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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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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度不是上來了嗎?這網劇最近大爆, 你客串一下咱們噱頭更大了。”

“不要。”

千程直接拒絕掉了, 神色微冷:“你之前和我說的時候, 我就去了解了一下,那片爛得我睜不開眼。”

“不是,就客串一下,而且那角色特別適合你,美艷大魔王多吸粉啊。”

成哥語氣有些著急,頓了一下,他又嘆了口氣道:“不過那片是真的爛,耐不住熱度高啊。”

“你也知道是爛片啊,我才不去, 掉逼格。”

千程有些嫌棄, 又半是抱怨半是開玩笑地道:“你看看電視劇演員轉電影演員後有幾個願意回去拍電視劇的?我倒好,拍完了電影要拍電視,現在再去客串網劇?不嫌丟人啊?!”

千程的話雖然是玩笑話,但是這歧視鏈卻是真實存在的。

演話劇的瞧不起演電影的, 演電影的鄙視演電視劇的,而演電視劇的看不上真人秀“綜藝咖”,而網劇目前算是鄙視鏈的底端。

主話劇是即時表演,是表演難度強度最高的一項,一場話劇兩個小時打底一演到底,臺詞眼神動作感情等等少了一樣就“哦豁完蛋”

而電影由於播放環境的原因,再加上電影的時長有限,電影演員更需要在短時間內通過肢體眼神神情臺詞將角色塑造出來。

電視劇呢,一般情況下,演員只需要將大部分的情節順利完成就可以了,對於角色塑造反而沒那麽重要。

至於真人秀,網劇便沒有多說的必要了。

這個鄙視鏈的存在也不過是演員們對自身能力認知的一部分而已,但是這也是早些年的事情了。

這幾年,這個鄙視鏈早已經模糊了,不少電影咖也轉頭撲入了電視劇綜藝的懷抱。

成哥聽到這話氣就有些不服氣了:“什麽逼格不逼格,比得上真金白銀靠譜嗎?”

“比不上。”

千程嘴角的弧度平了些:“但是我不接還能餓死?”

“這不是餓死不餓死的問題!”成哥著急了,語速都快了不少。

“公司擺明就是看你有了熱度,想培養你給你資源啊!而且我看他們的意思,好像是準備買熱搜通稿了,咱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啊!”

千程徹底惱火了,張嘴就罵道:“什麽狗屁資源,老娘稀罕了?你要是想要熱搜,我這就你給上!”

她說著,將手邊的流程書一扔,起身站了起來。

“千程陸清業一夜激情視頻爆出怎麽樣?夠刺激嗎?”

“哎喲,祖宗!”

成哥慘叫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行行行,我去和公司推了行嗎?你可千萬別沖動!”

“去推了吧。”千程的聲音很是愉快。

“唉,公司那邊指不定覺得你架子大呢。”

成哥嘆了口氣,“算了,大不了還像以前那樣自己找唄,哎呀,你真是——”

成哥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傳了過來。

千程笑了下,又和成哥聊了下慈善活動的行程才打算掛電話。

“等等,你先別掛電話,就是,呃,我問你啊,呃——”

成哥的聲音很是遲疑,吞吞吐吐的。

“千程,你真的拍視頻了?”

“噗——”

千程笑出聲,一張臉憋得緋紅,“當、當然沒有啊哈哈哈哈”

成哥憤憤道:“那你說得信誓旦旦!”

“這個啊——”

千程故意拖長了聲音道:“但是只要我想,什麽時候不能拍啊。”

“千程!你才幾歲?!你像話嗎?!”

成哥訓孩子似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了。

他看著手機“嘖”了一聲,起身準備打電話給公司那邊。

想了幾秒,他又覺得天色太晚了,決定改天再說。

而這邊,千程掛了電話,不自覺踮著腳尖踩著地板爬上了床,像只貓咪地似的滾了幾圈。

隨後又伸手去摸那本硬殼書,找到原來的頁數繼續翻,卻在看到上面的人時楞了下。

趙楚然?

*******

剛到目的地,趙楚然就被幾個抱著攝影器麥克風之類器材的工作人員圍住了。

攝影師問道:“我們可以開始錄制了嗎?”

趙楚然點點頭。

攝影器開始了錄制,為首的工作人員將趙楚然帶上車。

車平穩行駛在路上,工作人員開始解釋。

“這次紀錄片我們需要走訪共六個福利院,而這次的慈善大使共有六個,待會兒會抽簽兩人一組。”

工作人員頓了頓道:“每組要去兩家福利院走訪,做義工等等。”

“要拍攝多久?”趙楚然問道。

“一天走訪一家福利院,再加上雜七雜八的鏡頭,兩天半差不多就能拍完。”

趙楚然淡淡地“嗯”了一聲。

車內的氣氛安靜了些。

沒多久,一行人就到達了目的地——某個電視臺提供的後臺休息室。

這裏是集合眾人以及開拍攝前會議的地方。

當趙楚然到的時候,後臺休息室的沙發上已經坐著三個男人了。

有兩個人見狀起身,和他打起了招呼。

“劉成樂,是萬多地產的代表人。”

劉成樂笑了笑,腮幫子的兩個酒窩襯得他愈發可愛。

他是年初從某個音樂選秀出身的“偶像型歌手”,頗受女孩子歡迎,熱度也很不一般。

趙楚然淡淡道:“你好,我是趙楚然,是盛具信息科技的代表人。”

由於六家企業都希望自己公司出現的頻率高一些,所以見面自我介紹的鏡頭中,xx企業的代表人這種句子就成了必要。

當然,代表人方面,幾家公司各自選擇了明星或自己公司裏的素人,極力博得更多關註。

“我是宋傑,是金逸乳業的代表人。”

“你好。”

和兩人握手完後,趙楚然才註意到另一個坐在沙發上一直沈默著的男人。

“你好。”

趙楚然彎腰,伸手過去。

男人擡頭,一張過於漂亮的臉便撞進了趙楚然的眼中。

雖然參加的人都已經在流程書中列出了信息,但是見到真容時,趙楚然不免還有些驚訝。

“你好,我是顧容默,顧氏企業的代表人。”

簡短的介紹後,趙楚然率先松開了手。

一番自我介紹完後,休息室的氣氛便有些沈寂了起來。

“哢——”

門鎖被擰動的聲音在室內響了起來。

趙楚然心懸了起來,轉頭的動作都有些僵硬。

門被推開,一名相貌甜美的女孩進了休息室。

她笑了下,頗有些害羞靦腆的樣子:“大家好,我是徐新蕊,是雲聚金融的代表人。”

趙楚然有些驚訝,他記得流程書中雲聚金融的代表人並不是她。

果然,休息室裏的劉成樂和宋傑已經開始小聲討論了起來。

而徐新蕊這才補充道:“原來要來的張怡燕前輩因為臨時有別的通告,所以公司就換我來了。”

“這樣啊,你好你好,我是劉成樂,我有看過你的節目!你的聲音很棒!”

劉成樂率先起身熱場。

之後徐新蕊也挨個問候了休息室的人。

沒一會兒,趙楚然便感覺身邊沙發一沈,他擡頭看去,只見徐新蕊朝他笑了笑。

“上次真的很謝謝你。”

上次?

趙楚然有些迷茫,頓了頓,他問道:“我們有見過嗎?”

“呃,上次我在演播廳大樓低血糖了。”徐新蕊小聲道。

“啊,這樣啊,沒事。”

趙楚然恍然大悟,但隨後語氣便淡了些。

“見到你有些開心。”

徐新蕊笑得有些俏皮,“畢竟曾經感受過英雄救美了。”

“哈哈哈。”

趙楚然幹笑了幾聲,下意識坐得遠了一些。

“哢——”

門鎖的聲音再次響起,趙楚然幾乎沒有多想地起身了,眼神有些焦急地盯著門口。

********

千程剛擰開門,就見休息室裏幾雙眼睛看向自己。

她笑笑,視線掠過幾人看向那個坐在角落的男人。

他像是註意到了一樣和她對上視線,短短幾秒,他嘴角浮現了些微笑意,像是嘲諷又像是戲謔。

她正想走過去,卻在這時看到了站著的趙楚然——身旁的徐新蕊。

幾次極度不好的印象使得千程的神色冷了些。

她走了幾步過去開始自我介紹道:“我是千程,高山集團的代表人,你們好。”

輪到顧容默時,他卻像是有意為難一樣,並沒有站起身,只是坐著看她。

千程嘴角翹了下,彎腰,伸手。

他嘴角動了動,伸手握了下她的手,握著溫軟的手,他眸色深了些。

就在這時,千程卻迅速抽回了手,轉身走到了趙楚然那邊坐下了。

宋傑不自覺笑了下,對著一旁的劉成樂小聲打趣道:“看看,這就是齊人之福啊。”

劉成樂也笑了起來。

活動的參與人已經來齊了,活動安排還沒下來,拍攝便停了下來,室內的氣氛霎時間輕松了不少。

“好久不見啊,徐新蕊。”

千程笑著,但是那笑卻並不和藹。

“前輩好久不見,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吧?”

徐新蕊嘴巴有些發幹。

“好啊,很好。”千程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你們認識?”坐在兩人中間的趙楚然插話。

“嗯,一路向前裏,她和你姐姐在主背板坍塌那個游戲活動裏是同組嘉賓。”

千程聲音淡淡的,卻又像是補充一樣道:“啊,我沒有別的意思。”

趙楚然聞言看了眼徐新蕊,嘴裏“嗯”了一聲。

徐新蕊被這過於直白的話刺激得有些心虛,她看向千程,聲音訥訥:“那個不是,我——”

“我沒說是你啊。”千程笑笑,“啊,前不久我看電視還看見你了,唱得很好。”

轉移話題似的給了徐新蕊臺階,她只得接話道:“謝謝。”

“最近是打算向歌手方面發展嗎?”

千程頓了下,補充道:“畢竟在影視方面沒見到你的消息。”

徐新蕊臉有些發紅,有些支吾:“我目前有試鏡還沒去。”

“哦,這樣啊。”千程笑得燦爛了些,眼神有些銳利:“我還以為你要走唱跳呢,因為上次表演你舞跳得也不錯啊。”

“嗯嗯,謝謝。”

徐新蕊愈發心虛了起來,她迅速站起身來:“抱歉,我先去上個廁所。”

“去吧。”

千程身子仰靠在沙發上,眉眼彎彎。

徐新蕊倉皇逃跑。

千程有些愜意地用手指點了點沙發。

“你和她有矛盾?”

沈默著看兩人你來我往許久的趙楚然良久才開口問道。

“是啊。”

千程直言不諱,對著趙楚然笑了下,“之前就想欺負她了,可惜一時情急沒逮到她。”

她笑得很是肆意,眼裏卻滿是勢在必得。

趙楚然一時有些失神,竟覺得面前的千程和幾年後的她重疊了起來。

“我現在該去逮人了。”

千程起身,出了休息室。

沒幾秒,一直坐在角落的男人也起身出了休息室。

千程摩拳擦掌,剛走出門沒多久,突然一股力道扯出了她的手將她扯到了某個拐角處。

還沒反應過來,千程就被男人做了個標準的“壁咚”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

千程卻“撲哧”地笑了出聲,水眸濕潤,她咬了下瀲灩的紅唇,聲音粘粘糊糊的。

“把女孩子按在墻上看是什麽壞毛病啊?顧先生?”

刻意拖長的尾音讓顧容默嘴角微動。

幾秒後,他才道:“不然讓你去當惡毒女配?”

千程皺眉,屈起膝蓋就要踹他。

顧容默伸手掐住她的大腿,聲音低沈:“別動。”

“還讓我別動,你怎麽說話呢?”千程像撒嬌似的抱怨。

“哎呀,交往時是你的小妖精,分手後啊就是惡毒女配啦,男人啊。”

他像是覺得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笑了下,瞬間,那張顯得冰冷的美人臉便活了起來。

千程盯著他那顆眼角下的淚痣,不僅讚嘆道:“我果然還是很喜歡你的臉,真好看。”

顧容默又笑了下,只是鳳眸有些冷。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從走廊處轉來。

顧容默見狀迅速將千程扯到墻角,緊緊貼住她的身子將她遮了個嚴嚴實實。

徐新蕊剛從廁所出來沒走幾步,就看見一個男人似乎和誰在親密擁抱,她沒敢多看,連忙轉頭離開了。

聽著腳步聲走遠,顧容默這才起身。

千程用著纖細白皙的手指點了下顧容默的胸膛處,眨了眨眼睛:“這個操作可以啊,撩得我小心臟怦怦跳。”

顧容默握住她的手指,“別玩了。”

“你這人怎麽和根木頭似的,把我堵在這兒說什麽話呢?”

千程咯咯笑了起來,眼睛緊緊盯著他:“什麽玩不玩的,真奇怪。”

“千程,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顧容默眼神銳利,蹙起眉頭。

“知道知道,別皺眉。”

千程伸手按他眉頭,語氣惋惜:“多好看的臉啊,我可舍不得讓你不開心。”

“你認真點!”罕見的,顧容默有了些激動的情緒,他咬牙道:“你到底要敷衍我到什麽時候?”

千程收回手,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

顧容疏攥緊拳頭,最終也只是伸手摸上千程的臉龐。

良久,他溫柔地撫摸著千程的臉,也露出了笑意,弧度有些嘲諷。

千程的手覆上他的手,慢慢地,她將他的手挪到了她的唇畔。

她笑了笑,紅唇便咬上了他的食指,幾秒後,她挪開臉。

“如果我說,我還沒玩夠呢?”

千程和顧容默回到休息室的時候,準備抽簽的人員已經準備好了道具。

趁著鏡頭沒拍到的間隙,千程又沒忍住笑吟吟地和顧容默對視了眼。

像是命運安排好似的,兩人抽到了同一組。

註意事項以及分工說完後,千程和顧容默就出發了。

三組人去的三個城市的六家福利院,分到別市的其他兩組嘉賓下午出發,分到本市的則是現在出發。

*********

徐新蕊回到公寓,簡單地收拾了兩件衣服準備出去,這時,她聽到父親問道:“又出去啊?拍攝節目啊?”

“是啊,我這是做慈善。”

“得了吧,做慈善。”

徐醫生看著電視,嘴裏不忘打趣道:“你身上的錢還不夠養活你自己的。”

“爸!”

徐新蕊跺腳。

“哈哈哈哈哈哈別生氣別生氣,我乖囡囡最慈善,行了吧。”

徐醫生見女兒這樣,一邊笑著一邊哄著。

徐新蕊卻突然不說話了,只是怔怔地看著徐醫生。

徐醫生見狀,連忙起身握住她的肩膀,“怎麽啦?生氣啦?別啊,爸爸逗你的。”

“爸——”

徐新蕊一開口就是哽咽,緊接著,淚意連帶著酸意湧上了眼眶。

她轉身抱住徐醫生,在他懷裏哭了起來。

所有的不足外人道也的委屈痛苦迷茫在這瞬間得到了解放,而觸動這點情緒的,也許不過就是一句“乖囡囡”

*********

車在高速上勻速前進,拍攝助理坐在副駕駛道:“我們要去的兩家福利院分別是新陽光福利院和幸運草福利院,今天先去新陽光,這家發福利院建立於……”

那助理倒是盡職盡責地念著資料,然而坐在後座的顧容默和千程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意思。

兩三個小時並不漫長,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新陽光。

新陽光福利院看起來像極了私立的幼兒園,刷在建築外的卡通圖畫油漆都嶄新極了,一看就是時常漆塗。

幾人剛進門,院長和幾個穿著義工衣服的人員就迎了過來。

順著他們的介紹參觀了下,這福利院的設施果然非常完善。

“你們今天主要就是負責這個班裏孩子們的飲食、午睡、叫醒、包括下午娛樂活動的照看。其實到時候你們也要跟著我們一起,到時候搭把手就好了。”

一名義工笑了笑,將手中的兩套義工服裝遞給千程和顧容默,“更衣室在那邊。”

“好。”

千程點點頭,拿著衣服就進更衣室換了。

剛出門,她和顧容默撞了個正著。

“你打算就這樣披著頭發去照顧孩子?”顧容默嘴角翹了下,笑得刻薄,“看起來真是個好主意。”

被他這麽一說,千程摸了摸頭發,朝著他笑了下:“怎麽,你要幫我綁頭發嗎?”

顧容默收起了笑,朝她走近。

她並不後退,直直看著他靠近,眼裏都是笑。

顧容默嗤笑了聲,竟然從口袋裏摸出了根發圈來,伸出一只手做梳狀插進千程的發絲裏梳理了起來。

“這個時候,我就要慶幸我每天洗頭的好習慣了。”千程笑了下。

“我也該慶幸。”

顧容默將發圈叼在嘴裏,兩只手重新攏了攏她的頭發。

“你說你這樣算不算勾引啊。”

千程伸手點了點他的薄唇,又有些笑意:“你這樣真好看。”

“你好像只會說好看這個詞。”

顧容默拿起嘴邊的發圈,利落地幫她找了個馬尾。

“是啊,比不上文豪先生。”千程眨了眨眼睛。

隨後,她伸了個懶腰道:“好了,我差不多該去忙了。”

“走吧。”

顧容默淡淡應聲。

千程轉身就要走,就在這時,手腕突然被顧容默攥住,力道大到她發痛。

她不禁轉頭,聲音不耐:“你這人怎——”

她話音在看到顧容默沈下的臉時頓時停住。

顧容默面無表情,“誰的?”

千程有些莫名:“什麽誰的?”

顧容默神情驟冷,眼神凜冽,聲音沈極了。

“那個吻痕,誰的?”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我是通宵寫的:)

☆、中綠帽x39

徐醫生合上門, 熟門熟路地換了鞋,脫下了外套掛好。

他剛坐到沙發上, 沈和光就將一杯水放到了他的面前。

“好一陣子沒有見面了。”

徐醫生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有些關切地看向沈和光:“最近的狀態穩定了些嗎?”

“好了不少,自己感受到的壓力也少了很多, 不再那麽容易激動了。”

沈和光說著便笑了起來,“我覺得是因為最近推了很多通告吧, 心態比較放松。”

“我估摸著也是, 但是必要的休息是需要的, 給自己放個假也挺好的。”

徐醫生放下了水杯, “這樣你再回歸工作,心態或許也能有些變化。”

“我倒是希望如此。”

徐醫生環視了下周圍道:“你不是還要教千程舞蹈嗎?現在已經教完了嗎?”

沈和光道:“她這幾天都有工作。”

“哎喲喲,難怪你突然打電話給我了,原來是寂寞了啊。”

徐醫生說著便笑了下,眼裏滿是打趣,“那你應該是撒謊了。”

“這話什麽意思?”沈和光端起面前的水喝了幾口。

徐醫生笑了笑,“她不在的幾天裏,你的情緒真的穩定嗎?確定沒有失神、低落、抑郁等癥狀嗎?”

沈和光一楞,竟讓了吞咽口中的水, 半秒後, 他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沒、咳咳。”

好一會兒,沈和光才緩過氣來,臉上多了幾分緋紅。

“嘖嘖嘖。”徐醫生搖頭慨嘆了下, 大笑了起來,“年輕人啊。”

沈和光又輕咳了幾下。

“對了,我得問你件事啊。”徐醫生頓了下,眼裏閃過了點擔心,“就是拍攝那種要在外面過夜的節目,攝影器什麽的都會一直開著的吧?或者說,節目組會保證安全的吧?”

“安全肯定是會保證的,比較**的地方就不會開攝影器,或者會定時關閉。”

沈和光回答完後,有些好奇地問道:“怎麽了?您家裏有人參加節目?”

“呃,我女兒啊,上午收拾兩件衣服說要拍什麽東西。”徐醫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這不是擔心嗎。”

“如果是正規的節目組一般不會有安全問題的,放心吧。”

沈和光笑了下安撫他,隨後又想起了什麽事一樣問道:“上次您私人手機落在家裏是您女兒接的電話嗎?”

徐醫生道:“是啊,怎麽了?”

沈和光頓了頓,語氣頗為含蓄地問道:“接電話的時候,她語氣好像有點不對勁。”

“啊?”徐醫生楞了幾秒,猛地拍了下腿:“聯系人的名字我標了原名!”

一說完,他的神情便有些焦灼了起來,“唉!這事兒是我不好!粗心大意搞成這樣!對不起了!”

患者的**是需要絕對保證的,尤其是像沈和光這樣的明星,這種**更是敏感。

沈和光苦笑了下,果然和自己猜得差不多。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再多抱怨已經無益,只能防患於未然了。

沈和光道:“沒事,我相信您能處理好,而且這種事也不是能預料的。”

“唉,我回去就和她好好說說,放心。”

說著,徐醫生又嘆了口氣。

雖然聊出了這段事,但是兩人的問診還沒完。

徐醫生又測量了下身體上的數據,又給他填了幾張心理題目測試。

一番忙活,一個小時也過去了。

沈和光合上筆蓋,將手中的測試題遞給徐醫生,開玩笑道:“每到這個時候,就覺得回到了考場上。”

徐醫生沒應聲,拿起筆仔細測算了數據,又反覆看了幾遍。

良久,他眼裏帶了點驚喜的意味。

“h值下降了,m.o值有些微回升。”

他不敢置信地又拍了拍沈和光的肩膀:“幾年了都沒變的數值,在現在有變化啦!而且還是往好處走!”

沈和光神情僵住,眼睛都忘了眨,“好轉……了?”

“是啊!”徐醫生語氣興奮,“看來你多接觸她還是很有用的!”

沈和光依舊有些不能反應過來,樣子有些呆呆的。

徐醫生繼續分析著:“總體來說,你現在的狀態已經好轉很了,抗壓程度強了些,也沒那麽壓抑自己了,但是——”

他頓了頓,看了眼沈和光,卻正好和沈和光對上視線。

“您說吧。”

“但是對自我認知依舊無法積極,這點是最重要的。”

徐醫生又嘆了口氣道:“最近有回家嗎?”

“嗯。”沈和光點點頭,“和他們小聚過幾次。”

“這樣就好。”

客廳內的氣氛突然安靜了起來。

良久,徐醫生拍了拍他的頭,像個大家長似的,“輿論評價只是誘因,根因我不用多說,但是你是時候向前看了。”

“一切都過去了,你是個優秀的成年人了。”

沈和光垂眸。

********

三大哲理問題是:我是誰?我從哪兒來?我要到哪裏去?

而千程此時切實地在思考著這幾個問題。

但是顧容默冰冷的神情告訴她,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攥著她手腕的力道愈發大了,她長呼一口氣,晃了晃手腕。

首先,回答問題要看清楚題幹:“吻痕,誰的?”

其次,搞清楚出題人意圖,而出題人顧容默顯然比較想讓她死。

千程思考了幾秒,認真道:“我們可以使用排除法,首先,這個人不是你。”

顧容默嘴角翹起,他露出了一個相當嘲諷的笑,鳳眼下的淚痣又使得他的面容多了幾分秾麗。

他的聲音壓得極為低沈,“千程。”

“嗯。”

千程應了一聲,隨後看向他,“很疼。”

顧容默靜靜地看著他,眼尾一抹潮紅。

“你們換好衣服了嗎?”

門口傳來方才的義工的呼喊聲以及腳步聲。

“這就來了!”千程大聲回應著。

顧容默喉結微動,松開了手,向前走了幾步。

沒幾秒,他又折返,上來就伸手扯住千程的頭發。

千程一楞。

顧容默將發圈扯了下來,一頭秀發霎時間散了下來。

他嗤笑了下,動作有些粗暴地攏著她的頭發紮了個低馬尾,擋住了那有些刺眼的紅色痕跡。

緊接著,他轉身就走。

千程下意識動了動手指,手腕的痛感像是一下子就覆蘇了,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她看了眼,手腕處已經青了一圈了,她伸手扯了扯袖子蓋住了那處。

之後也跟著出去了。

他們來的時間並不早,這時已經是孩子們該午睡起來的時候了。

福利院的學前教育都是在本院裏,而小學教育,福利院也有相應的師資器材,因此,新陽光的孩子們基本是按照年齡以及班級劃分的。

千程和顧容疏需要照顧的就是正在接受學前教育的孩子們,由於時間限制,他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照看孩子起床,學習,娛樂,以及晚飯等。

午休室的門打開,地板上鋪著柔軟的榻榻米,幾十個小蘿蔔頭“參差不齊”地鋪陳在榻榻米上,有幾個活潑的已經開始笨拙地穿著衣服了。

“該起床啦!”

年紀稍微大點的義工阿姨笑了下,開始叫小蘿蔔頭們起床。

千程挨個清點著人數。

顧容默已經走了過去,開始幫著收拾掉在地上的枕巾被褥。

沒過多久,大部分小孩子們已經換好了衣服,站在了一旁。

千程掃了一眼,剩下的小部分孩子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唯獨有個孩子怎麽也套不上那件套頭衫。

她頗有興趣地繼續觀察著那個小男孩。

男孩一張嫩臉鼓鼓的,嘴巴撅得比天高,兩只小短手笨拙地扯著套頭衫想要穿進去,但是每次都套不進去手就松了。

他嘗試了幾個來回後,突然將套頭衫一扔,然後小身板猛地起伏一下,大滴大滴的淚水就流了下來。

千程看了眼顧容默,嘴角乜斜出笑意,手指點了點他的胸膛,“喏,是不是你?”

他看向千程,眼神淡漠,不想理睬她一樣。

千程搖搖頭,加快腳步走到那個男孩兒身邊。

“是不是衣服穿不上啦?姐姐幫你穿。”千程彎腰拿起套頭衫。

“不、不要。”那男孩淚水還在流,委屈似的,“不要、不要你穿,你、壞。”

“啊?”千程有些愕然,理了理套頭衫,“姐姐怎麽壞了?”

“你、你、不早來幫我。”男孩吸了吸鼻子,小手推了推她,“你走。”

千程明白了,他剛剛就發現自己盯著他看了,這是在怨自己呢。

她笑了笑,“可是姐姐覺得你能做到才看著你的啊。”

男孩兀自抽抽搭搭地哭著。

千程故意激他:“小男子漢哭得像個小姑娘似的。”

“你、你管我!”男孩嘴撅得更高了。

“可是你看看,大家都在等你呢,你該怎麽辦呢?”千程一臉疑惑地看著他,“還要哭嗎?”

男孩果然驚慌地看了看周圍,發現只有他還在床上後,他吸了吸鼻子,眼巴巴看著千程。

千程歪頭看他,“怎麽了?”

男孩又撅嘴,不情願似的,“姐姐,能不能幫我穿衣服。”

“既然你這麽說了,姐姐就幫你吧。”

男孩穿上衣服起床後,又恢覆了氣鼓鼓的樣子,轉頭不看千程。

他站在隊伍裏,把手插到口袋裏,卻發現了什麽硬物,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幾顆糖。

他眨了眨眼,立刻拆了糖吃了起來,哪兒還有剛才的氣鼓鼓。

排著隊伍的千程笑了一下。

顧容默不由得冷笑了下,眼裏淺淡的陰霾卻怎麽也散不去。

在她眼裏,誰又不和面前的男孩一樣呢?

她總有辦法在適當的時候遞上一顆糖果,甜蜜的味道腐蝕著人的味蕾,漸漸地,那甜蜜不斷蔓延至不該去的地方。

脖頸處那抹鮮紅突然再次浮現在腦中,顧容默神情冰冷,覺得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兩人帶隊,將孩子們送到活動室開始上課。

由於只是學前教育,課程頗為輕松簡單,沒多久結束了。

接下來就是自由活動,大部分孩子都會在活動室玩玩具看圖畫之類的。

千程坐在講臺上,看著孩子們玩樂。

突然的,不知道是那個調皮的孩子問道:“哥哥姐姐,你們不、不唱歌跳舞嗎?以前的哥哥姐姐都會的。”

“啊?”千程尚未反應過來。

“對啊,哥哥姐姐,你、你們不唱歌兒嗎?”

“要看唱歌”

“我要看!”

被那個孩子一帶,剛剛還在乖乖玩的孩子們齊刷刷看向千程,眼裏都是渴望。

千程嘴角動了下,心裏暗叫不好,“姐姐沒什麽才藝,給你們講講故事吧?”

“要唱歌兒,跳舞!”

“對對對!”

唯一的方案被孩子們反駁,千程有些頭痛,她的舞蹈不必說,唱歌也是五音不全。

“哢——”

突然,什麽東西響了一下。

孩子們和千程的目光齊齊看向聲源處。

顧容默已經坐在了鋼琴前,將琴蓋掀了起來。

孩子們懵懵懂懂的,然後爆發出一小陣的尖叫聲和嘻嘻哈哈的聲音。

“想聽什麽?”

顧容默雖然是看著孩子們問的,但是那話怎麽聽怎麽像是問千程的。

千程眼珠轉了下,走了過去,彎腰對著他的耳朵道:“就彈第一次我們遇到的鋼琴曲吧,嗯?”

說到後面,她瞥了一眼攝像機,用手擋住嘴,朝著他耳朵吹了口氣。

顧容默呼吸重了些,嘴角卻沒忍住翹了起來。

千程直起身子,扯了個椅子坐在了鋼琴旁,托腮看著顧容默。

顧容默不自覺回想起那晚的場面,五彩斑斕的燈光打在那個人群沸騰的空間裏。

她坐在吧臺前的高腳椅上,纖細白皙的雙腿晃啊晃。

明艷稚嫩的臉有些漫不經心,她撚起一顆裝飾用的櫻桃把玩著。

圓潤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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