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畫心畫皮（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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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人，誰是鬼，我當然看清了。
只是畫皮畫心難畫骨，空有一張皮囊和你給予的填充記憶，終究有一天會害人害己。
*******
當楊蘇再度找上蘇夢雯和夜北宸的時候，她顯得十分無措，甚至說是恐懼。
她告訴蘇夢雯他們，她在房間裏見到了鬼。
在她和章皓的房間裏看見了鬼。
她看見章皓的身形若隱若現，看見他輕飄飄的浮在空中，看見他在啃吃那些買回來的香蠟紙錢，看見從他錢包裏掏出來的都是燒給死人用的冥幣。
這樣的日子快要把她給逼瘋了。
雖然她很愛章皓，可是這種不能坦誠相待反而日日擔驚受怕的日子她快要受不了了。
“你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麽還沒有查出來！”
“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楊蘇煩躁的一遍遍捋著頭發，眼眶通紅明顯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也比上一次見面瘦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少。
默默的將熱茶放置於桌上，這次夜北宸沒有再刻意讓蘇夢雯將暖氣關閉，而是放任了暖氣充滿整個房間，不多時蘇夢雯便嗅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
她知道，這個氣味來自何處，但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
告訴眼前的人，其實那個鬼是你，死去的那個人也是你，你的丈夫只是為了讓你留住不得已這麽做。
都說相機裏找不到某些人，但也會照到某些東西。
找不出來不一定說明他是鬼，而找出來的，也許是人眼看不見的不幹凈的東西。
所以所有相機裏照出來的都沒有章皓，也沒有蘇夢雯。
因為他們和楊蘇已經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怎麽可能同框！
“楊夫人不太舒服？”
暖氣中的房屋讓楊蘇倍感難受，身體開始出現各種不舒服的癥狀，而深知這是為什麽的蘇夢雯卻沒有多說話，只是一臉擔憂的看了看發問的夜北宸和楊蘇。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逝者已矣，這樣強留沒有任何好處。’
‘難道就沒有能讓楊蘇和章皓繼續在一起的法器？之前那蓮臺鏡不也讓他們在一起了？’
‘那不一樣。’
‘蘇夢雯，我也不是神。’
‘就算是神，也有他辦不到的事。’
腦海裏回想起之前和夜北宸的談話，蘇夢雯不由得為眼前的楊蘇捏了把汗。
“楊夫人，我之前說過，所謂真相可能會更令人恐懼，你確定想知道？”
“確定。”
楊蘇十分認真的註視著夜北宸，執意要得到這個所謂的真相。
見自己的委托人如此堅持，夜北宸也沒有阻攔的意思，畢竟這件事遲早也會被抖出來，用人皮屍油畫出來的皮相，做出來的人心，到底是靠不住的。
想到這裏，夜北宸將兩份報紙放在桌上，推到楊蘇的面前。
“楊夫人，你要的真相，就在這裏。”
“不過打開之後，你可能會後悔。”
“如此，打不打開，這潘多拉的魔盒，全憑楊夫人自己決定。”
言罷，夜北宸沒再說什麽，起身離開了客廳去了一邊的書房。
“這是？”
“夜先生說的，真相都在這裏面。”
蘇夢雯面色凝重的看著楊蘇，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楊蘇永遠不要去翻開這個真相，可惜事實上人有時候就是忍不住那個好奇心，總歸要親眼看見了才肯死心。
翻開茶幾上的報紙，其中一份標註的時間是一個月前的，而另一分是最近幾日的，幾乎天天都有。
這是什麽意思？
真相在這些報紙裏。
楊蘇將信將疑的先是拿起了放在最上方的日期是一個月以前的報紙，不是本地的報紙，而是外地的一份報紙，上面一個小版塊內報道著一起意外案件。
說的是前去某某地區拍攝的幾位攝影師因為遇上極端天氣失蹤，於今日找到屍體的消息。而下面是提醒再想要前去那個地方拍攝照片的攝影師們要註意安全，盡量避開這幾日的攝影計劃。
內容不多，面板不大，在這個小型報社下並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
另外的幾分報紙這是A市本地的報紙，還正巧是蘇夢雯所在的報社旗下的一部分，其中報道的是最近醫院和殯儀館內有人盜取屍體，特別是醫院內停放的無人認領的屍體，因為是屍體，並未大張旗鼓的宣傳，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只是留了一小塊區域刊登一下罷了。
失蹤，屍體，死亡……
楊蘇突然捂住頭，一幕幕鮮血縱橫的記憶在腦海裏閃現，最後匯聚成一個真實的故事，一個已經發生了的悲劇。
“我……我已經死了？”
“我才是那個，那個鬼！”
“他是為了我才這麽做的？”
難怪夜北宸會有此一說，難怪他們遲遲沒有告訴自己真相，怕是在自己第一次剛剛尋上門的時候，夜北宸便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
“還有，這是您上次給予我們的定金。”瞧見楊蘇大抵是恢覆了那段記憶，蘇夢雯便按照夜北宸的吩咐將那一代定金交還回去。
“我們在這裏也沒法用，不如……”不如你自己拿著還能過的好一些。
這是蘇夢雯後面未曾說出口的話，大概也是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看著還沒聽完便匆匆離開的楊蘇，蘇夢雯盯著一開一合的房門，不由得輕嘆一聲。
“你們妖怪可真好，第一眼就知道來人是人是鬼。”
對於人類而言十分困難的一件事但放在夜北宸身上便輕松的不行，本以為可以大賺一筆結果收上來的可都是冥幣。
這楊蘇如此‘覆活’多半都是章皓的意思，他們將真相告訴楊蘇豈非是和章皓作對，更別說想要之後的錢了，倒是人鬼都沒能討好呢。
聽見蘇夢雯的話，夜北宸突然轉過身笑的一臉陰森，看的蘇夢雯頓覺後背發涼，毛骨悚然。
“你，你幹嘛？”
“不是我一眼就看出她是人是鬼。”
“而是我的委托，從來都不是活人。”
“從來都不是正常的活人。”
所以，在這之前你幾乎沒有見到過我的委托人，因為他們都是在你睡著的時候來的，我也是在你睡著的時候便將那些委托給搞定了。
只是這次楊蘇的到來是個特殊情況，恰巧被你給撞見罷了。
******
“你回來了？到哪兒去了？”
“不舒服？”
“章皓，我，我頭疼。”
“乖，那你坐著，我去給你倒杯水。”
章皓正著急楊蘇不見了，連電話也不接，急的不知所措之時，她居然是自己回來了，失而覆得的喜悅讓他忽略了楊蘇的不正常，看著楊蘇聽話的坐在沙發上，章皓覺得之前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著章皓給自己準備喝的水，看見他往裏加了東西，觸摸到冰涼的水杯，楊蘇便信了，一切都信了。
畫皮畫心難畫骨，只願伊人堪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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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訴蘇夢雯他們，她在房間裏見到了鬼。
在她和章皓的房間裏看見了鬼。
她看見章皓的身形若隱若現，看見他輕飄飄的浮在空中，看見他在啃吃那些買回來的香蠟紙錢，看見從他錢包裏掏出來的都是燒給死人用的冥幣。
這樣的日子快要把她給逼瘋了。
雖然她很愛章皓，可是這種不能坦誠相待反而日日擔驚受怕的日子她快要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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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的將熱茶放置於桌上，這次夜北宸沒有再刻意讓蘇夢雯將暖氣關閉，而是放任了暖氣充滿整個房間，不多時蘇夢雯便嗅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
她知道，這個氣味來自何處，但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
告訴眼前的人，其實那個鬼是你，死去的那個人也是你，你的丈夫只是為了讓你留住不得已這麽做。
都說相機裏找不到某些人，但也會照到某些東西。
找不出來不一定說明他是鬼，而找出來的，也許是人眼看不見的不幹凈的東西。
所以所有相機裏照出來的都沒有章皓，也沒有蘇夢雯。
因為他們和楊蘇已經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怎麽可能同框！
“楊夫人不太舒服？”
暖氣中的房屋讓楊蘇倍感難受，身體開始出現各種不舒服的癥狀，而深知這是為什麽的蘇夢雯卻沒有多說話，只是一臉擔憂的看了看發問的夜北宸和楊蘇。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逝者已矣，這樣強留沒有任何好處。’
‘難道就沒有能讓楊蘇和章皓繼續在一起的法器？之前那蓮臺鏡不也讓他們在一起了？’
‘那不一樣。’
‘蘇夢雯，我也不是神。’
‘就算是神，也有他辦不到的事。’
腦海裏回想起之前和夜北宸的談話，蘇夢雯不由得為眼前的楊蘇捏了把汗。
“楊夫人，我之前說過，所謂真相可能會更令人恐懼，你確定想知道？”
“確定。”
楊蘇十分認真的註視著夜北宸，執意要得到這個所謂的真相。
見自己的委托人如此堅持，夜北宸也沒有阻攔的意思，畢竟這件事遲早也會被抖出來，用人皮屍油畫出來的皮相，做出來的人心，到底是靠不住的。
想到這裏，夜北宸將兩份報紙放在桌上，推到楊蘇的面前。
“楊夫人，你要的真相，就在這裏。”
“不過打開之後，你可能會後悔。”
“如此，打不打開，這潘多拉的魔盒，全憑楊夫人自己決定。”
言罷，夜北宸沒再說什麽，起身離開了客廳去了一邊的書房。
“這是？”
“夜先生說的，真相都在這裏面。”
蘇夢雯面色凝重的看著楊蘇，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楊蘇永遠不要去翻開這個真相，可惜事實上人有時候就是忍不住那個好奇心，總歸要親眼看見了才肯死心。
翻開茶幾上的報紙，其中一份標註的時間是一個月前的，而另一分是最近幾日的，幾乎天天都有。
這是什麽意思？
真相在這些報紙裏。
楊蘇將信將疑的先是拿起了放在最上方的日期是一個月以前的報紙，不是本地的報紙，而是外地的一份報紙，上面一個小版塊內報道著一起意外案件。
說的是前去某某地區拍攝的幾位攝影師因為遇上極端天氣失蹤，於今日找到屍體的消息。而下面是提醒再想要前去那個地方拍攝照片的攝影師們要註意安全，盡量避開這幾日的攝影計劃。
內容不多，面板不大，在這個小型報社下並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
另外的幾分報紙這是A市本地的報紙，還正巧是蘇夢雯所在的報社旗下的一部分，其中報道的是最近醫院和殯儀館內有人盜取屍體，特別是醫院內停放的無人認領的屍體，因為是屍體，並未大張旗鼓的宣傳，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只是留了一小塊區域刊登一下罷了。
失蹤，屍體，死亡……
楊蘇突然捂住頭，一幕幕鮮血縱橫的記憶在腦海裏閃現，最後匯聚成一個真實的故事，一個已經發生了的悲劇。
“我……我已經死了？”
“我才是那個，那個鬼！”
“他是為了我才這麽做的？”
難怪夜北宸會有此一說，難怪他們遲遲沒有告訴自己真相，怕是在自己第一次剛剛尋上門的時候，夜北宸便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
“還有，這是您上次給予我們的定金。”瞧見楊蘇大抵是恢覆了那段記憶，蘇夢雯便按照夜北宸的吩咐將那一代定金交還回去。
“我們在這裏也沒法用，不如……”不如你自己拿著還能過的好一些。
這是蘇夢雯後面未曾說出口的話，大概也是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看著還沒聽完便匆匆離開的楊蘇，蘇夢雯盯著一開一合的房門，不由得輕嘆一聲。
“你們妖怪可真好，第一眼就知道來人是人是鬼。”
對於人類而言十分困難的一件事但放在夜北宸身上便輕松的不行，本以為可以大賺一筆結果收上來的可都是冥幣。
這楊蘇如此‘覆活’多半都是章皓的意思，他們將真相告訴楊蘇豈非是和章皓作對，更別說想要之後的錢了，倒是人鬼都沒能討好呢。
聽見蘇夢雯的話，夜北宸突然轉過身笑的一臉陰森，看的蘇夢雯頓覺後背發涼，毛骨悚然。
“你，你幹嘛？”
“不是我一眼就看出她是人是鬼。”
“而是我的委托，從來都不是活人。”
“從來都不是正常的活人。”
所以，在這之前你幾乎沒有見到過我的委托人，因為他們都是在你睡著的時候來的，我也是在你睡著的時候便將那些委托給搞定了。
只是這次楊蘇的到來是個特殊情況，恰巧被你給撞見罷了。
******
“你回來了？到哪兒去了？”
“不舒服？”
“章皓，我，我頭疼。”
“乖，那你坐著，我去給你倒杯水。”
章皓正著急楊蘇不見了，連電話也不接，急的不知所措之時，她居然是自己回來了，失而覆得的喜悅讓他忽略了楊蘇的不正常，看著楊蘇聽話的坐在沙發上，章皓覺得之前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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