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魂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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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魂傀儡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倘若她家公子能夠取勝,便可錢權兩得!
那她一手所創的墨舞流影,就可以不用再每日去做那殺人不償命、極兇極惡之事了。
畢竟,多行不義必自斃!
墨舞流影,江湖上一等一殺手組織,獨立於任何機構之外,她們只認錢!有錢就能夠驅使她們□□,不論正邪兩道,唯錢至上。
而最初墨秋影建立這個組織的目的便就是為了她家公子,那個能為博美人一笑,可擲黃金萬兩,白銀無數,每每日銷皆至過萬的敗家主,公子雪不至於沒錢花,不至於讓那看似高高在上,翩然不可一世的白衣公子淪落到被人當叫花子滿大街又喊又追又打又罵!
只不過後來,歲月流轉,江湖在一代又一代雄才大略人手中風雲變幻,更疊起落。
墨舞流影解散,原屬其下的以青瑯軒和傻婆婆為首,兩支各懷絕技的殺手小分隊,才又開啟了獨屬於她們的殺手生涯。
活著,不再單單只為了錢。
誒~可是那公子雪向來玩縱享樂慣了,都是活在雲巔!哪裏能夠體會得了這其下,他那婢女事事為他著想的一番苦心吶。
這不,指尖雪扇,又一次,不輕不重的磕在了那看似是少女模樣的墨秋影一頭白發上,他那一雙漂亮的桃花眸半瞇微斂,染上一層淡淡霧氣,著實夢幻迷離的令人目眩。
薄唇微啟,言辭低涼輕怨,回旋在耳邊,直亂人心間。
“打架,多費力氣,多累人啊!公子我就是來湊個熱鬧的,看著就好。”雪扇搖搖悠哉,好不閑快。
墨秋影聽了,忍不住蔑哼哼一兩聲:“打架累人?那公子你每天不分晝夜,死混在那醉香樓!”
若不是她每每把他強行拉出,他更不知要縱樂到幾時休?
墨秋影又繼續道:“於那煙花柳月之地和那些袒胸露乳的狐貍精們從日出到日暮!糾纏個不休!”
“就不累人?”少女仰頭反問,直視著那白衣公子的一雙美目,毫不畏懼。
而公子雪聽此卻是忍不住好笑出聲,並不責怪,這小影子膽子是越發大了,當眾竟敢反訓他,那年是白撿了,這幾年是白養了!
是不?
喔,也不對!一直都是小影子在賺錢養他!
他收回了指尖雪扇,伸出一雙修長秀美的手,挑起墨秋影的下巴輕輕扣住,一張漂亮的臉貼近少女一分,低低而語,聲線極其魅惑,他告訴她:“怎麽會累呢?一點都不累,可比打架有趣多了!”
“此般糾纏,乃是天下極樂美妙之事。”
夜夜巫山雲雨,酣暢淋漓,好不痛快。
公子雪邪邪一笑,驀然間扣緊了墨秋影的下巴,略帶一絲玩味道:“小影子也不小了,不如哪天,公子帶你嘗上一番這滋味如何?”
“你就會知道,累覺不累,何其妙哉了。”
墨秋影擰頭三下兩下掙開公子雪的禁錮,一頭幾乎曳地的白發隨風飄舞,別有種說不出的鬼魅。
她從牙縫中狠狠擠出一句話:“公子不去,影子自己去!我才不要像你那樣,醉死在女人身上!”句句咬齒。
更為雪嶺感到可惜不值啊!
而公子雪卻是放聲肆意而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眼波流轉,迷離恍惚,以一笑遮掩去了那幽潭眸底一抹尤是覆雜道不明的情緒,總比像她那般,被自己心愛的人逼到以劍自刎,而死了強。
覆而,雙眸盡是望不穿的濃濃笑意,轉眼又望向擂臺上。
墨秋影有點恨鐵不成鋼,作勢便要起身,準備飄向那比武擂臺上去。
可卻一把就被她家公子拉住,生生又跌了回來,好在公子雪及時接住,墨秋影瘦小的身形便落在了公子雪懷裏。
頓時,一頭雪白色的發絲瞬間便纏了他一身,和他身上的那襲白衣相得益彰,幹凈的不染纖塵,白的讓人挪不開眼。
“你快看,生殺傀儡當中那只殺之傀儡的手就要勾到冷美人身上了,不知她還能否躲得過去?”公子雪穩穩抱著懷裏的人,沒有可以讓她逃脫的機會,月陰司狠辣陰毒的術法可不是鬧著玩的事!
他一手指著擂臺之上,示意讓墨秋影看去。
擂臺之上,除了有兩道紅影之外,還有兩具一黑一白的小紙偶傀儡,只不過在那兩道同是紅色耀眼奪目的光彩之下,這兩具矮小的一黑一白傀儡顯得有些不起眼了。
傀儡無念,它之存在,在於操控之人。
月陰司術法,生殺傀儡術當中,黑若結合施術人精血便為殺之傀儡,而白則是生之傀儡。
起初,修習此術者,以一張白紙刻畫出他心中所念之物模樣,後再以月陰司神秘詭異的術法將其穿線配以習此術人之血乃至命脈五格,割其肌肉骸骨穿引而成,將紙偶傀儡賦予可以自由活動的根本,方此時傀儡初成。
再假以時日,修習生殺傀儡術,以己之念操控那兩只如同黑白無常一般顏色的,生存傀儡與亡殺傀儡,術法等級越高者,操控便愈能與己結為一體,達至忘我境界。
傀儡與人,不分彼此。而若不及她人之功被傷,傷的卻也還先是傀儡,若施此術者在其空隙間逃脫,則無礙。若;還是未能逃脫,或,不舍,為保一生以其精血而只能練養出來的那兩只生殺傀儡完好無缺,再行反擊若依不成,則會受到無以覆加的反噬。
月陰司術法雖是陰險狠毒,兇戾無比,但習術之人若是沒有成功攻擊挫傷到對方,則施術人便將會遭受成倍的反噬,這是死穴。
所以,不允許有任何一次失敗,只能成功!便也在無形之中激勵隸屬月陰司之士追求極致完美,達至巔峰狀態。
也正因此,曾經君聖與沙冷月的先師寒水石所執教的月陰司在江湖上雖以第一大□□而存統領江湖,遭到武林正派人士奮起而反抗,但卻依是獨步天下,無人能敵。
只可惜,幻陰血蠱一出,月陰弟子皆輸!
而古往今來,練成幻陰血蠱術者,少之又少。除了寒水石,便就是那正在臺上以三魂引對陣生殺傀儡術的沙冷月了。
如若不然,寒水石怎麽會輕易死去?
此時擂臺之上的君聖,早已躍然騰升於空,修長妖異的身形徐徐定在半空中屏氣凝神以己心念喚出秘訣操控臺上的那兩只傀儡,與沙冷月周旋。
只見他雙手合撚又散,來回往覆幾次,臺上的傀儡便大步向前,倏然間,一記淩厲的掌風施出……更是引己之血!
紅光陡升,霎時間,天空如血洗一般濃艷猩紅,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又聚力灌入死之傀儡之身,很快,那掌力便迅速傳至傀儡身上那一雙沒有血肉,只見骨節分明,骸骨森然的手上去,但卻因註入了他的鮮血,那雙骨手眨眼間泛起猩紅,但卻轉瞬即逝,那便說明,已成功合二為一。
只見他熟稔的操使那雙手徑直便向沙冷月襲抓了去。
一路破擊所有障礙,生生將沙冷月手指上纏繞的六條紅色絲線斷去兩根。
而那方,食指與拇指並圓,沙冷月以其剩下修長三指牽線,六道極細的紅色絲線分別牢牢纏繞在兩手六指間,絲線拉的極長,她嫵媚的身姿不停翻旋控線,詭美異常,這每每皆可斷去人命的三魂引卻是被她拽扯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像彩虹一般拱彎,只可惜卻皆是噬殺如血一般的顏色。
如是弦斷一般的“嘶嘶”聲,三魂引被君聖的紙偶傀儡斷去兩根。
紅色絲線瞬間彈至沙冷月一襲紅衣上,登時,便被撕裂出幾道皺痕,轉而,紅衣飄舞,掉落幾縷殘裳破布。
生魂與死魂皆破,唯剩人魂殘存。
萬物皆是相生相克,沙冷月所使的三魂引便正與君聖的生殺傀儡術相克,三魂集聚生魂、死魂、人魂為一體。
以指尖三條絲線為引,源源不斷註入內力與那三條紅色絲線之中,期間;紅光閃爍,時明時滅,指尖拽拉撕扯而抽控住對方傀儡之魂。
生魂絲線控白紙偶生之傀儡,而死魂便是理所當然控黑紙偶殺之傀儡。
殺之而亡,死之後卻!
那剩下的人魂,則是需待生死魂絲線將其生殺傀儡引控於股掌之上時,方可發揮其效應,穿透傀儡防身直襲人心之處。
可是三魂斷去兩魂,人魂便已是無用之引。
九天之上忽然褪去黑雲籠罩,卻是圍上一件血色幕布。
君聖自半空中徐徐落下,飄落在臉頰一側的長發迎風而舞,一身血衣奇絕詭魅,他彈指一揮間,赫然又見幾滴從他指尖迸出的血珠四濺,殺之傀儡那雙滿是森然骸骨的血手便直直又向沙冷月身上抓了去。
那骨手伸的既長又快,說不出的駭人之速。
沙冷月趕緊翻身連旋,紅衣揚起一地塵埃,那姿態,竟是美得震顫人心,一下便是後退數步,三魂引斷去兩根,連攪得她一雙手上滿是鮮血直流。
一滴兩滴“啪嗒……啪嗒……”回蕩在地面上,聲聲刺耳。
此前連戰兩大高手,如今又遇上和她一樣狠戾決絕的同門師弟,而最要命的是她心心念念的千少白卻還遲遲未歸,無形之中早已亂神亂心。
而幻陰血蠱,不到最後一刻,萬萬是用不得。
而千少白他不歸來,她勝了又能如何?她所做的一切,無非都只不過是為了他而已。
若他不在,他看不見,這些又為何而存在?
意義呢?她活著的意義呢?
忽的黯然失色,一顆晶瑩的淚珠自眼角滑落,連著手上那不斷流出的新鮮血液一同無聲滾進塵埃裏。
三魂引被抽斷去兩根,就像是剝了她的兩層皮筋一樣,怎麽會不痛呢?
“啪嗒”一聲,一片死寂。
君聖接著又施一掌,他要勝出,他必須勝出!殺師之仇怎可不報?他要號令全天下的人討殺千少白,滅了千機雀閣的存在。
所以,對不起,師姐。
但願你能夠早點醒來,看清他的真面目,只不過是覺得你有用,用你的生命去為另一個人而續命!
簡直荒唐可笑,可為何卻還會一步一步深陷如此?
那一記掌風未用全力,只施了七八分,可打在沙冷月的身上也足以讓她還不了手了。
只見沙冷月妖嬈的身段被君聖一擊震的橫空懸了起來,她口吐鮮血,身形不斷下墜,紅衣滑落一側肩頭,長發淩亂飛舞,恍惚中,難言的淒厲絕美。
她緩緩無力的閉上了眼,一雙美瞳之中似是蘊藏著可以控人心魂,攝人心魄的詭異力量漸漸褪去,飽滿的額間,那一輪自上而下蜿蜒至左眼角下月陰司符咒,描畫精致的彎月印記時隱時現。
眼看即要落地之時,那榻上的白衣公子突然哀嘆了口氣,抱著那墨衣少女默默看了半晌,終於在此時吱了一聲:
“誒~這冷美人好可憐喔,我要不要去英雄救美一下呢?”
正撓頭思索著,懷裏的墨衣少女卻是立馬就抓住了公子雪的兩只胳膊死抱著不讓他動彈,搖頭道:“公子您從來都不是什麽英雄,所以不必去救美人!”
“誒~”公子雪忽然又嘆了口氣:“想救也輪不到我了嘍,你看,如那戲本上所唱說的一樣,關鍵時刻,美人總是會有人救的!”
末了,他將懷裏的墨衣少女輕輕放下,指尖雪扇又悠悠搖起,起身,一襲白衣勝雪拂過風輕雲淡,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他來了,我該走了。”他輕輕一語,唯留一道修長孤寂的背影就那樣離去供人不解。
但見,茫茫天地之間有片片白羽落下。那不是雪,是雪白色輕盈的羽毛簌簌飄落飛旋而下。
所以每每他出現,他便會離去。
所以,江湖人只記得:“千機雀閣少公來,江心秋月一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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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一手所創的墨舞流影,就可以不用再每日去做那殺人不償命、極兇極惡之事了。
畢竟,多行不義必自斃!
墨舞流影,江湖上一等一殺手組織,獨立於任何機構之外,她們只認錢!有錢就能夠驅使她們□□,不論正邪兩道,唯錢至上。
而最初墨秋影建立這個組織的目的便就是為了她家公子,那個能為博美人一笑,可擲黃金萬兩,白銀無數,每每日銷皆至過萬的敗家主,公子雪不至於沒錢花,不至於讓那看似高高在上,翩然不可一世的白衣公子淪落到被人當叫花子滿大街又喊又追又打又罵!
只不過後來,歲月流轉,江湖在一代又一代雄才大略人手中風雲變幻,更疊起落。
墨舞流影解散,原屬其下的以青瑯軒和傻婆婆為首,兩支各懷絕技的殺手小分隊,才又開啟了獨屬於她們的殺手生涯。
活著,不再單單只為了錢。
誒~可是那公子雪向來玩縱享樂慣了,都是活在雲巔!哪裏能夠體會得了這其下,他那婢女事事為他著想的一番苦心吶。
這不,指尖雪扇,又一次,不輕不重的磕在了那看似是少女模樣的墨秋影一頭白發上,他那一雙漂亮的桃花眸半瞇微斂,染上一層淡淡霧氣,著實夢幻迷離的令人目眩。
薄唇微啟,言辭低涼輕怨,回旋在耳邊,直亂人心間。
“打架,多費力氣,多累人啊!公子我就是來湊個熱鬧的,看著就好。”雪扇搖搖悠哉,好不閑快。
墨秋影聽了,忍不住蔑哼哼一兩聲:“打架累人?那公子你每天不分晝夜,死混在那醉香樓!”
若不是她每每把他強行拉出,他更不知要縱樂到幾時休?
墨秋影又繼續道:“於那煙花柳月之地和那些袒胸露乳的狐貍精們從日出到日暮!糾纏個不休!”
“就不累人?”少女仰頭反問,直視著那白衣公子的一雙美目,毫不畏懼。
而公子雪聽此卻是忍不住好笑出聲,並不責怪,這小影子膽子是越發大了,當眾竟敢反訓他,那年是白撿了,這幾年是白養了!
是不?
喔,也不對!一直都是小影子在賺錢養他!
他收回了指尖雪扇,伸出一雙修長秀美的手,挑起墨秋影的下巴輕輕扣住,一張漂亮的臉貼近少女一分,低低而語,聲線極其魅惑,他告訴她:“怎麽會累呢?一點都不累,可比打架有趣多了!”
“此般糾纏,乃是天下極樂美妙之事。”
夜夜巫山雲雨,酣暢淋漓,好不痛快。
公子雪邪邪一笑,驀然間扣緊了墨秋影的下巴,略帶一絲玩味道:“小影子也不小了,不如哪天,公子帶你嘗上一番這滋味如何?”
“你就會知道,累覺不累,何其妙哉了。”
墨秋影擰頭三下兩下掙開公子雪的禁錮,一頭幾乎曳地的白發隨風飄舞,別有種說不出的鬼魅。
她從牙縫中狠狠擠出一句話:“公子不去,影子自己去!我才不要像你那樣,醉死在女人身上!”句句咬齒。
更為雪嶺感到可惜不值啊!
而公子雪卻是放聲肆意而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眼波流轉,迷離恍惚,以一笑遮掩去了那幽潭眸底一抹尤是覆雜道不明的情緒,總比像她那般,被自己心愛的人逼到以劍自刎,而死了強。
覆而,雙眸盡是望不穿的濃濃笑意,轉眼又望向擂臺上。
墨秋影有點恨鐵不成鋼,作勢便要起身,準備飄向那比武擂臺上去。
可卻一把就被她家公子拉住,生生又跌了回來,好在公子雪及時接住,墨秋影瘦小的身形便落在了公子雪懷裏。
頓時,一頭雪白色的發絲瞬間便纏了他一身,和他身上的那襲白衣相得益彰,幹凈的不染纖塵,白的讓人挪不開眼。
“你快看,生殺傀儡當中那只殺之傀儡的手就要勾到冷美人身上了,不知她還能否躲得過去?”公子雪穩穩抱著懷裏的人,沒有可以讓她逃脫的機會,月陰司狠辣陰毒的術法可不是鬧著玩的事!
他一手指著擂臺之上,示意讓墨秋影看去。
擂臺之上,除了有兩道紅影之外,還有兩具一黑一白的小紙偶傀儡,只不過在那兩道同是紅色耀眼奪目的光彩之下,這兩具矮小的一黑一白傀儡顯得有些不起眼了。
傀儡無念,它之存在,在於操控之人。
月陰司術法,生殺傀儡術當中,黑若結合施術人精血便為殺之傀儡,而白則是生之傀儡。
起初,修習此術者,以一張白紙刻畫出他心中所念之物模樣,後再以月陰司神秘詭異的術法將其穿線配以習此術人之血乃至命脈五格,割其肌肉骸骨穿引而成,將紙偶傀儡賦予可以自由活動的根本,方此時傀儡初成。
再假以時日,修習生殺傀儡術,以己之念操控那兩只如同黑白無常一般顏色的,生存傀儡與亡殺傀儡,術法等級越高者,操控便愈能與己結為一體,達至忘我境界。
傀儡與人,不分彼此。而若不及她人之功被傷,傷的卻也還先是傀儡,若施此術者在其空隙間逃脫,則無礙。若;還是未能逃脫,或,不舍,為保一生以其精血而只能練養出來的那兩只生殺傀儡完好無缺,再行反擊若依不成,則會受到無以覆加的反噬。
月陰司術法雖是陰險狠毒,兇戾無比,但習術之人若是沒有成功攻擊挫傷到對方,則施術人便將會遭受成倍的反噬,這是死穴。
所以,不允許有任何一次失敗,只能成功!便也在無形之中激勵隸屬月陰司之士追求極致完美,達至巔峰狀態。
也正因此,曾經君聖與沙冷月的先師寒水石所執教的月陰司在江湖上雖以第一大□□而存統領江湖,遭到武林正派人士奮起而反抗,但卻依是獨步天下,無人能敵。
只可惜,幻陰血蠱一出,月陰弟子皆輸!
而古往今來,練成幻陰血蠱術者,少之又少。除了寒水石,便就是那正在臺上以三魂引對陣生殺傀儡術的沙冷月了。
如若不然,寒水石怎麽會輕易死去?
此時擂臺之上的君聖,早已躍然騰升於空,修長妖異的身形徐徐定在半空中屏氣凝神以己心念喚出秘訣操控臺上的那兩只傀儡,與沙冷月周旋。
只見他雙手合撚又散,來回往覆幾次,臺上的傀儡便大步向前,倏然間,一記淩厲的掌風施出……更是引己之血!
紅光陡升,霎時間,天空如血洗一般濃艷猩紅,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又聚力灌入死之傀儡之身,很快,那掌力便迅速傳至傀儡身上那一雙沒有血肉,只見骨節分明,骸骨森然的手上去,但卻因註入了他的鮮血,那雙骨手眨眼間泛起猩紅,但卻轉瞬即逝,那便說明,已成功合二為一。
只見他熟稔的操使那雙手徑直便向沙冷月襲抓了去。
一路破擊所有障礙,生生將沙冷月手指上纏繞的六條紅色絲線斷去兩根。
而那方,食指與拇指並圓,沙冷月以其剩下修長三指牽線,六道極細的紅色絲線分別牢牢纏繞在兩手六指間,絲線拉的極長,她嫵媚的身姿不停翻旋控線,詭美異常,這每每皆可斷去人命的三魂引卻是被她拽扯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像彩虹一般拱彎,只可惜卻皆是噬殺如血一般的顏色。
如是弦斷一般的“嘶嘶”聲,三魂引被君聖的紙偶傀儡斷去兩根。
紅色絲線瞬間彈至沙冷月一襲紅衣上,登時,便被撕裂出幾道皺痕,轉而,紅衣飄舞,掉落幾縷殘裳破布。
生魂與死魂皆破,唯剩人魂殘存。
萬物皆是相生相克,沙冷月所使的三魂引便正與君聖的生殺傀儡術相克,三魂集聚生魂、死魂、人魂為一體。
以指尖三條絲線為引,源源不斷註入內力與那三條紅色絲線之中,期間;紅光閃爍,時明時滅,指尖拽拉撕扯而抽控住對方傀儡之魂。
生魂絲線控白紙偶生之傀儡,而死魂便是理所當然控黑紙偶殺之傀儡。
殺之而亡,死之後卻!
那剩下的人魂,則是需待生死魂絲線將其生殺傀儡引控於股掌之上時,方可發揮其效應,穿透傀儡防身直襲人心之處。
可是三魂斷去兩魂,人魂便已是無用之引。
九天之上忽然褪去黑雲籠罩,卻是圍上一件血色幕布。
君聖自半空中徐徐落下,飄落在臉頰一側的長發迎風而舞,一身血衣奇絕詭魅,他彈指一揮間,赫然又見幾滴從他指尖迸出的血珠四濺,殺之傀儡那雙滿是森然骸骨的血手便直直又向沙冷月身上抓了去。
那骨手伸的既長又快,說不出的駭人之速。
沙冷月趕緊翻身連旋,紅衣揚起一地塵埃,那姿態,竟是美得震顫人心,一下便是後退數步,三魂引斷去兩根,連攪得她一雙手上滿是鮮血直流。
一滴兩滴“啪嗒……啪嗒……”回蕩在地面上,聲聲刺耳。
此前連戰兩大高手,如今又遇上和她一樣狠戾決絕的同門師弟,而最要命的是她心心念念的千少白卻還遲遲未歸,無形之中早已亂神亂心。
而幻陰血蠱,不到最後一刻,萬萬是用不得。
而千少白他不歸來,她勝了又能如何?她所做的一切,無非都只不過是為了他而已。
若他不在,他看不見,這些又為何而存在?
意義呢?她活著的意義呢?
忽的黯然失色,一顆晶瑩的淚珠自眼角滑落,連著手上那不斷流出的新鮮血液一同無聲滾進塵埃裏。
三魂引被抽斷去兩根,就像是剝了她的兩層皮筋一樣,怎麽會不痛呢?
“啪嗒”一聲,一片死寂。
君聖接著又施一掌,他要勝出,他必須勝出!殺師之仇怎可不報?他要號令全天下的人討殺千少白,滅了千機雀閣的存在。
所以,對不起,師姐。
但願你能夠早點醒來,看清他的真面目,只不過是覺得你有用,用你的生命去為另一個人而續命!
簡直荒唐可笑,可為何卻還會一步一步深陷如此?
那一記掌風未用全力,只施了七八分,可打在沙冷月的身上也足以讓她還不了手了。
只見沙冷月妖嬈的身段被君聖一擊震的橫空懸了起來,她口吐鮮血,身形不斷下墜,紅衣滑落一側肩頭,長發淩亂飛舞,恍惚中,難言的淒厲絕美。
她緩緩無力的閉上了眼,一雙美瞳之中似是蘊藏著可以控人心魂,攝人心魄的詭異力量漸漸褪去,飽滿的額間,那一輪自上而下蜿蜒至左眼角下月陰司符咒,描畫精致的彎月印記時隱時現。
眼看即要落地之時,那榻上的白衣公子突然哀嘆了口氣,抱著那墨衣少女默默看了半晌,終於在此時吱了一聲:
“誒~這冷美人好可憐喔,我要不要去英雄救美一下呢?”
正撓頭思索著,懷裏的墨衣少女卻是立馬就抓住了公子雪的兩只胳膊死抱著不讓他動彈,搖頭道:“公子您從來都不是什麽英雄,所以不必去救美人!”
“誒~”公子雪忽然又嘆了口氣:“想救也輪不到我了嘍,你看,如那戲本上所唱說的一樣,關鍵時刻,美人總是會有人救的!”
末了,他將懷裏的墨衣少女輕輕放下,指尖雪扇又悠悠搖起,起身,一襲白衣勝雪拂過風輕雲淡,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他來了,我該走了。”他輕輕一語,唯留一道修長孤寂的背影就那樣離去供人不解。
但見,茫茫天地之間有片片白羽落下。那不是雪,是雪白色輕盈的羽毛簌簌飄落飛旋而下。
所以每每他出現,他便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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