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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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不管奧麗蓮娜如何去無視無遺忘、不去思考，無論她和夏佐獨處時的氣氛有多好，有多開心甜蜜——
現實永遠都擺在那裏，不會消失。
即使沒有她，夏佐也安安穩穩地在人間度過了半年。
而這半年間，哪怕他一直在距離魔界最近的邊界線上——
他也從來沒有來找過她。
如今能夠見面，全是因為雅沙把他綁架到了魔界，也許他們之間做了什麽交易，又可能是用夏佐最珍視的人或事要挾，才把他留在了這裏，留在了她的身邊。
……只有這種可能。
否則那麽厭惡憎恨惡魔的夏佐，沒有理由會忍讓雅沙，會留在全是惡魔的魔界。
就連魔王城裏的惡魔們都是這麽覺得的。
“話說……前幾天在食堂把所有廚師揍了一頓的那個男人，是人類的聖殿騎士吧？”
“聖殿騎士不是很厲害的人嗎？他為什麽會留在魔界？？”
“當然是因為他打架輸給了魔王大人，才會來魔界當奴隸呀！”
“否則怎麽可能會明明一臉殺氣，卻還硬是和我們友好相處呢？”
渾渾噩噩在城堡內游蕩的奧麗蓮娜聽到了這樣的話。
同樣是無法面對真相，跟剛才轉身就逃不同，此刻的奧麗蓮娜猛地沖了出去，像是瘋女人一樣抓住了說話的惡魔們，逼他們承認：
“……他是為了我才留下來的。”
“聖女大……”
奧麗蓮娜：“不是被魔王威脅，不是因為成為了俘虜，他絕對是在意我、放不下我才留下來的！！”
奧麗蓮娜：“他親口對我說了，他喜歡我！”
小惡魔們被她嚇到了。
看著兇神惡煞卻流著眼淚的聖女大人，他們楞楞地重覆著她說過的話。
“聖殿騎士大人不是被威脅，也不是因為成為了俘虜！”
“他是因為在意您、放不下您所以才留在了魔界！”
奧麗蓮娜：“對……沒錯，就是這樣。”
可……
真的是這樣嗎？
哪怕逼著一路遇見的所有惡魔重覆相同的話，即便在心裏自我催眠一萬遍，夏佐是因為她才留下來的……
奧麗蓮娜好像依然沒有辦法騙過自己。
所以那天晚上，她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跑去魔王的房間，抱著貓貓睡了一個晚上。
奧麗蓮娜不敢回去，也不敢去面對夏佐，甚至不禁想著他或許已經就這麽離開魔王城了，於是一連好幾個白天黑夜，她都躲在了魔王的起居室，不敢在外面亂走。
但終於在第四天晚上的時候，魔王起居室的門被敲響。
聽到敲門聲，奧麗蓮娜迷迷糊糊走過去想要開門，卻在手按在把手的瞬間陡然驚醒——
雅沙回來是不會敲門的。
所以，此時此刻，正在門外的人是……
“開門。”
是夏佐。
奧麗蓮娜頓時收回了手，屏住了呼吸。
她甚至小心翼翼地往後走，不想被夏佐發現她真的在這裏。
然而，她才後退了兩步……
夏佐：“奧麗蓮娜，開門。”
他知道她在這裏。
奧麗蓮娜變得很驚慌。
她還沒有想好也不知道要怎麽面對夏佐，現在絕對不是他們見面的最佳時機……救命！雅沙到底去哪裏了？他怎麽突然就不見了？他到底什麽時候才回來？？？
奧麗蓮娜不敢動，心裏焦躁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而在這時，她冷不防聽到一聲響，接著便看到……
門上的整個把手直接被卸了下來，哐當一聲掉在了冰冷的地面。
失去了束縛的門自動打開了。
夏佐的身影出現在門縫之間。
他雙手抱胸，眸光沈靜地看著她。
“好久不見了，奧麗蓮娜。”
這一瞬間——
奧麗蓮娜害怕得只想轉身逃跑。
她也確實忍不住轉身就走了。
夏佐沒有追上來。
但是，他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就把她定在了原地。
“不跟我回去嗎？”
奧麗蓮娜猛地駐足，她咽下一口唾沫，慢慢轉過了身，看向他。
夏佐依然雙臂環胸，從容淡定地站在那裏。
因為是晚上，光線不是太明亮，她看不太清楚他臉上的表情，於是也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氣。
可是只聽聲音的話……
好像還好？
奧麗蓮娜心中害怕的情緒變淡了一點，她垂眸咬了咬唇，視線重新擡起的時候，變得堅定了一點。
“你才是……”
“你不回去嗎？”
夏佐：“回去哪裏？”
“回人間。”
氣氛陡然陷入冰點。
似乎並不是奧麗蓮娜的錯覺，因為從手臂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她覺得是突然冷了很多。
正感到莫名，她聽到一聲冷笑從夏佐的方向傳來。
還來不及反應，緊接著便見夏佐從陰影裏走了出來，他每靠近一步，奧麗蓮娜便下意識往後退開一步。
直到後背突然撞到了不知道什麽東西，退無可退的時候——
他的影子吞沒了她。
“所以，奧麗蓮娜。”
“你現在……”
“是在趕我走嗎？”
因為他離得太近，奧麗蓮娜只能仰著頭迎向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當看見他臉上的表情……
她有一種自己捅了大簍子的感覺。
這哪裏是還好？？？
他分明就要大開殺戒了！！！
那種無差別攻擊的殺氣讓奧麗蓮娜不禁顫栗。
而她的恐懼讓夏佐更加生氣了。
他的面容是那般平靜，聲音卻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間擠出來的。
夏佐：“因為有了那只貓，所以就不需要我了是嗎？”
夏佐：“你能整天把那只惡魔抱在懷裏，追打嬉鬧，現在……卻在怕我？”
當發現她居然在微微顫抖，怒火終於壓不住了。
夏佐：“奧麗蓮娜！你難道覺得……我會對你動手嗎？！”
這是夏佐第一次對她這麽兇。
連帶著這段時間的煎熬，委屈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餘光瞥見他伸過來的手，奧麗蓮娜揮手想打掉：“別碰我！”
可她手背都又紅又痛了，臉龐還是被他強硬地捧了起來。
於是一張哭臉頓時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
不得不直面夏佐的時候，一直壓抑在奧麗蓮娜心底深處的話伴隨氣憤一同湧向了他。
“……我是在給你機會。”
“如果你現在不走，你就永遠都不要走了。”
“作為魔界的俘虜，一直留在我的身邊吧。”
無論是“最後的機會”還是“俘虜”，夏佐像是全都不在意的樣子。
他朝她的方向俯下了身，拇指用力擦掉了她臉頰上的淚痕，粗糲與柔軟摩擦，帶起輕微疼痛。
他的眼神、聲色，是那樣冷淡沈靜，固執的話與口吻卻好像比甜言蜜語更動人心弦。
他說：“既然你想，那就是俘虜吧。”
“我會一直、一直留在您身邊的。”
“奧麗蓮娜大人。”
夏佐也說不清楚是怎麽變成現在這樣的。
但確實是自從那只綠茶貓出現之後，事情就漸漸不對了。
那只綠茶貓好像對睡覺和奧麗蓮娜以外的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
如果不是蜷成一團窩在奧麗蓮娜的身邊睡覺，就是賴在她的懷裏翻肚皮伸懶腰，除此之外的唯一日常只有——挑釁他。
要是換在以前，惡魔敢用那樣狂妄的眼神看他，哪怕只有一眼，他都會立刻把對方的頭直接擰下來，臉按進地板裏。
但……那是奧麗蓮娜的貓貓，得忍。
就算被嘲諷……
那是奧麗蓮娜的貓貓，不能讓她難做，好吧，他忍。
即使不去搭理也持之以恒的挑釁……
忍。
——忍。
忍！！！
除了硬忍下來之外，夏佐也沒有其它辦法了。
畢竟他的表情剛兇了一點，那只綠茶貓就馬上撲回奧麗蓮娜的懷裏，夾著一副無比惹人憐愛的嗓音在那裏喵喵喵。
而奧麗蓮娜每次都會溫柔地安撫他，另一邊則用不知所措的懇求眼神看他。
每到這時，夏佐總會更來氣。
該死！
奧麗蓮娜麻煩你看清楚了！
那家夥雖然是只貓，但他也是魔王啊！！
夏佐無數次地想把揭開那只綠茶貓的真面目，無數次地想把他從奧麗蓮娜的身上扒開，提著後頸扔出去，但是……
他不能那麽做。
盡管奧麗蓮娜沒有說，但她顯然一直對他和惡魔們的關系惶惶不安，耿耿於懷，起碼在她安心之前，不能爆發沖突。
畢竟夏佐也不想，當他和那只綠茶貓大打出手之後……
奧麗蓮娜是站在綠茶貓的那一邊，指著他的鼻子，讓他滾回人間。
以後肯定有機會的。
只要時機一到，他絕對要……
不過夏佐好像等不了那麽久了。
那天，當他看到那只該死的綠茶貓居然把爪子放在奧麗蓮娜的胸口，然後轉過頭，用囂張的眼神看他的時候，夏佐終於忍無可忍。
趁奧麗蓮娜不在，他一把就抓住了那只綠茶貓的後頸，陰森森地警告他：
“管好你的手，再隨便亂放的話我就把它剁掉。”
當一直以來強壓下去的殺氣毫無保留地湧向黑貓，他瞬間就應激變成了人。
看到黑貓變人，夏佐的眼神更是完全沈了下去。
不是之前見過的人類男孩。
假如沒有惡魔的那股惡臭味，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男人。
看到他危險的眼神，對方從氣急到神氣地笑了。
“怎麽？開始忌憚本王了嗎？”
夏佐扯了扯嘴角：“忌憚？在奧麗蓮娜眼裏，你永遠只是一只貓。”
對方似被捉到痛腳，氛圍一瞬緊張得像是要和他大打出手。
“總好過你死皮賴臉地留在本王的城堡！”
夏佐不是沒有察覺到靠近他們的身影。
只是這個陰險狡猾的惡魔用魔力蒙蔽了他的感知，誤導他認為只是惡魔路過。
所以，那句絕對不能說的話，就這麽在一氣之下被激得脫口而出了。
“哈——你以為是我自己主動要來這裏的嗎？”
那天在轉角後面的那個人，絕對是奧麗蓮娜。
因為在那之後，奧麗蓮娜消失了整整四天三夜。
夏佐知道她一直躲在魔王的起居室裏，他一直在忍，也一直在等。
但這次，忍不住也等不起的那個人，既不是奧麗蓮娜也不是他夏佐，而是……
魔王雅沙。
他突然就沖到了他的跟前，沖他煩躁地怒吼：
“她每天都因為你哭！”
“她哭得吵死了！趕緊去讓她閉嘴！”
沈默地與魔王擦肩而過、去找奧麗蓮娜的時候，夏佐並沒有感受到勝利的滋味。
只要奧麗蓮娜傷心難過了，他們之中……
就不會有真正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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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半年間，哪怕他一直在距離魔界最近的邊界線上——
他也從來沒有來找過她。
如今能夠見面，全是因為雅沙把他綁架到了魔界，也許他們之間做了什麽交易，又可能是用夏佐最珍視的人或事要挾，才把他留在了這裏，留在了她的身邊。
……只有這種可能。
否則那麽厭惡憎恨惡魔的夏佐，沒有理由會忍讓雅沙，會留在全是惡魔的魔界。
就連魔王城裏的惡魔們都是這麽覺得的。
“話說……前幾天在食堂把所有廚師揍了一頓的那個男人，是人類的聖殿騎士吧？”
“聖殿騎士不是很厲害的人嗎？他為什麽會留在魔界？？”
“當然是因為他打架輸給了魔王大人，才會來魔界當奴隸呀！”
“否則怎麽可能會明明一臉殺氣，卻還硬是和我們友好相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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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無法面對真相，跟剛才轉身就逃不同，此刻的奧麗蓮娜猛地沖了出去，像是瘋女人一樣抓住了說話的惡魔們，逼他們承認：
“……他是為了我才留下來的。”
“聖女大……”
奧麗蓮娜：“不是被魔王威脅，不是因為成為了俘虜，他絕對是在意我、放不下我才留下來的！！”
奧麗蓮娜：“他親口對我說了，他喜歡我！”
小惡魔們被她嚇到了。
看著兇神惡煞卻流著眼淚的聖女大人，他們楞楞地重覆著她說過的話。
“聖殿騎士大人不是被威脅，也不是因為成為了俘虜！”
“他是因為在意您、放不下您所以才留在了魔界！”
奧麗蓮娜：“對……沒錯，就是這樣。”
可……
真的是這樣嗎？
哪怕逼著一路遇見的所有惡魔重覆相同的話，即便在心裏自我催眠一萬遍，夏佐是因為她才留下來的……
奧麗蓮娜好像依然沒有辦法騙過自己。
所以那天晚上，她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跑去魔王的房間，抱著貓貓睡了一個晚上。
奧麗蓮娜不敢回去，也不敢去面對夏佐，甚至不禁想著他或許已經就這麽離開魔王城了，於是一連好幾個白天黑夜，她都躲在了魔王的起居室，不敢在外面亂走。
但終於在第四天晚上的時候，魔王起居室的門被敲響。
聽到敲門聲，奧麗蓮娜迷迷糊糊走過去想要開門，卻在手按在把手的瞬間陡然驚醒——
雅沙回來是不會敲門的。
所以，此時此刻，正在門外的人是……
“開門。”
是夏佐。
奧麗蓮娜頓時收回了手，屏住了呼吸。
她甚至小心翼翼地往後走，不想被夏佐發現她真的在這裏。
然而，她才後退了兩步……
夏佐：“奧麗蓮娜，開門。”
他知道她在這裏。
奧麗蓮娜變得很驚慌。
她還沒有想好也不知道要怎麽面對夏佐，現在絕對不是他們見面的最佳時機……救命！雅沙到底去哪裏了？他怎麽突然就不見了？他到底什麽時候才回來？？？
奧麗蓮娜不敢動，心裏焦躁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而在這時，她冷不防聽到一聲響，接著便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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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束縛的門自動打開了。
夏佐的身影出現在門縫之間。
他雙手抱胸，眸光沈靜地看著她。
“好久不見了，奧麗蓮娜。”
這一瞬間——
奧麗蓮娜害怕得只想轉身逃跑。
她也確實忍不住轉身就走了。
夏佐沒有追上來。
但是，他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就把她定在了原地。
“不跟我回去嗎？”
奧麗蓮娜猛地駐足，她咽下一口唾沫，慢慢轉過了身，看向他。
夏佐依然雙臂環胸，從容淡定地站在那裏。
因為是晚上，光線不是太明亮，她看不太清楚他臉上的表情，於是也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氣。
可是只聽聲音的話……
好像還好？
奧麗蓮娜心中害怕的情緒變淡了一點，她垂眸咬了咬唇，視線重新擡起的時候，變得堅定了一點。
“你才是……”
“你不回去嗎？”
夏佐：“回去哪裏？”
“回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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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並不是奧麗蓮娜的錯覺，因為從手臂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她覺得是突然冷了很多。
正感到莫名，她聽到一聲冷笑從夏佐的方向傳來。
還來不及反應，緊接著便見夏佐從陰影裏走了出來，他每靠近一步，奧麗蓮娜便下意識往後退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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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奧麗蓮娜。”
“你現在……”
“是在趕我走嗎？”
因為他離得太近，奧麗蓮娜只能仰著頭迎向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當看見他臉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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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裏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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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無差別攻擊的殺氣讓奧麗蓮娜不禁顫栗。
而她的恐懼讓夏佐更加生氣了。
他的面容是那般平靜，聲音卻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間擠出來的。
夏佐：“因為有了那只貓，所以就不需要我了是嗎？”
夏佐：“你能整天把那只惡魔抱在懷裏，追打嬉鬧，現在……卻在怕我？”
當發現她居然在微微顫抖，怒火終於壓不住了。
夏佐：“奧麗蓮娜！你難道覺得……我會對你動手嗎？！”
這是夏佐第一次對她這麽兇。
連帶著這段時間的煎熬，委屈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餘光瞥見他伸過來的手，奧麗蓮娜揮手想打掉：“別碰我！”
可她手背都又紅又痛了，臉龐還是被他強硬地捧了起來。
於是一張哭臉頓時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
不得不直面夏佐的時候，一直壓抑在奧麗蓮娜心底深處的話伴隨氣憤一同湧向了他。
“……我是在給你機會。”
“如果你現在不走，你就永遠都不要走了。”
“作為魔界的俘虜，一直留在我的身邊吧。”
無論是“最後的機會”還是“俘虜”，夏佐像是全都不在意的樣子。
他朝她的方向俯下了身，拇指用力擦掉了她臉頰上的淚痕，粗糲與柔軟摩擦，帶起輕微疼痛。
他的眼神、聲色，是那樣冷淡沈靜，固執的話與口吻卻好像比甜言蜜語更動人心弦。
他說：“既然你想，那就是俘虜吧。”
“我會一直、一直留在您身邊的。”
“奧麗蓮娜大人。”
夏佐也說不清楚是怎麽變成現在這樣的。
但確實是自從那只綠茶貓出現之後，事情就漸漸不對了。
那只綠茶貓好像對睡覺和奧麗蓮娜以外的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
如果不是蜷成一團窩在奧麗蓮娜的身邊睡覺，就是賴在她的懷裏翻肚皮伸懶腰，除此之外的唯一日常只有——挑釁他。
要是換在以前，惡魔敢用那樣狂妄的眼神看他，哪怕只有一眼，他都會立刻把對方的頭直接擰下來，臉按進地板裏。
但……那是奧麗蓮娜的貓貓，得忍。
就算被嘲諷……
那是奧麗蓮娜的貓貓，不能讓她難做，好吧，他忍。
即使不去搭理也持之以恒的挑釁……
忍。
——忍。
忍！！！
除了硬忍下來之外，夏佐也沒有其它辦法了。
畢竟他的表情剛兇了一點，那只綠茶貓就馬上撲回奧麗蓮娜的懷裏，夾著一副無比惹人憐愛的嗓音在那裏喵喵喵。
而奧麗蓮娜每次都會溫柔地安撫他，另一邊則用不知所措的懇求眼神看他。
每到這時，夏佐總會更來氣。
該死！
奧麗蓮娜麻煩你看清楚了！
那家夥雖然是只貓，但他也是魔王啊！！
夏佐無數次地想把揭開那只綠茶貓的真面目，無數次地想把他從奧麗蓮娜的身上扒開，提著後頸扔出去，但是……
他不能那麽做。
盡管奧麗蓮娜沒有說，但她顯然一直對他和惡魔們的關系惶惶不安，耿耿於懷，起碼在她安心之前，不能爆發沖突。
畢竟夏佐也不想，當他和那只綠茶貓大打出手之後……
奧麗蓮娜是站在綠茶貓的那一邊，指著他的鼻子，讓他滾回人間。
以後肯定有機會的。
只要時機一到，他絕對要……
不過夏佐好像等不了那麽久了。
那天，當他看到那只該死的綠茶貓居然把爪子放在奧麗蓮娜的胸口，然後轉過頭，用囂張的眼神看他的時候，夏佐終於忍無可忍。
趁奧麗蓮娜不在，他一把就抓住了那只綠茶貓的後頸，陰森森地警告他：
“管好你的手，再隨便亂放的話我就把它剁掉。”
當一直以來強壓下去的殺氣毫無保留地湧向黑貓，他瞬間就應激變成了人。
看到黑貓變人，夏佐的眼神更是完全沈了下去。
不是之前見過的人類男孩。
假如沒有惡魔的那股惡臭味，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男人。
看到他危險的眼神，對方從氣急到神氣地笑了。
“怎麽？開始忌憚本王了嗎？”
夏佐扯了扯嘴角：“忌憚？在奧麗蓮娜眼裏，你永遠只是一只貓。”
對方似被捉到痛腳，氛圍一瞬緊張得像是要和他大打出手。
“總好過你死皮賴臉地留在本王的城堡！”
夏佐不是沒有察覺到靠近他們的身影。
只是這個陰險狡猾的惡魔用魔力蒙蔽了他的感知，誤導他認為只是惡魔路過。
所以，那句絕對不能說的話，就這麽在一氣之下被激得脫口而出了。
“哈——你以為是我自己主動要來這裏的嗎？”
那天在轉角後面的那個人，絕對是奧麗蓮娜。
因為在那之後，奧麗蓮娜消失了整整四天三夜。
夏佐知道她一直躲在魔王的起居室裏，他一直在忍，也一直在等。
但這次，忍不住也等不起的那個人，既不是奧麗蓮娜也不是他夏佐，而是……
魔王雅沙。
他突然就沖到了他的跟前，沖他煩躁地怒吼：
“她每天都因為你哭！”
“她哭得吵死了！趕緊去讓她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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