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季曜瑉直接將囡囡抱進了書房。

囡囡依舊睡得沈，緊閉的眼睛，睫長濃密又纖長，隨著呼吸而微微顫動，仿佛兩排小扇子，在她白嫩的皮膚上投落淺淺的陰影，特別的乖巧恬靜。

季曜瑉眸光柔和，手上的動作更輕了，雖然仍有幾分僵硬，但顯然比第一次抱囡囡的時候要熟練許多。

他低頭在囡囡的額頭親了一下，隨即彎身將囡囡放在書房的沙發上。

在出門的時候，林小鹿就拿了一張可愛的小被子裹在囡囡身上，所以這會兒，季曜瑉倒不用另外去拿被子了。

他蹲在沙發前，眼神溫柔地看了囡囡好半晌，這才起身去忙正事去了。

兩名死士畢恭畢敬地等候在那裏。

見到季曜瑉從沙發轉過身走來，兩人都恭敬地看向他：“季少。”

“小聲點。”季曜瑉黑眸凜冽地掃過兩人，壓低著聲音警告。

兩名死士面面相覷，隨即壓低著聲音，“是，季少。”

別看兩名死士臉上沒什麽表情，其實心裏震驚得要命。

他們剛才的聲音明明已經夠小了好嗎？季少竟然還要他們小聲點，這行為怎麽說呢，似乎……有點……多餘吧。

兩名死士不禁好奇季曜瑉抱回來的那個小女孩身份。

這該不會是季少跟林小姐的女兒吧？

“3號，我有件事要吩咐你去辦。”季曜瑉看著其中一名死士說道。

“季少請說。”季曜瑉從口袋裏拿出早先在枕頭上拿到的一根屬於囡囡的頭發，他拿了一眼，並沒有馬上遞給3號死士，而是擡手抽了一張紙巾，扯了自己頭上六七根頭發，連帶著囡囡這一根一同裹在紙巾裏，這才遞向3

號死士。

“把這些頭發拿去做個DNA檢測，最遲明天，我要知道結果。”

“是，季少。”3號死士小心翼翼地接過，在季曜瑉的目送下，他轉身離開書房，找人檢測去了。

季曜瑉的視線，瞥向靜候的7號，他瞇了瞇黑眸，吩咐道：“7號，我要你親自動身去一趟LL國，把林小鹿當初在LL 國的經歷調查一遍，我要知道全部的經過，越清楚越好。”

他昏迷了三年，對林小鹿的了解顯然少了，他很在意這三年她過得怎麽樣？

她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生下囡囡的？為什麽齊衛跟張嬸找她的時候，她只字不提？

直覺告訴他，這三年肯定發生了超乎他意測的事，不然林小鹿對他絕不是現在這個冷淡態度。

“是，季少。”7號沒有多問，在收到命令後就轉身離開書房。

門重新關上，偌大的書房，頓時安靜起來。

“爸爸……”沙發上，囡囡忽然發出細細糯糯的喊聲，安靜的書房，這一聲還是非常明顯的。

季曜瑉身軀微微一震，連忙轉身朝沙發步去。

走過去時，囡囡已經醒了，小臉惺忪，正在懵懵地打著哈欠。

齊耳的短發睡得毛絨絨的，映著她惺忪紅潤的小蛋臉，別提多可愛了，季曜瑉心房頓時柔軟起來。

他蹲在沙發前，伸手揉了揉囡囡毛絨絨的頭發，“吵醒你了？還要不要再睡一下？”

囡囡搖頭，也不說話，小手小心翼翼地朝季曜削痕的臉龐摸去，在摸到他的臉後，囡囡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圓圓的。

“熱熱的，不是在做夢夢，真實的爸爸。”

小嘴一咧，囡囡笑得很開心，眼睛都彎了起來。

爸爸沒有騙她，他真的沒有走……

季曜瑉看著囡囡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心裏又心疼又柔軟，忍不住將囡囡緊緊地抱在懷裏，眼眶竟然有些發熱。

“當然不是在做夢，以後爸爸都不走了，哪裏都不去，就呆在囡囡身邊，好不好，嗯？”

“真的嗎？爸爸不騙人？”囡囡高興壞了，又大又圓的眼睛像是揉入了星星，一閃一閃的格外晶亮。

“不騙人，爸爸答應你，以後都不離開囡囡。”

季曜瑉抱緊了囡囡，軟軟小小的一團，這就是他的女兒，他跟林小鹿共同的孩子。

“耶……”囡囡咧嘴歡呼起來，小臉紅撲撲的，全是小興奮。

不過這個時候了，囡囡還是不忘提她媽媽，她從季曜瑉的懷裏探頭出來，晶亮的眼睛巴巴地望著他，“爸爸，也要媽媽，媽媽也要一塊，爸爸，媽媽，囡囡都要在一塊。”

季曜瑉忍不住在紅蘋果似的臉頰親了一口。

原本想要順著囡囡的話點頭的，但一想到在門口林小鹿對他冷漠的樣子，季曜瑉就一肚子怨氣，就連聲音幽怨了幾分。

“爸爸倒是想跟你媽媽在一起，可是你媽媽討厭爸爸呢，她不想跟我在一起，囡囡，這個心願爸爸怕是不能滿足你了。”

季曜瑉在囡囡面前一點也不擺架子，雖然DNA的檢測結果還沒有那麽快，但心裏他就認定了囡囡是他的種，是他期待由久的女兒。

看到囡囡軟萌的臉，他之前因林小鹿而郁積在心口的怒火也消淡了，一副有女萬事足的傻爸爸形象。

囡囡雖然小，可她多聰明，智力發育得早的她，有著異於同齡人的聰慧，她能聽得懂季曜瑉話語裏的意思。小臉頓時不笑了，小表情很是認真嚴肅，看著她爸爸，連忙搖著小腦袋，“媽媽不討厭爸爸，媽媽很喜爸爸的，呃，媽媽的手機，對，媽媽的手機裏有爸爸的相片，爸爸，我悄悄告訴你哦，媽媽每天晚上都

在偷偷看爸爸的相片，還哭呢，囡囡看到的，尊的，媽媽最稀飯爸爸吶。”

囡囡一口氣說那麽多話，加上又急，生怕她爸爸不信她，小嘴巴啦巴啦的，吐字都不是很清晰了。

不過季曜瑉卻聽得分明，眼裏有著驚訝。

一是驚訝囡囡的聰明，2歲的孩子能說出這一番話太不簡單了。

二是驚訝於林小鹿的舉動，如果囡囡說的是真的，那林小鹿之前對他的冷淡絕對都是裝的，這個女人，依舊很愛他。

季曜瑉心裏有些觸動，他低頭看著囡囡。“囡囡是怎麽知道你媽媽看的是爸爸的相片？也許是別的男人的呢，比如之前送你們回來的傅九洲，也許你媽媽在看他的相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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