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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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第二日，百裏珍在大將軍府為百裏瑤和百裏玥設宴接風洗塵。馮若仙也來了，這時的她已經是大將軍府楊家的二少奶奶了。百裏瑤先前沒得空來京城——實際上馮若仙成親那會兒，她正在雲州藥王谷優哉游哉呢。
是以這趟進京，她還特地為馮若仙帶了一樣賀禮，一匣子民間話本，都是她從雲越兩州的地界上精心挑選而來的。若非要說她和馮若仙的共同點的話，大概就是這個了。
“近來京城可有什麽新聞？”這大概是百裏瑤願意同她往來的第二個原因了吧。
馮若仙在粗粗翻看那一匣子話本後，便將匣子交給了她的小丫頭，命她先送回去，這才拈了瓜子，道：“哪有什麽大新聞？不過就是這家娶了親，那家要納妾，誰家又添了丁，橫豎左右不過都是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
“看來你這一年，過得甚是無趣啊。”百裏瑤笑道。
“哎，不過倒還真有一事。”馮若仙示意百裏瑤靠近，然後悄聲說道，“你可知道，三四月裏，太後娘娘往錦州去禮佛，還帶了太子和長樂公主一起。我聽說呀，這太子回宮後，就甚少出東宮了。”
百裏瑤只覺眉心一跳，但還是假裝平靜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一國儲君，自當每日勤勉。”
然而馮若仙卻搖了搖頭，道：“你不知道，先前在這京城裏頭，那位東宮的太子殿下，是怎樣逍遙恣意的一位存在，只恐怕這京城，就沒有他沒去過的地方。”她說著又湊近了百裏瑤，刻意壓低了聲音，“你說，那錦州城裏頭，能發生什麽事情。”
“這我哪會知道啊，我都沒去過錦州。”百裏瑤堂而皇之地撒謊道。
本來還想著能從她那裏得來些什麽消息，聽她這樣說，馮若仙也不由得洩氣。但她很快就又重新打起了精神，她一面給自己添了些茶水，一面又道：“我跟你說啊，現在啊，這京城裏頭，就屬楚王殿下最為風光了，上至朝堂，下至百姓，沒人不曉得那位楚王殿下的賢名的。”
“楚王？”百裏瑤想了起來，就是先前在玉華山上，還救過她一回的那人。
馮若仙卻是沒註意她的反應，只雙手撐了臉，花癡道：“楚王殿下也是一表人才啊，也不知道日後會是哪家小姐有福氣，能做得楚王妃。”
百裏瑤見她那樣，幹脆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道：“都是二少奶奶了，還惦記著別的男人，給你相公曉得了，看不和你鬧。”
“他敢？”馮若仙一瞪眼，“他不想進家門了。”
也是個兇悍的了。
進京第三天，百裏瑤便接到了來自長樂公主府的請柬，是邀她去參加由長樂公主操辦的，一年一度的芙蓉秋宴。去年百裏珍也交到了這帖子，今年倒是有趣，她們姐妹四人，齊刷刷都在賓客名單之列了。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是百裏瑤的第一念頭，她看了看一旁的楊大少奶奶百裏珍，還有準溫三少奶奶百裏璇，便覺得，這水漲船高的，也是在情理之中。
到了芙蓉秋宴那一日，一進公主府花園，百裏瑤便迎面受了諸多註目視線，但又無一人上前來與她寒暄，那些人都只看了她，然後紛紛與身邊夥伴竊竊私語去了。
百裏瑤只覺得奇怪，她這一趟進京，並未做什麽驚世駭俗的舉動出來，怎的那些人見了她，還是如去年那般疏遠，這可與她前幾天雞犬升天的結論不符啊。難道她們知道了先前浮渡山的事情？不可能不可能，這個念頭一出，她自己都要立即否認了，事關天家顏面，那太後娘娘，如何會叫走漏風聲呢？肯定不會的。
她正這麽想著，便覺有人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她看了過去，原來是百裏璇，見她沖自己微微搖了搖頭，百裏瑤便也只笑了笑，以示自己沒事。反正她又沒想融入京城這上流圈子，又何來的在乎呢？
“阿瑤，你來了。”誰知那位長樂公主蕭縈，卻在人群中一眼便瞧見了她，如此親昵地稱呼著，朝她們這邊走了過來，又惹得眾人一陣私語。
“參見公主殿下。”她們姐妹四人齊齊行禮。
“免禮。”蕭縈笑道，過來就挽了百裏瑤的手，然後趁人不註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別理她們，這些多是我薛家表妹的閨中親友，自然不會與你親近，再就是觀望的多。”
百裏瑤知她是好心，於是笑道：“多謝殿下。”
蕭縈見她明白，也只一笑，拍了拍她的手，又去受別人的禮了。只是有了她方才的一番舉動，便陸陸續續的，有人來同她寒暄了。大家都是深宅大院裏的人精，學得最拿手的，便是見風使舵了，也是人之常情，生存之道嘛。
其他人自有應酬，只餘百裏瑤百裏玥隨意撿了處僻靜地方坐了，吃著茶點，時不時見著個順眼的夫人小姐點評一二其發髻妝容衣裳，也是百無聊賴。
直到一公主府侍女打扮的丫鬟前來，對著她兩人徐徐行禮，道：“我們殿下請三小姐去說話。”
“公主殿下？”百裏瑤一楞，隨即望向了百裏玥。
百裏玥只道：“你去吧，殿下怕是有什麽要緊事，我自會去找母親她們，不必擔心我。”
“那好吧。”百裏瑤知她不會有事，一般人也奈何不了她，便一點頭，隨那侍女姐姐去了。
百裏瑤頭一回進這公主府後花園，人生地不熟的，被那位侍女姐姐帶著，七拐八繞地這麽走了一陣，已然忘了來時的路了。她只能心裏默默感慨，這公主府果真不是蓋的，活生生向她展現了，什麽叫做有錢有品味。
“三小姐，到了。”侍女姐姐終於說出了這句話來。
百裏瑤看著前面的院子，只從門裏看去，也可窺得裏頭亭臺水榭。侍女姐姐請她先走，她不疑有他，只邁步進去。然後遠遠的，她只見一襲粉衫在前頭不遠處閃過，迅速進了屋裏。雖只一瞬，她卻也瞧清了，那是沛國公府大小姐，薛映雪。
這是什麽個意思？她有點發楞，長樂公主難道是想說和她們兩個之間的矛盾不成？雖然她直覺那位公主殿下並不會有這閑心，但還是先問問那侍女姐姐吧。她轉過身去，欲加詢問，可背後哪有什麽侍女姐姐啊，倒是有位豐神俊朗的王爺，正笑瞇瞇地望著她。
“楚，楚王殿下？”百裏瑤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疑問語氣。
“噓，小點聲。”蕭藺示意道。
百裏瑤這才看見癱倒在他身後山石子上的侍女姐姐，因道：“她……”
“別擔心，只是被本王點了睡穴，不會有事的。”蕭藺笑瞇瞇道。
“殿下怎麽來了這裏？”百裏瑤單刀直入。
蕭藺未答，只看了眼前方院子，又看向了百裏瑤，道：“隨本王來。”
一分鐘後，百裏瑤蕩著雙腿坐在墻頭上，越過面前的一叢翠竹，隱約可見對面樓上坐立不安走走停停的蕭慕，還有一旁慢悠悠泡茶的薛映雪。一動一靜，倒也有趣。
看來那位公主殿下並不是要為自己說和啊，她是想要為她三人說和？這操作也忒大了些吧，而且也完全沒什麽必要啊。百裏瑤心道。
“瞧好了嗎？”蕭藺蹲在一邊，問。
百裏瑤不由得感慨，這要是給馮若仙瞧見，她心中的翩翩貴公子，現在卻是這個樣子，不知會作何感想。
“薛家大小姐，是自己過來的。”蕭藺輕描淡寫地拋出了這麽一句來。
百裏瑤順嘴就問道：“你怎麽知道的？”見蕭藺只看著自己，她想了下，又改口道，“殿下又是怎麽知道的？”
蕭藺只撇開頭去，望著那邊的樓上兩人，道：“你不信本王？”
“不敢，不敢。”百裏瑤連連稱道，心想若真是如此，那長樂公主又是想做什麽，偷偷違抗她皇祖母的命令，來做她太子弟弟的助攻嗎？
蕭藺聽她十足敷衍的口吻，也懶得去追究，只問道：“如何，現下知道了，還要進去嗎？”
百裏瑤擡手撐了臉，遠遠地望著那兩人，撇了撇嘴。
見此，蕭藺又問：“那回去宴上？”
她不置可否，只轉頭盯了這位楚王殿下，狡黠一笑：“殿下是不是有什麽好地方要帶我去的？”
蕭藺也笑了，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人吶，太聰明了，也不是什麽好事。”
“我知道，慧極必傷嘛，所以我只是偶爾聰明一回。畢竟，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還是敞開了的好。”她虛偽笑道。
蕭藺這下倒是對她有些刮目相看起來了，他盯著她看了一回，然後又一笑：“看來，本王今天若是不帶你去個好地方，都擔不起這聰明人的名號了。”
“那還磨蹭什麽，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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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百裏珍在大將軍府為百裏瑤和百裏玥設宴接風洗塵。馮若仙也來了，這時的她已經是大將軍府楊家的二少奶奶了。百裏瑤先前沒得空來京城——實際上馮若仙成親那會兒，她正在雲州藥王谷優哉游哉呢。
是以這趟進京，她還特地為馮若仙帶了一樣賀禮，一匣子民間話本，都是她從雲越兩州的地界上精心挑選而來的。若非要說她和馮若仙的共同點的話，大概就是這個了。
“近來京城可有什麽新聞？”這大概是百裏瑤願意同她往來的第二個原因了吧。
馮若仙在粗粗翻看那一匣子話本後，便將匣子交給了她的小丫頭，命她先送回去，這才拈了瓜子，道：“哪有什麽大新聞？不過就是這家娶了親，那家要納妾，誰家又添了丁，橫豎左右不過都是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
“看來你這一年，過得甚是無趣啊。”百裏瑤笑道。
“哎，不過倒還真有一事。”馮若仙示意百裏瑤靠近，然後悄聲說道，“你可知道，三四月裏，太後娘娘往錦州去禮佛，還帶了太子和長樂公主一起。我聽說呀，這太子回宮後，就甚少出東宮了。”
百裏瑤只覺眉心一跳，但還是假裝平靜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一國儲君，自當每日勤勉。”
然而馮若仙卻搖了搖頭，道：“你不知道，先前在這京城裏頭，那位東宮的太子殿下，是怎樣逍遙恣意的一位存在，只恐怕這京城，就沒有他沒去過的地方。”她說著又湊近了百裏瑤，刻意壓低了聲音，“你說，那錦州城裏頭，能發生什麽事情。”
“這我哪會知道啊，我都沒去過錦州。”百裏瑤堂而皇之地撒謊道。
本來還想著能從她那裏得來些什麽消息，聽她這樣說，馮若仙也不由得洩氣。但她很快就又重新打起了精神，她一面給自己添了些茶水，一面又道：“我跟你說啊，現在啊，這京城裏頭，就屬楚王殿下最為風光了，上至朝堂，下至百姓，沒人不曉得那位楚王殿下的賢名的。”
“楚王？”百裏瑤想了起來，就是先前在玉華山上，還救過她一回的那人。
馮若仙卻是沒註意她的反應，只雙手撐了臉，花癡道：“楚王殿下也是一表人才啊，也不知道日後會是哪家小姐有福氣，能做得楚王妃。”
百裏瑤見她那樣，幹脆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道：“都是二少奶奶了，還惦記著別的男人，給你相公曉得了，看不和你鬧。”
“他敢？”馮若仙一瞪眼，“他不想進家門了。”
也是個兇悍的了。
進京第三天，百裏瑤便接到了來自長樂公主府的請柬，是邀她去參加由長樂公主操辦的，一年一度的芙蓉秋宴。去年百裏珍也交到了這帖子，今年倒是有趣，她們姐妹四人，齊刷刷都在賓客名單之列了。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是百裏瑤的第一念頭，她看了看一旁的楊大少奶奶百裏珍，還有準溫三少奶奶百裏璇，便覺得，這水漲船高的，也是在情理之中。
到了芙蓉秋宴那一日，一進公主府花園，百裏瑤便迎面受了諸多註目視線，但又無一人上前來與她寒暄，那些人都只看了她，然後紛紛與身邊夥伴竊竊私語去了。
百裏瑤只覺得奇怪，她這一趟進京，並未做什麽驚世駭俗的舉動出來，怎的那些人見了她，還是如去年那般疏遠，這可與她前幾天雞犬升天的結論不符啊。難道她們知道了先前浮渡山的事情？不可能不可能，這個念頭一出，她自己都要立即否認了，事關天家顏面，那太後娘娘，如何會叫走漏風聲呢？肯定不會的。
她正這麽想著，便覺有人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她看了過去，原來是百裏璇，見她沖自己微微搖了搖頭，百裏瑤便也只笑了笑，以示自己沒事。反正她又沒想融入京城這上流圈子，又何來的在乎呢？
“阿瑤，你來了。”誰知那位長樂公主蕭縈，卻在人群中一眼便瞧見了她，如此親昵地稱呼著，朝她們這邊走了過來，又惹得眾人一陣私語。
“參見公主殿下。”她們姐妹四人齊齊行禮。
“免禮。”蕭縈笑道，過來就挽了百裏瑤的手，然後趁人不註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別理她們，這些多是我薛家表妹的閨中親友，自然不會與你親近，再就是觀望的多。”
百裏瑤知她是好心，於是笑道：“多謝殿下。”
蕭縈見她明白，也只一笑，拍了拍她的手，又去受別人的禮了。只是有了她方才的一番舉動，便陸陸續續的，有人來同她寒暄了。大家都是深宅大院裏的人精，學得最拿手的，便是見風使舵了，也是人之常情，生存之道嘛。
其他人自有應酬，只餘百裏瑤百裏玥隨意撿了處僻靜地方坐了，吃著茶點，時不時見著個順眼的夫人小姐點評一二其發髻妝容衣裳，也是百無聊賴。
直到一公主府侍女打扮的丫鬟前來，對著她兩人徐徐行禮，道：“我們殿下請三小姐去說話。”
“公主殿下？”百裏瑤一楞，隨即望向了百裏玥。
百裏玥只道：“你去吧，殿下怕是有什麽要緊事，我自會去找母親她們，不必擔心我。”
“那好吧。”百裏瑤知她不會有事，一般人也奈何不了她，便一點頭，隨那侍女姐姐去了。
百裏瑤頭一回進這公主府後花園，人生地不熟的，被那位侍女姐姐帶著，七拐八繞地這麽走了一陣，已然忘了來時的路了。她只能心裏默默感慨，這公主府果真不是蓋的，活生生向她展現了，什麽叫做有錢有品味。
“三小姐，到了。”侍女姐姐終於說出了這句話來。
百裏瑤看著前面的院子，只從門裏看去，也可窺得裏頭亭臺水榭。侍女姐姐請她先走，她不疑有他，只邁步進去。然後遠遠的，她只見一襲粉衫在前頭不遠處閃過，迅速進了屋裏。雖只一瞬，她卻也瞧清了，那是沛國公府大小姐，薛映雪。
這是什麽個意思？她有點發楞，長樂公主難道是想說和她們兩個之間的矛盾不成？雖然她直覺那位公主殿下並不會有這閑心，但還是先問問那侍女姐姐吧。她轉過身去，欲加詢問，可背後哪有什麽侍女姐姐啊，倒是有位豐神俊朗的王爺，正笑瞇瞇地望著她。
“楚，楚王殿下？”百裏瑤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疑問語氣。
“噓，小點聲。”蕭藺示意道。
百裏瑤這才看見癱倒在他身後山石子上的侍女姐姐，因道：“她……”
“別擔心，只是被本王點了睡穴，不會有事的。”蕭藺笑瞇瞇道。
“殿下怎麽來了這裏？”百裏瑤單刀直入。
蕭藺未答，只看了眼前方院子，又看向了百裏瑤，道：“隨本王來。”
一分鐘後，百裏瑤蕩著雙腿坐在墻頭上，越過面前的一叢翠竹，隱約可見對面樓上坐立不安走走停停的蕭慕，還有一旁慢悠悠泡茶的薛映雪。一動一靜，倒也有趣。
看來那位公主殿下並不是要為自己說和啊，她是想要為她三人說和？這操作也忒大了些吧，而且也完全沒什麽必要啊。百裏瑤心道。
“瞧好了嗎？”蕭藺蹲在一邊，問。
百裏瑤不由得感慨，這要是給馮若仙瞧見，她心中的翩翩貴公子，現在卻是這個樣子，不知會作何感想。
“薛家大小姐，是自己過來的。”蕭藺輕描淡寫地拋出了這麽一句來。
百裏瑤順嘴就問道：“你怎麽知道的？”見蕭藺只看著自己，她想了下，又改口道，“殿下又是怎麽知道的？”
蕭藺只撇開頭去，望著那邊的樓上兩人，道：“你不信本王？”
“不敢，不敢。”百裏瑤連連稱道，心想若真是如此，那長樂公主又是想做什麽，偷偷違抗她皇祖母的命令，來做她太子弟弟的助攻嗎？
蕭藺聽她十足敷衍的口吻，也懶得去追究，只問道：“如何，現下知道了，還要進去嗎？”
百裏瑤擡手撐了臉，遠遠地望著那兩人，撇了撇嘴。
見此，蕭藺又問：“那回去宴上？”
她不置可否，只轉頭盯了這位楚王殿下，狡黠一笑：“殿下是不是有什麽好地方要帶我去的？”
蕭藺也笑了，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人吶，太聰明了，也不是什麽好事。”
“我知道，慧極必傷嘛，所以我只是偶爾聰明一回。畢竟，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還是敞開了的好。”她虛偽笑道。
蕭藺這下倒是對她有些刮目相看起來了，他盯著她看了一回，然後又一笑：“看來，本王今天若是不帶你去個好地方，都擔不起這聰明人的名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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