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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我會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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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我會告狀

你氣死了。

在這裏一刻也待不下去。

胡亂擦去臉上的淚水,立刻收拾東西搬家。

時隔三年。

你們重新回到東京。

這次,你並沒有魯莽地闖入那所所謂的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而是秉承著兵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態度,抓住禪院甚爾的武器庫——醜寶,自顧自伸手進去掏啊掏。

你動作非常粗魯。

禪院甚爾都看不下去了。

嘆了口氣,制止你折磨咒靈的動作,耐著性子問你想要什麽,他來幫你找。

你想了想:“要刀,不要太沈,但要足夠結實耐用,最好還能破開五條悟無下限防禦……這次,老子非恁死他不可!”

禪院甚爾想了想。

拍了拍醜寶的腦袋。

醜寶通人性地吐出一把長刀。

“五條悟的無下限術式可不是那麽好破的。”

禪院甚爾把刀遞給你,提醒道,“不要以為自己上次差點捅穿他的眼睛,就意味著你能隨隨便便把他逼入不得不依賴術式的境地。”

“術師可都是體力的怪物。”

“你還是先學會跑了五千米不帶大喘氣的,再決定要不要拿著刀去尋仇吧。不然,要是技不如人被他單手搶走刀,再把你壓在地上嘲笑你不中用,丟臉的可不是我。”

你哼了聲。

毫不領情奪過刀:“少瞧不起人了!告訴你,我之所以從來不練,都是因為我在顧慮著早紀!要是我一不小心開紋了,那就算我走了,她也活不過25歲!”

噴完他。

你氣呼呼去到庭院練手。

一旦等你找回手感,你就非把那該死的五條悟,砍成五條心五口不可!

夏油傑初入高專。

第一年基本上就是學習理論知識。

只會跟五條悟一起,進行一些低級實習任務。

就算有危險,他們二人通力合作,也能很輕易解決。

確認這一點後,你便先撒手了,專心致志跟禪院甚爾練手。

他是體力的怪物。

比起沒咒力的猴子,更像筋肉大猩猩。

即使你頂著神代早紀的臉,也在他手裏吃了很多虧。

每一次受傷掉眼淚,心中對五條悟的怨恨就更深了一點。

如果不是五條悟過來討人厭,你明明能一直快快樂樂吃軟飯、開開心心養果子,直到完成這次好人好事的!

五條悟真是罪孽深重啊!

一年後。

你終於找回來了當初的手感。

頓時一刻也不耽誤,磨刀霍霍向五條悟。

你精神異常亢奮。

腳步輕快走在昏暗潮濕逼仄的巷道。

內心不停想著要把五條悟這樣後,再那樣那樣。

正幻想得爽呢

卻不期然,跟一個頭上有著縫合線的男人狹路相逢了。

你原本並沒關註他。

可耐不住那個男人沒眼色,半天都不讓開。

巷道那麽狹窄。

如果是個正常人,看見對面走來一個人,處於禮貌,肯定是要稍稍側身,免得發生肢體接觸的。

可他非但不避開,反而大刺啦啦占據了偏中間的位置。

這就迫使你如果想要順利通過的話,就得努力側著身,還保不準得發生肢體接觸。

你心裏本就有氣。

眼下,心頭的小火苗噌的一下就燒起來了。

而當你斜著眼,視線餘光瞟見他額頭上那熟悉的縫合線之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媽的!”

“怎麽又是你?!”

你又驚又怒。

下手狠辣異常。

在他伸手觸碰你之前,就快準狠剁掉他爪子。

並時刻牢記禪院甚爾的叮囑,絕對不給術師反擊的機會,擰斷他另一只手的同時,長刀狠狠貫穿他心口,生生將他釘在墻壁之上,讓他開不出領域。

做完這一切,你面無表情拔出那把藏在身後,給五條悟準備的天逆鉾,抵在他腦殼之上。

大有一言不合就捅穿他腦殼的架勢。

“很奇怪啊。”

你雙眸微瞇。

冷冷審視著他驚疑不定的臉。

天逆鉾在他腦殼上的縫合線上劃來劃去,“我記得,當初我的確擰斷了你脖子。為什麽你還活著?”

“我們都死了,你憑什麽還活著啊?”

“現在過來找事,是想找我覆仇嗎?真是的,我人都死了,屍體都燒成了會,就算你恨我,也不應該……”

說到這裏。

你聲音一滯。

忽的警覺起來,“不,不對!你不應該是認出我……你是來神代早紀的!媽的!盜竊他人人生的小偷、陰溝裏的死老鼠,你踏馬找神代早紀幹什麽?!”

“你找神代早紀究竟想幹什麽?!”

你不怎麽聰明。

但好歹也是考上大學的人,再蠢也至於蠢到哪裏去。

面對眼前毒蛇一樣的小偷,你很難不用最惡毒地心思來揣測他。

“你誤會了,我……”

你才不聽!

掄圓了胳膊,反手就是兩耳光。

力氣之大,直接把他扇昏過去。

確定他不會出其不意咬你一口之後,飛快給禪院甚爾打了電話。

之後。

你想了想。

也給夏油傑打了電話。

夏油傑明顯是愁著跟你解釋。

鈴聲響了好一會兒,那頭才接起來。

你幹脆利索報了位置。

不等他開口說話,就直言道:“帶著五條悟一起過來,我好像抓到了一條大魚。”

禪院甚爾是最先到的。

他原本就不放心你。

生怕你橫沖直撞,弄壞他妻子的身體。

眼下,一接到電話,立刻就帶著神代惠趕到現場。

他把神代惠交給你。

又從你手裏接過沾滿血的武器。

體貼地讓你們轉過頭去,免得被血腥場景嚇到。

而等到夏油傑跟五條悟趕過來的時候,這裏已經變得跟B級片的兇案現場沒什麽兩樣。

他們驚呆了。

完全沒料到會看見這一幕。

“那是加茂憲倫。”

此話一出。

五條悟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有證據嗎?”

五條悟神色凝重。

那雙冰藍色的眼瞳牢牢盯著你。

似乎是想要從中看出你是否在說謊,“同為禦三家之一的加茂家,的確存在過一名叫做加茂憲倫的極惡術師,可那已經是在明治之時的事了。”

你搖搖頭。

五條悟臉色不太好。

“雖然我沒有確切證據,但我知道,他肯定就是盜竊了加茂憲倫身份的那個小偷。”

“……怎麽說?”

“我見過真正的加茂憲倫。”

你胳膊有點酸。

把越來越沈的神代惠塞入夏油傑懷裏。

這才捶打揉捏著酸澀的胳膊,緩緩道,“也見過被盜竊了身份的加茂憲倫。他一個小偷,不乖乖裝烏龜,反而跟我嘰嘰歪歪的,一直擱那兒跟我說些我不愛聽的話,我一生氣,就把他殺了。”

五條悟:“你殺人了?!不對,你怎麽可能見過他?”

夏油傑也望過來。

唯獨禪院甚爾異常平靜。

他輕飄飄擦去臉上濺到的血。

完全不意外你會說出什麽話來。

你本來就是莫名其妙出現的,由著玄之又玄的經歷也是正常。

“眼前這個男人,有跟那個小偷一樣的縫合線……就算他不是曾經的加茂憲倫,也肯定跟他脫不了關系。”

“那可是一個從明治時代,不對,應該是不知道活了多久的怪物,一直暗戳戳躲在無人的角落,不停轉換各種身份,游走在咒術界和禦三家之間,說不定就是要悶不吭聲搞個大的,然後,驚艷整個咒術界。”

說著。

你望向五條悟。

很難不目露懷疑之色,“……剛剛是我想當然了,竟忘了你也是禦三家之一……”

你還沒說完。

禪院甚爾就已經悍然出手!

憑空取出一把模樣怪異的武器,對著五條悟腦殼刺下去!

很顯然。

他領悟了你的未盡之言。

夏油傑想要阻止。

可懷裏的眨巴著大眼睛的孩子讓他無法參戰。

只好求救般看向你:“結弦,快讓他停下來,悟絕對不是那種人!”

你也覺得現在還不到窩裏反的時候。

便叫住禪院甚爾,阻止了他們之間的死鬥。

五條悟很生氣。

莫名其妙就被打了一頓。

尤其,他手裏的武器還有著能破開無下限術式的能力。

如果不是他並不習慣性依賴無下限術式,早在你阻止之前,就因為輕敵被捅穿腦袋了!

“你究竟什麽意思?”

五條悟氣沖沖,“叫我來,就是為了殺掉我嗎?”

禪院甚爾站在你身邊。

滿臉防備地盯著五條悟。

絲毫不放松任何警惕,大有一言不合就再跟他死鬥的架勢。

你擺擺手。

示意一切都是誤會:“我的懷疑完全在合理範圍內。畢竟,你是禦三家的,而且,還是一家之主。可你卻對於那樣一個小偷知之甚少,讓我很難不懷疑你們所謂的禦三家,已經被他滲透成了篩子。”

“這樣吧。”

你想了想。

轉而提出一個可靠的提議,“聽聞如今的咒術界,存在一個活化石、老古董,號稱全能。可以通過自身掌控的結界術,知曉結界內的一切訊息。而如今,他的結界術,不僅幾乎遍布整個日本,還是如今咒術師賴以生存的根源,那他必然知道得非常多。”

“你們去問問吧。”

“去問那個盜竊了加茂憲倫身體的小偷,究竟姓甚名誰,”

“如果他坦誠相告,就說明你們咒術界還有救;如果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證明,你們還是毀滅比較好。”

說罷,

你看向夏油傑,不容拒絕道,“而你,要趕緊跟我回家去!被滲透成篩子的咒術界,根本不是你能拯救的!任何自下而上的變革,就沒有一次成功的!在你擁有主導一切的能力之前,我不準你再為了沒救的東西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你們兵分兩路:

你跟禪院甚爾帶著這條大魚回家;

五條悟則跟夏油傑則去請教天元。

事成之後,約定在你家裏再聚首。

小偷的嘴很硬。

就算被揍得血肉模糊,也不肯透露半個字。

只是意味深長瞅著你,用感嘆的語氣戲謔道:“……真沒想到,我們竟然還有再見的一天。那時候,你明明都已經隨著鬼王,被燒成灰燼了的。”

你無動於衷。

只是更加篤定了自己揣測:“你還是真命大啊!”

小偷想要笑。

卻不小心扯到傷口,疼得臉皮一抽:“不如你。無論過去多久,你都一如既往狠辣無情,讓人猝不及防。”

你:“讓你有防備,死的就是我了。”

當初的雪山重逢就不說了。

如今小巷狹路相逢,他明顯不懷好意。

如果不是你反應快,死得必然是神代早紀。

你又不是腦子有病。

怎麽可能對可能危及自身性命的隱患心慈手軟?

不僅不會,反而會先下手為強。

甚至,如果不是礙於他還有用,在巷子裏就會送他重開!

五條悟和夏油傑是在翌日中午趕過來的。

從他們的講述中,並沒有得到超出你那日講述的消息。

雖然在天元口中,關於加茂憲倫的故事更加詳盡,甚至,還有關於你的事,但關於咒術界內部的消息,卻寥寥無幾。

不同於五條悟和夏油傑的滿臉愁容。

你直接得出結論:

“你們咒術界,沒救了!”

“他已經不是有所保留了,而是保留的非常多。拿著我的事兒擱那兒模糊重點,真不愧是活了上千的老怪物,歹毒得很!”

既然如此。

那就別怪你告狀了。

你洋洋灑灑寫了封力透紙背的詛咒信。

大概內容是都怪他們地獄的疏忽,才會讓原本就該死的人活了這麽久,嚴重幹擾到你正常工作,如今,他們地獄的公務員要不趕緊過來處理好,那你就不活了,現在就從樓上跳下去,把自己摔死。等到引渡之日,必將狠狠告他們一狀,讓他們加班整改,加班到死!

寫完後,指名點姓要鬼燈收。

確定沒問題後,你拿到庭院裏燒掉。

你這一操作看呆了眾人。

“真、真的有用嗎?”

“沒用也沒關系。他不過來,我就從樓上跳下去,把自己摔死,效果也是一樣的。”

“……啊?”

鬼燈自然不可能讓你把自己摔死。

幾乎是在收到你信的第一時間,就怒氣沖沖的跑來了。

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

作為第一輔佐管,他最討厭的就是加班。

任何要讓他加班的神神鬼鬼,都應該被腳剎!

小偷的嘴很硬。

卻根本硬不過地府公務員。

很快,鬼燈就拔出蘿蔔帶出泥,順藤摸瓜找到一連串地府丟失的人類靈魂。

這次事情牽扯太廣、涉及人數太多,直到五條悟和夏油傑都已經成為咒術高專二年級的學生,事情都還沒有完全解決。

那天。

他們突然來家裏找你。

告訴你,他們接到了一個任務:護送星漿體跟天元同化。

天元固然有所保留。

可她一旦同化失敗,就很可能進化成奇怪的東西,危害整個咒術界。

“這有什麽好猶豫的?”

你覺得他們真不愧是小屁孩。

沒經過什麽事兒,才會被沈沒成本困擾成這個樣子。

當即恨鐵不成鋼地挨個戳他們腦殼,“一個都不跟你站在一起的敵人,一個跟你們無仇無怨的星漿體,也值得你們擱這兒猶豫那麽久?”

“讓她進化!”

“我倒要看看她能進化成什麽鬼樣子!”

教訓完腦子不好使的小孩子。

你悠哉悠哉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口。

然後,就瞧見禪院甚爾正滿臉古怪地瞅你,仿佛在看著什麽怪物。

“怎麽了?”

“……你沒什麽想說的嗎?”

“說什麽?”

“我接下了截殺星漿體的任務……”

“接就接唄。”

你渾不在意,“讓他們落到你手裏,總比落到其他人手裏好。況且,那個啥教才給三千五百萬,打發叫花子呢!”

“既然要掙錢,那就必須掙把大的!”

“直覺告訴我,五條悟更富。咱們不僅要名正言順薅他一把,還要讓他感恩戴德。”

“所以——”

“放手去做吧。”

“給他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一點術師殺手的震撼!”

禪院甚爾不說話了。

默默對你豎了根大拇指。

他見過不少歹毒的人,但從來沒見過你這麽歹毒的。

你笑納了。

之後的事情,跟你預料的一樣。

最強二人組遭遇人生滑鐵盧。

哪怕已經對對方的攻擊有所了解,但在面對純粹的殺戮機器之時,還是敗了。

如果不是禪院甚爾所圖甚大,他們都要折在薨星宮。

“太過分了!”

“你真的太過分了!”

“他直接捅穿了我的心臟、喉嚨、腦袋!差點就把我捅成馬蜂窩!如果不是我及時領悟反轉術式,我就真的要死了!”

五條悟氣死了。

生憑第一次吃那麽大一虧,

好不容易才活過來,結果卻被禪院甚爾一手掐著渾身是血的夏油傑、一手扼著昏迷不醒的星漿體,堵著門勒索錢財。

你笑瞇瞇。

饒有興起欣賞他暴跳如雷的模樣。

非但不心疼,反而還笑得見牙不見眼。

只覺得心頭那口郁氣,終於消散了個幹幹凈凈:“別叫了。只是被捅成馬蜂窩而已,你不是還沒死嘛。”

五條悟瞪大眼。

擱在身側的拳頭攥得哢哢響。

似乎是恨不得把你也捅成馬蜂窩,看看你還能不能再說出這些輕描淡寫的話!

你笑得更開心。

絲毫不介意他怨恨的目光,手托下巴:“放心好了,我也不是什麽魔鬼。硝子不是會反轉術式嗎?從一開始,我就跟她約定好了,讓她看著點,如果你死到臨頭都領悟不了,那就讓她出手,絕對不會讓你死了……乖,別怕啊,你死了,誰給我錢呢?”

五條悟:“……!!”

謝謝。

半點沒被安慰到!

磋磨完天之驕子五條悟。

你轉而瞧向愁眉苦臉的夏油傑:“怎麽樣?狠狠栽了一跟頭的感覺如何?”

夏油傑揉了把臉。

無奈回視著你,神情有些失落,更多的卻是僥幸:“……還好。”

的確還好。

五條悟沒有死。

星漿體天內理子也沒有死。

情緒大起大落後,留在心底的就只剩下僥幸。

你笑笑。

揉了揉他腦袋:“想開了就行。”

至此。

星漿體一事落下帷幕。

不久之後,一直加班加點工作的鬼燈,也帶來了好消息,那些滯留常世,暗搓搓準備搞事的不安分靈魂和咒物,全部被押回了地獄。

至於那個擁有不死術師的天元,因為他一直維持“活著”的狀態,地獄人員暫時還動不了她。

但加班加點帶來的怨氣,讓鬼燈毫不猶豫給你們指出一條搞死她的路來:

無法跟星漿體同化的天元,已經成為咒靈般的存在,可以被咒靈操術掌控。

你恍然大悟。

深谙宜早不宜遲的道理。

果斷讓禪院甚爾再次帶著你們去往薨星宮,讓夏油傑把天元收為己用,成功彌補先前一戰中,他跟五條悟落下的差距。

至於高層會不會暴怒,會不會把夏油傑列為詛咒師,下達“江湖追殺令”……你覺得完全沒必要顧慮。

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小花招都無所迪奧用。

只要他們並肩前行,那他們就是能橫行咒術界的“最強”!

至於一些膈應人的陰損小花招,你則笑瞇瞇給夏油傑指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殺了多浪費啊。”

“你現在不是能使用天元的結界術了嗎?”

“來,把福島核電單獨畫個結界,從今往後,那些做人做膩歪的,統統放到裏面贖罪。”

“別內耗自己,更別有心理壓力。你要明白,這可是他們的贖罪之旅,更是拯救全人類的善行,任誰來了,都得給你磕一個。”

“放心大膽地幹,你們都會有光明的未來!”

引渡的過程很快。

準確來說,就跟變鬼一樣猝不及防。

你還沒有反應過來。

就置身於白茫茫的醫療室中。

你茫然睜開眼。

似乎是很久都不曾使用過的緣故,視線模糊不清。

就連兩只耳朵,也都只能隱隱約約聽到含混的聲音。

你仿佛跟世界隔了一層薄膜。

被阻斷在人世之外,處處影影棟棟,好不真實。

直到——

有人握住你的手。

她叫著你的名字。

仿佛能燙傷人的淚水,不停落在你手背。

那層薄膜才終於得以褪去,無數聲音一股腦湧入耳中,吵得你難受極了,可那份痛苦卻讓你真切感受到,自己再次真正活了過來!

病房裏來來去去很多人。

而你也終於認出眼前之人是誰。

“媽、媽媽。”

“是我,是我,我在!”

媽媽不停的哭。

愈發緊地握著你的手,手指都在發抖,“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好孩子,回來就好,回來了就好……”

你也哭了。

還以為是死後重新做人,沒想到竟然還能重新開始。

真的是又驚又喜。

可你哭著哭著,一縷擔憂忽的滿上心頭。

讓你下意識緊緊抓住媽媽的手,抽噎嗚咽:“媽媽,我大學呢?我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學呢?我還沒來得及入學,學校會不會不要我了?嗚嗚,我不想覆讀,這種事,不要啊……”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回了家,卻要悲催地重讀高三,頓時就難過得恨不得死掉,也不想再吃那份苦!

你情緒波動異常大。

連帶著機器都開始發出滴滴的警報。

媽媽:“……”

媽媽臉色頓時古怪起來。

看起來是要挑起眉頭兇你,最後,卻還是破涕而笑,點點你額頭:“不需要覆讀,你車禍住院後,有人幫你辦理了休學,等到你身體徹底恢覆健康,就可以回去就讀。”

你這才安心了。

媽媽擡手將你淚濕的發絲別到耳後,嗔笑:“……瞧你這個沒出息的樣子,可真是像極了你爸爸。”

你也笑:“亂講,分明是像你。”

你精神不濟。

原本就是剛剛醒來。

又加上大悲大喜,很快就又沈沈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你再次迷迷糊糊醒過來。

朦朦朧朧看見身邊有個人。

以為是媽媽,低聲嘟囔呢喃:“媽媽,你怎麽不去休息啊?我只是還有點困……”

“是我,結弦。”

你揉眼的動作一滯。

困倦的眼睛陡然睜開。

在看見病床邊上的那人後,意識瞬間清醒。

如果不是礙於身體還不受控制,你差點都要控制不住,從床上跳起來:“……桔、桔梗?”

“是我。”

桔梗依然是你記憶中的樣子。

只不過,不再是你熟悉的白衣緋袴,而是更現代著裝要求的裝扮。

她握著你的手。

黑白分明的眸子凝睇著你。

姣好的臉上滿上松了口氣的溫柔:“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你有很多困惑。

而桔梗也看出來了你的茫然。

握著你的手,娓娓道來前因後果。

從她的講述中,你大概知曉了自己是怎麽來到醫院了,又是為什麽會昏睡這麽久。

你們四目相對。

沈默良久。

你:“……所以,是你把我撞進來的?”

桔梗點點頭。

你艱難咽了口唾沫:“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桔梗忍俊不禁。

擡手捏了捏你的臉:“當然是不小心。直到把你送入醫院,看清你的臉,我才想起我們的約定……雖然有點不道德,但,能想起你來,真的太好了。”

“就算是不小心的,也不行。”

你搖搖頭。

捧著她的手,貼在臉上。

眼睛眨也不眨地凝睇著她,哼哼道,“你撞了我,不僅把我撞入醫院就不說了,還間接導致我受了那麽多磋磨。從小到大,我就是媽媽的小寶貝,從來沒吃過這種苦,也沒受過這種罪……總之,你得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怎麽賠償?”

“軟飯軟飯!我要吃你一輩子軟飯!”

完啦!

這就是最開始設定的結局!

不忘初心,吃桔梗軟飯就是這世上最美好的事~

其他的,放在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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