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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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就是這兒了。”蕭藺撩起車窗簾子，道。
百裏瑤探頭看去，不由得咂舌：“百花春樓？”她轉頭去看這位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王爺，“這不是青樓？”
“哦，你知道啊。”蕭藺笑了。
“廢話，”百裏瑤一揚眉，“京城最有名的青樓，我在越州也是有所耳聞的。”
蕭藺一笑，放下了簾子，對外頭的馬車夫道：“走吧。”
百裏瑤這下又傻眼了：“不進去啊？”
“怎麽，你很想進去啊？”蕭藺又擺出了他那副笑瞇瞇的模樣來。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百花春樓哎，她當然想進去看看了。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蕭藺於是笑道：“別急，咱們去更好的地方。”
這京城還有比百花春樓更好的青樓嗎？百裏瑤深感懷疑。但一想他才是這京城的地頭蛇，或許真有些不為他們這些外地人所熟知的好去處，那也不是不可能的。這麽一想，百裏瑤便又開始期待起來了。
馬車又繞了一陣，終於停了下來。馬車夫率先下去，放好腳凳，這才打起簾子，請他二人下來。
百裏瑤跳下馬車，然後才瞧見一旁擡了手正打算扶她一把的蕭藺，兩人一時不禁都有些尷尬。
百裏瑤輕咳一聲，四下裏環顧一下，道：“這巷子裏倒是安靜。”
“沒瞧出來嗎？”蕭藺笑道，一指對面，“這前面就是百花春樓，而這兒，”他再指他們身後的一幢院落，“是百花春樓的別院。”
“蘭宅？”百裏瑤打量著面前門上的匾額，問道，“這裏住的誰？”
蕭藺只一笑，示意馬車夫上去叩門。不多時，便有個中年婦人來開了門，請了他二人進去。
這一處院落不大，勝在小巧精致，一看便是女兒家的住處了。百裏瑤還沒來得及細細打量一回，便有人從屋裏迎了出來，笑道：“殿下今日倒來得早。”
好一個鶯啼燕囀的美音，光是聽這聲音，想必也該是個大美人了。百裏瑤循聲望去，果然就見迎面盈盈過來個美人兒，楊柳腰肢，花月容貌，就算是曾在二十一世紀見慣了各國美女的百裏瑤，此刻也下意識地就屏住了呼吸。這可是純天然美人啊。
那美人顯然也註意到了百裏瑤，她倒沒像她那麽意外，只笑著問蕭藺道：“這位是……”
蕭藺望向了百裏瑤，她於是自我介紹道：“百裏山莊，百裏瑤。”
“原來是百裏三小姐，久聞大名。”美人兒笑道，“小女子十七娘，見過三小姐。”她盈盈施禮。
百裏瑤忙跟著還禮。
“請。”十七娘將他二人往屋裏讓去。
“哎，”百裏瑤偷偷肘了下蕭藺，“她聽說過我嗎，為什麽要說久仰大名？”
蕭藺笑得一臉春風：“人家那只是客套，對誰都這麽說。”
日薄西山，百裏瑤有些微醺地回到了百裏家宅。
院中無其他人，只有梅福在練劍。百裏瑤靠著門柱子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累，幹脆就往臺階上一坐，雙手捧了有些發熱的臉，道：“你真不夠意思，自己跑去蘭宅聽曲喝小酒，都不帶我。”
梅福早就瞧見她進來了，此刻聽她這麽一通職責，停了手，背劍在身後，望向了她：“你怎麽知道我去蘭宅了？”
嘖嘖，百裏瑤一搖頭：“我瞧見你的字了，就掛在十七娘的房中。”
“你去蘭宅了？”梅福一擰眉，快步走了過來，“誰帶你去的？”
“你管得著嗎？”百裏瑤一翻白眼。
“你喝酒了？”梅福一看她雙頰微紅，整個人又這麽迷迷糊糊的，想來是喝了不少了。她酒量好，很少會喝到臉紅的。
“走，回去熬點醒酒湯喝。”梅福拽著她就要起來。
“我沒事兒，”百裏瑤賴著不肯起來，“我這叫酒逢知己千杯少，多喝了幾杯，沒事兒。”
“有事沒事不是你說了算的。”梅福拖她起來，“聽話，別坐著了。”
百裏瑤其實心裏清楚得很，可不知怎的，她今天就是想要賴上一賴。她覺得委屈。
她替十七娘委屈，生得那般好的一個美人兒，卻淪落青樓；她還覺得蕭藺蕭慕也委屈，生在帝皇家，卻連個選擇權都沒有；她也為自己委屈，她不過就是想坐一下，這個梅福卻死活都不肯……
“七師兄，來，我告訴你個秘密啊，那個楚王啊……”
“太子，殿下？”梅福突然一松手，意外道。待聽見百裏瑤的抱怨，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給她摔了下，趕緊又去扶她起來。
這一摔可給百裏瑤徹底摔清醒了。她掙紮著爬了起來，看著臉色不是很好的蕭慕，不知怎的，竟有些結巴起來：“你，你怎麽來了？”這個時候，不正該是公主府晚宴的時候嗎？
“我等了你很久。”蕭慕憋了半天，本來是氣勢洶洶沖進來的，這會子見了正主，反倒失了氣勢了，說出這麽一句軟綿綿的委屈話來，叫他更是後悔不已。
梅福瞧瞧這個，看看那個，打著哈哈，道：“我去熬醒酒湯，你們聊，你們聊。”
“不許走！”百裏瑤一拉梅福，她自覺今天這事兒是自己不對，只好死命拖個擋箭牌了。
可惜梅福哪是她說不許走就不走的啊，他三下五除二，就給她撂開了，飛快地跑了出去。
氣得她直沖著他的背影喊道：“回去就告訴我爹你師父，你去找十七娘都不帶我！”這話一說完，她自己也覺得，好像哪裏不大對勁，可是是哪裏不大對勁呢，她又想不起來了。
梅福一走，場面一時就有些尷尬了起來。百裏瑤撇開了視線，不去看蕭慕，只往小涼亭裏走。亭裏有一壺茶，還是溫熱的，大概是梅福才練劍的時候沏的，百裏瑤不管不顧，拿了個杯子，倒了一杯就自己喝了。
“我真的等了你很久。”蕭慕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她知道他一直都跟著自己。
雖然這麽說不好，但她還是說出了口：“和薛大小姐一起？”
蕭慕一時楞住。他看著百裏瑤轉過身來，面色微紅，眼角含春，他自己甚至都沒意識到，就已經不自禁地吞咽了下口水。這小半年未見，她似乎，越發動人了。
“你聽沒聽我說話？”百裏瑤見他眼神發楞，幹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
蕭慕也沒多想，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欣喜道：“你去了？”
“你放開！”百裏瑤掙紮道。
蕭慕當然不會依了，他只問道：“你既去了，為何我沒見到你？”
廢話，你要見到就奇了怪了，本姑娘可是蹲的墻頭。她心裏如是嘰歪道。
“良辰美景佳人，我又怎好去打擾？”這話一說出口，她又覺得不對勁了，怎麽感覺著有些醋味。
果然蕭慕一聽，直接就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了：“你，這是吃醋啦？”
改口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她只好幹脆否認：“你想多了。”
“我是真沒料到她會來，真的。”蕭慕趕緊解釋道，“她是自己來的，我都不知道，她怎麽會曉得我在皇姐府中的。明明大家都該曉得，我最近不被允許出宮……”
“那你是怎麽出來的？”
“我偷溜出來的。”
“……你還是走吧。”百裏瑤一使勁，掙開了他的手，“給太後娘娘皇後娘娘曉得了，會不高興的。”
蕭慕以為她還是在說他薛家表妹的事情，趕緊繼續解釋：“你要信我，我和薛家表妹，是真沒什麽的。”
“我知道。”百裏瑤這會子算是徹底冷靜下來了，她轉身重新提起了茶壺，倒了杯茶水，她想起蕭藺同她說的那句話——薛家大小姐，她其實並不懂什麽是情，什麽是愛，她只是從小就被教導，她以後會是做太子妃的人，她要的，其實就是“太子妃”的這一名號。
真慘啊，百裏瑤現在想起蕭藺的那句話，還是會忍不住要搖頭。一個人，活一輩子，只為一個空名號，在她看來，是真的不值得。不過，她覺得自己也沒必要替薛映雪不值，可能薛大小姐自己還挺樂在其中呢。
“你又知道些什麽？”蕭慕焦急道，“是不是五哥跟你說了些什麽？真是的，”他急得差點就要不顧形象地跺腳了，“你為什麽要跟他出去？”
百裏瑤覺得好笑：“你這麽多問題，想讓我先回答你哪一個？”
“這不是在開玩笑。”蕭慕有些無奈，“我五哥他……”
“行了，你走吧。”百裏瑤壓根不願再與他多說，“往後也不要再行這樣的事了，好好做你的太子，咱們江湖不見。”說罷就要走。
“別。”蕭慕一個箭步攔到她面前，“算了，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只同你再說一句話。”他雙手扶上了百裏瑤的肩，迫使她看向自己，然後認真道，“我願意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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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兒了。”蕭藺撩起車窗簾子，道。
百裏瑤探頭看去，不由得咂舌：“百花春樓？”她轉頭去看這位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王爺，“這不是青樓？”
“哦，你知道啊。”蕭藺笑了。
“廢話，”百裏瑤一揚眉，“京城最有名的青樓，我在越州也是有所耳聞的。”
蕭藺一笑，放下了簾子，對外頭的馬車夫道：“走吧。”
百裏瑤這下又傻眼了：“不進去啊？”
“怎麽，你很想進去啊？”蕭藺又擺出了他那副笑瞇瞇的模樣來。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百花春樓哎，她當然想進去看看了。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蕭藺於是笑道：“別急，咱們去更好的地方。”
這京城還有比百花春樓更好的青樓嗎？百裏瑤深感懷疑。但一想他才是這京城的地頭蛇，或許真有些不為他們這些外地人所熟知的好去處，那也不是不可能的。這麽一想，百裏瑤便又開始期待起來了。
馬車又繞了一陣，終於停了下來。馬車夫率先下去，放好腳凳，這才打起簾子，請他二人下來。
百裏瑤跳下馬車，然後才瞧見一旁擡了手正打算扶她一把的蕭藺，兩人一時不禁都有些尷尬。
百裏瑤輕咳一聲，四下裏環顧一下，道：“這巷子裏倒是安靜。”
“沒瞧出來嗎？”蕭藺笑道，一指對面，“這前面就是百花春樓，而這兒，”他再指他們身後的一幢院落，“是百花春樓的別院。”
“蘭宅？”百裏瑤打量著面前門上的匾額，問道，“這裏住的誰？”
蕭藺只一笑，示意馬車夫上去叩門。不多時，便有個中年婦人來開了門，請了他二人進去。
這一處院落不大，勝在小巧精致，一看便是女兒家的住處了。百裏瑤還沒來得及細細打量一回，便有人從屋裏迎了出來，笑道：“殿下今日倒來得早。”
好一個鶯啼燕囀的美音，光是聽這聲音，想必也該是個大美人了。百裏瑤循聲望去，果然就見迎面盈盈過來個美人兒，楊柳腰肢，花月容貌，就算是曾在二十一世紀見慣了各國美女的百裏瑤，此刻也下意識地就屏住了呼吸。這可是純天然美人啊。
那美人顯然也註意到了百裏瑤，她倒沒像她那麽意外，只笑著問蕭藺道：“這位是……”
蕭藺望向了百裏瑤，她於是自我介紹道：“百裏山莊，百裏瑤。”
“原來是百裏三小姐，久聞大名。”美人兒笑道，“小女子十七娘，見過三小姐。”她盈盈施禮。
百裏瑤忙跟著還禮。
“請。”十七娘將他二人往屋裏讓去。
“哎，”百裏瑤偷偷肘了下蕭藺，“她聽說過我嗎，為什麽要說久仰大名？”
蕭藺笑得一臉春風：“人家那只是客套，對誰都這麽說。”
日薄西山，百裏瑤有些微醺地回到了百裏家宅。
院中無其他人，只有梅福在練劍。百裏瑤靠著門柱子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累，幹脆就往臺階上一坐，雙手捧了有些發熱的臉，道：“你真不夠意思，自己跑去蘭宅聽曲喝小酒，都不帶我。”
梅福早就瞧見她進來了，此刻聽她這麽一通職責，停了手，背劍在身後，望向了她：“你怎麽知道我去蘭宅了？”
嘖嘖，百裏瑤一搖頭：“我瞧見你的字了，就掛在十七娘的房中。”
“你去蘭宅了？”梅福一擰眉，快步走了過來，“誰帶你去的？”
“你管得著嗎？”百裏瑤一翻白眼。
“你喝酒了？”梅福一看她雙頰微紅，整個人又這麽迷迷糊糊的，想來是喝了不少了。她酒量好，很少會喝到臉紅的。
“走，回去熬點醒酒湯喝。”梅福拽著她就要起來。
“我沒事兒，”百裏瑤賴著不肯起來，“我這叫酒逢知己千杯少，多喝了幾杯，沒事兒。”
“有事沒事不是你說了算的。”梅福拖她起來，“聽話，別坐著了。”
百裏瑤其實心裏清楚得很，可不知怎的，她今天就是想要賴上一賴。她覺得委屈。
她替十七娘委屈，生得那般好的一個美人兒，卻淪落青樓；她還覺得蕭藺蕭慕也委屈，生在帝皇家，卻連個選擇權都沒有；她也為自己委屈，她不過就是想坐一下，這個梅福卻死活都不肯……
“七師兄，來，我告訴你個秘密啊，那個楚王啊……”
“太子，殿下？”梅福突然一松手，意外道。待聽見百裏瑤的抱怨，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給她摔了下，趕緊又去扶她起來。
這一摔可給百裏瑤徹底摔清醒了。她掙紮著爬了起來，看著臉色不是很好的蕭慕，不知怎的，竟有些結巴起來：“你，你怎麽來了？”這個時候，不正該是公主府晚宴的時候嗎？
“我等了你很久。”蕭慕憋了半天，本來是氣勢洶洶沖進來的，這會子見了正主，反倒失了氣勢了，說出這麽一句軟綿綿的委屈話來，叫他更是後悔不已。
梅福瞧瞧這個，看看那個，打著哈哈，道：“我去熬醒酒湯，你們聊，你們聊。”
“不許走！”百裏瑤一拉梅福，她自覺今天這事兒是自己不對，只好死命拖個擋箭牌了。
可惜梅福哪是她說不許走就不走的啊，他三下五除二，就給她撂開了，飛快地跑了出去。
氣得她直沖著他的背影喊道：“回去就告訴我爹你師父，你去找十七娘都不帶我！”這話一說完，她自己也覺得，好像哪裏不大對勁，可是是哪裏不大對勁呢，她又想不起來了。
梅福一走，場面一時就有些尷尬了起來。百裏瑤撇開了視線，不去看蕭慕，只往小涼亭裏走。亭裏有一壺茶，還是溫熱的，大概是梅福才練劍的時候沏的，百裏瑤不管不顧，拿了個杯子，倒了一杯就自己喝了。
“我真的等了你很久。”蕭慕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她知道他一直都跟著自己。
雖然這麽說不好，但她還是說出了口：“和薛大小姐一起？”
蕭慕一時楞住。他看著百裏瑤轉過身來，面色微紅，眼角含春，他自己甚至都沒意識到，就已經不自禁地吞咽了下口水。這小半年未見，她似乎，越發動人了。
“你聽沒聽我說話？”百裏瑤見他眼神發楞，幹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
蕭慕也沒多想，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欣喜道：“你去了？”
“你放開！”百裏瑤掙紮道。
蕭慕當然不會依了，他只問道：“你既去了，為何我沒見到你？”
廢話，你要見到就奇了怪了，本姑娘可是蹲的墻頭。她心裏如是嘰歪道。
“良辰美景佳人，我又怎好去打擾？”這話一說出口，她又覺得不對勁了，怎麽感覺著有些醋味。
果然蕭慕一聽，直接就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了：“你，這是吃醋啦？”
改口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她只好幹脆否認：“你想多了。”
“我是真沒料到她會來，真的。”蕭慕趕緊解釋道，“她是自己來的，我都不知道，她怎麽會曉得我在皇姐府中的。明明大家都該曉得，我最近不被允許出宮……”
“那你是怎麽出來的？”
“我偷溜出來的。”
“……你還是走吧。”百裏瑤一使勁，掙開了他的手，“給太後娘娘皇後娘娘曉得了，會不高興的。”
蕭慕以為她還是在說他薛家表妹的事情，趕緊繼續解釋：“你要信我，我和薛家表妹，是真沒什麽的。”
“我知道。”百裏瑤這會子算是徹底冷靜下來了，她轉身重新提起了茶壺，倒了杯茶水，她想起蕭藺同她說的那句話——薛家大小姐，她其實並不懂什麽是情，什麽是愛，她只是從小就被教導，她以後會是做太子妃的人，她要的，其實就是“太子妃”的這一名號。
真慘啊，百裏瑤現在想起蕭藺的那句話，還是會忍不住要搖頭。一個人，活一輩子，只為一個空名號，在她看來，是真的不值得。不過，她覺得自己也沒必要替薛映雪不值，可能薛大小姐自己還挺樂在其中呢。
“你又知道些什麽？”蕭慕焦急道，“是不是五哥跟你說了些什麽？真是的，”他急得差點就要不顧形象地跺腳了，“你為什麽要跟他出去？”
百裏瑤覺得好笑：“你這麽多問題，想讓我先回答你哪一個？”
“這不是在開玩笑。”蕭慕有些無奈，“我五哥他……”
“行了，你走吧。”百裏瑤壓根不願再與他多說，“往後也不要再行這樣的事了，好好做你的太子，咱們江湖不見。”說罷就要走。
“別。”蕭慕一個箭步攔到她面前，“算了，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只同你再說一句話。”他雙手扶上了百裏瑤的肩，迫使她看向自己，然後認真道，“我願意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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