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假意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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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3 章 假意恩愛
第二天，徐儀嫤一大早就起床了，她要同太子一起去鳳棲殿見過皇後娘娘。
這幾日天氣驟然還寒，淅淅瀝瀝下著雨，一出門寒氣拂面，冷嗖嗖的像冬天。唐九治只穿了件長袍衫，一出門就打了個寒噤，正思索著要不要回屋加件外袍時，只見幾名侍女走上前，手裏拿著外帔以及風兜綿帽。
這些侍女都是徐儀嫤準備的，她這麽做自有她的道理。他曾因一場風寒差點一命嗚呼，原因是小時候害過病，當時沒瞧好落下了病根，禦醫說天氣轉涼時要萬分當心，千萬不能受了寒氣，若是引起發熱恐會有性命之憂。
對他好，要說不圖他的回報，那倒也不是。徐儀嫤心裏盼著將來他能饒她一命，放她回兄長家。等他將漠北公主迎娶進東宮之後，她便提出和離，成全他們這對有情人。前世，他跟他心上人沒能在一起，她也有錯。徐儀嫤心裏有悔。
看到徐儀嫤為他準備的衣裳，他以為又是小女子討好夫君的伎倆，側目朝夫人那邊瞥了一眼。“阿治，今兒個天氣冷，要註意身體呢……”少女溫溫柔柔地說。亮晶晶的眸子裏浸滿了愛意。他印象中的徐儀嫤是這樣的，愛他、關心他。“多謝夫人。”他輕輕摟著她，柔聲地說。
身為夫君是不是應該這樣回應夫人。他已想好了怎麽回應夫人。可夫人沒有走過來關心他，夫人站在他身後，刻意與他保持了距離，臉色平靜如水。夫人這是怎麽了……？楞神間，侍女們給他裹上外帔，戴好帽子。“殿下註意保暖。”徐儀嫤款款走過來，溫聲道。
他未表現出厭煩可也沒感動，掀起黑沈的眸子淡淡看了她一眼，敷衍地說：“謝謝阿嫤關心。”
夫君總這樣，平時總以內斂冷漠示人。
她一直把夫君對自己的冷淡解釋為生性涼薄。可後來她才知道，夫君並非那天性涼薄之人，只是對她冷而已。徐儀嫤見過他對舒姌笑。那笑是炙熱的、纏綿的，甚至是有些孩子氣的，傻乎乎的。一個男人肯那般笑，一定是見到了自己真正喜歡的女孩子。
走到廊廡的盡頭，準備下臺階時，徐儀嫤站在屋檐下楞了一下，地面上都是水，她穿的長裙，倘若是對恩愛夫婦，身為夫君早該順手扶著夫人下臺階了，甚至……抱起夫人淌水。記得那年下雪，地面積雪厚，他直接把心上人扛到肩上，興奮地跑回寢殿。
太子生活在深宮裏，很小就深谙世事了，見她略有遲楞，便洞曉對方是什麽心思。要他摟她嗎？他最近煩，沒心情哄女孩子，可心裏清楚不能冷落她，省得她一會兒到母後那裏亂說。當他伸手準備去挽她手臂時，徐儀嫤卻是搶先一步，從他身旁徑直走過，下了臺階。
他站在屋檐下，幽邃的瞳眸幽幽望著前方，雨滴砸落在金色琉璃瓦上瑱瑱響，順著屋檐絲絲落下，眼前細雨綿綿，天色朦朧。
少女站在雨裏，內著純白色長裙，外罩柔粉色長衫，裙面紋繡繁花，松松綰就了個流雲發髻，幾縷秀發從額際垂落至胸前，涼風吹過，少女衣袂翩躚，秀發飄逸，有種弱不禁風的嬌羞。
徐儀嫤見他沒有跟過來，轉身看了看。視線穿過朦朧雨簾，夫君站在廊屋檐下，身姿修長英挺，高大威儀，真像東宮裏的那株金鑲玉竹，矜貴而孤傲。夫君生得好生俊俏，她承認自己那時被他的氣質給吸引住了。
頰畔吹拂的涼意告訴徐儀嫤，她是活著的，金步搖簪首的銀絲串珠流蘇隨風搖曳，發出叮鈴叮鈴的響聲，她恍惚間看見小時候躺在娘親懷裏，娘親給她搖風鈴。活著真好。死過一次的人，更加懂得生命的珍貴。兄長，這次阿嫤不要什麽唐九治了，只想跟兄長歸隱山林。
“殿下，快過來呀。”她擡手優雅地攏了攏發絲，淡淡一笑，漂亮的杏眸笑起來很美，像一彎月牙，可卻是那下弦月，明亮卻清冷。唐九治楞了片刻才步下臺階。
徐儀嫤在躲他。害羞嗎？他認為不至於，他們都認識一年了，小時候也見過，不至於如此拘謹。那是在鬧脾氣，因為他要娶漠北公主為太子妃了，而她卻只是個側妃。
——
風棲殿。
王皇後總算熬出頭了，進宮這二十幾年來，一直都是美人的稱號，就在兩個月前，兒子唐九治被立為太子，她母憑子貴，被冊立為皇後。
說來，唐九治並非王皇後所生。在唐九治很小的時候，娘親不幸紅顏早逝。後來王美人收養了他。王美人原是有一個女兒的，後來被送去突厥和親了。王美人就只有這麽一個女兒，皇上為補償她，特意恩準她領養了個皇子。
這王皇後架子擺得十足，讓徐儀嫤跟太子殿下在殿門口等了足足半個時辰。徐儀嫤隨太子殿下進屋，便見一婦人發髻高綰，滿頭珠翠，火紅的襦裙宣示著主人潑辣高傲的性格，年紀三十有餘，卻是風韻猶存。這人便是王皇後。
王皇後啜了口茶，將杯盞擱到桌上，目光淡淡地打量著徐儀嫤。“吳女官，把皇上賞賜的簪子拿過來。”往回徐儀嫤每每見著她，便會笑著問安，唯恐禮儀不周。可這回，徐儀嫤靜靜地站在唐九治身旁，不吭聲。
怨不得徐儀嫤對她冷淡，這樁婚事她是堅決反對的。吳女官將簪子取了過來。王皇後看著女官手裏的簪子，又擡眼望向徐儀嫤，說道:“送給良娣。”徐儀嫤從吳女官手裏接過簪子，淡淡道了聲謝皇後恩典。
“這是皇上賞賜的，整個皇宮就一支，母後送給你……這可是正妻才能戴的。”左右在諷刺她是個妾室。聽著上輩子聽過的話，徐儀嫤楞了陣兒。她才不稀罕什麽太子妃之位，她只願唐九治心裏有她，兩人永遠在一起，恩愛到白頭。她記得自己前世是這麽回答王皇後的。
“謝母後……阿嫤，我給你戴上。”楞神間，唐九治從她手裏拿走簪子，為她簪到發間。徐儀嫤心裏明白，太子殿下這是在做戲給王皇後看。
“阿嫤身子不適，先回寢殿歇吧，由我陪著母後便好。”唐九治對徐儀嫤柔聲說。前世，徐儀嫤當真以為夫君寵愛她，扭捏推卻甚是嬌羞，這回卻是淡淡地說：“妾身告退。”
徐儀嫤出去後，王皇後氣得拍桌，“你怎麽能娶她！她是徐丞相的女兒，徐丞相跟你舅舅素來不和，你讓我怎麽跟你舅舅交待？”
“兒臣與阿嫤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曾答應過非她不娶。”唐九治微微頷首，溫聲回答。王皇後起身走到他跟前，“她爹是丞相，本就位高權重，你娶她，將來如何能控制得住徐家？”
“兒臣喜歡阿嫤，非她不娶。”
“你......你這是一頭栽進溫柔鄉裏了是吧？最近京城連續發生命案，多名官員被殺，偏偏發生在你被冊立為太子之後不久。你不花心思處理案子，就知道跟徐儀嫤耳鬢廝磨。你知道外界怎麽議論你的？說老天對你這個太子有意見！”自從唐九治被立為太子以來，長安城內便開始發生命案，到現在已經五起了，被害的都是朝廷命官。“這麽多天了，你查出兇手了嗎？皇上等著要結果呢！”
“兒臣正在查。”唐九治回道。王皇後繼續說：“你舅舅說是前太子幹的......你舅舅累死累活幫你查案子，你倒好，一門心思風花雪月，你舅舅想跟咱們結個親你都不願意，非要娶徐丞相的女兒。”王皇後想將兄弟王茂家的一個姑娘嫁給唐九治。
“兒臣與阿嫤自幼相識，早就答應過娶她，兒臣不能辜負了阿嫤，還望母後原諒。”太子殿下微微笑著，溫潤如玉又清冷淡漠。
一提到徐儀嫤，王皇後就來氣，“行了，你一正位東宮京師就發生命案，再抓不到兇手，太後肯定要拿這件事大做文章。你一定要抓住兇手。還有，明兒個出宮歸寧，一定要當心，我覺得兇手說不定就是沖著你來的。”
“兒臣知道了，明兒個還要去丞相府，兒臣告退。”唐九治微微頷首，清雋的臉帶著淡淡的笑。
轉身的瞬間，笑容收起，臉色陰狠，目光冷若冰霜。
望著太子離開的身影，王皇後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當初為了利用徐家的勢力幫助唐九治爭奪太子之位，她讓唐九治接近徐儀嫤。沒想到他竟真的喜歡徐儀嫤。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吳女官安慰道:“娘娘放心，太子殿下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了，咱們殿下沒跟女人親近過，殿下才成親，初識男女之事，一時覺得新奇，等過段時間新鮮勁兒下去了，就不喜歡了。”
“那徐家千金長了一副狐媚相，我看是真將他的魂兒給勾了去。我在宮裏這麽些年，見過太多的娘娘，還沒見過像她這麽好看的，再加上他們之前又認識……”
“娘娘，太子若真喜歡她，會讓她當個側妃？太子已經跟漠北公主定親了，到時東宮又多了個女人，可有的熱鬧了。娘娘，您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還對付不了她？只要她生不出兒子……”
吳女官的話提醒了王皇後。
不能讓徐儀嫤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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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徐儀嫤一大早就起床了，她要同太子一起去鳳棲殿見過皇後娘娘。
這幾日天氣驟然還寒，淅淅瀝瀝下著雨，一出門寒氣拂面，冷嗖嗖的像冬天。唐九治只穿了件長袍衫，一出門就打了個寒噤，正思索著要不要回屋加件外袍時，只見幾名侍女走上前，手裏拿著外帔以及風兜綿帽。
這些侍女都是徐儀嫤準備的，她這麽做自有她的道理。他曾因一場風寒差點一命嗚呼，原因是小時候害過病，當時沒瞧好落下了病根，禦醫說天氣轉涼時要萬分當心，千萬不能受了寒氣，若是引起發熱恐會有性命之憂。
對他好，要說不圖他的回報，那倒也不是。徐儀嫤心裏盼著將來他能饒她一命，放她回兄長家。等他將漠北公主迎娶進東宮之後，她便提出和離，成全他們這對有情人。前世，他跟他心上人沒能在一起，她也有錯。徐儀嫤心裏有悔。
看到徐儀嫤為他準備的衣裳，他以為又是小女子討好夫君的伎倆，側目朝夫人那邊瞥了一眼。“阿治，今兒個天氣冷，要註意身體呢……”少女溫溫柔柔地說。亮晶晶的眸子裏浸滿了愛意。他印象中的徐儀嫤是這樣的，愛他、關心他。“多謝夫人。”他輕輕摟著她，柔聲地說。
身為夫君是不是應該這樣回應夫人。他已想好了怎麽回應夫人。可夫人沒有走過來關心他，夫人站在他身後，刻意與他保持了距離，臉色平靜如水。夫人這是怎麽了……？楞神間，侍女們給他裹上外帔，戴好帽子。“殿下註意保暖。”徐儀嫤款款走過來，溫聲道。
他未表現出厭煩可也沒感動，掀起黑沈的眸子淡淡看了她一眼，敷衍地說：“謝謝阿嫤關心。”
夫君總這樣，平時總以內斂冷漠示人。
她一直把夫君對自己的冷淡解釋為生性涼薄。可後來她才知道，夫君並非那天性涼薄之人，只是對她冷而已。徐儀嫤見過他對舒姌笑。那笑是炙熱的、纏綿的，甚至是有些孩子氣的，傻乎乎的。一個男人肯那般笑，一定是見到了自己真正喜歡的女孩子。
走到廊廡的盡頭，準備下臺階時，徐儀嫤站在屋檐下楞了一下，地面上都是水，她穿的長裙，倘若是對恩愛夫婦，身為夫君早該順手扶著夫人下臺階了，甚至……抱起夫人淌水。記得那年下雪，地面積雪厚，他直接把心上人扛到肩上，興奮地跑回寢殿。
太子生活在深宮裏，很小就深谙世事了，見她略有遲楞，便洞曉對方是什麽心思。要他摟她嗎？他最近煩，沒心情哄女孩子，可心裏清楚不能冷落她，省得她一會兒到母後那裏亂說。當他伸手準備去挽她手臂時，徐儀嫤卻是搶先一步，從他身旁徑直走過，下了臺階。
他站在屋檐下，幽邃的瞳眸幽幽望著前方，雨滴砸落在金色琉璃瓦上瑱瑱響，順著屋檐絲絲落下，眼前細雨綿綿，天色朦朧。
少女站在雨裏，內著純白色長裙，外罩柔粉色長衫，裙面紋繡繁花，松松綰就了個流雲發髻，幾縷秀發從額際垂落至胸前，涼風吹過，少女衣袂翩躚，秀發飄逸，有種弱不禁風的嬌羞。
徐儀嫤見他沒有跟過來，轉身看了看。視線穿過朦朧雨簾，夫君站在廊屋檐下，身姿修長英挺，高大威儀，真像東宮裏的那株金鑲玉竹，矜貴而孤傲。夫君生得好生俊俏，她承認自己那時被他的氣質給吸引住了。
頰畔吹拂的涼意告訴徐儀嫤，她是活著的，金步搖簪首的銀絲串珠流蘇隨風搖曳，發出叮鈴叮鈴的響聲，她恍惚間看見小時候躺在娘親懷裏，娘親給她搖風鈴。活著真好。死過一次的人，更加懂得生命的珍貴。兄長，這次阿嫤不要什麽唐九治了，只想跟兄長歸隱山林。
“殿下，快過來呀。”她擡手優雅地攏了攏發絲，淡淡一笑，漂亮的杏眸笑起來很美，像一彎月牙，可卻是那下弦月，明亮卻清冷。唐九治楞了片刻才步下臺階。
徐儀嫤在躲他。害羞嗎？他認為不至於，他們都認識一年了，小時候也見過，不至於如此拘謹。那是在鬧脾氣，因為他要娶漠北公主為太子妃了，而她卻只是個側妃。
——
風棲殿。
王皇後總算熬出頭了，進宮這二十幾年來，一直都是美人的稱號，就在兩個月前，兒子唐九治被立為太子，她母憑子貴，被冊立為皇後。
說來，唐九治並非王皇後所生。在唐九治很小的時候，娘親不幸紅顏早逝。後來王美人收養了他。王美人原是有一個女兒的，後來被送去突厥和親了。王美人就只有這麽一個女兒，皇上為補償她，特意恩準她領養了個皇子。
這王皇後架子擺得十足，讓徐儀嫤跟太子殿下在殿門口等了足足半個時辰。徐儀嫤隨太子殿下進屋，便見一婦人發髻高綰，滿頭珠翠，火紅的襦裙宣示著主人潑辣高傲的性格，年紀三十有餘，卻是風韻猶存。這人便是王皇後。
王皇後啜了口茶，將杯盞擱到桌上，目光淡淡地打量著徐儀嫤。“吳女官，把皇上賞賜的簪子拿過來。”往回徐儀嫤每每見著她，便會笑著問安，唯恐禮儀不周。可這回，徐儀嫤靜靜地站在唐九治身旁，不吭聲。
怨不得徐儀嫤對她冷淡，這樁婚事她是堅決反對的。吳女官將簪子取了過來。王皇後看著女官手裏的簪子，又擡眼望向徐儀嫤，說道:“送給良娣。”徐儀嫤從吳女官手裏接過簪子，淡淡道了聲謝皇後恩典。
“這是皇上賞賜的，整個皇宮就一支，母後送給你……這可是正妻才能戴的。”左右在諷刺她是個妾室。聽著上輩子聽過的話，徐儀嫤楞了陣兒。她才不稀罕什麽太子妃之位，她只願唐九治心裏有她，兩人永遠在一起，恩愛到白頭。她記得自己前世是這麽回答王皇後的。
“謝母後……阿嫤，我給你戴上。”楞神間，唐九治從她手裏拿走簪子，為她簪到發間。徐儀嫤心裏明白，太子殿下這是在做戲給王皇後看。
“阿嫤身子不適，先回寢殿歇吧，由我陪著母後便好。”唐九治對徐儀嫤柔聲說。前世，徐儀嫤當真以為夫君寵愛她，扭捏推卻甚是嬌羞，這回卻是淡淡地說：“妾身告退。”
徐儀嫤出去後，王皇後氣得拍桌，“你怎麽能娶她！她是徐丞相的女兒，徐丞相跟你舅舅素來不和，你讓我怎麽跟你舅舅交待？”
“兒臣與阿嫤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曾答應過非她不娶。”唐九治微微頷首，溫聲回答。王皇後起身走到他跟前，“她爹是丞相，本就位高權重，你娶她，將來如何能控制得住徐家？”
“兒臣喜歡阿嫤，非她不娶。”
“你......你這是一頭栽進溫柔鄉裏了是吧？最近京城連續發生命案，多名官員被殺，偏偏發生在你被冊立為太子之後不久。你不花心思處理案子，就知道跟徐儀嫤耳鬢廝磨。你知道外界怎麽議論你的？說老天對你這個太子有意見！”自從唐九治被立為太子以來，長安城內便開始發生命案，到現在已經五起了，被害的都是朝廷命官。“這麽多天了，你查出兇手了嗎？皇上等著要結果呢！”
“兒臣正在查。”唐九治回道。王皇後繼續說：“你舅舅說是前太子幹的......你舅舅累死累活幫你查案子，你倒好，一門心思風花雪月，你舅舅想跟咱們結個親你都不願意，非要娶徐丞相的女兒。”王皇後想將兄弟王茂家的一個姑娘嫁給唐九治。
“兒臣與阿嫤自幼相識，早就答應過娶她，兒臣不能辜負了阿嫤，還望母後原諒。”太子殿下微微笑著，溫潤如玉又清冷淡漠。
一提到徐儀嫤，王皇後就來氣，“行了，你一正位東宮京師就發生命案，再抓不到兇手，太後肯定要拿這件事大做文章。你一定要抓住兇手。還有，明兒個出宮歸寧，一定要當心，我覺得兇手說不定就是沖著你來的。”
“兒臣知道了，明兒個還要去丞相府，兒臣告退。”唐九治微微頷首，清雋的臉帶著淡淡的笑。
轉身的瞬間，笑容收起，臉色陰狠，目光冷若冰霜。
望著太子離開的身影，王皇後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當初為了利用徐家的勢力幫助唐九治爭奪太子之位，她讓唐九治接近徐儀嫤。沒想到他竟真的喜歡徐儀嫤。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吳女官安慰道:“娘娘放心，太子殿下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了，咱們殿下沒跟女人親近過，殿下才成親，初識男女之事，一時覺得新奇，等過段時間新鮮勁兒下去了，就不喜歡了。”
“那徐家千金長了一副狐媚相，我看是真將他的魂兒給勾了去。我在宮裏這麽些年，見過太多的娘娘，還沒見過像她這麽好看的，再加上他們之前又認識……”
“娘娘，太子若真喜歡她，會讓她當個側妃？太子已經跟漠北公主定親了，到時東宮又多了個女人，可有的熱鬧了。娘娘，您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還對付不了她？只要她生不出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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