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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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戰
千手扉間碰了個不大不小的軟釘子。
無人敢信千手扉間是真心提出這個交易的。
輝夜冰木原在戰場上敵我不分的攻擊是事實，放言要保護宇智波泉奈的性命也是事實。
而現在，輝夜冰木原的老師，宇智波斑的夫人，宇智波泉奈的嫂嫂，竟然跟他們提出這樣離奇的交易？！
宇智波斑知道自己的弟弟被自己的夫人盯上了嗎？
一如土之國與雷之國的高層，同樣的疑問盤旋在風之國大名心中。
但他卻也沒有任何故意放出風聲試探宇智波斑與千手扉間的打算。
畢竟……
萬一呢？
宇智波泉奈就是卡在三國喉嚨間的一根尖刺。
戰爭進行到現在的地步，三國也發現了木葉不正常的作為。
明明有著充足的兵力，卻放任火之國的國土被他們蠶食，又在藤原大輝放言要犒賞木葉之時，發兵奪回火之國被他們占據的地盤。
這足以讓他們意識到：木葉已經失控了，藤原大輝失去了對木葉的掌控。
將他們三國當成磨刀石，將藤原大輝當成待宰的肥羊，如此算計恐怕就出自宇智波泉奈之手。
只要除掉宇智波泉奈，木葉內部便再無人能協調各方勢力。
藤原大輝會試圖掌控木葉，被宇智波泉奈整合的木葉各方勢力也會陷入混亂，他們三國便有了進一步蠶食火之國的可能。
但是，殺不掉。
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柱間皆在前線，所有暗殺宇智波泉奈的行動盡皆以失敗告終。
無人能在忍界之神的眼皮子底下對宇智波泉奈下手。
而在戰場上，在千手柱間對上宇智波斑的時候，也還有輝夜冰木原冒出來和宇智波泉奈對戰。
方圓百米之內盡是無差別攻擊的骨刺。
任何試圖靠近二人戰鬥區域的家夥都會成為輝夜冰木原襲殺的對象。
更有宇智波斑先前誰敢動宇智波泉奈，他就宰了誰的表態。
三國一時間竟沒什麽太好的辦法對付宇智波泉奈。
但現在，千手扉間出現了。
且還說能夠幫他們解決宇智波泉奈。
他們，不敢信，但卻也不敢不信。
風之國大名的態度暧昧不明，千手扉間也沒指望這一次談判就能成功與三國達成交易。
他相信宇智波泉奈的能耐。
木葉在戰場上已經顯露出高歌猛進的姿態了。
不消多久，木葉的忍者大抵就能站上這三國的領土。
宇智波泉奈遲早會逼得這三國不得不來找他。
現在，他只需要在這三國大名的心中種下這顆種子就足夠了。
這樁交易很快被千手扉間按下不談。
提高霧忍的雇傭價格，限制三國拿弱小的血繼擁有者濫竽充數的把戲，擡高水之國賣給三國的戰備物資價格，透露出藤原大輝對他手中尾獸的意動……
千手扉間新提出的交易裏只透露出兩個字：要錢。
戰爭不是想停止就能夠停止的游戲。
火之國、風之國、土之國、雷之國盡皆被卷入泥潭，雙方只想從對方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誰也不知道，只單純接受雇傭的水之國，向雙方售賣戰備物資的水之國，拿著尾獸可能出現在對面的威脅在雙方之間不斷擡高價碼的水之國，在這場戰爭中究竟賺了多少……
但是，源源不斷供給千手扉間研究的材料做不得假，足夠養活持續遷入霧隱村的忍族的銀錢做不得假，水之國邊境無限制提供給漩渦蘆名布設結界的物資做不得假……
還有，悄然賄賂三國高層，引得三國高層內鬥，放任三國忍者在前線的物資供給出現問題，並且誘使三國高層為了一己之私推動前線忍者身死的布局做不得假。
千手扉間最初的計劃是配合宇智波泉奈，徹底覆滅三國及其忍村。
但現在，他卻覺得，與其讓三國的忍族徹底覆滅，不如讓水之國成為這三國忍族及貴族戰敗之後的退路。
他需要大量的忍者來對付大筒木輝夜姬，更需要大量的忍者讓宇智波斑知道：
戰爭，永不停歇！
就算沒了三國，水之國也將成為能和火之國分庭抗禮的龐然大物。
細致且全面的談判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
便在千手扉間和輝夜冰木原滯留風之國十數日之後，輝夜冰木原接到了霧隱村傳來的消息。
“大人，為何您不插手水影之事？”
輝夜冰木原不懂。
既然大人不再信任斑大人，也想將霧隱村打造成能夠容納三國戰敗忍族的地方，為何不將水影的位置抓在自己手中？
反而放任斑大人和昭明亂來？
是的，亂來。
這是輝夜冰木原在看過消息之後的第一反應。
“沒有必要，有宇智波斑在，霧隱村出不了亂子。”
千手扉間看過消息之後神色未變，但他心中無奈的情緒卻翻卷了上來。
明明宇智波斑討厭昭明身上屬於輝夜一族的血脈，也對孱弱的孩童一點興趣也無，但他偏偏就和昭明杠上了。
傳來的消息將霧隱村發生的荒唐離奇之事盡皆報了上來。
這其中若沒有宇智波斑的默許，區區兩三歲的昭明怎麽可能使喚得動霧隱村的暗部？
千手昭明也沒做什麽。
他只是翻閱了新上任的七位助手幫他批閱的公文，然後親自去見識了一下公文上所述之事。
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子能有什麽見識？
這群新上任的助手便開始試探性地替麾下的忍族攫取利益。
他們還不清楚宇智波斑的立場，不知道宇智波斑讓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坐上代理水影之位，是單純哄這個小孩開心？還是打算親身上陣操控霧隱村？
所以，此次呈遞到水影案前的公務便是他們投石問路的動作。
成了，就當他們施舍給麾下忍族的好處。
不成，他們也能看清楚宇智波斑讓一個兩三歲的小娃當代理水影有何深意。
事情不大。
幾個小忍族因著不滿霧隱村下發的撫恤金，進而以家族中堅戰死，家族難以維持生存，溫飽皆成問題鬧到水影面前。
且還要求水影提高分配給他們忍族的任務份額，並且數倍下發撫恤金，保證家族內的幼童及沒有戰鬥力的成員能夠安穩生存下來。
這批助手自然不會攔著這些小忍族向霧隱村索要好處，批閱間更大談特談小忍族的不易，甚至還建議水影在這些小忍族索要資源的基礎上，再多多照顧這些忍族一回。
諸如放任這些小忍族的成員學習霧隱村內以他們的資格還接觸不到的忍術秘術，又或者免費提供生活物質、兵刃、起爆符等物。
昭明在看過之後便叫來這幾位助手問了問，只弄清楚了如此批閱的究竟是哪幾人便作罷。
宇智波斑還犯不上因為這點事就找這些人的麻煩，但是他見著昭明一副任由這些人擺弄的模樣，還是沒忍住出言：“小鬼，知道這些人在糊弄你嗎？”
這小鬼跟他嗆聲的機靈勁哪去了？
難道沒有他在，這小鬼就怕到不敢反駁幾個助手的言論？
昭明沒應，只在宇智波斑來找他之時，將一張紙拍在宇智波斑面前：“告訴我這些消息。”
上面並非什麽無法解決的難題。
無非是這些小忍族戰死之人的實力、曾接取的任務，忍族人口、總體實力、以往霧隱村對待此事的辦法、分配給這些人的資源……
還有如今更改後撥給這些忍族的任務折算成銀錢該是多少？
翻了數倍的撫恤金能夠維持這些忍族多久的生計？
提供給這些忍族的兵刃能夠讓這些忍族使用多久？
宇智波斑被問住了。
他怎麽會知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忍族的消息？
“清水千棠。”
他叫了一聲，看似空蕩的水影辦公室便多了一個身著黑衣的暗部。
“去查。”宇智波斑指了指面前的消息，旋即對昭明道，“他是暗部的人，以後想知道什麽消息就去問他。”
“什麽消息都可以嗎？”
昭明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眼前半跪著的高瘦男子。
“只要是他們查得到的。”
宇智波斑應道。
待到清水千棠領命離去之後，昭明又道：“霧隱村的暗部會聽你的話嗎？”
“小鬼，不要問這種蠢問題。”宇智波斑臉色黑了一點，“如果連個暗部都掌控不了，我也不用想著改造霧隱村了。”
“霧隱村沒有宇智波。”昭明絲毫不怕宇智波斑的低氣壓，“千手和宇智波的人也不可能進入霧隱村的暗部，輝夜一族也沒什麽高手。你是怎麽乖乖讓他們聽話的？”
“鬼燈一族的勢力很大。如果鬼燈幻月和你的意見相悖，鬼燈一族的忍者會聽哪一方的？”
“他們不想死就得聽我的。”
宇智波斑臉色更黑。
“就算他們聽你的，也不代表一定會完美完成你下達的命令吧？”昭明覺得宇智波斑就是個紙老虎，“如果他們陽奉陰違呢？”
“那他們最好有不被我發現的能耐。”宇智波斑冷笑一聲，“小鬼，你在試探我對霧隱村的掌控能力嗎？”
“沒有，我只是問一問。”昭明應道，“他們敢糊弄我，就已經說明你沒有完全掌控霧隱村了。”
如果霧隱村上下無條件服從宇智波斑，又怎麽可能對被宇智波斑扶持上位的他如此試探？
“還不算太蠢。”宇智波斑神色緩和了一點，“這些家夥明面上不敢違背我的意見，但是私底下的小動作和算計卻從來不會少。這幾個小忍族只是他們丟出來試探你的把戲而已。”
“哦。”
昭明平平應了一聲。
“小鬼，知道自己被糊弄了好歹有點反應吧？”
“清水千棠不是已經去查這些消息了嗎？”
“公文已經下發了，這些忍族該撈到手的利益也撈到手了。就算你得了那些消息也晚了。難道你還打算撤回下發的公文不成？”
“不打算。這是這些忍族應得的資源。”昭明搖頭，“而且，總是出爾反爾的水影也會沒有威信吧？”
他不能令大人蒙羞。
身為大人的下屬，就算是代理水影也得好好做才行。
昭明如今徹底沒了單純交易的心態。
一旦事情將千手扉間牽扯進來，他便覺得要做得好一點，再好一點。
宇智波斑神色裂開了一瞬。
這小鬼的腦子絕對有問題。
在明知自己被糊弄的情況下，還說這些加倍發放的資源是這些忍族應得的？！
但是沒關系，他知道這個小鬼的軟肋在哪裏：“小鬼，一個兩三歲的小屁孩能有什麽威信？你做的一切事情只會被世人算到千手扉間的頭上。”
宇智波斑知道，這小鬼已經被霧隱村上下認定為千手扉間和水影花梨的兒子了。
花梨本就是千手扉間偽造的身份，也不可能為世人所見。
那麽，能夠出現在世人面前的千手扉間則會成為這個小鬼的背書人。
昭明無意跟宇智波斑多談大人的事情。
大人不在，他沒有必要和一個大人想要殺死的對象談論他應該做什麽才能幫上大人的忙的問題。
兩日之後，小忍族的資料被清水千棠呈遞了上來。
昭明要的情報並非辛密，甚至大部分情報在暗部就有留檔。
兩日，已經足夠霧隱村暗部將這幾個小忍族上上下下摸個清楚了。
呈遞到昭明面前的情報甚至還詳細到這幾個小忍族是如何走通村內幾個忍界大族的路子，讓這幾名助手答應幫他們多撈取一點利益的。
宇智波斑以為昭明會拿這件事發難，會擼下這幾個助手，連帶敲打一番那幾個得寸進尺的小忍族。
但是昭明沒有。
他只是將這份情報不能為旁人所知的部分毀去，旋即就準備拿著情報去霧隱村裏逛一圈。
宇智波斑因著好奇心，不出意外地成為了跟隨昭明在霧隱村內部亂晃的跟班。
但是還不到半天，他便忍不住帶著昭明迅速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小鬼，你在幹什麽蠢事？”想到昭明問的一堆蠢問題，宇智波斑有些掛不住臉，“苦無千本起爆符刀劍這種東西你還需要特地來兵器店詢問價格？！甚至還上手摸？還有那些糙到不行的麻衣和雜糧……輝夜一族似乎沒虧待你到那種地步吧？”
“我沒見過，只是問問而已。”
昭明滿臉茫然。
輝夜一族肯定不會虧待他。
他的吃穿住行遠沒有差到以雜糧飽腹，以麻衣裹身的地步。
而且他只是問價格而已，也沒有弄壞那些店家的東西，他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宇智波斑又被噎住了。
一個小鬼，一個真的沒有見過那些東西的小鬼，對那些東西好奇似乎也很正常？
“讓宇智波鏡帶你，我丟不起這個臉。”
宇智波斑說完飛速消失。
既然這小鬼不打算動手，那他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代理水影大人出門逛街了，還耐心地逛完了霧隱村幾乎所有的店鋪，並且將店鋪內大部分商品都問了個遍。
原本十分有損代理水影威嚴的事情，在昭明年齡的加持下，也就輕易被霧隱村眾人接受了。
兩三歲的小娃對店鋪裏的東西好奇而已，實在沒有什麽值得關註的。
但是，逛完了幾乎所有店鋪的昭明卻已經對那幾個小忍族的日常生計有了大致的概念。
在情報和腦海中的印象對上之後，他便讓清水千棠去找幾日未曾現過身的宇智波斑了。
“小鬼，找我什麽事？”
宇智波斑來得很快。
“走吧。”昭明將手中理出來的情報交給宇智波斑，“你不是一直想看我會做什麽嗎？”
“哦？”宇智波斑眉毛一掀，來了興趣，“去哪？”
“霧隱村有空地嗎？大一點的那種。”昭明歪頭想了片刻，便提出要求道，“我需要讓霧隱村的人都聚在一起。”
“可以有。”
宇智波斑覺出趣味來了。
他知道昭明這幾日在幹什麽，無非就是算正常小忍族能夠消耗的物資，再算那幾個被大開綠燈的小忍族多拿了霧隱村多少資源。
現在，莫非這個小鬼想當眾拆穿這幾個小忍族的把戲，並且狠狠懲處他們一頓？
宇智波斑不覺得這種法子會有用，這種炮灰要多少有多少罷了。
不解決這些炮灰後面的暗手，就始終會有人跳出來和這小鬼對著幹。
但是，須佐能乎現身了一瞬，一刀削平了霧隱村村側的一處丘陵。
劍氣縱橫，將突出地面的巖石樹木全部鏟平。
一處臨時削出的平臺便出現在昭明眼前。
在霧隱村騷動之前，代理水影命霧隱村村民前往平臺集合的命令便擴散到了全村。
待到霧隱村眾人於平臺上集合完畢，平臺周圍已經密布守衛，中間正坐著宇智波斑及昭明一行。
同時，那幾個得了好處的小忍族全員也被暗部帶到了平臺中央。
已經察覺到不對的小忍族神色惶然，投石問路的鬼燈等族卻覺出一絲異樣。
這名兩三歲的小娃，可能並非他們想象的那般好糊弄。
前水影白蓮則如一個普通老頭一般站在人群邊緣圍觀。
被呈遞上來的公文及數名助手批覆的意見被清水千棠高聲念了出來。
在眾人不解其意之時，昭明便對著那幾個小忍族開口道：“族內中堅武力戰死，霧隱村的確應該給予你們幾個忍族補償。你們對這份補償可還滿意？”
“滿意，十分滿意。多謝代理水影體恤……”
場中霎時間便飄起了奉承代理水影的話語。
小忍族中腦子活絡的已經隱約回過味來了，他們打點了忍界大族，但卻忽視了坐在位置上的代理水影。
現在，代理水影將整個霧隱村的人集合起來，大抵就是想聽聽他們多說幾句好話，多暗示一些好處。
以往他們族內的中堅忍者還在時，即便上戰場拼殺，維持族內的生計也有些艱難。
但這批中堅死後霧隱村向他們傾斜的資源，卻是他們闔族再拼殺個二十年也不可能賺取到的。
一時間，這幾位忍族族長目光閃爍，心中又打上了無數小算盤。
他們平日裏怎麽可能接觸到如此位高權重又極好說話的代理水影？
這位是扉間大人和斑大人的兒子，平日裏不知用了多少資源供養。
如果他們趁著這個機會巴結上這位……
他們的忍族是否就能一飛沖天了？
“滿意就好。”
昭明絲毫沒露出一個被不斷誇讚的孩童該有的模樣，他只放出查克拉細細地感知了一下面前阿諛奉承的一堆家夥的氣息。
在確認自己記住之後，他便開始點人了：“就從石川一族開始好了。”
話音落下，暗部忍者迅速將這一族單獨提到昭明身前。
昭明這些日子只幹了一件事，就是給這幾個小忍族算賬。
撥付下來的任務份額、撫恤金、兵刃等物資盡皆被他折算了一下，且還攤到了每個人頭上。
“若我沒算錯的話，石川闔族共四十人，能夠接取任務的忍者還剩八名，其餘傷殘老幼及無法提煉查克拉的族人加起來三十二名。對嗎？”
“水影大人說的不錯。”
石川族長額間冷汗已經滲了出來。
“霧隱村下發給你這一族的任務配額是每月可接取低級任務十五個，中級任務一個。可對？”
“不錯。”
“苦無八百把、千本一千六百根，起爆符三千兩百張，武士刀四十把……有無錯漏？”
“並無。”
“下發給你這一族的撫恤金為四百萬兩，可對？”
人群隱有騷動，石川族長冷汗已經浸濕了背脊：“水影大人……可是對我族有所不滿？我石川一族可將撫恤金全數退回……”
“下發給你這一族的撫恤金為四百萬兩，可對？”
昭明恍若未聞，只再問道。
“水影大人饒命！”
石川族長果斷跪倒在地。
代理水影這分明就是要跟他們算總賬的意思！
“下發給你這一族的撫恤金為四百萬兩，可對？”
昭明再問。
石川族長還要求饒，但一名暗部已經站到了他面前。
殺氣激蕩之下，石川族長便如被卡住脖子的雞一般啞了火，又在暗部抽刀抵上脖頸之時，連連應聲：“不錯不錯確是四百萬兩……”
霧隱村暗部也如木葉一般，是各族精銳匯集之地。
像石川一族這等平庸到了極致的小忍族，根本就連暗部的門檻都踏不進去。
不管是成為暗部忍者，又或者是成為被暗部拷問關押的有罪之人，石川闔族都還夠不上標準。
若非這次昭明行事，恐怕石川一族連和暗部忍者打照面的機會都不會有。
“族長不必驚慌，我只是確認一下。”昭明隨口安撫了下已經嚇得癱軟在地的石川族長，“我的算術不好，若是算錯了，族長也可主動糾正一番。”
孩童淡淡的聲音回蕩在平臺之上：“你這一族可執行任務的忍者一共八名，但每月卻可拿到十六份任務。一名忍者一月便需要完成兩次任務。”
但是，低級任務多是護送、剿匪之流。
水之國交通不便，在任務途中耗費的時間便也拉長了許多。
普通忍者能在一月之內完成一次任務便已經算不錯了。
“同時，每位忍者還可分到苦無一百把，千本兩百根，起爆符四百張，武士刀五把。”
如這等上不了戰場的弱小忍者，苦無、千本、起爆符、武士刀的消耗也不可能有這麽大。
霧隱村撥下的物資，大抵用到這八名忍者年衰力竭都用不完。
“最後，四百萬兩銀錢攤到這四十人頭上，每人也可分到十萬兩了。”
一張記錄了他石川一族日常生計所用銀錢的紙張飄到石川族長面前。
“石川族長，但我觀你這一族一月消耗也不過十萬兩，其中大頭還是忍者所需的兵刃物資之流。若只算維持生計的話，三萬兩便足以你這一族四十張嘴吃飯了。”
“我說的可有錯漏之處？”
昭明說完了。
“……並無。”
石川族長有苦說不出。
撥給他石川一族的物資看似豐厚，但實則其中至少七層都被他轉送給了助他石川一族達成此事的忍界大族了……
如今代理水影對他石川一族獅子大開口不滿，但他根本就不敢供出他身後的忍族。
宇智波斑只覺得真心期待這小鬼能搞出事情來的他有點蠢。
他特地削出個平臺，就是為了聽這小鬼在一堆人面前做算術題？
昭明的耐心十分充足，在問完石川族長之後，他便對上了石川一族的忍者。
“一月兩次任務，你可能完成？”
“苦無一百把，千本兩百根，起爆符四百張，武士刀五把，你可夠用？”
前兩問只針對石川一族的忍者。
“十萬兩銀錢可夠你吃喝多久？”
最後一問則還一一問過了那些傷殘老幼及無法提煉查克拉的石川族人。
如此，待到昭明問遍了這幾個小忍族的每一位成員之時，天色也暗了下來。
但圍攏在平臺周圍之人無人離去。
他們想看看代理水影會怎麽做。
乖乖承認自己完成不了任務，也用不完那麽多兵刃物資的忍者被昭明分成了一撥，那些拍著胸脯保證能夠每月完成兩次任務的，還有言稱兵刃等物多多益善的，被分成了另一撥。
最後，答十萬兩銀錢尚且不夠吃喝一輩子的，也被昭明細心地記了下來。
只有寥寥數人或察覺到不對，或老實到有什麽說什麽，徑直言稱十萬兩太多，只需一萬兩便足夠他一年吃喝雲雲……
“我都記下了。”
昭明盤問過一輪之後，便道。
“言稱十萬兩只夠吃喝三年之內的我已心裏有數，想必諸位胃口頗大，每日吃喝須得二十斤雜糧打底。如今，便請諸位在我面前展示一下好了。”
話音落，霧隱村內一家雜糧店內售賣的數百斤雜糧便已經被暗部搬運到平臺之上。
無視了平臺上瞬間炸開的聲音以及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遂迅速改口的小忍族成員，昭明只冷淡道：“你們這副表現，是在誆騙我嗎？”
“水影大人饒命！我等只是口誤！口誤而已！十萬兩銀錢足以買我等十年口糧！”
有人急聲道。
“欺瞞水影的人該如何處置？”
昭明撇過頭去，直接問了站在自己身側待命的清水千棠。
“該殺。”
沈悶的男聲響起。
一柄苦無於瞬間洞穿了言稱口誤之人的大腦。
那人跪地求饒的身影慢慢栽了下去，再未起來。
而其面前擺好的二十斤粟米也被其腦部擴散的鮮血暈染。
數聲尖叫刺破了夜空，小忍族中人瞬間炸開，四散奔逃，卻悉數被守衛在平臺四周的暗部制住，並押回原來的位置。
“你們也都是口誤嗎？”
蒙著蒙眼布的昭明依舊是那副平淡的模樣。
無人應答。
但小忍族中的孩童的哭鬧卻刺破蒼穹，即便有婦人焦聲喝止也有些止不下來。
“既然不是口誤，那就讓我見識一番好了。”昭明又道，“這是你們自己主動申請的補償，而你們本人也對此極為滿意。如此，還做出這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來幹什麽？”
但擺在眾人面前的粟米依舊無人去動。
二十斤粟米，且還是生粟米，但凡有腦子的人都知曉，普通人一頓絕不可能吃下這麽多食物。
“且慢。”平臺邊緣有人看不過眼，上前阻止道，“水影大人，生粟米如何能入口？這些忍族不過一時被貪心蒙了雙眼，您就要用這種酷刑懲罰他們嗎？”
“怎麽是懲罰呢？”昭明歪頭望向突然出聲之人，“我已經盡量網開一面了。二十斤生粟米而已，若是熟的，那就是六十斤。他們吃二十斤生粟米都艱難，更何況硬塞六十斤熟粟米了。”
“但是你們非但不感激我，反而哭鬧不休。”昭明又轉而對場中諸人道，“莫非你們還嫌這二十斤粟米太少嗎？”
此話一出，哭鬧之聲頓消。
“你們自己說自己能吃得下，如今卻又不肯吃……難不成你們也像剛才那個人一樣，都在騙我？”
場中的屍體還無人收斂，仍舊維持著一頭栽進粟米堆中的姿勢。
月色透徹，火把明亮，映得那堆被鮮血染成暗紅的粟米堆殺氣森然。
“吃……我吃……”
“水影大人息怒……”
“我吃得完……”
零碎的聲音響起，眾人不敢遲疑，一把抓過面前的粟米便往口中塞去。
只不過，指縫間四散的粟米不少，看似塞了滿口，實則真正入口的也不足一半。
還有打定主意要僵持到底的，他們身後則有暗部現身，強制把粟米灌入他們口中。
但是，暗部又怎麽可能如他們自己一樣放水呢？
便在數人掙紮著開始主動進食之後，暗部也悄然退下，覆又隱入周圍的黑暗之中。
宇智波斑萬萬沒有想到，他聽了半天幼稚無聊的算術，聽到最後竟然會發展出這樣的結果。
雖然報覆的手段粗糙得不行，拷問的方式也爛透了，但是他一想到這小鬼真正誕生的時間，便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當然，如果這個小鬼不那麽聽千手扉間的話就好了。
宇智波斑臉上的興味毫無遮攔，黑眸也在月色下不知不覺變成了猩紅的眼眸。
雖無凝實的查克拉壓迫，但四周圍觀之人也再不敢貿然出聲阻攔。
便在這種沈默到極致的氛圍中，眾人眼睜睜地看著這群人面前的粟米越來越少，因不願繼續食用而需要暗部“幫助”的人也越來越多。
直至第一個人沒了聲息，灌食粟米的暗部征詢似的望了昭明一眼。
“繼續，散落在地上的粟米也不能浪費掉。”昭明只道，“他吃不完二十斤粟米，就由你來幫他吃完。”
暗部身體一僵，旋即餵食的動作都快了幾分。
待到最後，還仔仔細細地將此人，或者應該說這具屍體周圍的粟米全部攏成一堆，全數塞進了屍體的嘴中。
如此，待到這一行人將二十斤粟米盡數塞進肚子之後，這行人中已然無一人存活。
“接下來，就該輪到說十萬兩銀錢能用三年至六年的了。”
昭明的聲音始終未變，被點到的人卻恍覺生死將近，戰戰栗栗地出列間，還有屎尿流下。
“一人十斤粟米，請諸位吃給我看看吧。”
待到這一輪過後，硬塞十斤粟米之人也只有寥寥數人存活，且大多為這幾個小忍族的忍者之流。
“剩餘言稱十萬兩可活六年以上的，我便不看了。”昭明道，“我見過一頓可食數碗之人，便也當你們能夠吃下這麽多粟米。”
他們還未因逃過一劫而竊喜，便又聽到昭明再一次開口：“現在，我再問言稱苦無、千本、起爆符、武士刀等物不夠之人，諸位該如何消耗？”
“我不能視物，但卻並非無法觀戰。還請諸位兩兩對戰，給我演示一番好了。”
忍者中，有生吞了十斤粟米，胃裏翻覆甚至破裂，站立都困難者。
還有因老老實實言稱十萬兩可活許久，又或者言稱無需十萬兩而逃過一劫之人。
可還不待心思活絡者主動選擇對手，暗部便將平臺清了出來。
兩兩對戰者各自皆被丟了一百把苦無，兩百根千本，四百張起爆符，還有五把武士刀。
結界設立，保證結界中忍者的攻擊絕對傷不到圍觀之人。
待得暗部隱去，隱約摸透了昭明所想之人便沖著對方忍者悍然出了手。
石川一郎便是在昭明問話中察覺不對，遂果斷在最後一問中老老實實言稱十萬兩夠用許久的一員。
他的運氣很好，對面的忍者是個被硬塞了十斤粟米的家夥。
他猜測對方的食道和胃都已經出了問題，因為這人在被暗部丟進來之後便已經蜷縮在地上無法起身了。
這是他的機會！
只消他將這些武器全部用完！
想必以那個小鬼較真的性格，定然會原樣乃至加倍補償給他！
一絲兇光從他眼中閃過，武士刀已然向著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影揮去。
“去死吧！”
卻在此時，地上躺著的人猛地朝石川一郎撲了過去。
坐在代理水影位置上的小鬼是個恐怖的家夥，他根本就沒辦法生出報覆的勇氣。
但是！
他可以拖著面前想要了自己小命的家夥下地獄！
武士刀穿胸而過，他也壓根不打算閃躲，反而牢牢抱住了石川一郎試圖逃跑的身影。
四百張起爆符便在瞬間被引爆。
一陣轟鳴過後，結界內也只餘爆炸的深坑和被炸毀的兵刃暗器了。
其餘幾處結界也大同小異。
明悟了昭明想法的忍者更將苦無千本起爆符之流不要錢一般灑了出去。
放在平日，他們哪裏有如此肆意揮霍暗器起爆符的時候。
這群忍者的實力低下，都是些連上戰場都不夠格的家夥。但在無數暗器起爆符的加持下，破壞力和殺傷力頓時拔高了一截。
最後，雙方多以同歸於盡的結局落幕。
還有些人如石川一郎一般，運氣好被分配到了硬食十斤粟米的忍者，又小心謹慎到只敢遠遠用苦無千本及起爆符攻擊。
如此，這群人自然毫發無傷。
更在對手死後仍舊往屍體上揮灑被下發的兵刃。
被苦無和千本刺滿身體，被五柄武士刀貫穿各處要害，再被四百張起爆符炸得屍骨無存，這便是他們對手的下場。
待到這一輪結束之後，這幾個小忍族加起來仍舊存活的忍者也只剩三名了。
“精彩的戰鬥。”昭明清脆的掌聲響了起來，“你們在此戰中消耗的兵刃我會全部補足。”
“現在，我便要諸位最後為我演示一下，如何在一月之內完成兩個任務。我們便從中級任務開始好了。”
“水影大人。”其中一名忍者喉嚨艱澀道，“我自來接取的便是低級任務，中級任務恐怕……”
“無妨。”昭明平靜道，“十五個低級任務，一個中級任務，這是你們整個忍族的份額。可現在你們一族只剩下你一個忍者，自當由你來完成這唯一一個中級任務了。”
說罷，昭明看向另外兩名忍者：“不過，你們一族還剩兩人，便由你們二人自己決定，哪一人接取中級任務？哪一人接取低級任務吧？”
那二人面色驟變，站在一起的身形都悄然退開了些許。
“對了，三位謹記。一月須得接取兩個任務，莫要過了期限。”昭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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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扉間碰了個不大不小的軟釘子。
無人敢信千手扉間是真心提出這個交易的。
輝夜冰木原在戰場上敵我不分的攻擊是事實，放言要保護宇智波泉奈的性命也是事實。
而現在，輝夜冰木原的老師，宇智波斑的夫人，宇智波泉奈的嫂嫂，竟然跟他們提出這樣離奇的交易？！
宇智波斑知道自己的弟弟被自己的夫人盯上了嗎？
一如土之國與雷之國的高層，同樣的疑問盤旋在風之國大名心中。
但他卻也沒有任何故意放出風聲試探宇智波斑與千手扉間的打算。
畢竟……
萬一呢？
宇智波泉奈就是卡在三國喉嚨間的一根尖刺。
戰爭進行到現在的地步，三國也發現了木葉不正常的作為。
明明有著充足的兵力，卻放任火之國的國土被他們蠶食，又在藤原大輝放言要犒賞木葉之時，發兵奪回火之國被他們占據的地盤。
這足以讓他們意識到：木葉已經失控了，藤原大輝失去了對木葉的掌控。
將他們三國當成磨刀石，將藤原大輝當成待宰的肥羊，如此算計恐怕就出自宇智波泉奈之手。
只要除掉宇智波泉奈，木葉內部便再無人能協調各方勢力。
藤原大輝會試圖掌控木葉，被宇智波泉奈整合的木葉各方勢力也會陷入混亂，他們三國便有了進一步蠶食火之國的可能。
但是，殺不掉。
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柱間皆在前線，所有暗殺宇智波泉奈的行動盡皆以失敗告終。
無人能在忍界之神的眼皮子底下對宇智波泉奈下手。
而在戰場上，在千手柱間對上宇智波斑的時候，也還有輝夜冰木原冒出來和宇智波泉奈對戰。
方圓百米之內盡是無差別攻擊的骨刺。
任何試圖靠近二人戰鬥區域的家夥都會成為輝夜冰木原襲殺的對象。
更有宇智波斑先前誰敢動宇智波泉奈，他就宰了誰的表態。
三國一時間竟沒什麽太好的辦法對付宇智波泉奈。
但現在，千手扉間出現了。
且還說能夠幫他們解決宇智波泉奈。
他們，不敢信，但卻也不敢不信。
風之國大名的態度暧昧不明，千手扉間也沒指望這一次談判就能成功與三國達成交易。
他相信宇智波泉奈的能耐。
木葉在戰場上已經顯露出高歌猛進的姿態了。
不消多久，木葉的忍者大抵就能站上這三國的領土。
宇智波泉奈遲早會逼得這三國不得不來找他。
現在，他只需要在這三國大名的心中種下這顆種子就足夠了。
這樁交易很快被千手扉間按下不談。
提高霧忍的雇傭價格，限制三國拿弱小的血繼擁有者濫竽充數的把戲，擡高水之國賣給三國的戰備物資價格，透露出藤原大輝對他手中尾獸的意動……
千手扉間新提出的交易裏只透露出兩個字：要錢。
戰爭不是想停止就能夠停止的游戲。
火之國、風之國、土之國、雷之國盡皆被卷入泥潭，雙方只想從對方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誰也不知道，只單純接受雇傭的水之國，向雙方售賣戰備物資的水之國，拿著尾獸可能出現在對面的威脅在雙方之間不斷擡高價碼的水之國，在這場戰爭中究竟賺了多少……
但是，源源不斷供給千手扉間研究的材料做不得假，足夠養活持續遷入霧隱村的忍族的銀錢做不得假，水之國邊境無限制提供給漩渦蘆名布設結界的物資做不得假……
還有，悄然賄賂三國高層，引得三國高層內鬥，放任三國忍者在前線的物資供給出現問題，並且誘使三國高層為了一己之私推動前線忍者身死的布局做不得假。
千手扉間最初的計劃是配合宇智波泉奈，徹底覆滅三國及其忍村。
但現在，他卻覺得，與其讓三國的忍族徹底覆滅，不如讓水之國成為這三國忍族及貴族戰敗之後的退路。
他需要大量的忍者來對付大筒木輝夜姬，更需要大量的忍者讓宇智波斑知道：
戰爭，永不停歇！
就算沒了三國，水之國也將成為能和火之國分庭抗禮的龐然大物。
細致且全面的談判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
便在千手扉間和輝夜冰木原滯留風之國十數日之後，輝夜冰木原接到了霧隱村傳來的消息。
“大人，為何您不插手水影之事？”
輝夜冰木原不懂。
既然大人不再信任斑大人，也想將霧隱村打造成能夠容納三國戰敗忍族的地方，為何不將水影的位置抓在自己手中？
反而放任斑大人和昭明亂來？
是的，亂來。
這是輝夜冰木原在看過消息之後的第一反應。
“沒有必要，有宇智波斑在，霧隱村出不了亂子。”
千手扉間看過消息之後神色未變，但他心中無奈的情緒卻翻卷了上來。
明明宇智波斑討厭昭明身上屬於輝夜一族的血脈，也對孱弱的孩童一點興趣也無，但他偏偏就和昭明杠上了。
傳來的消息將霧隱村發生的荒唐離奇之事盡皆報了上來。
這其中若沒有宇智波斑的默許，區區兩三歲的昭明怎麽可能使喚得動霧隱村的暗部？
千手昭明也沒做什麽。
他只是翻閱了新上任的七位助手幫他批閱的公文，然後親自去見識了一下公文上所述之事。
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子能有什麽見識？
這群新上任的助手便開始試探性地替麾下的忍族攫取利益。
他們還不清楚宇智波斑的立場，不知道宇智波斑讓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坐上代理水影之位，是單純哄這個小孩開心？還是打算親身上陣操控霧隱村？
所以，此次呈遞到水影案前的公務便是他們投石問路的動作。
成了，就當他們施舍給麾下忍族的好處。
不成，他們也能看清楚宇智波斑讓一個兩三歲的小娃當代理水影有何深意。
事情不大。
幾個小忍族因著不滿霧隱村下發的撫恤金，進而以家族中堅戰死，家族難以維持生存，溫飽皆成問題鬧到水影面前。
且還要求水影提高分配給他們忍族的任務份額，並且數倍下發撫恤金，保證家族內的幼童及沒有戰鬥力的成員能夠安穩生存下來。
這批助手自然不會攔著這些小忍族向霧隱村索要好處，批閱間更大談特談小忍族的不易，甚至還建議水影在這些小忍族索要資源的基礎上，再多多照顧這些忍族一回。
諸如放任這些小忍族的成員學習霧隱村內以他們的資格還接觸不到的忍術秘術，又或者免費提供生活物質、兵刃、起爆符等物。
昭明在看過之後便叫來這幾位助手問了問，只弄清楚了如此批閱的究竟是哪幾人便作罷。
宇智波斑還犯不上因為這點事就找這些人的麻煩，但是他見著昭明一副任由這些人擺弄的模樣，還是沒忍住出言：“小鬼，知道這些人在糊弄你嗎？”
這小鬼跟他嗆聲的機靈勁哪去了？
難道沒有他在，這小鬼就怕到不敢反駁幾個助手的言論？
昭明沒應，只在宇智波斑來找他之時，將一張紙拍在宇智波斑面前：“告訴我這些消息。”
上面並非什麽無法解決的難題。
無非是這些小忍族戰死之人的實力、曾接取的任務，忍族人口、總體實力、以往霧隱村對待此事的辦法、分配給這些人的資源……
還有如今更改後撥給這些忍族的任務折算成銀錢該是多少？
翻了數倍的撫恤金能夠維持這些忍族多久的生計？
提供給這些忍族的兵刃能夠讓這些忍族使用多久？
宇智波斑被問住了。
他怎麽會知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忍族的消息？
“清水千棠。”
他叫了一聲，看似空蕩的水影辦公室便多了一個身著黑衣的暗部。
“去查。”宇智波斑指了指面前的消息，旋即對昭明道，“他是暗部的人，以後想知道什麽消息就去問他。”
“什麽消息都可以嗎？”
昭明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眼前半跪著的高瘦男子。
“只要是他們查得到的。”
宇智波斑應道。
待到清水千棠領命離去之後，昭明又道：“霧隱村的暗部會聽你的話嗎？”
“小鬼，不要問這種蠢問題。”宇智波斑臉色黑了一點，“如果連個暗部都掌控不了，我也不用想著改造霧隱村了。”
“霧隱村沒有宇智波。”昭明絲毫不怕宇智波斑的低氣壓，“千手和宇智波的人也不可能進入霧隱村的暗部，輝夜一族也沒什麽高手。你是怎麽乖乖讓他們聽話的？”
“鬼燈一族的勢力很大。如果鬼燈幻月和你的意見相悖，鬼燈一族的忍者會聽哪一方的？”
“他們不想死就得聽我的。”
宇智波斑臉色更黑。
“就算他們聽你的，也不代表一定會完美完成你下達的命令吧？”昭明覺得宇智波斑就是個紙老虎，“如果他們陽奉陰違呢？”
“那他們最好有不被我發現的能耐。”宇智波斑冷笑一聲，“小鬼，你在試探我對霧隱村的掌控能力嗎？”
“沒有，我只是問一問。”昭明應道，“他們敢糊弄我，就已經說明你沒有完全掌控霧隱村了。”
如果霧隱村上下無條件服從宇智波斑，又怎麽可能對被宇智波斑扶持上位的他如此試探？
“還不算太蠢。”宇智波斑神色緩和了一點，“這些家夥明面上不敢違背我的意見，但是私底下的小動作和算計卻從來不會少。這幾個小忍族只是他們丟出來試探你的把戲而已。”
“哦。”
昭明平平應了一聲。
“小鬼，知道自己被糊弄了好歹有點反應吧？”
“清水千棠不是已經去查這些消息了嗎？”
“公文已經下發了，這些忍族該撈到手的利益也撈到手了。就算你得了那些消息也晚了。難道你還打算撤回下發的公文不成？”
“不打算。這是這些忍族應得的資源。”昭明搖頭，“而且，總是出爾反爾的水影也會沒有威信吧？”
他不能令大人蒙羞。
身為大人的下屬，就算是代理水影也得好好做才行。
昭明如今徹底沒了單純交易的心態。
一旦事情將千手扉間牽扯進來，他便覺得要做得好一點，再好一點。
宇智波斑神色裂開了一瞬。
這小鬼的腦子絕對有問題。
在明知自己被糊弄的情況下，還說這些加倍發放的資源是這些忍族應得的？！
但是沒關系，他知道這個小鬼的軟肋在哪裏：“小鬼，一個兩三歲的小屁孩能有什麽威信？你做的一切事情只會被世人算到千手扉間的頭上。”
宇智波斑知道，這小鬼已經被霧隱村上下認定為千手扉間和水影花梨的兒子了。
花梨本就是千手扉間偽造的身份，也不可能為世人所見。
那麽，能夠出現在世人面前的千手扉間則會成為這個小鬼的背書人。
昭明無意跟宇智波斑多談大人的事情。
大人不在，他沒有必要和一個大人想要殺死的對象談論他應該做什麽才能幫上大人的忙的問題。
兩日之後，小忍族的資料被清水千棠呈遞了上來。
昭明要的情報並非辛密，甚至大部分情報在暗部就有留檔。
兩日，已經足夠霧隱村暗部將這幾個小忍族上上下下摸個清楚了。
呈遞到昭明面前的情報甚至還詳細到這幾個小忍族是如何走通村內幾個忍界大族的路子，讓這幾名助手答應幫他們多撈取一點利益的。
宇智波斑以為昭明會拿這件事發難，會擼下這幾個助手，連帶敲打一番那幾個得寸進尺的小忍族。
但是昭明沒有。
他只是將這份情報不能為旁人所知的部分毀去，旋即就準備拿著情報去霧隱村裏逛一圈。
宇智波斑因著好奇心，不出意外地成為了跟隨昭明在霧隱村內部亂晃的跟班。
但是還不到半天，他便忍不住帶著昭明迅速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小鬼，你在幹什麽蠢事？”想到昭明問的一堆蠢問題，宇智波斑有些掛不住臉，“苦無千本起爆符刀劍這種東西你還需要特地來兵器店詢問價格？！甚至還上手摸？還有那些糙到不行的麻衣和雜糧……輝夜一族似乎沒虧待你到那種地步吧？”
“我沒見過，只是問問而已。”
昭明滿臉茫然。
輝夜一族肯定不會虧待他。
他的吃穿住行遠沒有差到以雜糧飽腹，以麻衣裹身的地步。
而且他只是問價格而已，也沒有弄壞那些店家的東西，他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宇智波斑又被噎住了。
一個小鬼，一個真的沒有見過那些東西的小鬼，對那些東西好奇似乎也很正常？
“讓宇智波鏡帶你，我丟不起這個臉。”
宇智波斑說完飛速消失。
既然這小鬼不打算動手，那他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代理水影大人出門逛街了，還耐心地逛完了霧隱村幾乎所有的店鋪，並且將店鋪內大部分商品都問了個遍。
原本十分有損代理水影威嚴的事情，在昭明年齡的加持下，也就輕易被霧隱村眾人接受了。
兩三歲的小娃對店鋪裏的東西好奇而已，實在沒有什麽值得關註的。
但是，逛完了幾乎所有店鋪的昭明卻已經對那幾個小忍族的日常生計有了大致的概念。
在情報和腦海中的印象對上之後，他便讓清水千棠去找幾日未曾現過身的宇智波斑了。
“小鬼，找我什麽事？”
宇智波斑來得很快。
“走吧。”昭明將手中理出來的情報交給宇智波斑，“你不是一直想看我會做什麽嗎？”
“哦？”宇智波斑眉毛一掀，來了興趣，“去哪？”
“霧隱村有空地嗎？大一點的那種。”昭明歪頭想了片刻，便提出要求道，“我需要讓霧隱村的人都聚在一起。”
“可以有。”
宇智波斑覺出趣味來了。
他知道昭明這幾日在幹什麽，無非就是算正常小忍族能夠消耗的物資，再算那幾個被大開綠燈的小忍族多拿了霧隱村多少資源。
現在，莫非這個小鬼想當眾拆穿這幾個小忍族的把戲，並且狠狠懲處他們一頓？
宇智波斑不覺得這種法子會有用，這種炮灰要多少有多少罷了。
不解決這些炮灰後面的暗手，就始終會有人跳出來和這小鬼對著幹。
但是，須佐能乎現身了一瞬，一刀削平了霧隱村村側的一處丘陵。
劍氣縱橫，將突出地面的巖石樹木全部鏟平。
一處臨時削出的平臺便出現在昭明眼前。
在霧隱村騷動之前，代理水影命霧隱村村民前往平臺集合的命令便擴散到了全村。
待到霧隱村眾人於平臺上集合完畢，平臺周圍已經密布守衛，中間正坐著宇智波斑及昭明一行。
同時，那幾個得了好處的小忍族全員也被暗部帶到了平臺中央。
已經察覺到不對的小忍族神色惶然，投石問路的鬼燈等族卻覺出一絲異樣。
這名兩三歲的小娃，可能並非他們想象的那般好糊弄。
前水影白蓮則如一個普通老頭一般站在人群邊緣圍觀。
被呈遞上來的公文及數名助手批覆的意見被清水千棠高聲念了出來。
在眾人不解其意之時，昭明便對著那幾個小忍族開口道：“族內中堅武力戰死，霧隱村的確應該給予你們幾個忍族補償。你們對這份補償可還滿意？”
“滿意，十分滿意。多謝代理水影體恤……”
場中霎時間便飄起了奉承代理水影的話語。
小忍族中腦子活絡的已經隱約回過味來了，他們打點了忍界大族，但卻忽視了坐在位置上的代理水影。
現在，代理水影將整個霧隱村的人集合起來，大抵就是想聽聽他們多說幾句好話，多暗示一些好處。
以往他們族內的中堅忍者還在時，即便上戰場拼殺，維持族內的生計也有些艱難。
但這批中堅死後霧隱村向他們傾斜的資源，卻是他們闔族再拼殺個二十年也不可能賺取到的。
一時間，這幾位忍族族長目光閃爍，心中又打上了無數小算盤。
他們平日裏怎麽可能接觸到如此位高權重又極好說話的代理水影？
這位是扉間大人和斑大人的兒子，平日裏不知用了多少資源供養。
如果他們趁著這個機會巴結上這位……
他們的忍族是否就能一飛沖天了？
“滿意就好。”
昭明絲毫沒露出一個被不斷誇讚的孩童該有的模樣，他只放出查克拉細細地感知了一下面前阿諛奉承的一堆家夥的氣息。
在確認自己記住之後，他便開始點人了：“就從石川一族開始好了。”
話音落下，暗部忍者迅速將這一族單獨提到昭明身前。
昭明這些日子只幹了一件事，就是給這幾個小忍族算賬。
撥付下來的任務份額、撫恤金、兵刃等物資盡皆被他折算了一下，且還攤到了每個人頭上。
“若我沒算錯的話，石川闔族共四十人，能夠接取任務的忍者還剩八名，其餘傷殘老幼及無法提煉查克拉的族人加起來三十二名。對嗎？”
“水影大人說的不錯。”
石川族長額間冷汗已經滲了出來。
“霧隱村下發給你這一族的任務配額是每月可接取低級任務十五個，中級任務一個。可對？”
“不錯。”
“苦無八百把、千本一千六百根，起爆符三千兩百張，武士刀四十把……有無錯漏？”
“並無。”
“下發給你這一族的撫恤金為四百萬兩，可對？”
人群隱有騷動，石川族長冷汗已經浸濕了背脊：“水影大人……可是對我族有所不滿？我石川一族可將撫恤金全數退回……”
“下發給你這一族的撫恤金為四百萬兩，可對？”
昭明恍若未聞，只再問道。
“水影大人饒命！”
石川族長果斷跪倒在地。
代理水影這分明就是要跟他們算總賬的意思！
“下發給你這一族的撫恤金為四百萬兩，可對？”
昭明再問。
石川族長還要求饒，但一名暗部已經站到了他面前。
殺氣激蕩之下，石川族長便如被卡住脖子的雞一般啞了火，又在暗部抽刀抵上脖頸之時，連連應聲：“不錯不錯確是四百萬兩……”
霧隱村暗部也如木葉一般，是各族精銳匯集之地。
像石川一族這等平庸到了極致的小忍族，根本就連暗部的門檻都踏不進去。
不管是成為暗部忍者，又或者是成為被暗部拷問關押的有罪之人，石川闔族都還夠不上標準。
若非這次昭明行事，恐怕石川一族連和暗部忍者打照面的機會都不會有。
“族長不必驚慌，我只是確認一下。”昭明隨口安撫了下已經嚇得癱軟在地的石川族長，“我的算術不好，若是算錯了，族長也可主動糾正一番。”
孩童淡淡的聲音回蕩在平臺之上：“你這一族可執行任務的忍者一共八名，但每月卻可拿到十六份任務。一名忍者一月便需要完成兩次任務。”
但是，低級任務多是護送、剿匪之流。
水之國交通不便，在任務途中耗費的時間便也拉長了許多。
普通忍者能在一月之內完成一次任務便已經算不錯了。
“同時，每位忍者還可分到苦無一百把，千本兩百根，起爆符四百張，武士刀五把。”
如這等上不了戰場的弱小忍者，苦無、千本、起爆符、武士刀的消耗也不可能有這麽大。
霧隱村撥下的物資，大抵用到這八名忍者年衰力竭都用不完。
“最後，四百萬兩銀錢攤到這四十人頭上，每人也可分到十萬兩了。”
一張記錄了他石川一族日常生計所用銀錢的紙張飄到石川族長面前。
“石川族長，但我觀你這一族一月消耗也不過十萬兩，其中大頭還是忍者所需的兵刃物資之流。若只算維持生計的話，三萬兩便足以你這一族四十張嘴吃飯了。”
“我說的可有錯漏之處？”
昭明說完了。
“……並無。”
石川族長有苦說不出。
撥給他石川一族的物資看似豐厚，但實則其中至少七層都被他轉送給了助他石川一族達成此事的忍界大族了……
如今代理水影對他石川一族獅子大開口不滿，但他根本就不敢供出他身後的忍族。
宇智波斑只覺得真心期待這小鬼能搞出事情來的他有點蠢。
他特地削出個平臺，就是為了聽這小鬼在一堆人面前做算術題？
昭明的耐心十分充足，在問完石川族長之後，他便對上了石川一族的忍者。
“一月兩次任務，你可能完成？”
“苦無一百把，千本兩百根，起爆符四百張，武士刀五把，你可夠用？”
前兩問只針對石川一族的忍者。
“十萬兩銀錢可夠你吃喝多久？”
最後一問則還一一問過了那些傷殘老幼及無法提煉查克拉的石川族人。
如此，待到昭明問遍了這幾個小忍族的每一位成員之時，天色也暗了下來。
但圍攏在平臺周圍之人無人離去。
他們想看看代理水影會怎麽做。
乖乖承認自己完成不了任務，也用不完那麽多兵刃物資的忍者被昭明分成了一撥，那些拍著胸脯保證能夠每月完成兩次任務的，還有言稱兵刃等物多多益善的，被分成了另一撥。
最後，答十萬兩銀錢尚且不夠吃喝一輩子的，也被昭明細心地記了下來。
只有寥寥數人或察覺到不對，或老實到有什麽說什麽，徑直言稱十萬兩太多，只需一萬兩便足夠他一年吃喝雲雲……
“我都記下了。”
昭明盤問過一輪之後，便道。
“言稱十萬兩只夠吃喝三年之內的我已心裏有數，想必諸位胃口頗大，每日吃喝須得二十斤雜糧打底。如今，便請諸位在我面前展示一下好了。”
話音落，霧隱村內一家雜糧店內售賣的數百斤雜糧便已經被暗部搬運到平臺之上。
無視了平臺上瞬間炸開的聲音以及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遂迅速改口的小忍族成員，昭明只冷淡道：“你們這副表現，是在誆騙我嗎？”
“水影大人饒命！我等只是口誤！口誤而已！十萬兩銀錢足以買我等十年口糧！”
有人急聲道。
“欺瞞水影的人該如何處置？”
昭明撇過頭去，直接問了站在自己身側待命的清水千棠。
“該殺。”
沈悶的男聲響起。
一柄苦無於瞬間洞穿了言稱口誤之人的大腦。
那人跪地求饒的身影慢慢栽了下去，再未起來。
而其面前擺好的二十斤粟米也被其腦部擴散的鮮血暈染。
數聲尖叫刺破了夜空，小忍族中人瞬間炸開，四散奔逃，卻悉數被守衛在平臺四周的暗部制住，並押回原來的位置。
“你們也都是口誤嗎？”
蒙著蒙眼布的昭明依舊是那副平淡的模樣。
無人應答。
但小忍族中的孩童的哭鬧卻刺破蒼穹，即便有婦人焦聲喝止也有些止不下來。
“既然不是口誤，那就讓我見識一番好了。”昭明又道，“這是你們自己主動申請的補償，而你們本人也對此極為滿意。如此，還做出這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來幹什麽？”
但擺在眾人面前的粟米依舊無人去動。
二十斤粟米，且還是生粟米，但凡有腦子的人都知曉，普通人一頓絕不可能吃下這麽多食物。
“且慢。”平臺邊緣有人看不過眼，上前阻止道，“水影大人，生粟米如何能入口？這些忍族不過一時被貪心蒙了雙眼，您就要用這種酷刑懲罰他們嗎？”
“怎麽是懲罰呢？”昭明歪頭望向突然出聲之人，“我已經盡量網開一面了。二十斤生粟米而已，若是熟的，那就是六十斤。他們吃二十斤生粟米都艱難，更何況硬塞六十斤熟粟米了。”
“但是你們非但不感激我，反而哭鬧不休。”昭明又轉而對場中諸人道，“莫非你們還嫌這二十斤粟米太少嗎？”
此話一出，哭鬧之聲頓消。
“你們自己說自己能吃得下，如今卻又不肯吃……難不成你們也像剛才那個人一樣，都在騙我？”
場中的屍體還無人收斂，仍舊維持著一頭栽進粟米堆中的姿勢。
月色透徹，火把明亮，映得那堆被鮮血染成暗紅的粟米堆殺氣森然。
“吃……我吃……”
“水影大人息怒……”
“我吃得完……”
零碎的聲音響起，眾人不敢遲疑，一把抓過面前的粟米便往口中塞去。
只不過，指縫間四散的粟米不少，看似塞了滿口，實則真正入口的也不足一半。
還有打定主意要僵持到底的，他們身後則有暗部現身，強制把粟米灌入他們口中。
但是，暗部又怎麽可能如他們自己一樣放水呢？
便在數人掙紮著開始主動進食之後，暗部也悄然退下，覆又隱入周圍的黑暗之中。
宇智波斑萬萬沒有想到，他聽了半天幼稚無聊的算術，聽到最後竟然會發展出這樣的結果。
雖然報覆的手段粗糙得不行，拷問的方式也爛透了，但是他一想到這小鬼真正誕生的時間，便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當然，如果這個小鬼不那麽聽千手扉間的話就好了。
宇智波斑臉上的興味毫無遮攔，黑眸也在月色下不知不覺變成了猩紅的眼眸。
雖無凝實的查克拉壓迫，但四周圍觀之人也再不敢貿然出聲阻攔。
便在這種沈默到極致的氛圍中，眾人眼睜睜地看著這群人面前的粟米越來越少，因不願繼續食用而需要暗部“幫助”的人也越來越多。
直至第一個人沒了聲息，灌食粟米的暗部征詢似的望了昭明一眼。
“繼續，散落在地上的粟米也不能浪費掉。”昭明只道，“他吃不完二十斤粟米，就由你來幫他吃完。”
暗部身體一僵，旋即餵食的動作都快了幾分。
待到最後，還仔仔細細地將此人，或者應該說這具屍體周圍的粟米全部攏成一堆，全數塞進了屍體的嘴中。
如此，待到這一行人將二十斤粟米盡數塞進肚子之後，這行人中已然無一人存活。
“接下來，就該輪到說十萬兩銀錢能用三年至六年的了。”
昭明的聲音始終未變，被點到的人卻恍覺生死將近，戰戰栗栗地出列間，還有屎尿流下。
“一人十斤粟米，請諸位吃給我看看吧。”
待到這一輪過後，硬塞十斤粟米之人也只有寥寥數人存活，且大多為這幾個小忍族的忍者之流。
“剩餘言稱十萬兩可活六年以上的，我便不看了。”昭明道，“我見過一頓可食數碗之人，便也當你們能夠吃下這麽多粟米。”
他們還未因逃過一劫而竊喜，便又聽到昭明再一次開口：“現在，我再問言稱苦無、千本、起爆符、武士刀等物不夠之人，諸位該如何消耗？”
“我不能視物，但卻並非無法觀戰。還請諸位兩兩對戰，給我演示一番好了。”
忍者中，有生吞了十斤粟米，胃裏翻覆甚至破裂，站立都困難者。
還有因老老實實言稱十萬兩可活許久，又或者言稱無需十萬兩而逃過一劫之人。
可還不待心思活絡者主動選擇對手，暗部便將平臺清了出來。
兩兩對戰者各自皆被丟了一百把苦無，兩百根千本，四百張起爆符，還有五把武士刀。
結界設立，保證結界中忍者的攻擊絕對傷不到圍觀之人。
待得暗部隱去，隱約摸透了昭明所想之人便沖著對方忍者悍然出了手。
石川一郎便是在昭明問話中察覺不對，遂果斷在最後一問中老老實實言稱十萬兩夠用許久的一員。
他的運氣很好，對面的忍者是個被硬塞了十斤粟米的家夥。
他猜測對方的食道和胃都已經出了問題，因為這人在被暗部丟進來之後便已經蜷縮在地上無法起身了。
這是他的機會！
只消他將這些武器全部用完！
想必以那個小鬼較真的性格，定然會原樣乃至加倍補償給他！
一絲兇光從他眼中閃過，武士刀已然向著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影揮去。
“去死吧！”
卻在此時，地上躺著的人猛地朝石川一郎撲了過去。
坐在代理水影位置上的小鬼是個恐怖的家夥，他根本就沒辦法生出報覆的勇氣。
但是！
他可以拖著面前想要了自己小命的家夥下地獄！
武士刀穿胸而過，他也壓根不打算閃躲，反而牢牢抱住了石川一郎試圖逃跑的身影。
四百張起爆符便在瞬間被引爆。
一陣轟鳴過後，結界內也只餘爆炸的深坑和被炸毀的兵刃暗器了。
其餘幾處結界也大同小異。
明悟了昭明想法的忍者更將苦無千本起爆符之流不要錢一般灑了出去。
放在平日，他們哪裏有如此肆意揮霍暗器起爆符的時候。
這群忍者的實力低下，都是些連上戰場都不夠格的家夥。但在無數暗器起爆符的加持下，破壞力和殺傷力頓時拔高了一截。
最後，雙方多以同歸於盡的結局落幕。
還有些人如石川一郎一般，運氣好被分配到了硬食十斤粟米的忍者，又小心謹慎到只敢遠遠用苦無千本及起爆符攻擊。
如此，這群人自然毫發無傷。
更在對手死後仍舊往屍體上揮灑被下發的兵刃。
被苦無和千本刺滿身體，被五柄武士刀貫穿各處要害，再被四百張起爆符炸得屍骨無存，這便是他們對手的下場。
待到這一輪結束之後，這幾個小忍族加起來仍舊存活的忍者也只剩三名了。
“精彩的戰鬥。”昭明清脆的掌聲響了起來，“你們在此戰中消耗的兵刃我會全部補足。”
“現在，我便要諸位最後為我演示一下，如何在一月之內完成兩個任務。我們便從中級任務開始好了。”
“水影大人。”其中一名忍者喉嚨艱澀道，“我自來接取的便是低級任務，中級任務恐怕……”
“無妨。”昭明平靜道，“十五個低級任務，一個中級任務，這是你們整個忍族的份額。可現在你們一族只剩下你一個忍者，自當由你來完成這唯一一個中級任務了。”
說罷，昭明看向另外兩名忍者：“不過，你們一族還剩兩人，便由你們二人自己決定，哪一人接取中級任務？哪一人接取低級任務吧？”
那二人面色驟變，站在一起的身形都悄然退開了些許。
“對了，三位謹記。一月須得接取兩個任務，莫要過了期限。”昭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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