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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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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一身明黃龍袍的雍和帝大步流星的走來。

他嘴角噙著笑,上前來扶起葉如梔,這才對著立在身前的麗太妃道:“太妃一路辛苦,朕特地讓皇後為你備下這接風宴,太妃可還滿意?”

麗太妃笑了笑,道:“皇上有心了,本宮很滿意。”

雍和帝點點頭,覆又看向葉如梔,拍拍她蔥白的手,溫聲道:“皇後辛苦。”

葉如梔面上浮現出一抹紅霞,剎那間,一張精致明艷的面龐染上些許風情,她的聲音不由輕柔似水:“臣妾不辛苦。”

待到這一場歡宴正式開始時,秋果便跟隨蘭香等人退下了。

今日她被這突然回宮的麗太妃亂了心神,後來又忙於打掃之事,自然沒能寫好今天的情詩,花兒自然也沒敢去摘。

因為夜幕已經降臨,同屋的宮女都洗漱好待在屋裏不曾出去,於是秋果便徹底沒了寫情詩的機會。

當秋果正將自己蒙在被子裏正失落的時候,忽然有十幾個太監破門而入。

同屋的那兩個宮女尖叫著,瑟縮在床上神色惶惶,秋果旁邊的蘭香眼中亦有些許懼色。

那為首的中年太監踏進門來,翹著小指在鼻尖微微一摩挲,一雙流露著精光的眼在這室內來回打量了一番,才慢悠悠道:“方才禦花園宴上,容美人被突來的一群馬蜂蜇了臉,原是有人在其衣衫上撒了多種香花混合而成的花蜜!皇後娘娘下令徹查,各位站過來罷。”

秋果一聽,被一群馬蜂蜇了臉,那不得毀了容?

她拉著蘭香,與另外兩個宮女站定在這一群人的面前,眼看著他們在屋中肆意翻找。

秋果放在床下的木箱子被一人拖出來,見其上了一把銅鎖,便看向那為首的中年公公,道:“路公公,這箱子上了鎖。”

那路公公上前看了看,一雙三角眼望向秋果幾人,輕飄飄的問道:“這箱子,是誰的?”

秋果與蘭香還未說話,那同屋的兩個宮女便指著秋果,道:“是她的!”

路公公看向秋果,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問:“這箱子是你的?”

秋果點頭,回答道:“是奴婢的。”

“打開罷。”路公公揚了揚下顎,道。

秋果應了一聲,便掏出脖子上的鑰匙,上前去開鎖。

只是當她方才一開鎖,便被一旁的一個太監立即推開了去。

再擡眼時,她便見那個在她箱子裏來回翻找了好一陣的太監目光一凝,手裏竟捧著個她從未見過的青瓷瓶。

那太監將青瓷瓶交到路公公手中,道:“路公公,這東西隱隱透著些香氣。”

那路公公借著燭火看了手裏的青瓷瓶幾眼,伸手打開瓶塞湊近鼻尖聞了聞,下一刻,他便冷了臉,目光緊緊鎖定秋果,對周圍的一眾太監道:“將這奴婢抓起來!”

“路公公,您一定是搞錯了,秋果,秋果她不敢的!”一旁的蘭香登時便了臉色,忙上前道。

那路公公冷哼一聲,看著蘭香,輕嗤道:“她不敢,難不成你敢?再多說一句,便連你也綁了去!”

秋果此刻腦子裏已經一片空白,恍惚間,她已經被人捆綁住,踏出了院子。

彼時頭頂月光清冷,銀輝散漫,夜風帶著些許寒涼。

她瑟縮著肩,一路僵硬地邁著步子。

待至鳳棲宮正殿之中,當秋果跪在葉如梔與麗太妃一幹人等身前時,她方才恍悟。

她睡前明明還打開過那只木箱子,其中根本沒有那個青瓷瓶,可是那太監翻找後,卻又為什麽找到了那個青瓷瓶?

難道那太監故意趁著搜尋之際,放進去的?若真是這樣,那為首的路公公,也定然心知肚明。

有了這個大膽的猜測,秋果只覺得後背一陣發寒,她垂著眼望著大理石上映照出的自己的影子,腦子一片混亂。

“宮女元秋果,本宮問你,為何要謀害容美人?”坐在上首處的葉如梔放下手中的茶盞,輕睨著跪在地上的秋果,問道。

“奴婢沒有……”秋果顫抖著聲音,捏著衣角的雙手不禁緊握。

第18封情書:冷面將軍

因為容美人一事,折騰到現在已經是深夜,那麗太妃已經很是疲累,便不耐地擺擺手,道:“還問這賤婢作甚?杖斃便是!”

杖斃二字傳入秋果耳中,一瞬間便讓她遍體生寒。

葉如梔輕輕地勾了勾嘴角,道:“太妃娘娘說的是,那便……杖斃罷。”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說出的話卻冰冷得刺骨。

當秋果被人強硬的拉出去的時候,她在那一刻被突來的無力感淹沒。

這一世,她竟連前生的那一年都沒有活過……她想。

“皇後這是作甚?”就在秋果被拉到殿門口時,便見雍和帝領著幾個宮人走了過來。

葉如梔與麗太妃見雍和帝前來,便忙迎上前去。

“皇上,容美人被馬蜂蜇了臉,這奴婢便是元兇。”麗太妃搶在葉如梔前,說道。

“太妃說得不錯。”葉如梔應和著。

而雍和帝上下打量了一番面色蒼白的秋果,面上卻無半點怒色,只是道:“證據呢?”

“路公公等人在她的箱子中搜到了花蜜。”葉如梔說罷,便示意周嬤嬤將那青瓷瓶遞上來。

周嬤嬤頷首,雙手捧著青瓷瓶,走上前來,恭敬道:“陛下請過目。”

雍和帝接過周嬤嬤手中的青瓷瓶,打開瓶塞湊近一聞,卻仍是面色平靜道:“朕以為,皇後如此聰慧,定然也會知曉她一個宮女,如何會有這種上等的混合花蜜……”

他頓了頓,一雙星目在葉如梔面上來回游移,似乎不想錯過她任何表情,見她神色略有些不自然,才掀了掀唇,又道:“若撒花蜜之人真是她,那麽她背後是否有人你可有去查證?若她只是個替死鬼,那皇後,豈不是辦了錯案?”

葉如梔的手在袖間緊握,面對雍和帝的註視,她偏過頭,勉強笑道:“皇上……所言極是。”

雍和帝卻是伸手去握了握葉如梔有些發汗的手,俯身在她耳側,嗓音低低的,卻帶著些許壓迫:“還請皇後看清自己的身份,莫要糊弄了朕才是啊……容美人究竟是被誰害的,朕心裏清楚得很。”

這話罷,雍和帝再看葉如梔時,便見她素來明艷鮮妍的面龐此刻竟微微有些發白,於是他輕笑一聲,偏頭對一旁的麗太妃溫和道:“太妃定然很是疲累了,便回宮去罷。”

麗太妃早就不想管這些事情,便點點頭,由一旁的貼身嬤嬤扶著離去了。

待麗太妃走後,雍和帝看了一眼被押在一旁的秋果一眼,隨意道:“先將這宮女關進天牢,明日再發落。”

幾個奴才忙應聲稱是,立即便將秋果帶了出去。

而後,雍和帝回過身來,望著渾身僵硬的葉如梔良久,才道:“皇後若學不得何為大度,若不懂何為本分,那麽,你可就讓朕太失望了。”

說罷,也不管葉如梔是何表情,便徑自轉身踏出門去了。

待至鳳棲宮外,雍和帝借著宮燈的光芒,看向遠處,神色虛虛,也不知是在望向何處。

那雙眼中一片陰沈,面上的笑意也消失殆盡,他在這冷風中站立著,半晌後方才擡步離去。

彼時,杏花林深處,碧湖另一岸的竹樓前,逢熙立在門前良久,垂眸盯著自己腳下這片空空的地面,如玉的側臉在檐下燈火的映襯下,更添幾分別樣的風情。

他忽而擡眼,望向那花影後的碧湖浮橋,望向那一片濃深的黑,許久過去,卻仍不見有人前來。

“是忘了?”收了大半個月情書的逢熙此刻說不出心底的那種失落感是怎麽回事,也解釋不了自己的反常。

他回到屋中,走到床榻處躺下,腦海裏卻還是不可抑止的在想那個小姑娘。

她到底是忘記了,還是……放棄了?逢熙忍不住的想。

夜色越發濃深,一切都歸於靜謐。

秋果躺在這牢獄中的幹草上,面對無邊的黑暗與獄卒兇惡的嘴臉,在驚懼中昏睡過去。

煙雲繚亂間,朦朧的景象忽然變得清晰起來。

紅木的梳妝臺前,端坐著一個身穿紅色嫁衣的瘦弱身影。

銅鏡中,是一張明艷無雙的面龐,刻意描摹過的遠黛眉,兩頰上暈散的淡淡胭脂色,抹過了殷紅唇脂的櫻唇,鳳冠穩穩的穿插在她烏黑的發髻上,步搖微顫。

濃墨重彩般的艷麗顏色,壓制住了她眉眼間尚存的稚氣,平添了幾分明艷照人的華光。

秋果便是望著鏡中這般陌生的自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額前水滴狀的紅玉。

三場夢境,她從來不曾這般真切的看過自己。

“小姐!”推門聲響起,一個身穿桃花纏枝襖裙的女子慌忙跑來。

“怎麽了?”秋果偏過頭,引得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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