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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妾滅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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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妾滅妻22

紛紛揚揚的雪下了兩天兩夜。

淑姐清晨起來,便聽見丫鬟婆子在院子裏掃雪的聲音。

乳母給她穿好衣裳,淑姐便透過一扇五彩玻璃窗往外望去,只見小丫鬟們一邊掃雪,一邊還把厚厚的雪堆成了雪人。幾個老婆子則在一旁笑呵呵的看著。

外面可真熱鬧啊!

淑姐還要再看下去,一絲寒氣透窗而入,讓她微微打了個冷顫,這才離開了窗子。

乳母知道她在屋子裏待著無聊,等用過早飯後,便陪她玩翻繩的游戲。玩了會翻繩,外面小丫鬟道:“表姑奶奶來了。”

自從冰玉和離後,都督府的人對她的稱呼也變了。

淑姐一聽說是冰玉來了,忙站起身去迎接。

丫鬟掀起簾子,冰玉披著月藍挑繡暗銀菊紋的錦緞鬥篷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幾日不見,淑姐又長高了。”

淑姐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冰玉道:“乳母也這樣說,現在一天不落的讓我喝那羊奶。”

乳母笑道:“多虧了表姑奶奶的這個方子,我們淑姐長得越來越快了。”一邊請她坐下,一邊又張羅著給她倒茶。

冰玉知道淑姐不能出門,只能窩在家裏,肯定很無聊,便讓人取來棋盤,教她下棋。

真正的圍棋對淑姐來說有些難度,冰玉便教了她一種簡單的下法。

一個上午就這麽過去了,後面冰玉又陪著淑姐用了午飯才走。

夏恒從外面回來,聽說陸氏來過,原以為她是來看淑姐的,沒想到徐大管事說表姑奶奶來時還帶了五十壇羊羔酒,說是體恤軍營裏的將士們辛苦,五十壇羊羔酒算是她的一點心意。

“什麽羊羔酒?”夏恒平日甚少飲酒,因此並不知道這羊羔酒的用途。

徐大管事道:“這羊羔酒是陸家酒鋪前幾日新推出的一種酒,內服驅寒,外敷可以治凍瘡。現下到陸家酒鋪買這羊羔酒的人都快排到大街上去了。”

驅寒,治凍瘡,夏恒聽到這幾句話,凝眉問道:“這羊羔酒當真有此效果?”

“確實如此。”徐大管事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宋先生。他幾日前就買了一壇,說是喝了這酒以後全身暖融融的,在屋子裏穿件單衣都不冷。還有手上的凍瘡也好了。”

宋之存被叫到夏恒跟前問了一番話後,沒過多久,那五十壇羊羔酒就被送到了軍營。軍營中的將士們因為軍費有限,每年過冬的棉衣只能稍稍抵禦一下寒冷,並不能做到保暖,因此軍營中的將士每到冬天得傷寒的,生凍瘡的不計其數。

夏恒每年都要為此事頭疼一番,凍瘡還好說,唯獨軍營中一出現傷寒,接下來每天都會有大批人病倒。

前兩日剛下了場大雪,夏恒本就在擔憂此事,如今聽說這羊羔酒可以禦寒,便即刻派人送到了軍營。

五十壇羊羔酒當然不夠幾十萬個軍士分,好在夏恒早有吩咐,這些羊羔酒優先分給那些素日體質差,或是凍瘡厲害的軍士。

幾日過後,軍營中的吳參將過來稟告,說是自從將士們喝了這羊羔酒後,患傷寒的人便大大減少,而且得了傷寒的也都是沒有喝過羊羔酒的人。

吳參將說完便舔著臉問夏恒,不知道這羊羔酒還有沒有了,他上次只留了半壇,還沒喝夠就沒有了。

夏恒面無表情的看了吳參將一眼,後者馬上就不敢多說什麽了,利落的告了退。

徐大管事奉命到陸家酒鋪采買羊羔酒時,排隊買酒的人已經排到了三丈開外。這些買酒的人中不乏大戶人家派來的管家,其中就有董刺史家的劉管家。

劉管家朝徐大管事拱了拱手,“徐老哥也來買藥酒?”

董刺史是個墻頭草,一向惟夏恒馬首是瞻,徐大管事便不是很瞧得起劉管家,只嗯了一聲。

劉管家也不以為意,繼續道:“當初我們家大人還以為這鋪子是你們夏家開的呢,如今看見你老哥,可見傳言有誤。”

徐大管事皺眉道:“為什麽這麽說?”

劉管家低聲道:“還不是這鋪子來頭夠大。如今幽州城哪都買不到人參鹿茸,偏偏這酒鋪裏賣的最多的就是人參鹿茸之類的藥酒。我們家老太太最離不開的就是人參,自從藥鋪買不到人參後,便開始喝這鋪子的人參酒。還別說,這鋪子的人參酒效果確實好,如今我們老太太越發離不了了。”

要不然也不會讓他堂堂一個大管家過來買藥酒。

徐大管事若有所思,“為什麽藥鋪裏買不到人參鹿茸了,難道曾家今年沒有派人來幽州?”

劉管家打個哈哈,“誰知道呢。”

半個時辰後,終於輪到徐大管事,他剛要張口說話,酒鋪裏面的管事已經認出了他,把他客客氣氣請到了鋪子裏面。

聽說徐大管事來了,陸宇寧親自出面招待。

簡單的寒暄過後,徐大管事便說要買兩百壇羊羔酒。

陸宇寧給對方倒了杯茶,“既是都督府要酒,回頭我就讓人把酒送到府上。”

徐大管事還有其他要事辦,只喝了幾口茶便要走。結賬時,出乎他的意料,陸宇寧只肯收兩百兩銀子,並且說以後都督府不管什麽時候來買酒,一樣都是一壇酒一兩銀子。

陸宇寧送走徐大管事後,又親自吩咐下面的人把兩百壇羊羔酒送到都督府。

他雖然不知道五妹為什麽要他這麽做,但是她這麽做肯定有這麽做的道理。

徐大管事把剩下的銀票呈到夏恒面前,把陸宇寧說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

夏恒看著公文,只說了聲知道了。

徐大管事等了一會兒,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聽大人開口說了句,“上次董家送來的蜜橘還有嗎?”

“有,還有幾筐。”

夏恒拿起筆在公文上寫了幾句話,頭也不擡道:“那就給他們送去兩筐。”

他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徐大管事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應了一聲,便下去安排了。

新鮮的橘子被女子的纖纖細手剝開,然後送到史主簿的口中。

錢家的孫管事笑道:“主簿大人,我說的這事,您考慮的怎麽樣了?”

史主簿摟著旁邊的歌姬道:“我說句不見外的話,你們錢家為何偏偏要和這陸家酒鋪過不去啊?”

孫管事賠笑道:“我一個管事哪知道府裏的老爺太太是怎麽想的,我就是一個辦事的。”

史主簿松開歌姬,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真的,這陸家釀出的酒真還不錯,我婆娘現在每天都要喝一杯那養顏酒。要是我真的讓人查封了這陸家酒鋪,我婆娘不得罵死我。”

孫管事知道他不是怕自家婆娘,而是自家開的條件還不夠豐厚,便把一個荷包不動聲色的遞過去,“大人幫幫忙,好歹讓我在老爺太太面前能夠交差。”

史主簿暗暗捏了捏荷包,方才嘆道:“看在你誠心的份上,我做老哥的也就勉為其難幫你一把。”

難得天色放晴,方姨娘帶著幾個丫鬟拆洗衣物。冰玉拿了本醫書,一邊看一邊往炭盆裏扔幾塊橘皮。

幹透的橘皮扔到燃燒的炭盆裏,不一會兒,整個房間便有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在這淡淡的香味中,冰玉翻著書頁,尋找可用的藥方。

素塵從外面走進來,本來不想打擾她看書的,但是想到來人說的話,還是開口道:“姑娘,鋪子那邊出事了。”

冰玉翻頁的手頓了頓,問道:“怎麽回事?”

她如此鎮定,素塵不由也跟著靜下心來,“大公子派人來說,官府派人查封了鋪子,說是酒鋪賣的酒有問題。大公子知道這是有人刻意為難,已經帶了銀子去衙門周旋了。”

“讓他先回來。”冰玉道,“不要白白浪費銀子。”

陸宇寧在冰玉面前走來走去,忍不住道:“難道真的讓他們就這麽查封了鋪子?”

冰玉緩緩道:“大哥,你急什麽。不過是鋪子被查封,你就當是休息幾天。”

陸宇寧本想說鋪子一查封,裏面的酒就保不住了,可轉而想到鋪子裏的酒已經賣的差不多了,本來他已經跟冰玉說了一聲,要她把釀好的酒送到鋪子裏,可是對方只說還不到時候。

如今想來,是不是冰玉已經預感到了會有這麽一天。

對於陸宇寧的這個疑問,冰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漫不經心道:“大哥,你只要記住,這事只要我們不急,急的便是其他人。”

陸宇寧剛開始還不明白,仔細一想,忽然明白了,忍不住嘆道,“五妹,還是你見事明白。”

冰玉淡淡道:“不是我見事明白,而是我夠沈得住氣。”

陸家酒鋪如蘇小蝶的願,終於關門大吉。

蘇小蝶剛高興了兩天,朱家的藥鋪就被人砸了。

原來自從藥鋪裏買不到人參和鹿茸等藥材後,幽州城裏的大戶人家便開始到陸家酒鋪那裏買人參酒和鹿茸酒回去。因為只有那裏才能買到人參和鹿茸。

可是陸家酒鋪一關門,那些需要人參和鹿茸的人家便沒了辦法,只好再到藥鋪去找。

偏偏藥鋪裏沒有這幾味藥,他們想盡辦法,也沒能從曾家那裏買到人參鹿茸等藥材。

可是藥鋪沒有存貨那是他們的事,上門的客人都是等著要用藥的人,而且買人參鹿茸的客人非富即貴,鋪子裏的掌櫃半點不敢得罪,可就算他們態度放的再低,沒有藥也白搭。

那些買不到藥的客人,盡數把火發到了他們頭上。

短短兩天的功夫,朱家名下的幾家藥鋪就被人砸了兩家,而且砸的還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朱家根本得罪不起,只能自認倒黴。

可更倒黴的還在後面,不知何時起,街上開始出現了一種傳言,說是陸家鋪子被封,就是朱家新娶的太太搗的鬼。她原本是趙家的姨娘,卻給太太陸氏下毒,導致陸氏不得不和離。而她被趕出趙府後,卻又開始找陸氏的麻煩,起先是放話不讓藥鋪賣給陸家酒鋪藥材,現下又買通衙門,查封陸家酒鋪。

這件事越傳越快。朱家不許城裏的藥鋪賣藥材給陸家,本身就做的霸道。當時藥鋪的掌櫃和夥計不說,只是礙於朱家的權勢。

如今傳言流傳出來,有人去問藥鋪裏的掌櫃和夥計,他們雖然沒直說,但是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有這件事為證,不到兩天的時間裏,朱家刻意為難陸家的事便傳遍了幽州城。

原本人們就在為買不到陸家的酒而煩悶,只是因為查封陸家酒鋪的是官府,所以不好多說。如今知道了這一切都是朱家在後面搞鬼,一些不懼朱家權勢的人家便天天來朱家的店鋪裏鬧騰,要他們賠償買不到藥酒的損失。

有了這些人天天鬧騰,再加上傳言,朱家的生意一落千丈,朱記名下的所有店鋪幾乎都沒了生意。

消息傳到蘇小蝶耳邊,她大驚失色,原本她是要對付陸家酒鋪,可是怎麽一來二去,被針對的卻是自家。

她還沒想好其中的原因,身邊的丫鬟稟告道:“老爺回來了。”

朱子楚前幾天為了一樁生意去了外地,蘇小蝶沒有經過他的同意,私自決定讓廖氏買通官府那邊的人陷害陸家酒鋪。

若是這事做的滴水不漏也罷,偏偏此事出了岔子。

如今聽說朱子楚回來了,蘇小蝶嚇得渾身發抖,一時站都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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