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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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到了晚間，右都侯再次來到，這一次在門外時，便聽到他高聲道：“臣右都侯拜見聖母！”言語中很是恭敬和禮貌。
過了一會兒，見房內並什麽動靜，這才輕輕推開房門，看到三人正坐在絨毯上烤著火，笑著說：“聖母還習慣吧，但有什麽需要，只管吩咐下官。”
李夫人只顧著在火前取暖，連轉頭看他一眼都沒有，倒是李長源起身來到他身前，道：“既然北原王要將將王位傳於聖母，為何門外尚有許多侍衛？難道還怕我們跑了不成？”
右都侯陪著笑，忙解釋著：“王位傳承乃是大事，絕不能出任何差錯，是以才派兩隊侍衛保全聖母安全。還請公子勿要多想！”
李長源道：“多謝右都侯費心了。早聽說北原堡乃是天下一絕，初次到來，也沒有領略北原堡之風光，不知我能否在堡內逛逛？”
右都侯一怔，轉而笑道：“公子乃是聖母之子，未來北原王繼承人，北原堡也將是公子的。公子想要巡視游玩，但請自便。只是……只是聖母關乎北原未來，還請在房內歇息為好！”
“好！”李長源轉身看了看房間內送來的茶點，覺得不是很夠，便又道：“派人多送些來，要熱些的，這些冰冷的餐食讓人取走吧。”
右都侯連忙躬著身子表達歉意，“如此天寒，卻還送些冷的餐食，下官定要嚴厲懲處他們。”
轉身離去後，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數名內侍撤下了冷餐食，送來了煲著火的熱食，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吃了晚膳，李長源道：“我出去走走。”
李夫人道：“帶著姜柔一起吧，若能出堡，但不要管我。”
李長源搖搖頭，“身為人子，怎能不顧母親安危，獨自逃命？此番不見得能出去，若能出去，一來察看北原堡之地勢地形，二來打探淩秋音他們現在何處？”
所以，他並沒有帶上姜柔，而是單獨打開了房門，兩側侍衛見他出來，身不動眼不轉，跟沒聽到沒瞧見一樣，任由他離開房間，向廊道走去。
正值日已落，幕已至，各廊道、街巷掌起了燈，在皚皚白雪的映襯下，白中透出點點金黃，整個北原堡如同一座金光閃爍天外之堡。
李長源沒有選擇來時的盤旋石路，而是直接從北原堡宮城大門正對的千餘級石階而下，兩旁每隔兩丈便有一名執刀侍衛，每二十級石階便與一環石路相連，石路上偶有百姓經過，見了他，微躬身點頭致意。
一路打探並沒有得到任何與淩秋音相關的消息，李長源暗思莫不是被北原王關了起來，又或者真的趕出了北原堡。
順著石階，來到北原堡入口處的甕城，登上城樓，眼前一片白色將一切蹤影映得如同白晝。
一天的風雪，早已將他們來時的車轍覆蓋，城外更是空無一人。
見沒有淩秋音的蹤影，李長源輕輕嘆了一口氣，心裏思量還須在堡內多打探，或者說找到右都侯所說的地牢。
當他正欲轉身時，甕城外有人低低的喊道：“餵，是你麽？”
李長源半伏在甕城樓垛上往下看，但見墻角邊一個白色的身影，那人仰著頭往上看，正是淩秋音。
“你怎麽跑出堡了？”
“還不是那個北原王趕的。”
李長源沖她喊道：“躍上來！”
淩秋音打著哆嗦，沒好氣地回道：“身上凍得跟冰棍似的，哪還有力氣？”
李長源一想也是，從北原王居住的宮殿出來到現在，少說也有四五個時辰，若從哪時起淩秋音便被趕出了堡，外面冷得化氣為冰，沒將她凍成冰人就已經是托福了，於是便來到城樓前，對那守城的將士道：“開城門！”
那將士居然不反對，指揮著兩名軍士轉動絞盤，緩緩放下吊橋，放淩秋音進了城。
李長源見著她頭發、眉毛結了厚厚一層霜，上下牙齒不停的打著顫，發出“叮叮”的聲音，心知這下凍得不輕。
引著她一路沿著石階向上，不多時便回到了那間石屋，裏面爐火正旺，烘得整間屋子暖如末春。
淩秋音喝了一大杯熱茶，蹲在爐火前，過了好半晌才緩過勁來，拿毛巾將口鼻處化了的冰水擦去，這才緩緩地道：“北原王沒安好心，大家要堤防著點。”
李長源笑話她道：“我覺得挺好的，要什麽有什麽，還要把王位傳給我娘，能有什麽不好？”
淩秋音氣道：“做你的春秋美夢吧，真以為你是太子啊？”稍微吃了點東西後，又道：“老葛死了。”
“什麽？”李長源幾乎跳了起來。
淩秋音嘆道：“出堡後，我才發現他受傷了，外面又不能生火，活生生被凍死了。”
剛才在甕城時李長源還在奇怪為何只有她一人，一直也沒好意思問，果然如同心中所料，“誰傷得他？”
淩秋音看了看門外，走到門口聽了聽外面的聲音，這才回到爐火前，看著他們道：“北原堡有十層，北原王住在九層，第十層聽說是雪神住的地方。我和葛長老出來後，趁他們不備，葛長老便偷偷上到第十層，後來被他們發現，把他打成重傷。我躲在暗處，連殺了幾人後，救下葛長老，但那些侍衛一路追殺，沒辦法只好從最下一層城堡跳了出去。”
“第十層有什麽？”李長源問道。
這時李夫人站了起來，視線從淩秋音身上掃過，落在李長源身上，“她說得沒錯，北原堡第十層是雪神大人的，沒人見過第十層的樣子，就連我也只是憑借歷代聖母傳承得知一二。”
“葛長老說第十層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冰窖，有一個數丈高的冰晶玉棺，周圍是顏色各異的十二獸首，每一只獸首都望著冰晶玉棺，就好像在膜拜它一樣。”淩秋音回憶起老葛生前告訴她的一切。
當時，老葛翻出第九層王宮，用冰釘從堡外沿著凍得光滑的堡壁攀到了第十層。眼前是一個空曠的冰雪平臺，到處都飛舞著雪花，正中間是數丈高的冰晶玉棺，環繞一周的是十二獸首，而每兩個獸首之間是一尊跪地的雪人，跟冰原上見到的雪怪很像。
每尊雪人身上縈繞著靈氣，結成了一圈圈靈力環，如同是一張巨大的靈網罩在冰晶玉棺上一樣。
老葛攀上第十層後，便小心翼翼地靠近，但剛走出兩步，離得最近的獸首感應到他的存在，原本朝向冰晶玉棺的獸首驀然轉身，那對如漆般的眼珠射出一道閃電，一下便擊中了老葛。
如此發出的動靜，驚動了第十層入口的守衛，但他們只是在入口處吼叫了幾聲，並沒有上來。然而，被閃電擊中的老葛，身體瞬間失去知覺，整個人也從第十層摔倒至第九層，被守衛抓住。
後來便如淩秋音所說，她在暗處救下老葛，但卻發現他受了極重的傷，又被北原堡守衛一路追殺，才逃至堡外。
淩秋音接著道：“老葛告誡，千萬不要去第十層，尤其是你！”最後一句是對李長源說的。
李長源心裏更奇怪了，在聽到第十層有一個冰晶玉棺時，便思玉棺裏會不會是北原人所說的雪神。
其實在他心裏，還是比較想去第十層的，這世上是沒有神的，如果有，只能是裝神弄鬼。但聽淩秋音話中說的玄乎，越發刺激得他想去一探究竟。
但淩秋音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特意又叮囑一番，李長源只好應付著說“不去”。
第二日，風雪停歇，屋內屋外在雪光的反射下，格外亮堂。
右都侯一早便來到房外，低聲叩門，“北原王請聖母前往議事廳商議要事！”
李長源道：“我們一起去！”
右都侯道：“北原王只請聖母一人。”
李夫人握著李長源的手，道：“放心沒事。若他真將我體內的那縷神念抽走，從此我便不受雪神羈絆，真正擁有自由了。”
聽到母親如此說，李長源心裏清楚這一點，但終歸有些不放心，李夫人又道：“想攔住我，也沒那麽容易！”隨後，在他耳邊以極低的聲音道：“多去探查探查，找好走脫之路。”
在李夫人離開後，李長源看著淩秋音，“你身體還未恢覆，便在此間休息，我們出去探查便回。”
姜柔聽說要出去，喜上眉梢，已有些迫不及待，但淩秋音一嘟小嘴，“我已經全好了，休想把我丟下。”
李長源往爐火裏添了些柴，讓爐火燒得更旺些，隨後打開房門，當著兩隊侍衛的面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誠如右都侯所說，他們在走出房門時，這些侍衛視若未見，壓根不加阻攔。
出了廊道，便能看到層層疊疊的北原堡以及一眼望不到頭的白雪。
三人漫無目的到處閑逛，堡內不同於玄青一般城池。若是玄青，再小的城池裏，也有小商小販，但是這裏卻只在第一、二層有零星小商販，所販賣之物也不過是日常食用的鹿肉、野菇、青菜、禦暖等物。
連著逛了大半個時辰，三人上上下下多個來回，腿腳已有些發軟，淩秋音吵鬧著，“我爬不動了，我要回去躺著！”
姜柔笑道，“早說不讓你跟著，你偏不聽，這回老實了吧？”
淩秋音無奈地道：“唉呀，我哪有柔姐姐你有福，有人手拉手，就算上一萬級石階，自然也是不累的。”
姜柔拉著李長源另一手遞到她眼前，道：“算了，讓你也牽一牽吧，免得醋壇子打翻了。”
淩秋音輪起小手，握成個拳頭，便要去打她，“你還笑話我！”
正當她剛遞出拳頭時，忽地李長源雙腳平地錯開，一手摟著一人，身形急往一側飄去。
待腳步停下，淩秋音粉拳已落在他胸口，“光天化日，你敢占我便宜！”
環抱著的那只手並沒有松開，李長源任他一拳輕輕捶在胸口，眼眸卻轉向石階下方，“有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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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只顧著在火前取暖，連轉頭看他一眼都沒有，倒是李長源起身來到他身前，道：“既然北原王要將將王位傳於聖母，為何門外尚有許多侍衛？難道還怕我們跑了不成？”
右都侯陪著笑，忙解釋著：“王位傳承乃是大事，絕不能出任何差錯，是以才派兩隊侍衛保全聖母安全。還請公子勿要多想！”
李長源道：“多謝右都侯費心了。早聽說北原堡乃是天下一絕，初次到來，也沒有領略北原堡之風光，不知我能否在堡內逛逛？”
右都侯一怔，轉而笑道：“公子乃是聖母之子，未來北原王繼承人，北原堡也將是公子的。公子想要巡視游玩，但請自便。只是……只是聖母關乎北原未來，還請在房內歇息為好！”
“好！”李長源轉身看了看房間內送來的茶點，覺得不是很夠，便又道：“派人多送些來，要熱些的，這些冰冷的餐食讓人取走吧。”
右都侯連忙躬著身子表達歉意，“如此天寒，卻還送些冷的餐食，下官定要嚴厲懲處他們。”
轉身離去後，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數名內侍撤下了冷餐食，送來了煲著火的熱食，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吃了晚膳，李長源道：“我出去走走。”
李夫人道：“帶著姜柔一起吧，若能出堡，但不要管我。”
李長源搖搖頭，“身為人子，怎能不顧母親安危，獨自逃命？此番不見得能出去，若能出去，一來察看北原堡之地勢地形，二來打探淩秋音他們現在何處？”
所以，他並沒有帶上姜柔，而是單獨打開了房門，兩側侍衛見他出來，身不動眼不轉，跟沒聽到沒瞧見一樣，任由他離開房間，向廊道走去。
正值日已落，幕已至，各廊道、街巷掌起了燈，在皚皚白雪的映襯下，白中透出點點金黃，整個北原堡如同一座金光閃爍天外之堡。
李長源沒有選擇來時的盤旋石路，而是直接從北原堡宮城大門正對的千餘級石階而下，兩旁每隔兩丈便有一名執刀侍衛，每二十級石階便與一環石路相連，石路上偶有百姓經過，見了他，微躬身點頭致意。
一路打探並沒有得到任何與淩秋音相關的消息，李長源暗思莫不是被北原王關了起來，又或者真的趕出了北原堡。
順著石階，來到北原堡入口處的甕城，登上城樓，眼前一片白色將一切蹤影映得如同白晝。
一天的風雪，早已將他們來時的車轍覆蓋，城外更是空無一人。
見沒有淩秋音的蹤影，李長源輕輕嘆了一口氣，心裏思量還須在堡內多打探，或者說找到右都侯所說的地牢。
當他正欲轉身時，甕城外有人低低的喊道：“餵，是你麽？”
李長源半伏在甕城樓垛上往下看，但見墻角邊一個白色的身影，那人仰著頭往上看，正是淩秋音。
“你怎麽跑出堡了？”
“還不是那個北原王趕的。”
李長源沖她喊道：“躍上來！”
淩秋音打著哆嗦，沒好氣地回道：“身上凍得跟冰棍似的，哪還有力氣？”
李長源一想也是，從北原王居住的宮殿出來到現在，少說也有四五個時辰，若從哪時起淩秋音便被趕出了堡，外面冷得化氣為冰，沒將她凍成冰人就已經是托福了，於是便來到城樓前，對那守城的將士道：“開城門！”
那將士居然不反對，指揮著兩名軍士轉動絞盤，緩緩放下吊橋，放淩秋音進了城。
李長源見著她頭發、眉毛結了厚厚一層霜，上下牙齒不停的打著顫，發出“叮叮”的聲音，心知這下凍得不輕。
引著她一路沿著石階向上，不多時便回到了那間石屋，裏面爐火正旺，烘得整間屋子暖如末春。
淩秋音喝了一大杯熱茶，蹲在爐火前，過了好半晌才緩過勁來，拿毛巾將口鼻處化了的冰水擦去，這才緩緩地道：“北原王沒安好心，大家要堤防著點。”
李長源笑話她道：“我覺得挺好的，要什麽有什麽，還要把王位傳給我娘，能有什麽不好？”
淩秋音氣道：“做你的春秋美夢吧，真以為你是太子啊？”稍微吃了點東西後，又道：“老葛死了。”
“什麽？”李長源幾乎跳了起來。
淩秋音嘆道：“出堡後，我才發現他受傷了，外面又不能生火，活生生被凍死了。”
剛才在甕城時李長源還在奇怪為何只有她一人，一直也沒好意思問，果然如同心中所料，“誰傷得他？”
淩秋音看了看門外，走到門口聽了聽外面的聲音，這才回到爐火前，看著他們道：“北原堡有十層，北原王住在九層，第十層聽說是雪神住的地方。我和葛長老出來後，趁他們不備，葛長老便偷偷上到第十層，後來被他們發現，把他打成重傷。我躲在暗處，連殺了幾人後，救下葛長老，但那些侍衛一路追殺，沒辦法只好從最下一層城堡跳了出去。”
“第十層有什麽？”李長源問道。
這時李夫人站了起來，視線從淩秋音身上掃過，落在李長源身上，“她說得沒錯，北原堡第十層是雪神大人的，沒人見過第十層的樣子，就連我也只是憑借歷代聖母傳承得知一二。”
“葛長老說第十層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冰窖，有一個數丈高的冰晶玉棺，周圍是顏色各異的十二獸首，每一只獸首都望著冰晶玉棺，就好像在膜拜它一樣。”淩秋音回憶起老葛生前告訴她的一切。
當時，老葛翻出第九層王宮，用冰釘從堡外沿著凍得光滑的堡壁攀到了第十層。眼前是一個空曠的冰雪平臺，到處都飛舞著雪花，正中間是數丈高的冰晶玉棺，環繞一周的是十二獸首，而每兩個獸首之間是一尊跪地的雪人，跟冰原上見到的雪怪很像。
每尊雪人身上縈繞著靈氣，結成了一圈圈靈力環，如同是一張巨大的靈網罩在冰晶玉棺上一樣。
老葛攀上第十層後，便小心翼翼地靠近，但剛走出兩步，離得最近的獸首感應到他的存在，原本朝向冰晶玉棺的獸首驀然轉身，那對如漆般的眼珠射出一道閃電，一下便擊中了老葛。
如此發出的動靜，驚動了第十層入口的守衛，但他們只是在入口處吼叫了幾聲，並沒有上來。然而，被閃電擊中的老葛，身體瞬間失去知覺，整個人也從第十層摔倒至第九層，被守衛抓住。
後來便如淩秋音所說，她在暗處救下老葛，但卻發現他受了極重的傷，又被北原堡守衛一路追殺，才逃至堡外。
淩秋音接著道：“老葛告誡，千萬不要去第十層，尤其是你！”最後一句是對李長源說的。
李長源心裏更奇怪了，在聽到第十層有一個冰晶玉棺時，便思玉棺裏會不會是北原人所說的雪神。
其實在他心裏，還是比較想去第十層的，這世上是沒有神的，如果有，只能是裝神弄鬼。但聽淩秋音話中說的玄乎，越發刺激得他想去一探究竟。
但淩秋音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特意又叮囑一番，李長源只好應付著說“不去”。
第二日，風雪停歇，屋內屋外在雪光的反射下，格外亮堂。
右都侯一早便來到房外，低聲叩門，“北原王請聖母前往議事廳商議要事！”
李長源道：“我們一起去！”
右都侯道：“北原王只請聖母一人。”
李夫人握著李長源的手，道：“放心沒事。若他真將我體內的那縷神念抽走，從此我便不受雪神羈絆，真正擁有自由了。”
聽到母親如此說，李長源心裏清楚這一點，但終歸有些不放心，李夫人又道：“想攔住我，也沒那麽容易！”隨後，在他耳邊以極低的聲音道：“多去探查探查，找好走脫之路。”
在李夫人離開後，李長源看著淩秋音，“你身體還未恢覆，便在此間休息，我們出去探查便回。”
姜柔聽說要出去，喜上眉梢，已有些迫不及待，但淩秋音一嘟小嘴，“我已經全好了，休想把我丟下。”
李長源往爐火裏添了些柴，讓爐火燒得更旺些，隨後打開房門，當著兩隊侍衛的面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誠如右都侯所說，他們在走出房門時，這些侍衛視若未見，壓根不加阻攔。
出了廊道，便能看到層層疊疊的北原堡以及一眼望不到頭的白雪。
三人漫無目的到處閑逛，堡內不同於玄青一般城池。若是玄青，再小的城池裏，也有小商小販，但是這裏卻只在第一、二層有零星小商販，所販賣之物也不過是日常食用的鹿肉、野菇、青菜、禦暖等物。
連著逛了大半個時辰，三人上上下下多個來回，腿腳已有些發軟，淩秋音吵鬧著，“我爬不動了，我要回去躺著！”
姜柔笑道，“早說不讓你跟著，你偏不聽，這回老實了吧？”
淩秋音無奈地道：“唉呀，我哪有柔姐姐你有福，有人手拉手，就算上一萬級石階，自然也是不累的。”
姜柔拉著李長源另一手遞到她眼前，道：“算了，讓你也牽一牽吧，免得醋壇子打翻了。”
淩秋音輪起小手，握成個拳頭，便要去打她，“你還笑話我！”
正當她剛遞出拳頭時，忽地李長源雙腳平地錯開，一手摟著一人，身形急往一側飄去。
待腳步停下，淩秋音粉拳已落在他胸口，“光天化日，你敢占我便宜！”
環抱著的那只手並沒有松開，李長源任他一拳輕輕捶在胸口，眼眸卻轉向石階下方，“有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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