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306：改不了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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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抵達季曜瑉別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林小鹿抱著熟悉的囡囡正要推開車門，不過還不等她開門，車門已經被季曜瑉拉開。
“囡囡給我吧，你抱了一路，手酸了吧。”
“我不……”累字還沒有來得及從口中說出，季曜瑉便直接彎進來從她的手中奪過囡囡。
林小鹿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因著怕吵醒囡囡，她也就沒有再亂動，只好將囡囡給他抱走了。
季曜瑉低頭看著囡囡粉嘟嘟的睡顏，薄唇的弧度很柔和。
提著簡單行旅從車子裏跨出來的林小鹿正好看到這一幕，心裏微微地泛著酸澀，她垂下眼眸，很好地掩飾剎那間的松動情緒。
“囡囡大名叫什麽？”他壓低著聲音問。
林小鹿眸光一閃，但很快便斂去眼中所有的情緒，清清冷冷的沒什麽波瀾，“囡囡還小，暫時還沒有取名字。”
家裏人沒給囡囡取大名，並不只是因為囡囡還小這個原因，而是她本來就沒打算對囡囡一輩子隱瞞她的身世，如果要取名字的話，囡囡肯定不姓林，會跟季曜瑉一個姓。
只是囡囡才2歲，還不是將這些告訴她的時候，如果取了名字，囡囡肯定會對她跟家裏人都不一樣的姓氏好奇。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她會想自己是不是被爸爸拋棄了，會難過，會渴望爸爸……
林小鹿不想讓女兒那麽快面對這些，哪怕她知道自己拖下去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可看著囡囡天真無邪的小臉，純粹懵懂的眼神，她就舍不得。
舍不得讓囡囡難過，舍不得讓她受一絲絲委屈，能拖延一天是一天。
為此，囡囡的大名一直都沒有取。
林小鹿話語裏的敷衍，季曜瑉怎麽可能聽不出？但他這會兒心情不錯，沒有跟林小鹿計較。
他斜眸看了一眼林小鹿手上提著的行旅，薄唇勾了勾：“給我吧，我來拿。”
“不用了，你抱著囡囡就好了，東西不多，我自己拿著就好。”
林小鹿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低垂下去的臉，神色寡淡，透著一種讓人親近不了的距離感。
她心裏真的很亂，很亂。
她不笨，季曜瑉前後反常的表現，已經足夠說明，他已經對囡囡的身世懷疑了，或許不僅僅是懷疑，這個男人怕是心中早就認定囡囡就是他的女兒。
剛才開車來的路上，他都不知道多少次從駕駛座往後面探頭，就是為了多看一眼她懷裏熟悉的囡囡。
他眼中的喜悅是騙不了人的。
林小鹿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她真的沒料到這一天會那麽早到來。
她真的害怕，害怕季曜瑉搶走囡囡。
她的囡囡還小，那麽乖巧那麽懂事，沒了媽媽在身邊，她可怎麽辦？
這個男人有多厲害，這些年她很直觀地認知到，如果他非要奪走囡囡，她根本有那個能力去跟他搶，哪怕自己拼了命豁出去，恐怕也捍動了不了他分毫。
“林小鹿，好端端的你又發什麽神經！”季曜瑉的好心情蕩然無存，他盯著她，黑眸發沈。
林小鹿對他突然間冷淡疏離，讓他心裏像是堵了一團棉絮，不上不下的卡得他很難受。
他對她已經很縱容了，她還想讓他怎麽樣？
是，他承認他脾氣不好，動不動就發火，就暴躁，但他從開始就是這副脾氣的，又不是突然性情大變，這女人又不是不知道他什麽脾氣？
當初他主動追求她的時候，就沒有收斂過自己的脾氣。
後來在莊園自己失憶了，脾氣也時好時壞的，有幾次自己突然忘了她，甚至對她戒備動手，那時候她都能包容自己，溫柔而耐心地陪在自己身邊，為什麽現在就不可以？
她究竟還有生氣到什麽時候？還要怨他到什麽時候？
他都跟她耐心地解釋過了，三年多前在阿鬼實驗室的那些話不是他的初衷。
當時他的情況危及，隨時都有可能被體內那個陰暗的人格扼殺在身體裏。
他害怕那個人格傷害她，害怕她再留下來會被殘忍地折磨。
為了讓她離開，他才說出那些絕情的話，因為他知道，自己不那麽說，這個笨女人是不會走的。
他都跟她解釋過了，她為什麽就是不願聽，不願相信他？
難道要他低聲下氣地求她、討她才能換來她一個笑臉？
這種事情，他季曜瑉做不出來。
如果能改變，他早就改了，他的脾氣是他成長經歷跟人生軌跡養成的，已經定形了，改不了，他也不會去改。
想著這些，季曜瑉火氣越來越大，胸膛狠狠地起伏著，粗喘著氣息即使是隔了幾步之遙的林小鹿都聽得清清楚楚。
林小鹿皺著眉頭，有些擔心他懷裏的囡囡，怕他收斂不了脾氣，傷到囡囡……
張了張口，正要說些服軟的話，卻發現季曜瑉已經怒氣騰騰地轉身進屋去了。
林小鹿怔在原地，心狠狠地刺了一下，她低下頭，魂不守舍地跟著進去了。
“太太，行旅給我吧，我給您拿到房間去。”一名傭人叫住了她，戰戰兢兢的很是恭敬。
“你誤會了，我不是你們的太太。”林小鹿擡頭看了那名驚弓之鳥一般的傭人，心裏微嘆。
這名傭人估計是被季曜瑉進去時那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嚇到了吧。
“太太，先生剛才吩咐了，讓我幫你把行旅拿到房間，太太你還是把行旅給我吧，先生似乎生氣了。”
傭人說到後面，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似乎真的害怕被季曜瑉聽到。
林小鹿心情覆雜，季曜瑉身邊連照顧他的傭人都怕他怕成這副樣子，她突然覺得，季曜瑉其實也有些可憐……
心臟倏地揪了起來。
沒有再說拒絕的話，林小鹿將行旅給傭人遞了過去，斂了斂思緒，淡笑著說：“我姓林，你叫我林小姐就可以了，我跟你們的先生不是那種關系，不用叫我太太。”
傭人微訝，顯然沒想到林小鹿那麽平易近人。
而且太太長得也太好看了，笑得那麽溫柔，難怪能容忍先生這個暴躁脾氣的男人。
傭人也回了林小鹿一個微笑，接過行旅，轉身上樓去了。至於林小鹿嘴裏說的叫她林小姐，傭人是不敢的，先生發話了，要稱呼太太，明顯這位美麗氣質的林小姐就是他們的女主人，他們可不敢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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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季曜瑉別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林小鹿抱著熟悉的囡囡正要推開車門，不過還不等她開門，車門已經被季曜瑉拉開。
“囡囡給我吧，你抱了一路，手酸了吧。”
“我不……”累字還沒有來得及從口中說出，季曜瑉便直接彎進來從她的手中奪過囡囡。
林小鹿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因著怕吵醒囡囡，她也就沒有再亂動，只好將囡囡給他抱走了。
季曜瑉低頭看著囡囡粉嘟嘟的睡顏，薄唇的弧度很柔和。
提著簡單行旅從車子裏跨出來的林小鹿正好看到這一幕，心裏微微地泛著酸澀，她垂下眼眸，很好地掩飾剎那間的松動情緒。
“囡囡大名叫什麽？”他壓低著聲音問。
林小鹿眸光一閃，但很快便斂去眼中所有的情緒，清清冷冷的沒什麽波瀾，“囡囡還小，暫時還沒有取名字。”
家裏人沒給囡囡取大名，並不只是因為囡囡還小這個原因，而是她本來就沒打算對囡囡一輩子隱瞞她的身世，如果要取名字的話，囡囡肯定不姓林，會跟季曜瑉一個姓。
只是囡囡才2歲，還不是將這些告訴她的時候，如果取了名字，囡囡肯定會對她跟家裏人都不一樣的姓氏好奇。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她會想自己是不是被爸爸拋棄了，會難過，會渴望爸爸……
林小鹿不想讓女兒那麽快面對這些，哪怕她知道自己拖下去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可看著囡囡天真無邪的小臉，純粹懵懂的眼神，她就舍不得。
舍不得讓囡囡難過，舍不得讓她受一絲絲委屈，能拖延一天是一天。
為此，囡囡的大名一直都沒有取。
林小鹿話語裏的敷衍，季曜瑉怎麽可能聽不出？但他這會兒心情不錯，沒有跟林小鹿計較。
他斜眸看了一眼林小鹿手上提著的行旅，薄唇勾了勾：“給我吧，我來拿。”
“不用了，你抱著囡囡就好了，東西不多，我自己拿著就好。”
林小鹿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低垂下去的臉，神色寡淡，透著一種讓人親近不了的距離感。
她心裏真的很亂，很亂。
她不笨，季曜瑉前後反常的表現，已經足夠說明，他已經對囡囡的身世懷疑了，或許不僅僅是懷疑，這個男人怕是心中早就認定囡囡就是他的女兒。
剛才開車來的路上，他都不知道多少次從駕駛座往後面探頭，就是為了多看一眼她懷裏熟悉的囡囡。
他眼中的喜悅是騙不了人的。
林小鹿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她真的沒料到這一天會那麽早到來。
她真的害怕，害怕季曜瑉搶走囡囡。
她的囡囡還小，那麽乖巧那麽懂事，沒了媽媽在身邊，她可怎麽辦？
這個男人有多厲害，這些年她很直觀地認知到，如果他非要奪走囡囡，她根本有那個能力去跟他搶，哪怕自己拼了命豁出去，恐怕也捍動了不了他分毫。
“林小鹿，好端端的你又發什麽神經！”季曜瑉的好心情蕩然無存，他盯著她，黑眸發沈。
林小鹿對他突然間冷淡疏離，讓他心裏像是堵了一團棉絮，不上不下的卡得他很難受。
他對她已經很縱容了，她還想讓他怎麽樣？
是，他承認他脾氣不好，動不動就發火，就暴躁，但他從開始就是這副脾氣的，又不是突然性情大變，這女人又不是不知道他什麽脾氣？
當初他主動追求她的時候，就沒有收斂過自己的脾氣。
後來在莊園自己失憶了，脾氣也時好時壞的，有幾次自己突然忘了她，甚至對她戒備動手，那時候她都能包容自己，溫柔而耐心地陪在自己身邊，為什麽現在就不可以？
她究竟還有生氣到什麽時候？還要怨他到什麽時候？
他都跟她耐心地解釋過了，三年多前在阿鬼實驗室的那些話不是他的初衷。
當時他的情況危及，隨時都有可能被體內那個陰暗的人格扼殺在身體裏。
他害怕那個人格傷害她，害怕她再留下來會被殘忍地折磨。
為了讓她離開，他才說出那些絕情的話，因為他知道，自己不那麽說，這個笨女人是不會走的。
他都跟她解釋過了，她為什麽就是不願聽，不願相信他？
難道要他低聲下氣地求她、討她才能換來她一個笑臉？
這種事情，他季曜瑉做不出來。
如果能改變，他早就改了，他的脾氣是他成長經歷跟人生軌跡養成的，已經定形了，改不了，他也不會去改。
想著這些，季曜瑉火氣越來越大，胸膛狠狠地起伏著，粗喘著氣息即使是隔了幾步之遙的林小鹿都聽得清清楚楚。
林小鹿皺著眉頭，有些擔心他懷裏的囡囡，怕他收斂不了脾氣，傷到囡囡……
張了張口，正要說些服軟的話，卻發現季曜瑉已經怒氣騰騰地轉身進屋去了。
林小鹿怔在原地，心狠狠地刺了一下，她低下頭，魂不守舍地跟著進去了。
“太太，行旅給我吧，我給您拿到房間去。”一名傭人叫住了她，戰戰兢兢的很是恭敬。
“你誤會了，我不是你們的太太。”林小鹿擡頭看了那名驚弓之鳥一般的傭人，心裏微嘆。
這名傭人估計是被季曜瑉進去時那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嚇到了吧。
“太太，先生剛才吩咐了，讓我幫你把行旅拿到房間，太太你還是把行旅給我吧，先生似乎生氣了。”
傭人說到後面，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似乎真的害怕被季曜瑉聽到。
林小鹿心情覆雜，季曜瑉身邊連照顧他的傭人都怕他怕成這副樣子，她突然覺得，季曜瑉其實也有些可憐……
心臟倏地揪了起來。
沒有再說拒絕的話，林小鹿將行旅給傭人遞了過去，斂了斂思緒，淡笑著說：“我姓林，你叫我林小姐就可以了，我跟你們的先生不是那種關系，不用叫我太太。”
傭人微訝，顯然沒想到林小鹿那麽平易近人。
而且太太長得也太好看了，笑得那麽溫柔，難怪能容忍先生這個暴躁脾氣的男人。
傭人也回了林小鹿一個微笑，接過行旅，轉身上樓去了。至於林小鹿嘴裏說的叫她林小姐，傭人是不敢的，先生發話了，要稱呼太太，明顯這位美麗氣質的林小姐就是他們的女主人，他們可不敢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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