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夜攻略計劃-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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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夜攻略計劃-8
仰面躺在沙灘上，潮水湧入沙礫間隙時的聲音近在耳邊，如此清晰，仿佛她也是被海水浸濕的一粒沙子。褪去時，水流也會與沙子摩擦出微弱聲響。
漲潮的時間許是已經結束了，先前還能拂過耳邊的浪潮，這會兒連她的指尖都摸不到。十六夜依舊這麽躺著，能感到比海風一點一點把濕淋淋的泳衣吹得更冷，沈沈貼在皮膚上，讓人不由得懷疑下一秒這整塊布料是不是就要凍住了。
被風吹得越來越冷，恍惚間連撲打在自己身上海水都顯得分外溫暖。懶懶散散的勁頭實在無法在這種溫度下再堅持下去，她猛地跳了起來，踮起腳尖飛快跑走，絲毫沒有註意到自己的表情已經被凍到擰成鬼臉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此刻海邊的寥寥幾位勇士均站在沖浪板上，正在與海浪搏鬥著，誰都沒有刻意回頭去看，自然也不會註意到以僵硬姿態奔向岸邊的膽小鬼十六。她這副慌張模樣，只被桐生八一個人發現到了。
阿八看著她手忙腳亂地沖來，大概是真的太冷了，她一邊跑著，四肢也不受控制地亂飛起來，踏在沙地上的腳步七歪八扭，甩動的雙臂都快揚到天上去了，讓她看起來好似一只剛游完泳的猴子——甚至連她染成棕色的短發也愈發很像是猴子的皮毛了。
而當他將這番精妙絕倫（其實壓根不精妙更加算不上絕倫）的比喻說給本人聽時，毫不意外收獲了一記氣惱的瞪眼。
“怎麽會有人說自己的妹妹是猴子呀！”
用力拿毛巾搓著濕漉漉的腦袋，十六夜無比氣憤，呲牙咧嘴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噴出無盡怒火了。
“如果我是猴子的話，阿八你就是——”她飛快地瞄了兩眼，從他的頭頂掃到鞋尖，稍稍遲鈍了一小會兒，氣惱的語氣是一點也沒變，“——是大猩猩！嗯，好，從今天起我就喊你‘野蠻魔猿臭阿八’啦！”
“呃……”阿八皺著眉頭，很勉強的模樣，“你要是自己不嫌麻煩，非要這麽喊我的話，其實也沒問題……”
沒想到他居然能接受得這麽快，真叫人失望——外號什麽的，就是要在本人都覺得抗拒的前提之下喊出來，才覺得有趣呀！
既然這點趣味已然消失無蹤，十六夜也瞬間失去了興致，“野蠻魔猿臭阿八”這一威風的稱呼徹底拋諸腦後，看來是再也不會有重見天日的時刻了。
換下濕淋淋的泳衣，穿回軟乎乎的厚外套，可一時半會兒還是無法回覆體溫。
十六夜蜷著身子，蹲在停車場的矮墻後方，附近也就只有這地方能夠擋點海風了。她低著頭，把凍得發紅的臉邁進了衣領裏。
“這個季節果然好冷哦。”咕咕噥噥著，她忍不住又把這個事實陳述了一邊，“完全不適合游泳！”
阿八不知在包裏翻找著什麽，只以理所應當的語氣說：“所以我說了，應該暑假再來的。”
“是啦是啦……”
十六夜敷衍地點著頭。
與大海最相襯的季節確實是夏天沒錯，但她在這個春日就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嘗試在海裏游泳了，而且她也確實做到了。比起夏日的海，肯定是她厲害多啦！
很顯然，十六夜同學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只在海裏游動了那麽一小會兒而已，絕大多數時間都浮在海上飄來飄去，最後還被潮汐直接推到岸上了——這可不能納入到“游泳”的範疇之中。
幸好幸好，她可不會想到這麽沮喪的事情。忽然出現在眼前的水瓶也吸引了她的註意力，讓她的思緒徹底脫離了遙遠的大海。
低頭看看不透明的鋁制瓶身，上面還印著“狢阪VC勇闖春高！”的字樣，看樣式像是去年春高開賽前排球社定制的紀念品。再擡眸看看，阿八正提著水瓶的吊環，看來他剛才奮力翻找的就是這東西了。
十六夜撇撇嘴，相當配合地接過了瓶子。
“這是什麽好東西？”她實在好奇，卻也不能表現得過於好奇，只好酸唧唧擠出一句，“不會是給猴子喝的香蕉牛奶吧？”
雖然還是不太喜歡被比喻成猴子，但如果真是美味的香蕉牛奶，她也不是不能短暫接受猴子這個稱呼啦——香蕉牛奶萬歲！
“加了維生素泡騰片的礦泉水。”
美好的香甜味的香蕉牛奶幻境破滅了，只見到阿八一臉誠懇：
“可以提升免疫力。我不太想被你傳染感冒。”
“……哦。”
白驚喜了，甚至都沒被好好關心一下！
氣呼呼擰開瓶蓋，十六夜咕咚咕咚灌下幾大口，橘子味的碳酸氣泡還沒有消失，炸在舌尖微微發痛。至於免疫力增加的多少，又是否真的能夠阻斷病毒的誕生，這可就不好說了。
一大瓶冷水下肚，好不容易暖起來的體溫又降低了約莫零點幾度。她趕緊搓搓耳朵，又揉了揉臉，把自己團得更緊，一點一點把自己捂熱，這才總算是得到了足夠多的動力，慢吞吞站起身來，順手把空瓶子塞回到了阿八的包裏。
“阿八也去沖浪唄！”
她又開始說起這種調皮的胡話了。
盡管只是十六夜的隨口一說，桐生八還是認真琢磨了一下，望著遠處的海面，乘上了海浪的冒險者們看起來如此驕傲又自在，就算被浪掀翻了沖浪板，自己也隨之跌入海中，也依舊是一副樂呵呵的模樣。
阿八不是這麽容易樂呵呵的性子，掉進海裏看起來也著實嚇人。他聳聳肩膀，擰開了車鎖。
“不了。”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後給出的答案，“我還是更喜歡排球。”
“好吧。”
這答案這不叫人覺得意外。
跨上自行車，慢悠悠地騎回家。來時的那股興奮勁和迫不及待的感覺早已消失無蹤，他們慢悠悠地騎著，未能發揮全力的車輪不甘心般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如果沿著原路回去，就得再次翻過那座小山了。雖說那山不算太高，上坡也並不陡峭，沿山路而下時還能感到切身體會到仿若起飛般的自在速度，可只要想到要費勁踩下自行車踏板、用力到整個人左搖右晃的模樣，莫名覺得大腿肌肉都開始酸痛起來了。
考慮到人身安全——以及避免體力消耗，還是沿著平地繞路過去吧。
臨近山道的路邊開了家賣烤紅薯的小店，烘出的甜香氣味讓人很難不停下腳步。
從剛出爐的一籃紅薯中挑出個頭最大的那個，一人捏住一頭，看準位置輕輕一掰，圓滾滾的形狀被分成了完美且平均的兩半，捧在手裏，燙得掌心都發痛，完全拿不住，也不好下口。在這股溫度徹底降下之前，只能左右手輪換捧著，每次換手都是好一番慌忙。
十六夜覺得自己好像馬戲團的小醜，但區別是小醜能夠輕輕松松在雙手之中拋起三個小球，玩出令人眼花繚亂的精妙技術，而她光是捧著這半個紅薯就已經覺得手足無措了。正想向阿八討教一些技巧，轉頭一看，他居然已經開始吃起來了，紅薯穩穩當當捧在手中。要不是看到了悠悠飄起的熱氣，她真的會懷疑他是不是偷摸摸掉換成了別的紅薯。
這是完全不怕燙嗎，還是終於練出了無情鐵手？
看來在水裏泡著的手和用力擊打排球的手，果然大有不同。
酸唧唧的，她輕哼了一聲，嘟噥說：“猩猩在吃紅薯。”
照理說，這樣的吐槽肯定會收到一句“猴子吃不上紅薯”之類的吐槽，十六夜也早早地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有些意外的，阿八居然沒這麽說，只是困惑似的瞥了她一眼，臉頰被填得滿滿當當，看起來圓滾滾的。
沒能讓他予以回應的罪魁禍首，究竟是沒聽懂這句玩笑話的困惑之情在作祟，還是美味的紅薯堵住了他的嘴，這就很難考究了。總之她相當失望，頗有種一拳頭捶進了棉花堆裏的無力感。
站得腿都酸了，紅薯裏藏著的溫度好像還是沒能降下來一點。左右望望，周圍沒什麽位置可坐，她一點一點挪回到了自行車座上，一腳踩著腳下稍稍高起的花壇邊緣，曲起的另一條腿架在了自行車的橫欄上，構成了相當奇妙且貌似不太穩當的坐姿。
能夠在已然停穩的自行車上創造出嶄新的平衡，不失為驚人的奇跡。
阿八直勾勾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表情說不出究竟是震驚還是敬佩，但眼神裏的憂慮怎麽也藏不住。
像是在心裏措了措辭，他遲疑著說：“你這樣會摔下去的。”
“怎麽可能！”
自信得意且驕傲，十六夜挺直後背。從這個高度望過去，她久違地終於可以俯視桐生八了。雖然這也不是多麽得意的事，但她還是悄悄竊喜了起來。
“放心啦！”她寬慰著阿八，也像是在讚美自己，“你倒是對我多點信——”
還沒說完的信心哐當一聲，與傾倒的自行車一起撞向地面。
誠如阿八的憂慮，她果然還是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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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面躺在沙灘上，潮水湧入沙礫間隙時的聲音近在耳邊，如此清晰，仿佛她也是被海水浸濕的一粒沙子。褪去時，水流也會與沙子摩擦出微弱聲響。
漲潮的時間許是已經結束了，先前還能拂過耳邊的浪潮，這會兒連她的指尖都摸不到。十六夜依舊這麽躺著，能感到比海風一點一點把濕淋淋的泳衣吹得更冷，沈沈貼在皮膚上，讓人不由得懷疑下一秒這整塊布料是不是就要凍住了。
被風吹得越來越冷，恍惚間連撲打在自己身上海水都顯得分外溫暖。懶懶散散的勁頭實在無法在這種溫度下再堅持下去，她猛地跳了起來，踮起腳尖飛快跑走，絲毫沒有註意到自己的表情已經被凍到擰成鬼臉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此刻海邊的寥寥幾位勇士均站在沖浪板上，正在與海浪搏鬥著，誰都沒有刻意回頭去看，自然也不會註意到以僵硬姿態奔向岸邊的膽小鬼十六。她這副慌張模樣，只被桐生八一個人發現到了。
阿八看著她手忙腳亂地沖來，大概是真的太冷了，她一邊跑著，四肢也不受控制地亂飛起來，踏在沙地上的腳步七歪八扭，甩動的雙臂都快揚到天上去了，讓她看起來好似一只剛游完泳的猴子——甚至連她染成棕色的短發也愈發很像是猴子的皮毛了。
而當他將這番精妙絕倫（其實壓根不精妙更加算不上絕倫）的比喻說給本人聽時，毫不意外收獲了一記氣惱的瞪眼。
“怎麽會有人說自己的妹妹是猴子呀！”
用力拿毛巾搓著濕漉漉的腦袋，十六夜無比氣憤，呲牙咧嘴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噴出無盡怒火了。
“如果我是猴子的話，阿八你就是——”她飛快地瞄了兩眼，從他的頭頂掃到鞋尖，稍稍遲鈍了一小會兒，氣惱的語氣是一點也沒變，“——是大猩猩！嗯，好，從今天起我就喊你‘野蠻魔猿臭阿八’啦！”
“呃……”阿八皺著眉頭，很勉強的模樣，“你要是自己不嫌麻煩，非要這麽喊我的話，其實也沒問題……”
沒想到他居然能接受得這麽快，真叫人失望——外號什麽的，就是要在本人都覺得抗拒的前提之下喊出來，才覺得有趣呀！
既然這點趣味已然消失無蹤，十六夜也瞬間失去了興致，“野蠻魔猿臭阿八”這一威風的稱呼徹底拋諸腦後，看來是再也不會有重見天日的時刻了。
換下濕淋淋的泳衣，穿回軟乎乎的厚外套，可一時半會兒還是無法回覆體溫。
十六夜蜷著身子，蹲在停車場的矮墻後方，附近也就只有這地方能夠擋點海風了。她低著頭，把凍得發紅的臉邁進了衣領裏。
“這個季節果然好冷哦。”咕咕噥噥著，她忍不住又把這個事實陳述了一邊，“完全不適合游泳！”
阿八不知在包裏翻找著什麽，只以理所應當的語氣說：“所以我說了，應該暑假再來的。”
“是啦是啦……”
十六夜敷衍地點著頭。
與大海最相襯的季節確實是夏天沒錯，但她在這個春日就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嘗試在海裏游泳了，而且她也確實做到了。比起夏日的海，肯定是她厲害多啦！
很顯然，十六夜同學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只在海裏游動了那麽一小會兒而已，絕大多數時間都浮在海上飄來飄去，最後還被潮汐直接推到岸上了——這可不能納入到“游泳”的範疇之中。
幸好幸好，她可不會想到這麽沮喪的事情。忽然出現在眼前的水瓶也吸引了她的註意力，讓她的思緒徹底脫離了遙遠的大海。
低頭看看不透明的鋁制瓶身，上面還印著“狢阪VC勇闖春高！”的字樣，看樣式像是去年春高開賽前排球社定制的紀念品。再擡眸看看，阿八正提著水瓶的吊環，看來他剛才奮力翻找的就是這東西了。
十六夜撇撇嘴，相當配合地接過了瓶子。
“這是什麽好東西？”她實在好奇，卻也不能表現得過於好奇，只好酸唧唧擠出一句，“不會是給猴子喝的香蕉牛奶吧？”
雖然還是不太喜歡被比喻成猴子，但如果真是美味的香蕉牛奶，她也不是不能短暫接受猴子這個稱呼啦——香蕉牛奶萬歲！
“加了維生素泡騰片的礦泉水。”
美好的香甜味的香蕉牛奶幻境破滅了，只見到阿八一臉誠懇：
“可以提升免疫力。我不太想被你傳染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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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呼呼擰開瓶蓋，十六夜咕咚咕咚灌下幾大口，橘子味的碳酸氣泡還沒有消失，炸在舌尖微微發痛。至於免疫力增加的多少，又是否真的能夠阻斷病毒的誕生，這可就不好說了。
一大瓶冷水下肚，好不容易暖起來的體溫又降低了約莫零點幾度。她趕緊搓搓耳朵，又揉了揉臉，把自己團得更緊，一點一點把自己捂熱，這才總算是得到了足夠多的動力，慢吞吞站起身來，順手把空瓶子塞回到了阿八的包裏。
“阿八也去沖浪唄！”
她又開始說起這種調皮的胡話了。
盡管只是十六夜的隨口一說，桐生八還是認真琢磨了一下，望著遠處的海面，乘上了海浪的冒險者們看起來如此驕傲又自在，就算被浪掀翻了沖浪板，自己也隨之跌入海中，也依舊是一副樂呵呵的模樣。
阿八不是這麽容易樂呵呵的性子，掉進海裏看起來也著實嚇人。他聳聳肩膀，擰開了車鎖。
“不了。”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後給出的答案，“我還是更喜歡排球。”
“好吧。”
這答案這不叫人覺得意外。
跨上自行車，慢悠悠地騎回家。來時的那股興奮勁和迫不及待的感覺早已消失無蹤，他們慢悠悠地騎著，未能發揮全力的車輪不甘心般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如果沿著原路回去，就得再次翻過那座小山了。雖說那山不算太高，上坡也並不陡峭，沿山路而下時還能感到切身體會到仿若起飛般的自在速度，可只要想到要費勁踩下自行車踏板、用力到整個人左搖右晃的模樣，莫名覺得大腿肌肉都開始酸痛起來了。
考慮到人身安全——以及避免體力消耗，還是沿著平地繞路過去吧。
臨近山道的路邊開了家賣烤紅薯的小店，烘出的甜香氣味讓人很難不停下腳步。
從剛出爐的一籃紅薯中挑出個頭最大的那個，一人捏住一頭，看準位置輕輕一掰，圓滾滾的形狀被分成了完美且平均的兩半，捧在手裏，燙得掌心都發痛，完全拿不住，也不好下口。在這股溫度徹底降下之前，只能左右手輪換捧著，每次換手都是好一番慌忙。
十六夜覺得自己好像馬戲團的小醜，但區別是小醜能夠輕輕松松在雙手之中拋起三個小球，玩出令人眼花繚亂的精妙技術，而她光是捧著這半個紅薯就已經覺得手足無措了。正想向阿八討教一些技巧，轉頭一看，他居然已經開始吃起來了，紅薯穩穩當當捧在手中。要不是看到了悠悠飄起的熱氣，她真的會懷疑他是不是偷摸摸掉換成了別的紅薯。
這是完全不怕燙嗎，還是終於練出了無情鐵手？
看來在水裏泡著的手和用力擊打排球的手，果然大有不同。
酸唧唧的，她輕哼了一聲，嘟噥說：“猩猩在吃紅薯。”
照理說，這樣的吐槽肯定會收到一句“猴子吃不上紅薯”之類的吐槽，十六夜也早早地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有些意外的，阿八居然沒這麽說，只是困惑似的瞥了她一眼，臉頰被填得滿滿當當，看起來圓滾滾的。
沒能讓他予以回應的罪魁禍首，究竟是沒聽懂這句玩笑話的困惑之情在作祟，還是美味的紅薯堵住了他的嘴，這就很難考究了。總之她相當失望，頗有種一拳頭捶進了棉花堆裏的無力感。
站得腿都酸了，紅薯裏藏著的溫度好像還是沒能降下來一點。左右望望，周圍沒什麽位置可坐，她一點一點挪回到了自行車座上，一腳踩著腳下稍稍高起的花壇邊緣，曲起的另一條腿架在了自行車的橫欄上，構成了相當奇妙且貌似不太穩當的坐姿。
能夠在已然停穩的自行車上創造出嶄新的平衡，不失為驚人的奇跡。
阿八直勾勾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表情說不出究竟是震驚還是敬佩，但眼神裏的憂慮怎麽也藏不住。
像是在心裏措了措辭，他遲疑著說：“你這樣會摔下去的。”
“怎麽可能！”
自信得意且驕傲，十六夜挺直後背。從這個高度望過去，她久違地終於可以俯視桐生八了。雖然這也不是多麽得意的事，但她還是悄悄竊喜了起來。
“放心啦！”她寬慰著阿八，也像是在讚美自己，“你倒是對我多點信——”
還沒說完的信心哐當一聲，與傾倒的自行車一起撞向地面。
誠如阿八的憂慮，她果然還是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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