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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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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鬼呢

“真的嗎?”

五條悟拉下黑色墨。

憑借高挑的個頭,自上而下俯視你,笑得賤兮兮,“……我不信。”

你也笑了。

就喜歡他這種不撞南墻不回頭的犟種。

這可不得成全他?

是以。

你笑瞇瞇回視著他。

毫不避諱捏了捏他手感極佳的臉蛋。

在他愕然的目光中,手指慢悠悠劃過少年的微微凸起喉結,順勢而下,來到他鎖骨、胸口,不住往下……

你笑得意味深長:“聽說你會成為最強,我想試試,你究竟有多……”

三句話都沒說完。

身後就倏然掠來一陣風。

緊接著,就是肢體碰撞發出的沈重悶響!

“結弦!”

“我說過不準做這種下流的事吧?”

你鎮定自若。

仿佛沒聽到禪院甚爾惱怒的呵責。

慢條斯理把被風吹亂的發絲別到耳後。

偏頭望向五條悟,他成功擋下那兇狠一擊,只是被反作用力推著退出老遠,並無大礙,不由莞爾一笑:“這回,信了吧?”

五條悟卻矯情起來。

明明及時展開的無下限抵擋住了天與咒縛的暴力,卻還是吃痛般甩著胳膊,不停嘟囔抱怨:“……什麽嘛,原來你是他老婆啊。”

“說真的,你要不要換一個?你瞧,他連我這種未成年的小孩子都打,可見性格之惡劣,說不定哪天就要對你下手了。”

“瞧瞧你,小胳膊小腿的,都不夠他一拳……”

此話一出。

禪院甚爾面無表情把神代惠塞到你懷裏。

擼起袖子,就跟這個不會說話的五條家討厭小鬼打起來。

你才不抱呢。

沈死了!

轉手塞給夏油傑。

興致勃勃吃瓜看戲起來。

看得高興了,還會給他們加油喝彩。

你是喜歡養果子。

但你絕對不喜歡親力親為照顧小孩子。

尤其是這種沒有自理能力,需要大人耗費很多心血,還不能隨心所欲拿來玩的小孩子。

夏油傑:“……”

他跟神代惠大眼瞪小眼。

神代惠不停癟嘴。

雖然還是個孩子,但他還是能感覺到自己被嫌棄了。

努力朝自己媽媽伸手,可你這個不靠譜的媽媽,根本都不鳥他一眼。

不得已,他只好憋著一泡淚,委屈巴巴埋在夏油傑懷裏,抽抽搭搭地哭。

夏油傑嘆了口氣。

認命地換了個姿勢。

讓孩子趴得更舒服一些。

天與咒縛跟無下限。

頂級坦克與頂級術師。

一旦雙方打出真火來,必定是要死一個的。

所幸,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麽不可調和的矛盾,這世上也還都有他們在意的人。

他們幾乎是同時默契停手。

你看得意猶未盡。

見他們不打了,還一塊走回來,忍不住道:“繼續啊,怎麽不繼續了?我還沒看夠呢……”

你話還沒說完。

就被禪院甚爾一腦瓜崩彈在額頭,疼得你原地直蹦,破口大罵!

你不太理解他們男人之間的交情。

剛剛還打得要死要活的,現在就好的跟穿同一條褲子似的。

還去了附近有名的Omakase,一起吃吃喝喝。

說實話。

你不喜歡Omakase形式的居酒屋。

店家給你上什麽,根據的事主廚的心情和後廚的備料。

對於你這種不喜歡吃生食——準確點,是對生食有心理陰影的人來說,看見生魚片和貼著生魚片的壽司,以及一些半生不熟的所謂最佳風味的燒鳥烤肉,就恨不得把主廚放在案板上煎得外焦裏嫩。

但——

五條悟請客哎!

你的確不吃生食,但你還可以挑食啊!

反正又不是花你的錢!

你吃得很開心。

不喜歡的統統丟給禪院甚爾。

五條悟:“哇哦,你們感情可真好。”

你毫不在意。

眼皮都不擡一下。

抓起自己盤子裏燒鳥提燈,丟到他碗裏:“別客氣,姐姐也對你好。”

五條悟:“……”

他消停了。

轉而湊到夏油傑懷裏。

手托著下巴,正色打量他懷裏神代惠。

禪院甚爾:“……看出什麽來了嗎?”

五條悟搖搖頭。

難得端正了姿態。

不再像之前那樣,毫無正形:“雖說你出生就沒有咒力,但你也應該清楚,對於術師來說,看得見只是最基本要求,只有在四到六歲覺醒屬於自己的術式後,才能確定他資質如何。”

“啊,對了!”

五條悟的正經沒持續太久。

滿臉好奇地望向安靜吃飯的夏油傑,“傑大概是幾歲覺醒自己的術式呢?”

夏油傑:“大概是五歲吧。”

五條悟:“哇,真厲害,不愧是我的同期!”

他說了很多讓人尷尬的垃圾話。

之後,才重新看向悶不吭聲喝酒的禪院甚爾:“禪院家最喜歡術師了,你沒有咒力,他們無所謂你脫不脫離。可一旦惠覺醒術式,就算不是家傳術式,禪院家恐怕也不會放任他流落在外。”

“現在算起來的話,未來的三年裏,他遲早會擁有自己的術式,到時候,你決定怎麽做了嗎?”

“是把惠交給禪院家,還是靠著你術師殺手的身份,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禪院甚爾沒回答。

你吃不下去了。

放下手裏的筷子。

不虞地皺起眉頭。

捏著神代惠圓乎乎的小臉,左瞧瞧右看看:“雖然看起來還是那麽青澀,讓我生不出任何欲望,但好歹也是我的果子,哪有別人想要,我就得乖乖給的道理?”

“自然是要跟禪院家拼個他死我活的,你說是不是啊,甚爾?”

禪院甚爾摁著眉心。

有點頭痛,卻還是乖乖嗯了聲。

你很滿意。

松開神代惠,繼續吃吃喝喝。

五條悟又好奇了。

手托著下巴,撐在桌子上看你:“你知道禪院家究竟是怎麽樣的龐大大物嗎?”

“咒術禦三家嘛。”

你自然很清楚,“可說得再天花亂墜,終究也還是一群人類而已。是人類,就有極限。”

“哪怕是天生六眼,被譽為當代最強的你,也是有破綻的吧?”

說著。

你舉起筷子。

毫無征兆戳向他眼睛。

在距離那雙漂亮的冰藍色眼瞳寸許的地方,被無形屏障阻擋,不得再進分毫。

五條悟驚了驚。

隨即惶恐般捂著胸口。

難以置信地看著你,譴責的聲音都忍不住拔高一度:“……你還真捅啊?你知不知道,雖然我現在的確擁有無下限術式,可以將任何傷害抵擋在無限之外,但這個術式是要我主動發動的!平常,為了保護腦袋不被運轉的咒力燒壞,我都不開的……你這樣心狠手辣,都不怕捅死我的嗎?”

你:“我只是想證明給你看,你也是有破綻的。”

“謝謝,一點都不需要!”

五條悟委屈地靠在夏油傑肩上。

恨不得跟神代惠一樣,縮到他懷裏。

時不時就埋怨地瞪你一眼,嘴裏還喋喋不休地嘟囔,“原本,我還想看在傑的面子上,幫你們擋住來自禪院家的騷擾……可現在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就跟他們拼個他死你活吧,誰能活得過你啊!”

你只當他信口開河。

直到得知他已經是五條家的家主,頓時驚訝地倒吸一口涼氣。

你撮著牙花子。

滿臉盡是不可思議:“你才這麽小,竟然就是一家之主了?你們五條家這是沒人了嗎?竟然讓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做家主?”

不怪你震驚。

在你印象裏,越是傳統的封建大家庭家主,越是不會輕易放權給繼承人。

除非是黑死牟那種的,做家主做到一半跑了,家臣和下屬才會不得不推著未成年的少主繼任家主之位。

別說傳統的封建家庭了。

就算是普普通通的正常人家,只要不是爹媽死絕,誰會讓小孩子做戶主?

五條悟萬萬沒想到。

他的身份,並沒有為他招來羨慕尊敬的目光,反倒讓你愈發狐疑,就差把“不可靠”寫在他臉上。

而且,你還固執己見。

任何解釋都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就,有點無語。

散場後。

你捂著吃撐了肚子。

慢悠悠把他們兩個未成年送回回家。

之後,覺得食兒消的差不多了,就蹦到禪院甚爾背上,讓他背你。

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我還要抱著惠。”

“惠才多沈啊?”

你才不下去。

使勁摟緊他脖子,忿忿然戳他腦殼,“你抱著他就不能背我?非要我把不中用甩到你臉上嗎?”

“真是的,看你長得虎背熊腰的,一拳都能送我下九泉,怎麽忽然就成個小趴菜?”

“就算是要避嫌,也沒必要避到這種程度啊。”

“這樣吧,你要是還過不去心理那關,那咱們就重新再來一次各論各的好了。我做你爹,你做我乖孫兒,從今往後,咱們之間就是純潔的爺孫關系……”

禪院甚爾又開始頭疼了。

前所未有的壓力讓他忍不住嘆氣。

自從脫離禪院家,跟神代早紀結婚以後,他很少會有這種壓抑喘不過氣的感受了。

可現在,你真的給他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壓力。

尤其是你一張嘴說話的時候,更讓他恨不得戳聾自己的耳朵。

【我就不該多嘴!】

禪院甚爾頓生悔意。

並決定從今往後再也不跟你挑刺了。

這哪裏是挑刺?

分明是要他的命!

見他偃旗息鼓,不跟你嘴硬了,你也心滿意足地趴回他背上,一邊逗弄著他身前的神代惠,一邊毫不吝嗇地誇讚:

“甚爾,你真的很棒!”

“忽然就理解早紀為什麽會選擇跟你結婚了。”

“你長得人高馬大的,看著就很安全,雖然破了相,但你五官還算周正,而且,會做家務,會照顧孩子,還會掙錢……最重要的是,不吝嗇給女人花錢!”

“雖然我是你爹,但你並沒有因為我身份的變動,就收回給我的卡——很有男德哦!很多男人都做不到你這麽大度!”

你還說了很多。

禪院甚爾一直都不大走心地回應著。

直到——

“你怎麽掙得這麽多?”

“等我回家了,我也想一夜暴富!卡裏有花不完的錢!”

你並不避諱談及未來的事。

一點也不眷戀此地,更沒有不願離開的想法。

甚至,一想到自己想要離開,眼睛就在閃閃發光。

這也是禪院甚爾縱容你的根本原因。

可現在,他聽到你這樣說,並不覺得高興,反而更頭疼了:“……你學不來的。”

“為什麽?”

“那是我在黑市上做任務賺來的賞金,你一個女孩子,連多走一步路都會覺得累,恨不得讓人從頭背到尾,又怎麽可能吃下那種苦?”

“而且……”

“就算你能吃苦,那份工作也不適合你。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死在別人手裏的日子,你絕對不會喜歡。”

你不吱聲了。

腦袋枕在他肩膀上,嘆氣。

也是。

違法亂紀不適合你這個大學生。

更不要說,對於普通人來講,一旦犯法,人生就會被劃掉最起碼50%的出路。

不管未來你選擇哪條路,違法亂紀都不在你的人生選項裏。

而且,只要你腦子沒有壞掉,你就絕對不會幹跟違法亂紀沾邊的事兒。

話是這麽說。

但一想到自己又失去了一個一夜暴富的門路,你就忍不住有點想哭。

“怎麽了?”

“我果然……還是很想吃軟飯。”

“我真的不想再努力了,可偏門又走不了,違法亂紀只會讓我的人生變得更糟。如果我無法一夜暴富,那我往後就只能進入社會,做牛做馬,甚至,還要辛辛苦苦打幾十年的工,才能湊齊養老的錢……嗚,我什麽時候才能跟桔梗快快樂樂的生活啊,一想到這個,我就忍不住想哭。”

禪院甚爾沒說什麽。

由著你趴在他肩上,絮絮叨叨掉眼淚。

等到你哭得嗚咽不止的時候,他才插了句話:“普通人都是這樣的。你之前不還在勸那個姓夏油的小鬼做個普通人嗎?怎麽輪到自己了,卻又委屈地哭起來?”

你抽抽搭搭:“這怎麽能一樣?”

禪院甚爾:“哪裏不一樣了?”

“我只是想一夜暴富,而他卻是想要為他人奉獻一生。”

你揪著他肩上的衣服,擦擦眼淚、擤擤鼻涕,“簡單來說,我是在做白日夢,而他卻是在發癲。做夢會醒,可理想主義者的發癲,卻是不死不休的。”

“尤其,他還那麽小。”

“一旦遇到問題,很容易鉆牛角尖的。”

“哪裏像我,哭過也就算了,很想得開的。”

禪院甚爾覺得你多慮了。

可很快,他就被現實狠狠打了臉。

那時候。

他正在收拾家務、照顧孩子,客廳的大門卻人狠狠推開,哐當一聲撞在墻上,發出足以嚇哭小孩子的震天巨響。

一擡頭,就看見你你站在玄關門口,眼眶都紅了,氣得渾身發抖。

“怎麽了?”

禪院甚爾抱起被嚇到的神代惠。

小心拍撫著他後背,舒緩他的情緒。

“他騙了我!”

“他竟然騙了我!”

“他明明說過不會去咒術高專的,可今天我一去才知道,他早就跟五條悟去了東京!”

“啊啊啊——”

你憤怒尖叫。

惱怒抓著自己頭發,歇斯底裏發狠,“該死的五條悟,竟然拐著我的果子跑了!”

“有本事別讓我抓到!”

“一旦被我抓到,老子絕對要擰掉他的頭!”

娟兒:我有一計……

你:滾開,我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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