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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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時間回調到十五分鐘以前。
範柏海特意向範柏舟提起的就是他們老家山村小學裏的那個姓盧的鄉村老教師。
其實範柏海記得也不是十分的真切，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範柏舟還是個孩子，而他自己也不過就是個毛頭小子。
“我就記得那個盧老師人特別的有意思，當鄉村教師的就沒有不清苦的，可是偏偏他一點兒都無所謂，每天還都特別的樂呵。當時我就奇怪，問他怎麽每天中那麽樂呵，你猜他怎麽跟我講的？”
範柏舟立馬上道：“怎麽講的？”
屏幕那端的範柏海當即笑笑，像是想起什麽特別有意思的事情，“他那個時候跟我講啊，‘別看我們村裏面比不上你們在大城市裏繁華，可是這有趣的事情可多著呢，你們根本想都想不到的！’。”
聽範柏海說完範柏舟也忍不住笑了，回應說：“那可不，山村裏的野趣確實是城市裏比不了的，掏鳥蛋打野兔，好玩的多著呢。”
沒想到他這邊才說完，範柏海那邊卻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剛開始的時候我也以為他說的是這個意思，結果沒想到還真的不是。”
不是？
範柏舟饒有興趣的挑高眉頭。
就聽見範柏海繼續講述說：“按照盧老師自己的說法，村子就那麽大，上學的孩子也不多。其實要說事情也真的沒那麽多。所以每個月他都會去縣裏的圖書館轉轉，尤其是古籍部。轉的時間長了還真就讓他轉出點東西出來，他就發現啊——”
下意識的範柏舟就意識到，哥哥範柏海接下來說的怕就是重點中的重點。
“——原來村裏河灣處經常爬著的怪鱉不是別的，那是傳說中的旋龜，而花田裏飛舞著的不都是蜜蜂，還有文文。”
幾乎是一剎那，範柏舟就領悟到範柏海話中深意，笑道：“我說你一個霸道總裁成天不幹正事兒天天盯著山海經幹嘛，敢情根源在這兒呢！”
“你小子！”範柏海哈哈大笑，而後才繼續說，“不過也確實如此，當初就是因為盧老師我才開始對咱們國內的古籍感興趣的，另外盧老師還說現代人看山海經是神話傳說，但實際上是當時那個年代的人記錄下的真實事實。畢竟當年科技沒那麽發達，即便是文字也可能才出現不久，時間長了難免傳出來什麽誤差，在我們現代人看來顯得荒誕無奇也沒那麽奇怪了。另外吧……”
“另外什麽？”
“我隱約還記得那個時候盧老師講過什麽動物分等級，能相互制約還是控制什麽的，反正吧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哦，對了，還有就是說山海經裏的動物有些確實已經滅絕，但是有些還一直活到現在，就像盧老師看到過的旋龜、文文，反正吧，這個盧老師平時總顯得瘋瘋癲癲的，當時我也沒太往心裏面去，他怎麽說我就隨便聽聽。”
範柏舟聽範柏海講完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才好，只是訥訥點頭，過了許久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後來呢？”
“後來什麽？”
“後來這個盧老師還給你講過什麽，或者你還見過這個盧老師嗎？他是自己搞的研究還是從什麽地方聽來的？”
隔著屏幕範柏海搖搖頭，笑著回答說：“你問的這麽清楚我哪兒知道，再說了咱們從小到大回過幾次老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回去也都是急匆匆的，不一定能遇見盧老師。反正我就是遇到了隨便在一起閑聊兩句，遇不到也不會特意去找。怎麽的，我講的這些該不會對你們破案有幫助吧？”
範柏舟當即哈哈大笑，笑過之後換上一副認真表情：“說不準，至少從現在來說還是說不準的。不過哥，你有那個盧老師的聯系方式嗎？實在不成的話……”
“你等等啊。”範柏海說著低下頭，翻箱倒櫃的也不知道開始倒騰些什麽……
月朗星疏，漫漫長夜。
範柏舟手指間夾著一顆煙，獨自站立於二十二樓巨大的落地窗前。煙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抽，灰白色的煙灰積攢下長長的一截，暗紅色火星將滅不滅的半燃著。
思緒在這一刻飄至到很遠很遠。
事實上如果不是哥哥範柏海提起，他可能一輩子也想不起來那個姓盧的鄉村教師。即便提起了，腦子裏面還是沒有一個確切的形象，只有模模糊糊的一團，隱約記得那個人很喜歡小孩子，鼓鼓囊囊的衣兜裏面總揣有小孩子喜歡出吃的糖果。
除此之外的，就是……
從成為刑警的第一天起，範柏舟就以打擊懲治犯罪分子為己任，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面對的有且只有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卻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不得不面對傳說中的怪神亂力。
雖然有哥哥範柏海的說法，可是慣有的思維模式也無法在一朝一夕間完全改變。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沒有確鑿的證據更無法令他相信那些神乎其神的傳說。
但是如果不相信的話……
樓下主路兩側的路燈灑下溫橙色的燈光，亮度似乎比之前顯得黯淡不少，黑色的柏油馬路上早已看不見汽車組成的長龍，間或有一、兩輛私家車奔馳而過，更顯得寂寞、冷清。
從來沒有過這麽一刻，範柏舟的心裏面像是長了草，發瘋般的想要找一個人聊聊。聊一聊那些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也不敢相信的事情。
又或者他居然間覺得這樣漫長的夜有些涼的過分，他只想要找一個人好好說幾句話而已。
鬼使神差的，範柏舟就這麽撥通左丘蒹葭的手機號碼。
深夜裏，任何一丁點的聲音仿佛都可以被無限擴大，聽著手機話筒中傳來的“嘟——嘟——”的聲音，範柏舟猛然警醒，正準備要掛斷電話，對方卻恰巧接了起來。
“餵……”左丘蒹葭的聲音略微顯得比平時沙啞，帶著幾分鼻音。
聽在範柏舟的心上仿佛被一只淘氣的小貓輕輕撓了那麽一爪子，說不出來的性感。
“頭兒，是我。”
寂靜的夜裏，透過電波，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再普通不過的對話也會變得暧昧、纏綿。
“範柏舟？”左丘蒹葭似乎略微停頓片刻，才繼續發聲，“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
範柏舟一驚，下意識瞟了眼電腦屏幕右下方的時間，零點三十二分。
心頭攸然一動，濃濃的歉意迅速從他的心底升騰而起，“抱歉，我忘記時間了，要不明天……”話說著他就準備掛斷電話。
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多方當頭制止。
“你是準備成心害我失眠嗎？”
範柏舟一怔。
就聽見話筒裏傳來左丘蒹葭低聲輕笑聲，然後她的聲音變得有些慵懶，“有什麽事情就說吧，省得我惦記著一宿都睡不著覺。”
“哦。”範柏舟某明的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幹燥，總覺得當晚的月亮圓的有些過分，亮的也有些過分，美的更是有些太過。
伴著清冷的月色，他不想打擾對方太長時間，盡可能言簡意賅的把和哥哥範柏海談話的內容覆述給左丘蒹葭聽。而後略帶抱歉的再次說，“其實，現在想想也挺可笑的，畢竟都是神話傳說中的事情，但是我個人覺得吧……”
範柏舟本以為在聽自己講完左丘蒹葭大概率會嗤之一笑，或者隨便說兩句什麽就此揭過話題，卻沒有想到對法態度徒然改變：
“應該如何幹掉那些家夥？”
“誒？”範柏舟一怔。
左丘蒹葭清冷的聲音很快從話筒出響起：“我問，如果想要徹底消滅那些家夥，該怎麽辦？”
同時響起的還有細碎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對於左丘蒹葭提出的問題範柏舟也向自己大哥詢問過，並不出乎他的意料，大哥也不清楚解決的方法，甚至在最開始的時候他也並不相信。
“不知道。”無奈之下範柏舟只能如實回覆，“我哥哥最早聽說的時候也就當成是個傳說，並沒有往心裏面去。而且最近這些年我們都沒有回老家去過。”
“也就是說……如果想要知道具體情況，就必須要找那個姓盧的老師才可以咯？”
“這個吧……”
一時間電話兩端都同時沈默下來。過了好一陣子範柏舟才聽見左丘蒹葭“嘶”的輕微一聲。
範柏舟內心的悔意一點一點向上翻騰，女孩子本身就比男人脆弱，如果因為這通電話而導致她感冒生病的話……
“想什麽呢？”左丘蒹葭似乎敏銳的察覺到他的走神兒，一句話快速拉回範柏舟思緒，同時詢問，“你老家什麽地方？”
範柏舟立刻回覆出一個地名，距離江城市不過三、五個小時的車程。
左丘蒹葭了然，而後點頭快速交代：“這樣，明天早上九點準時在局停車場集合，就你和我兩個人，不得向任何人洩露消息。”
交代完畢左丘蒹葭掛斷電話，目光幽幽投向窗外濃墨般漆黑的天空。
光從她背後打來，照射在玻璃窗上，映出一道纖細的聲音，明亮而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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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調到十五分鐘以前。
範柏海特意向範柏舟提起的就是他們老家山村小學裏的那個姓盧的鄉村老教師。
其實範柏海記得也不是十分的真切，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範柏舟還是個孩子，而他自己也不過就是個毛頭小子。
“我就記得那個盧老師人特別的有意思，當鄉村教師的就沒有不清苦的，可是偏偏他一點兒都無所謂，每天還都特別的樂呵。當時我就奇怪，問他怎麽每天中那麽樂呵，你猜他怎麽跟我講的？”
範柏舟立馬上道：“怎麽講的？”
屏幕那端的範柏海當即笑笑，像是想起什麽特別有意思的事情，“他那個時候跟我講啊，‘別看我們村裏面比不上你們在大城市裏繁華，可是這有趣的事情可多著呢，你們根本想都想不到的！’。”
聽範柏海說完範柏舟也忍不住笑了，回應說：“那可不，山村裏的野趣確實是城市裏比不了的，掏鳥蛋打野兔，好玩的多著呢。”
沒想到他這邊才說完，範柏海那邊卻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剛開始的時候我也以為他說的是這個意思，結果沒想到還真的不是。”
不是？
範柏舟饒有興趣的挑高眉頭。
就聽見範柏海繼續講述說：“按照盧老師自己的說法，村子就那麽大，上學的孩子也不多。其實要說事情也真的沒那麽多。所以每個月他都會去縣裏的圖書館轉轉，尤其是古籍部。轉的時間長了還真就讓他轉出點東西出來，他就發現啊——”
下意識的範柏舟就意識到，哥哥範柏海接下來說的怕就是重點中的重點。
“——原來村裏河灣處經常爬著的怪鱉不是別的，那是傳說中的旋龜，而花田裏飛舞著的不都是蜜蜂，還有文文。”
幾乎是一剎那，範柏舟就領悟到範柏海話中深意，笑道：“我說你一個霸道總裁成天不幹正事兒天天盯著山海經幹嘛，敢情根源在這兒呢！”
“你小子！”範柏海哈哈大笑，而後才繼續說，“不過也確實如此，當初就是因為盧老師我才開始對咱們國內的古籍感興趣的，另外盧老師還說現代人看山海經是神話傳說，但實際上是當時那個年代的人記錄下的真實事實。畢竟當年科技沒那麽發達，即便是文字也可能才出現不久，時間長了難免傳出來什麽誤差，在我們現代人看來顯得荒誕無奇也沒那麽奇怪了。另外吧……”
“另外什麽？”
“我隱約還記得那個時候盧老師講過什麽動物分等級，能相互制約還是控制什麽的，反正吧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哦，對了，還有就是說山海經裏的動物有些確實已經滅絕，但是有些還一直活到現在，就像盧老師看到過的旋龜、文文，反正吧，這個盧老師平時總顯得瘋瘋癲癲的，當時我也沒太往心裏面去，他怎麽說我就隨便聽聽。”
範柏舟聽範柏海講完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才好，只是訥訥點頭，過了許久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後來呢？”
“後來什麽？”
“後來這個盧老師還給你講過什麽，或者你還見過這個盧老師嗎？他是自己搞的研究還是從什麽地方聽來的？”
隔著屏幕範柏海搖搖頭，笑著回答說：“你問的這麽清楚我哪兒知道，再說了咱們從小到大回過幾次老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回去也都是急匆匆的，不一定能遇見盧老師。反正我就是遇到了隨便在一起閑聊兩句，遇不到也不會特意去找。怎麽的，我講的這些該不會對你們破案有幫助吧？”
範柏舟當即哈哈大笑，笑過之後換上一副認真表情：“說不準，至少從現在來說還是說不準的。不過哥，你有那個盧老師的聯系方式嗎？實在不成的話……”
“你等等啊。”範柏海說著低下頭，翻箱倒櫃的也不知道開始倒騰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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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柏舟手指間夾著一顆煙，獨自站立於二十二樓巨大的落地窗前。煙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抽，灰白色的煙灰積攢下長長的一截，暗紅色火星將滅不滅的半燃著。
思緒在這一刻飄至到很遠很遠。
事實上如果不是哥哥範柏海提起，他可能一輩子也想不起來那個姓盧的鄉村教師。即便提起了，腦子裏面還是沒有一個確切的形象，只有模模糊糊的一團，隱約記得那個人很喜歡小孩子，鼓鼓囊囊的衣兜裏面總揣有小孩子喜歡出吃的糖果。
除此之外的，就是……
從成為刑警的第一天起，範柏舟就以打擊懲治犯罪分子為己任，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面對的有且只有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卻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不得不面對傳說中的怪神亂力。
雖然有哥哥範柏海的說法，可是慣有的思維模式也無法在一朝一夕間完全改變。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沒有確鑿的證據更無法令他相信那些神乎其神的傳說。
但是如果不相信的話……
樓下主路兩側的路燈灑下溫橙色的燈光，亮度似乎比之前顯得黯淡不少，黑色的柏油馬路上早已看不見汽車組成的長龍，間或有一、兩輛私家車奔馳而過，更顯得寂寞、冷清。
從來沒有過這麽一刻，範柏舟的心裏面像是長了草，發瘋般的想要找一個人聊聊。聊一聊那些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也不敢相信的事情。
又或者他居然間覺得這樣漫長的夜有些涼的過分，他只想要找一個人好好說幾句話而已。
鬼使神差的，範柏舟就這麽撥通左丘蒹葭的手機號碼。
深夜裏，任何一丁點的聲音仿佛都可以被無限擴大，聽著手機話筒中傳來的“嘟——嘟——”的聲音，範柏舟猛然警醒，正準備要掛斷電話，對方卻恰巧接了起來。
“餵……”左丘蒹葭的聲音略微顯得比平時沙啞，帶著幾分鼻音。
聽在範柏舟的心上仿佛被一只淘氣的小貓輕輕撓了那麽一爪子，說不出來的性感。
“頭兒，是我。”
寂靜的夜裏，透過電波，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再普通不過的對話也會變得暧昧、纏綿。
“範柏舟？”左丘蒹葭似乎略微停頓片刻，才繼續發聲，“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
範柏舟一驚，下意識瞟了眼電腦屏幕右下方的時間，零點三十二分。
心頭攸然一動，濃濃的歉意迅速從他的心底升騰而起，“抱歉，我忘記時間了，要不明天……”話說著他就準備掛斷電話。
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多方當頭制止。
“你是準備成心害我失眠嗎？”
範柏舟一怔。
就聽見話筒裏傳來左丘蒹葭低聲輕笑聲，然後她的聲音變得有些慵懶，“有什麽事情就說吧，省得我惦記著一宿都睡不著覺。”
“哦。”範柏舟某明的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幹燥，總覺得當晚的月亮圓的有些過分，亮的也有些過分，美的更是有些太過。
伴著清冷的月色，他不想打擾對方太長時間，盡可能言簡意賅的把和哥哥範柏海談話的內容覆述給左丘蒹葭聽。而後略帶抱歉的再次說，“其實，現在想想也挺可笑的，畢竟都是神話傳說中的事情，但是我個人覺得吧……”
範柏舟本以為在聽自己講完左丘蒹葭大概率會嗤之一笑，或者隨便說兩句什麽就此揭過話題，卻沒有想到對法態度徒然改變：
“應該如何幹掉那些家夥？”
“誒？”範柏舟一怔。
左丘蒹葭清冷的聲音很快從話筒出響起：“我問，如果想要徹底消滅那些家夥，該怎麽辦？”
同時響起的還有細碎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對於左丘蒹葭提出的問題範柏舟也向自己大哥詢問過，並不出乎他的意料，大哥也不清楚解決的方法，甚至在最開始的時候他也並不相信。
“不知道。”無奈之下範柏舟只能如實回覆，“我哥哥最早聽說的時候也就當成是個傳說，並沒有往心裏面去。而且最近這些年我們都沒有回老家去過。”
“也就是說……如果想要知道具體情況，就必須要找那個姓盧的老師才可以咯？”
“這個吧……”
一時間電話兩端都同時沈默下來。過了好一陣子範柏舟才聽見左丘蒹葭“嘶”的輕微一聲。
範柏舟內心的悔意一點一點向上翻騰，女孩子本身就比男人脆弱，如果因為這通電話而導致她感冒生病的話……
“想什麽呢？”左丘蒹葭似乎敏銳的察覺到他的走神兒，一句話快速拉回範柏舟思緒，同時詢問，“你老家什麽地方？”
範柏舟立刻回覆出一個地名，距離江城市不過三、五個小時的車程。
左丘蒹葭了然，而後點頭快速交代：“這樣，明天早上九點準時在局停車場集合，就你和我兩個人，不得向任何人洩露消息。”
交代完畢左丘蒹葭掛斷電話，目光幽幽投向窗外濃墨般漆黑的天空。
光從她背後打來，照射在玻璃窗上，映出一道纖細的聲音，明亮而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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