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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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個瓜
臥槽！
在手術室上性.侵孕婦？
這是可以實現的嗎？
現場所有人面面相覷。尤其是錢惜慈, 她做了二十多年手術，從實習醫生再到現在的院長，她無法想象, 有人竟然會在手術室如此神聖的地方做這種事！
林茶也無法想象, 她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甚至還仔細看了幾遍。
【糟糕，這瓜實在太離譜了！別說錢院長，換我從別人那裏聽到這消息，我也不相信啊！】
【到底要怎麽告訴錢院長呢？】
【院長匿名信箱可以嗎？或者我去給他們醫院官博發私信？】
林茶苦惱著, 錢惜慈卻坐不住了，直接上前想要詢問林茶細節。
話未出口，血透室的門被推開，錢惜慈的博士生葉小蘭匆匆上前, “老師！不好了, 25床病人腦部血管瘤破裂, 需要立刻做手術！”
錢惜慈一頓。
25床病人的情況一直不好, 如今病情惡化, 只有手術才能挽回他的生命。錢惜慈很想現在就處理李康覆的事情, 但病人的命更要緊。
她無奈道, “我現在就去給他做手術。”走之前, 錢惜慈還對葉小蘭吩咐，“你留在這裏盯著李康覆, 別讓他離開，務必等我回來！”
葉小蘭一頭霧水，不知錢惜慈為何會下這樣的命令, 但還是老實遵從。
錢惜慈走後，葉小蘭才註意到房間裏的嘉賓們。但她對娛樂圈的不熟, 只知道這些人會在醫院拍攝，於是禮貌地和嘉賓們點了點頭，算是問好。
然後葉小蘭走到李康覆旁邊，“李醫生，發生什麽了？老師怎麽讓我看著你？”
李康覆面色一囧，訕訕地摸了摸鼻尖，“沒什麽，就是我和錢院長之間鬧了一點誤會而已！”
現場嘉賓們輕嗤了聲。
鬧了一點誤會？
這誤會可不小呢！
陸煙煙正想說出剛剛血透室裏李康覆猥.褻方月瑤的事情，李康覆的手機響起。
“什麽？103病床的病人需要立刻做剖宮產手術？對對對，我就是今晚麻醉科值夜班的醫生，我馬上過來！”
李康覆掛斷電話，焦急地看著葉小蘭，“葉醫生，你也聽到了，婦產科今晚要做剖宮產手術，時間挺急的，我必須馬上過去。”
葉小蘭有些為難，“可老師說，讓我在這兒看著你……”
“葉醫生，我和院長只是鬧了點小矛盾，這事兒完全可以等院長出手術室後再說。但無論是什麽矛盾，哪有病人的命重要？”李康覆振振有詞，“這大晚上的，再叫其他下班的麻醉醫生來醫院嗎？到時候孕婦和胎兒出情況怎麽辦？”
葉小蘭猶豫，“可麻醉科……就沒有別的醫生了嗎？”
“我的祖宗喲！現在都幾點了？”李康覆敲了敲手機上的時間，“沒有排班的醫生都下班回家了，剩下幾個都在手術臺上，只有我最閑了！葉醫生，你可得想清楚，如果我不過去幫忙，手術不能進行，那就是一屍兩命！你擔得起這責任嗎？！”
葉小蘭沈默。
她當然擔不起這個責任。
醫院裏，無論有什麽矛盾，治病救人才是最重要的。想到這些，葉小蘭慎重地點頭，“李醫生，那您趕緊去吧！別讓病人等急了！”
李康覆離開。
陸煙煙大驚，“就這樣讓他走了？”
她甚至想上前攔住李康覆，陳羨知一個箭步擋在陸煙煙面前，沖她搖頭。
“沒有證據，我們不可能攔著李康覆去做手術，而且，李康覆到底是個麻醉醫生，孕婦和孩子需要他。”
陸煙煙聞言，更加憤懣不平。
有時候最生氣的點，就是明知道李康覆是人渣，可你偏偏有求於他。
“那在手術室出事了怎麽辦？”陸煙煙壓低聲音問。
“不是還有錢院長嗎？”沈醉突然道，“李康覆要去做手術這點，總得讓她知道，她是這個院的院長，辦法一定比我們多。”
見李康覆已經走遠了，沈醉才對葉小蘭道，“葉醫生，剛剛錢院長不是說讓你看著李醫生嗎？他就這樣走了，你不去和錢院長報備一下？”
葉小蘭一楞。
李康覆到底是和老師鬧了什麽口角啊，這些嘉賓竟然這般警惕，只是去做手術給孕婦打麻醉而已啊！
但想起剛剛老師離開時候嚴肅的神情，葉小蘭還是認真道，“老師現在應該已經在手術臺上，我會去和她說的。”
沈醉眼神堅持，“您最好現在就去告訴她。”
葉小蘭有些無語。這人怎麽管得這麽寬啊！要不是看他長得帥，她都要發火了，“這位先生，這是我們醫院內部的事情，你們是不是管得有點多……”
“剛剛李康覆在這裏猥.褻了我們的同事，理論上我們早該報警抓他，但因為他需要做手術，所以才暫時放他一馬，所以這件事，比你想象的嚴重太多。”
沈醉一字一頓，“葉醫生，麻煩您了，請您現在就去告知錢院長，這事非常重要。”
葉小蘭的眼睛緩緩瞪大。
沈醉說清事情的原委，她才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怪不得剛剛老師的神態那般嚴肅，沒想到李康覆竟然是猥.褻病人的人渣！
葉小蘭感謝沈醉的提醒，轉身就去神外手術室找錢惜慈。
葉小蘭走後，陸煙煙捅了捅沈醉，低聲道，“你讓這小醫生找院長有什麽用？院長又不知道李康覆在手術臺上的事情！”
——在陸煙煙等人眼裏，錢惜慈不是節目嘉賓，自然聽不到林茶的心聲，也不知道李康覆在手術室上性.侵患者的事。
但沈醉沈聲，“她知道。”
陸煙煙等人一楞。
即便錢惜慈一直表現得從容不迫，但沈醉還是從她細微的表情中察覺出異樣。
——沈醉在表演上極有天賦，任何掩飾和表演出來的微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錢惜慈絕對能聽到林茶的心聲。
這也不奇怪，雖然她不是真正被邀請的嘉賓，但俞導在和她商量嘉賓要在醫院拍攝事情時，可能說了類似“邀請您出鏡”的話，讓錢惜慈意外得到吃瓜位。
只是不知道，錢惜慈得到葉小蘭的消息，到底會怎麽做了。
*
夜色已深，醫院裏靜悄悄的。
錢惜慈和李康覆的手術繼續。
嘉賓們都在血透室，一邊照顧沈睡的柳鳴謙和方月瑤，一邊聽林茶吃瓜——
【葉醫生已經把李康覆離開的事情告訴錢院長了。錢院長讓葉醫生去檢查今天下午李康覆參與的所有剖宮產的孕婦，還讓葉醫生找個護士去手術觀察室監視李康覆。】
【錢院長怎麽會想到突然讓人檢查孕婦？難道她猜到李康覆在手術室性.侵孕婦的事情了？】
【錢院長真的好聰明啊！】
眾嘉賓聞言，都松了口氣。
既然錢惜慈有動作，還找人去監視李康覆，那手術室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等手術完成，再報警抓李康覆就好了。
現在只希望兩邊手術都順利，讓李康覆可以盡快繩之以法。
嘉賓緊繃的神經終於松了下來，坐在血透室百無聊賴。
這時候，除了玩手機，大家不免又懷念起林茶的瓜來。
比如，李康覆到底如何在手術中性.侵孕婦的？他這麽做不會被人發現嗎？孕婦難道自己不會發現嗎？
這完全不合常理啊！
江銘凱對此尤其好奇，見其他人都一臉茫然，於是主動開口，故意找了個話頭套路林茶。
“我剛去外頭倒水，聽到一個醫院八卦，你們有沒有興趣？”
陸煙煙和周澤栩非常捧哏地湊上來，“說來聽聽！”
林茶默不作聲當著背景板，也好奇地豎起耳朵——
“聽說哦，這醫院裏有個變態醫生，居然在給病人做手術時候性.侵病人！”
眾人面露驚詫，甚至配合的“哇”了一聲。
——但都是裝的。
只有林茶的震驚是真的。
【這不就是李康覆性.侵孕婦的瓜嗎？醫院裏都傳開了？】
【怪不得錢院長也知道了這件事！】
江銘凱見林茶上鉤了，繼續道，“不過我就聽了個開頭，那兩個小護士就被叫去照顧病人了，也不知道那變態醫生是怎麽操作的！”
其他嘉賓也露出了遺憾的神情，一臉吃不到全瓜的惋惜。
只有林茶，眼珠子轉了轉。
【還能怎麽做的呢，不就是李康覆那個人渣，人家剖宮產都是局麻，他偏偏他給人做了全麻！】
【孕婦在手術臺上不省人事，又正好有一個簾子掛在孕婦脖子那邊，擋住了前後視線！】
【李康覆就趁人不註意，跑到簾子後，把他那玩意兒塞進孕婦的嘴裏，趁機性.侵對方！】【註1】
眾嘉賓：！！！
居然是這樣？！
這人膽子也太肥了吧！
同時……也好惡心！
怪不得林茶剛擔心這人渣上手術室。敢在手術臺上幹這事兒，保不齊這次手術他會繼續呢！
不過好在剛剛錢院長讓葉小蘭安排護士監視李康覆，這麽看來今天的孕婦應該不會出事——
【臥槽！】
【李康覆是瘋了嗎！】
【又來！！！】
林茶的心聲霎時響起，所有人神色驟變。
【葉醫生安排的小護士剛剛被急癥的人叫走了！李康覆見沒人監視自己，竟然故技重施！！！】
【啊啊啊啊啊！葉醫生在檢查今天剖宮產的孕婦，錢院長也在手術室上啊！大家都有事情啊！】
【怎麽辦！怎麽辦！李康覆要對那個孕婦下手了！！！】
林茶豁然起身，臉色又急又紅。
這種時候，她總不能冒冒失失沖進人家手術室吧？人家醫生也不會讓她進去啊！
可沒有錢院長和葉醫生，又有誰能阻止李康覆？
嘉賓們也很擔憂。
這事兒也太讓人惡心了！
陸煙煙立刻掏出手機。陸氏集團名下有醫藥公司，每年給海市醫院提供醫療器械，或許能認識海市醫院的高層，讓他去手術制止李康覆！
陸煙煙急著聯系陸言澈找人，但電話剛撥通，林茶這邊卻又發出一聲驚呼。
林茶倒吸了一口冷氣，看著吃瓜系統，雙肩都跟著顫抖著，表情也失去控制——
【出事了……】
【真的出事了……】
【孕婦報錯體重，全麻藥劑不足，她竟然中途醒來了！！！】
【然後，她看到李康覆把那玩意兒塞進自己嘴裏，心下一狠，竟然把那玩意給咬斷了！！！】
*
李康覆被送到泌尿科手術室時候，下.體全是血。
他還清醒著，躺在病床上，拉著泌尿科醫生的手，痛哭流涕，“吳醫生，求求您！求您一定要幫我接把這給接上……”
吳醫生剛從休息室的床上爬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腎形盤裏那血肉模糊的一團肉泥。
“這啥？！”
吳醫生驚呆了。
護送李康覆過來的護士神情覆雜，“吳醫生，這是……李醫生的小弟弟。”
“哈？什麽玩意兒？”
吳醫生感覺自己可能沒睡醒，這應該還是一個夢。
護士硬著頭皮，“吳醫生，這是……這是李醫生的陰.經！”
“哈？？？”
吳醫生更懵逼了。
護士一口氣解釋：“李醫生在剛剛的剖宮產手術上性.侵孕婦。結果孕婦提前醒來，氣得把他的陰.經咬下來了！”
“當時手術室一片混亂，大家都驚呆了，只有主刀的王醫生異常冷靜，一邊做手術，一邊吩咐我們叫來隔壁剛下手術臺的麻醉醫生，頂替李醫生，再把把李醫生送您這來。”
“這坨陰.經——”
護士糾結著措辭，其實這玩意兒本不應該用“坨”作為量詞，但現在確實看不出“根”的形狀了。
護士：“這坨陰.經是被剖宮產手術的孕婦咬下來的。她咬下來後，還用力咬了幾口，咬碎了才吐了出來，我們也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地上把這些組織都撿起來。”
吳醫生：“……”
他看了看那坨肉泥，又看了看臉色蒼白、渾身冒冷汗的李醫生……
他在消化著護士說的話。
每一句話都很炸裂，幾乎要燒幹他的cpu。
“所以……”護士小心翼翼道，“吳醫生，我們要準備手術室，幫李醫生給接上嗎？”
吳醫生盡力用鑷子夾起那團肉泥……
“啪嘰！”一聲，吳醫生夾起了一半，剩下一半組織又掉回腎形盤裏。軟趴趴的，幾乎軟塌成一灘肉餅。
吳醫生憤慨：“當我是女媧呢？這都成泥了，我還能接上去？”
“您、您是我們醫院最厲害的泌尿科醫生啊！”李康覆的聲音顫抖，“您一定有辦法的！您一定有辦法的！”
“算球了吧！”
吳醫生放下那坨肉泥，“接上去也用不了！”
李康覆瞳孔驟縮，表情如雷劈一般。
從剖宮產的手術室到這裏，他痛得幾近暈厥，就靠著這一口氣撐著。
如今聽到吳醫生的診斷結論，他再也撐不住，氣血攻心，一口老血吐出來，昏死過去。
護士大驚：“吳醫生！李醫生昏過去了！怎麽辦！怎麽辦！”
吳醫生相當為難，“我、我咋知道啊？先、先止血吧！”
泌尿科的醫生護士們立刻行動，把李康覆推進手術室，但不是接上他那斷裂的生殖器，只是止血。
*
另一邊
錢惜慈也完成手術，匆匆從手術臺上下來。
葉小蘭一直在手術室外，和錢惜慈報告當下的情況。
葉小蘭調查了下午做過剖宮產手術的孕婦，那孕婦表示，醒來後確實感覺口中腥澀，因為不到六小時不能下床活動，所以只能用牙杯漱口。葉小蘭還讓人拿牙杯去化驗，果然提取到男性精.液的DNA，現在正在和李康覆的DNA作比對。
同時，葉小蘭也把剛剛手術室裏患者咬斷李康覆陰.經的事情告知錢惜慈。
“泌尿科的診斷結果是，被咬斷的陰.經組織損傷過於嚴重，接不上了。”
錢惜慈嘆了口氣。
“接不上就接不上，報警吧，這事不是我們醫院管得了的了，應該讓警方來處理。”
*
劉警官今晚很忙。
前段時間海市老城區發生一起入室盜竊殺人案，男主人為保護懷孕的女主人，被盜竊犯殘忍殺害。
如今，這位背負人命的盜竊犯就在她身邊，因為和監獄裏的其他犯人鬧出矛盾，小腹被捅了一刀，送來海市醫院急救。
犯人名叫宋逸辰，很年輕，今年才二十二歲。是個孤兒，之前就曾因為和街邊混混鬥毆進了拘留所。
劉警官對這種罪犯沒什麽好印象，奈何這是她負責的案子，犯人受傷，她也只能送來醫院。
在急救門診醫生給宋逸辰包紮的同時，劉警官又接到同事電話，說海市醫院發生性.侵案件，讓劉警官處理一下。
“性.侵案件不好判定啊，他們有證據嗎？”劉警官問。
“有，”同事道，“被性.侵的孕婦咬下了那個醫生的陰.經。”
劉警官：？
“而且性.侵就發生在孕婦剖宮產的手術臺上。”
劉警官：？？？
劉警官一時分不清，到底同事說的前一句話更炸裂，還是後一句更炸裂。
劉警官之前一直在蘇城刑警隊，上個月才被調來海市刑警隊。
前輩們都告訴她，海市是華夏金融之都，治安良好，一般不會發生什麽刑事案件。
但自從劉警官上任後，短短一個月內，她遇到了電信詐騙案、農村人口拐賣案、豪門千金替身案、過氣明星家暴案、晴川村集體傳.銷案……前兩天，劉警官還處理了一起娛樂公司拉皮條賣淫案！
前輩們說的根本不對，這個城市處處是犯罪，一點都不太平！
而且，每次破案時候，劉警官總是會遇到幾個眼熟的明星。好像是什麽……專門爆瓜綜藝的嘉賓？
聽同事提起這手術臺性.侵案，劉警官腦袋裏忽然就閃過那幾個人的影子，心中浮起一股極其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就聽同事道，“哦，對了，忘了說，這犯人除了性.侵手術臺上的孕婦外，昨晚還差點猥.褻了個女明星，當時還有其他幾個明星在現場，都是證人的，你可以去找他們錄口供。”
劉警官沒有問那幾個明星叫什麽名字，當她壓著拷著手銬的宋逸辰來到血透室，果不其然，看到《休閑的生活》嘉賓組。
“果然是你們！”
人家是死亡小學生，走到哪裏哪裏死人。這幾人難道是吃瓜明星組，走到哪裏哪裏有瓜？
嘉賓們聽到熟悉的聲音，也回頭看向門口。
這人有點眼熟！
還穿著警服……
是之前見過的警察小姐姐！
看到劉警官出現，嘉賓們立刻意識到她大概率是因李康覆來的，八成是找他們做口供的。
“劉警官要在這裏錄口供嗎？”陳羨知問。
劉警官：“是的，不過我先前擔心目擊證人治病後就離開了，所以才先過來詢問情況。但既然是你們，也不那麽急了。”
——經歷了之前幾次案件，劉警官有節目組的聯系方式，所以想找到嘉賓們不難。
“我可能得先去看看被害人，了解一下她的情況。”劉警官又道，被害人的供詞往往更重要。
她掃了眼依然在床上昏迷的方月瑤和柳鳴謙，“等方月瑤醒來，我再一起給你們做筆錄吧！你們就先等等……反正咱們也熟。”
陳羨知點頭。
劉警官在血透室休息一會兒，喝了杯水，正準備壓著宋逸辰一起去婦產科，卻突然收到同事的微信。
——同事剛整理了資料，把被性.侵受害者的名單給了劉警官。
劉警官本只是掃了眼名單，但看到名單上的某個名字，她楞住了。
片刻後，劉警官扭頭看了眼自己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宋逸辰。
宋逸辰一直不說話，只是安靜站在她身後，可就是這樣的冷靜和沈默，更加讓人害怕。
劉警官嘆了口氣，巴巴對嘉賓們道，“那個，我現在去給受害人錄口供，我能把這人留這裏麽？”
“這人是誰？”周澤栩十分好奇，“他手上還有手銬，是罪犯嗎？還是小偷？”
劉警官幽幽，“是殺人犯。”
眾嘉賓：？？？
……
劉警官最終還是把宋逸辰留在血透室。
他手上拷著手銬，以防萬一，劉警官又多拿一個手銬，把他的手拷住在門把上，以防他逃跑。
血透室裏，嘉賓們面面相覷。
這可是殺人犯！！！
劉警官是瘋了嗎！他們只是容易撞上瓜，可他們並不想撞上殺人犯啊！
*
另一邊
婦產科 105病床
“孩子很安全，你不用擔心。”
黃鶯一醒來，主刀的婦科主任王醫生就把孩子抱到黃鶯身邊，“是個女孩，雖然九個月就出生了，但很健康。”
黃鶯勉力坐起來，看著自己的孩子，毫無血色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真好啊，寶寶，從今以後媽媽就不是一個人了。”
王醫生默然，沒有說話。
手術前，她就知道黃鶯是個孤兒。更糟糕的是，一個月前，黃鶯家遭盜竊，丈夫在對抗竊賊的過程中被殘忍殺害。
黃鶯沒有親人了，甚至這場剖宮產手術，都是她自己簽的字。
“我一直在期待著她的出生，”黃鶯眼眶微紅，但還是笑盈盈看著懷中的孩子，“雖然我是孤兒，但寶寶你不是啊，你有我。媽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黃鶯忽然想到什麽，擡頭看著王醫生，神色也變得不太自然，“醫生，昨晚手術室那事……我是真懵了，不自覺才那麽幹的，警方不會因此逮捕我吧？”
“你只是正當防衛。”王醫生安慰道，“李康覆那個王八蛋，有這結局也是他活該！你不會有事的。”
黃鶯松了口氣，“我就是想到了當初入室搶劫的強盜，我真的太害怕了，太想保護住自己和孩子，我才會這樣的！”
王醫生又拍了拍黃鶯地肩膀，算是安慰她。
“你放心！我們警察會保護你們，一定會讓那些犯人都繩之以法！”
門口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黃鶯和王醫生循聲望去，看到劉警官走進病房中。
“劉警官？”黃鶯面露驚詫。
劉警官沖黃鶯微微頷首，“黃小姐，沒想到又見面了。”
——之前黃鶯家入室盜竊殺人案，就是劉警官負責的，也是劉警官幫忙抓到真兇。
黃鶯抹了把眼角的淚水，“劉警官，您怎麽來了？我這次這案子也是您負責嗎？”
劉警官點頭，“這案子是我負責，不過，我今天是因為別的事情過來的。”
劉警官沒詳細說什麽事，但王醫生從護士那邊聽到了八卦，“我聽說，是有一個犯人在監獄鬥毆，受傷了來我們醫院治療？還是個殺人犯？”
劉警官神色有些尷尬，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黃鶯見狀，表情一僵，就連聲音也跟著顫抖，“劉警官，那個受傷的殺人犯，不會是宋逸辰吧？！”
——那個入室搶劫、殺了她丈夫的宋逸辰！
劉警官本想要隱瞞，但黃鶯實在太敏銳了，一猜就猜出來，劉警官瞞不住，只能點頭承認。
“是，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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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
在手術室上性.侵孕婦？
這是可以實現的嗎？
現場所有人面面相覷。尤其是錢惜慈, 她做了二十多年手術，從實習醫生再到現在的院長，她無法想象, 有人竟然會在手術室如此神聖的地方做這種事！
林茶也無法想象, 她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甚至還仔細看了幾遍。
【糟糕，這瓜實在太離譜了！別說錢院長，換我從別人那裏聽到這消息，我也不相信啊！】
【到底要怎麽告訴錢院長呢？】
【院長匿名信箱可以嗎？或者我去給他們醫院官博發私信？】
林茶苦惱著, 錢惜慈卻坐不住了，直接上前想要詢問林茶細節。
話未出口，血透室的門被推開，錢惜慈的博士生葉小蘭匆匆上前, “老師！不好了, 25床病人腦部血管瘤破裂, 需要立刻做手術！”
錢惜慈一頓。
25床病人的情況一直不好, 如今病情惡化, 只有手術才能挽回他的生命。錢惜慈很想現在就處理李康覆的事情, 但病人的命更要緊。
她無奈道, “我現在就去給他做手術。”走之前, 錢惜慈還對葉小蘭吩咐，“你留在這裏盯著李康覆, 別讓他離開，務必等我回來！”
葉小蘭一頭霧水，不知錢惜慈為何會下這樣的命令, 但還是老實遵從。
錢惜慈走後，葉小蘭才註意到房間裏的嘉賓們。但她對娛樂圈的不熟, 只知道這些人會在醫院拍攝，於是禮貌地和嘉賓們點了點頭，算是問好。
然後葉小蘭走到李康覆旁邊，“李醫生，發生什麽了？老師怎麽讓我看著你？”
李康覆面色一囧，訕訕地摸了摸鼻尖，“沒什麽，就是我和錢院長之間鬧了一點誤會而已！”
現場嘉賓們輕嗤了聲。
鬧了一點誤會？
這誤會可不小呢！
陸煙煙正想說出剛剛血透室裏李康覆猥.褻方月瑤的事情，李康覆的手機響起。
“什麽？103病床的病人需要立刻做剖宮產手術？對對對，我就是今晚麻醉科值夜班的醫生，我馬上過來！”
李康覆掛斷電話，焦急地看著葉小蘭，“葉醫生，你也聽到了，婦產科今晚要做剖宮產手術，時間挺急的，我必須馬上過去。”
葉小蘭有些為難，“可老師說，讓我在這兒看著你……”
“葉醫生，我和院長只是鬧了點小矛盾，這事兒完全可以等院長出手術室後再說。但無論是什麽矛盾，哪有病人的命重要？”李康覆振振有詞，“這大晚上的，再叫其他下班的麻醉醫生來醫院嗎？到時候孕婦和胎兒出情況怎麽辦？”
葉小蘭猶豫，“可麻醉科……就沒有別的醫生了嗎？”
“我的祖宗喲！現在都幾點了？”李康覆敲了敲手機上的時間，“沒有排班的醫生都下班回家了，剩下幾個都在手術臺上，只有我最閑了！葉醫生，你可得想清楚，如果我不過去幫忙，手術不能進行，那就是一屍兩命！你擔得起這責任嗎？！”
葉小蘭沈默。
她當然擔不起這個責任。
醫院裏，無論有什麽矛盾，治病救人才是最重要的。想到這些，葉小蘭慎重地點頭，“李醫生，那您趕緊去吧！別讓病人等急了！”
李康覆離開。
陸煙煙大驚，“就這樣讓他走了？”
她甚至想上前攔住李康覆，陳羨知一個箭步擋在陸煙煙面前，沖她搖頭。
“沒有證據，我們不可能攔著李康覆去做手術，而且，李康覆到底是個麻醉醫生，孕婦和孩子需要他。”
陸煙煙聞言，更加憤懣不平。
有時候最生氣的點，就是明知道李康覆是人渣，可你偏偏有求於他。
“那在手術室出事了怎麽辦？”陸煙煙壓低聲音問。
“不是還有錢院長嗎？”沈醉突然道，“李康覆要去做手術這點，總得讓她知道，她是這個院的院長，辦法一定比我們多。”
見李康覆已經走遠了，沈醉才對葉小蘭道，“葉醫生，剛剛錢院長不是說讓你看著李醫生嗎？他就這樣走了，你不去和錢院長報備一下？”
葉小蘭一楞。
李康覆到底是和老師鬧了什麽口角啊，這些嘉賓竟然這般警惕，只是去做手術給孕婦打麻醉而已啊！
但想起剛剛老師離開時候嚴肅的神情，葉小蘭還是認真道，“老師現在應該已經在手術臺上，我會去和她說的。”
沈醉眼神堅持，“您最好現在就去告訴她。”
葉小蘭有些無語。這人怎麽管得這麽寬啊！要不是看他長得帥，她都要發火了，“這位先生，這是我們醫院內部的事情，你們是不是管得有點多……”
“剛剛李康覆在這裏猥.褻了我們的同事，理論上我們早該報警抓他，但因為他需要做手術，所以才暫時放他一馬，所以這件事，比你想象的嚴重太多。”
沈醉一字一頓，“葉醫生，麻煩您了，請您現在就去告知錢院長，這事非常重要。”
葉小蘭的眼睛緩緩瞪大。
沈醉說清事情的原委，她才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怪不得剛剛老師的神態那般嚴肅，沒想到李康覆竟然是猥.褻病人的人渣！
葉小蘭感謝沈醉的提醒，轉身就去神外手術室找錢惜慈。
葉小蘭走後，陸煙煙捅了捅沈醉，低聲道，“你讓這小醫生找院長有什麽用？院長又不知道李康覆在手術臺上的事情！”
——在陸煙煙等人眼裏，錢惜慈不是節目嘉賓，自然聽不到林茶的心聲，也不知道李康覆在手術室上性.侵患者的事。
但沈醉沈聲，“她知道。”
陸煙煙等人一楞。
即便錢惜慈一直表現得從容不迫，但沈醉還是從她細微的表情中察覺出異樣。
——沈醉在表演上極有天賦，任何掩飾和表演出來的微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錢惜慈絕對能聽到林茶的心聲。
這也不奇怪，雖然她不是真正被邀請的嘉賓，但俞導在和她商量嘉賓要在醫院拍攝事情時，可能說了類似“邀請您出鏡”的話，讓錢惜慈意外得到吃瓜位。
只是不知道，錢惜慈得到葉小蘭的消息，到底會怎麽做了。
*
夜色已深，醫院裏靜悄悄的。
錢惜慈和李康覆的手術繼續。
嘉賓們都在血透室，一邊照顧沈睡的柳鳴謙和方月瑤，一邊聽林茶吃瓜——
【葉醫生已經把李康覆離開的事情告訴錢院長了。錢院長讓葉醫生去檢查今天下午李康覆參與的所有剖宮產的孕婦，還讓葉醫生找個護士去手術觀察室監視李康覆。】
【錢院長怎麽會想到突然讓人檢查孕婦？難道她猜到李康覆在手術室性.侵孕婦的事情了？】
【錢院長真的好聰明啊！】
眾嘉賓聞言，都松了口氣。
既然錢惜慈有動作，還找人去監視李康覆，那手術室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等手術完成，再報警抓李康覆就好了。
現在只希望兩邊手術都順利，讓李康覆可以盡快繩之以法。
嘉賓緊繃的神經終於松了下來，坐在血透室百無聊賴。
這時候，除了玩手機，大家不免又懷念起林茶的瓜來。
比如，李康覆到底如何在手術中性.侵孕婦的？他這麽做不會被人發現嗎？孕婦難道自己不會發現嗎？
這完全不合常理啊！
江銘凱對此尤其好奇，見其他人都一臉茫然，於是主動開口，故意找了個話頭套路林茶。
“我剛去外頭倒水，聽到一個醫院八卦，你們有沒有興趣？”
陸煙煙和周澤栩非常捧哏地湊上來，“說來聽聽！”
林茶默不作聲當著背景板，也好奇地豎起耳朵——
“聽說哦，這醫院裏有個變態醫生，居然在給病人做手術時候性.侵病人！”
眾人面露驚詫，甚至配合的“哇”了一聲。
——但都是裝的。
只有林茶的震驚是真的。
【這不就是李康覆性.侵孕婦的瓜嗎？醫院裏都傳開了？】
【怪不得錢院長也知道了這件事！】
江銘凱見林茶上鉤了，繼續道，“不過我就聽了個開頭，那兩個小護士就被叫去照顧病人了，也不知道那變態醫生是怎麽操作的！”
其他嘉賓也露出了遺憾的神情，一臉吃不到全瓜的惋惜。
只有林茶，眼珠子轉了轉。
【還能怎麽做的呢，不就是李康覆那個人渣，人家剖宮產都是局麻，他偏偏他給人做了全麻！】
【孕婦在手術臺上不省人事，又正好有一個簾子掛在孕婦脖子那邊，擋住了前後視線！】
【李康覆就趁人不註意，跑到簾子後，把他那玩意兒塞進孕婦的嘴裏，趁機性.侵對方！】【註1】
眾嘉賓：！！！
居然是這樣？！
這人膽子也太肥了吧！
同時……也好惡心！
怪不得林茶剛擔心這人渣上手術室。敢在手術臺上幹這事兒，保不齊這次手術他會繼續呢！
不過好在剛剛錢院長讓葉小蘭安排護士監視李康覆，這麽看來今天的孕婦應該不會出事——
【臥槽！】
【李康覆是瘋了嗎！】
【又來！！！】
林茶的心聲霎時響起，所有人神色驟變。
【葉醫生安排的小護士剛剛被急癥的人叫走了！李康覆見沒人監視自己，竟然故技重施！！！】
【啊啊啊啊啊！葉醫生在檢查今天剖宮產的孕婦，錢院長也在手術室上啊！大家都有事情啊！】
【怎麽辦！怎麽辦！李康覆要對那個孕婦下手了！！！】
林茶豁然起身，臉色又急又紅。
這種時候，她總不能冒冒失失沖進人家手術室吧？人家醫生也不會讓她進去啊！
可沒有錢院長和葉醫生，又有誰能阻止李康覆？
嘉賓們也很擔憂。
這事兒也太讓人惡心了！
陸煙煙立刻掏出手機。陸氏集團名下有醫藥公司，每年給海市醫院提供醫療器械，或許能認識海市醫院的高層，讓他去手術制止李康覆！
陸煙煙急著聯系陸言澈找人，但電話剛撥通，林茶這邊卻又發出一聲驚呼。
林茶倒吸了一口冷氣，看著吃瓜系統，雙肩都跟著顫抖著，表情也失去控制——
【出事了……】
【真的出事了……】
【孕婦報錯體重，全麻藥劑不足，她竟然中途醒來了！！！】
【然後，她看到李康覆把那玩意兒塞進自己嘴裏，心下一狠，竟然把那玩意給咬斷了！！！】
*
李康覆被送到泌尿科手術室時候，下.體全是血。
他還清醒著，躺在病床上，拉著泌尿科醫生的手，痛哭流涕，“吳醫生，求求您！求您一定要幫我接把這給接上……”
吳醫生剛從休息室的床上爬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腎形盤裏那血肉模糊的一團肉泥。
“這啥？！”
吳醫生驚呆了。
護送李康覆過來的護士神情覆雜，“吳醫生，這是……李醫生的小弟弟。”
“哈？什麽玩意兒？”
吳醫生感覺自己可能沒睡醒，這應該還是一個夢。
護士硬著頭皮，“吳醫生，這是……這是李醫生的陰.經！”
“哈？？？”
吳醫生更懵逼了。
護士一口氣解釋：“李醫生在剛剛的剖宮產手術上性.侵孕婦。結果孕婦提前醒來，氣得把他的陰.經咬下來了！”
“當時手術室一片混亂，大家都驚呆了，只有主刀的王醫生異常冷靜，一邊做手術，一邊吩咐我們叫來隔壁剛下手術臺的麻醉醫生，頂替李醫生，再把把李醫生送您這來。”
“這坨陰.經——”
護士糾結著措辭，其實這玩意兒本不應該用“坨”作為量詞，但現在確實看不出“根”的形狀了。
護士：“這坨陰.經是被剖宮產手術的孕婦咬下來的。她咬下來後，還用力咬了幾口，咬碎了才吐了出來，我們也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地上把這些組織都撿起來。”
吳醫生：“……”
他看了看那坨肉泥，又看了看臉色蒼白、渾身冒冷汗的李醫生……
他在消化著護士說的話。
每一句話都很炸裂，幾乎要燒幹他的cpu。
“所以……”護士小心翼翼道，“吳醫生，我們要準備手術室，幫李醫生給接上嗎？”
吳醫生盡力用鑷子夾起那團肉泥……
“啪嘰！”一聲，吳醫生夾起了一半，剩下一半組織又掉回腎形盤裏。軟趴趴的，幾乎軟塌成一灘肉餅。
吳醫生憤慨：“當我是女媧呢？這都成泥了，我還能接上去？”
“您、您是我們醫院最厲害的泌尿科醫生啊！”李康覆的聲音顫抖，“您一定有辦法的！您一定有辦法的！”
“算球了吧！”
吳醫生放下那坨肉泥，“接上去也用不了！”
李康覆瞳孔驟縮，表情如雷劈一般。
從剖宮產的手術室到這裏，他痛得幾近暈厥，就靠著這一口氣撐著。
如今聽到吳醫生的診斷結論，他再也撐不住，氣血攻心，一口老血吐出來，昏死過去。
護士大驚：“吳醫生！李醫生昏過去了！怎麽辦！怎麽辦！”
吳醫生相當為難，“我、我咋知道啊？先、先止血吧！”
泌尿科的醫生護士們立刻行動，把李康覆推進手術室，但不是接上他那斷裂的生殖器，只是止血。
*
另一邊
錢惜慈也完成手術，匆匆從手術臺上下來。
葉小蘭一直在手術室外，和錢惜慈報告當下的情況。
葉小蘭調查了下午做過剖宮產手術的孕婦，那孕婦表示，醒來後確實感覺口中腥澀，因為不到六小時不能下床活動，所以只能用牙杯漱口。葉小蘭還讓人拿牙杯去化驗，果然提取到男性精.液的DNA，現在正在和李康覆的DNA作比對。
同時，葉小蘭也把剛剛手術室裏患者咬斷李康覆陰.經的事情告知錢惜慈。
“泌尿科的診斷結果是，被咬斷的陰.經組織損傷過於嚴重，接不上了。”
錢惜慈嘆了口氣。
“接不上就接不上，報警吧，這事不是我們醫院管得了的了，應該讓警方來處理。”
*
劉警官今晚很忙。
前段時間海市老城區發生一起入室盜竊殺人案，男主人為保護懷孕的女主人，被盜竊犯殘忍殺害。
如今，這位背負人命的盜竊犯就在她身邊，因為和監獄裏的其他犯人鬧出矛盾，小腹被捅了一刀，送來海市醫院急救。
犯人名叫宋逸辰，很年輕，今年才二十二歲。是個孤兒，之前就曾因為和街邊混混鬥毆進了拘留所。
劉警官對這種罪犯沒什麽好印象，奈何這是她負責的案子，犯人受傷，她也只能送來醫院。
在急救門診醫生給宋逸辰包紮的同時，劉警官又接到同事電話，說海市醫院發生性.侵案件，讓劉警官處理一下。
“性.侵案件不好判定啊，他們有證據嗎？”劉警官問。
“有，”同事道，“被性.侵的孕婦咬下了那個醫生的陰.經。”
劉警官：？
“而且性.侵就發生在孕婦剖宮產的手術臺上。”
劉警官：？？？
劉警官一時分不清，到底同事說的前一句話更炸裂，還是後一句更炸裂。
劉警官之前一直在蘇城刑警隊，上個月才被調來海市刑警隊。
前輩們都告訴她，海市是華夏金融之都，治安良好，一般不會發生什麽刑事案件。
但自從劉警官上任後，短短一個月內，她遇到了電信詐騙案、農村人口拐賣案、豪門千金替身案、過氣明星家暴案、晴川村集體傳.銷案……前兩天，劉警官還處理了一起娛樂公司拉皮條賣淫案！
前輩們說的根本不對，這個城市處處是犯罪，一點都不太平！
而且，每次破案時候，劉警官總是會遇到幾個眼熟的明星。好像是什麽……專門爆瓜綜藝的嘉賓？
聽同事提起這手術臺性.侵案，劉警官腦袋裏忽然就閃過那幾個人的影子，心中浮起一股極其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就聽同事道，“哦，對了，忘了說，這犯人除了性.侵手術臺上的孕婦外，昨晚還差點猥.褻了個女明星，當時還有其他幾個明星在現場，都是證人的，你可以去找他們錄口供。”
劉警官沒有問那幾個明星叫什麽名字，當她壓著拷著手銬的宋逸辰來到血透室，果不其然，看到《休閑的生活》嘉賓組。
“果然是你們！”
人家是死亡小學生，走到哪裏哪裏死人。這幾人難道是吃瓜明星組，走到哪裏哪裏有瓜？
嘉賓們聽到熟悉的聲音，也回頭看向門口。
這人有點眼熟！
還穿著警服……
是之前見過的警察小姐姐！
看到劉警官出現，嘉賓們立刻意識到她大概率是因李康覆來的，八成是找他們做口供的。
“劉警官要在這裏錄口供嗎？”陳羨知問。
劉警官：“是的，不過我先前擔心目擊證人治病後就離開了，所以才先過來詢問情況。但既然是你們，也不那麽急了。”
——經歷了之前幾次案件，劉警官有節目組的聯系方式，所以想找到嘉賓們不難。
“我可能得先去看看被害人，了解一下她的情況。”劉警官又道，被害人的供詞往往更重要。
她掃了眼依然在床上昏迷的方月瑤和柳鳴謙，“等方月瑤醒來，我再一起給你們做筆錄吧！你們就先等等……反正咱們也熟。”
陳羨知點頭。
劉警官在血透室休息一會兒，喝了杯水，正準備壓著宋逸辰一起去婦產科，卻突然收到同事的微信。
——同事剛整理了資料，把被性.侵受害者的名單給了劉警官。
劉警官本只是掃了眼名單，但看到名單上的某個名字，她楞住了。
片刻後，劉警官扭頭看了眼自己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宋逸辰。
宋逸辰一直不說話，只是安靜站在她身後，可就是這樣的冷靜和沈默，更加讓人害怕。
劉警官嘆了口氣，巴巴對嘉賓們道，“那個，我現在去給受害人錄口供，我能把這人留這裏麽？”
“這人是誰？”周澤栩十分好奇，“他手上還有手銬，是罪犯嗎？還是小偷？”
劉警官幽幽，“是殺人犯。”
眾嘉賓：？？？
……
劉警官最終還是把宋逸辰留在血透室。
他手上拷著手銬，以防萬一，劉警官又多拿一個手銬，把他的手拷住在門把上，以防他逃跑。
血透室裏，嘉賓們面面相覷。
這可是殺人犯！！！
劉警官是瘋了嗎！他們只是容易撞上瓜，可他們並不想撞上殺人犯啊！
*
另一邊
婦產科 105病床
“孩子很安全，你不用擔心。”
黃鶯一醒來，主刀的婦科主任王醫生就把孩子抱到黃鶯身邊，“是個女孩，雖然九個月就出生了，但很健康。”
黃鶯勉力坐起來，看著自己的孩子，毫無血色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真好啊，寶寶，從今以後媽媽就不是一個人了。”
王醫生默然，沒有說話。
手術前，她就知道黃鶯是個孤兒。更糟糕的是，一個月前，黃鶯家遭盜竊，丈夫在對抗竊賊的過程中被殘忍殺害。
黃鶯沒有親人了，甚至這場剖宮產手術，都是她自己簽的字。
“我一直在期待著她的出生，”黃鶯眼眶微紅，但還是笑盈盈看著懷中的孩子，“雖然我是孤兒，但寶寶你不是啊，你有我。媽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黃鶯忽然想到什麽，擡頭看著王醫生，神色也變得不太自然，“醫生，昨晚手術室那事……我是真懵了，不自覺才那麽幹的，警方不會因此逮捕我吧？”
“你只是正當防衛。”王醫生安慰道，“李康覆那個王八蛋，有這結局也是他活該！你不會有事的。”
黃鶯松了口氣，“我就是想到了當初入室搶劫的強盜，我真的太害怕了，太想保護住自己和孩子，我才會這樣的！”
王醫生又拍了拍黃鶯地肩膀，算是安慰她。
“你放心！我們警察會保護你們，一定會讓那些犯人都繩之以法！”
門口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黃鶯和王醫生循聲望去，看到劉警官走進病房中。
“劉警官？”黃鶯面露驚詫。
劉警官沖黃鶯微微頷首，“黃小姐，沒想到又見面了。”
——之前黃鶯家入室盜竊殺人案，就是劉警官負責的，也是劉警官幫忙抓到真兇。
黃鶯抹了把眼角的淚水，“劉警官，您怎麽來了？我這次這案子也是您負責嗎？”
劉警官點頭，“這案子是我負責，不過，我今天是因為別的事情過來的。”
劉警官沒詳細說什麽事，但王醫生從護士那邊聽到了八卦，“我聽說，是有一個犯人在監獄鬥毆，受傷了來我們醫院治療？還是個殺人犯？”
劉警官神色有些尷尬，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黃鶯見狀，表情一僵，就連聲音也跟著顫抖，“劉警官，那個受傷的殺人犯，不會是宋逸辰吧？！”
——那個入室搶劫、殺了她丈夫的宋逸辰！
劉警官本想要隱瞞，但黃鶯實在太敏銳了，一猜就猜出來，劉警官瞞不住，只能點頭承認。
“是，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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