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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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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戰

天下人對宇智波斑敬畏者有之,厭惡者有之,尊崇者有之,不可置信者更有之……

但宇智波斑卻全然不曾在乎過天下人的呼聲,也沒有理會來自木葉的詢問。

七場試煉,除卻第一場他沒有帶著昭明親自觀戰之外,其餘六場他索性大搖大擺地抱著昭明主動出現在戰場外圍觀戰。

而懷中的小鬼,無論見到何種血腥的場景都沒有露出異樣的神色。

甚至宇智波斑都沒有感受到懷中的小鬼有任何一丁點的情緒波動。

在試煉之後,他索性對這個小鬼來了個全方位的測試。

似乎任何場面都不能讓這個小鬼露出多餘的情緒。

或者說,這小鬼根本就不覺得發生在眼前的事情有什麽不對。

他給這個小鬼灌輸的一切都在塑造這個小鬼的人格與認知。

越和懷中的小鬼待在一起,宇智波斑心中的戰栗和興奮之情便愈發抑制不住。

說到底,追逐利益、渴求權勢、算計旁人……

這一切都不過是大多數人在成長的過程中逐漸接受或者學會的事情。

但他懷中的小鬼才誕生一個多月,還沒有來得及接觸那些骯臟的手段和扭曲的認知。

這是一張白紙,而千手扉間只來得及在這張白紙上刻印下無數知識。

彼時的宇智波斑正帶著昭明去找水影白蓮。

他姿態隨意地坐在水影辦公室的窗邊,水影白蓮卻侍立在旁,一副等著宇智波斑發話的模樣。

但宇智波斑沒有理會白蓮,反而對他抱在懷中的昭明道:“小鬼,你想不想見到一個只有愛與和平的世界?沒有算計,也不會有戰爭,更不會有勾心鬥角……”

明明他沒有壓低聲音,但是水影白蓮卻全然聽不到坐在窗臺上的一大一小在說什麽,甚至連他們的身影和氣息都虛幻得不行。

宇智波斑還沒有大方到和一個討厭的老頭子分享自己追求和平的夢想,但他卻覺得懷中的小鬼一定能夠理解自己的夢想。

一張白紙,自然是他在上面塗抹什麽顏色,這張白紙就會被染成什麽色彩了。

“無所謂。”

昭明遠沒有宇智波斑想象中的單純。

他見識過殺戮和鮮血,也從旁人口中聽到了戰爭的殘酷和無情,還隱約窺見了一絲千手扉間的布局和謀算,更切身體會了輝夜冰木原和宇智波鏡細心的照料……

誕生一個多月,但他遇到的不同的人和事卻是有些人一輩子也遇不到的豐富和精彩。

“為什麽會無所謂?你喜歡千手扉間,千手扉間不喜歡這些陰謀算計,所以你一定也討厭這些東西。”

宇智波斑已經總結出了對付昭明的一套邏輯。

千手扉間是昭明心裏最重要的人。

昭明會無條件擁護千手扉間的一切。

那麽,千手扉間不喜歡這些爾虞我詐,這個小鬼自然就會和千手扉間站在同一陣線。

討厭陰謀算計,反之就是喜歡愛與和平。

所以,這個小鬼絕對可以培養成他的助手。

“我不會胡亂猜測大人的意願。”

有那個一直無法確認的“殺死宇智波斑”的目標在前,昭明並不認為宇智波斑口中的邏輯一定成立。

“怎麽叫胡亂猜測呢?”宇智波斑不滿意了,“小鬼,你應該知道我和千手扉間是從木葉出來的吧?那你知不知道千手扉間在木葉的時候被算計得很慘?只有創造一個沒有陰謀算計的世界,才能讓千手扉間這樣的家夥真正安安穩穩地活下去。”

昭明自蘇醒後,在打探宇智波斑的消息之餘,也沒忘了向旁人打探千手扉間的消息。

來自木葉的宇智波鏡無疑是個十分適合打探的對象。

也因而,從千手和宇智波敵對,到兩族結盟進而建立木葉忍村,再到後來木葉一步步發展起來,最後到如今的天下大戰……

昭明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當然,這個一清二楚也是建立在宇智波鏡的視角上。

不過,這也足夠昭明理解宇智波斑所說的話了。

他只有一個疑問:“大人被算計,你為什麽不出面?忍界修羅、暗部部長、宇智波一族的族長,武力和權柄都站在巔峰的你,連清理幹凈妄圖對大人下手的家夥的能耐都沒有嗎?”

話音未落,宇智波斑的神色便由青轉黑。

他倒是想出手,但是千手扉間和泉奈都攔著他,他能怎麽辦?

可是這種理由當著這個小鬼的面說出來,也太遜了!

“小鬼,有些事情不是我出手就能解決的。人類追求名利的欲望不消,躲在暗處的宵小就永遠殺不完。”

昭明只聽出了兩個字:無能。

如果一件事情做不到,那肯定不是這件事有問題,而是做事的人能力不足。

“我會保護好大人的。”孩童揚起了下巴,“你做不到不代表我不行。”

“……就你?”

宇智波斑呵呵一笑,坐在窗臺上的虛幻身影逐漸凝實。

旋即他擡手便把昭明往白蓮的方向一丟。

水影白蓮本能地便要防備突襲,但見得襲來的人影是個兩三歲的孩童之時,又迅速轉手將孩童接到手中:“斑大人,這位是?”

宇智波斑天天抱著一個白發孩童不是秘密,這個白發孩童出自輝夜一族更不是秘密。

若非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都是男性,霧隱村上下便要疑心這白發孩童就是這兩位的孩子了。

“新任水影。”宇智波斑臉上笑容未散,但唯二見著這個笑容的人卻沒覺出這裏面有幾分真心實意,“小鬼,既然你說你做得到,那就做給我看看好了。”

這小鬼有時候表現得讓宇智波斑覺得他就是個被輝夜冰木原教出來的人格與認知都定型了的擁有成年人思維的家夥,但有時候卻又讓宇智波斑覺得其只是個沒見識的小屁孩。

沒有親歷過那些陰謀算計,沒有被卷入那麽多利益博弈,這小鬼憑什麽說他一定能保護好千手扉間?

要知道,想要保護千手扉間最大的難題偏偏來源於千手扉間本人!

若非千手扉間壓著他不許這不許那,他又何至於眼睜睜地看著千手扉間被詆毀到那種程度?

水影白蓮覺得自己聽錯了。

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子怎麽當得起水影之位?

武力和智謀,好歹上位水影之人至少得占上一樣吧?

“斑大人,讓一個小娃當水影也太過荒唐了。”

水影白蓮想卸位,想將水影之位交給宇智波斑一系的人,但這不意味著他完全放下了對霧隱村的責任。

於情於理,一個小孩子都不可能勝任水影之位。

“白蓮,你在質疑我的決定?”

宇智波斑笑容漸漸危險了起來。

水影白蓮還未發話,被其抱在懷中的昭明卻主動掙紮下了地:“你要把霧隱村送給我嗎?”

“不,霧隱村是我的。”宇智波斑悠悠然否決,“你只是替我辦事而已。”

“我沒有理由聽從你的命令。”

昭明斷然拒絕。

“霧隱村裏千手扉間的聲名也不好,這與你有關。”宇智波斑含糊道,“小鬼,木葉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但是霧隱村的事情還沒有終結,你還有能力將千手扉間撈出來。”

“既然你說自己能夠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那就讓我開開眼好了。”

宇智波斑彈壓過霧隱村的聲音,但作用不大。

在暗處,在人們心裏,千手扉間研究瘋子的聲名已經根深蒂固了。

而他,沒有辦法扭轉。

昭明上前兩步,沖宇智波斑伸出了手。

宇智波斑也會意地將其抱了起來,空間波動,坐在窗臺上的一大一小身影又變得隱約起來。

不待昭明詢問,宇智波斑便將霧隱村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昭明動心了,但他卻十分有自知之明:“我沒有身份,也沒有地位,更沒有武力,沒有人會聽我的話。”

“那是你的事情。”宇智波斑渾不在意,“我只給你一個幫千手扉間洗刷聲名的機會。水影是霧隱村的領袖。坐上了這個位置,你就能指使全村的人。”

“沒有人會當真,除非你聽我的命令。”

昭明沒有被宇智波斑的言語迷惑。

他在輝夜族地享受的待遇,阿原和宇智波鏡的細心照料,那些出自宇智波鏡之口的關於寫輪眼和木葉的辛密,在實驗室翻閱的那些書籍卷軸……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身後站著大人。

如果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兩三歲的孩童,那麽輝夜族地的人不會在意他,阿原和宇智波鏡更不會照料他,宇智波鏡不會告訴他那些辛密,他也沒有資格看那些豐富的忍術卷軸和各色各樣的書籍。

現在,他想坐上水影之位,還想行使水影的權力,自然也不可能靠他自己。

宇智波斑就是他借勢的最好選擇。

“小鬼,你還真敢說啊。”宇智波斑似笑非笑地看著懷中獅子大開口的人,“就連千手扉間都不敢這麽直白地說讓我聽他的命令。”

“是你說想看我做到什麽程度的。”昭明鎮定道,“大人不在霧隱村,阿原也不在,宇智波鏡是木葉的人。沒有你跟著我,沒人會把我當回事。”

宇智波斑還沒見過把要利用他說得如此明目張膽的家夥。

但想到面前小鬼才誕生一個多月,那點不滿也就頓時煙消雲散了。

這麽小的年紀就敢和他談條件,也算天下獨一份的事了。

“這樣吧,我把忍刀七人眾給你用。”

宇智波斑知道昭明的條件並不過分,但是這個小鬼還沒有重要到讓他親自為其站臺的程度。

“相應的,你答應幫我做事。”他繼續道,“我要以霧隱村為藍圖,創造一個只有愛與和平的世界。你借了我的勢幫千手扉間洗刷壞名聲,那就也要幫我把霧隱村所有的陰謀詭計全部鏟除。”

“……我沒聽懂。”昭明沈默了數秒,遲疑道,“宇智波斑,我不憧憬愛與和平的世界,也對鏟除所有的陰謀詭計沒有概念。如果你想達成這樁交易的話,那就告訴我具體需要做什麽。”

他茫然的回應猶如一瓢冷水,霎時間便將宇智波斑激昂的暢想給澆滅了。

宇智波斑在情緒平覆之時,甚至還覺得這個回答十分耳熟。

就像千手扉間用三個條件換他為其站臺一樣。

創造一個愛與和平的美好世界,被千手扉間耍小聰明扭曲成了沒有戰火,千手和宇智波過得好,泉奈和千手扉間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這三個條件。

而如今,他懷中的孩童也和千手扉間一樣,對那些虛幻的夢想半點興趣也無,反而讓他提出一些具體能夠達成的目標。

“你和千手扉間還真像。”宇智波斑哼笑一聲,“不過千手扉間那種家夥是因為從小到大一直泡在陰謀詭計中,已經無法適應和想象沒有陰謀詭計的世界了。而你卻是因為年紀太小,根本就沒有接觸過什麽陰謀詭計,所以才對這些東西沒有概念。”

昭明有點高興。

他當然和大人很像了。

甚至他還想和大人更像一點,像到能夠領會大人一切行為和言語的真意,像到在任何事情上都可以做出和大人一樣的應對。

“你的話……”想到千手扉間應下他的三個條件,又打量著懷中的小鬼,宇智波斑沈吟片刻便作下了決定,“具體一點就是我不想見到霧隱村如今幾個派系互相攻訐和算計的局面。”

“霧隱村各個部門的職位、資金、任務……這一切都是這些忍族爭奪的目標。你就想辦法讓他們不要因為這些東西內鬥起來就行了。”

“任何手段都可以嗎?”昭明道,“包括像選拔忍刀七人眾那樣,殺得只剩一個人的考核也可以嗎?”

宇智波斑神情一僵。

他怎麽覺得這個小鬼大有再現那種考核,將所有爭奪職位的家夥殺的只剩下一根獨苗的打算?

只剩下一個人了,自然就不可能再有紛爭了。

難道他費了這麽多口舌和這個小鬼講的夢想,還抵不上那幾次血腥的考核對這小鬼的影響?

“可以倒是可以。”宇智波斑深深望著懷中的孩童道,“不過我只是主持了幾場考核,也沒有逼他們自相殘殺,天下人就只差將我傳成清洗霧隱村的修羅了。如果你也這麽做的話……”

他卡了一下。

似乎這名聲還是得讓他來背。

畢竟,誰會相信一個兩三歲的小鬼能自主作下這樣的決定呢?

“你放手去做吧。”宇智波斑臨時改了口,“不過我會盯著你的。如果你做的過了火,我會叫停的。”

他的目的是想看看這小鬼能做到什麽程度,不是將霧隱村變成一座死村。

他不可能放任這小鬼在霧隱村大開殺戒。

做的過了火。

又是一個含糊到不行的條件。

昭明擰起了眉:“什麽叫做的過了火?你要說清楚什麽情況下你會插手。”

“這種事……”宇智波斑想了一下,給出的答案依舊十分含糊,“不利於我追求夢想的做法不行。”

“我要創造一個美好的世界,創造人和人互相信任和依靠的世界。如果你總是用血腥手段處理事情,讓人們心裏充滿恐懼和厭惡就不行。”

昭明感覺自己還是沒怎麽聽懂。

但他也發覺了,宇智波斑的形容根本就讓他理解不了。

就算他問再多的問題,宇智波斑也不可能給他列出一個可以做什麽,不可以做什麽的清單來。

“可以,但我有條件。”昭明道,“一旦我發現無法達成或者接受你對我的要求時,我就能夠隨時終止我們的交易。”

“小鬼,你借了我的勢。就算合作終止,天下人也多半會以為你還在受我的庇護。”

答應幫他辦事,哪有幫一半就跑的道理?

宇智波斑對這樣的條件一點也不認可。

“是你給不出明確的限制條件。”昭明搖頭道,“我不清楚自己可以做什麽,不可以做什麽。你心中也沒有明確的答案。這樣含糊的交易,憑什麽要我履行到底?我應該有隨時終止的權利。”

……真有道理。

宇智波斑又一次詞窮了。

和這小鬼談交易讓他有種面對千手扉間的感覺。

千手扉間也總喜歡列出一堆理由讓他說不出話來。

“好吧。”

宇智波斑最終還是退讓了。

能將交易談到這種地步,這小鬼的思維愈發讓他感興趣了。

他更加好奇這個小鬼能做到什麽地步。

但是,宇智波斑想讓昭明當水影的提議卻得到了白蓮激烈的反對。

甚至聽到風聲的霧隱村各族都聞風而來,言道霧隱村水影之位不能讓一個兩三歲的小屁孩來坐。

見著被擠得滿滿當當的水影辦公室,宇智波斑難得沒有發火,他只是在這群人明裏暗裏勸了一圈之後,低頭對懷中的昭明道:“看到了吧,這群家夥也沒有多聽話。”

昭明若有所思地點頭。

明明蒙著蒙眼布,他卻像真的能看見一樣,一一掃過霧隱村眾多忍族的族長或高層人員。

同時,細微的查克拉也從他身上擴散出來。

不過,懾於宇智波斑的威懾,這群揮手間便能殺死昭明的忍者還是容忍了一個兩三歲的小娃探知他們氣息的行為。

“我記住你們了。”散出的查克拉收了回去,昭明認真道,“現在,告訴我,你們不想讓我當水影的理由是什麽?”

問話之餘,昭明又補了一句:“不要拿我的年齡當理由。”

有意思。

宇智波斑將心中強壓著這群人低頭的打算壓了壓。

他倒要看看這個小鬼該怎麽處理這件事。

“小娃,你是輝夜一族的孩子?”

一名忍族高層站出來問道。

昭明被問住了。

他是宇智波斑和大人的孩子,可這個秘密註定不會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他是宇智波斑和阿原的孩子,可這也是大人一手炮制的假象。

且他明面上還不是任何忍族的後裔。

在想了片刻之後,昭明擡頭望向宇智波斑:“你覺得我是什麽身份?”

剎那間,宇智波斑心中出現了數個答案:

他宇智波斑的兒子。

輝夜一族族長的兒子。

千手扉間的實驗體。

想要殺他的人。

那麽,這裏面這些身份,哪一個能夠拿出來見人呢?

他沒興趣認一個想殺自己的兒子,也不想讓這小鬼跟輝夜一族沾上關系。

如此,唯一的選擇就是千手扉間的實驗體了。

“一個女人的兒子。”

宇智波斑思忖片刻便擡了頭。

“斑大人,那這孩子的父親是?”

水影辦公室的眾人心下狐疑。

宇智波斑捏著昭明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

不得不說,他最初對輝夜冰木原那頭白發的厭惡不是沒有理由的。

就像現在,這小鬼的白發既可以當做輝夜冰木原遺傳給這小鬼的,又能夠對外說是千手扉間的孩子。

“宇智波斑,我沒有母親。”

但水影辦公室的眾人還未得到答案,坐在宇智波斑懷中的昭明卻出言頂撞道。

他不喜歡某個陌生的女人突然就成為自己的母親。

“你有。”宇智波斑無視了孩童抗拒的意願,按著孩童的頭道,“你母親的名字叫花梨。”

同時,細微的聲音也在昭明耳朵邊響起:“小鬼,別想著讓我承認你是我兒子。游女花梨是千手扉間曾經偽裝過的身份,你是千手扉間制造出來的。所以,這個身份十分適合你。”

昭明瞬間便接受了這個解釋。

他們談妥了,可水影辦公室的眾人卻隱隱騷動起來。

這孩子膽敢直呼宇智波斑的姓名,就說明這孩子的身份絕對不低,且宇智波斑對這孩子的容忍相當高。

同時也說明了這孩子並非宇智波斑的兒子。

莫非,這孩子是千手扉間的兒子?!

白發,養在輝夜族地中,由宇智波的俘虜照看,且還常常出入千手扉間的實驗室……

這一切的特征都指向了這孩子與千手扉間有密切的關系。

宇智波斑被這個叫花梨的女人戴綠帽了?!

不不不,看這孩子兩三歲的模樣,明顯是在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成婚之前便已經出生了!

只不過由於某種原因,直到前段時間,這孩子才被千手扉間接到身邊。

能站在這裏的鮮有蠢貨,眾人一聯想便覺得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一時間,他們看宇智波斑的目光都隱約不對勁起來。

明明木葉那邊流傳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相愛多年。

但是看這個架勢,千手扉間對宇智波斑似乎也並沒有多忠誠……

畢竟連孩子都這麽大了……

可是,宇智波斑卻心胸寬廣到接受了這孩子!

甚至還想讓這孩子當他們霧隱村的水影?!

眾人騷動歸騷動,但卻並不敢在宇智波斑眼皮子底下八卦。

遂又有人出言道:“我霧隱村的水影必須有帶領我霧隱村的頭腦,或者能夠在戰場上保護我霧隱村忍者的能耐。小娃,你自問能做到哪一點?”

昭明看向了水影白蓮:“我沒有帶領霧隱村的頭腦,但是我的助手有就夠了。白蓮,你可願意當水影助手?助我處理霧隱村的事務。”

在猜到面前的小孩的父親是千手扉間之時,白蓮便不打算再反對這小孩坐上水影的位置了。

千手扉間的兒子,卻得了宇智波斑的看重。

宇智波斑不可能大度到放任千手扉間依舊和那位叫花梨的女人聯系。

如此一來,這名小孩便可以算作是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的孩子了。

這兩位的孩子坐在水影的位置上,便代表著這兩位徹底與霧隱村綁在了一起。

且這小孩並未表露出獨斷專行的意思來,似乎水影之位只是宇智波斑拿來哄這小孩的位置而已。

實際上做決策的八成還是水影助手。

白蓮覺得,他退位當水影助手也沒什麽問題。

進一步可在局勢不穩時掌控霧隱村,不至於讓霧隱村出問題。

退一步也能在局勢穩定之時當個閑人。

但是,宇智波斑卻反對道:“不可以。白蓮我有用,助手你自己找去。”

白蓮聽罷便在心裏嘀咕,他對宇智波斑敬重有加,宇智波斑卻從未明言指派過他辦事,但現在怎麽卻突然說有事讓他去辦了?

“你想讓他幹什麽?等他辦完事,他給我當助手也行。”

白蓮的疑惑被昭明先一步問出口了。

他不知道水影需要處理哪些事務。

最好的選擇就是將上一任水影留在身邊。

“他沒空。”宇智波斑懶聲道,“一把年紀的糟老頭子,就應該退休去帶小孩。”

帶小孩!

白蓮心中一驚。

他第一時間便想到了輝夜族地裏莫名出現又消失的大批孩童。

霧隱村上下對千手扉間強逼血繼擁有者不斷生孩子的流言深信不疑,也對出現在輝夜族地的嬰孩能夠成長到何種地步惴惴不安。

白蓮一直想親自見一見這批孩童,評估一下這批孩童的潛力,卻遲遲沒尋到合適的辦法。

沒想到宇智波斑竟然直接給了他這個機會。

同時,眾人中能聯想到這一點的也並非只有白蓮一人。

眼神交接間,辦公室裏一時間沈默了下來。

昭明沒能將白蓮留下來,他便又好脾氣地向霧隱村眾人征詢道:“既然白蓮不可能當我的助手,那麽助手的人選便從諸位的忍族中選拔如何?”

“我對水影的事務並不精通,也自認為沒有能夠處理水影事務的頭腦。所以,便由各位推舉出七名助手,協助我處理水影的事務。”

“另外,我也沒有能夠站在霧隱村忍者前面的武力。”昭明看向了宇智波斑,“但是,宇智波斑身為霧隱村的最強者,也能和木葉的千手柱間相抗。這樣的武力站在我背後,也足以我當上水影了吧?”

七名助手,七名能插手水影事務的助手。

而且坐在水影位置上的只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娃。

原先覺得讓一名小娃坐上水影之位實在荒唐的眾人心思在瞬間便浮動起來。

水影白蓮在位之時,他們諸多忍族想爭奪權力便常常會被白蓮壓制。

可現在看這小孩的意思,他只想坐在水影的位置上,且並沒有插手水影事務的打算。

如此,七名助手就會成為霧隱村實際的掌控者。

這對他們的誘惑力太大了。

更何況,這小孩還說宇智波斑也站在他背後,且宇智波斑並沒有出言反對。

說明這小孩說的是真的!

宇智波斑願意當這小孩的靠山!

兩廂權衡之下,一眾聚集在水影辦公室堅決反對一個兩三歲小娃當水影的忍族族長或高層態度愈發松動。

但,仍舊有部分人油鹽不進:“小娃,就算你證明了自己坐在水影的位置上不會讓我霧隱村大亂。但若天下人知曉我霧隱村的水影竟然只是個二三歲的娃娃,我霧隱村定然也會成為天下人恥笑的對象。”

昭明不解道:“旁人的恥笑與你何幹?我能夠保證霧隱村不會在我上位之後大亂,就說明我有當水影的能力。”

如此天真幼稚之語霎時間便惹得數人笑出聲來,但見問話的是個兩三歲的小娃,他們那點恥笑之意便化作循循善誘道:“小娃,聲名這種東西於我們而言可是很重要的。能坐上我霧隱村水影之位的人,必須在天下人中間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聲名很重要?”

昭明若有所思地點頭。

他知道大人對自己的聲名全然不在意,也以為幫助大人洗刷聲名這件事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做法。

大人並不會因為自己做了這件事,就對自己另眼相待。

但是,現在他看出來了,只是大人不在意聲名而已。

這世界上的其他人,比如他面前的這些,還是極為重視聲名的。

哪怕這聲名只是霧隱村的聲名而非他們個人的。

“既然聲名如此重要,你們怎麽敢胡亂傳大人的流言?”昭明覆又擡起了頭,“用活人做實驗,迫害血繼擁有者,令血繼擁有者交空格媾產下後代……這些消息的源頭都出自霧隱村吧?”

“你們進不去大人的實驗室,就敢將這樣的流言傳得頭頭是道。不是你們的聲名,你們就不在意了嗎?”他淡淡道,“霧隱村多了個研究瘋子,似乎也並不比霧隱村出了個兩三歲的水影要好到哪去吧?”

眾人臉色霎時間青白交加。

即便昭明沒有明說大人這兩字是在叫誰,但實驗室三字一出,這位大人的身份便不言而喻。

“小娃,不要大放厥詞。扉間大人實驗室裏運出去的屍骸做不得假!且一碼事歸一碼事。總之,我霧隱村的水影之位不可能由兩三歲的孩童來坐!”

“沒錯!我霧隱村不可被天下人恥笑!”

見得宇智波斑不出聲,這群人聲討昭明的聲音便更大了許多。

昭明沒見過這副架勢,但看宇智波斑在一旁看好戲的架勢,也隱約明悟了這個男人就是故意讓他看到眾人這副表現的。

能夠讓霧隱村眾人敬畏的宇智波斑,怎麽可能一點話語權都沒有?

“小鬼,見到了沒有?”察覺到昭明盯了他一會,也不打算再和眾人說話,宇智波斑才悠悠開口,“你連這群人都搞不定,就不要說能做到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了。”

“不是我搞不定,是你沒有出力。”昭明搖頭,“讓我坐上水影之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宇智波斑被噎住了。

真是難搞的小鬼!

他們這話並未避著眾人,因而聲討昭明的聲音在宇智波斑出言時便陡然一滯。

什麽叫讓這小娃坐上水影之位是宇智波斑應該做的事情?

難道宇智波斑打定主意要推這個小娃上位?

“好吧。”宇智波斑應了,“諸位拿霧隱村的聲名來騙騙小孩子還成,但這種理由就不要拿到我面前來說事了。現在,你們對這小鬼坐上水影之位還有無異議?”

不待眾人回答,宇智波斑又低頭對著昭明道:“不過,就這麽讓你坐上水影的位置我也太虧了,你就先當個代理水影好了。”

“水影是誰?”

昭明問道。

“花梨,怎麽樣?”宇智波斑笑道,“他當水影,你就當代理水影。”

宇智波斑自覺自己這個主意很不錯。

反正這小鬼是千手扉間養的。

到時候這小鬼捅了簍子,就讓千手扉間出來收拾好了。

昭明完全沒有意見。

他是大人的下屬,也本就該為大人做事。

但是旁聽的眾人卻忍不住出言問道:“斑大人,花梨這名女子是哪一族的忍者?如今身在何處?”

宇智波斑臉上的笑意驟消,黑眸於瞬息間轉換成猩紅的顏色:“你的話太多了。”

水影辦公室內,霎時間鴉雀無聲。

孩童清脆的聲音打破了一室沈凝:“給你們三日時間,三日後我要坐上水影之位,還要見到七名水影助手。現在,無事就離開吧。”

眾人陸續離去,室內只餘下水影白蓮、宇智波斑和昭明。

“斑大人,這帶孩子一事……我該如何行事?”

白蓮問得直接。

“千手扉間給那群嬰幼兒辟了個島,你就去那個島上待著吧。”

宇智波斑語焉不詳道。

正巧,他也很好奇那批嬰幼兒的資料是否對得上他在實驗室找到的報告。

此話一出,細微的殺意便從昭明身上散發了出來。

白蓮驚異地望了昭明一眼,迅速離開。

如此,偌大的水影辦公室便只剩下宇智波斑和昭明二人。

“你洩露了那個島。”

即便在面對眾人的指責時,昭明的情緒也沒有任何波動。

但現在,宇智波斑卻察覺到了昭明心裏翻湧的憤怒和殺意。

“小鬼,千手扉間都要殺我了,還不允許我找人盯著他給我準備的實驗體?”

宇智波斑的殺氣也釋放了出來。

實力和年歲的巨大差距,讓昭明的氣勢輕易就被宇智波斑擊潰。

但他的殺氣卻仍舊微弱且執拗地散發了些許:“你不該洩露那個島。”

宇智波斑被氣笑了。

合著這小鬼根本就沒有是非觀念,但凡千手扉間做的就是對的,但凡他對千手扉間動手就是錯的。

“我就是洩露了,甚至還派白蓮住到千手扉間養實驗體的島上,你待如何?”

講不通道理的小鬼根本就沒有多費口舌的必要。

昭明沒有回應。

但他心底已經打定了主意,必須趁早殺掉宇智波斑!

增強的一絲殺氣被宇智波斑感知到了。

他渾然沒有放在心上。

目前這小鬼破破爛爛的身體,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能夠戰勝他的可能。

霧隱村又出了一件轟動天下的大事。

水影白蓮忽然退位,上位的是個女人,名為花梨。

但誰都沒有聽說過,也誰都沒有見過。

同時,在水影上位之際,霧隱村還多了個代理水影,是花梨的兒子,年僅兩三歲的孩童。

一時間,天下人皆不知曉霧隱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別人可能不知道水影花梨是怎麽回事,但是在外與三國談判的千手扉間一聽便知。

他甚至還知道宇智波斑對昭明生出了興趣,以及這二人在水影辦公室內面對一眾霧隱村忍族族長及高層的應答。

“大人,需要我趕回霧隱村嗎?”

輝夜冰木原問道。

他擔心宇智波斑會對昭明下手。

“不用。”千手扉間否決了,“宇智波斑不會動昭明。”

他曾經警告過昭明,說宇智波斑看在他的面子上暫時不會動昭明。

但是千手扉間知道,就算沒有他在,宇智波斑也不會對一個身體差得不行的兩三歲孩童下手。

宇智波斑對待旁人高傲又冷酷,但也絕沒有胡亂殺人的喜好,更沒有胡亂殺一個弱小孩童的興趣。

趕路間,千手扉間卻下達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命令:“盯緊宇智波鏡,莫要讓他和宇智波泉奈聯系上。”

宇智波斑身在局中,會被情感蒙蔽雙眼。

但宇智波泉奈絕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無需多餘的情報,只要讓宇智波泉奈見過昭明,估計宇智波泉奈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所以,宇智波鏡必須也只能待在霧隱村。

輝夜冰木原迅速將消息傳遞了出去。

話音消散,二人的身影也消失在沙漠之中。

他們已經去過了雷之國和土之國,如今便在趕赴風之國國都的路上。

數日後,風之國國都,大名府。

千手扉間坐在風之國大名對面,輝夜冰木原侍立在旁。

一番寒暄過後,千手扉間緩緩攤開了一張卷軸:“想必國主已和其餘兩國通過聲氣,大抵也知道我來此是想做什麽交易。”

“如今,我便當著國主的面再問一遍:不知國主……肯花多少錢買下宇智波泉奈的性命?”

咳,還是解釋一下,根本就沒有誤會啊。

雙方都不知道真相才叫誤會,

現在扉間聚聚和斑爺之間就是有心算無心,

天下之戰不止是五大國的戰爭,也是扉間聚聚和斑爺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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