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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 我喜歡過一個人,也喜歡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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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 我喜歡過一個人,也喜歡著一個人。

陸弘禹去到駕駛艙開啟了游艇,沈一一聽見了也強行提起精神走進去,想見識開啟游艇是怎麽個操作法。

「你還有游艇駕照啊?」沈一一問。

「那時有了這艘游艇就去考了。」陸弘禹答。

「有什麽是你不會的啊?」沈一一歪著一邊頭,至少迄今為止她沒遇到過自己會而陸弘禹不會的事情。

「不會的話就學,一定都得會。」

「你這樣逼著自己一天比一天優秀,還有人敢攀上你嗎?」

「因為這樣我才可以選擇誰可以攀上我。」

沈一一沒回答,進去拿起酒杯又小酌一口,這是陸弘禹的酒杯,沒喝完她覺得浪費。

「出來吧。」

游艇停了下來,沈一一聞言走了出去,海風比剛剛的地方更猛,她放眼望去還是可以看到岸邊,只是視野變得很小,這樣也比較放心,至少沈一一沒有那種船在一望無際的海中間漂浮著的感覺。

她被凍得打了個哆嗦,臉蛋都在顫抖,陸弘禹不懂從哪裏弄了件外套套在她身上。

「你剛剛有帶外套來嗎?」沈一一問,還在不斷摩擦手臂,她記得剛剛全程跟著陸弘禹身上是沒有外套的。

「房裏本來就有。」

「哦。」也有道理,平時陸弘禹也想來吹海風的話沒有件外套真是會凍死。

「那你冷嗎?」沈一一問。

「我習慣了。」

沈一一的頭發被吹得淩亂,掃過皮膚時會覺得癢,但風勢太大的情況下也會讓她忘了身體上的觸感。

她靠在圍欄上看進海裏,僅有游艇上的燈光照著,層層疊疊的波浪卻看不到任何生靈,面向海裏總比迎著風張望的感覺更能專註,會吹得她睜不開眼。

陸弘禹在旁邊在沒觸碰到她的情況下托著她,生怕沈一一一個酒氣上腦沒站穩,這一片大海他已經看了無數遍,而這一刻他不再是一個人,他多了個除了大海也能讓她離不開眼的對象。

「你說我這個樣子,明天還能不能上學?」沈一一問。

陸弘禹也靠在圍欄上,跟沈一一看向同一個方向:「你平時也不是這樣嗎?那你是怎樣醒過來上學的?」

沈一一哈哈大笑,十分自豪:「說了你可能不信,平時我無論喝得多醉,回家的時候總會調了鬧鐘才睡下去,可能是生理上的壓力促使我的。」

陸弘禹見她開心也跟著笑了:「不想上學就不去吧,偶爾任性一回不是錯。」

「我總是喝酒,還不是錯?」

「也是一種為數不多的人能接受的興趣,一個人懂自己的興趣在哪一方面是好事。」

「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沈一一沒等他說完,而是見縫插針問出了她想知道的問題。

陸弘禹明顯頓了頓,以為自己聽錯,呼吸變得急促不安,站直正式地面對沈一一,顯得他很認真對待這個問題。

「我喜歡著一個人。」

沈一一聽到這個答案還是會驚訝,雖然她已經猜到了端倪,隨後莞爾一笑:「那這個人很幸運。」

「你真的這麽覺得嗎?」

「誰也覺得。」沈一一也站直,還是面向大海:「我也覺得。」

「你呢?」陸弘禹問。

「我喜歡過一個人,也喜歡著一個人。」

「但是。」沈一一很快接下:「這個人距離我太遠了,他就像一名偶像,坐擁萬千粉絲,雖然這些粉絲的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但是在他眼裏所看到的,就好像一包米,根本無需挑選最特別的那一顆粒。」

「那我該怎麽讓他看見我呢?幸運成分需要多少?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家裏有一種遺傳,從我知道後就開始郁郁寡歡,我上中學的時候因為太孤僻總被人排斥,我做什麽都是一個人,比賽輸了後家人更是不敢出現,喜歡的第一個人,第一次戀愛,我還要親眼看著最愛的人背叛我。」

「我真是想不出從小到大,我有哪一次幸運過?我一直活在一次次的僥幸又一次次的失望中,神明在創造我的時候或許少添加了幸運成分,但我一直在祈求他給我機會,唯一的幸運,或許就是拜了大師為師,可也是因為拜了大師為師,才有後面的不幸。」

沈一一述說的同時臉上特別平靜,這些事情在她心裏藏了太久,也用來反覆提醒了自己很久,現在說出來沒有傷心,而是更加釋然。

「一一你聽我說,很多事情可能沒有你想的那麽極端...」陸弘禹把手放在沈一一的肩膀上,讓她面向自己。

「陸弘禹。」沈一一打斷他:「你不是想知道我賭我們之間的概率是什麽嗎?」

陸弘禹啞住了,他就在等這一刻,在等沈一一的答案!

「不知從幾時開始,是我認識你過後,我還在祈求神明給我機會,但我不相信神明了,我想跟神明談判,我跟他說,我寧可沒有過拜師的幸運,我想讓他把這份幸運還給我,讓我重新選擇!」

「我想將這份幸運換一個你喜歡我的可能!我在賭一個你會喜歡我的概率!一個我們之間的可能性!」

陸弘禹睜大了雙眼,手臂也激動得在顫抖,這個答案他不是沒有想象過從沈一一的口中說出來,真的如願以償的時候,仿佛這一切都太不真實。

終於說出來了,沈一一低下頭平覆心情。

「但是我害怕,像你們這種被萬千追捧的人,眼裏都需要看太多人,一個會比一個更好,我怕我再勇敢一次,最終還是弄的自己遍體鱗傷,這是我最後一次機會了。」

我用了唯一一次的重生機會跟Sam斷了關系,也用了這個機會來喜歡你,我沒回頭路了。

「所以這或許是我唯一一次的勇敢,我是沒資格去喜歡你的,在我還沒認為配得上你之前,我無法跟你告白,無法接受一個那麽完美的你,身邊有個殘缺不堪的我。」

陸弘禹低下頭想看清沈一一的臉,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水:「喜歡一個人沒錯,喜歡一個你認為高不可攀的人也沒錯,別把喜歡當成一種罪責懲罰自己。」

「弘禹。」沈一一無奈苦笑著:「其實很多事情我都看得很清楚在裝無知,我覺得你也是喜歡我的,但是我不肯相信,我只會覺得我瘋了,如果你喜歡我的話,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如果不喜歡我的話,可不可以嘗試,喜歡喜歡我?」

「我喜歡你啊沈一一!喜歡了很久很久!」陸弘禹安耐不住了,迫不及待想跟沈一一傾瀉所有自己的喜歡,搖晃沈一一的身軀,想強調這一份喜歡的濃烈度。

「是嗎?」沈一一笑得很燦爛:「那還真是謝謝你啊。」

「你不相信?」陸弘禹問。

沈一一搖了搖頭:「我一直都覺得我會將這份喜歡一直藏著,藏到我們再也見不著,藏到我們形同陌路,藏到我人生的盡頭。」

「但是就因為我這種藏著掖著的性格,我失去了所有,我害怕我真的等不到你會喜歡我的那一天,我害怕看到你最終的選擇是陶珊。」

「所以陸弘禹,我想要一個答案,如何證明你喜歡我。」

沈一一踮起腳捂住陸弘禹的脖頸旁,湊上去落下短暫的一吻便松開,只拉開了一厘米的距離。

她再一次貼上去,這次她微微張開嘴,也按著陸弘禹的下顎讓他張嘴,吻下去停頓了片刻,再次松開。

她看進陸弘禹的眼神裏,感受彼此的心跳,大風不停刮著空氣卻持續升溫,再次吻上去,她伸出了舌頭,呢喃地舔了舔陸弘禹的舌頭。

沈一一這才拉開了一段距離,手臂搭在陸弘禹的肩膀上,陸弘禹怕她站不穩也下意識摟住她的腰。

「三個吻你都沒拒絕,我相信你了。」沈一一這才心滿意足,用鼻子蹭了蹭陸弘禹的鼻子。

「沈一一你是在玩火!」陸弘禹一把摟緊她,托住她的後腦直接吻下去。

陸弘禹吻得雜亂無章,一吻下來直達深沈,沈一一也不介意,只顧盡情享受著這一刻,順著陸弘禹的動作附和,腦裏是一陣天眩暈轉,她知道這一吻毫無技巧可言,可正是因為毫無技巧,兩個人都可以盡管向對方索要安撫欲望的荷爾蒙,一時難舍難分。

全身的神經都滾燙著,沈一一被陸弘禹像獵獸般的掠奪吻得沒有喘氣機會,想強行拉開距離,然而卻完全使不上力來,也絲毫沒有動彈的空間。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地球自轉了一圈,沈一一才重新得到新鮮空氣,喘著粗氣,陸弘禹也一樣,眼神裏全是兇狠,像是下一刻又要撲上來的獵豹,讓沈一一驚慌不已。

「我錯了我錯了!大神我錯了!」沈一一拍拍陸弘禹的後背讓他收手。

陸弘禹這才低下頭強行壓抑自己的欲望,不斷咽下口水,氣息慢慢平穩下來,再看向沈一一時恢覆了原來的樣子。

「沈一一,別這樣去試探一個男人。」陸弘禹表情嚴肅地告誡道。

「我,我從來不這樣!」沈一一說著也不敢直視陸弘禹,後勁一上來才知道自己逾越了。

她松開陸弘禹,站直搖擺著無處安放的雙手,一時不知該怎麽面對他,酒醒了不少,反而不希望此刻是清醒的。

「只能對我這樣。」陸弘禹說出來這種話臉上的表情是一點起伏都沒有,這是沈一一很佩服他的一點。

他這次是直接牽起沈一一的手進入房內,怕沈一一在外面太久會著涼,撫摸著她的額頭也是十分滾燙,應該是酒精湧上了腦。

一時不懂怎麽開口,他也十分懊惱剛剛的沖動,想著等沈一一先說什麽。

「你...是不是...沒有接過吻啊?」沈一一知道這個問題很唐突,可是現如今她更害怕這個氣氛的沈寂。

「嗯。」陸弘禹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想起剛才太粗暴就覺得對不住沈一一。

「你真是初吻啊?」沈一一一針見血,管他介不介意。

「真的。」

「為什麽你追求者那麽多還是純情大男孩啊?」沈一一被無語住了,這也太荒妙了吧!

「我是追求者多,不是追求多者。」

「哦。」又被陸弘禹懟回來,她只能繼續安靜。

陸弘禹突然走去桌上,打開包像是在找什麽,隨後拿出個盒子。

打開盒子時,陸弘禹拿出的是一條項鏈,什麽也沒說就給沈一一戴上,沈一一也乖乖站著任由他扣上。

「以後我會繼承家族的事業,這是代表我本人的第一個設計,會出一個系列,不公開售賣,全球僅有一條。」

「你還會設計?」沈一一問。

「我學士是雙學位,古典音樂和珠寶設計。」

「臥槽?這性質也差太遠了吧?你還能同時讀啊?」

「一個是我喜歡的,一個是我必須喜歡的,無法取舍就只能共生。」

沈一一拿起項鏈看了看,設計是一個紅色小環,立馬心領神會,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這是純白金做的項鏈底子和小環,小環外圍用二十四顆紅寶石點綴成紅,內測則是刻了你的名字。」

所以這是一早就準備好的,沈一一心裏泛起一陣悸動。

「那...」沈一一想繼續使壞掩飾感動:「這也不算是你的設計,更像是我的,畢竟是我套中你的。」

「嗯,所以謝謝你,給了我那麽好的靈感。」陸弘禹輕拍她的頭,給一記很溫暖的微笑。

「這樣說來我這個脖子真是千斤重了!如果你的粉絲知道是你送的可能就一刀把我的頭砍下嘍!」

「別亂說,哪有什麽粉絲。」陸弘禹敲一記她的頭。

「對了!我一直就想問你,老是忘記!」可能是被陸弘禹敲了敲,沈一一才想起自己的疑問。

「什麽?」

「十一這個號碼於你而言,有什麽特別意義嗎?」

「為什麽這麽問?」陸弘禹沒再看她,自顧自弄整齊沈一一面前的項鏈。

「你的游艇有十一,小提琴的木紋上也有十一,這是你的幸運數字嗎?」

陸弘禹的動作停了下來,很嚴肅地看向沈一一,沈一一也被這眼神看得打個哆嗦,陸弘禹幾乎每一次準備訓她的時候就是這種眼神。

「你怎麽知道我的小提琴上有?」

「就上次你演出,把小提琴交給我調音的時候,就看到了,是刻在琴桿下方的,這樣不會影響音階滑動嗎?」

「不會。」陸弘禹是秒答:「我是故意刻在那個地方的。」

「嗯。」沈一一漫不經心點點頭,既然陸弘禹不想說她也不用問太多,只不過一個數字而已。

陸弘禹也沒再出聲,開始擔憂起來,他在想沈一一第二天酒醒的時候,還會承認今天所說的話嗎?她大概不會再有重覆第二次的勇氣了。

沈一一也不懂自己是幾時睡下的,睡得格外深沈,再有意識時就一直聽到有人叫自己。

「沈。一。一。」

這一聲像極陸弘禹第一次找到她強制伴奏的時候,立馬就把她從睡夢中抽回來了現實。

看清楚了周圍才想起昨天跟陸弘禹在游艇上,現在的面容一定很難看!馬上就想找洗手間。

迷迷糊糊地清洗了把臉,昨天發生的事情逐漸清晰,她懊惱地按住頭腦,可是她心裏的小人在提醒她,是她願意做的事,哪怕清醒過來還是願意,只不過是借了酒意去做。

新戴上的項鏈讓她有些不習慣,多了一樣東西在身上總會吸引她的註意力,拿起項鏈來看的時候心情更是覆雜。

沈一一你真是!都幹了些什麽!她不斷在心裏責罵自己。

出到來時看到陸弘禹已經換了套衣服,而自己身上的還是昨天的衣服,突然就決定要睡這裏,什麽也沒準備過來。

「你的課十二點開始,先去趟你的家。」陸弘禹已經把行程安排好了。

窗簾被陸弘禹拉開,陽光照射了進來,沈一一看到他白皙的臉上泛起淡淡的黑眼圈,開始自責起來。

「昨天我又發瘋了吧?害你沒睡好,很抱歉。」

陸弘禹整理衣領的動作頓了頓,朝著沈一一開口:「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睡不著。」

沈一一這時就更加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我不應該讓你跟我睡的,多了一個人肯定不習慣,還要麻煩你照顧我。」

陸弘禹沒回應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沈一一又恢覆了往常,那個總是責怪自己的那個她,讓陸弘禹很不是滋味。

「你知道我們是幾時出演嗎?」陸弘禹問。

「11月1號。」沈一一猜想是剛定下來的雙重奏。

「嗯,還好你還記得。」

「等等!今天幾號來著?!」沈一一又接道。

「二十八,剩下五天。」

「五天!我還以為還有一個月呢!等等!上次婧音邀請我的時候是一個月前的事!所以現在!這個星期六就演出了啊!」

「嗯,所以還不趕快回去?」

「完了完了完了!」

沈一一連忙收拾起房間,糊裏糊塗住了一夜一定把房間弄得烏煙瘴氣,收拾得差不多才跟陸弘禹走出了游艇。

「我又被李婧音坑了!」沈一一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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