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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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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5

蕭放的惡聲惡氣並未嚇倒面前的人。

只見冰玉淡淡一笑:“巧得很,我也很趕時間。你們幹脆一起上吧!”

“你說什麽?”蕭放還未明白對方為何又轉變了態度,身邊的幾個小混混已搶上前去。

“小子,口氣挺大啊!”

“那就別怪我們以多欺少了。”

幾個小混混常年混跡於街頭,群架少說也打了幾十次,當下便圍了上來。

可是十幾息過後,躺在地上的卻是幾個小混混。

蕭放臉上的神色已不足以用震驚來形容,剛才冰玉的速度太快,快到他只能看到一道道殘影,幾個小混混就倒在了地上。

“你……”蕭放的嘴巴因為太過驚訝,張得大大的。

冰玉手裏依舊提著點心,剛才那般動作,她手裏的點心不僅沒掉,反而完好無損,她氣定神閑的朝蕭放走來,“剛才是誰要我磕三個響頭的?”

話音剛落,蕭放已利落的跪在了地上,然後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冰玉看了他一眼,這孩子莫不是嚇傻了,拜什麽師父。

蕭放卻是經此一事,徹底黏上了對方,不離不棄的跟在冰玉身後。

冰玉沒理他,他願意跟著就跟著。等到了蕭家,她剛進門,還沒來得及吩咐門房關門,蕭放已擠了進來。

家裏的下人看到蕭放跟著冰玉進來,以為是客人,不僅沒趕他出去,反而笑臉相迎,就連桂媽媽和陶氏看到蕭放進來,也以為是冰玉把人帶回來的。

家裏很少來客人,陶氏滿面笑容的拉著蕭放問了又問,把他家裏的人問候了個遍。桂媽媽帶著丫鬟進進出出,又是端茶又是端果。

蕭放受到如此殷勤的招待,想起剛才糾集幾個混混想要胖揍冰玉的那件事,頗有些羞慚之意,更怕冰玉抖摟出來,不由悄悄朝對方看去。

冰玉卻是看都不看他,只當他不存在,把買來的點心打開,呈到陶氏面前。

陶氏出於客氣,先讓蕭放,蕭放還沒伸手,就覺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他難得機靈了一回,忙道:“我還不餓,不大想吃東西。”

果然,等他說完這句話,那道目光也就收了回去。

蕭放悄悄吐了口氣,明白了冰玉在乎什麽,接下來便使出渾身解數,講了好些街面上的趣事,哄得陶氏眉開眼笑,過後又留他吃晚飯。

蕭放悄悄掃了眼冰玉,看對方沒有反對,這才應了下來。

往常只有陶氏和冰玉兩個人吃飯,今天多了蕭放在其中活躍氣氛,陶氏甚至破天荒多吃了半碗飯,顯見心情很好。

飯後,陶氏等彩月上了熱茶,找了個借口出去了,留冰玉和蕭放在房裏自在說話。

陶氏一走,蕭放的神色就變了,格外討好的給冰玉端茶遞水,“師父喝茶。”

冰玉接過茶杯,漫不經心的看他一眼:“你真想拜我為師?”

蕭放一聽這話,便知有戲,忙道:“不瞞師父,我從小就喜武厭文,可惜我爹覺得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我也只好順了他老人家的意思。但是我一直都想學武,苦於找不到師父教我。”

冰玉露了那麽一手以後,蕭放馬上就看出她和那些花架子不一樣,是有真本事的,所以才厚著臉皮一直跟了過來。

“你想學武做什麽?”

蕭放不假思索道:“我想學好武藝後,將來當個行走江湖的大俠。”

“大俠?”冰玉忽然輕笑一聲,“你這志向倒不尋常。”

“只求師父收我為徒,教我一兩招拳腳,我就感激不盡了。”蕭放誠懇道。

冰玉道:“你且上前,讓我摸摸根骨。”

蕭放依言上前,但不知她如何摸根骨,眼裏不由帶出些期盼和好奇之色。

冰玉把了把他的脈,又在他前胸、後背兩處隨便拍了兩下。

蕭放只覺兩股大力襲來,身子幾乎站立不穩。

冰玉收回右手,有些滿意的看了一眼對方,“不錯,根骨還行。你要想跟著我學武也行,但是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什麽條件?”

“第一,不許對人透露我會武的事。第二,不許仗著武藝為非作歹,否則將來被我知道,便廢了你的武功。至於第三,未經我允許,不能私自收徒。”

這三個條件並不苛刻,蕭放一口應了,回頭便又倒了杯茶,“師父喝茶。”

這是敬師茶,冰玉象征性的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道:“從明天起,你每日下學便來我這裏,先紮上兩個月的馬步,等下盤練得差不多了,我便教你一套拳法。”

蕭放聽說兩個月以後,就可以學拳法,正喜不自禁,就聽冰玉又問道:“剛才你提起楊舉人家,你和楊家人很熟嗎?”

剛才蕭放為哄陶氏開心,說了不少街面上的事,這其中就有楊家的一件新鮮事。

蕭放道:“我和楊家的老二楊泰是從小的交情。楊家未發達之前,我們就認識。”

他不明白對方忽然問楊家做什麽,但是想到楊家出了個舉人,而冰玉在族學又是出了名的用功,也就猜了個十之八九。

“楊舉人在府城的青梧書院讀書,兩三個月才回來一次。師父你要想見楊舉人,那我回頭跟楊泰說一聲。以我和他的交情,想見楊舉人一面不難。”

楊家原來住在城東的一處老宅院裏。後面楊家和陸家結了親,陸老爺直接送了兩個店鋪給他們。

兩個店鋪光是一年的租金就有一千多兩銀子。靠著這些租金,楊家不僅置辦了一個新宅院,還在鄉下買了上百畝田地。

即便後面楊家把兩個鋪子還回去,可靠著那些田地的產出,照樣能養活一家人。

冰玉跟著蕭放第一次來楊家時,只見這楊家新置辦的宅子比起蕭家的宅院差不了多少,少說也值幾百兩銀子。

楊廉單獨住在宅子的西院,院子裏面栽了兩棵海棠樹,掩映著上面的三間正房。除了三間正房,這西院還有兩間廂房,一間供小廝住,一間則被辟為了書房。

書房裏面錯落有致的放著書架、博古架,墻上掛著一幅墨梅圖,桌上的青色舊瓷瓶裏還插著開得正好的海棠,完全是按照讀書人的審美布置的。

楊泰和蕭放寒暄完,就見冰玉正盯著那幅墨梅圖看,便笑道:“這幅墨梅是我哥畫的,他最喜歡的便是梅花。”

相比才華橫溢的楊廉,楊泰是個很老實的少年,不僅長相一般,於讀書上也沒多大天賦,是以對大哥極為敬仰和尊敬。

冰玉收回目光,微微笑道:“久聞楊舉人書畫雙絕,這幅墨梅畫的真不錯。”

她大概猜到了楊廉喜歡梅花的心理,不過因為那一句梅花香自苦寒來。

對方如此誇獎,自然是看中了這幅畫,楊泰有些為難道:“要是別的畫就罷了,玉卿兄喜歡拿去就是,但這幅是我哥送給我的生辰禮物。”

冰玉道:“楊兄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很仰慕楊舉人的學識,想要一件他的墨寶回去瞻仰。”

蕭放在旁道:“這有何難,楊泰你別小氣,就給我,我堂弟一件墨寶唄!”

看在蕭放的面子上,楊泰拿出了一張鬥方,“這是我哥中舉前做的一首詩。不過你們別聲張,我哥不喜歡別人拿他的墨寶到處顯擺。”

“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四處顯擺的。”蕭放拍了拍楊廉的肩頭道,“看來你哥中舉人也確是有原因的,這一筆字寫得真好。”

蕭放讀書不行,寫得字也不行,但是字的好壞他還是能分得出來的。

楊泰得意道:“那是,我哥為了練這一手好字,不知花費了多少功夫。”

冰玉盯著那鬥方不語,鬥方上的字是標準的館閣體,婉麗中帶著飄逸,雍容中又不失端秀,的確是好字。

從楊家回來,冰玉便把那幅鬥方掛到了內室的墻上。

陶氏進來給兒子送點心,看見那鬥方便問了一句:“這鬥方哪來的?”

冰玉一邊練字一邊道:“是從楊家拿來的。”

陶氏心智上雖然有些糊塗,可是還能分清好壞,“這字挺好看,玉哥好好練,將來也寫得這麽一筆好字。”

冰玉停下來蘸了蘸墨,回了陶氏一個微笑,“母親信不信,將來我也能寫得這一筆好字。”

陶氏眼裏只有這一個兒子,含笑道:“當然信,我們玉哥一定能做到。”

冰玉的笑容就更深了一些,低下頭繼續練字。

無獨有偶,楊廉也在寫字。

他將寫好的一幅字恭敬的呈到羅知府面前,“請老大人指正。”

羅知府嗯了一聲,將字端詳片刻,拈著胡子道:“不錯,你這字已得了館閣體的精髓,但是筆力不夠遒勁,還需勤加練習。”

楊廉忙應道:“是,學生一定勤加練習。”

羅知府對他的態度很滿意,品評完他寫的字,便道:“你與媛兒再過幾個月就要成親,以後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束。”

提及將要過門的妻子羅媛,楊廉臉上帶了幾分靦腆,微微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羅知府對這個女婿還是很滿意的,不僅年紀輕輕就中了舉人,而且為人也很謙遜。

“晉州城的曾老尚書馬上就要致仕回鄉,他回鄉的時候,肯定要路過府城,到時我會把你引薦給他,你可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曾老尚書當年可是探花,後來以大學士的身份入了內閣,雖然沒有做過首輔,但是在吏部尚書這個位置上做了十幾年,可謂是門生故吏遍天下。

楊廉若能入得了他的眼,以後的前途就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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