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夢引，孽緣始(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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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夢引，孽緣始(二十四)
顏若白和潮生走出縣衙，剛行至停馬處，潮生就急急上前低聲道：“公子，聖上直接下令了，大軍此時已經在準備渡江了！”
“什麽？！”顏若白臉色忽沈，“不是說了再等等嗎？為何忽然發功進攻？”
“屬下也不知。”
顏若白牙關咬得死緊，忽然翻身上馬一夾馬腹馳騁而去，“和我去見陳實。”
潮生一甩馬鞭，“是！”
淮水河對岸，北鄢大營。
“將軍，太子殿下的傳書。”一名北鄢士兵舉著一個小竹筒快步過來。
陳實接過竹筒看了一眼卻沒有打開，直接扔進了一旁的篝火中。
士兵不解地看向陳實，“將軍？”
陳實看向對岸，眸光莫測，淡淡道：“陛下已經下旨即刻進攻，此戰過後，太子都不一定是太子了，這竹筒裏的消息無非還是讓我們暫且不要發動進攻，不看也罷。”
士兵更加不解了，“可是太子只身深入南靖獲取情報，此功不可磨滅啊！”
陳實臉上閃過一抹冷笑，“若不是太子有此功勞，他現在就已經不是太子了。”
淮水河南岸邊，遠離軍營的一處林子裏，顏若白身披黑色鬥篷牽著馬靜靜候在林子的陰影處。
噠噠的馬蹄聲靠近，顏若白摘下帽子擡起頭望去，卻見只有一人一馬接近。
“籲……”潮生翻身下馬，快步走過來道：“公子！”
“如何了？陳實呢？”顏若白見只有潮生一人回來，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設想。
“公子，我們的人來報，陳將軍不打算來見您。”潮生眉頭緊皺，“此時陳將軍的大軍……已經有一半渡過淮水河了。”
“陳實竟然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了！”顏若白緊緊咬著後槽牙，眸光似火。
“走，回去！”顏若白翻身上馬，“駕！”
“公子我們回哪去？”潮生也跟著翻身上馬追去。
馬蹄飛踏，顏若白的發絲飛揚，像是黑色的流雲，在夜色裏燃著急驟的火。
“自然是回淮縣，阿虞還在等我，若我再不回去，她很可能會私自上戰場，駕！”
潮生在後急急地追，“可是公子……兩軍開戰，您屆時要幫著誰？您不要忘了我們來南靖的目的！”
顏若白沒有再說話，此時他的內心也是天人交戰，但不管如何，他都要先回淮縣，他不能讓阿虞涉險。
此時的淮縣，已經一片混亂。
莫虞在顏若白剛離開後不久就知道了北鄢大軍渡河進攻的事。
她想立刻前往戰場，但她也不能就這樣丟下淮縣。
“殿下，北鄢進攻了，現在我們該怎麽辦？”蔣縣丞急步跑來詢問。
莫虞此時已經脫去一身繁冗的公主命服，換上了一身輕甲。
“蔣縣丞，你即刻命人關閉淮縣南門，所有老弱幼均留在家中緊閉門戶，不得隨意外出，再把所有青壯年包括婦人都集中到衙門前的廣場上。”
“是，下官這就去安排。”
蔣縣丞帶著人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竹月擔心地看著莫虞，“小姐，我們該怎麽辦？淮縣不會失守吧？”
莫虞邊往外走便道：“竹月，你留在這裏，等安排好淮縣防守事宜以後，我就要去前線，若是前線大軍擋不住，淮縣一城百姓也會淪為北鄢鐵騎的蹄下亡魂。”
竹月一聽莫虞要獨自上戰場，立馬就不幹了。
“小姐，竹月和你一起去！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小姐身旁！”
莫虞回頭一眼定住竹月的腳步，“你去了只會拖我後腿，聽話，就留在這裏，協助蔣縣丞守住淮縣。”
“殿下！”一名小吏跑了進來，“已經按您的吩咐安排好了，現在衙門前的廣場上聚集了數千名青壯，縣丞大人讓我來問您接下來該怎麽辦。”
莫虞：“走，帶我去看看。”
衙門前的廣場上站滿了人，卻安靜無比，無一人喧嘩，一股難言的沈重壓在眾人心頭。
“各位！”莫虞一甩披風躍上了廣場上的高臺，高聲道：“北鄢雖悍，但我們南靖亦勇，今日，我們就算豁出命去，也要保護家園、護佑家人！”
“吾乃聖上親封的忠勇王莫遜之女莫虞，在此生死存亡之際，吾絕不離開北境，會留下和淮縣百姓、南靖大軍一同抵擋北鄢鐵騎！”
莫虞舉起劍，“北鄢不退，吾亦不退！”
蔣縣丞猛地跪下，高呼：“嘉寧公主高義！吾等誓死聽從公主吩咐，打退鄢軍，護佑家園！”
下方的百姓一同高呼：“打退鄢軍，護佑家園！”
莫虞振臂高呼：“眾人聽我號令！莫家護衛上前！”
裴力帶著十數名護衛上前單膝跪下，“屬下在！”
莫虞再次高呼：“所有淮縣青壯聽令，男女分開，自行組合，十人一什，什長由你們自己推選出來。十什為一屯，屯長由蔣縣丞著人推選。二屯為一曲，曲長由莫家護衛擔任！”
莫虞話音剛落，廣場的人全動了起來，全部迅速就近組合。
分完以後就能看出來男子的數量比女子數量多一倍。
在這生死存亡之際，能勇敢站到廣場上的人，都知道淮縣急危，這裏是他們的家，在他們身後還有自己的父母子女要守護，所以哪怕是女子都沒有一絲怨言和怯懦。
莫虞：“裴力，你統管所有男曲！”
裴力：“是，屬下領命！”
莫虞：“竹月，你統管所有女曲！”
“是，婢子領命！”竹月雖然只是莫虞的侍女，但是跟了莫虞這麽多年，膽色能力都比一般侍女強，管理女曲足矣。
莫虞見所有人都已經分好隊伍，再次下令。
“眾部曲聽令，五曲男子拿上自己能找到的武器前往北門城樓戍守。另五曲男子準備巨石等重物，將所有能找到的巨石都送到北門城樓備用，剩下的男曲在四個城樓巡邏警戒。”
“所有婦女起鍋燒水，另將浸泡了火油的布條卷成團送到北城門備用，切記，一定要註意安全，不可出現明火，自己的衣服也不能沾上火油！”
“若是前線不敵，北鄢大軍到了城下，所有巨石熱水火球都往膽敢來犯的鄢兵頭上招呼！”
莫虞說完以後下方的百姓都動了起來，在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刻，大家出奇地團結，平日裏有矛盾的鄰裏在此刻都放下了仇怨，互相配合，互通有無。
莫虞見狀心下略定，“裴力！”
“屬下在！”裴力上前一步站到莫虞面前。
“我要去前線了，你和竹月一定要協助蔣縣丞守住淮縣。”
“可是小姐……”
竹月想說什麽卻被莫虞打斷：“這是命令！我不想再說第二次！”
裴力單膝下跪，擲地有聲道：“請小姐放心，屬下定不辱使命！”
莫虞看向竹月，竹月頓了又頓，最後一咬牙，“婢子定不負小姐的囑托！小姐你……一定要小心……”說到最後，竹月聲已哽咽。
莫虞笑了笑，“放心吧，我沒那麽容易死。”
隨後她看向蔣縣丞，“蔣縣丞，淮縣就交給你了，我的護衛屬下都任由你差遣，希望剛剛的一切準備都用不上。”
“另外，給我準備一匹好馬，待我出城以後，城門立刻關閉，在打退北鄢大軍之前，整個淮縣不能進也不能出！”
蔣守忠眼含熱淚，“公主務必要小心，下官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會守住一城百姓！”
聞言，莫虞滿意地點點頭，她想立刻前往前線，可是她還有一人放不下。
莫虞環顧四周，蹙眉問道：“你們有誰看到若白了嗎？”
——
此時的淮縣南門外，顏若白和潮生望著緊閉的城門，心中焦急。
潮生對著城樓上的守衛大喊：“快開門，我們是嘉寧公主的朋友，現在需要馬上進城！”
守衛：“嘉寧公主有令，所有城門緊閉，嚴禁進出！”
潮生再次喊道：“你們去稟報嘉寧公主，就說潮生和他的主子一起回來了，速速開門。”
守衛依舊冷臉：“殿下此刻忙得很，沒有功夫搭理你們，你們速速離去，自己找個地方躲好，走慢了被鄢軍圍了可別怪我們沒提醒你們！”
“你們！”潮生被氣得臉都歪了，伸手指著守衛，“你們可知我家主子是誰？我家主子可是嘉寧公主的……”
“潮生！”顏若白止住潮生的話頭，“現在淮縣已全城戒嚴，你和他們較勁沒用。”
淮縣地理位置特殊，北面有天險淮水河，南向通坦，直達南靖腹地。東西兩面全是險峻的高山，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城池，故而淮縣也是南靖的北大門，要是淮縣淪陷，南靖危矣。
從前莫遜打下了北鄢三座城池，南靖坐擁三城十數年，所以南靖的戍北關隘都在那三城附近，現在三城被北鄢奪回，曾經的南靖的戍北關隘也成了北鄢的關隘。
“我們從山道小路繞到淮縣北門外去，阿虞若是要出城，定會從北門出。”
顏若白策馬往東南方向而去，潮生連忙跟上。
“可是公子，這條小道剛被暗影衛開發出來，還不曾拓寬，山道崎嶇，馬不能行，若這樣腿兒著去，哪怕是輕功了得的暗影衛，也得走上幾個時辰才能繞到北門外。而且萬一莫小姐沒出城呢，我們一樣會被擋在北門外。”
顏若白一甩馬鞭加快速度，“她會出城的，而且一定會從北門出。”
顏若白心裏很清楚，雖然他走之前讓阿虞乖乖待在城裏等他回來，但他也知道，以阿虞的性子，絕對不會留在城內，說不定此刻她已經在前線拼殺了。
他一定要快些，再快些！
阿虞，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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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也不知。”
顏若白牙關咬得死緊，忽然翻身上馬一夾馬腹馳騁而去，“和我去見陳實。”
潮生一甩馬鞭，“是！”
淮水河對岸，北鄢大營。
“將軍，太子殿下的傳書。”一名北鄢士兵舉著一個小竹筒快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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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實看向對岸，眸光莫測，淡淡道：“陛下已經下旨即刻進攻，此戰過後，太子都不一定是太子了，這竹筒裏的消息無非還是讓我們暫且不要發動進攻，不看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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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籲……”潮生翻身下馬，快步走過來道：“公子！”
“如何了？陳實呢？”顏若白見只有潮生一人回來，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設想。
“公子，我們的人來報，陳將軍不打算來見您。”潮生眉頭緊皺，“此時陳將軍的大軍……已經有一半渡過淮水河了。”
“陳實竟然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了！”顏若白緊緊咬著後槽牙，眸光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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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回淮縣，阿虞還在等我，若我再不回去，她很可能會私自上戰場，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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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若白沒有再說話，此時他的內心也是天人交戰，但不管如何，他都要先回淮縣，他不能讓阿虞涉險。
此時的淮縣，已經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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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立刻前往戰場，但她也不能就這樣丟下淮縣。
“殿下，北鄢進攻了，現在我們該怎麽辦？”蔣縣丞急步跑來詢問。
莫虞此時已經脫去一身繁冗的公主命服，換上了一身輕甲。
“蔣縣丞，你即刻命人關閉淮縣南門，所有老弱幼均留在家中緊閉門戶，不得隨意外出，再把所有青壯年包括婦人都集中到衙門前的廣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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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竹月和你一起去！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小姐身旁！”
莫虞回頭一眼定住竹月的腳步，“你去了只會拖我後腿，聽話，就留在這裏，協助蔣縣丞守住淮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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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虞：“走，帶我去看看。”
衙門前的廣場上站滿了人，卻安靜無比，無一人喧嘩，一股難言的沈重壓在眾人心頭。
“各位！”莫虞一甩披風躍上了廣場上的高臺，高聲道：“北鄢雖悍，但我們南靖亦勇，今日，我們就算豁出命去，也要保護家園、護佑家人！”
“吾乃聖上親封的忠勇王莫遜之女莫虞，在此生死存亡之際，吾絕不離開北境，會留下和淮縣百姓、南靖大軍一同抵擋北鄢鐵騎！”
莫虞舉起劍，“北鄢不退，吾亦不退！”
蔣縣丞猛地跪下，高呼：“嘉寧公主高義！吾等誓死聽從公主吩咐，打退鄢軍，護佑家園！”
下方的百姓一同高呼：“打退鄢軍，護佑家園！”
莫虞振臂高呼：“眾人聽我號令！莫家護衛上前！”
裴力帶著十數名護衛上前單膝跪下，“屬下在！”
莫虞再次高呼：“所有淮縣青壯聽令，男女分開，自行組合，十人一什，什長由你們自己推選出來。十什為一屯，屯長由蔣縣丞著人推選。二屯為一曲，曲長由莫家護衛擔任！”
莫虞話音剛落，廣場的人全動了起來，全部迅速就近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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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生死存亡之際，能勇敢站到廣場上的人，都知道淮縣急危，這裏是他們的家，在他們身後還有自己的父母子女要守護，所以哪怕是女子都沒有一絲怨言和怯懦。
莫虞：“裴力，你統管所有男曲！”
裴力：“是，屬下領命！”
莫虞：“竹月，你統管所有女曲！”
“是，婢子領命！”竹月雖然只是莫虞的侍女，但是跟了莫虞這麽多年，膽色能力都比一般侍女強，管理女曲足矣。
莫虞見所有人都已經分好隊伍，再次下令。
“眾部曲聽令，五曲男子拿上自己能找到的武器前往北門城樓戍守。另五曲男子準備巨石等重物，將所有能找到的巨石都送到北門城樓備用，剩下的男曲在四個城樓巡邏警戒。”
“所有婦女起鍋燒水，另將浸泡了火油的布條卷成團送到北城門備用，切記，一定要註意安全，不可出現明火，自己的衣服也不能沾上火油！”
“若是前線不敵，北鄢大軍到了城下，所有巨石熱水火球都往膽敢來犯的鄢兵頭上招呼！”
莫虞說完以後下方的百姓都動了起來，在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刻，大家出奇地團結，平日裏有矛盾的鄰裏在此刻都放下了仇怨，互相配合，互通有無。
莫虞見狀心下略定，“裴力！”
“屬下在！”裴力上前一步站到莫虞面前。
“我要去前線了，你和竹月一定要協助蔣縣丞守住淮縣。”
“可是小姐……”
竹月想說什麽卻被莫虞打斷：“這是命令！我不想再說第二次！”
裴力單膝下跪，擲地有聲道：“請小姐放心，屬下定不辱使命！”
莫虞看向竹月，竹月頓了又頓，最後一咬牙，“婢子定不負小姐的囑托！小姐你……一定要小心……”說到最後，竹月聲已哽咽。
莫虞笑了笑，“放心吧，我沒那麽容易死。”
隨後她看向蔣縣丞，“蔣縣丞，淮縣就交給你了，我的護衛屬下都任由你差遣，希望剛剛的一切準備都用不上。”
“另外，給我準備一匹好馬，待我出城以後，城門立刻關閉，在打退北鄢大軍之前，整個淮縣不能進也不能出！”
蔣守忠眼含熱淚，“公主務必要小心，下官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會守住一城百姓！”
聞言，莫虞滿意地點點頭，她想立刻前往前線，可是她還有一人放不下。
莫虞環顧四周，蹙眉問道：“你們有誰看到若白了嗎？”
——
此時的淮縣南門外，顏若白和潮生望著緊閉的城門，心中焦急。
潮生對著城樓上的守衛大喊：“快開門，我們是嘉寧公主的朋友，現在需要馬上進城！”
守衛：“嘉寧公主有令，所有城門緊閉，嚴禁進出！”
潮生再次喊道：“你們去稟報嘉寧公主，就說潮生和他的主子一起回來了，速速開門。”
守衛依舊冷臉：“殿下此刻忙得很，沒有功夫搭理你們，你們速速離去，自己找個地方躲好，走慢了被鄢軍圍了可別怪我們沒提醒你們！”
“你們！”潮生被氣得臉都歪了，伸手指著守衛，“你們可知我家主子是誰？我家主子可是嘉寧公主的……”
“潮生！”顏若白止住潮生的話頭，“現在淮縣已全城戒嚴，你和他們較勁沒用。”
淮縣地理位置特殊，北面有天險淮水河，南向通坦，直達南靖腹地。東西兩面全是險峻的高山，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城池，故而淮縣也是南靖的北大門，要是淮縣淪陷，南靖危矣。
從前莫遜打下了北鄢三座城池，南靖坐擁三城十數年，所以南靖的戍北關隘都在那三城附近，現在三城被北鄢奪回，曾經的南靖的戍北關隘也成了北鄢的關隘。
“我們從山道小路繞到淮縣北門外去，阿虞若是要出城，定會從北門出。”
顏若白策馬往東南方向而去，潮生連忙跟上。
“可是公子，這條小道剛被暗影衛開發出來，還不曾拓寬，山道崎嶇，馬不能行，若這樣腿兒著去，哪怕是輕功了得的暗影衛，也得走上幾個時辰才能繞到北門外。而且萬一莫小姐沒出城呢，我們一樣會被擋在北門外。”
顏若白一甩馬鞭加快速度，“她會出城的，而且一定會從北門出。”
顏若白心裏很清楚，雖然他走之前讓阿虞乖乖待在城裏等他回來，但他也知道，以阿虞的性子，絕對不會留在城內，說不定此刻她已經在前線拼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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