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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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第二日，沈丹瑜回到瑾王府的時候，卻被春素告知，蘇柏崢去上朝了。
沈丹瑜皺眉：“昨日太醫來了，怎麽說？”
春素一邊扶著沈丹瑜，一邊回話：“太醫們說，王爺內裏虛空，需得好好將養。”
“那王爺怎麽還跑去上朝？他任性，你們這些伺候的也不攔著點？”沈丹瑜不免有些怒意。再這麽折騰下去，蘇柏崢都不知道能活多久。
春素低頭解釋道：“奴婢們不敢勸，陛下特意讓公公來讓王爺上朝，王爺早起灌了一碗濃藥才出的門。”
沈丹瑜心知皇帝不喜歡蘇柏崢，卻沒想到蘇柏崢都半死不活了，還要他拖著病軀舟車勞頓。這一刻，一股怨恨溢上心頭。
同時，她多麽想去閩州，在閩州，瑾王說一不二，哪會像現在這樣，不得不聽命。
春雨看著主子眉宇間的煩躁，揮了揮手，輕聲道：“你們都下去吧，這裏我伺候就行了。”
在房中的人陸陸續續退下，待屋裏只有兩人之時，春雨蹲坐在沈丹瑜腿邊，手裏力度適中地捏著她的腿，勸慰道：“王妃，奴婢知道你在煩憂什麽，只是皇命不可違，想必王爺也是無奈的。”
“本宮何嘗不明白，但這心裏終究是心涼。身為臣子，就沒有話事權，真是可怕極了。再者，本宮覺得，王爺這般溫和有禮，真真是容易讓人拿捏。他還不如無賴一些，左右皇帝也不能拿他怎麽樣。”沈丹瑜語氣中帶著些疲憊，不是身子累，而是心累。
春雨笑了笑，打趣道：“若王爺真是無賴，想必王妃也不會管他了。”
沈丹瑜沈默，並不否認春雨的話，如果蘇柏崢真的是無賴痞子，她才懶得管他死活，可偏偏他不是。
春雨也深知讓兩個從不相識的人成親是不合美的，上京的公子小姐們聯姻定親，少說也會留幾個月相處相處，更多的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哪像她們王妃一樣，前一個未婚夫還在，就換一個從不認識的？真是苦了王妃了。
“本宮歇一歇，呆會兒王爺下朝回來，你就叫醒本宮。”頭疼得很，沈丹瑜只想睡覺逃避一下這些問題。
“是。”春雨手腳麻利地幫沈丹瑜卸下珠釵環飾，放下紗簾。
窗外枝丫抽條了，綠意盎然的，那枝葉下方遮著幾朵含蕊盛放的海棠，勾住了一個庭院的春意。
沈丹瑜醒的時候，就見到穿著一身玄色朝服的蘇柏崢倚靠在榻上，窗外的海棠花似姑娘的脂粉，把他蒼白的臉稱的有幾分紅潤了。
“王爺什麽時候回來的，我都不知道。”沈丹瑜尚有些迷糊地問道。
蘇柏崢放下手中的書籍，笑道：“有一會兒了，看你睡得沈，不忍心叫醒你。”
沈丹瑜還沒說話，就見到景瑞站在了紗簾外面。
“王爺，東西都收拾好了。”
沈丹瑜忽的清醒了，問道：“收拾什麽？”
蘇柏崢對景瑞說道：“你先下去吧，咳咳，告訴春雨，傳膳進來。”
隨後，他才看向沈丹瑜，似不欲多說，只用短短幾個字解釋道：“陛下派我去臨安縣裏救災，晌午過後就走。”
沈丹瑜黑著臉，沒有說什麽。
蘇柏崢自知理虧，他們才成親幾天，他就東奔西走，的確不太對。
是以，他主動陪著沈丹瑜到梳妝臺前，他想拿起紅木梳替她挽發，卻被沈丹瑜一把拍開手，下一刻，他聽見他的王妃陰陽怪氣地說道：“您身負國家大事，這等小事不勞您動手，夏雲，你來替本宮梳妝。”
活了這麽多年，蘇柏崢頭一回覺得難辦，他摸摸高挺的鼻子，賠罪道：“咳咳，是我不好，可是這是陛下的旨意，我違抗不了。”
沈丹瑜一巴掌拍在梳妝臺上，幾乎是用平生最大的聲音吼道：“你身體怎麽樣你自己不知道？病成這樣還去救災，你不要命了？”
“我……”蘇柏崢有苦難言。
“罷了，用膳吧。”沈丹瑜賭氣地走了出去。
蘇柏崢什麽都好，就是性子太軟了。
一頓飯，兩人食不知味，不過在外人面前，沈丹瑜還是會給蘇柏崢面子的，所以她親自送他上馬車。
還心平氣和地交代道：“你早點回來，我在這裏等你。”
蘇柏崢點頭應允。不出意外，他應該十日左右就回來了。
聖上說，救災這種事不能鋪張浪費，所以蘇柏崢只帶了幾個官員還有百餘人。
蘇柏崢一走，瑾王府就空蕩了下來，沈丹瑜自覺無趣，就回到了國公府陪國公夫人。
沈丹瑜的憂愁善感，國公夫人看在眼裏，但她沒什麽好的法子，只能安慰道：“來，你用一碗蛋羹，別去想些有的沒的嚇自己。”
冷靜下來後的沈丹瑜想明白了蘇柏崢是躲不掉這一趟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蘇柏崢順利平安歸來。
“女兒知道，這救災一事棘手，想必那些王爺大臣們都不願意沾染，而王爺是這方面的能手，多少能出些力，陛下派他去也是無可厚非。”
她之所以向蘇柏崢發脾氣，還是怕他出事，洪水猶如猛獸般無情，萬一出了什麽事，那是後悔也來不及的。退一步講，哪怕他沒事，但救災一事處理的不好，也免不了被責罰，這不就是現成的問責理由？
只是天公不作美，一連幾天都下著瓢潑大雨，蘇柏崢忙的連寫一封信回去的時間都沒有。
今日這邊的堤壩崩了，明日那邊的水漫上來了，幸好他治水的經驗足，這才沒有出大問題。
景瑞拿著傘，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著蘇柏崢，提醒道：“王爺，小心點。”
“王爺，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現在雨太大了。”
“咳咳，好，咳咳，慢一點。”蘇柏崢邊咳邊說道。
大雨夾雜著寒氣襲來，讓他本就虛弱的身體更加病重，忽然，景瑞腳下一滑，被他扶著的蘇柏崢也跟著踉蹌了一下，倏然單膝跪在了石堆上。那石堆不起眼的縫隙中，藏著幾片鋒利的刀片。
血跡在石堆上蔓延，又被雨水沖刷掉，只剩下淡淡的血腥味。
景瑞大驚失色：“王爺！”
翌日，雨漸漸停了，從臨安縣傳回來的消息，救災進展順利，只不過瑾王殿下因多日疲憊不堪臥床休養。
再過了幾日，災情逐漸好轉，陛下特意讓幾位王爺去城門前迎接歸來的功臣們。
看見迎接的隊伍，官員們都從馬車上下來，唯獨缺了蘇柏崢。
瑞王向來囂張跋扈，故而不見蘇柏崢，直接語氣不善地問道：“怎麽不見瑾王？”
景瑞站在馬車旁邊，行了個禮回答道：“王爺身子不適，不能下馬車，還請各位王爺體諒。”
“喲，不愧是大功臣，行事作風就是不一樣，得了，本王是不配見瑾王一面了。”瑞王譏諷道，只是他依舊站在馬車前，看起來一副不會善罷甘休的模樣。
康王打岔道：“都是一家人，何必針鋒相對，傳到父皇耳朵裏，該責備我們了。”
他內心裏叫苦不疊，瑞王無論在哪裏都是這副模樣，仗著有個好母妃，便行事不規矩。現在他們在一塊，一旦被罵，也只會是他們這些不得寵的挨罵。
“還是讓瑾王回去吧，本王已經讓太醫候在瑾王府，父皇對瑾王的身子也是頗為關心。”這時，一直騎在高頭大馬上沈默的蘇笙卿開口為蘇柏崢解圍。
“哼。”瑞王不服氣，只是對上祁王，他還是要給他幾分面子的。
“奴才替王爺謝過祁王殿下。”景瑞道。只是他雖然面上感謝蘇笙卿，實際上恨不得蘇笙卿去死。
按照他們的調查，那天突然出現的刀片，還有在驛站中莫名其妙掉下來的橫梁，都和這位祁王殿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蘇笙卿察覺到了景瑞散發的抗拒氣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
嘖，知道了又如何？現在這樣的情形不下馬車，哪怕你真的受傷了，也只會讓別人覺得居功自傲。
按理說，治水大臣們一回來必須得進宮稟報，可惜蘇柏崢身體過於差，加上祁王殿下已經請了太醫，所以景瑞以自家王爺的身子為重，先行回了瑾王府。
可惜現在蘇柏崢喝了安神藥已經睡過去了，否則斷斷不會就這麽回了瑾王府。
皇帝的疑心病，那是最不能觸碰的東西。
果然，宮中的皇帝一聽見蘇柏崢沒有進宮，頓時怒火中燒。特別是，傳回來的消息稱：臨安縣百姓視瑾王蘇柏崢為救命恩人，對其敬畏和愛戴。
這明晃晃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裏！天子腳下尚且如此，那麽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呢？瑾王是不是已經自擁為帝了
“瑾王是有功之臣，難免自傲，罷了。”皇帝一副體諒的模樣。瑾王剛回來，沒道理他就問罪他。再等等吧，等他找到合適的理由，就會處理了瑾王。
只是下面站著的都是熟悉他的兒子們，又怎會看不出他的憤怒？
瑞王一臉凜然的樣子說道：“父皇，瑾王和大臣皆是有功，可別的大臣都不像他一樣，藐視你。說到底，還是瑾王過於無禮。”
寧王也附和道：“是啊父皇，若是大臣們都學瑾王，那還有沒有宗法禮儀可言了？”
瑞王和寧王的話說到了皇帝心坎裏了，只是面上他依舊是不怪罪。
“讓瑾王好好休息，等過幾日萬壽節，再讓他到朕跟前好好說話。”
然而其他人都聽明白了，這是打算秋後算賬。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這次萬壽節，就按瑞王的提議，去獵場圍獵，討個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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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沈丹瑜回到瑾王府的時候，卻被春素告知，蘇柏崢去上朝了。
沈丹瑜皺眉：“昨日太醫來了，怎麽說？”
春素一邊扶著沈丹瑜，一邊回話：“太醫們說，王爺內裏虛空，需得好好將養。”
“那王爺怎麽還跑去上朝？他任性，你們這些伺候的也不攔著點？”沈丹瑜不免有些怒意。再這麽折騰下去，蘇柏崢都不知道能活多久。
春素低頭解釋道：“奴婢們不敢勸，陛下特意讓公公來讓王爺上朝，王爺早起灌了一碗濃藥才出的門。”
沈丹瑜心知皇帝不喜歡蘇柏崢，卻沒想到蘇柏崢都半死不活了，還要他拖著病軀舟車勞頓。這一刻，一股怨恨溢上心頭。
同時，她多麽想去閩州，在閩州，瑾王說一不二，哪會像現在這樣，不得不聽命。
春雨看著主子眉宇間的煩躁，揮了揮手，輕聲道：“你們都下去吧，這裏我伺候就行了。”
在房中的人陸陸續續退下，待屋裏只有兩人之時，春雨蹲坐在沈丹瑜腿邊，手裏力度適中地捏著她的腿，勸慰道：“王妃，奴婢知道你在煩憂什麽，只是皇命不可違，想必王爺也是無奈的。”
“本宮何嘗不明白，但這心裏終究是心涼。身為臣子，就沒有話事權，真是可怕極了。再者，本宮覺得，王爺這般溫和有禮，真真是容易讓人拿捏。他還不如無賴一些，左右皇帝也不能拿他怎麽樣。”沈丹瑜語氣中帶著些疲憊，不是身子累，而是心累。
春雨笑了笑，打趣道：“若王爺真是無賴，想必王妃也不會管他了。”
沈丹瑜沈默，並不否認春雨的話，如果蘇柏崢真的是無賴痞子，她才懶得管他死活，可偏偏他不是。
春雨也深知讓兩個從不相識的人成親是不合美的，上京的公子小姐們聯姻定親，少說也會留幾個月相處相處，更多的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哪像她們王妃一樣，前一個未婚夫還在，就換一個從不認識的？真是苦了王妃了。
“本宮歇一歇，呆會兒王爺下朝回來，你就叫醒本宮。”頭疼得很，沈丹瑜只想睡覺逃避一下這些問題。
“是。”春雨手腳麻利地幫沈丹瑜卸下珠釵環飾，放下紗簾。
窗外枝丫抽條了，綠意盎然的，那枝葉下方遮著幾朵含蕊盛放的海棠，勾住了一個庭院的春意。
沈丹瑜醒的時候，就見到穿著一身玄色朝服的蘇柏崢倚靠在榻上，窗外的海棠花似姑娘的脂粉，把他蒼白的臉稱的有幾分紅潤了。
“王爺什麽時候回來的，我都不知道。”沈丹瑜尚有些迷糊地問道。
蘇柏崢放下手中的書籍，笑道：“有一會兒了，看你睡得沈，不忍心叫醒你。”
沈丹瑜還沒說話，就見到景瑞站在了紗簾外面。
“王爺，東西都收拾好了。”
沈丹瑜忽的清醒了，問道：“收拾什麽？”
蘇柏崢對景瑞說道：“你先下去吧，咳咳，告訴春雨，傳膳進來。”
隨後，他才看向沈丹瑜，似不欲多說，只用短短幾個字解釋道：“陛下派我去臨安縣裏救災，晌午過後就走。”
沈丹瑜黑著臉，沒有說什麽。
蘇柏崢自知理虧，他們才成親幾天，他就東奔西走，的確不太對。
是以，他主動陪著沈丹瑜到梳妝臺前，他想拿起紅木梳替她挽發，卻被沈丹瑜一把拍開手，下一刻，他聽見他的王妃陰陽怪氣地說道：“您身負國家大事，這等小事不勞您動手，夏雲，你來替本宮梳妝。”
活了這麽多年，蘇柏崢頭一回覺得難辦，他摸摸高挺的鼻子，賠罪道：“咳咳，是我不好，可是這是陛下的旨意，我違抗不了。”
沈丹瑜一巴掌拍在梳妝臺上，幾乎是用平生最大的聲音吼道：“你身體怎麽樣你自己不知道？病成這樣還去救災，你不要命了？”
“我……”蘇柏崢有苦難言。
“罷了，用膳吧。”沈丹瑜賭氣地走了出去。
蘇柏崢什麽都好，就是性子太軟了。
一頓飯，兩人食不知味，不過在外人面前，沈丹瑜還是會給蘇柏崢面子的，所以她親自送他上馬車。
還心平氣和地交代道：“你早點回來，我在這裏等你。”
蘇柏崢點頭應允。不出意外，他應該十日左右就回來了。
聖上說，救災這種事不能鋪張浪費，所以蘇柏崢只帶了幾個官員還有百餘人。
蘇柏崢一走，瑾王府就空蕩了下來，沈丹瑜自覺無趣，就回到了國公府陪國公夫人。
沈丹瑜的憂愁善感，國公夫人看在眼裏，但她沒什麽好的法子，只能安慰道：“來，你用一碗蛋羹，別去想些有的沒的嚇自己。”
冷靜下來後的沈丹瑜想明白了蘇柏崢是躲不掉這一趟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蘇柏崢順利平安歸來。
“女兒知道，這救災一事棘手，想必那些王爺大臣們都不願意沾染，而王爺是這方面的能手，多少能出些力，陛下派他去也是無可厚非。”
她之所以向蘇柏崢發脾氣，還是怕他出事，洪水猶如猛獸般無情，萬一出了什麽事，那是後悔也來不及的。退一步講，哪怕他沒事，但救災一事處理的不好，也免不了被責罰，這不就是現成的問責理由？
只是天公不作美，一連幾天都下著瓢潑大雨，蘇柏崢忙的連寫一封信回去的時間都沒有。
今日這邊的堤壩崩了，明日那邊的水漫上來了，幸好他治水的經驗足，這才沒有出大問題。
景瑞拿著傘，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著蘇柏崢，提醒道：“王爺，小心點。”
“王爺，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現在雨太大了。”
“咳咳，好，咳咳，慢一點。”蘇柏崢邊咳邊說道。
大雨夾雜著寒氣襲來，讓他本就虛弱的身體更加病重，忽然，景瑞腳下一滑，被他扶著的蘇柏崢也跟著踉蹌了一下，倏然單膝跪在了石堆上。那石堆不起眼的縫隙中，藏著幾片鋒利的刀片。
血跡在石堆上蔓延，又被雨水沖刷掉，只剩下淡淡的血腥味。
景瑞大驚失色：“王爺！”
翌日，雨漸漸停了，從臨安縣傳回來的消息，救災進展順利，只不過瑾王殿下因多日疲憊不堪臥床休養。
再過了幾日，災情逐漸好轉，陛下特意讓幾位王爺去城門前迎接歸來的功臣們。
看見迎接的隊伍，官員們都從馬車上下來，唯獨缺了蘇柏崢。
瑞王向來囂張跋扈，故而不見蘇柏崢，直接語氣不善地問道：“怎麽不見瑾王？”
景瑞站在馬車旁邊，行了個禮回答道：“王爺身子不適，不能下馬車，還請各位王爺體諒。”
“喲，不愧是大功臣，行事作風就是不一樣，得了，本王是不配見瑾王一面了。”瑞王譏諷道，只是他依舊站在馬車前，看起來一副不會善罷甘休的模樣。
康王打岔道：“都是一家人，何必針鋒相對，傳到父皇耳朵裏，該責備我們了。”
他內心裏叫苦不疊，瑞王無論在哪裏都是這副模樣，仗著有個好母妃，便行事不規矩。現在他們在一塊，一旦被罵，也只會是他們這些不得寵的挨罵。
“還是讓瑾王回去吧，本王已經讓太醫候在瑾王府，父皇對瑾王的身子也是頗為關心。”這時，一直騎在高頭大馬上沈默的蘇笙卿開口為蘇柏崢解圍。
“哼。”瑞王不服氣，只是對上祁王，他還是要給他幾分面子的。
“奴才替王爺謝過祁王殿下。”景瑞道。只是他雖然面上感謝蘇笙卿，實際上恨不得蘇笙卿去死。
按照他們的調查，那天突然出現的刀片，還有在驛站中莫名其妙掉下來的橫梁，都和這位祁王殿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蘇笙卿察覺到了景瑞散發的抗拒氣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
嘖，知道了又如何？現在這樣的情形不下馬車，哪怕你真的受傷了，也只會讓別人覺得居功自傲。
按理說，治水大臣們一回來必須得進宮稟報，可惜蘇柏崢身體過於差，加上祁王殿下已經請了太醫，所以景瑞以自家王爺的身子為重，先行回了瑾王府。
可惜現在蘇柏崢喝了安神藥已經睡過去了，否則斷斷不會就這麽回了瑾王府。
皇帝的疑心病，那是最不能觸碰的東西。
果然，宮中的皇帝一聽見蘇柏崢沒有進宮，頓時怒火中燒。特別是，傳回來的消息稱：臨安縣百姓視瑾王蘇柏崢為救命恩人，對其敬畏和愛戴。
這明晃晃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裏！天子腳下尚且如此，那麽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呢？瑾王是不是已經自擁為帝了
“瑾王是有功之臣，難免自傲，罷了。”皇帝一副體諒的模樣。瑾王剛回來，沒道理他就問罪他。再等等吧，等他找到合適的理由，就會處理了瑾王。
只是下面站著的都是熟悉他的兒子們，又怎會看不出他的憤怒？
瑞王一臉凜然的樣子說道：“父皇，瑾王和大臣皆是有功，可別的大臣都不像他一樣，藐視你。說到底，還是瑾王過於無禮。”
寧王也附和道：“是啊父皇，若是大臣們都學瑾王，那還有沒有宗法禮儀可言了？”
瑞王和寧王的話說到了皇帝心坎裏了，只是面上他依舊是不怪罪。
“讓瑾王好好休息，等過幾日萬壽節，再讓他到朕跟前好好說話。”
然而其他人都聽明白了，這是打算秋後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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