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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這人什麽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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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這人什麽癖好 ?

鮮紅的圓圈沈默但存在感極強地戳在她的新朋友列欄。顧安安將手機丟出去, 又撈回來。

盯著好友申請列表,她的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

猶豫好久,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壓力好大的領導申請加你好友, 你不想加, 但你敢不同意嗎?

顧安安深思熟慮了一下,她不敢,所以,她虔誠地點了同意。

好在BOSS加她並沒有閑聊的意思, 仿佛只是看在謝老爺子的面子上, 出於禮貌加一下她。通過以後,對方就這樣安靜地在她的列表裏躺屍了。

顧安安戰戰兢兢地捧著手機。

等了半小時,確定對方不會發消息攻擊她, 才慢慢將看到‘謝謹行’好友申請一瞬間頭皮發麻的驚悚感壓下去。

很好, 果然是出於禮貌。

顧安安不由地想起梁程理加她好友那天, 也是這德行。有錢人都好高冷啊,惜字如金。

想想, 她點開了謝謹行的頭像大圖。

別說,還真別說……明明跟梁程理是一個時代的人,謝謹行的頭像跟梁程理的中老年作風就存在著非常大的區別。謝謹行的頭像是一只咧著嘴笑的大雞毛。金黃金黃的大狗被照顧得油光水滑,狗脖子上還別了一個藍色的蕾絲領結。

就這一條狗, 顧安安楞是看出了點英倫貴公子狗那味兒。

謝謹行的微信名也特別的剛, 他的本名。就,主打一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唄。

點開謝謹行的對話框,上面是系統顯示的一行無意義的提示:【你已經添加了謝謹行,現在可以聊天了。】

仔細想想, 命運攸關的人裏,謝謹行占據了大頭。要想在敵人的炮火之下立於不敗之地, 那麽了解他,是擊敗他的第一步。顧安安啪嗒蓋上潤膚乳的蓋子,一屁股坐到床上。

然後關掉了。不知道說啥。

猶豫了下再點開,又關掉。還是不知道說啥。

……講真,真不是她膽小,實在是她覺得大半夜給謝謹行發消息。多少有點顯得居心不良。尤其是這個人是個家裏巨有錢的男人,年紀輕,多金,還帥氣。

超過半夜十點,給他發一個句號都顯得很奇怪。顧安安好特麽害怕謝謹行會以為她是今天謝老先生宣布取消她跟陸星宇的訂婚而不甘心夢碎豪門,轉而將目標對準他。

如果是因為對他有企圖的原因而讓男主對她生了惡意,那就太幾把冤屈了。蘇軟本來就討厭她,謝謹行再加一道。到時候男女主混合雙打,她真的得跳海了。

要不然……小小地視奸一下霸總先生的朋友圈?

在手指懸空在金毛頭上,僵硬到微微發抖,她怎麽都下不去手。

就,這點進去真的不會有痕跡吧?

微信程序無痕瀏覽保不保真的?別跟某企鵝空間一樣,花錢買個黃鉆就能看瀏覽人。顧安安至今還對上輩子中學時代,去班級美少女群主空間下了個頭像,沒有摳1,被群主拉到討論組裏罵了七天七夜的事。

瑪德,謝謹行到底為什麽大半夜的加她微信啊?

他從哪兒搞來的微信號?

想得越多,就越不安。總不能是她偷偷罵他,被謝謹行聽到了吧?

手機一丟,顧安安幹脆也不想了,倒頭就睡。

睡意朦朧中,枕邊手機嗡嗡震動兩下。顧安安抓了抓瘙癢的腮幫子,翻了個身,將腿架到了被子上。完全沒有意識到屏幕亮了下。

提示名為‘謝謹行’的微信好友,淩晨十二點四十給她發來了一條消息。

亮度持續了兩秒,很快歸於黑暗。

上面清晰地寫了一句話:告訴你們校長,京傳的籃球賽,會準時到。

顧安安沒看到,看到了估計也不敢嘀嘀咕咕。霸總怎麽淩晨十二點給她發消息。

謝家宴會上出了個小插曲,對上層見過世面的商人來說,都不值一提。其他人看了熱鬧,笑話幾天也就過去了。真掛心的,只有當事人而已。

謝謹行被老爺子強行摳回家,身上的工作成倍數增加。以前還能擠出時間跟豬朋狗友聚一聚,去一些消費場所放松。現在為了盡快熟悉謝氏核心產業,只能當個空中飛人。

他常常出沒的地方,就是機場。

笑死,蘇軟那身高沒過空姐招生的最低門檻。她打工打不到飛機上去。

蘇軟發揮不了女主優勢,顧安安好幾把快樂啊!

顧安安第二天醒來,看到消息,就把好消息告訴了校長。

老頭樂得在辦公室裏打轉,然後從抽屜裏抓出一把芝麻糖硬塞到顧安安手裏:“真是感謝顧安安同學了。將來你學長們職業生涯走上正途,不會忘記你今天的幫忙。”

顧安安:“不會不會……校長您太客氣了,我其實什麽都沒做。”

她就帶了一句話。

揣著齁死人的芝麻糖,顧安安老老實實去上課。苦於基礎太差,上課聽得比較費勁。輔導員觀察她好久了,看她是真的洗心革面,有心思學習,給了她一些建議。

——如果導演專業學得困難,不如去雙修表演專業。

京傳的表演課雖然不如某些電影學院的系統完整,卻也有一定的渠道促成學生就業。輔導員聲稱顧安安的長相在演戲上,應該會比較占優勢。

顧安安考慮了一下,覺得自己有緊張就面部失調綜合癥,她還是抓導演這一頭比較好。

沒了亂七八糟的修羅場。顧安安美滋滋地過了一段很平靜的校園生活。

不過,不代表其他人也是。

蘇軟這次在謝家宴會上的所作所為,徹底得罪了沈珊。沈珊以前雖然討厭她,卻不至於太過分。只是在言語上攻擊,拉拉小團體孤立蘇軟。

但本來沈珊的圈子就跟蘇軟不同,兩人不是一個學院,還差了一屆。她搞的這些小動作,對蘇軟來說就不疼不癢。蘇軟哭一哭,再當眾欲言又止一下,沈珊的小動作通常都會反彈回自己身上。這也是為什麽沈珊現在在學校名聲比較差的原因。

但這次事件之後,雙方交戰,開始騎臉。

沈珊開始真槍實彈地攻擊蘇軟。她雖然傻白甜,但從小耳濡目染豪門日常,最懂得利用自身優勢去掐一個人的經濟命脈。

比如,她是學生會的幹部。她從學生會層面上,斷了蘇軟的貧困生補助。

又比如,她在安排貧困生勤工儉學名單,剔出了蘇軟的名字。將學校一些部門比較輕松安排學生打工的工作,給了其他人。

再比如,京傳與京市部分大企業簽訂的學生暑假實習名額,她掐掉了蘇軟的。

蘇軟才大一,開學初期,為了挪出更多時間打工就沒進學生會。她的反擊手段就比較單一。

不過方式單一,效果顯著就是了。

基於她在學校的熱度,一舉一動都有人盯。她的手段就很娛樂圈那套,那就是她在學校的擁護者們或者路人,總是在各種場合拍到蘇軟臉色憔悴的樣子,哭紅了雙眼的表情,在食堂買不起飯只能吃免費湯泡飯,去醫院拿著母親病重的繳費單小臉慘白,又或者打工累到暈倒的畫面……

這些畫面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本來一些吃瓜的群眾看個熱鬧,看多了就難免對畫面主人翁產生同情心。尤其是京傳雖然有不少富家子弟,但群眾基礎還是普通小康家庭學生。大家比較能共情蘇軟。一些立場不在這邊的,只要不反社會分子,也會覺得過分。

這件事說穿了是大小姐在教訓人,但討論的多了,影響就大了。

照片被人做成了視頻,配上了前因後果。再加一點煽情的音樂和導向性的心理剖析,問題就嚴重了。本來視頻只是在學院內小範圍的傳,不知怎麽的就發展到了全校。

校長都驚動了。

這段時間,蘇軟的一舉一動穩居表白墻、校園論壇第一頁。

京傳本就是傳媒大學,搞新聞搞媒體的專業學校。全校師生都討論的如火如荼,討論京傳怎麽對待家庭困難的貧困生。

再細細一討論,哦,原來不是學校措施不到位,是富二代整治貧困生。

消息越傳越過,輿論發酵就越說越不像話,甚至連京市其他高校都翻墻來吃瓜。

沈珊花了心思對付蘇軟的結果,就是回旋鏢紮得特別狠,鬧得一身腥。

仗勢欺人,紈絝富二代,霸淩女的標簽死死貼在了她的腦門上。沈姍不認錯,死撐著罵蘇軟裝腔作勢,都在假裝。

學校校長勸不動她,又不敢輕易處分,只能請家長。

沈家來人了,沈家爸爸被校長三催四請邀請到學校來處理這件事。沈家大人親自出面的結果,不僅沒有讓沈珊得償所願,還賠償了蘇軟很多。沈爸爸為了平息輿論,聲稱為了彌補沈珊沖動魯莽對無辜貧困生造成的影響,承諾將包下蘇軟未來三年半的學費。

沈珊氣得崩潰,但沈家為了平息這件事,只能讓她安靜下來。

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是沈珊。

顧安安默默在一邊看著兩人鬥法,都有點可憐沈珊了。明明占據一切優勢,卻輸的這麽難看。但轉念一想,人家後來誤給謝謹行下藥也沒付出什麽代價,沈家替她兜底,死的是吃瓜的自己。頓時就覺得這一場同情心也沒那麽必要,不如同情同情可憐巴巴的自己。

沈家人怎麽跟學校扯皮,顧安安管不著。

天氣越來越熱以後,長頭發成功成了噩夢。尤其她租住的出租屋裏空調壞了,晚上沒有空調續命,她覺得自己快死了。

思來想去,拿了十塊錢去小區門口的大媽燙頭中心。

今天非得把這一頭海藻般旖旎的波浪發給剪了!

小區的燙頭中心雖然地方不大,但人員爆滿。

大爺大媽拿著報紙端著茶杯坐在門口,有的還拿來了象棋和麻將,就在人家店門口擺小桌子,下象棋,打麻將。大媽們抱著小狗嘰嘰喳喳湊堆,剪個頭都得排隊。

顧安安排了一個小時才排到。

一進去,剪頭發的tony大哥就摸著她好得不得了的發質,愛不釋手。親自替她洗頭時,就忍不住令人發指地建議她:如果答應剪到板寸那麽短的話,不僅不收她剪頭費,還另外給她二百五十塊錢。聲稱她的頭發一看就長得快。兩個月就能長好。

可去你的二百五十塊!

你那是想剪板寸嗎?這特麽是在索她的命!

洗頭的時候,顧安安不管tony大哥持之以恒地在她的耳邊的惡魔低語,堅定地屏蔽一切誘惑,最終將頭發剪到了琵琶骨以下後腰以上的位置。

不過在臨門一腳,修剪頭發的最後一步,她還是沒有經受得住最後一句‘今天做頭發打三折’的誘惑。倒貼六百八十八燙了個法式羊毛卷。:)

Tony大哥信誓旦旦地告訴她,這種是最近冬季最顯嫩造型。保證顧安安燙完,比外國人還洋氣。

但顧安安燙完頭以後覺得,他真的是太高估自己了。這哪裏是法式羊毛卷?這特麽是小李尋歡泡面頭。

穿到這本書裏被當成炮灰,顧安安沒掉過眼淚,狂游十五海裏累成狗,顧安安也沒流過淚。但今天的醜發型,楞是把她給整得猛女落淚了。

兩人透過鏡子,四目相對。

“……不然,你再染個黃色?”tony大哥心虛地提出建議。

顧安安繃住了眼淚,拒絕了他最後的建議。

努力地紮了個雙低馬尾魚骨辮,悲憤地搶走他桌上一盒橡皮圈,頭也不回沖出去。

……本來頭發弄成這樣已經很難過,顧安安花了三天時間才安慰好了自己。沒想到踏出家門的第一天,不,她甚至家門都沒踏出去。就被謝憂君一句話給搞得心態崩了。

“噢喲,原來是安安姐姐。”謝憂君拎著一大袋東西,站在她的家門前,“剛才冷不丁瞧見一朵大蘑菇,我還以為是我室友他大姨……”

顧安安繃了。但沒繃住,破防。

她憤怒地流下了一滴淒美的淚:“你來幹什麽!”

見顧安安氣嘟嘟的,估計是知道自己說錯話。謝憂君笑嘻嘻的道歉:“哎呀哎呀,安安姐姐別生氣嘛。我就是那麽一說,你隨便聽聽就算啦。你長得這樣好看,怎麽可能是我室友他大姨?別生氣別生氣,我給你送好東西來了~”

說著,他舉了舉手裏的袋子。

兩大袋子撲簌簌地響,不知道是什麽,但看重量,很敦實。

顧安安很想說不要,拿走。但她眼睛那麽一瞥,瞥見了裏面有好多好吃的。立即就覺得為了一時之氣就放棄好吃的,是傻瓜才做的事。

她不是傻瓜,所以沒必要。

“拿來吧,”顧安安繃著小臉手一伸,“給我你就快點走。”

謝憂君笑嘻嘻地擠開她,拎著東西進了屋。

他讓開,顧安安才發現後面還站著一個。正低著頭,不知道在處理什麽工作,神情有點嚴肅的感覺。

這人大熱天也一身正裝,沒出汗,身上很清爽的樣子。

見顧安安發現他,微微側過臉看她。

顧安安看著他。

他平靜地回視她。

然後,顧安安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腦袋,驚恐地問,“小舅舅怎麽也來了?”

“正好同路,順道捎他一程。”

謝謹行目光在她炸毛的腦袋上停留了三秒,然後,若有似無地移開了。平直的嘴角抿了抿,看似無意,但好特麽顯眼地翹了翹。

“……”

“發量挺多。”

那種以頭搶地的羞恥突如其來,顧安安恨不得腳趾摳出一條裂縫,把腦袋紮進去:“……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謝謹行嘴角抽了抽,問她:“不請我進去?”

新發型醜是醜了點,但顧安安臉部條件過硬,楞是給撐住了。

何況小姑娘為了方便,特意將頭發松散地紮成兩個蓬松的低馬尾。陽光透過客廳的窗從背後打過來。逆光的條件下,烏黑的頭發變成了深褐色到淺褐色的漸變,毛茸茸的,更像個小動物。

顧安安生一臉無可戀地讓開。

這一刻就是後悔,特別後悔,這頭發還不如剃個板寸呢……

謝謹行緩步走進去,擦身而過的時候,一股冷淡的木質香氣淡纏繞了她的鼻尖。

顧安安屏住呼吸,微微往後仰身體不去碰到他。冷不丁地,發現他頭頂那之前好不容易長到20又莫名其妙掉了五點的史萊姆,突兀地跳動了一下。

變成了19。

顧安安:“?”嗯???

宴會那天明明跌到15?漲了?

她疑惑地盯著那人的背影,表情有一點扭曲。

所以,這人什麽癖好,看她變醜就這麽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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