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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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外人
盛夢瓊聞聲看去，盛老太太扶著康嬤嬤的手走了出來，面容憔悴，看著像是生了一場大病，還真是嚇人。
盛老太太若是知道親生孫女給她下毒，還會對盛芷瑩那麽好嗎？
“母親，您怎麽出來了。”盛長川連忙起身，扶著盛老太太在羅漢床上坐了下來，室內其他人也跟著一起起身，待盛老太太落座，方才跟著坐下來。
“唉，聽著你們吵鬧，我如何能睡得著？”盛老太太嘆了口氣，眉眼中盡是疲倦之意。
沈氏聞言，面上一熱，連忙道：“母親不必憂心，都是小孩子不懂事。”
“小孩子不懂事，你這個做母親自然是要教，免得明日宴會上真發生什麽，惹人笑話。”盛老太太冷哼道，雖然罵著沈氏，然而說後半句話時，目光是盯著盛夢瓊看的。
盛夢瓊如今的心性平和，盛府的人和她沒什麽關系，她原打算不做的那麽難看，但她發現這家人除了盛家兩兄弟之外，都是極品。
沈氏連忙點頭附和道：“兒媳省得了，母親好好休息，明日的宴會，有的是費神的時候呢。”
“也好，咳咳咳咳，你們……咳咳咳咳”盛老太太話都沒說完，就忍不住咳嗽起來，便是喝了熱水也壓不住。
就在眾人擔心時，端坐在一旁的盛芷瑩終於開口道：“祖母，孫女一些話不知當不當講。”
盛老太太咳得厲害，喝了一盞熱茶終於緩了過來，她擺了擺手，示意盛芷瑩說話。
盛芷瑩面露難色，繼而小心翼翼道：“孫女曾見過像您一樣癥狀的人，好像是中毒了，中毒初期會四肢發軟，咳嗽不止，鼻流清涕，而且還會腹痛。假如長期服用，會癱瘓在床，內臟被腐蝕，慢慢死去。”
她這麽一說，盛老太太面色一白，此時站在盛老太太身旁的康嬤嬤驚詫應聲道：“這……這竟然同老太太的癥狀一模一樣。”
“住嘴！什麽毒？哪來的毒？”盛老太太厲聲呵斥道。
然而此時室內人面色微微一變，盛長川心裏一緊，沈聲道：“瑩兒，可知是什麽毒？”
“迷陀散，此毒藥為液體，有味無色，一般以瓷瓶裝之才能保持藥效。”盛芷瑩眉頭微蹙，好似很是擔憂盛老太太的身子。
此時在冷眼旁觀的盛夢瓊心裏冷笑不止，這些人還真是相信盛芷瑩，說是中毒，就是中毒麽？
不過，話說回來，原來這毒藥竟是叫這個名字啊，前世她就是拜盛府所賜，癱瘓榻上十年，最後含恨而死。
“這還真是可怕至極，為何府裏會有這種毒藥？”沈氏極為吃驚，她管家多年，還從未發生了這種事。
盛夢瓊微微一笑，也裝作驚訝道：“女兒也覺得奇怪，明明之前祖母的身子還好好的，怎麽最近突然就……是真的中毒，還是被什麽東西沖撞了？這話可不能亂說呢。”
“母親，兒子認為此事發生在這個關頭，定然不簡單，若是祖母真的中毒，定要細細查探一番，不如請個大夫看看？”盛景言擔憂說道，看向盛芷瑩的目光裏，多了幾分探究。
沈氏點了點頭，應道：“正是如此，我這就請大夫來查看一番。”
“好了好了，我一把老骨頭，若真要死便死了，我並無大礙，若是真的中毒，難免會家醜外揚，等明日過了再說。”盛老太太最註重門第名聲，若真的在明日宴會關頭穿出什麽醜聞，那她這些年為盛府苦心營造的名聲就毀了。
畢竟，明日京都的高門貴族都會來參加這次的宴會，護國將軍府如今深得陛下信賴，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著，所以不能出任何差錯。
“母親，您的身體重要，而且府裏下人嘴巴甚嚴，不會傳出去的，請的大夫也是熟人了。”沈氏雖然讚同，但她是兒媳，該說的話也要說。
盛長川也跟著點了點頭，他撫著胡子道：“母親，兒子也覺得應該請大夫看一看，若真是中了毒，也能解毒。”
“無礙，我的身體如何我知道，也許是這幾日吃壞了肚子，如今天色也晚了，沒必要興師動眾，你們若沒什麽事，就回去吧。”盛老太太擺了擺手，眉眼倦意極濃。
盛長川還想再勸，便被沈氏拉了拉袖子，搖了搖頭，盛長川也知道沈氏眼中何意，只得作罷。
此時的盛芷瑩自然是不好再說什麽，只能等過了明日之後，另尋時機。她如何能想到，這盛老太太會將自己的生命置於護國將軍府的名聲之後？
盛夢瓊看著盛芷瑩面上一閃而過的不甘心，心裏是止不住的暢快，她還真以為，盛老太太中毒了麽？
眾人看著盛老太太進了內室，方才離開，她走在沈氏和盛長川後頭，剛好就和盛芷瑩並排而走了。
盛芷瑩看著身旁少女淡漠的模樣，忍不住試探道：“夢瓊妹妹好似一點兒也不驚訝祖母中毒之事。”
“沒有啊，我很驚訝，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而已”盛夢瓊笑瞇瞇開口，故意道：“倒是芷瑩姑娘眼睛好，一眼就看出來祖母中毒，還說的頭頭是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下的毒呢。”
“慎言，我能認夫人做母親已是萬幸，怎麽會做出這種事？你為何處處針對我？”盛芷瑩連忙否認，滿臉受傷地看著盛夢瓊。
盛夢瓊冷笑一聲，繼而慢條斯理道：“可能是因為你不安分吧，手伸得太長了吧，你好像很喜歡將我身邊的人都搶走，我好歹是正兒八經的千金，你算什麽？”
她前世壓根沒想過與誰為敵，只想安穩過一生，最後不僅和心上人分道揚鑣，還落得慘死的下場。
重來一生，不報仇，難不成要讓她變成觀音菩薩普渡眾生？
“你……你誤會了，我從未想過這麽做。”盛芷瑩極力壓著心裏怒意，她真的很想將眼前這個搶走自己父母和兄弟的賤人踩在腳下，告訴她，誰才是鳩占鵲巢的那個人。
盛夢瓊聞言，似乎很驚訝地看著盛芷瑩，眉眼彎彎，攤了攤手道：“哦，誰在乎呢？”
言罷，她不再理會盛芷瑩，朝著前頭的盛景言喊道：“大哥，我腳痛，你等等我。”
盛景言正和盛景耀說著話，一聽到自家妹妹喊著腳痛，連忙轉身道：“別跑，要不要為兄背你回院子？”
“我來背二姐，我現在也長大了！”盛景耀連忙開口，一把抱住盛夢瓊的手，撒嬌道。
盛夢瓊露出真切的笑意，捏了捏盛景耀的臉蛋道：“你雖然比我高一點，但你力氣還很小。”
“二姐不信我，我可是能獵殺老虎的男子漢！”
“好了好了，別扒著你二姐。”
盛芷瑩跟在身後，看著眼前幾人親昵說笑的場面，恨得雙眼通紅，這本該是她的人生，為何會落在那個賤人身上？
好，好的很，這是她逼她的。
盛夢瓊微微側目，看著背後少女，冷笑出聲，她有點期待明天，盛芷瑩會唱什麽戲了。
裴府中，裴晝剛回到院裏，原以為桌上會堆著食盒，然而一個也沒看到，他心裏一驚，想到那日他對盛夢瓊說的那些話，難道她是生氣了？
他盯著桌子看了一會兒，開口問道：“這幾日……盛府沒派人來麽？”
劍明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派了，但到門口……”
“被我攔下來了，點心我也吃。”此時門口傳來一道女聲，裴晝微微轉身，就看到裴雲走了進來。
“為何動我東西？”裴晝眉間暈著不悅之意，冷冷看著裴雲。
裴雲冷哼一聲，將手中的一沓信扔在桌上，饒有深意道：“點心放著會壞，我就當做個好人幫你吃了，至於這些信，我並沒有看，我就是很好奇，你和盛夢瓊已經解除婚約，如今你們又是在做什麽？”
“這不關你事，你若閑就顧好自己。”裴晝將桌上信件塞入懷裏，便打算出門，在山中待了好幾日，他迫不及待想要去看她一眼。
裴雲並不惱，她對裴晝這樣的態度已習以為常了，她淡淡道：“聽說明日是盛府認親宴，我們家也收到了帖子，你要去麽？”
“不去。”他若去了，反而會給她添麻煩，京都那些人都等著看她的笑話。
裴雲嘆了口氣，幽幽道：“我就是想來問問你，你們如今到底打算怎麽辦？盛夢瓊日日給你送情書送點心，我和她好歹也曾是閨中好友，總不能讓我一直和她冷戰吧？”
“不必因為我和窈窈生分，她很好。”只是他配不上她，準確來說，自己連讓她一輩子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地生活的資本都沒有。
裴雲看著自家兄長眼底露出的黯然，她無奈道：“兄長，大概你不知道，窈窈對我說過你，說你明明有才華，但太過自卑，且不夠坦誠。只是你這般，她還能喜歡你，真是……不容易。”
“我……”裴晝欲言又止，最後轉身就出了書房，他摸著懷裏的信件，厚實，感覺這寒冬，好似也沒有那麽冷。
裴雲看著自家兄長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道：“真是倔。”
此時盛府燕珠院內，盛夢瓊剛沐浴完，懶懶躺在榻上，拿著那枚珍珠發夾細細端詳著，暖黃的燭光搖曳，將白珍珠都暈染了幾分暖意。
她已經好幾日沒見他了，除了這枚發夾，他便一直沒有回音。
雪福正在給她燙熨明日完穿的衣服，看著自家娘子唉聲嘆氣，不由笑道：“娘子，這是怎麽了？怎地盯著一枚發夾出神？”
“好久沒有見他了，心裏想念。”若不是盛府這些瑣事絆著自己，她早就可以心無旁騖追夫了。
“等過了明日，總有機會去找裴公子的。”雪福忍不住笑道，心裏感慨自家娘子還真是喜歡裴家公子。
盛夢瓊聞言，嘆了一聲，懶懶翻了個身，悶聲道：“可是他不想見我，但又給我送禮物，是不是像話本裏寫的那般，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奴婢以前就聽說裴公子對您百依百順，雖然看著冷漠，但對您是真的好，奴婢也想不通，為何夫人會不同意這門婚事。”雪福嘆了口氣道。
連雪福都能看出來，沈氏何嘗看不出來來，如今她親女兒回來了，更是巴不得自己早早進宮。
盛夢瓊自嘲笑了笑，低聲道：“她並不愛我，自然不會為我考慮，如今真能一心一意喜歡我的，也許只有長明哥哥了。”
她話音一落，眼角瞥見床邊倏然閃過一個黑影，盛夢瓊心裏一緊，連忙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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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連忙點頭附和道：“兒媳省得了，母親好好休息，明日的宴會，有的是費神的時候呢。”
“也好，咳咳咳咳，你們……咳咳咳咳”盛老太太話都沒說完，就忍不住咳嗽起來，便是喝了熱水也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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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芷瑩面露難色，繼而小心翼翼道：“孫女曾見過像您一樣癥狀的人，好像是中毒了，中毒初期會四肢發軟，咳嗽不止，鼻流清涕，而且還會腹痛。假如長期服用，會癱瘓在床，內臟被腐蝕，慢慢死去。”
她這麽一說，盛老太太面色一白，此時站在盛老太太身旁的康嬤嬤驚詫應聲道：“這……這竟然同老太太的癥狀一模一樣。”
“住嘴！什麽毒？哪來的毒？”盛老太太厲聲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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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原來這毒藥竟是叫這個名字啊，前世她就是拜盛府所賜，癱瘓榻上十年，最後含恨而死。
“這還真是可怕至極，為何府裏會有這種毒藥？”沈氏極為吃驚，她管家多年，還從未發生了這種事。
盛夢瓊微微一笑，也裝作驚訝道：“女兒也覺得奇怪，明明之前祖母的身子還好好的，怎麽最近突然就……是真的中毒，還是被什麽東西沖撞了？這話可不能亂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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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長川也跟著點了點頭，他撫著胡子道：“母親，兒子也覺得應該請大夫看一看，若真是中了毒，也能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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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世壓根沒想過與誰為敵，只想安穩過一生，最後不僅和心上人分道揚鑣，還落得慘死的下場。
重來一生，不報仇，難不成要讓她變成觀音菩薩普渡眾生？
“你……你誤會了，我從未想過這麽做。”盛芷瑩極力壓著心裏怒意，她真的很想將眼前這個搶走自己父母和兄弟的賤人踩在腳下，告訴她，誰才是鳩占鵲巢的那個人。
盛夢瓊聞言，似乎很驚訝地看著盛芷瑩，眉眼彎彎，攤了攤手道：“哦，誰在乎呢？”
言罷，她不再理會盛芷瑩，朝著前頭的盛景言喊道：“大哥，我腳痛，你等等我。”
盛景言正和盛景耀說著話，一聽到自家妹妹喊著腳痛，連忙轉身道：“別跑，要不要為兄背你回院子？”
“我來背二姐，我現在也長大了！”盛景耀連忙開口，一把抱住盛夢瓊的手，撒嬌道。
盛夢瓊露出真切的笑意，捏了捏盛景耀的臉蛋道：“你雖然比我高一點，但你力氣還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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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別扒著你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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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很，這是她逼她的。
盛夢瓊微微側目，看著背後少女，冷笑出聲，她有點期待明天，盛芷瑩會唱什麽戲了。
裴府中，裴晝剛回到院裏，原以為桌上會堆著食盒，然而一個也沒看到，他心裏一驚，想到那日他對盛夢瓊說的那些話，難道她是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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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雲並不惱，她對裴晝這樣的態度已習以為常了，她淡淡道：“聽說明日是盛府認親宴，我們家也收到了帖子，你要去麽？”
“不去。”他若去了，反而會給她添麻煩，京都那些人都等著看她的笑話。
裴雲嘆了口氣，幽幽道：“我就是想來問問你，你們如今到底打算怎麽辦？盛夢瓊日日給你送情書送點心，我和她好歹也曾是閨中好友，總不能讓我一直和她冷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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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裴晝欲言又止，最後轉身就出了書房，他摸著懷裏的信件，厚實，感覺這寒冬，好似也沒有那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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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好幾日沒見他了，除了這枚發夾，他便一直沒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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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見他了，心裏想念。”若不是盛府這些瑣事絆著自己，她早就可以心無旁騖追夫了。
“等過了明日，總有機會去找裴公子的。”雪福忍不住笑道，心裏感慨自家娘子還真是喜歡裴家公子。
盛夢瓊聞言，嘆了一聲，懶懶翻了個身，悶聲道：“可是他不想見我，但又給我送禮物，是不是像話本裏寫的那般，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奴婢以前就聽說裴公子對您百依百順，雖然看著冷漠，但對您是真的好，奴婢也想不通，為何夫人會不同意這門婚事。”雪福嘆了口氣道。
連雪福都能看出來，沈氏何嘗看不出來來，如今她親女兒回來了，更是巴不得自己早早進宮。
盛夢瓊自嘲笑了笑，低聲道：“她並不愛我，自然不會為我考慮，如今真能一心一意喜歡我的，也許只有長明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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