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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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西威風沙大，江彎彎不願在院子裏坐著，悶在房裏沈思，也不說話，絞盡腦汁想辦法怎麽離開。
但在阿朱和小紅眼裏，這位從武朝來的公主好像一直悶悶不樂的，除了看兔子的時候笑了笑，其他時候都是呆呆的。
午後翎姬來請她去前殿聽書，她也提不起興趣，推脫身子不適、水土不服。
正巧確實這兩日來月事，腹痛難受，跟翎姬隱晦的說了下。
翎姬出去沒多久殷承元便急匆匆來了，在門口遇上武棣，將腳步放慢了些。
“彎彎，你怎麽了？”
他在前殿一聽到翎姬說彎彎身子不適，立馬趕過來。
冬雪在小廚房煮了一碗飴湯，見彎彎手捧著深褐色的湯碗，神情更加慌張：“這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找醫官看過沒？”
彎彎小聲輕語：“我不要緊，歇會兒就好。”
她臉色有些蒼白，自從來了這裏食欲不振，夜裏遲遲睡不著。
殷承元擔心，傳來醫官看過才肯放心。
醫官把過脈，將殷承元拉到一旁：“二公子，公主她這是疲乏傷神，心有郁結所致，我去給開一些養血安神的方子。讓宮人們多給公主準備些開胃的膳食，至於心有郁結嘛這老臣就束手無策了。”
他廊下佇立良久，以為只要拿嘉平換來彎彎，從今往後便是他殷承元的女人。
這幾日看彎彎成天憂心忡忡，他心裏也不好受，看著心愛之人明明就在眼前，卻好似相隔千萬裏之外，永遠抓不著。
叫來阿朱詢問：“這幾日公主吃得還好？”
“或許是咱們西威的菜不合公主的口味，她每頓就吃一兩口基本沒怎麽動。”
不合口味？
以前還是琉璃宮宮女的時候，飯桌上吃得可香了，比他和翎姬都吃得多，怎麽可能不合口味？
雖說原本的江彎彎不忌口的，但是他還是吩咐讓阿朱多給彎彎準備些開胃爽口的菜，或者去禦廚房看看這宮裏有沒有武朝來的廚子。
進屋去看彎彎，冬雪已經扶著她躺下。
彎彎看殷承元走進來，背過身面向內側，冬雪給她掖了掖被子，向殷承元福身退下。
這一次他慢慢的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背過去的身影看著一陣陣心涼。
屋子裏一片寂靜，還能隱約聽到外頭傳進來柳先生的說書聲，這聲音不大，柳先生抑揚頓挫的嗓音時有時無。
沈默了會兒，他終於開口：“彎彎，這回的說書先生是從武朝蘇州來的，講得可有意思了！你要是覺得身子不適，等會兒他們在前殿講完後到這裏來，再給你講一回？”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也不回答。
江彎彎背著臉，雙眸緊閉著，眉頭微微一動。
殷承元神情凝重起來，知道她沒睡，只是不想理他。
“你到底要我怎麽做能不能告訴我？你想要什麽我都會想辦法給你，只希望你能高興點，別這樣作踐自己的身子啊。”
片刻後，被窩裏的人發出冷冷的聲音：“不用白費這心思，你自己高興就好，別管我。我想要的，你做不到。”
殷承元心頭一顫，的確，倘若她如今要回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前兩次因為彎彎的離開，他幾乎發瘋了一樣，成天魂不守舍。尤其是第一次還不知她是王婉兒的時候，完全沒了她的消息，每天都生活在絕望中，沒有一刻安穩。那樣的滋味，他已經承受了兩次，不想再嘗第三次。
又靜靜地坐了片刻，江彎彎依舊不肯回頭，他只好垂頭喪氣地出去。
江彎彎不知何時睡去，再睜開眼翎姬已經坐在身旁，端著剛煮好的羊湯。
是殷承元把她從前殿拖來的，宮裏邊的人好不容易聽一回書，宮女太監們也都在殿外偷偷看，阿朱和小紅也去了。
翎姬過來時羊湯已經煮好，她讓冬雪迎春也到前邊聽書看看熱鬧去，自己一個人守著彎彎。
望著江彎彎的睡顏，心裏也十分矛盾，這個人叫她又愛又恨。
愛她的率性天真、善解人意，恨她為什麽是王婉兒。
剛醒來的江彎彎一臉詫異，坐起來打了個哈欠。
翎姬舀了舀羊湯：“來快喝了，人怎能不吃東西？湯喝了再吃點肉。”
江彎彎吸了吸鼻子，看著翎姬問道：“你怎麽還對我這麽好？不恨我嗎？”
“恨不恨你又能改變什麽？我就算把你殺了，卓昱也不肯接受我，你說是吧？”
她的微笑很真誠，看似是真的看淡了。
彎彎接過湯碗大口大口喝起來。
前殿的說書散場，眾人聽得可呵呵的，老王後意猶未盡的樣子，但今日確實覺得乏了，也到了該用晚膳的時辰。
讓柳家兄弟留在福壽宮，吩咐人安排住下，後面幾日還想接著聽，叫柳先生把看家本事都拿出來。
吳內官把人安置在福壽宮西南角的梨清苑，二人剛坐下屁股還沒熱，阿朱來了。
“柳先生稍歇片刻，麻煩您一會兒再到翠微閣講一場，有勞了。”
這件事殷承元交代過的，柳生問了翠微閣的方向，說稍候便到，送阿朱出門。
堂屋裏柳蘭一直灌著水清嗓子，看到柳生回來壓低了聲音：“虎子，這樣能行嗎？要是被發現了，別說救婉兒，咱們自個兒的命都丟了。”
進來的男子站在門口觀望許久，院裏沒人他才肯來做下。
“我們扮得這麽像，怎麽會被發現？等把婉兒救出去，咱們逃回武朝，他們能拿我們怎樣？”
柳蘭本名柳蘭生，他是陳眉義兄。正在蘇州花岱延府上喝酒時，京城家中小廝送來密信，是陳眉叫他來西威救婉兒。
他是個喜好玩樂閑散慣了的書生，只要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去西威王宮救人，真是天方夜譚。
不知如何是好，與花岱延商量時，肖家二郎路過蘇州來看望花岱延。
虎子一聽婉兒被送去和親了，立馬求花岱延做了兩張假籍契還有通關路引，帶上柳蘭生一路趕到拾川城。
他知道卓昱定然也為此事為難，就連陳南王夫婦都不敢輕舉妄動，何況卓家一個四品之家？
兩人一路往北走到盡頭的翠微閣門前，扒在門邊向裏邊探望。
忽然身後有人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嚇得一哆嗦趕緊轉身。
武棣老遠就看到這倆鬼鬼祟祟的背影，等他們轉過頭來，大吃一驚。
“舅老爺？肖二爺？”
他左右看看沒人，拉著二人來到角落：“你們怎麽來了？不要命啊？”
柳蘭生杵著棍子，弓著腰躲著：“我們來救婉兒，如今我是說書先生柳蘭，這是我二弟柳生。眉兒被關在王府，都快愁死了，我得趕緊把婉兒救回去啊。”
武棣看了看眼前的倆人，若有所思。
雖然和親的婚事在三年後吧，但殷承元那小子並非善類，而且這裏是西威拾川，假如殷承元想硬來有的是辦法。
在來的時候，長明王殿下說過讓他時刻保護彎彎不可輕舉妄動，等時機成熟便會派人來救。
這來的這些天一點音信都沒有，他倒是可以出入王宮，但彎彎不行啊。
殷承元每天來幾趟，那日見識到這人的輕浮暴行，每次一來武棣都提高警惕，耳朵都豎起來了。他不便到內院守著，只能仔細聽著，等彎彎一喊，他便沖進去。
聽見有人來，柳生趕緊扶著大哥進院子。
阿朱見到二人，引著他們到廳中，端上茶水。
“兩位稍坐，公主馬上就來。”
江彎彎是不想起來了，翎姬把這個柳先生誇得天一般的好，說他有三寸不爛之舌，故事講得生動有趣。
被推嚷著來到廳中，看到這裏坐著的兩副面孔，欣喜得楞住。
虎子怕露餡，趕緊起身拉著柳蘭生拜見：“草民柳蘭、柳生拜見翎姬公主，見過永和公主！”
“免禮，來一段熱鬧有趣的，要是把永和公主逗樂了，找殷公子領賞去！”
柳生躬身謝恩，然後扯開嗓門跟柳蘭轉述。
這一聲把江彎彎震得回過神來，雙瞳睜得大大的。
翎姬拉著她上座，解釋道：“這柳先生啊耳朵背，但講得是真好，你是沒見著下午在前殿的時候，周圍幾個宮裏的太監宮女，都蹲在殿外的矮墻邊聽呢！”
江彎彎壓制住心裏的喜悅，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柳蘭生這回講的是《魯智深倒拔垂楊柳》，一段講下來，江彎彎眼含著淚水笑了。
翎姬有些懵了：“你到底哭還是笑啊？這故事有意思，笑我能理解，但你哭是為了什麽？”
江彎彎用手帕擦了擦眼淚：“我這是高興，以前在京城時也會去就留聽評書。”
“高興就好，不枉費承元一番苦心。”
本來是很高興的，一聽到殷承元的名字情緒又掉了一大半。
她叫阿朱準備酒菜，要留柳家兄弟用膳，又問翎姬用過飯沒。
“我就不在你這裏吃了，祖母方才叫我用飯的時候過去。”
其實翎姬是要趕緊去告訴殷承元好消息，說彎彎很喜歡聽柳先生的評書，起身風風火火跑出去。
幾位宮女出去到廚房準備膳食，江彎彎起身走近柳家兄弟，嘴裏笑著，眼淚卻不停往外流。
“舅舅，虎子哥，你們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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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威風沙大，江彎彎不願在院子裏坐著，悶在房裏沈思，也不說話，絞盡腦汁想辦法怎麽離開。
但在阿朱和小紅眼裏，這位從武朝來的公主好像一直悶悶不樂的，除了看兔子的時候笑了笑，其他時候都是呆呆的。
午後翎姬來請她去前殿聽書，她也提不起興趣，推脫身子不適、水土不服。
正巧確實這兩日來月事，腹痛難受，跟翎姬隱晦的說了下。
翎姬出去沒多久殷承元便急匆匆來了，在門口遇上武棣，將腳步放慢了些。
“彎彎，你怎麽了？”
他在前殿一聽到翎姬說彎彎身子不適，立馬趕過來。
冬雪在小廚房煮了一碗飴湯，見彎彎手捧著深褐色的湯碗，神情更加慌張：“這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找醫官看過沒？”
彎彎小聲輕語：“我不要緊，歇會兒就好。”
她臉色有些蒼白，自從來了這裏食欲不振，夜裏遲遲睡不著。
殷承元擔心，傳來醫官看過才肯放心。
醫官把過脈，將殷承元拉到一旁：“二公子，公主她這是疲乏傷神，心有郁結所致，我去給開一些養血安神的方子。讓宮人們多給公主準備些開胃的膳食，至於心有郁結嘛這老臣就束手無策了。”
他廊下佇立良久，以為只要拿嘉平換來彎彎，從今往後便是他殷承元的女人。
這幾日看彎彎成天憂心忡忡，他心裏也不好受，看著心愛之人明明就在眼前，卻好似相隔千萬裏之外，永遠抓不著。
叫來阿朱詢問：“這幾日公主吃得還好？”
“或許是咱們西威的菜不合公主的口味，她每頓就吃一兩口基本沒怎麽動。”
不合口味？
以前還是琉璃宮宮女的時候，飯桌上吃得可香了，比他和翎姬都吃得多，怎麽可能不合口味？
雖說原本的江彎彎不忌口的，但是他還是吩咐讓阿朱多給彎彎準備些開胃爽口的菜，或者去禦廚房看看這宮裏有沒有武朝來的廚子。
進屋去看彎彎，冬雪已經扶著她躺下。
彎彎看殷承元走進來，背過身面向內側，冬雪給她掖了掖被子，向殷承元福身退下。
這一次他慢慢的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背過去的身影看著一陣陣心涼。
屋子裏一片寂靜，還能隱約聽到外頭傳進來柳先生的說書聲，這聲音不大，柳先生抑揚頓挫的嗓音時有時無。
沈默了會兒，他終於開口：“彎彎，這回的說書先生是從武朝蘇州來的，講得可有意思了！你要是覺得身子不適，等會兒他們在前殿講完後到這裏來，再給你講一回？”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也不回答。
江彎彎背著臉，雙眸緊閉著，眉頭微微一動。
殷承元神情凝重起來，知道她沒睡，只是不想理他。
“你到底要我怎麽做能不能告訴我？你想要什麽我都會想辦法給你，只希望你能高興點，別這樣作踐自己的身子啊。”
片刻後，被窩裏的人發出冷冷的聲音：“不用白費這心思，你自己高興就好，別管我。我想要的，你做不到。”
殷承元心頭一顫，的確，倘若她如今要回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前兩次因為彎彎的離開，他幾乎發瘋了一樣，成天魂不守舍。尤其是第一次還不知她是王婉兒的時候，完全沒了她的消息，每天都生活在絕望中，沒有一刻安穩。那樣的滋味，他已經承受了兩次，不想再嘗第三次。
又靜靜地坐了片刻，江彎彎依舊不肯回頭，他只好垂頭喪氣地出去。
江彎彎不知何時睡去，再睜開眼翎姬已經坐在身旁，端著剛煮好的羊湯。
是殷承元把她從前殿拖來的，宮裏邊的人好不容易聽一回書，宮女太監們也都在殿外偷偷看，阿朱和小紅也去了。
翎姬過來時羊湯已經煮好，她讓冬雪迎春也到前邊聽書看看熱鬧去，自己一個人守著彎彎。
望著江彎彎的睡顏，心裏也十分矛盾，這個人叫她又愛又恨。
愛她的率性天真、善解人意，恨她為什麽是王婉兒。
剛醒來的江彎彎一臉詫異，坐起來打了個哈欠。
翎姬舀了舀羊湯：“來快喝了，人怎能不吃東西？湯喝了再吃點肉。”
江彎彎吸了吸鼻子，看著翎姬問道：“你怎麽還對我這麽好？不恨我嗎？”
“恨不恨你又能改變什麽？我就算把你殺了，卓昱也不肯接受我，你說是吧？”
她的微笑很真誠，看似是真的看淡了。
彎彎接過湯碗大口大口喝起來。
前殿的說書散場，眾人聽得可呵呵的，老王後意猶未盡的樣子，但今日確實覺得乏了，也到了該用晚膳的時辰。
讓柳家兄弟留在福壽宮，吩咐人安排住下，後面幾日還想接著聽，叫柳先生把看家本事都拿出來。
吳內官把人安置在福壽宮西南角的梨清苑，二人剛坐下屁股還沒熱，阿朱來了。
“柳先生稍歇片刻，麻煩您一會兒再到翠微閣講一場，有勞了。”
這件事殷承元交代過的，柳生問了翠微閣的方向，說稍候便到，送阿朱出門。
堂屋裏柳蘭一直灌著水清嗓子，看到柳生回來壓低了聲音：“虎子，這樣能行嗎？要是被發現了，別說救婉兒，咱們自個兒的命都丟了。”
進來的男子站在門口觀望許久，院裏沒人他才肯來做下。
“我們扮得這麽像，怎麽會被發現？等把婉兒救出去，咱們逃回武朝，他們能拿我們怎樣？”
柳蘭本名柳蘭生，他是陳眉義兄。正在蘇州花岱延府上喝酒時，京城家中小廝送來密信，是陳眉叫他來西威救婉兒。
他是個喜好玩樂閑散慣了的書生，只要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去西威王宮救人，真是天方夜譚。
不知如何是好，與花岱延商量時，肖家二郎路過蘇州來看望花岱延。
虎子一聽婉兒被送去和親了，立馬求花岱延做了兩張假籍契還有通關路引，帶上柳蘭生一路趕到拾川城。
他知道卓昱定然也為此事為難，就連陳南王夫婦都不敢輕舉妄動，何況卓家一個四品之家？
兩人一路往北走到盡頭的翠微閣門前，扒在門邊向裏邊探望。
忽然身後有人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嚇得一哆嗦趕緊轉身。
武棣老遠就看到這倆鬼鬼祟祟的背影，等他們轉過頭來，大吃一驚。
“舅老爺？肖二爺？”
他左右看看沒人，拉著二人來到角落：“你們怎麽來了？不要命啊？”
柳蘭生杵著棍子，弓著腰躲著：“我們來救婉兒，如今我是說書先生柳蘭，這是我二弟柳生。眉兒被關在王府，都快愁死了，我得趕緊把婉兒救回去啊。”
武棣看了看眼前的倆人，若有所思。
雖然和親的婚事在三年後吧，但殷承元那小子並非善類，而且這裏是西威拾川，假如殷承元想硬來有的是辦法。
在來的時候，長明王殿下說過讓他時刻保護彎彎不可輕舉妄動，等時機成熟便會派人來救。
這來的這些天一點音信都沒有，他倒是可以出入王宮，但彎彎不行啊。
殷承元每天來幾趟，那日見識到這人的輕浮暴行，每次一來武棣都提高警惕，耳朵都豎起來了。他不便到內院守著，只能仔細聽著，等彎彎一喊，他便沖進去。
聽見有人來，柳生趕緊扶著大哥進院子。
阿朱見到二人，引著他們到廳中，端上茶水。
“兩位稍坐，公主馬上就來。”
江彎彎是不想起來了，翎姬把這個柳先生誇得天一般的好，說他有三寸不爛之舌，故事講得生動有趣。
被推嚷著來到廳中，看到這裏坐著的兩副面孔，欣喜得楞住。
虎子怕露餡，趕緊起身拉著柳蘭生拜見：“草民柳蘭、柳生拜見翎姬公主，見過永和公主！”
“免禮，來一段熱鬧有趣的，要是把永和公主逗樂了，找殷公子領賞去！”
柳生躬身謝恩，然後扯開嗓門跟柳蘭轉述。
這一聲把江彎彎震得回過神來，雙瞳睜得大大的。
翎姬拉著她上座，解釋道：“這柳先生啊耳朵背，但講得是真好，你是沒見著下午在前殿的時候，周圍幾個宮裏的太監宮女，都蹲在殿外的矮墻邊聽呢！”
江彎彎壓制住心裏的喜悅，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柳蘭生這回講的是《魯智深倒拔垂楊柳》，一段講下來，江彎彎眼含著淚水笑了。
翎姬有些懵了：“你到底哭還是笑啊？這故事有意思，笑我能理解，但你哭是為了什麽？”
江彎彎用手帕擦了擦眼淚：“我這是高興，以前在京城時也會去就留聽評書。”
“高興就好，不枉費承元一番苦心。”
本來是很高興的，一聽到殷承元的名字情緒又掉了一大半。
她叫阿朱準備酒菜，要留柳家兄弟用膳，又問翎姬用過飯沒。
“我就不在你這裏吃了，祖母方才叫我用飯的時候過去。”
其實翎姬是要趕緊去告訴殷承元好消息，說彎彎很喜歡聽柳先生的評書，起身風風火火跑出去。
幾位宮女出去到廚房準備膳食，江彎彎起身走近柳家兄弟，嘴裏笑著，眼淚卻不停往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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