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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識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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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識是故人

黑裙女子柳眉微蹙看著旁邊的白衣男子:“兄長,你做什麽。”

白衣男子語氣緩和了些:“阿妹別胡鬧了,帝座若是知道了定然饒不了你。”

身旁的軒宸小聲問道:“師父,他們是黑白雙煞嗎,可傳言中不是黑男白女嗎?”

我拍了拍軒宸的肩膀:“傳言一般都是騙小孩的。”

傳言當年冥帝一時興起執意辭官隱世,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手下的孟夫人和黑白陰司自然也同他一道去了,至於後來如何傳言也沒有說,神族特地成立了幽冥司來接手之前冥界事務,但就像我對軒宸說的,傳言都是騙小孩子的,我聽來的這些興許也是假的。

白衣男子忽地向我揖了一個禮,卻是我沒見過的禮數:“小妹不懂事,還請神女恕罪。”

這是鬧哪一出,難道他們認錯人了,不過若維持著這個誤會似乎能省了許多事:“我無意計較她冒犯我之舉,但是她不該肆意傷害凡人,況且今日她傷的這人於我有恩,於情於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觀。”

黑裙女子真是個暴脾氣一把扯開她身前的白衣男子:“說得可真好聽,我倒要看看你這幾萬年來有沒有什麽長進。”

說著她手中便放出一堆尖針,我將軒宸護在身後正欲凝決抵擋,周身忽然展開一個屏障,尖針撞了個粉碎,與此同時一陣白光向黑裙女子飛去,白衣男子及時反應過來施術抵消了去。

許斯哲此刻已經到了我身前:“沒事吧。”

他果然不僅僅只是個尚書公子,我搖頭道:“沒事,你來得剛剛好。”

黑裙女子見沒傷到我,有些氣急敗壞:“你是何人,敢壞老娘的事,不想活了?”

許斯哲冷笑一聲:“就憑你?你們家帝座呢,你做這些可得到他同意了,如此沒規矩,看來他如今是越發不管事了,也罷。本公子今日就替他好好教教你們。”

軒宸一臉迷茫地看著我:“師父,許公子在說什麽,許公子怎麽這麽厲害了?”

我回他以同樣迷茫的神情:“師父也不知道,許公子他可能…從哪裏偷學了些旁門術法。”亦或者是兄長怕我一個人在凡間不妥當,差來幫我的人?

白衣男子此刻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舍妹此番行為的確不妥,但請公子莫要對帝座不敬,帝座閉關多年不問世事我們所做之事都與他無關,在下不知公子是何方神聖,既知道帝座那便應當清楚當年之事,本不是帝座的錯。”

許斯哲語氣依舊很冷:“誰的錯我不清楚也不屑於去了解,但最後的結果都不該讓一個女子來承擔,自己躲起來算什麽英雄?”

“你胡說,”此刻黑衣女子一臉兇惡地指著我,“她承擔了什麽她什麽事都沒有還做了北極中天帝姬,你又知道什麽,都是帝座在獨自承受,帝座他現在都還…”

“住口!”隨著一聲怒吼空中閃過一道紫光,一烏衣女子從空中一躍而下,“無影,你現下是越發能耐了,背著我出來鬧事也就罷了,帝座的事也敢議論了!”

無影此刻已經被擊翻在地,捂著胸口眼裏顯然還有不甘卻已不敢多言,許斯哲看了她一眼道:“孟夫人,好久不見。”

想不到傳言還是有些真實,想必那白衣男子就是常夜,他此刻正一臉心疼地蹲在地上扶著無影。

孟夫人神情冷漠並不理會許斯哲的假意寒暄:“今日之事無影的確荒唐了,我在此替她賠罪,二位大人有大量想來也不會計較。”她突然看見不知何時已經護在我身前的軒宸,面上有一絲錯愕旋即垂下頭,“我會將無影帶回去好好管束,就先告辭了。”

許斯哲沒有阻攔,我自然也不好多言因為我深覺自己應該打不過他們,孟夫人又回頭看了一眼軒宸隨後才消失在枯木林深處。

許斯哲似乎也察覺到了孟夫人的反常,回過身來上下打量軒宸,我將軒宸護在身後:“你想幹嘛?”

他又恢覆了之前的玩笑神色:“我又不跟你搶,看一眼都不行嗎?”

我此刻無心與他玩笑:“你到底是誰,還有那什麽孟夫人黑白陰司,怎麽突然出現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人,還都認識我的樣子,你快給我說說。”

他一臉無辜道:“我是誰你隨便在尋岸城拉個人問問都能知道,我就是許家公子,至於那什麽孟夫人黑白雙煞不應該問你嗎,是你追過來的,而且他們也都是認識你呀。”

軒宸恰到好處地站出來替我說話:“許兄這句話就不對了,尋岸城所有百姓都知道許公子不過是個紈絝子弟,正經事一竅不通更別提仙法了,而且剛剛那些人明顯跟你很熟。”

軒宸你這麽耿直地批判人家真的合適嗎,許斯哲倒是一臉好笑:“剛剛你都不怕嗎,還護著你師父,她都這麽大的人了。”

軒宸極其認真地道:“沒什麽好怕的,師父有危險做徒弟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我有些感動,又聽許斯哲說:“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慕容夫人還不知道怎麽樣了。”

我拉著軒宸跟上許斯哲:“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誰,真正的許斯哲又去哪了?”

許斯哲突然回過身極其認真地道:“他已經死了。”

我有些驚訝:“死了?怎麽回事?”

他繼續往前走:“這就要問你了,你做了些什麽引得人患病,病入膏肓不治身亡。”

“我……不過是不小心踩了他一腳,就這麽把他踩死了?”

他刻意放緩腳步等著我:“我聽說的可不是這樣,貌似是你害他相思入骨吶,若不是我恰好進了這幅軀殼替你瞞著,你怕是要被拎回去挨罰了吧,這筆債你是欠下了。”

聽他這麽說我頓時覺得腦袋裏炸成一團糊:“這麽說,他病得下不了床的傳言是真的,月下仙君在瞎弄些什麽呀,那你,又是誰?”

他嘆息一聲:“我…”

他突然瞥了眼茫然看著我們倆的軒宸,話又咽了回去:“等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了,我等著你自己想起來。”

說罷身形一閃消失不見,他倒是玩神秘上了癮,我微微躬身對軒宸道:“軒宸,今日之事,是你我,還有剛剛那個家夥之間的秘密,不能再跟他人提及,知道嗎?”

軒宸點點頭,我伸出手:“來,拉勾。”

他突然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正當我有些難堪想收回手時他突然展顏一笑伸出手:“拉勾。”

回去的路上我假裝無意問道:“軒宸,你為什麽對為師這麽好?”

我本以為他又會說什麽徒弟對師父好是天經地義,卻沒想到他沈思片刻後認真道:“第一眼見到師父的時候,就覺得師父看著徒兒的眼神很熟悉,其實徒兒也不太明白,就是心裏覺得要保護師父,不能讓師父受傷,明明才認識不久,卻好像,相識許久的故人。”

我微微仰起頭用手指遮住眼角,又聽見他喃喃道:“師父,人真的有前世嗎,應該有吧,剛剛才見到黑白雙煞,興許徒兒和師父,前世就認識了。”

其實我此刻略有些好奇,凡間的孩子都如此早熟嗎,不過軒宸終究還是與他們不同的。

我緩了片刻才看著他道:“我見了軒宸,也特別親切呢,從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就是,興許當真是前世就相識吧。”

此刻我卻不知道這前世,早在他救我之前就已經開始。

我們回到慕容府時,慕容夫人已經醒過來卻依舊很虛弱,我只得獨自到房中取藥,畢竟活體拔藥這樣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慕容德見我回來便問道:“仙姑,敢問那妖物如何了?”

軒宸替我答道:“師父已經將她收服,父親無需再憂心。”

我道:“大人盡管放心,那妖物不會再來惹事了,為免引起城中百姓恐慌,這件事還請大人不要聲張。”

慕容德頷首,我卻聽不見他接下來說了什麽,耳邊回蕩著飄渺呼喊聲卻聽不清楚,腦中閃過一些迷蒙景象,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我總覺得,自己忘了些很重要的事情。

我下意識去按額角指尖卻傳來一陣刺痛,還未來得及看清楚這陣刺痛究竟因何而來,眼前就一陣天旋地轉,我似乎又看到了夢中那個抱著小毛球的背影,不知為何竟開口想要喊出他的名字,卻突然間沒了力氣仿佛墜入深淵。

我不知道自己現下置身何處只是沒由來地一陣刺骨寒意,想尋個溫暖的地方,明明眼前一片漆黑卻總有許多殘碎畫面閃過,周身的壓抑感迫使我反覆想起軒宸離開我的場景,如同夢魘揮之不去。

我究竟是誰呢,這些殘碎畫面中頻繁出現的背影又是誰,這裏著實太冷了,若有個人能帶我離開就好了,黑暗中明明什麽都沒有,我卻隱約覺得有個人走過來,一如初見,伸出手,對我道:“走吧,我帶你回家。”

手指觸到那片暖意時我突然想起,好像很久以前,也有這樣一個人,將我護在懷裏說帶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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