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封之雀的抉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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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封之雀的抉擇（一）
若是商淩知道這馬車是被封古他們幾人給弄壞的，她絕對爬也要爬回封府，借著養傷的由頭再賴上幾日。
可她不知道，行到半路，馬車的繩子突然斷開，馬和車身分崩離析，毫不意外，她栽了下來。
“哎呦。”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手上磨破了皮，留了血被她抹在車簾上。
站起來才發現腳崴住了，而環顧四周，馬兒已經兀自遠去，徒留一個歪道在地的車身。
剛被人給趕出來，還難受著呢，現下又遇到這事，不知情的她只覺是老天有意要對付她，讓她倒黴，這樣想想，她更委屈了。
偏巧一股倔強勁兒襲來，她強忍著腳腕的痛楚，拖著腿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嘴裏還念念有詞：“讓我走，好，我走，崴了腳也走，即便摔斷了腿，我爬也要爬走，不在這裏呆，誰攔我也沒用，沒用！”
不知走了多久，天都黑了，她還沒能走出這片小山林。
她走不動了，扶著樹坐下來休息，看著雜草叢生的空幽山林，感受到夜裏帶著涼意的習習微風，心裏酸酸的。
眼淚終於止不住，一顆一顆跟著從眼眶裏跳出來。
看著自己還在隱隱作痛的腳腕，她自言自語地抱怨道：“商淩，你怎麽這麽不爭氣，人家都煩你煩到這種程度了，你還上趕著讓他討厭你……”
越說越哽咽，聲音低低的不似之前的抱怨，又陷入傷心的漩渦裏。
“他怎麽可能喜歡我，這樣的我，那樣的他，喜歡不是這樣的……”
努努鼻子，抖掉上頭滑下來的淚珠，她垂頭坐在那裏，手抓著自己的腳踝，眼簾半搭著，沒力氣擡起，也不想擡起。
畢竟舉目無親，即使擡眸望向四周，也唯餘淒涼一片。
可就在這逼仄的視野中，有一雙雲頭履闖了進來。
她停止了啜泣，睜大眼睛慢慢擡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她最想看見的人，封之暮。
張了張嘴，由於嗓音嘶啞，發出的聲音嗚嗚的，自己都聽不清，更何況是對面的人。
封之暮無奈地笑了一下，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語氣輕柔：“你呀，倒是能跑，馬車都翻了還要往前走。”
商淩不服氣：“不是你叫我走的嗎？”
說著她眼淚就又要奪眶而出，心裏一陣委屈。
封之暮卻說：“你不是向來不聽我的話，永遠有自己的解釋嘛，怎的這次較真上了……”
末了，看著商淩紅彤彤的眼睛，他又趕緊改口：“是我錯了，話說得太重，不該不為你考慮。”
“所以還叫我走嗎？”商淩追問道。
封之暮看著她受傷的腳踝，低聲說道：“先回去養傷吧。”
商淩微微垂眸，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但她沒有再掙紮追問，而是將手臂張開：“你背我。”
封之暮背上她走在回去的路上，回府後她才知道，原來大家都還在找她，擔心她出事。
府上忽然變得冷清，沒了昨日的喧鬧，商淩有些自責：“是我讓大家擔心了。”
早知道她不該逞強，更不該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自己跑走。
封之暮給她包紮好傷口之後，摸摸她的腦袋，安慰道：“不是你的錯，我也有錯在身，還有他們，偷偷給馬車做了手腳，這才讓你不小心摔到。”
“啊，他們為何……”話沒說完，商淩就不疑惑了，她大概能猜到是為何了。
封之暮瞧了她一眼，將她藏的那點小心思給說了出來：“當然是幫你撮合我們兩個在一起，你以為我的眼睛是瞎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商淩抿著嘴，心虛地看著他，沒生氣，沒生氣好。
封之暮只是無奈地嘆息：“商淩，我真的不能娶你。”
剛剛才有了一點暖意的商淩，又被潑了一盆冷水，她質問他為何，他卻閉口不言。
“是因為你還是不喜歡我嗎？”她怯生生地問著，明明好奇答案，卻怕聽到自己不想聽的話。
封之暮沈吟著，仍舊沒有吭聲。
此時，自他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是因為我。”
只見封之雀轉著輪椅朝他們走來。
雖是春日，但他的雙腿還蓋著厚厚的毯子，生怕寒氣浸入。
“你？”商淩先是疑惑，隨後目光落在他雙腿上，一切就都明白過來。
封之暮則沈聲打斷道：“之雀，這不關你的事。”
封之雀搖頭嘆息道：“怎麽不關呢？大哥為了我走南闖北遍尋名醫，不知耗費了多少心力，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又為了我錯過自己心愛的女子，終身不娶不成？”
當著商淩的面，封之雀將事情一五一十地挑破：“因著我天生雙腿殘廢，所以大哥立志要一輩子照料我，我很感激大哥的好，但是叫我看到大哥你一輩子因我而受累，我也是不願的。商淩姐姐，我大哥他之所以遲遲不肯接受你，是因為他怕連累你，他要照料我，便怕不能時時顧全你。”
商淩用自己沙啞的聲音問道:之暮：“是真的嗎？”
顯然，已經不需要他回答了，他垂著雙手，微低的頭頓了一下，再擡起時，臉上噙著笑：商淩，之雀還小，我不能不管之雀，我曾起誓，在之雀好之前，絕不娶親……你就莫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他笑得溫和，但那雙漆黑的眼眸中分明帶著苦澀。
商淩定定看著他，手撫上他的臉，心疼地捧著，才開口說道：“我陪你一起不行嗎？”
封之暮纖細的手輕輕將她的手拿下，笑著搖了搖頭：“你會遇到更好的人的。”
商淩哽咽道：“不會的，再好的人我都不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她撲到封之暮懷中，緊緊抱著他。
封之暮沒有推開她，但也沒有伸手回抱住她，他眼睫微垂，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強忍著自己內心的沖動。
他不能拖累商淩。
瞧見這一幕，一旁的雀一聲嘆息：“大哥，是我讓你為難了。”
暮剛想反駁寬慰他，卻又聽雀說：“可是大哥，你這樣做卻也讓我很難受。你這樣做，會讓我更加自責，並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累贅。”
商淩驀地從封之暮的懷中起來，先他一步開口道：“之雀，你不是累贅，只是你大哥總要把事情都攬在他自己身上。”
說完這句，她拖著自己受傷的腳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封之雀身旁，面對封之暮說：“之暮，誰說我們傷殘人士非得依靠你才能活著？今天我就要讓你看清楚，我們是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
她轉而問封之雀：“之雀，是不是？”
封之雀點點頭。
然後，令封之暮傻眼的一幕出現了，對面的那倆人自己轉身走了，一個一跳一跳的，一個自己轉著輪椅，這意思是他倆不要他了？
封之暮楞楞地著看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眼前，直到封古他們回來，問起商淩的事，他才驚醒。
封古問他：“商淩呢？”
他回道：“跟著之雀一起走了。”
“之雀？”封古疑惑地看向封之穎，後者了然，帶著修布諾和沙娃迪一起去找他們。
留下來的封古皺著眉頭看安靜坐著的封之暮，氣氛怪異。
封之穎找到商淩他們，大致了解了事情經過。
她凝眉思索，關於封之雀的事，封之暮向來都稱得上是最上心的，但他也確實因此少了對自己的關懷。
之雀也道：“該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因我牽絆而做出違背本願的選擇。”
商淩拍拍他的肩，感同身受道：“沒錯，我們只是行動不便，又不是躺在床上一點都動不了，該自己做的也可以自己做，沒必要事事都依賴他，而且我們也是有自尊的，老是受他保護，我們也過意不去。”
沙娃迪眼角抽動，腹誹著：你不過今日崴了腳，怎麽說得跟徹底殘廢了似的！
修布諾有些不解：“被保護不好嗎？”
“不是被保護不好。”封之穎跟他說，“而是被保護的人不想拖累保護他們的人，他們也想有能力去守護別人。”
沙娃迪點點頭，十分認可：“是這樣的。”
看到修布諾看他，他又急忙改口：“當然了，我不一樣，我覺得老老實實被保護挺好的，想那麽多幹嘛。”
屋內有短暫的寧靜，但隨即被一聲“噗嗤”給打斷。
是商淩，她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見大家都看過來，她便扭捏著解釋道：“說實話，我有點高興，之暮不是因為不喜歡我才把我推開的，嘿嘿，他喜歡我，他真的喜歡我！”
瞧把她給高興的，一副姑娘家羞澀的模樣，臉頰微紅，手指繞著簾子，一晃一晃的。
隨即又想到什麽，板正臉色道：“不過，我還是要證明給他看，我們可以依靠自己過活！這幾日，煩請各位不要對我伸以援手，就讓我一個人試著照顧自己。”
“這……”封之穎面露難色。
還沒等她勸和，封之雀也說：“我也是，姐姐，這幾日就讓我自己照顧自己吧。”
“怎的一個兩個都要逞能呢？”封之穎道，“雖然你們希望讓大哥想明白，但也不至於徹底拒絕別人的幫助呀。”
“是啊。”修布諾也跟著說道，“讓我見忙不幫，也挺難受的。”
“這不是逞能。”封之雀搖搖頭，“姐姐，阿諾哥，我是真的想試著靠自己活下去。”
他說得認真，一雙黢黑的眼眸被燭火一照，透出堅毅的光澤來。
“好吧。”封之穎最終頷首，同意了他的懇求。
封之穎都同意了，修布諾又有什麽異議呢？修布諾跟著沒有異議了之後，作為小弟的沙娃迪就更沒反對的理由了。
商淩則同仇敵愾地拉著封之雀侃侃而談，商量著這幾日該如何面對封之暮，她甚是興奮，像是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一直聊到半宿，封之雀連連打了幾個哈欠，她這才放他回去睡覺。
近日來，修布諾已經習慣和沙娃迪住在一個院子裏，便沒有同封之穎一起回去。
只是分別時，兩人還要說上一陣悄悄話，在沙娃迪眼裏是悄悄話沒錯，一種旁若無人，自動屏蔽他的悄悄話。
無非就是修布諾安慰封之穎不要憂心，一切都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再就是兩人膩歪兩下，依依惜別一下。
目送封之穎回去後，沙娃迪又從角落裏竄出來，問道：“哎，你們倆都成親了，這麽舍不得怎麽不住一起啊？”
沒說出來的話在心裏滯留：也好過折磨我啊！讓我享受一下獨處的時光。
修布諾卻轉移話題，說道：“今晚，我們還要再聯絡茨木，問問他有沒有薩庫拉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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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了張嘴，由於嗓音嘶啞，發出的聲音嗚嗚的，自己都聽不清，更何況是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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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還叫我走嗎？”商淩追問道。
封之暮看著她受傷的腳踝，低聲說道：“先回去養傷吧。”
商淩微微垂眸，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但她沒有再掙紮追問，而是將手臂張開：“你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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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她不該逞強，更不該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自己跑走。
封之暮給她包紮好傷口之後，摸摸她的腦袋，安慰道：“不是你的錯，我也有錯在身，還有他們，偷偷給馬車做了手腳，這才讓你不小心摔到。”
“啊，他們為何……”話沒說完，商淩就不疑惑了，她大概能猜到是為何了。
封之暮瞧了她一眼，將她藏的那點小心思給說了出來：“當然是幫你撮合我們兩個在一起，你以為我的眼睛是瞎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商淩抿著嘴，心虛地看著他，沒生氣，沒生氣好。
封之暮只是無奈地嘆息：“商淩，我真的不能娶你。”
剛剛才有了一點暖意的商淩，又被潑了一盆冷水，她質問他為何，他卻閉口不言。
“是因為你還是不喜歡我嗎？”她怯生生地問著，明明好奇答案，卻怕聽到自己不想聽的話。
封之暮沈吟著，仍舊沒有吭聲。
此時，自他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是因為我。”
只見封之雀轉著輪椅朝他們走來。
雖是春日，但他的雙腿還蓋著厚厚的毯子，生怕寒氣浸入。
“你？”商淩先是疑惑，隨後目光落在他雙腿上，一切就都明白過來。
封之暮則沈聲打斷道：“之雀，這不關你的事。”
封之雀搖頭嘆息道：“怎麽不關呢？大哥為了我走南闖北遍尋名醫，不知耗費了多少心力，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又為了我錯過自己心愛的女子，終身不娶不成？”
當著商淩的面，封之雀將事情一五一十地挑破：“因著我天生雙腿殘廢，所以大哥立志要一輩子照料我，我很感激大哥的好，但是叫我看到大哥你一輩子因我而受累，我也是不願的。商淩姐姐，我大哥他之所以遲遲不肯接受你，是因為他怕連累你，他要照料我，便怕不能時時顧全你。”
商淩用自己沙啞的聲音問道:之暮：“是真的嗎？”
顯然，已經不需要他回答了，他垂著雙手，微低的頭頓了一下，再擡起時，臉上噙著笑：商淩，之雀還小，我不能不管之雀，我曾起誓，在之雀好之前，絕不娶親……你就莫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他笑得溫和，但那雙漆黑的眼眸中分明帶著苦澀。
商淩定定看著他，手撫上他的臉，心疼地捧著，才開口說道：“我陪你一起不行嗎？”
封之暮纖細的手輕輕將她的手拿下，笑著搖了搖頭：“你會遇到更好的人的。”
商淩哽咽道：“不會的，再好的人我都不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她撲到封之暮懷中，緊緊抱著他。
封之暮沒有推開她，但也沒有伸手回抱住她，他眼睫微垂，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強忍著自己內心的沖動。
他不能拖累商淩。
瞧見這一幕，一旁的雀一聲嘆息：“大哥，是我讓你為難了。”
暮剛想反駁寬慰他，卻又聽雀說：“可是大哥，你這樣做卻也讓我很難受。你這樣做，會讓我更加自責，並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累贅。”
商淩驀地從封之暮的懷中起來，先他一步開口道：“之雀，你不是累贅，只是你大哥總要把事情都攬在他自己身上。”
說完這句，她拖著自己受傷的腳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封之雀身旁，面對封之暮說：“之暮，誰說我們傷殘人士非得依靠你才能活著？今天我就要讓你看清楚，我們是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
她轉而問封之雀：“之雀，是不是？”
封之雀點點頭。
然後，令封之暮傻眼的一幕出現了，對面的那倆人自己轉身走了，一個一跳一跳的，一個自己轉著輪椅，這意思是他倆不要他了？
封之暮楞楞地著看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眼前，直到封古他們回來，問起商淩的事，他才驚醒。
封古問他：“商淩呢？”
他回道：“跟著之雀一起走了。”
“之雀？”封古疑惑地看向封之穎，後者了然，帶著修布諾和沙娃迪一起去找他們。
留下來的封古皺著眉頭看安靜坐著的封之暮，氣氛怪異。
封之穎找到商淩他們，大致了解了事情經過。
她凝眉思索，關於封之雀的事，封之暮向來都稱得上是最上心的，但他也確實因此少了對自己的關懷。
之雀也道：“該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因我牽絆而做出違背本願的選擇。”
商淩拍拍他的肩，感同身受道：“沒錯，我們只是行動不便，又不是躺在床上一點都動不了，該自己做的也可以自己做，沒必要事事都依賴他，而且我們也是有自尊的，老是受他保護，我們也過意不去。”
沙娃迪眼角抽動，腹誹著：你不過今日崴了腳，怎麽說得跟徹底殘廢了似的！
修布諾有些不解：“被保護不好嗎？”
“不是被保護不好。”封之穎跟他說，“而是被保護的人不想拖累保護他們的人，他們也想有能力去守護別人。”
沙娃迪點點頭，十分認可：“是這樣的。”
看到修布諾看他，他又急忙改口：“當然了，我不一樣，我覺得老老實實被保護挺好的，想那麽多幹嘛。”
屋內有短暫的寧靜，但隨即被一聲“噗嗤”給打斷。
是商淩，她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見大家都看過來，她便扭捏著解釋道：“說實話，我有點高興，之暮不是因為不喜歡我才把我推開的，嘿嘿，他喜歡我，他真的喜歡我！”
瞧把她給高興的，一副姑娘家羞澀的模樣，臉頰微紅，手指繞著簾子，一晃一晃的。
隨即又想到什麽，板正臉色道：“不過，我還是要證明給他看，我們可以依靠自己過活！這幾日，煩請各位不要對我伸以援手，就讓我一個人試著照顧自己。”
“這……”封之穎面露難色。
還沒等她勸和，封之雀也說：“我也是，姐姐，這幾日就讓我自己照顧自己吧。”
“怎的一個兩個都要逞能呢？”封之穎道，“雖然你們希望讓大哥想明白，但也不至於徹底拒絕別人的幫助呀。”
“是啊。”修布諾也跟著說道，“讓我見忙不幫，也挺難受的。”
“這不是逞能。”封之雀搖搖頭，“姐姐，阿諾哥，我是真的想試著靠自己活下去。”
他說得認真，一雙黢黑的眼眸被燭火一照，透出堅毅的光澤來。
“好吧。”封之穎最終頷首，同意了他的懇求。
封之穎都同意了，修布諾又有什麽異議呢？修布諾跟著沒有異議了之後，作為小弟的沙娃迪就更沒反對的理由了。
商淩則同仇敵愾地拉著封之雀侃侃而談，商量著這幾日該如何面對封之暮，她甚是興奮，像是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一直聊到半宿，封之雀連連打了幾個哈欠，她這才放他回去睡覺。
近日來，修布諾已經習慣和沙娃迪住在一個院子裏，便沒有同封之穎一起回去。
只是分別時，兩人還要說上一陣悄悄話，在沙娃迪眼裏是悄悄話沒錯，一種旁若無人，自動屏蔽他的悄悄話。
無非就是修布諾安慰封之穎不要憂心，一切都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再就是兩人膩歪兩下，依依惜別一下。
目送封之穎回去後，沙娃迪又從角落裏竄出來，問道：“哎，你們倆都成親了，這麽舍不得怎麽不住一起啊？”
沒說出來的話在心裏滯留：也好過折磨我啊！讓我享受一下獨處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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