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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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我們也是剛剛才回到西北，就發生了這樣的事，細枝末節他也不曾與我多說，只是那阿也那是真的逆賊叛黨，你們回京稟報陛下，定要言明！”
“這是自然。”秦朗辰點點頭，“只是朝野上下議論紛紛，多糾結於可汗年紀輕輕，能否擔當大任。”
“可逆賊就是逆賊，陛下向來最看重忠正二字，再有才華的叛徒，也終究是不能承繼正統之位的，不是嗎？”阮意安定定瞧著他，眼中毫無猶豫之意。
“這倒是，若我們能力證阿也那是早被驅逐出去的叛徒，陛下自然不會偏向他。”阮意舒在一旁道。
秦朗辰思慮片刻，“長姐能否再派人查找查找，若能帶走些當年的記檔，回去與陛下一看便知。”
“自然能的！”
阮意安急忙派了人下去查，此時事關重大，無人敢怠慢，不過一頓飯的工夫，當年逐出阿也那的文書便全都找來，秦朗辰細細瞧過，心道總是可以交差了。
阮氏姐妹相見，自然少不了坐在一起敘話，阮意舒細細講了，是如何發現當日自盡一事有假，後來又如何查證，如何在秦延晟面前揭發柳氏......凡此種種，說的繪聲繪色，就是旁聽的人也得道一句實屬不易。
半晌，秦朗辰才試探地道：“我們此次西行不宜久留，事情查明了便要快些回去，陛下還等著咱們覆命，以免夜長夢多。”
姐妹倆的敘話戛然而止，阮意安攥著妹妹的手，“你們才來就要走了......”
“沒辦法，他有皇命在身不能違，我們早些回去覆命，耶律可汗也可早些撥亂反正啊。”阮意舒拍拍她的手。
“你們能不能帶我一起走？”
“這......”阮意舒轉過身望著秦朗辰，他抿了抿嘴唇，道：“若長姐想要一同回京，也不是不行，只是千萬不能聲張，而且你如今已經是契丹王妃，能跟著我們一同離開嗎？”
“其實自他走後，族中的事務都由幾位尊長大人和老可汗在管，我如今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若能入京在他身邊，無論結果如何，至少安心些......”
“況且，我愧對於父親母親，若有機會，我還想再見見他們。”
阮意安說的懇切，秦朗辰瞧瞧阮意舒，這丫頭眼神裏暗示的明明白白。
“那長姐請一定要知會老可汗與王妃，若他們同意，我們近日便出發。”
夜深，牙帳內。
“兒臣此次是來拜別父王與額吉的。”
“這是怎麽了？”
“兒臣命運多舛，幸得可汗救濟，如今得以在西北過上這樣好的日子，可命運弄人......”
阮意安長話短說，將昨日巡游見到失散的妹妹一事說了。
老可汗和王妃從前也聽兒子說了遇見阮意安的前後因果，兒媳屢遭劫難，如今得上天眷顧與親人重逢，實在是不容易。
“那是好事，怎麽不請來一同坐坐？反而要拜別了？”王妃扶起她，兩只手緊攥著她的衣袖，眼中閃過些惶恐與擔憂。
“我妹妹與妹夫此行，正是為了可汗在京中的事。”
“什麽？”
“中原皇帝現下還未決斷，因那叛賊與可汗各執一詞，朝野上下議論紛紛，陛下為服眾，特命他們來此查驗，不過父王與額吉盡可放心，我已為他們尋得了物證，只待回京請陛下為可汗出兵，助我們撥亂反正。”
老可汗長嘆一口氣，心中郁結多天的陰雲總算有了消散之意，道：“好啊，好啊，此次多虧了你！”
阮意安輕輕搖頭，“是非分明的事，我不過是幫襯一把，現下可汗在京中，我著實想前去一趟，況且我如今再嫁，並未告知父親母親，他們還以為我早......”
“那便去吧。”王妃點點頭，“好孩子，多虧了你，你是我們契丹的有功之人，此次若見到你父親母親，還替我們問候一聲。”
阮意安點點頭，“多謝父王與額吉。”
“你們近日出發，我與你父王定準備好車馬用具，親自送你們。你的那位妹妹與妹夫，到時也要好好見一見。”
阮意舒在客棧中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才落腳沒幾天，這就要走了。不過她實在是閑不下來。
“別忙活了。”秦朗辰喚她，“你還記不記得當日大夫說心病不可過於憂思，也不可過於喜悅的？”
“我那心病是姐姐的的事才病的，如今姐姐安然無恙，還要隨我一同回去見爹娘，我這心病早就好了！”
秦朗辰輕笑一聲，捉著她，“是啊，此次回去，覆命出兵，升官發財，親人團聚，大仇也得報，你可謂是無不滿意了。”
“那是自然，我此刻就想著趕快回去，待你把陛下交代的事辦完了，我們帶著姐姐回家看看爹娘，你不知道，我母親自姐姐下落不明後，白頭發不知生出了多少，往後終於能安心了......”
秦朗辰沈默了片刻，阮意安失蹤後，他未見過阮氏父母，可這小半年瞧著阮意舒日思夜想，好不容易今日得以相見，心中還是頗為酸脹。
“那長姐還不是要回來？她是契丹王妃，哪能久居中原。”
“是，但對於我們一家來說，能再見到她已經是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了，況且她如今過的這樣好，就算將來遠隔千裏，父親母親也不至於日夜牽掛。”
阮意舒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笑著道：“再說了，這耶律可汗年紀輕輕都是契丹可汗了，可不是比你厲害不少？說不準以後讓爹娘擔心的是我呢。”
“你再說一遍？”秦朗辰哭笑不得，這人想必是高興壞了，此時怎得都說起胡話來。
“錯了錯了！”阮意舒招架不住，索性賴在人懷裏撒嬌。
屋外寂靜非常，蟲獸的聲音時遠時近，卻早被人棄出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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