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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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十三中課業並沒有李樂妍想象的那般輕松，至少她這一天過得都有些兵荒馬亂。
好不容易撐到下午最後一節課響鈴，陳星在旁邊拐拐她的胳膊：“欸，一會兒去哪兒吃飯？”
聞言搖搖頭，李樂妍搓了搓臉：“你先去吧，我還要做衛生。”
陳星聞言稍滯了下，後知後覺想起同桌身上芝麻綠豆般的‘小官’，向她投來一個同情的眼神：“那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帶。”
李樂妍最後還是婉拒了陳星的提議，準備打掃完自己去學校外面吃。
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於17：40，整個教室空蕩蕩只留了一組做衛生的人。
李樂妍走到教室後黑板，張貼接下來一周的清潔安排，一個男生站在她身後抱臂感嘆：“誒，小太陽，商量個事唄。”
冷不丁聽見這闊別許久的稱號，李樂妍楞了好半晌，回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手下的動作更怔了：“俆浩？你怎麽在這兒？”
徐浩是李樂妍的初中同學。
問完也發現這話可能有些不妥，果然見男生的臉色跟著跨了一下，俆浩手放在腦袋上撮了撮，李樂妍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聽他開口：“我怎麽不能在這兒？從你進教室我就盯著你了，合著你沒看見我？”
李樂妍：“……你坐哪排？”
徐浩：“……”
俆浩聞言也明白過來，對方是真沒註意到自己也在，但男生對這方面倒不算太在意，盯著她很快跳了話題。
俆浩手裏順勢從桌洞裏掏出籃球，放在指尖旋了旋：“等會兒掃除空我一會兒？和哥們約好了打球，就這麽定了啊。”
說完還不等李樂妍回覆，男生就一溜煙跑沒了影，留下李樂妍在原地呆了呆，再出去時那還見什麽人影。
許是對此太過震驚，李樂妍在走廊站了半天確認俆浩真的走遠，氣得捏著拳頭往教室走，路過後門邊的時候腦子裏還有些氣憤。
腳下一個不註意用了點力，生生踩到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李樂妍眼皮跳了跳，反應過來迅速收了腳，道歉的話跟著開口，擡頭看清來人時卻不由哽了一下：“班、班長。”
“嗯。”沈誠聞言微點下頭，俊朗的臉上表情冷淡，他往旁邊側開一步：“不是要進去？”
李樂妍忙跟著往裏又邁了步，見他臉上窺不見惱意，想著又說了聲抱歉，邁開步子往裏走。
她步子還算鎮定，但真到衛生角拿到拖把時，才發現自己微不可察松了口氣。
啊啊啊啊啊啊啊這都什麽事啊？！李樂妍在心裏咆哮著，面上卻拿著拖把往外走。
將拖把扔進水池裏清洗，又想到逃了掃除的俆浩，李樂妍手上動作更為用力。
沈誠出來就見女生像只炸毛的貓，明明力氣不大，還氣鼓鼓搗弄拖把的模樣，莫名讓人有些想笑。
沈誠見狀眼皮無意識向上微掀，步子往水池邊邁。
李樂妍回神的時候，就見身後落下的一道陰影，偏頭一看，對方冷白的手已經伸到眼前，沈誠開口的嗓音偏淡：“給我吧。”
李樂妍眨眨眼，拖把無意識地遞給他。
沈誠接過搗洗起來，半晌，才擡眼睨她一下，語氣仍舊平淡，只是說出來的話稍帶一點揶揄：“再晚一點，就可以去教務處換把新的了。”
話音落下半晌，李樂妍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只是這人的語氣太平常，說這種調侃的話都讓人無法反駁。
李樂妍噎了下，耳尖不由升上一點溫度，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麽，沈誠卻已經關上水龍頭看她：“需要拖哪裏？”
李樂妍微滯，隨即又改了口風，指了一塊區域：“就走廊外面這一片。”
男生隨即拿著拖把走過去。
沈誠動作自然地開始拖地，意識到他是真的在幫忙後，李樂妍之前那點被他揶揄的小心思一股腦飛到九霄雲外，此刻看著男生流暢嫻熟的動作，眉梢不由彎了彎。
跟著就是笑瞇瞇地開口：“班長你人真好。”
沈誠聞言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下，剛在洗水池她跟啞巴了一樣，這會兒倒是知道說話了。
小心思倒是不少。
沈誠這般想著倒也沒說什麽，只開口問她：“負責拖地的人呢？”
一班教室衛生的安排，沈誠也知道一點，每一組的人數都很均勻，不過分多也不至於少，每個人手上的分工都很明確。
同樣，像拖地搬桌子這樣的活也不會讓女生來。
今天這樣的情況，多半是負責拖地的人跑了。
果然，話一出口，就見剛才還笑瞇瞇的女生瞬間變了臉色，李樂妍氣得叉腰哼了一聲，小嘴開始叭叭：“本來是安排徐浩拖地的，但他跑太快了……”
聞言略頓了下，沈誠拖完腳下的地，擡眼看她：“以後再遇見這樣的情況，可以來找我。”
聞言又眨眨眼，李樂妍懵了懵，但想到他是一班之長，班裏的衛生情況也在管轄範圍內，便也跟著點點頭：“好的。”
說完相對沈默片刻，李樂妍還擺著手在旁邊站著，一邊的沈誠不知道聽見什麽，突然把拖把遞給她，男生附身向她湊近一點：“給你教點別的。”
男生嗓音清冽，質地如常的溫潤且疏離，只不過因為離的近，那一點微微的熱度擦著她耳尖飄過，讓李樂妍不由一陣恍惚，反應過來竟記不清他到底說了什麽。
就這麽在原地楞住了。
但對方為此卻並未察覺，沈誠說完便又往後退開一步，兩人距離本來也不算近，這一退便離的更遠了。
只有手上回攏的溫度提醒她剛剛發生了什麽。
拖把木柄上還殘留著男生離去的餘溫，李樂妍擡頭，見沈誠已經往水池的方向走了。
唇瓣抿了抿剛想開口，後方樓梯間傳來的躁動倒是讓她又偏了下頭。
轉身見俆浩抱著籃球從樓梯間上來，正和一幫兄弟嬉皮笑臉地說著話，李樂妍見狀那點微妙的心思一下就跑沒了。
看著俆浩就跟著咳了一聲，清嗓的聲音落在空氣中不大不小，但因為突兀，很快便吸引了俆浩的註意。
李樂妍裝模作樣又拿著拖把舞了兩下，這會兒腦子倒是靈光，把之前沈誠說的全想起來了。
女生費力又認真的模樣讓俆浩眼皮一跳，跟著三兩步就走了過來，臉上表情有些局促：“不……不是吧小太陽，不是說了空我一會兒嗎？你這怎麽自己……啊，我真是……”
李樂妍聞言也是來了氣，用力將拖把往徐浩手裏一塞：“再空你一會兒衛生檢查都來了，到時候扣了值日分，三千字的檢討你願意寫？”
被她這麽一說，俆浩也跟著一楞，想到自己忘了這點，面上有些訕訕：“對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早說找人下去叫我……”
“地都拖完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李樂妍撇撇嘴。
“我的我的。”俆浩撓撓頭發：“這樣行嗎？小太陽，你看，下周，哦不，下下周的地我全包了！”
“不用。”李樂妍已經邁開步子準備回教室：“你下次別跑就行了。”
“嗯好，那你別生我氣。”
“誰生你氣了。”李樂妍有些不明所以，嘟囔完這句就回了教室。
留下原地的俆浩站著看了會兒女生走遠的背影，這才提著拖把去了洗手池。
卻不想在這兒碰見了班長，沈誠動作散漫地輕搓著指尖，動作一舉一動間都透著清冷。
與俆浩這動作毛毛躁躁的男生自是對比鮮明，俆浩自覺做不成班長這樣，倒也沒說什麽。俆浩在旁邊靠著木柄自來熟招呼了聲班長，也只見沈誠略點下頭。
男生不緊不慢地洗完手，半晌，才將視線落在他臉上掃了一眼。
莫名讓俆浩心裏打了個寒顫——沈誠落過來的眼神略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俆浩再硬著頭皮看回去的時候，沈誠已經起身往教室走了。
臉上表情雖然冷淡，但倒也沒有太特別的情緒。
俆浩想著不由晃了晃頭，也是，自己又沒得罪班長，怎麽會呢？
–
李樂妍回位置把今天的作業匯總到便簽紙上，剛寫完撕下來貼在桌角，就聽見後方凳子被人勾開的聲音。
男生跟著坐下的動靜悉數落入耳中。
李樂妍睫毛顫了顫，手心捏了捏校服袖擺，還是往後轉了過去。
冷不丁見桌下投下一道身影，沈誠握筆的動作一頓，擡頭看她：“有什麽事嗎？”
“那個班長……今天謝謝你啊。”李樂妍：“你有喜歡喝的奶茶嗎？我……”
“不用麻煩。”李樂妍聽他語氣裏的疏離淡了一點，見沈誠又重新低下頭去寫題：“留著給自己買糖吃吧。”
李樂妍：“……”
“還有事？”見她一直沒轉回去，沈誠終於又擡頭看她一眼。
見女生表情仍透著一股淺淺的執拗，又想起她上午那番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誠拒絕的話在舌腔力打了個轉，終於改了口風：“那你幫我個忙。”
–
李樂妍從壽司店出來，掏出校服口袋裏的烏鴉貼紙，轉身向南和街的方向走去。
進了一家百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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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中課業並沒有李樂妍想象的那般輕松，至少她這一天過得都有些兵荒馬亂。
好不容易撐到下午最後一節課響鈴，陳星在旁邊拐拐她的胳膊：“欸，一會兒去哪兒吃飯？”
聞言搖搖頭，李樂妍搓了搓臉：“你先去吧，我還要做衛生。”
陳星聞言稍滯了下，後知後覺想起同桌身上芝麻綠豆般的‘小官’，向她投來一個同情的眼神：“那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帶。”
李樂妍最後還是婉拒了陳星的提議，準備打掃完自己去學校外面吃。
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於17：40，整個教室空蕩蕩只留了一組做衛生的人。
李樂妍走到教室後黑板，張貼接下來一周的清潔安排，一個男生站在她身後抱臂感嘆：“誒，小太陽，商量個事唄。”
冷不丁聽見這闊別許久的稱號，李樂妍楞了好半晌，回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手下的動作更怔了：“俆浩？你怎麽在這兒？”
徐浩是李樂妍的初中同學。
問完也發現這話可能有些不妥，果然見男生的臉色跟著跨了一下，俆浩手放在腦袋上撮了撮，李樂妍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聽他開口：“我怎麽不能在這兒？從你進教室我就盯著你了，合著你沒看見我？”
李樂妍：“……你坐哪排？”
徐浩：“……”
俆浩聞言也明白過來，對方是真沒註意到自己也在，但男生對這方面倒不算太在意，盯著她很快跳了話題。
俆浩手裏順勢從桌洞裏掏出籃球，放在指尖旋了旋：“等會兒掃除空我一會兒？和哥們約好了打球，就這麽定了啊。”
說完還不等李樂妍回覆，男生就一溜煙跑沒了影，留下李樂妍在原地呆了呆，再出去時那還見什麽人影。
許是對此太過震驚，李樂妍在走廊站了半天確認俆浩真的走遠，氣得捏著拳頭往教室走，路過後門邊的時候腦子裏還有些氣憤。
腳下一個不註意用了點力，生生踩到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李樂妍眼皮跳了跳，反應過來迅速收了腳，道歉的話跟著開口，擡頭看清來人時卻不由哽了一下：“班、班長。”
“嗯。”沈誠聞言微點下頭，俊朗的臉上表情冷淡，他往旁邊側開一步：“不是要進去？”
李樂妍忙跟著往裏又邁了步，見他臉上窺不見惱意，想著又說了聲抱歉，邁開步子往裏走。
她步子還算鎮定，但真到衛生角拿到拖把時，才發現自己微不可察松了口氣。
啊啊啊啊啊啊啊這都什麽事啊？！李樂妍在心裏咆哮著，面上卻拿著拖把往外走。
將拖把扔進水池裏清洗，又想到逃了掃除的俆浩，李樂妍手上動作更為用力。
沈誠出來就見女生像只炸毛的貓，明明力氣不大，還氣鼓鼓搗弄拖把的模樣，莫名讓人有些想笑。
沈誠見狀眼皮無意識向上微掀，步子往水池邊邁。
李樂妍回神的時候，就見身後落下的一道陰影，偏頭一看，對方冷白的手已經伸到眼前，沈誠開口的嗓音偏淡：“給我吧。”
李樂妍眨眨眼，拖把無意識地遞給他。
沈誠接過搗洗起來，半晌，才擡眼睨她一下，語氣仍舊平淡，只是說出來的話稍帶一點揶揄：“再晚一點，就可以去教務處換把新的了。”
話音落下半晌，李樂妍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只是這人的語氣太平常，說這種調侃的話都讓人無法反駁。
李樂妍噎了下，耳尖不由升上一點溫度，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麽，沈誠卻已經關上水龍頭看她：“需要拖哪裏？”
李樂妍微滯，隨即又改了口風，指了一塊區域：“就走廊外面這一片。”
男生隨即拿著拖把走過去。
沈誠動作自然地開始拖地，意識到他是真的在幫忙後，李樂妍之前那點被他揶揄的小心思一股腦飛到九霄雲外，此刻看著男生流暢嫻熟的動作，眉梢不由彎了彎。
跟著就是笑瞇瞇地開口：“班長你人真好。”
沈誠聞言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下，剛在洗水池她跟啞巴了一樣，這會兒倒是知道說話了。
小心思倒是不少。
沈誠這般想著倒也沒說什麽，只開口問她：“負責拖地的人呢？”
一班教室衛生的安排，沈誠也知道一點，每一組的人數都很均勻，不過分多也不至於少，每個人手上的分工都很明確。
同樣，像拖地搬桌子這樣的活也不會讓女生來。
今天這樣的情況，多半是負責拖地的人跑了。
果然，話一出口，就見剛才還笑瞇瞇的女生瞬間變了臉色，李樂妍氣得叉腰哼了一聲，小嘴開始叭叭：“本來是安排徐浩拖地的，但他跑太快了……”
聞言略頓了下，沈誠拖完腳下的地，擡眼看她：“以後再遇見這樣的情況，可以來找我。”
聞言又眨眨眼，李樂妍懵了懵，但想到他是一班之長，班裏的衛生情況也在管轄範圍內，便也跟著點點頭：“好的。”
說完相對沈默片刻，李樂妍還擺著手在旁邊站著，一邊的沈誠不知道聽見什麽，突然把拖把遞給她，男生附身向她湊近一點：“給你教點別的。”
男生嗓音清冽，質地如常的溫潤且疏離，只不過因為離的近，那一點微微的熱度擦著她耳尖飄過，讓李樂妍不由一陣恍惚，反應過來竟記不清他到底說了什麽。
就這麽在原地楞住了。
但對方為此卻並未察覺，沈誠說完便又往後退開一步，兩人距離本來也不算近，這一退便離的更遠了。
只有手上回攏的溫度提醒她剛剛發生了什麽。
拖把木柄上還殘留著男生離去的餘溫，李樂妍擡頭，見沈誠已經往水池的方向走了。
唇瓣抿了抿剛想開口，後方樓梯間傳來的躁動倒是讓她又偏了下頭。
轉身見俆浩抱著籃球從樓梯間上來，正和一幫兄弟嬉皮笑臉地說著話，李樂妍見狀那點微妙的心思一下就跑沒了。
看著俆浩就跟著咳了一聲，清嗓的聲音落在空氣中不大不小，但因為突兀，很快便吸引了俆浩的註意。
李樂妍裝模作樣又拿著拖把舞了兩下，這會兒腦子倒是靈光，把之前沈誠說的全想起來了。
女生費力又認真的模樣讓俆浩眼皮一跳，跟著三兩步就走了過來，臉上表情有些局促：“不……不是吧小太陽，不是說了空我一會兒嗎？你這怎麽自己……啊，我真是……”
李樂妍聞言也是來了氣，用力將拖把往徐浩手裏一塞：“再空你一會兒衛生檢查都來了，到時候扣了值日分，三千字的檢討你願意寫？”
被她這麽一說，俆浩也跟著一楞，想到自己忘了這點，面上有些訕訕：“對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早說找人下去叫我……”
“地都拖完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李樂妍撇撇嘴。
“我的我的。”俆浩撓撓頭發：“這樣行嗎？小太陽，你看，下周，哦不，下下周的地我全包了！”
“不用。”李樂妍已經邁開步子準備回教室：“你下次別跑就行了。”
“嗯好，那你別生我氣。”
“誰生你氣了。”李樂妍有些不明所以，嘟囔完這句就回了教室。
留下原地的俆浩站著看了會兒女生走遠的背影，這才提著拖把去了洗手池。
卻不想在這兒碰見了班長，沈誠動作散漫地輕搓著指尖，動作一舉一動間都透著清冷。
與俆浩這動作毛毛躁躁的男生自是對比鮮明，俆浩自覺做不成班長這樣，倒也沒說什麽。俆浩在旁邊靠著木柄自來熟招呼了聲班長，也只見沈誠略點下頭。
男生不緊不慢地洗完手，半晌，才將視線落在他臉上掃了一眼。
莫名讓俆浩心裏打了個寒顫——沈誠落過來的眼神略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俆浩再硬著頭皮看回去的時候，沈誠已經起身往教室走了。
臉上表情雖然冷淡，但倒也沒有太特別的情緒。
俆浩想著不由晃了晃頭，也是，自己又沒得罪班長，怎麽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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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樂妍回位置把今天的作業匯總到便簽紙上，剛寫完撕下來貼在桌角，就聽見後方凳子被人勾開的聲音。
男生跟著坐下的動靜悉數落入耳中。
李樂妍睫毛顫了顫，手心捏了捏校服袖擺，還是往後轉了過去。
冷不丁見桌下投下一道身影，沈誠握筆的動作一頓，擡頭看她：“有什麽事嗎？”
“那個班長……今天謝謝你啊。”李樂妍：“你有喜歡喝的奶茶嗎？我……”
“不用麻煩。”李樂妍聽他語氣裏的疏離淡了一點，見沈誠又重新低下頭去寫題：“留著給自己買糖吃吧。”
李樂妍：“……”
“還有事？”見她一直沒轉回去，沈誠終於又擡頭看她一眼。
見女生表情仍透著一股淺淺的執拗，又想起她上午那番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誠拒絕的話在舌腔力打了個轉，終於改了口風：“那你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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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樂妍從壽司店出來，掏出校服口袋裏的烏鴉貼紙，轉身向南和街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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