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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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周景深一直毫無音訊，蘇瑤為了換個環境，申請到國外的大學做了為期一年的交換生。
經過一年的交換生生活，蘇瑤從英國回來，又潛心學習兩年，專業成績始終在學院前列。
輔導員陸波找她談話，希望她能通過保研繼續在本校深造，因為像她這樣能潛心鉆研專業的學生太少了，而且，從性格上來說，她也非常適合學術研究。
她淡然的笑笑，問陸波：“老師，我什麽性格？”
處變不驚？冷漠？涼薄？沈著？……
好像都不對，她和開學相比，依舊是一臺學習機器，全心全意的鉆研學問，只是和以前相比，變得更不在乎外界的看法了，而且行事，頗有些刁鉆，我行我素極了。
她身上沒有天才的資質，所得的成績全靠勤奮堆出來，可是不知為何，這兩三年的時間，卻養就了一身天才的孤傲。
陸波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只說：“別人是菱角也磨越鈍，你倒好，菱角隨著歲月瘋長。”
她也曾沒有菱角，但沒有菱角的日子太壓抑了，她不想那樣活著。
陸波：“你的菱角會讓你的社會上吃大虧，學校的環境相對單純，留在學校繼續深造走學術研究的路線更適合你。”
學校的環境單純？
蘇瑤內心冷笑了一下，直接反駁說：“老師，你莫不是忘了，我剛上大學那會兒被故意孤立的事？為這事後來何琳還搬寢室了，學校環境哪裏單純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裏都不是什麽凈土。
“老師，我已經做了決定，要去北京的一家公司實習，如果順利的話，我會留在北京工作。”
陸波：“如果不順利的話，你就再考回學校來讀研，反正你專業紮實，考回來也是分分鐘的事。”
蘇瑤：“……”
就不能盼著點她好？
不過，大學四年，陸波是個不錯的輔導員，也是個值得托付重任的人，她說：“陸老師，我妹妹霍偲，還要麻煩你多多關照。”
霍偲也考入了華大高分子科學系，已經入學一年多了，陸波兼任他們的輔導員。
陸波玩笑道：“霍偲這孩子，可比你省心多了，以她在學院混得風生水起的勁，她關照我還差不多。”
霍偲確實比她能適應環境，走到哪都像個小太陽，身邊總是圍著一群人，在哪都是焦點，是大家爭相關照的對象。
不過這幾天霍偲蔫頭耷腦的，怕是因為梁熙畢業在即，免不了要兩地分離，因為梁熙也決定去北京的那家公司實習。
臨行那天霍偲來送他們，將她悄悄的拉到一邊，叮囑她看好梁熙，別在北京給她惹一些鶯鶯燕燕，等她三年畢業後再去北京和他們匯合。
叮囑完後，她又神秘兮兮的問：“姐，你去的那家公司，是李氏集團的死對頭，到時候要是碰到景深哥，你還守得住自己的職業操守嗎？”
呵呵，那可太守得住了，要不然她為何偏偏挑了這家公司？
不會真的以為她去北京就是為了實習吧？
周景深那個人，耍弄過她的感情，碾壓過她的真心，怎麽能讓他就那樣心安理得的過好日子呢？
到了北京，蘇瑤和梁熙被分在了兩個不同的廠區實習，廠區很偏，距離總部很遠，蘇瑤住進了公司宿舍，穿著灰撲撲的工作服，在廠區開始了產品研發的實習工作。
說是產品研發實習崗，實際上是打下手，雜活跑腿一條龍。
蘇瑤性子沈，這些都不在話下。
那天帶她的師傅問她：“你有什麽職業規劃？”
蘇瑤：“做EHS工程師。”
那師傅聽了之後，笑道：“整天見你一聲不吭的，倒是沒有想到盯著的是總部的崗位。”
要不然呢？她總在這種偏遠的廠區，什麽時候能和周景深扳手腕，去做他幸福路上的絆腳石？
蘇瑤：“盯著總部的崗位不好嗎？天天待在廠區，這裏做什麽都不方便。”
師傅笑道：“也是，你們年輕人喜歡繁華，耐不住寂寞，也是能理解的。你要是喜歡總部，年會就在公司總部舉辦，有才藝的話可以報個節目，年會的時候也好去總部看看。”
蘇瑤問：“不報節目就去不了嗎？”
師傅說：“那肯定啊，公司這麽多人，不表演節目，哪裏能去總部參加年會，最多在廠區參加分會。”
蘇瑤點點頭，找到廠區的人事經理去報節目。
人事經理：“什麽節目？哪幾個人一起？”
蘇瑤來廠區接觸的都是師傅和他的同事們，一幫糙老爺們哪裏能和她一起出節目，她想了想，說：“芭蕾獨舞。”
人事經理聽了她的話，擡眼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灰撲撲的工裝下看不出身段，臉蛋倒是長得精致，就是不知道跳得怎麽樣？公司總部年會的節目是不容有差錯的，他有些猶豫。
蘇瑤見他一副為難的樣子，說：“我跳芭蕾是拿過全國塞獎項的，你放心，肯定不會給廠區丟臉，而且，不是還有彩排麽？”
人事經理這才將她的節目登記了上去，又說：“如果團體節目報得多的話，你的節目可能就上不了，畢竟獨舞這種，參與表演的人太少，年會就是要用有限的節目讓更多的同事有參與的機會。”
蘇瑤便爭取了一下：“可是，我們一家這麽大的公司，年會節目除了要給同事參與的機會，也要兼顧藝術性，要有質量才好。”
人事經理說：“那是自然要兼顧的。”
經過兩三輪彩排，蘇瑤的獨舞成功登上了總部年會的節目單，廠區的人事經理感嘆，沒想到一個專業成績那麽好的理科女生，舞蹈功底竟然也這麽好。
蘇瑤也沒想到，以前同學們起哄想看她跳舞，她不願意跳，這下子進入職場了，卻還是要通過舞蹈來作為進入總部的敲門磚。
才藝嘛，就是用來展示的，她對自己說。
年會場地用的是公司展廳，布置得隆重又喜慶，像個大型晚會現場，旁邊的兩間辦公室被臨時用做了化妝間和更衣室。
蘇瑤從廠區過來，一路公交倒地鐵的要花兩個小時，為避免花妝，她帶了化妝品過來，現場化妝換衣服。
公司也請了專門的化妝師，但是表演節目的人多，化妝師忙不過來。蘇瑤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坐在一面化妝鏡前，自己動手化妝——她參加過多次芭蕾舞蹈比賽，很清楚這個舞蹈的妝應該怎麽化。
化妝間裏人很多，她聽到有人在討論年會請的嘉賓，忽然一個熟悉的名字就鉆入耳朵，引起了她的註意。
“你們知道嗎？今天李氏集團的周少也會來呢。”有人說。
“李氏集團不是競爭對手嗎？怎麽周少也會來？”問的人興許是新加入公司的，和蘇瑤一樣，不清楚狀況。
“誰說競爭對手就不坐在一起了，他們富人之間就這樣，都虛偽得很，明明私底下恨死對方了，表面上也還是一團和氣。”
蘇瑤心裏說，“虛偽”兩個字，確實很襯周景深。
“聽說周少是清大的高材生，而且長得又高又帥。”
“是嗎？他的位置安排在哪裏？等下過去偷瞄一眼。”
“在第一排，我們董事長的左手邊。”
……
蘇瑤莫名有些緊張，她還沒有為重逢做好萬全的準備，怎麽在公司年會上，就要碰到周景深了呢？
這三年以來，他們之間音訊全無，本來以為北京這麽大，他作為李氏集團新上任的董事長，想碰到他是很難的，除非她努力爬到他可以看見她的位置。
如今她才半只腳踏到總部大門，他們就要重逢了嗎？
淦，緊張個毛球，他又不是沒有看過我跳舞。
她在心裏對自己說。
今天的目標不是他，而是通過這個節目給董事長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為日後進入總部做鋪墊。
只有進入總部，成為真正的競爭對手了，才有那個實力去做他的絆腳石。
晚會很快開始了，表演節目的同事陸陸續續上場，輪到她上場時，節目表演已經過了大半，幾個大獎也已經抽完了，希望公司董事長還能坐得住，繼續在觀看表演。
主持人念到了她的名字，在後面候場的她深吸一口氣，然後邁著輕盈的舞步來到舞臺中央，腳下舞步不停，眼神往臺下第一排掃了一眼，還好，公司董事長還在，臉上帶著親和的笑容，耐心的看著表演，並沒有對她的出場有什麽特別的表情。
坐在董事長旁邊的，是周景深。
她只是旋轉舞步時匆匆瞥過，只覺得熟悉得打眼，並沒有其他的感覺。
餘光再次掠過他時，才註意到他西裝革履，被這身商務打扮襯托得沈穩不少，臉上是她以前少見的不茍言笑，有一種莫名的疏離感。
而且，他的視線雖然打在舞臺上，卻並沒有對她有多少關註，是一種心不在焉的漠視，表面上像是在看節目，實則根本沒有在看。
她原本被他漠視的視線激怒了，然而不過一個舞步的瞬間，她反應過來，周景深，怕是根本就沒認出她來。
從小朝夕相處，雖然三年沒見，但不管周景深如何變化，她光憑背影都能認出他來。
而她不過是化了個舞臺妝，他就認不出她了？他又不是沒看過她化舞臺妝。
從舞臺上退下來，換好衣服，來不及卸妝，就和表演節目的同事們一起被安排進會場就坐——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
先是聽董事長的祝酒詞，然後又介紹了幾個邀請來的重要嘉賓，嘉賓舉杯向全場示意，到周景深舉杯示意的時候，蘇瑤的目光和他的目光在空中相接，他似乎楞了一下，蘇瑤再去看時，他的目光早已掃過去，繼續自然的掃過全場。
所以，是終於認出我來了嗎？
蘇瑤心想。
晚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蘇瑤跟著主持人去給公司高管敬酒，自然第一杯是要敬董事長的。
主持人向董事長簡短介紹蘇瑤：“宋董，這是北廠區新來的實習生，華大高分子科學系的高材生蘇瑤。”
董事長溫和的目光打在蘇瑤臉上，和煦的語氣：“真沒想到那樣優雅的舞步竟然來自一個高材生，歡迎你加入公司。”
蘇瑤和他碰杯，謙虛的說：“我的榮幸。”
董事長喝完，又說：“你們敬一下周少。”
蘇瑤的杯子和周景深的杯子碰在一起，她聽到周景深問：“這位姑娘，我們是不是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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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深一直毫無音訊，蘇瑤為了換個環境，申請到國外的大學做了為期一年的交換生。
經過一年的交換生生活，蘇瑤從英國回來，又潛心學習兩年，專業成績始終在學院前列。
輔導員陸波找她談話，希望她能通過保研繼續在本校深造，因為像她這樣能潛心鉆研專業的學生太少了，而且，從性格上來說，她也非常適合學術研究。
她淡然的笑笑，問陸波：“老師，我什麽性格？”
處變不驚？冷漠？涼薄？沈著？……
好像都不對，她和開學相比，依舊是一臺學習機器，全心全意的鉆研學問，只是和以前相比，變得更不在乎外界的看法了，而且行事，頗有些刁鉆，我行我素極了。
她身上沒有天才的資質，所得的成績全靠勤奮堆出來，可是不知為何，這兩三年的時間，卻養就了一身天才的孤傲。
陸波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只說：“別人是菱角也磨越鈍，你倒好，菱角隨著歲月瘋長。”
她也曾沒有菱角，但沒有菱角的日子太壓抑了，她不想那樣活著。
陸波：“你的菱角會讓你的社會上吃大虧，學校的環境相對單純，留在學校繼續深造走學術研究的路線更適合你。”
學校的環境單純？
蘇瑤內心冷笑了一下，直接反駁說：“老師，你莫不是忘了，我剛上大學那會兒被故意孤立的事？為這事後來何琳還搬寢室了，學校環境哪裏單純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裏都不是什麽凈土。
“老師，我已經做了決定，要去北京的一家公司實習，如果順利的話，我會留在北京工作。”
陸波：“如果不順利的話，你就再考回學校來讀研，反正你專業紮實，考回來也是分分鐘的事。”
蘇瑤：“……”
就不能盼著點她好？
不過，大學四年，陸波是個不錯的輔導員，也是個值得托付重任的人，她說：“陸老師，我妹妹霍偲，還要麻煩你多多關照。”
霍偲也考入了華大高分子科學系，已經入學一年多了，陸波兼任他們的輔導員。
陸波玩笑道：“霍偲這孩子，可比你省心多了，以她在學院混得風生水起的勁，她關照我還差不多。”
霍偲確實比她能適應環境，走到哪都像個小太陽，身邊總是圍著一群人，在哪都是焦點，是大家爭相關照的對象。
不過這幾天霍偲蔫頭耷腦的，怕是因為梁熙畢業在即，免不了要兩地分離，因為梁熙也決定去北京的那家公司實習。
臨行那天霍偲來送他們，將她悄悄的拉到一邊，叮囑她看好梁熙，別在北京給她惹一些鶯鶯燕燕，等她三年畢業後再去北京和他們匯合。
叮囑完後，她又神秘兮兮的問：“姐，你去的那家公司，是李氏集團的死對頭，到時候要是碰到景深哥，你還守得住自己的職業操守嗎？”
呵呵，那可太守得住了，要不然她為何偏偏挑了這家公司？
不會真的以為她去北京就是為了實習吧？
周景深那個人，耍弄過她的感情，碾壓過她的真心，怎麽能讓他就那樣心安理得的過好日子呢？
到了北京，蘇瑤和梁熙被分在了兩個不同的廠區實習，廠區很偏，距離總部很遠，蘇瑤住進了公司宿舍，穿著灰撲撲的工作服，在廠區開始了產品研發的實習工作。
說是產品研發實習崗，實際上是打下手，雜活跑腿一條龍。
蘇瑤性子沈，這些都不在話下。
那天帶她的師傅問她：“你有什麽職業規劃？”
蘇瑤：“做EHS工程師。”
那師傅聽了之後，笑道：“整天見你一聲不吭的，倒是沒有想到盯著的是總部的崗位。”
要不然呢？她總在這種偏遠的廠區，什麽時候能和周景深扳手腕，去做他幸福路上的絆腳石？
蘇瑤：“盯著總部的崗位不好嗎？天天待在廠區，這裏做什麽都不方便。”
師傅笑道：“也是，你們年輕人喜歡繁華，耐不住寂寞，也是能理解的。你要是喜歡總部，年會就在公司總部舉辦，有才藝的話可以報個節目，年會的時候也好去總部看看。”
蘇瑤問：“不報節目就去不了嗎？”
師傅說：“那肯定啊，公司這麽多人，不表演節目，哪裏能去總部參加年會，最多在廠區參加分會。”
蘇瑤點點頭，找到廠區的人事經理去報節目。
人事經理：“什麽節目？哪幾個人一起？”
蘇瑤來廠區接觸的都是師傅和他的同事們，一幫糙老爺們哪裏能和她一起出節目，她想了想，說：“芭蕾獨舞。”
人事經理聽了她的話，擡眼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灰撲撲的工裝下看不出身段，臉蛋倒是長得精致，就是不知道跳得怎麽樣？公司總部年會的節目是不容有差錯的，他有些猶豫。
蘇瑤見他一副為難的樣子，說：“我跳芭蕾是拿過全國塞獎項的，你放心，肯定不會給廠區丟臉，而且，不是還有彩排麽？”
人事經理這才將她的節目登記了上去，又說：“如果團體節目報得多的話，你的節目可能就上不了，畢竟獨舞這種，參與表演的人太少，年會就是要用有限的節目讓更多的同事有參與的機會。”
蘇瑤便爭取了一下：“可是，我們一家這麽大的公司，年會節目除了要給同事參與的機會，也要兼顧藝術性，要有質量才好。”
人事經理說：“那是自然要兼顧的。”
經過兩三輪彩排，蘇瑤的獨舞成功登上了總部年會的節目單，廠區的人事經理感嘆，沒想到一個專業成績那麽好的理科女生，舞蹈功底竟然也這麽好。
蘇瑤也沒想到，以前同學們起哄想看她跳舞，她不願意跳，這下子進入職場了，卻還是要通過舞蹈來作為進入總部的敲門磚。
才藝嘛，就是用來展示的，她對自己說。
年會場地用的是公司展廳，布置得隆重又喜慶，像個大型晚會現場，旁邊的兩間辦公室被臨時用做了化妝間和更衣室。
蘇瑤從廠區過來，一路公交倒地鐵的要花兩個小時，為避免花妝，她帶了化妝品過來，現場化妝換衣服。
公司也請了專門的化妝師，但是表演節目的人多，化妝師忙不過來。蘇瑤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坐在一面化妝鏡前，自己動手化妝——她參加過多次芭蕾舞蹈比賽，很清楚這個舞蹈的妝應該怎麽化。
化妝間裏人很多，她聽到有人在討論年會請的嘉賓，忽然一個熟悉的名字就鉆入耳朵，引起了她的註意。
“你們知道嗎？今天李氏集團的周少也會來呢。”有人說。
“李氏集團不是競爭對手嗎？怎麽周少也會來？”問的人興許是新加入公司的，和蘇瑤一樣，不清楚狀況。
“誰說競爭對手就不坐在一起了，他們富人之間就這樣，都虛偽得很，明明私底下恨死對方了，表面上也還是一團和氣。”
蘇瑤心裏說，“虛偽”兩個字，確實很襯周景深。
“聽說周少是清大的高材生，而且長得又高又帥。”
“是嗎？他的位置安排在哪裏？等下過去偷瞄一眼。”
“在第一排，我們董事長的左手邊。”
……
蘇瑤莫名有些緊張，她還沒有為重逢做好萬全的準備，怎麽在公司年會上，就要碰到周景深了呢？
這三年以來，他們之間音訊全無，本來以為北京這麽大，他作為李氏集團新上任的董事長，想碰到他是很難的，除非她努力爬到他可以看見她的位置。
如今她才半只腳踏到總部大門，他們就要重逢了嗎？
淦，緊張個毛球，他又不是沒有看過我跳舞。
她在心裏對自己說。
今天的目標不是他，而是通過這個節目給董事長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為日後進入總部做鋪墊。
只有進入總部，成為真正的競爭對手了，才有那個實力去做他的絆腳石。
晚會很快開始了，表演節目的同事陸陸續續上場，輪到她上場時，節目表演已經過了大半，幾個大獎也已經抽完了，希望公司董事長還能坐得住，繼續在觀看表演。
主持人念到了她的名字，在後面候場的她深吸一口氣，然後邁著輕盈的舞步來到舞臺中央，腳下舞步不停，眼神往臺下第一排掃了一眼，還好，公司董事長還在，臉上帶著親和的笑容，耐心的看著表演，並沒有對她的出場有什麽特別的表情。
坐在董事長旁邊的，是周景深。
她只是旋轉舞步時匆匆瞥過，只覺得熟悉得打眼，並沒有其他的感覺。
餘光再次掠過他時，才註意到他西裝革履，被這身商務打扮襯托得沈穩不少，臉上是她以前少見的不茍言笑，有一種莫名的疏離感。
而且，他的視線雖然打在舞臺上，卻並沒有對她有多少關註，是一種心不在焉的漠視，表面上像是在看節目，實則根本沒有在看。
她原本被他漠視的視線激怒了，然而不過一個舞步的瞬間，她反應過來，周景深，怕是根本就沒認出她來。
從小朝夕相處，雖然三年沒見，但不管周景深如何變化，她光憑背影都能認出他來。
而她不過是化了個舞臺妝，他就認不出她了？他又不是沒看過她化舞臺妝。
從舞臺上退下來，換好衣服，來不及卸妝，就和表演節目的同事們一起被安排進會場就坐——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
先是聽董事長的祝酒詞，然後又介紹了幾個邀請來的重要嘉賓，嘉賓舉杯向全場示意，到周景深舉杯示意的時候，蘇瑤的目光和他的目光在空中相接，他似乎楞了一下，蘇瑤再去看時，他的目光早已掃過去，繼續自然的掃過全場。
所以，是終於認出我來了嗎？
蘇瑤心想。
晚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蘇瑤跟著主持人去給公司高管敬酒，自然第一杯是要敬董事長的。
主持人向董事長簡短介紹蘇瑤：“宋董，這是北廠區新來的實習生，華大高分子科學系的高材生蘇瑤。”
董事長溫和的目光打在蘇瑤臉上，和煦的語氣：“真沒想到那樣優雅的舞步竟然來自一個高材生，歡迎你加入公司。”
蘇瑤和他碰杯，謙虛的說：“我的榮幸。”
董事長喝完，又說：“你們敬一下周少。”
蘇瑤的杯子和周景深的杯子碰在一起，她聽到周景深問：“這位姑娘，我們是不是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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