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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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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3

蕭家是有族學的,只不過二房就這麽一個兒子,所以蕭玉卿從五歲那年便跟著一位老秀才念書。後來老秀才辭了館,他便自己在家學了兩年。

現在冰玉要讀書,沒那麽快找到好先生,便暫時先到蕭家的族學。

卯時還不到,冰玉就已經起床穿好了衣裳。廚下送來早飯,冰玉隨便吃了些,帶著書童松煙往族學而去。

蕭玉卿原本有個叫侍墨的書童,不過桂媽媽思量他跟著自家小少爺已久,恐怕看出什麽端倪,便把他打發了,又尋了一個年紀差不多的松煙給冰玉做書童。

蕭家的族學就在這附近,臨著街道,是一座兩進的宅院。

從門口進去,便見到一座面闊三間的院子,院前種了好些花木,墻東的位置還有個不大的假山,看著既幽靜又雅致,用來做族學確實不錯。

三間用來做書屋的北房沒有隔斷,看上去格外軒敞。

冰玉來的很早,書屋裏只零星坐了幾個學子。

蕭玉卿甚少與族中子弟來往,這幾個學子也只是與他面熟而已,看了冰玉一眼,便又低頭背書。

冰玉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剛翻開書看了幾頁,門口便進來了幾人。

這幾人不似那幾個學子那麽安靜斯文,反而衣飾鮮亮,舉止輕浮,一看就是紈絝子弟。

其中一人看見冰玉,便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走到了冰玉面前。

“這族學什麽時候多了一個生面孔,哦,原來是玉卿堂弟,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說完還不客氣的拍了拍冰玉的肩頭,“麻煩玉卿你讓一讓,這是我的座位。”

說話的少年是蕭家本支的蕭放,這蕭放自小與蕭文德的幾個兒子交好,而蕭文德一房又與二房有些不睦,蕭放受他們影響,從小便看二房的蕭玉卿不順眼。

如今蕭文德一家雖搬去了府城,可蕭放依然還存著那點偏見。而且蕭放自小不愛念書,偏偏蕭玉卿出了名的喜歡念書,父母在耳邊不免多念叨幾句蕭玉卿的好話。

時間一久,蕭放對蕭玉卿更無好感。

少年人有些叛逆,長輩們越是誇讚蕭玉卿,他越是覺得對方虛有其表,如今見到蕭玉卿出現在學堂,便有心為難他一二。

冰玉聽了他的話,卻並不起身,只微微笑道:“你讓我起身我便起身,那多沒面子。不如這樣,你若能在我面前走上五步,我就把這座位讓給你。”

“這有何難!”蕭放為人粗放,絲毫不覺有異,直接就應下了。

他一撩衣袍,大搖大擺的就走了過來。

一步,兩步,三步,眼看蕭放邁出第四步,忽然一個趔趄,整個人往前一傾,竟是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學堂內頓時響起了笑聲。

蕭放在笑聲中從地上爬起來,滿臉通紅,饒是如此,也能看見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顯然摔得不輕。

他再遲鈍,也明白了是誰在其中搗鬼,當即朝冰玉揮出一拳,“你敢搗鬼!”

冰玉手上正拿著一支筆,看見他揮出的右拳,隨手一揮,也不見她怎樣動作,蕭放的右手立時軟了下來。

其他人看在眼裏,只覺得是蕭放半途撒了手,唯有蕭放訝異無比,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冰玉。

冰玉回他一個微笑:“堂兄既然沒能走完這五步,那這座位我是不用讓了。”

不知為何,蕭放看著對方的笑容,莫名覺得身上很冷,再想到自己摔倒之前,似是有什麽東西打到了自己的膝蓋上。

聽說蕭玉卿之前落過水,蕭放不敢再想下去,趕緊離開對方,遠遠找了個位置坐下。

沒過多久,族學的先生來了,這先生出自蕭家旁支,身上有個秀才的功名,他年紀不大,看上去不過三十來歲,下巴留著短須,給人的感覺並不嚴厲。

本朝最為尊師重教,先生雖不嚴厲,但學生們的態度還是很恭敬。

冰玉隨眾人一起給先生行了禮,就開始聽課。

原身雖是皇商的女兒,可她天資聰穎,陸老爺也曾為她請過私塾,冰玉繼承了她的記憶,昨晚一邊整理蕭玉卿留下來的書籍,一邊回憶原身學過的東西 ,很快就得出一個大體的判斷。

原身只學過四書,而且學得不錯,很多篇章還能默背下來,可是蕭玉卿在書上寫的那些文言精義,融合了原身記憶的冰玉看得就不是很明白。

這也難怪,原身讀書也只是為了識字明理,並不是要考科舉,所以很多東西,私塾都沒有認真教。

如今冰玉要考科舉,自然要把那些文言精義和註解弄明白。她一邊聽課,一邊將原身留下來的記憶融會貫通,不知不覺,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先生下午並不講課,而是會留些課業給學生,年紀大些的要背誦詩文,年紀小些的則是篇大字。

輪到冰玉,先生還不大清楚她的基礎,便讓她默誦上午所講的《尚書》。

兩刻鐘後,冰玉完完整整的將先生上午所講的那一大段內容一字不落的背誦了出來。

先生滿意的點點頭,問她學到了哪裏。

冰玉早就想好了答案,“剛學完四書,還沒來得及學五經。”

先生納悶的看了她一眼,想來是不明白她天資這麽聰穎,怎麽才學完四書。

冰玉只能解釋說,自己前兩年身體比較差,所以落下了很多功課。

先生這才沒多說什麽,只勉勵了她幾句,要她今後好好讀書。

直到申時時分,這一天的學習才算結束。

冰玉從學堂出來沒有馬上回家,把松煙打發走,便悠悠然的往一家客棧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冰玉便覺有人跟蹤他,她回頭一看,剛好看到一片衣角。

蕭放藏在角落裏,好半天不敢動彈。等他等了一會兒,再小心的探出頭去,對方已經不見了蹤影。

陸承宗在賭場已經待了一天了,原本以為不會再見到那位貴公子了。沒想到黃昏以後,他正準備歸家,卻在賭場的一個角落裏發現了那人的身影。

這次陸承宗說什麽也不肯再錯過這次機會,一定要請對方吃飯,許是他的誠心感動了對方,貴公子沒有推卻他的好意,後面便跟他去了酒樓。

夥計上完熱茶,陸承宗點了幾樣拿手菜肴,便問冰玉的名號。

冰玉淡淡道:“我姓玉,名夢良。陸兄叫我夢良就好。”

“原來是夢良老弟,失敬失敬。”陸承宗拱拱手,便笑道,“我從未見過像老弟這般賭技精湛的人。”

冰玉只道:“運氣罷了。”

陸承宗知道兩人初識,他不會說實話,接下來便好生奉承對方,目的就是想拜對方為師。

可不管陸承宗如何花言巧語,他對面的玉夢良卻始終不肯吐口,最後實在推卻不過,才道:“你可註意到我第一天來的時間。”

陸承宗仔細一想:“老弟你那天好像是未時來的。”

“對了,每日未時時分,只要你站在東南方向,那麽我包你每把都贏。不過你要見好就收。”

陸承宗依照玉夢良所教再去賭場,果然把把都能贏。

自此他便奉為神明,一旦對方出現在賭場,必定尾隨左右。

玉夢良不知道為何,卻不肯輕易出手了,偶爾玩幾次,下的賭註也是幾兩銀子。和第一次一樣,只要他下註,那麽一定能贏。

陸承宗尾隨了那麽幾次,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時不時的便把他請到酒樓吃飯。

這日兩人吃酒的時候,隔壁有兩個人高談闊論,說到賭錢時,其中一人說自己這輩子從未輸過。

陸承宗起先沒在意,可是那客人越吹越大,說自己縱橫大江南北,少有人是自己的對手,便說了句:“真是好大的口氣!”

這話剛好被那姓錢的客人聽見,便揚聲道:“這位小兄弟不服是不是?”

陸承宗確實是不服,他面前就有一個賭場高手,可這高手還沒說什麽,對方卻一個勁的吹噓。

他有心想讓玉夢良出面跟這姓錢的客人賭一把,可是玉夢良卻並無出手的意思。

那姓錢的客人不免嘲笑了幾句,玉夢良也不動怒,只是微微一笑。

這一來,不免激怒了那姓錢的客人,一定要跟他們比一場。

玉夢良推卻不過,這才道:“我身上沒帶銀子,下次吧!”

那姓錢的客人還沒說話,陸承宗已道:“銀子我身上就有。夢良老弟你只管跟他賭,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說完就掏出了兩張一千兩的銀票。

第一把賭的是牌九,為此酒樓的掌櫃特地從賭場那裏借來了一副骨牌。

陸承宗替玉夢良押了兩千兩,姓錢的客人押了三千兩。

牌發到個人手裏,陸承宗湊到玉夢良跟前一看,竟然是天牌,他們贏定了。

果然,這一把姓錢的客人輸了。

陸承宗他們輕輕松松贏了三千兩銀子。

第二把賭的也是牌九。

姓錢的客人怕酒樓的掌櫃串通作弊,為此特地指定了酒樓的一個夥計搖骰子。

這次陸承宗押了三千兩,姓錢的客人則押了五千兩。

結果同樣在陸承宗意料之內,他們又贏了。

姓錢的客人連輸兩把,也就是八千兩銀子,已經輸紅了眼,直接就從懷裏取了個錦盒。

“這是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少說也值幾萬兩銀子,我拿它下註,你們敢不敢跟我賭這最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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