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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妾滅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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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妾滅妻23

朱子楚大步走進內室時,蘇小蝶顫著身子迎了上去,剛要張口說什麽,卻被對方一個耳光打到了地上。

“你做的好事!”

蘇小蝶並未被那個耳光打蒙,委屈的從地上坐起來,“老爺,我做的這些也是為了朱家啊。”

“蠢貨!”朱子楚怒罵道:“誰讓你買通官府查封陸家的。如今偷雞不著蝕把米,世上怎麽會有你這麽蠢笨的婦人。”

蘇小蝶有心想要辯解,可對方一個眼神看過來,她頓時不敢吭聲了。

“我朱某人當初真是瞎了眼娶了你這麽一個禍害。”朱子楚說完這句話就走了出去。

蘇小蝶呆呆的坐在地上,知道自己的好日子一去不覆返了。

她清楚的知道朱子楚與趙澤不同,前者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雖然這些日子待她不錯,可那是在不觸犯他利益的前提下。一旦觸及到他的利益,他會馬上翻臉,蘇姨娘不由打了個冷顫,深悔之前的孟浪舉動。

朱子楚帶著怒氣沖到書房,還沒想好怎麽應對眼前的危機,長隨慌慌張張的從外面跑了進來,“老爺,不好了,官府來人了。”

自從陸家酒鋪關門後,董家的老太太便因為以後再買不到人參酒而天天鬧騰。董刺史把下面的人叫來一問,才知道陸家酒鋪關門的事有錢家和朱家的手筆。

董刺史雖是朝廷派來的官員,可他一無軍權,二無財力支持,相當於是在都督府與世家的夾縫中生存,兩頭都不敢得罪。

如今知道這裏面有錢家的手筆,董刺史顧忌錢家後面的勢力,本來是不好插手這事的。可是沒想到都督府也會派人過來追問此事。

董刺史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陸家酒鋪背地裏向軍營那邊送了不少羊羔酒,以至於陸家酒鋪一關門,軍營那邊再也喝不到羊羔酒了。

董刺史在位這麽幾年,深深明白一個道理。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

而幽州城看似最風光的是以錢家為首的幾個世家,可是手中握有幾十萬軍士的卻是行事低調的都督府。

雙方地位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董刺史很快下了決心,原來查封陸家酒鋪的史主簿即刻免職,同時解封陸家的酒鋪。至於買通官府的錢家,董刺史不好處置,便只能拿朱家開刀,即刻拿朱家家主查問此事。

錢家的事按到朱家頭上,朱子楚倒是想喊冤,可是偏偏這事到底跟自家有關,而且錢家又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因此只能一力承擔這罪責,同時又派人去錢家傳信,希望他們能幫自己疏通一下。

最後的結果便是,朱子楚通過錢家,往董刺史那裏塞了一大筆銀子,這才得以平安無事。可是朱家的鋪子卻因為名聲掃地,名下的幾間藥鋪和商鋪簡直可以稱得上門可羅雀。

朱子楚無奈之下,也只能關了兩家藥鋪,準備轉讓出去。

原以為這兩家藥鋪會在牙行掛上一段時日才會有買主,沒想到鋪子掛出去第二天,就有買主把兩間鋪子都買走了。

朱子楚讓人一打聽,才知道買走鋪子的人正是陸家。

別人買走這兩家鋪子,有可能還會被朱家連累。可是陸家本來就是受害者,如今買下這兩間鋪子,別人也只會說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果然,等陸家酒鋪從偏僻的位置搬到朱家的其中一間鋪子時,生意不僅沒受半點影響,還比以前更好了。

而另一家鋪子則開的是藥鋪,賣的是從遼東那邊過來的人參、鹿茸等藥材。而且因為別家藥鋪沒有這幾味藥材,所以在幽州城便是獨一份。

至此其他藥鋪才知道原來買走人參鹿茸的大客戶便是陸家酒鋪,不由後悔不已,早知道陸家有曾家這個靠山,他們打死也不會得罪陸家。

可惜已經遲了。陸家酒鋪可以從廣陽郡買取藥材,而人參鹿茸只有遼東那邊才有,而且這兩味藥材一直被曾家所把持。換句話說,就算他們派人到遼東,也不見得能買到上好的人參和鹿茸。

於是別家藥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味最掙錢的貴重藥物被陸家藥鋪一家把持,而他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也曾有幾家藥鋪私下裏想和陸家人和解,陸宇寧客客氣氣招待了他們,可話裏話外的意思卻讓幾個掌櫃知難而退。

幾家藥鋪是知難而退了,可朱子楚卻是怎麽也咽不下這口氣。與別家相比,他家的損失是最大的,不僅拿出了大筆銀子孝敬董刺史,名下的幾間鋪子也損失慘重。

生意不順,朱子楚與錢老爺喝酒的時候也唉聲嘆氣。

錢老爺也知道這件事與自家有關,不能不從旁安慰。

朱子楚嘆道:“若是早知道陸家如此難惹,當初我就不該娶那蘇氏,平白惹出這麽多事。”

他是典型的推卸責任,把這一切都歸咎到了蘇小蝶身上。但若不是他也同意打壓陸家,光憑一個蘇小蝶還翻不起這麽大的風浪。

不過這番實話,錢老爺卻不會說,只道:“我也納悶了。這陸家明明已經敗了,卻不知何時搭上了曾家,還讓曾家心甘情願的把藥材供給他一家。更奇怪的是,都督府也與這陸家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說到都督府,朱子楚便多問了一句:“之前老哥曾提過想把令愛許給節度使大人,為何至今沒有下文。”

不光他們朱家與陸家不對付,錢家與陸家也有些恩怨。朱子楚自然巴望著錢家能出手對付一下陸家,可又知道錢老爺自來滑不溜手,便只能旁敲側擊。

若是錢家能有都督府做靠山,那麽整倒一個陸家自然不在話下。

錢老爺道:“別提了,我那大閨女大概是被家裏人慣壞了,人家根本沒瞧得上。”

朱子楚想了想道:“府裏不是還有位二姑娘嗎,聽說性情溫婉隨和,也許那位節度使大人喜歡聽話乖巧的也說不定。”

錢老爺認真的考慮了一下,“有道理。咱們這位節度使大人一向不茍言笑,也許真的喜歡性情溫順的女子。”

錢家二姑娘錢纖纖的確是個性情溫順的姑娘,廖氏把她叫到身邊,足足說了一個下午,第二日就把她送去了都督府。

夏恒一大早就出去了,錢纖纖並沒有見到他的人,想到嫡母說過,若是節度使大人不在,那麽去見見他的千金也好。要是她能討得了夏家大姑娘的歡心,那麽這門婚事便有兩三分把握了。

淑姐窩在家裏早就悶壞了,聽說有客前來,便由乳母陪著見了見這位錢家二姑娘。錢纖纖使勁渾身解數,逗得淑姐開懷不已,連午飯都多吃了半碗。

夏恒從外面歸家時,已是傍晚時分。他還沒來得及脫去玄色大氅,就聽說淑姐病了,不僅發燒,還吃什麽吐什麽。

臥室內,夏恒摸了摸女兒的額頭,沈聲問乳母道:“為何好好的會發燒?”

乳母膽戰心驚的回道:“大夫說是著了些風寒。”

夏恒皺眉問道:“怎麽會著風寒?”

“錢家二姑娘今天來過,臨走時拉著淑姐在門口說了幾句話,大概就是那時候著了風寒。”乳母低聲說道,錢纖纖與淑姐說的熱鬧,對方又是客人,她也不好多說什麽。

夏恒聽到錢家二字,面上說不出的肅然,“以後錢家再來人,直接打發走就是。”

乳母以為他是把淑姐的病遷怒到了錢家身上,忙應了一聲是。

夏恒端起藥碗,想親自給淑姐餵藥,淑姐卻不肯張嘴,懨懨的躺在被子裏,看著格外可憐。

“你不肯吃藥,這病怎麽能好?”夏恒耐著性子道。

淑姐含淚看了他一眼,還是搖了搖頭。

夏恒不由皺眉把藥碗放在了一旁的小幾上,清脆的響聲嚇了淑姐一跳,她以為父親在發脾氣,嚇得哭了起來。

乳母想上前去哄,卻又不敢。

夏恒聽著淑姐的哭聲,越發心煩,看了眼乳母。乳母趕緊去哄淑姐,好容易哄得淑姐不哭了,可藥碗一端到她跟前,淑姐就小聲的抽泣。

夏恒看的頭疼不已,在當地踱步道:“以前是怎麽哄淑姐吃藥的?”

旁邊的丫鬟道:“自我們來了大姑娘身邊,大姑娘每次得病,都是表姑奶奶餵大姑娘吃藥的,大姑娘也最聽她的話。”

夏恒聽了不發一言。

乳母大著膽子道:“要不要把表姑奶奶請過來?”

夏恒沈默了好一會兒,最終看著淑姐嘆口氣:“拿我的令牌,讓人去套馬車吧。”

冬天的夜晚格外寒冷,方姨娘正翻動炭盆裏的栗子,小嬋從外面走了進來,“姨娘,外面來了些人,說是淑姐病了,想請我們姑娘過去一趟。”

乳母給淑姐倒了半碗溫水,想讓她潤潤喉,淑姐卻搖搖頭,一副什麽也不想喝的表情。

乳母正自著急,門外傳來腳步聲,冰玉脫掉外面的鬥篷,快步走了過來。

“表姑奶奶,你來了就好了。”乳母見到她,總算有了主心骨。

冰玉坐在床前,摸了摸淑姐的額頭,輕聲問道:“為什麽不好好吃藥?”

淑姐紅著眼道:“頭好痛,好難受。”

冰玉讓乳母弄點溫水,給她擦了擦滾燙的額頭,然後哄她喝藥。

這次淑姐乖乖的把藥喝了下去,乳母松了口氣,還是表姑奶奶有辦法。

一夜過去,淑姐的燒終於退了。

乳母派人把這個消息告訴給自家大人,又給冰玉安排了一間房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這一覺醒來,已是午後時分。

淑姐正坐在床上,就著丫鬟的手喝粥,看著好了許多。

有乳母和丫鬟照顧淑姐,冰玉便披上鬥篷,打算出去走走醒醒神。

冬日的午後格外清冷,冰玉吸了口新鮮的空氣,原本有些發沈的腦袋被這涼風一吹,整個人精神不少。

她不緩不慢的順著走廊出了院子,卻在一個轉角處遇到了立在那裏的夏恒。

“大人怎麽在這?”

夏恒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看著不遠處的屋檐道:“陸家酒鋪的事我聽說了,為什麽沒有找我幫忙?”

冰玉笑笑道:“我以為大人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何況這只是件小事。”

“我是不喜歡麻煩,但要看對方是誰。”夏恒回過頭來,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冰玉揚眉笑道:“大人既這麽說,那我還真有一事請您幫忙。”

“什麽事?”

冰玉用手攏了攏鬥篷,“我從晚上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聽說幽州城有家太白酒樓,裏面的炙羊腿是一絕,就是不知道大人肯不肯請我吃上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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