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 紅香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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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 紅香三吻
回家的路上還是陸弘禹開車，兩人全程都沒有說話，各懷心事。
沈一一很希望昨天的話他沒當真，陸弘禹反而希望她能坦然面對。
他們都不敢成為先提起的那位，怕對方的反應會讓自己失望。
回到家只是簡單洗個澡拿起二胡，陸弘禹坐在客廳裏等待，再整裝出發去往學校。
這時沈一一的電話響起了，有人打電話來。
「什麽事？」連問候語也沒說。
「你到學校了嗎？」通話過來的是李婧音。
沈一一瞄了一眼手機的時間：「才十一點。」
平時十二點的課她都會睡得很足，不會那麽早起來，這點李婧音是知道的，怎麽那麽早就問她有沒有到學校？
「到了你叫上陸弘禹來315找我們，我們在開會呢！」
「不是，你不給陸弘禹在上課嗎？」沈一一看著旁邊的陸弘禹，總覺得李婧音是不是裝了監控在自己車上，加上陸弘禹答應了的事也還沒告訴她！
「博士生的課本來就不多，他應該都是自己練習的多，肯定能叫上！」
「我問問看。」沈一一掛了電話，怎麽李婧音連這個都懂？
「是你朋友嗎？」陸弘禹這才開口說話。
「嗯，讓我們去開會，應該是演出流程之類的。」
「你有什麽想要奏的歌曲嗎？」
沈一一搖搖頭：「沒有，我對雙重奏沒有概念，以前都是跟樂團。」
「你的基礎有一直在保持嗎？」
「我會的每一樣樂器每個禮拜至少都會練習一次基礎。」
陸弘禹點開車裏的播音器，邊駕車邊迅速搜索歌曲，按給她聽。
「你聽看喜歡這首嗎？讚歌頌。」
一曲畢，沈一一聽的同時也在分析歌曲的技巧和一些需要額外處理的細節，全程都在腦海裏刻畫出原譜的大概模樣。
「好像兩個樂器都不簡單。」沈一一顧慮自己的同時也會想陸弘禹能不能彈，鋼琴和小提琴是完全不一樣難度的樂器。
「我搜了曲譜，這首可以速成。」
陸弘禹把Ipad遞給沈一一，解鎖後就是文件畫面，時間是今天早上沈一一還沒起床的時候，原來都提前備好方案了。
「技巧很多，但是找的音還可以，應該沒問題。」
她看的是總譜，有著兩個樂器的部分，陸弘禹的鋼琴部分也是不簡單，至少對沈一一來說也是有點難度，對他來說豈不是更難嗎？但她又覺得雖然鋼琴是陸弘禹的副樂器，說不定實力還在她之上。
「那就定這首了，其他的不是太長就是細節太多，我們沒有時間。」
「嗯。」沈一一也不敢提議什麽，知道陸弘禹本來就決定好了。
沈一一的手機再次響起，又是李婧音，她幹脆開啟了揚聲器，有什麽兩個人一起聽就不用她再次轉達了。
「有屁快放。」沈一一的第一句。
「忘記告訴你們！這次的返場是我們的驚喜節目，不會提前劇透給觀眾，你們也小心點，別讓學校的人察覺出端倪！」
「哦。」沈一一大概知道這種演出套路，跟著做就是了。
「尤其是你的二胡！別拿進學校！一定會被人好奇的！」
「可是我要在學校練習啊大姐！」
「你們晚上練不就好了嘛！不過不要在教學樓裏練。」
「哇塞！你又沒有提供練習室，又不要我們在教學樓，要不在你家練？」
「去我的休息室吧。」陸弘禹插嘴道。
「欸！是陸弘禹的聲音！陸弘禹在你身邊？！」
李婧音這一聲出來才提醒了沈一一露餡了，立馬掛掉電話。
「為什麽掛了？」陸弘禹不滿地皺起眉頭。
「這個時間我都是在出門的路上，那麽快就會合你好像...」
「怕被誤會嗎？」
沈一一不敢回答，她確實是怕被誤會，可是不能直說，傷害陸弘禹的自尊心。
原本是不怕的，但經過昨天，跟陸弘禹說什麽做什麽都會心虛。
車子駕駛到學校外面的店鋪前停下來，很快就找到停車位。
「等我一下。」陸弘禹先行下了車，進去一家便利店，沈一一只好在車裏等著。
隔了五分鐘又上回來，車上彌漫了食物的香味，陸弘禹把一袋食物遞到她眼前。
「先吃。」
沈一一看著眼前的食物，一大早其實根本沒有胃口，昨天喝酒的後勁也還沒完全消散，時不時會頭疼一陣，可是在陸弘禹面前她不得不遵守起三餐定律。
裏頭是包子，肉丸等等的小食，還是能咽下去，也不至於會飽。
沈一一用木枝戳了一塊，先遞給陸弘禹，陸弘禹想了一下才拿過去。
「你的休息室裏不是只有電子琴嗎？」沈一一問，因為雙重奏的排練用電子琴是不成立的，很多細節做不到。
「那就去楊毅的工作室練，剛好我有東西要錄。」
「他的工作室還有鋼琴啊？」
「嗯，有分成工作部門和錄音室，最大的一間有三角鋼琴，有些歌手也會租下來拍視頻或者錄單曲，工作室會包攬後期的工作。」
「哇塞！我看楊毅的年齡跟我們差不多，就開了那麽大規模的工作室！本錢不低啊！」
「嗯，他只大我兩歲。」
「那就是大我三歲，剛好我也想去看看！順便學學混頻器怎麽用！」
沈一一才想起要開會，連忙收起小食背起書包。
「先去開會，我要上課了！」
陸弘禹下車後走到沈一一身邊，一把扯下背包拿在手上，一言不發走在前面。
沈一一只好乖乖跟著，她不得不承認陸弘禹好像認真了，只是現在兩人之間的關系算什麽？陸弘禹也沒明確告訴她自己的想法，也沒說出口一句正式的告白。
她不想自欺欺人，哪怕知道了陸弘禹也是喜歡自己，如果陸弘禹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口，就當一切都不做數。
沈一一習慣性把車停在校外，校內停車需要付費，而是往往都是一停就是全天，費用更高，一天兩天還好，但是算月的話就是筆大數目。
來到音樂系的樓層，熟悉的臉孔都出現在眼前，多數都會跟陸弘禹打招呼，陸弘禹的人際關系是強大到無人不識，也會自動自發回應他們的招呼。
她跟在身邊一開始會覺得無地自容，後來也漸漸習慣了蹭陸弘禹的流量，跟誰打招呼都會跟對方點點頭，有點小跟班既視感。
從外面就可以看進315房裏，有好幾個人在裏頭，沈一一敲響了房門，開門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看過來。
「神醫來啦！坐坐坐！」李婧音拍著旁邊的空位，像是早就留位給他們。
「所以學長是確認參與我們的演出了？」問的是上次李婧音說的那位副主席。
「是，也不知道你們的邀約是否還作數。」
「作數作數！」所有人連忙附和，他們是連想都不敢想他們的主席能談妥陸弘禹出山！直到本人親口承認才意識到是真的！
沈一一坐在李婧音旁邊，陸弘禹則坐在沈一一旁邊並列著，翹起個二郎腿，彰顯出全級輩分最高的架勢。
「我想知道整場的演出流程。」陸弘禹要求。
「哦！我們這次的演出是主打多樣化，有獨奏，雙重奏，多重奏，現代樂和古典樂都有！加上你們的話就是有西樂和華樂！」
「突然加入中式樂器元素，不會很突兀嗎？有點...」沈一一想表達的是會給人一種想出風頭的感覺。
「所以才要放在返場啊！返場的意義在哪？就是讓人意想不到！意想不到我們還準備了返場演出，想不到會有中式樂器出現，想不到演出嘉賓是陸弘禹，肯定能給大家驚喜！」李婧音滔滔不絕分享著編排流程的心路歷程，很滿意自己的安排。
「你安排的最後一場演出是什麽？除去返場。」陸弘禹問。
「拉弦四重奏，加上鋼琴伴奏。」
「嗯，那鋼琴就可以不用移走，我會彈鋼琴。」
「什麽？！」幾乎是所有人不約而同驚訝，給陸弘禹的一句話打破了原本的安排！
「嘶...！」沈一一拍了拍腦門，才想起討論了那麽久都沒說重點，還好陸弘禹記得了！
「對了。」沈一一握住李婧音的手臂，有點尷尬：「我忘記告訴你，陸弘禹會彈鋼琴，沒拉小提琴了。」
「我去！神了你啊。」李婧音翻起手上的一疊紙，上面寫的都是當晚的行程安排，和現場招待員的工作安排，翻去返場安排的那一頁，原本是空的，現在要額外備註。
「那通知最後一場原本負責挪鋼琴的幫手，保留原樣就是了。」李婧音跟其他籌委們交代。
「所以你們是打算交換聲部嗎？彈的去拉弦，拉弦的彈琴？」李婧音問他們，也不太理解為什麽要這樣安排。
「他的主意。」沈一一指陸弘禹，先甩鍋給他，反正不能拿他怎樣。
陸弘禹瞄了沈一一一眼，下意識的動作對著拳頭咳兩聲。
「這會是我在南嶺的鋼琴首秀，由於不是對外公開，無疑是個很大的驚喜，一定能幫你們升華整場演奏會的質量。」
所有人面面相覷，露出的是既激動又擔心的表情。
「陸學長，我們不是擔心你給不了亮點，你也知道我們這一批學生是音樂系輩分最小的一批，你來首秀會不會讓學校不愉快啊？」
「之前即將畢業的那一屆學生就是舉辦了一場演奏會，那時我被派去當幫手，也是聽說他們想邀請陸弘禹，結果最後沒邀請成，現在會不會怪我們啊？」
陸弘禹換個腳翹二郎腿，鄭重其事回答。
「確實我不會輕易出演，就連學校如果是收費演出也要付我出場費用，這一次我完全是看在沈一一的面子上才會出場。」
「赫！」沈一一倒吸一口氣，給陸弘禹一記死亡凝視。
‘別亂說’！沈一一用口形警告陸弘禹。
「所以啊！這次真是占了神醫的福！」李婧音自豪地說道：「還有神醫，上次的事情還欠你一個解釋。」
「什麽事？」沈一一也沒想起來，那件事已經被沖淡了。
「上一次我找到陸弘禹的時候，其實我也猜到了你不敢跟他演出，但是我真的很想提前看到你們同臺！我就想讓他來開解你，結果我後來才知道是陸弘禹看到了你發給我的消息，那時我也還沒跟陸弘禹說清楚，就以為是你不想跟他演...」
沈一一這才恍然大悟，上次陸弘禹有跟她解釋過，她沒聽進去，覺得事情過了也就算了，不想聽進去了什麽又介意起來。
現在她覺得陸弘禹真是不可理喻！
「你想啥呢！」沈一一用手肘推了一下陸弘禹：「誰會不想跟你演出？！」
「我就是認為你不想。」陸弘禹的語氣上透露著怒氣，嚇得沈一一下意識往後縮。
「呃...那今天的會議先到這裏，還有什麽問題我們再聯絡！星期六希望一切順順利利！」李婧音看情況不妥，連忙讓所有人先解散會議。
沈一一也察覺了，這整個早上就沒看到陸弘禹有過好臉色，再這麽下去又得被罵！
「我去上課了。」
沈一一先行一步站起身，陸弘禹也迅速唰一下就站起來，拿起旁邊沈一一的書包。
「別動。」
他硬是要為沈一一背上書包，整個過程一言不發，還拿起沈一一來到時候放在桌上的小食。
「記得吃早餐，我刻意給你買的。」把小食遞給她，臉上透露著不懷好意。
沈一一不可置信地瞪著他，他又在整什麽死出！
她一把拿過就想逃離課室，又聽見陸弘禹在後面說，放大了音量。
「上完課告訴我！要一起排練哈！」
沈一一嗙一聲趕緊關好課室的大門，氣不打一處來，又往回看了一眼。
「陸弘禹是瘋了嗎？！」
放課後她發現李婧音在課室外等著。
「神醫，過來一下。」
李婧音帶著她往預約好的琴房走進去，關上了門，沈一一猜想是想要自己彈鋼琴幫她練習。
「你有看IG嗎？」李婧音問。
「還沒看，手機在包裏充著電。」
沈一一也是上課的時候才發現手機放了一天沒電了，幹脆拿起充電寶充著放進書包裏等滿。
「陸弘禹剛剛代表陸氏集團官宣了自己原創設計的珠寶海報。」
聽到這裏沈一一立馬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想起脖頸上多出來的項鏈，加上陸弘禹昨天說過項鏈的由來。
李婧音開起陸弘禹的主頁遞給沈一一看，果真多了一條帖子，帖子下的文字是對於自家產品的介紹。
陸氏總裁首發【紅香三吻】系列，只供觀賞不對外發售！
這系列的名稱立馬就讓沈一一懵了，好不容易不去想的記憶再次湧現，一個早上她已經後悔了不知道多少次昨天主動吻上陸弘禹。
「這裏寫了，這個系列會推出六樣單品，項鏈，手鏈，手鐲，耳環，發夾，胸針，所以！」
李婧音指著她的脖頸：「你身上這條，該不會就是其中一個？」
沈一一看向別邊，心虛地把項鏈放進衣服裏蓋住。
「所以陸弘禹跟你告白了啊！」李婧音很激動，像是等待已久。
「小聲點！」沈一一比個食指在嘴前，雖然知道琴房關好門外面是聽不到內容的，就是心裏作祟。
「所以你把我們音樂系裏最優秀的學生拿下了！」
「沒有啦。」沈一一強裝鎮定：「他沒有跟我告白。」
「啊...」李婧音瞬間失落，又回過神來：「不可能啊！帖子下寫了，僅此一套本人收藏，也就是你脖子上的是全世界唯一一條！他還送你了！」
「所以呢？」沈一一不以為然，心裏卻比她更清楚這條項鏈有多珍貴。
「所以他為什麽不自己收？不送給別人，偏偏送給了你！你別裝傻啊神醫，你可是情感專家！不可能連這點小心思都看不出來！」
沈一一呵呵假笑：「我這情感專家，只對外不對內。」
「不行，我一定要幫你問清楚！定情信物都送了還不明不白的，這不是虧待你嘛！」李婧音反倒替她打抱不平了起來。
「什麽定情信物？」沈一一被李婧音扭曲得恨不得拍死自己腦袋：「他...就是覺得我幫他伴奏辛苦，想回報我，所以送了個比較有誠意的禮物，也代表他本人，就這樣。」
「就那麽簡單？」李婧音顯然不信，再一次質問。
「昂！」沈一一很自信。
「大姐，你再看一次。」李婧音拿起那個帖子展示在她面前：「這個系列雖然其他珠寶還沒展示圖，可是名字都定好了，你這條叫初見，還有仰望，崇拜，告白，雙心，並肩。」
這怎麽看都像個愛情系列，沈一一也不懂該怎麽找補了。
「所以！陸弘禹哪天送你這個‘告白’，你就要決定好了。」
「不會的。」沈一一想也沒想。
「為什麽不會？連我這種愛情白癡都能看出陸弘禹喜歡你。」
「阿拉拉！」沈一一不想理她：「我要去練習了，不然返場垮掉別賴我！」說完就出琴房了。
「嘖。」李婧音吐槽：「逃避鬼。」
出到去後沈一一馬上把背包背在前面，拿起手機點開IG，想確認這是不是真的。
海報裏是項鏈的展示圖，她細細看著海報裏項鏈的細節，還好是沒有刻字的。
現在她是最常出現在陸弘禹身邊的人，有什麽事情，所有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如今項鏈就真真切切在她身上，被人發現就很難說清了。
出於禮貌和尊重，她不可以把項鏈摘下來，只好先藏著紅環的圖形，展現出閃亮的白金鏈子。
在通知頻上還有陸弘禹的最新消息。
「二胡我放在休息室了，可以上去練習，門禁卡在你手機殼裏。」
嗯？沈一一摸索手機的背面，還真是凸了出來，打開一看是張純白卡片。
看起來很新，沈一一猜想應該是刻意弄多的一張給她，不自覺微笑起來。
「神醫！」
沈一一聽見有人叫住自己，收起微笑慌張得四處張望。
「佩慧？」
「欸欸欸！等等你有沒有課？我聽說G棟那裏好像有開幕儀式！你可以陪我去看看嗎？」
「可以啊。」沈一一直接答應下來，反正陸弘禹的休息室就在G棟內。 沈一一在原地等待佩慧返歸琴房裏拿起手機錢包，書包放在琴房裏霸占住，兩人再一起並排走去對面的G棟。
「不好意思啊！實在是這個時間所有人都在上課，剛好看到你。」
「小事，一起去看，剛好我也好奇。」
開幕儀式舉辦在室內大堂，兩人去到時看到不少人圍繞在樓梯下舉行剪彩儀式。
小路也被人流堵住了，車輛無法通行，她們只能在遠遠看過去，佩慧則是帶著她去到演奏廳報道處門前在側邊看著。
中央圍繞了不少學生，教職員還有各報刊的記者，這場開幕儀式是對於學校起了新的工程系教學樓所舉辦，一時威風凜凜。
「神醫站在中間那位是不是董事長？」
沈一一踮起腳往裏看：「是。」
「平時只在學校的宣傳海報裏看見過他，竟然親臨現場了！」
「董事長而已，還不是靠賺我們的錢養活自己，很厲害嗎？」
「那也是哦。」佩慧點點頭：「可是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成為董事長，而且還把南嶺推上名校之列。」
沈一一沒有理她，在教學樓裏也不懂外面的太陽會是那麽猛烈，用手遮擋在腦門前，心想早知道就不答應陪佩慧來看了。
剪彩終於完畢，沈一一尋思著應該可以走了，把手放下整理了一下項鏈的位置，擡起頭時剛好對上那位董事長的目光。
他朝著沈一一給了一記和藹的微笑，沈一一只是看著沒做出什麽回應，就被佩慧打斷了視野。
「我想進去大堂觀禮，你要去嗎？」佩慧問。
「呃，還是不了，我真的需要練習了。」
「嗯，那好吧！我自己去！只能你自己回去了！」
「謝謝，下次再陪你。」沈一一回道，說好的陪伴沒到最後會有點不好意思。
「小事！你是陸弘禹的伴奏員，壓力大是正常的，只是別讓自己練得太累了！」佩慧說完就跟著人流走上樓梯，獨留沈一一在下方。
沈一一擦了擦汗，也準備上去到陸弘禹的休息室裏。
看到有位身穿黑外套的人逆流而下，沈一一下意識回避，還是被她叫住。
「小姐。」
「什麽？」
「董事長找你，要你去他的房裏等著。」
「哎！」沈一一大大嘆了口氣：「行吧！不讓你為難，反正也很久沒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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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還是陸弘禹開車，兩人全程都沒有說話，各懷心事。
沈一一很希望昨天的話他沒當真，陸弘禹反而希望她能坦然面對。
他們都不敢成為先提起的那位，怕對方的反應會讓自己失望。
回到家只是簡單洗個澡拿起二胡，陸弘禹坐在客廳裏等待，再整裝出發去往學校。
這時沈一一的電話響起了，有人打電話來。
「什麽事？」連問候語也沒說。
「你到學校了嗎？」通話過來的是李婧音。
沈一一瞄了一眼手機的時間：「才十一點。」
平時十二點的課她都會睡得很足，不會那麽早起來，這點李婧音是知道的，怎麽那麽早就問她有沒有到學校？
「到了你叫上陸弘禹來315找我們，我們在開會呢！」
「不是，你不給陸弘禹在上課嗎？」沈一一看著旁邊的陸弘禹，總覺得李婧音是不是裝了監控在自己車上，加上陸弘禹答應了的事也還沒告訴她！
「博士生的課本來就不多，他應該都是自己練習的多，肯定能叫上！」
「我問問看。」沈一一掛了電話，怎麽李婧音連這個都懂？
「是你朋友嗎？」陸弘禹這才開口說話。
「嗯，讓我們去開會，應該是演出流程之類的。」
「你有什麽想要奏的歌曲嗎？」
沈一一搖搖頭：「沒有，我對雙重奏沒有概念，以前都是跟樂團。」
「你的基礎有一直在保持嗎？」
「我會的每一樣樂器每個禮拜至少都會練習一次基礎。」
陸弘禹點開車裏的播音器，邊駕車邊迅速搜索歌曲，按給她聽。
「你聽看喜歡這首嗎？讚歌頌。」
一曲畢，沈一一聽的同時也在分析歌曲的技巧和一些需要額外處理的細節，全程都在腦海裏刻畫出原譜的大概模樣。
「好像兩個樂器都不簡單。」沈一一顧慮自己的同時也會想陸弘禹能不能彈，鋼琴和小提琴是完全不一樣難度的樂器。
「我搜了曲譜，這首可以速成。」
陸弘禹把Ipad遞給沈一一，解鎖後就是文件畫面，時間是今天早上沈一一還沒起床的時候，原來都提前備好方案了。
「技巧很多，但是找的音還可以，應該沒問題。」
她看的是總譜，有著兩個樂器的部分，陸弘禹的鋼琴部分也是不簡單，至少對沈一一來說也是有點難度，對他來說豈不是更難嗎？但她又覺得雖然鋼琴是陸弘禹的副樂器，說不定實力還在她之上。
「那就定這首了，其他的不是太長就是細節太多，我們沒有時間。」
「嗯。」沈一一也不敢提議什麽，知道陸弘禹本來就決定好了。
沈一一的手機再次響起，又是李婧音，她幹脆開啟了揚聲器，有什麽兩個人一起聽就不用她再次轉達了。
「有屁快放。」沈一一的第一句。
「忘記告訴你們！這次的返場是我們的驚喜節目，不會提前劇透給觀眾，你們也小心點，別讓學校的人察覺出端倪！」
「哦。」沈一一大概知道這種演出套路，跟著做就是了。
「尤其是你的二胡！別拿進學校！一定會被人好奇的！」
「可是我要在學校練習啊大姐！」
「你們晚上練不就好了嘛！不過不要在教學樓裏練。」
「哇塞！你又沒有提供練習室，又不要我們在教學樓，要不在你家練？」
「去我的休息室吧。」陸弘禹插嘴道。
「欸！是陸弘禹的聲音！陸弘禹在你身邊？！」
李婧音這一聲出來才提醒了沈一一露餡了，立馬掛掉電話。
「為什麽掛了？」陸弘禹不滿地皺起眉頭。
「這個時間我都是在出門的路上，那麽快就會合你好像...」
「怕被誤會嗎？」
沈一一不敢回答，她確實是怕被誤會，可是不能直說，傷害陸弘禹的自尊心。
原本是不怕的，但經過昨天，跟陸弘禹說什麽做什麽都會心虛。
車子駕駛到學校外面的店鋪前停下來，很快就找到停車位。
「等我一下。」陸弘禹先行下了車，進去一家便利店，沈一一只好在車裏等著。
隔了五分鐘又上回來，車上彌漫了食物的香味，陸弘禹把一袋食物遞到她眼前。
「先吃。」
沈一一看著眼前的食物，一大早其實根本沒有胃口，昨天喝酒的後勁也還沒完全消散，時不時會頭疼一陣，可是在陸弘禹面前她不得不遵守起三餐定律。
裏頭是包子，肉丸等等的小食，還是能咽下去，也不至於會飽。
沈一一用木枝戳了一塊，先遞給陸弘禹，陸弘禹想了一下才拿過去。
「你的休息室裏不是只有電子琴嗎？」沈一一問，因為雙重奏的排練用電子琴是不成立的，很多細節做不到。
「那就去楊毅的工作室練，剛好我有東西要錄。」
「他的工作室還有鋼琴啊？」
「嗯，有分成工作部門和錄音室，最大的一間有三角鋼琴，有些歌手也會租下來拍視頻或者錄單曲，工作室會包攬後期的工作。」
「哇塞！我看楊毅的年齡跟我們差不多，就開了那麽大規模的工作室！本錢不低啊！」
「嗯，他只大我兩歲。」
「那就是大我三歲，剛好我也想去看看！順便學學混頻器怎麽用！」
沈一一才想起要開會，連忙收起小食背起書包。
「先去開會，我要上課了！」
陸弘禹下車後走到沈一一身邊，一把扯下背包拿在手上，一言不發走在前面。
沈一一只好乖乖跟著，她不得不承認陸弘禹好像認真了，只是現在兩人之間的關系算什麽？陸弘禹也沒明確告訴她自己的想法，也沒說出口一句正式的告白。
她不想自欺欺人，哪怕知道了陸弘禹也是喜歡自己，如果陸弘禹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口，就當一切都不做數。
沈一一習慣性把車停在校外，校內停車需要付費，而是往往都是一停就是全天，費用更高，一天兩天還好，但是算月的話就是筆大數目。
來到音樂系的樓層，熟悉的臉孔都出現在眼前，多數都會跟陸弘禹打招呼，陸弘禹的人際關系是強大到無人不識，也會自動自發回應他們的招呼。
她跟在身邊一開始會覺得無地自容，後來也漸漸習慣了蹭陸弘禹的流量，跟誰打招呼都會跟對方點點頭，有點小跟班既視感。
從外面就可以看進315房裏，有好幾個人在裏頭，沈一一敲響了房門，開門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看過來。
「神醫來啦！坐坐坐！」李婧音拍著旁邊的空位，像是早就留位給他們。
「所以學長是確認參與我們的演出了？」問的是上次李婧音說的那位副主席。
「是，也不知道你們的邀約是否還作數。」
「作數作數！」所有人連忙附和，他們是連想都不敢想他們的主席能談妥陸弘禹出山！直到本人親口承認才意識到是真的！
沈一一坐在李婧音旁邊，陸弘禹則坐在沈一一旁邊並列著，翹起個二郎腿，彰顯出全級輩分最高的架勢。
「我想知道整場的演出流程。」陸弘禹要求。
「哦！我們這次的演出是主打多樣化，有獨奏，雙重奏，多重奏，現代樂和古典樂都有！加上你們的話就是有西樂和華樂！」
「突然加入中式樂器元素，不會很突兀嗎？有點...」沈一一想表達的是會給人一種想出風頭的感覺。
「所以才要放在返場啊！返場的意義在哪？就是讓人意想不到！意想不到我們還準備了返場演出，想不到會有中式樂器出現，想不到演出嘉賓是陸弘禹，肯定能給大家驚喜！」李婧音滔滔不絕分享著編排流程的心路歷程，很滿意自己的安排。
「你安排的最後一場演出是什麽？除去返場。」陸弘禹問。
「拉弦四重奏，加上鋼琴伴奏。」
「嗯，那鋼琴就可以不用移走，我會彈鋼琴。」
「什麽？！」幾乎是所有人不約而同驚訝，給陸弘禹的一句話打破了原本的安排！
「嘶...！」沈一一拍了拍腦門，才想起討論了那麽久都沒說重點，還好陸弘禹記得了！
「對了。」沈一一握住李婧音的手臂，有點尷尬：「我忘記告訴你，陸弘禹會彈鋼琴，沒拉小提琴了。」
「我去！神了你啊。」李婧音翻起手上的一疊紙，上面寫的都是當晚的行程安排，和現場招待員的工作安排，翻去返場安排的那一頁，原本是空的，現在要額外備註。
「那通知最後一場原本負責挪鋼琴的幫手，保留原樣就是了。」李婧音跟其他籌委們交代。
「所以你們是打算交換聲部嗎？彈的去拉弦，拉弦的彈琴？」李婧音問他們，也不太理解為什麽要這樣安排。
「他的主意。」沈一一指陸弘禹，先甩鍋給他，反正不能拿他怎樣。
陸弘禹瞄了沈一一一眼，下意識的動作對著拳頭咳兩聲。
「這會是我在南嶺的鋼琴首秀，由於不是對外公開，無疑是個很大的驚喜，一定能幫你們升華整場演奏會的質量。」
所有人面面相覷，露出的是既激動又擔心的表情。
「陸學長，我們不是擔心你給不了亮點，你也知道我們這一批學生是音樂系輩分最小的一批，你來首秀會不會讓學校不愉快啊？」
「之前即將畢業的那一屆學生就是舉辦了一場演奏會，那時我被派去當幫手，也是聽說他們想邀請陸弘禹，結果最後沒邀請成，現在會不會怪我們啊？」
陸弘禹換個腳翹二郎腿，鄭重其事回答。
「確實我不會輕易出演，就連學校如果是收費演出也要付我出場費用，這一次我完全是看在沈一一的面子上才會出場。」
「赫！」沈一一倒吸一口氣，給陸弘禹一記死亡凝視。
‘別亂說’！沈一一用口形警告陸弘禹。
「所以啊！這次真是占了神醫的福！」李婧音自豪地說道：「還有神醫，上次的事情還欠你一個解釋。」
「什麽事？」沈一一也沒想起來，那件事已經被沖淡了。
「上一次我找到陸弘禹的時候，其實我也猜到了你不敢跟他演出，但是我真的很想提前看到你們同臺！我就想讓他來開解你，結果我後來才知道是陸弘禹看到了你發給我的消息，那時我也還沒跟陸弘禹說清楚，就以為是你不想跟他演...」
沈一一這才恍然大悟，上次陸弘禹有跟她解釋過，她沒聽進去，覺得事情過了也就算了，不想聽進去了什麽又介意起來。
現在她覺得陸弘禹真是不可理喻！
「你想啥呢！」沈一一用手肘推了一下陸弘禹：「誰會不想跟你演出？！」
「我就是認為你不想。」陸弘禹的語氣上透露著怒氣，嚇得沈一一下意識往後縮。
「呃...那今天的會議先到這裏，還有什麽問題我們再聯絡！星期六希望一切順順利利！」李婧音看情況不妥，連忙讓所有人先解散會議。
沈一一也察覺了，這整個早上就沒看到陸弘禹有過好臉色，再這麽下去又得被罵！
「我去上課了。」
沈一一先行一步站起身，陸弘禹也迅速唰一下就站起來，拿起旁邊沈一一的書包。
「別動。」
他硬是要為沈一一背上書包，整個過程一言不發，還拿起沈一一來到時候放在桌上的小食。
「記得吃早餐，我刻意給你買的。」把小食遞給她，臉上透露著不懷好意。
沈一一不可置信地瞪著他，他又在整什麽死出！
她一把拿過就想逃離課室，又聽見陸弘禹在後面說，放大了音量。
「上完課告訴我！要一起排練哈！」
沈一一嗙一聲趕緊關好課室的大門，氣不打一處來，又往回看了一眼。
「陸弘禹是瘋了嗎？！」
放課後她發現李婧音在課室外等著。
「神醫，過來一下。」
李婧音帶著她往預約好的琴房走進去，關上了門，沈一一猜想是想要自己彈鋼琴幫她練習。
「你有看IG嗎？」李婧音問。
「還沒看，手機在包裏充著電。」
沈一一也是上課的時候才發現手機放了一天沒電了，幹脆拿起充電寶充著放進書包裏等滿。
「陸弘禹剛剛代表陸氏集團官宣了自己原創設計的珠寶海報。」
聽到這裏沈一一立馬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想起脖頸上多出來的項鏈，加上陸弘禹昨天說過項鏈的由來。
李婧音開起陸弘禹的主頁遞給沈一一看，果真多了一條帖子，帖子下的文字是對於自家產品的介紹。
陸氏總裁首發【紅香三吻】系列，只供觀賞不對外發售！
這系列的名稱立馬就讓沈一一懵了，好不容易不去想的記憶再次湧現，一個早上她已經後悔了不知道多少次昨天主動吻上陸弘禹。
「這裏寫了，這個系列會推出六樣單品，項鏈，手鏈，手鐲，耳環，發夾，胸針，所以！」
李婧音指著她的脖頸：「你身上這條，該不會就是其中一個？」
沈一一看向別邊，心虛地把項鏈放進衣服裏蓋住。
「所以陸弘禹跟你告白了啊！」李婧音很激動，像是等待已久。
「小聲點！」沈一一比個食指在嘴前，雖然知道琴房關好門外面是聽不到內容的，就是心裏作祟。
「所以你把我們音樂系裏最優秀的學生拿下了！」
「沒有啦。」沈一一強裝鎮定：「他沒有跟我告白。」
「啊...」李婧音瞬間失落，又回過神來：「不可能啊！帖子下寫了，僅此一套本人收藏，也就是你脖子上的是全世界唯一一條！他還送你了！」
「所以呢？」沈一一不以為然，心裏卻比她更清楚這條項鏈有多珍貴。
「所以他為什麽不自己收？不送給別人，偏偏送給了你！你別裝傻啊神醫，你可是情感專家！不可能連這點小心思都看不出來！」
沈一一呵呵假笑：「我這情感專家，只對外不對內。」
「不行，我一定要幫你問清楚！定情信物都送了還不明不白的，這不是虧待你嘛！」李婧音反倒替她打抱不平了起來。
「什麽定情信物？」沈一一被李婧音扭曲得恨不得拍死自己腦袋：「他...就是覺得我幫他伴奏辛苦，想回報我，所以送了個比較有誠意的禮物，也代表他本人，就這樣。」
「就那麽簡單？」李婧音顯然不信，再一次質問。
「昂！」沈一一很自信。
「大姐，你再看一次。」李婧音拿起那個帖子展示在她面前：「這個系列雖然其他珠寶還沒展示圖，可是名字都定好了，你這條叫初見，還有仰望，崇拜，告白，雙心，並肩。」
這怎麽看都像個愛情系列，沈一一也不懂該怎麽找補了。
「所以！陸弘禹哪天送你這個‘告白’，你就要決定好了。」
「不會的。」沈一一想也沒想。
「為什麽不會？連我這種愛情白癡都能看出陸弘禹喜歡你。」
「阿拉拉！」沈一一不想理她：「我要去練習了，不然返場垮掉別賴我！」說完就出琴房了。
「嘖。」李婧音吐槽：「逃避鬼。」
出到去後沈一一馬上把背包背在前面，拿起手機點開IG，想確認這是不是真的。
海報裏是項鏈的展示圖，她細細看著海報裏項鏈的細節，還好是沒有刻字的。
現在她是最常出現在陸弘禹身邊的人，有什麽事情，所有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如今項鏈就真真切切在她身上，被人發現就很難說清了。
出於禮貌和尊重，她不可以把項鏈摘下來，只好先藏著紅環的圖形，展現出閃亮的白金鏈子。
在通知頻上還有陸弘禹的最新消息。
「二胡我放在休息室了，可以上去練習，門禁卡在你手機殼裏。」
嗯？沈一一摸索手機的背面，還真是凸了出來，打開一看是張純白卡片。
看起來很新，沈一一猜想應該是刻意弄多的一張給她，不自覺微笑起來。
「神醫！」
沈一一聽見有人叫住自己，收起微笑慌張得四處張望。
「佩慧？」
「欸欸欸！等等你有沒有課？我聽說G棟那裏好像有開幕儀式！你可以陪我去看看嗎？」
「可以啊。」沈一一直接答應下來，反正陸弘禹的休息室就在G棟內。 沈一一在原地等待佩慧返歸琴房裏拿起手機錢包，書包放在琴房裏霸占住，兩人再一起並排走去對面的G棟。
「不好意思啊！實在是這個時間所有人都在上課，剛好看到你。」
「小事，一起去看，剛好我也好奇。」
開幕儀式舉辦在室內大堂，兩人去到時看到不少人圍繞在樓梯下舉行剪彩儀式。
小路也被人流堵住了，車輛無法通行，她們只能在遠遠看過去，佩慧則是帶著她去到演奏廳報道處門前在側邊看著。
中央圍繞了不少學生，教職員還有各報刊的記者，這場開幕儀式是對於學校起了新的工程系教學樓所舉辦，一時威風凜凜。
「神醫站在中間那位是不是董事長？」
沈一一踮起腳往裏看：「是。」
「平時只在學校的宣傳海報裏看見過他，竟然親臨現場了！」
「董事長而已，還不是靠賺我們的錢養活自己，很厲害嗎？」
「那也是哦。」佩慧點點頭：「可是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成為董事長，而且還把南嶺推上名校之列。」
沈一一沒有理她，在教學樓裏也不懂外面的太陽會是那麽猛烈，用手遮擋在腦門前，心想早知道就不答應陪佩慧來看了。
剪彩終於完畢，沈一一尋思著應該可以走了，把手放下整理了一下項鏈的位置，擡起頭時剛好對上那位董事長的目光。
他朝著沈一一給了一記和藹的微笑，沈一一只是看著沒做出什麽回應，就被佩慧打斷了視野。
「我想進去大堂觀禮，你要去嗎？」佩慧問。
「呃，還是不了，我真的需要練習了。」
「嗯，那好吧！我自己去！只能你自己回去了！」
「謝謝，下次再陪你。」沈一一回道，說好的陪伴沒到最後會有點不好意思。
「小事！你是陸弘禹的伴奏員，壓力大是正常的，只是別讓自己練得太累了！」佩慧說完就跟著人流走上樓梯，獨留沈一一在下方。
沈一一擦了擦汗，也準備上去到陸弘禹的休息室裏。
看到有位身穿黑外套的人逆流而下，沈一一下意識回避，還是被她叫住。
「小姐。」
「什麽？」
「董事長找你，要你去他的房裏等著。」
「哎！」沈一一大大嘆了口氣：「行吧！不讓你為難，反正也很久沒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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