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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族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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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族之戰

千手扉間雖然執掌了暗部幾日,但也只能在新呈遞上來的公務上面做文章,以及下達一些諸如暗查向他示好的中小忍族背景等符合他行為邏輯的命令。

在短短幾日內,他雖能查閱暗部以往對於這些中小忍族的記錄,但那也只是最淺顯的一層。

真正重要的,諸如宇智波斑如今擺出來的這份,恐怕連暗部眾十有八空格九都不知曉。既然連暗部眾人都不知曉,他一個才來暗部幾天的助手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這份資料的來源也很好猜,八成就是宇智波斑那群烏鴉分身所探知到的,和其以往下達給暗部忍者暗查搜尋等等命令相結合的產物。

千手扉間見到這份資料就明白過來了。

宇智波斑聽進了他的警告,但也並非真的什麽都不打算做,而是打著一旦等藤原大輝發難,就拿著搜羅的證據雷霆出手的算盤。

只不過,這裏面的證據還差了幾分火候。

就像日向一事中的那樣,單憑日向監察千手乃至監察木葉眾忍族的證據,還遠不足以扳倒日向。

只有加上聽信讒言,意圖謀害火影弟弟,私自封鎖木葉等等一系列罪證,才能讓日向倒臺。

而如今,他那些被高歌出來的虛名配上宇智波斑手中的罪證,再加上奈良鹿島身為中小忍族的一方勢力以及麾下直屬火影的情報部能獲得的情報,也可處置掉一部分別有用心之人。

只不過,他尤覺時候未到。

如果宇智波斑放任他的聲名再盛幾分,放任局勢再僵持乃至再讓他占據上風一段時間,那些隱在暗中的如今尚且還在觀望的勢力才會真正下場。

千手扉間心中遺憾,但卻並未影響他翻閱這份資料的速度。

在草草將這份資料翻閱完畢之後,他擡了頭。

“奈良鹿島。”他笑了一下,絲毫沒有被逼迫拿自己人開刀的勉強,“既然我們的暗部部長大人這麽不樂意見到我身上那些虛名,那我就得責問一下你了。”

奈良鹿島十分知情知趣。

扉間大人都沒有打算和斑大人對著幹,他一個弱小的火影助手就更不可能做出和堂堂忍界修羅硬著來的事了。

他是豬鹿蝶的話事人,手中也收攏了一批中小忍族,身為火影助手更執掌了一個直屬火影的情報部。

他手底下的人實力不強,遠遜於精英雲集的暗部。

但若論情報這一塊,這些實力低下的忍者往往卻擁有更廣闊的情報渠道。

在忍界大族和中小忍族因利益劃分而緊繃起來的氣氛之下,那些渾水摸魚之人以及別有用心之人的名單被他呈了上去。

他的話也很漂亮:“斑大人,扉間大人,我人微言輕。雖為奈良一族的族長,也與山中、秋道兩族交情頗深,但這兩族願意聽我的話,不代表與我奈良交好的其餘忍族也願意聽從我的勸告。”

這已然說明除了他豬鹿蝶三族沒什麽大問題之外,混跡在他勢力之下的有問題的中小忍族絕不會少。

“扉間大人肯為中小忍族出頭,令我等感激不盡。但這份好處說到底並未真正落到實處,斑大人並未表態,諸多忍界大族也因扉間大人的動作意見頗大。”奈良鹿島向暗部眾展示了一回什麽叫做“過河拆橋”。

言語間,絲毫沒有顧及他的火影助手之位正是千手扉間親口提拔的,只差說千手扉間給的好處不夠多,還不足以讓他買定離手,更不足以讓他像旁的中小忍族那般如此高歌其聲名了。

“所以……”奈良鹿島摸了摸鼻子,利落地將一份情報呈遞上去,“既然斑大人對此事頗有意見,我手中正好也有一份情報可供斑大人參考。”

兩旁侍立的大部分暗部精英忍者倒沒什麽意外的,扉間大人在斑大人面前的分量還太輕。

看得清形勢的人都會乖乖倒向斑大人這一方,君不見扉間大人都被斑大人逼迫得只能親自朝自己人下手了嗎?

奈良鹿島若想保住豬鹿蝶三族,當場反水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而真正隸屬於豬鹿蝶三族的那名山中忍者則已經不知道該擺什麽表情了。

不用真對鹿島大人出手拷問,這是好事。

但是鹿島大人是不是服軟的也太快了些?

哪有一絲在豬鹿蝶內部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能和扉間大人作對的樣子?

就算是直面斑大人,但少少為扉間大人說幾句好話也不出格,怎麽就這麽利落地將扉間大人賣了呢?

隸屬山中一族的拷問忍者只是在心裏嘀咕,而坐在上首看著的宇智波斑已經直接冷笑出來了:“奈良鹿島,我怎麽記得你是千手扉間親口提到火影助手位置上的?但看你這副表現,倒讓我有些意外了。”

“斑大人說笑了。”奈良鹿島應得十分幹脆,“縱然我是扉間大人親口提拔,但我麾下之人卻得斑大人親手劃撥,自然更該遵循斑大人的意願。”

奈良鹿島這話說的毫無心理壓力。

反正,無論他在火影大人麾下,還是受扉間大人指派,亦或者站到斑大人這一方,或是遵循泉奈大人的命令,看似這幾人之間意見南轅北轍,也各有山頭林立,但實際上都沒什麽區別。

無非是手段不同罷了。

但那個目標,讓木葉變得更好的目標卻是不會變的。

宇智波斑十分看不慣奈良鹿島這副墻頭草的模樣,但轉念一想,恐怕奈良鹿島服軟得這麽幹脆,八成已經與千手扉間私下通過氣了。

他那點看不慣就又變成了對逼迫千手扉間行事,卻被千手扉間先一步算到,進而提前布局了的不滿。

“說得真好聽啊。”他皮笑肉不笑道,“千手扉間,你有個好下屬。”

“部長大人無需羨慕。”面對宇智波斑的找茬,千手扉間接受良好,“奈良鹿島更是部長大人的下屬。”

被千手扉間的沒臉沒皮噎了回來,宇智波斑沒再開口。

因而,千手扉間的詢問和奈良鹿島的賣隊友之舉都進行得異常順利。

兩旁侍立的暗部這時候便派上了用場:傳喚和拷問那些有問題的中小忍族的忍者。數罪疊加之下,他們再無出暗部的可能。

這些中小忍族在失了族內話事人,又被暗部查收族內攫取的利益之後,也無力再與其餘的中小忍族爭鋒。

而更多的,則是闔族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木葉之中。

背叛木葉,勾結其餘四國,背叛國主,私自向外傳遞消息,吹捧千手扉間,又同時在忍界大族一方拱火……

暗部拷問的能耐在此,又有永恒萬花筒寫輪眼擺在這裏,無人能死死將秘密埋藏在肚子裏面。

木葉迎來了大清洗。

由,千手扉間執刀,宇智波斑監察。

而遵循宇智波斑的命令,提前與一眾忍界大族通過聲氣,統一聲音和中小忍族商談讓渡利益一事的宇智波長老們,也察覺到真正需要讓渡利益的中小忍族遠不如先前嚷嚷出的聲音那麽多。

在清洗之後,無論是忍界大族的割讓利益之舉,還是中小忍族的接受利益之行,都多了幾分順從、安靜以及不想惹事的乖巧。

但是,一眾忍界大族可以接受讓渡施舍給弱小忍族的利益,但對於明明與他們實力水平相差有限,卻因族群人口規模等限制被劃分為中型忍族,因而就能理所當然地拿取他們利益的那部分中型忍族頗有微詞。

明明水平並無巨大差距,只因他們頂著忍界大族的姓氏,就得退讓一射之地。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這事情鬧到宇智波斑面前時,他大手一揮就將此事支到了千手扉間頭上,徹底貫徹了自己“既然接了助手之職,就給我好好當,當好了”的警告話語。

千手扉間唯恐轉業的忍者不夠多,自然不會放過利用忍界大族對強大中型忍族的怨念行事的機會。

他直接重新敲定了忍界豪族、忍界大族、中型忍族、小型忍族這四類忍族的界定條件,又將忍者實力也重新劃分,定出下忍、中忍、上忍、精英上忍等等名號。

既然你忍界大族認定某個中型忍族實力與你相差不大,那就直接比比兩族忍者的武力好了。

既然你中型忍族認定自己應該排在某個中型忍族之前,那就對比一下兩族人口、族人實力等等條件好了。

如此,真正活不下去需要忍界大族讓渡利益的中小忍族一目了然。

那些原本就過得十分不錯的中小忍族自然也就被劃出了讓渡利益的名單。

忍族實力擺在面前,忍界大族和中小忍族的口水之爭落下了帷幕。連

帶暗部的忍者都因此事被重新劃分了隊伍。

起因是千手扉間面臨的一周之期的挑戰。

“既然你們在我面前都無師自通了小隊作戰,那以後出任務就也這麽劃分好了。”他一句話下去,加上宇智波斑的默許,暗部的格局就此更改。

體術忍者,偵查忍者,幻術忍者,醫療忍者等等被劃分出來,不同類型互相配合作戰,同時也根據不同的任務派遣出不同類別的忍者,再無先前按著實力高低直接指派任務的簡單粗暴的做法。

之後,這一套能力劃分甚至延伸到了木葉大部分忍者部門,連帶在火影樓的文職忍者也免不了掛上下忍、中忍、上忍等等名號,便又引得千手柱間在奈良鹿島羨慕他的摯友能有扉間這麽好的幫手幫忙。

千手柱間打定主意要向摯友多多詢問弟弟的近況。

他雖興致勃勃,熱情高漲,但被詢問的宇智波斑卻被煩的不得了。

就算摯友察覺到自己無法發覺千手扉間的算計,進而來找他幫忙,但是摯友口中諸如千手扉間什麽時候上下班,什麽時候吃喝拉撒,以及在暗部做了什麽,心情怎麽樣這種問題是不是太過了?

雖然他這段時間的確在往死裏壓榨千手扉間,但也沒有關註人什麽時候吃喝拉撒的道理。

被如此詢問了幾次,宇智波斑頭疼不已,索性丟出兩個字:“沒死。”

千手柱間自然不肯接受這樣的回答。

無法,宇智波斑幹脆弄了個表格,直接甩到千手扉間面前:“自己填。”

千手扉間對這些問題很熟悉。

他在每天回家後也會接到哥嫂的二重詢問,無非是打著盯緊他,免得他又冒出拿自己開刀的主意,進而如何如何之類的。

“部長大人,大哥拜托你照顧我,你就是這麽照顧的?”千手扉間沒動。

他大哥在開竅後找上宇智波斑的頻率大大增加,也就不可避免地開始在宇智波斑耳邊念叨一萬遍要好好盯著他,就更自然而然地發散到同為哥哥應該如何照顧弟弟的問題上。

結果也很氣人。

宇智波斑被大哥念煩了,就跑過來在他面前擺哥哥的譜,逼著他接受來自大哥摯友的“親切問候和關心”。

如今,千手扉間已經能心平氣和地應對宇智波斑借助這一點來惡心他了。

無他,被惡心多了就習慣了。

反正宇智波斑除了在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上面找他的茬之外,根本就沒有辦法對付他。

宇智波斑在起初幾天還能耐著性子聽他摯友絮叨,因為能惡心到千手扉間,所以他十分樂意將摯友的話在千手扉間面前再重覆一遍。

但是,當千手扉間對這種小把戲無動於衷後,他就馬上厭煩了聽摯友每天毫無新意的重覆念叨。

而如今這份炮制出來堵摯友嘴的表格,就是他徹底厭煩此事,並打算將這事交給千手扉間自己應對的表現。

“你是我的助手。”宇智波斑提醒道,“千手扉間,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

“我是暗部部長的助手,不是我大哥摯友的助手。”千手扉間八風不動,“暗部部長應該沒有閑心關註他的助手吃喝拉撒這種小事吧?”

果然,千手扉間還是很討厭。

宇智波斑開始懷疑自己方才竟然以為千手扉間會乖乖填表的思想究竟是怎麽冒出來的了。

短暫的自我懷疑之後,宇智波斑板著臉道:“千手扉間,信不信我把部長手令收回來?”

千手扉間最近乖得有些過分,讓幹什麽就幹什麽,沒道理他連這種小事都得被千手扉間頂撞回來啊!

千手扉間利落地將手令往桌上一壓:“部長大人請便。如今您下屬手中的手令有七八個之多,想必多我這一個也不多,少我這一個也不少。”

宇智波斑忠實地貫徹了找千手扉間麻煩的意圖。

在壓著千手扉間將忍界大族和中小忍族利益糾葛之事徹底處理完畢之後,借著暗部重新劃分的機會,他直接給統領每一類忍者的暗部隊長都下發了部長手令。

見手令如見部長的條例自然也在這多出來的部長手令之下被淡化了。

如今的部長手令更像領了部長親令行事的訊號,且千手扉間也再無可任意調動暗部眾的能耐。

除卻部長手令之外,還需得有部長的親筆批覆和印章,兩廂印證之下才能讓千手扉間成功和某一暗部隊長成功對接。

更令宇智波斑愉悅的是,這種極為嚴苛的調動暗部眾的方法還出自千手扉間之手。

他如今也回過味來了,既然千手扉間口口聲聲言稱自己的作為都是想讓木葉朝著穩定方向發展,那麽拿這種理由來逼迫千手扉間行事則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暗部能被千手扉間肆意調動,這其後掩藏著的漏洞宇智波斑不信千手扉間看不出來。

既然千手扉間看出來了,但他打著方便其行事的念頭卻沒有對此有所動作,那麽就輪到自己上場了。

“千手扉間,暗部這麽輕易就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你應該有些想法吧?”

只消宇智波斑一句,千手扉間就真的乖乖弄出了個如此覆雜嚴密的交接條件,只為了防止日後真有人借著放倒暗部部長的機會,肆意指使暗部行事。

然而,千手扉間現在不聽話了,連收回部長手令的威脅都不好使了。

不過思及批發似的下發了一堆的部長手令,宇智波斑也意識到這種東西如今實在沒什麽重要的。

他換了個威脅條件:“千手扉間,漩渦水戶日前拜訪過我宇智波一族。”

在拿出一卷千手扉間異常熟悉的結界卷軸之後,見著千手扉間臉色微變,他才悠悠道:“她也說過讓我好好幫她管教弟弟的話。你說,你現在不聽話了,我是不是應該再揍你一頓?”

“部長大人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哪敢不聽從命令?”千手扉間無奈接過表格,開始填那些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的尋常問題。

為了一個變成大路貨的暗部部長手令挨頓打還勉勉強強算沒虧本,但是為了一個毫無意義的表格挨揍……

千手扉間自覺自己還沒有愚蠢到這種程度。

千手扉間不覺得宇智波斑有真的給他找麻煩的本事。

宇智波斑是認同天下太平的,而木葉是實現宇智波斑夢想的媒介。

因而,宇智波斑自然而然就不願意木葉落入藤原大輝的掌控,變成戰爭機器一類的存在。

所以宇智波斑一定會站到他這邊。

無論宇智波斑嘴上如何叫囂,無論宇智波斑做出多少妨礙他的小動作,但那一定於大局無礙。

這才是千手扉間敢放宇智波斑出來的底氣。

但是,千手扉間沒有想到。

宇智波斑妨礙他的小動作竟然是逼迫他親自削減他自身的權勢。

不管是處置那些圍攏在他身邊的中小忍族,還是淡化部長手令的作用,亦或者是擡高部長助手驅使暗部眾的門檻,全都是他親自下手。

且宇智波斑的理由還正當到他根本無法反駁。

更甚者在“為了木葉”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之下,還夾雜了他的兄嫂對宇智波斑的拜托。

這種無論公私都被限制得死死的情況令千手扉間極為難受,但卻無可奈何。

他瞧不上宇智波斑因為情緒上頭就破壞大局的行徑,自己也定然不會因為個人的情緒得失就做出對木葉不利的事情。

他無法抗拒來自兄嫂的關懷,自然也就無法反抗打著兄嫂的叮囑行事的兄嫂的朋友。

見著千手扉間乖乖低頭,宇智波斑高興的情緒根本無法抑制。

雖然他不會大笑出聲,但周身明顯緩和的氣勢卻無法作假。

所以,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究竟是敵是友?

藤原大輝下達的密令至今還沒有答案。

忍界大族和中小忍族利益劃分一事中,藤原大輝留在木葉的中小忍族被拔除或打壓了大半。

他下達的密令自然也就無法及時得到回應。

宇智波斑是生是死?他的實力幾何?

這兩個問題一目了然。

修煉出來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持續了一天的戰鬥就是明證。

宇智波斑依舊能和千手柱間戰得旗鼓相當。

那麽,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的關系如何?

他究竟有沒有和千手扉間聯手?

單看宇智波斑出現之後,逼迫千手扉間斬斷自身權勢而言,宇智波斑敵視千手扉間之意坦露無疑。

但是木葉表面的動作似乎只成了忍界大族和中小忍族之間直接商談之事,並未再出現千手扉間的身影。

可木葉內部、暗部內部,千手扉間卻一手主導了暗部的重組,乃至對整個木葉的忍者體系的確立都起了決定性作用。

這樣的訊息擺在藤原大輝面前,讓他根本無法認同宇智波斑敵視千手扉間這個結論。

宇智波斑逼迫千手扉間自斷手足是真,但卻也沒有多少真的想把千手扉間往死裏整的意圖。

甚至宇智波斑還十分認可千手扉間的能耐,否則怎會做出如此放權之舉?

更何況,還有火影和火影夫人的態度擺在面前。

漩渦水戶不會輕易讓人套出話來。

旁人狀似不經意間詢問她去宇智波族地拜訪究竟所為何事。

她也只會言稱千手扉間悍然掌控暗部,給修煉中的宇智波斑造成了大麻煩,所以她這個嫂嫂得上門道歉。

但只這番聽上去毫無破綻的應答,也能讓藤原大輝窺見宇智波斑對千手扉間的越權之舉並未憤怒到了極致。

否則漩渦水戶決然進不了宇智波族地的大門,更不用說見到宇智波斑本人,並親口道歉了。

另外,更有身處火影辦公室的火影的言論佐證。

千手柱間手底下有個情報部,他在此事之後自然也會通過情報部關註弟弟和摯友的情況。

一怕弟弟又對摯友下手,二怕摯友教訓弟弟過了頭,萬一真讓弟弟受了無法挽回的傷怎麽辦?

關註間,自然而然便會洩出對弟弟的作為和摯友反應的擔憂。

火影辦公室守衛森嚴,但進進出出的人卻也不少。

只消將千手柱間諸如“扉間該不會又惹斑生氣了吧?”“斑怎麽反應這麽大?難道是扉間幹的?”等等此類話語聽進只言片語,也足夠有心者知道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的關系並非真的勢如水火了。

千手扉間的兄嫂都未因宇智波斑重傷千手扉間一事,對宇智波斑表露出十足排斥的態度,且還在持續關心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的關系。

那麽,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就更不可能是生死大敵了。

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藤原大輝決定提醒一下宇智波斑,自己的弟弟曾經差一點死在誰的手上,順帶提醒一下他,弟弟的實力不進反退,對一個忍者來說究竟有多殘酷。

國都的風向變了。

宇智波泉奈如今成了眾多貴族席上炙手可熱的人物,但在誇耀之間,卻屢屢夾雜上了對他實力的嘆息,提醒他曾經差一點失去性命,提醒他如今再不如以往的實力。

順帶提醒他……不敵千手扉間的曾經,以及,現在。

這點場面還不足以宇智波泉奈破功,他嘴角的弧度連一絲波動都沒有。但在私底下,他已經急令情報人員將此事傳回木葉了。

千手和宇智波敵對的事情早就是老黃歷了。

而他被千手扉間重傷也已經是數年之前的事情。

如今的局勢之下,宇智波和千手聯合還來不及,又怎麽可能放任這種戳兩族肺管子的流言散開?

那一戰隨著時間的流逝,在兩族族人中已不是秘密。

千手扉間的實力強於他。

但是現在掌控兩族話語權的卻是他,而非千手扉間。

這與勝負倒轉的權勢是可以拿來大做文章的事情。

千手會不忿於勝者沒有得到應有的權力,宇智波更不會樂意聽到敗者竟然能掌控權勢的施舍般的猜測。

但是,藤原大輝是一國之主,他手上的籌碼怎麽可能會少?

沒了日向,沒了木葉一部分中小忍族,他還有國都貴族可供驅使,他還有無數普通的販夫走卒可供調遣。

流言在國都傳開的同時,在宇智波泉奈應對這些充斥著惡意的“好心嘆息”之時,木葉就已經刮起了風聲。

而與國都的版本不同,流傳在木葉大街小巷的流言則更多了宇智波斑放任弟弟被重傷,卻並未為其報仇,反而任由仇敵借助自己的權勢行事的版本。

千手和宇智波的古怪關系也隨之一下子沖入人們的眼球。

千手和宇智波同為忍界豪族。

但宇智波權勢赫赫,不僅主導了忍界大族朝中小忍族讓渡利益的舉動,更在木葉暗部、木葉警備隊、火影辦公室等等一系列部門之中廣泛任職。

而千手呢?

只有一個木葉醫院。

民眾只見到了木葉醫院中進出的千手,再然後就是與他們沒有區別的自行討生活的千手。

這和宇智波的差距就太大了。

盡管千手的精銳也在暗部、警備隊、火影辦公室中出沒,但流言之下,好似這部分千手儼然已經不存在一樣。

同為忍界豪族,一個混成木葉的執牛耳者,另一個幾乎淹沒在木葉的人群之中。

盡管千手遠沒有民眾口中流傳得這麽不堪,但這樣的差距卻最容易為民眾牢記。

最常出沒於民眾面前的木葉醫院的千手,自行謀生打工的千手和警備隊裏面一水的宇智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再疊加上千手和宇智波兩方高層隱隱綽綽的恩怨,各色流言根本止無可止、抑無可抑。

千手扉間面前擺了三份情報。

一份是奈良鹿島提供的,一份是暗部所查,還有一份是宇智波泉奈緊急傳回,且點名要千手扉間趕緊將這類流言遏止的嚴厲言辭。

“不好管。”千手扉間淡淡吐出三個字,臉上也露出些無奈的神情,“我差點宰了宇智波泉奈是事實,你屢次想為宇智波泉奈報仇卻未果也是事實,如今千手和宇智波一目了然的差距也是現實。”

“流言大部分是真的,這要如何管束?”

“千手扉間。”宇智波斑黑著臉警告了一聲。

被一堆螻蟻提醒他的失敗,這是宇智波斑無法容忍的事情。

但是他卻根本找不到可以報覆回去的人。

報覆千手扉間?

如今千手扉間一退再退,千手也在千手扉間的默許下任由宇智波出頭。

他有必要揪著老黃歷不放,非得再找千手扉間的麻煩嗎?

況且,縱然宇智波如今看似權勢煊赫,然而深究起來,實則是千手和宇智波的威勢明面上全都疊加在宇智波頭頂的光環而已。

報覆傳遞流言的人?

這些人連忍者都算不上,口中流言也只是隨口八卦一句,他連找這些人麻煩的理由都沒有。

“不好辦。”千手扉間吐出三個字。

將面前的情報推至宇智波斑面前,他向後靠在椅背上,悠悠道:“宇智波斑,瞧瞧這些流言的出處。販夫走卒、國都貴族、坐賈行商……連忍者都不是,你有什麽辦法應對呢?”

“沒了一部分供藤原大輝驅使的中小忍族,好也不好。”千手扉間抽出那些因慢了一步未曾站隊而逃過一劫的藤原大輝的勢力道,“剩下的這部分忍族,已經不足以讓藤原大輝手下留情了。而這些殘餘的勢力加起來,也沒有足夠的分量來改變藤原大輝對木葉下狠手的決定。”

“木葉,現在徹徹底底成了我們這位國主的敵人。”

“千手扉間,少在這裏說風涼話。”宇智波斑不滿道,“你最初的計劃一旦實現,造成的局勢會比如今的局勢差勁百倍。”

“如果按照你的計劃來,恐怕不止這裏剩下的忍族,連帶那些我們可能沒發現的忍族都會被你一鍋端了。你現在在這假惺惺地說什麽處理掉藤原大輝的勢力對木葉不好,真夠虛偽的!”

“如果按照我的法子來,木葉的流言不會傳的這麽快。”千手扉間平靜道,“宇智波斑,在對付外敵之前,總得先將內敵拔除幹凈。如今流言的推動,一定有木葉內部忍族的推波助瀾。”

但如今事已至此,千手扉間更無意揪著已成定局的形勢聲討宇智波斑。這次事情他也看出來了,宇智波斑看破人心的能耐不小,但手段卻也著實直來直去了些。

雖然有效,但千手扉間卻對這樣的直來直去不敢茍同。

畢竟,宇智波斑身後的宇智波、身上的暗部部長職位、身負的忍界修羅之名,才是他能以碾壓的姿態推行自己意志的底氣。

一旦宇智波斑失去了其中之一,他那直來直去的手段就會大打折扣。

“你想對剩下這部分忍族出手?”宇智波斑問道,“千手扉間,這可是比你身上不牢靠的虛名還要不靠譜的罪證。”

宇智波斑提供給千手扉間的情報很充足,但其中有些是根本不能示眾的罪證。諸如,部分忍族背後主人實為他們的國主藤原大輝此類的情報。

千手和宇智波需要處理掉替藤原大輝辦事的暗手,但是木葉的普通民眾卻絕不可能生出這樣的心思,也不可能站在千手和宇智波的立場。

他們只會覺得木葉是火之國的忍者村落,木葉的忍族為火之國的國主藤原大輝辦事天經地義。

因而,不可明示的罪證展露在世人面前,就成了千手扉間單憑旁人套在自己身上的虛名就朝著旁人下手的現實。

這其中,千手扉間僅因旁人高歌自己便以怨報德的小人心性,宇智波斑仗著權勢逼迫千手扉間自斷手足的狠辣作為,全都在木葉民眾心中留下了印記。

千手扉間本就糟糕的名聲更為難聽,而宇智波斑毫無汙點的忍界修羅之名也蒙上了陰影。

“不對他們出手,沒有用。”千手扉間揉著眉心嘆氣,“況且,再動一回手的話,大哥和水戶姐還不知道要念叨成什麽模樣。”

“我早說過讓你把那點心思收一收。”宇智波斑頭疼於擺在面前的流言,但這不妨礙他對千手扉間幸災樂禍。

“這都拜你所賜。”千手扉間淡淡地掃了宇智波斑一眼,將那堆還未處置的中小忍族的情報推到宇智波斑面前,“盯著他們,不對他們出手,但可以看看他們和木葉哪些忍族走得近,看看有沒有和他們類似動作的忍族。”

“宇智波斑,國主的權勢不是普通的中小忍族可以抵擋的。為國主辦事能帶來的利益遠大於安分蹲在木葉接任務糊口的利益。”千手扉間無奈道,“不是所有人都像豬鹿蝶那樣有個聰明的話事人,可以對藤原大輝拋出的橄欖枝裝聾作啞。”

“就算我們處理掉了很大一部分,但隨著時間流逝,木葉的情況逐漸變得糟糕,總會再出現投入藤原大輝一方的忍族。”

宇智波斑明白千手扉間的意思。

奈良鹿島在被傳喚到暗部那一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僅將自己懷疑的忍族情報遞了上去,連帶將藤原大輝暗中著人接觸他一事也一同捅了出來。

結果是喜人的。

接觸奈良鹿島之人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但這也給宇智波斑敲響了警鐘。

不是所有人都能推拒藤原大輝拋出的橄欖枝,木葉不可能絕對處在千手和宇智波的掌控下。

“千手扉間,不要廢話,我要聽到解決辦法。”宇智波斑皺眉道。

千手扉間所說緊盯這部分中小忍族一事他本就在跟進,如今再聽一重廢話完全沒有必要。

“辦法沒有。”千手扉間十分光棍,“宇智波斑,木葉沒有能耐自己生存下來。木葉需要的物資全賴這些販夫走卒、行商坐賈往來,我們不可能對他們下手。”

“只能約束族人,視這些流言於無物。時間久了,流言自然也散了。”他將記載著流言出處的情報攤到宇智波斑面前,提醒道,“宇智波斑,流言的中心是千手和宇智波。”

“而千手和宇智波的中心是我們五人。宇智波泉奈身在國都,被貴族環繞;大哥天天在火影辦公室坐著,想見大哥可以直接去火影樓;水戶姐雖然身在結界班,但她也常常出現在人前。”

“也只有你我二人是尋常人見不到的,是藤原大輝的暗處勢力無法直接接觸的。如此一來,這份流言針對的人就十分明確了。”

宇智波斑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千手扉間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指尖又點上了這些流言的傳遞者。

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千手扉間又想拿自己當靶子,這一次還“好心”帶上了他。

這是打著讓流言亂傳,他們放任不管的主意。

流言傳遞者的目的達不到,這些人自然會再想法子,這就給了木葉剛剛轉業的弱小忍者機會。

為了掏出千手和宇智波關系的真相,為了弄清楚他和千手扉間究竟是敵是友,這些販夫走卒、行商坐賈總會願意再多出一點代價。

在付出代價的同時,與這些人接觸最多的試圖討生活的忍者也就能獲得更多的利益。

宇智波斑覺得千手扉間實在出了個餿主意。

但一時間他竟然想不到比千手扉間的餿主意更好的處理辦法……

“千手扉間,難道我就得任由流言這麽傳下去?”他艱澀道,“雖然傳流言的人不好處理,但我宇智波總能出來解釋一下吧?”

“你解釋什麽?解釋你不想為宇智波泉奈報仇了?解釋我們實際上並未如外界流傳的那樣是生死大敵?”千手扉間淡淡反問道,“這麽輕易就讓藤原大輝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對於木葉高層並未反目,甚至關系還相對比較和諧的現狀,你認為他還會是如今舉棋不定的狀態嗎?”

“我倒覺得應該反過來這些利用想打探消息之人,好處不拿白不拿,正好讓這些人教教沒了任務可接的忍者一些生存之道。”千手扉間總結道,“至於流言,你可以酌情放出消息,但別漏出他們真正想探知的情報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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