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話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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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話 喜歡
肖錢不算是電視裏那種高智低情的男主角，他其實很能從人們的神態語言之中感知他們的真實意圖的，時洛等人會覺得他情商底只是他讓他們這樣覺得罷了——身邊是一群喜歡玩劈叉撞樹的朋友，這樣的裝傻著實很有必要。
然而，在面對陌緩緩時，他卻時常會覺得低情商的這種“鈍感”，或許是他生命的本質。
讓他覺得不確定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她臉紅到底是因為對方是他，還只是因為他是個男的？遇到問題總想趕自己走，是因為不好意思讓他看見，還是純粹覺得他礙事？說請他吃飯是想和他見面，還是客套話？自己發信息給她，她到底是會高興，還是會覺得煩……
看不清她對他到底是什麽樣的想法，他其實不知道該怎麽做。乘人之危有些過分，那趁此機會要個答案總算合情合理吧。
“你喜歡我嗎？”
可他這句問話之後，陌緩緩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她本就迷茫的臉上露出一絲猶豫，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似乎是聽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她這樣突然不說話就盯著他，肖錢莫名就緊張了起來。
或許……還是快了點。
他突然有些害怕她的答案了，或許應該再多一會，等她再親近自己一些再問的，畢竟前一天她還想著拒絕自己，今天她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肖錢別過頭去，起身道：“要喝水嗎，我給你……”
然而，手卻被人抓住了。
他下意識頓住腳步。
“喜歡。”
身後傳女生溫柔卻堅定的聲音。
他聽見了什麽？！
肖錢一怔，驀地往她看去，臉上的錯愕是這輩子都很難流露的表情。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又結結巴巴地問了一遍：“你、你說什麽？”
陌緩緩仍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坐在地上，但眼睛卻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她用力地點著頭，帶著醉意的聲音仍舊篤定：“我喜歡你！”
某人傻了吧唧的再三確認：“我是誰？”
“肖錢啊。”
“你喜歡的是誰？”
“我喜歡肖錢啊。”
簡短的幾句話卻徹底打亂了肖錢的心緒，而後，她絮絮叨叨的聲音仿佛就是從天上飄來的：“這不廢話嗎，嗝，女孩子一個人在外，要註意安全的……不喜歡怎麽可能讓你知道我住哪，怎麽可能讓你送我回來？怎麽可能和你看電影……要是不喜歡，我第一天就逃了，你這人當我沒心眼啊……”
這一刻，仿若天陽地暖，冰雪消融，什麽東西似魚陟負冰悄然而變。忐忑、疑惑、不安……轉而化成了一種難以名狀的狂喜。肖錢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傻裏傻氣的。
——然後就傻裏傻氣地笑了起來。
原來，這一些都是她“喜歡”的端倪。
身側一暖，她竟然就軟軟地靠了過來：“好困啊，睡了……”
肖錢忙就側身接住她。陌緩緩在他肩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然後就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肖錢沒有動，也不敢動。心臟“撲通撲通”跳得極快，身體有異樣的感覺，他舉起的手猶豫再三也沒敢去碰她，害怕是一場夢境，突然就給碰碎了：“那你昨天為什麽還想拒絕我？”
靠在他身上的腦袋似乎擡了一下，而後，陌緩緩用迷糊的聲音回：“因為……也不是不可以換的嘛……”
“換？！”這一句簡直猶如晴天霹靂，將某人處變不驚的招牌都給擊碎了。
他蹙起眉頭，心裏是從天堂掉落地獄的惱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懷裏的人卻沒有回應，肖錢低頭看，她闔著眼睛，樣子好像已經睡著了。
扔了炸彈出來自己還好意思睡著？
他這次可沒慣著她，扶著她的手臂讓她坐起來：“起來，先講清楚。”
“嗯？”被強制開機的陌緩緩強撐了一點眼皮，搖晃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了怎麽了……地震了……”
這可比地震嚴重多了。
肖錢掐著她的下巴，讓她轉頭看向自己：“看著我認真回答。”
陌緩緩迷糊地挑挑眉頭：“嗯？”
肖錢的語氣嚴肅：“給我回答清楚，什麽叫‘也不是不可以換’的？！”
陌緩緩被這動靜弄得清醒了一些，似乎從他略帶怒氣的表情中察覺到了一絲危險，她乖乖回道：“就是，不合適就快刀斬亂麻換一個……人一輩子可以喜歡很多人啊，不合適……可以換一個再喜歡，算命的大師說了，正緣指的是一類人不是指一個人，阿秋，怎麽突然感覺那麽冷，空調開低了嗎……”
她撫了撫自己起雞皮疙瘩的胳膊，覺得莫名其妙。現在不還是夏天嗎，她都沒開空調……
客廳裏正演繹著冰火兩重天。
陌緩緩打噴嚏的同時，另一個人的眼睛裏快要冒煙了。
她剛才的回答真的很讓人上火！
換一個喜歡嗎？！
怒氣值飆升，肖錢一把將她拉到跟前，冷聲道：“那你這喜歡還挺隨意的！”
陌緩緩今天穿的這款兔子睡衣的圓領松垮，被他一扯，還脫了一顆扣子，露出裏頭修長的脖頸和一側好看的鎖骨。
肖錢本是無心之舉，但是目光沾染上那雪白的皮膚便有些挪不開了。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裏有黑色的念頭在湧動：他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麽，讓她“換不了”呢？她剛剛可是很堅定地說了，她喜歡他……
似乎被他突然的舉動弄醒了，陌緩緩瞇了瞇眼，看他：“水墨畫？”
她的聲音瞬間叫他清醒過來，肖錢忙縮回了手。想想覺得不對勁，他又伸手想把她衣服系上，但又怕管不住自己，手在空中僵了僵，幹脆轉拿了沙發上的抱枕郁悶地扔給她：“抱著。”
“嗯？”陌緩緩並沒有意識到是怎麽回事，但還是乖巧地將抱枕抱在了懷裏。
肖錢這才松了口氣，同時，問出了一個一直以來的疑問：“為什麽給我起這個名？”、
水墨畫？很少有人用這給人起外號的吧。
陌緩緩嘻嘻笑著豎起大拇指：“當然是說你好看！氣質也好！像……裱在框裏的水墨畫一樣是不能隨意摸的，怕褻瀆，很特別……”
評價好像還挺高，肖錢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有多特別？”
她皺著眉頭，似乎在很費勁地思考：“嗯，就……非常特別，反正就讓人……特別想摸……”
哪怕醉迷糊了，她還是有意識後半句不是一個女生該說的，伸手捂住了嘴巴強行給自己閉麥。另一只手卻管不住似的，指向了他的唇。
剛才的困頓似乎消除了半分，她眼睛裏映著光，正迷離地望著他。她這幅樣子，好像一個乖巧懂事的小朋友在街上看見了一個喜歡的娃娃，她眼巴巴地看著店主，滿臉寫著“我能不能摸一下？”
肖錢思索了片刻，一抹算計的光從他眼睛裏閃過。他突然噙起笑，直接把臉湊道了陌緩緩面前：“你想摸就摸吧。”
陌緩緩有些迷糊地盯著他一張一合的唇。
他剛才說什麽了？聲音飄進耳朵有一會了，但這時候才將意思轉化了傳達到她的腦子裏。摸……他叫她摸摸他是吧……
“好奇寶寶”伸出食指，慢慢湊了過去。
指腹在他的唇上輕輕點了一下，然後迅速縮了回來。
哇哇哇，是軟的！
興奮之餘，她亮閃閃的目光又轉移到了他的鼻子上。
肖錢很善解人意：“這裏也可以。”
陌緩緩捏了捏他的鼻尖。而後，她得目光又移動到了他的眼睛上。她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擡著眼，用期待的眼神與他對視著。
肖錢已然了解她的意圖：“你可以隨意。”
陌緩緩頓時喜笑顏開。她抱著枕頭往他挪了挪，還將身子傾了過去。她碰了碰他的眼睛，又伸雙手對著他的臉又摸又捏：“嘿嘿嘿，早就想捏捏了。”
肖錢微微低著頭，垂眸看著她的臉：“下次這種想法可以不用藏著，還有……我能不能禮尚往來一下。”
他的話音剛落，陌緩緩的手就頓住了。肖錢以為她聽明白了在害羞，正想調侃兩句，卻看她嘴一扁，帶著哭腔說道：“禮物，啊啊啊，今天的禮物都沒送出去！”
這轉折……
專業習慣讓肖錢覺得有必要稍微解釋一下：“……我覺得我說的‘禮’不是‘禮物’的‘禮’……”
陌緩緩卻不管那麽多，繼續帶著哭腔絮絮叨叨：“球球……小球球的……禮物，完全送不出去……”
肖錢茫然：“那是誰？”
陌緩緩：“我侄子啊。他小時候我還抱過呢，軟軟的，現在他連該叫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本來給他買了禮物的，你看……”
說著，她坐起身，想要扒拉沙發上的盒子，但夠不著。肖錢伸手一撩，體貼地遞給她。
陌緩緩有些笨拙地拆著包裝：“可可愛了，你看有恐龍尾巴的小背帶褲，我早就買了的，可今天見到人的時候他已經那麽大了，早就穿不下了……”她比劃的手頓了頓，瞬間大哭起來：“啊，他為什麽要長大，還變得那麽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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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錢不算是電視裏那種高智低情的男主角，他其實很能從人們的神態語言之中感知他們的真實意圖的，時洛等人會覺得他情商底只是他讓他們這樣覺得罷了——身邊是一群喜歡玩劈叉撞樹的朋友，這樣的裝傻著實很有必要。
然而，在面對陌緩緩時，他卻時常會覺得低情商的這種“鈍感”，或許是他生命的本質。
讓他覺得不確定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她臉紅到底是因為對方是他，還只是因為他是個男的？遇到問題總想趕自己走，是因為不好意思讓他看見，還是純粹覺得他礙事？說請他吃飯是想和他見面，還是客套話？自己發信息給她，她到底是會高興，還是會覺得煩……
看不清她對他到底是什麽樣的想法，他其實不知道該怎麽做。乘人之危有些過分，那趁此機會要個答案總算合情合理吧。
“你喜歡我嗎？”
可他這句問話之後，陌緩緩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她本就迷茫的臉上露出一絲猶豫，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似乎是聽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她這樣突然不說話就盯著他，肖錢莫名就緊張了起來。
或許……還是快了點。
他突然有些害怕她的答案了，或許應該再多一會，等她再親近自己一些再問的，畢竟前一天她還想著拒絕自己，今天她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肖錢別過頭去，起身道：“要喝水嗎，我給你……”
然而，手卻被人抓住了。
他下意識頓住腳步。
“喜歡。”
身後傳女生溫柔卻堅定的聲音。
他聽見了什麽？！
肖錢一怔，驀地往她看去，臉上的錯愕是這輩子都很難流露的表情。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又結結巴巴地問了一遍：“你、你說什麽？”
陌緩緩仍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坐在地上，但眼睛卻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她用力地點著頭，帶著醉意的聲音仍舊篤定：“我喜歡你！”
某人傻了吧唧的再三確認：“我是誰？”
“肖錢啊。”
“你喜歡的是誰？”
“我喜歡肖錢啊。”
簡短的幾句話卻徹底打亂了肖錢的心緒，而後，她絮絮叨叨的聲音仿佛就是從天上飄來的：“這不廢話嗎，嗝，女孩子一個人在外，要註意安全的……不喜歡怎麽可能讓你知道我住哪，怎麽可能讓你送我回來？怎麽可能和你看電影……要是不喜歡，我第一天就逃了，你這人當我沒心眼啊……”
這一刻，仿若天陽地暖，冰雪消融，什麽東西似魚陟負冰悄然而變。忐忑、疑惑、不安……轉而化成了一種難以名狀的狂喜。肖錢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傻裏傻氣的。
——然後就傻裏傻氣地笑了起來。
原來，這一些都是她“喜歡”的端倪。
身側一暖，她竟然就軟軟地靠了過來：“好困啊，睡了……”
肖錢忙就側身接住她。陌緩緩在他肩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然後就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肖錢沒有動，也不敢動。心臟“撲通撲通”跳得極快，身體有異樣的感覺，他舉起的手猶豫再三也沒敢去碰她，害怕是一場夢境，突然就給碰碎了：“那你昨天為什麽還想拒絕我？”
靠在他身上的腦袋似乎擡了一下，而後，陌緩緩用迷糊的聲音回：“因為……也不是不可以換的嘛……”
“換？！”這一句簡直猶如晴天霹靂，將某人處變不驚的招牌都給擊碎了。
他蹙起眉頭，心裏是從天堂掉落地獄的惱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懷裏的人卻沒有回應，肖錢低頭看，她闔著眼睛，樣子好像已經睡著了。
扔了炸彈出來自己還好意思睡著？
他這次可沒慣著她，扶著她的手臂讓她坐起來：“起來，先講清楚。”
“嗯？”被強制開機的陌緩緩強撐了一點眼皮，搖晃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了怎麽了……地震了……”
這可比地震嚴重多了。
肖錢掐著她的下巴，讓她轉頭看向自己：“看著我認真回答。”
陌緩緩迷糊地挑挑眉頭：“嗯？”
肖錢的語氣嚴肅：“給我回答清楚，什麽叫‘也不是不可以換’的？！”
陌緩緩被這動靜弄得清醒了一些，似乎從他略帶怒氣的表情中察覺到了一絲危險，她乖乖回道：“就是，不合適就快刀斬亂麻換一個……人一輩子可以喜歡很多人啊，不合適……可以換一個再喜歡，算命的大師說了，正緣指的是一類人不是指一個人，阿秋，怎麽突然感覺那麽冷，空調開低了嗎……”
她撫了撫自己起雞皮疙瘩的胳膊，覺得莫名其妙。現在不還是夏天嗎，她都沒開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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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緩緩打噴嚏的同時，另一個人的眼睛裏快要冒煙了。
她剛才的回答真的很讓人上火！
換一個喜歡嗎？！
怒氣值飆升，肖錢一把將她拉到跟前，冷聲道：“那你這喜歡還挺隨意的！”
陌緩緩今天穿的這款兔子睡衣的圓領松垮，被他一扯，還脫了一顆扣子，露出裏頭修長的脖頸和一側好看的鎖骨。
肖錢本是無心之舉，但是目光沾染上那雪白的皮膚便有些挪不開了。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裏有黑色的念頭在湧動：他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麽，讓她“換不了”呢？她剛剛可是很堅定地說了，她喜歡他……
似乎被他突然的舉動弄醒了，陌緩緩瞇了瞇眼，看他：“水墨畫？”
她的聲音瞬間叫他清醒過來，肖錢忙縮回了手。想想覺得不對勁，他又伸手想把她衣服系上，但又怕管不住自己，手在空中僵了僵，幹脆轉拿了沙發上的抱枕郁悶地扔給她：“抱著。”
“嗯？”陌緩緩並沒有意識到是怎麽回事，但還是乖巧地將抱枕抱在了懷裏。
肖錢這才松了口氣，同時，問出了一個一直以來的疑問：“為什麽給我起這個名？”、
水墨畫？很少有人用這給人起外號的吧。
陌緩緩嘻嘻笑著豎起大拇指：“當然是說你好看！氣質也好！像……裱在框裏的水墨畫一樣是不能隨意摸的，怕褻瀆，很特別……”
評價好像還挺高，肖錢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有多特別？”
她皺著眉頭，似乎在很費勁地思考：“嗯，就……非常特別，反正就讓人……特別想摸……”
哪怕醉迷糊了，她還是有意識後半句不是一個女生該說的，伸手捂住了嘴巴強行給自己閉麥。另一只手卻管不住似的，指向了他的唇。
剛才的困頓似乎消除了半分，她眼睛裏映著光，正迷離地望著他。她這幅樣子，好像一個乖巧懂事的小朋友在街上看見了一個喜歡的娃娃，她眼巴巴地看著店主，滿臉寫著“我能不能摸一下？”
肖錢思索了片刻，一抹算計的光從他眼睛裏閃過。他突然噙起笑，直接把臉湊道了陌緩緩面前：“你想摸就摸吧。”
陌緩緩有些迷糊地盯著他一張一合的唇。
他剛才說什麽了？聲音飄進耳朵有一會了，但這時候才將意思轉化了傳達到她的腦子裏。摸……他叫她摸摸他是吧……
“好奇寶寶”伸出食指，慢慢湊了過去。
指腹在他的唇上輕輕點了一下，然後迅速縮了回來。
哇哇哇，是軟的！
興奮之餘，她亮閃閃的目光又轉移到了他的鼻子上。
肖錢很善解人意：“這裏也可以。”
陌緩緩捏了捏他的鼻尖。而後，她得目光又移動到了他的眼睛上。她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擡著眼，用期待的眼神與他對視著。
肖錢已然了解她的意圖：“你可以隨意。”
陌緩緩頓時喜笑顏開。她抱著枕頭往他挪了挪，還將身子傾了過去。她碰了碰他的眼睛，又伸雙手對著他的臉又摸又捏：“嘿嘿嘿，早就想捏捏了。”
肖錢微微低著頭，垂眸看著她的臉：“下次這種想法可以不用藏著，還有……我能不能禮尚往來一下。”
他的話音剛落，陌緩緩的手就頓住了。肖錢以為她聽明白了在害羞，正想調侃兩句，卻看她嘴一扁，帶著哭腔說道：“禮物，啊啊啊，今天的禮物都沒送出去！”
這轉折……
專業習慣讓肖錢覺得有必要稍微解釋一下：“……我覺得我說的‘禮’不是‘禮物’的‘禮’……”
陌緩緩卻不管那麽多，繼續帶著哭腔絮絮叨叨：“球球……小球球的……禮物，完全送不出去……”
肖錢茫然：“那是誰？”
陌緩緩：“我侄子啊。他小時候我還抱過呢，軟軟的，現在他連該叫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本來給他買了禮物的，你看……”
說著，她坐起身，想要扒拉沙發上的盒子，但夠不著。肖錢伸手一撩，體貼地遞給她。
陌緩緩有些笨拙地拆著包裝：“可可愛了，你看有恐龍尾巴的小背帶褲，我早就買了的，可今天見到人的時候他已經那麽大了，早就穿不下了……”她比劃的手頓了頓，瞬間大哭起來：“啊，他為什麽要長大，還變得那麽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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