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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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3
那個人是誰？
夏桃不知道，林簌當然也不知道。
但林簌覺得，那人多半是陳十三。
如果是他的話，要是遇到那種情況，一定會救。
原因大概是他曾親眼目睹自己母親和弟弟的死亡，內心深處對死亡總歸是恐懼的。她想。
中午時分，林簌和夏桃回到民宿。
一進門就聽到李青的聲音，看起來貌似是在講他們明天要進山的註意事項。
“第五點，這是重點啊，大家認真聽。”
“千萬千萬不能掉隊，特別是小情侶，要膩歪也別走太遠了，那可不是普通的山。”
“李總，聽你這意思，該不會山裏有熊吧？”
李總是房客們開玩笑，給李青取的外號。
李青頓了頓，表情變得嚴肅：“還別說，真的，曾經有人在那山上看到過黑熊。”
眾人一聽她這話，頓時面面相覷，低聲竊語。
然而李青又突然笑起來：“哎呀，開玩笑的啦，我們這小縣城要是發現有熊，那城裏的早就派人來查了。”
“不過山路很險，讓大家註意安全不是開玩笑的啊。”
“笑歸笑，可千萬要記住了，一定一定不能掉隊。”
李青每說完一句都掃一眼眾人，生怕哪個家夥開小差沒聽見。
一轉頭，李青看到了剛進門的林簌和夏桃。
立馬笑逐顏開，招呼兩人：“哎哎哎，差點把你們給忘了。”
“我們明天要一起到山上露營，你們……要不要一起去啊？”
不等林簌她們回答，李青擡手往林簌肩上一拍，笑道：“哎呀人多熱鬧，一起去！”
“明天淩晨五點在院裏集合，帶上登山裝備，盡量穿防水的衣服。”
上樓時，夏桃回頭看了一眼，撇撇嘴：“這老板也真是的，怎麽還帶強買強賣的。”
兩人正往房間走，隔壁房間的門突然打開，陳十三從裏面走出來，正好迎面撞見兩人。
他的目光停留在林簌身上，依舊是那副笑容滿面的模樣。
林簌勾勾唇角，擠出一個生澀的笑容。
一旁的夏桃不明所以，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看個不停。
林簌突然扭頭對她說：“你先進去，我還有點事。”
夏桃起先沒明白，楞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哦，好。”
臨了進屋時，夏桃還不死心地回頭看了一眼，但走廊裏已是空無一人。
她不知道，兩人剛才趁她轉頭往房間走的時候，鉆進了隔壁房間。
林簌後背緊貼門上，呼吸不穩。
陳十三抵著她，兩手撐在門上，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禁錮，圈住了她，不讓她有任何機會逃跑。
男人的氣息與女人有著天生的不同，他越是靠近，林簌越是清楚，那陣撲面而來的茶葉香氣，頗有幾分勢不可擋的意味。
等等，茶葉香？
林簌茫然的眼神突然清明，她的腦海裏飛快閃過那個夜晚，有人曾經闖入她家，對正在熟睡的她。
近距離的，欣賞了整夜。
除此之外，什麽也沒做。
而那個人身上就有這樣的氣味。
林簌不記得那個人的樣子，唯記得這陣若有似無的茶葉香氣。
沁人心脾。
此時的茶香，正如那一晚。
近乎一模一樣。
林簌伸手擋在了陳十三唇上，面色如常，說：“做兼職嗎？兩百一小時。”
“嗯？”
“兼職，忘了？”
陳十三眨了眨眼：“哦，想起來了。”
他偏開頭，目光灼灼：“你確定要現在？”
“嗯，不願意？”
“當然願意，”他垂下手，往後倒退了一步，“你是我喜歡的人，你說什麽，我當然都願意。”
“何況只是這種……小事。”
他一邊往後退，一邊擡手，開始解扣子，目光始終盯著林簌：“都加到兩百了，我是不是應該服務周到一點？”
“脫吧，”林簌淡淡道，說完勾勾唇角，笑了，“如果你願意的話。”
門鎖哢噠一聲響，反鎖了。
陳十三手指一頓，繼續動作。
……
房間的窗簾是拉上的，由於是遮光窗簾，一拉上，屋裏立刻暗了下來。
黑暗的房間裏只有一盞臺燈，臺燈的外型覆古，燈光昏黃，照不亮整個房間，獨能照亮一方角落，角落中央是沙發，沙發上躺著一個男人。
一個不著寸縷的男人。
光滑細膩的皮膚，白皙的臉龐，精致的五官，最吸引人的是右眼尾的那顆痣。
快要28歲的陳十三，一如唇紅齒白的少年人。
亦是殘忍殺害了六個無辜女人的殺人犯。
此時此刻，這個窮兇極惡的殺人犯就躺在不遠處的沙發上。
他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
身處燈光邊緣正在作畫的林簌時不時擡頭看他，眼裏沒有半點欣賞，心裏則在盤算著要怎麽殺了他。
她得好好想一想，好好想，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他品嘗到一樣的痛苦？
這時，陳十三緩緩睜眼，似乎是躺了太久，所以想換個姿勢，但換到一半又想起來林簌正在畫畫。
他擡頭看向林簌所在的方向，正好對上她的視線，面色染上幾分潮紅，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並不明顯。
他的嘴唇薄厚正好，如同石膏頭像的嘴唇一樣立體。
兩人的目光在對方臉上流轉，陳十三先開了口：“可以換嗎？”
林簌輕笑道：“當然。”
陳十三動作迅速的變換姿勢，這一次，換了個半側的姿勢。
從林簌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陳十三大片光滑的背脊。
順著肩頭往下，林簌開始在紙上簡單勾勒大體輪廓。
不多時，畫漸漸成形。
她手裏的鉛筆突然停在紙上，停在肩胛骨位置的一小團黑色汙漬處。
也是這時候，她緊抿的唇角不受控制地揚起弧度。
耳邊回蕩著夏桃的聲音。
“消防那邊的調查結果是人為縱火，沖進火海的那個男人也在馮怡君被送上救護車之後消失不見，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馮怡君身上都有大面積燒傷，那個男人是在火勢最大的時候進去的，肯定也難以幸免。”
“要是現在是夏天就好了，看他身上有沒有疤痕這種事就簡單多了。”
殊不知，這話說完沒多久，林簌就已經有了這麽一個機會，把人看了個幹幹凈凈。
畫紙上的那團汙漬，不正是夏桃所說的疤痕麽。
她的視線從畫紙上移開，這一刻仿佛是從虛幻轉場到了現實。
燒傷留下的疤痕她見過，跟陳十三背後的那一塊，一模一樣。
一個大膽的想法逐漸在她心底形成。
林簌忽然放下筆，起身朝他走去，或許是聽到了腳步聲迅速接近，陳十三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對方長驅直入走到自己身後站定，想把身體轉回去，轉到一半又轉回來了。
畢竟，他現在可是□□。
到底是男女有別，雖然他們已經做過一些親密的事，但還是沒親密到這種隨便敞開看的地步。
陳十三如同受驚的小鹿：“我自己來就好了。”
他以為林簌是要像上次一樣，過來手把手幫他擺動作。
林簌充耳不聞，突然上前，屈起膝蓋跪到沙發邊緣，沙發頓時陷了進去，她順勢伸出兩手越過陳十三，撐在沙發上方的墻上。
地位似乎在這一刻逆轉，陳十三縮了縮脖子，方才想說的話都因為她這一個動作，盡數咽了回去。
林簌臉上沒有絲毫笑意，這讓她的動作看起來更加認真嚴肅，少了幾分撩人的意味。
她盯著陳十三的眼睛一直看，像是要看進對方眼底，看看裏頭到底有沒有多餘的含義。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林簌看著這雙眼睛，這雙眼睛同樣也看著她，她忽然回想起最初見到陳十三的時候，似乎就是被這雙眼睛給吸引了。
還有眼尾那顆痣。
恰到好處的長在那裏，平添一抹清冷。
“你別這麽看著我。”陳十三低著頭。
“為什麽？”林簌擡眸。
“不為什麽。”
陳十三低著頭的時候，長長的睫毛在臉頰投出濃密陰影。
林簌忽然很想碰一碰。
她也真的伸出了手指，輕輕觸碰他的眼睛。
觸碰的一瞬，陳十三猛地擡頭，她頓時感覺到後頸的力道，一瞬天旋地轉，獨具茶葉清香的氣息撲面而來。
陳十三把她壓在沙發上親吻。
林簌被這突如其來的溫熱嚇了一跳，她還來不及說話，牙齒就已經被一股巧勁撬開，濕潤的小蛇趁機鉆進來，途徑每一寸角落。
陳十三如上次一般閉著眼，仿佛是在品嘗一杯甘甜醇厚的酒，先是輕抿一口，然後才不可控地吞咬，恨不得仰頭一飲而盡，在她唇上輾轉反側，流連忘返。
林簌始終睜著眼，淡淡看他，眼裏分明帶著那麽點笑意，那種笑意卻又不達眼底。
她被壓在沙發上，依舊是那副居高臨下的態度。
陳十三越是在她身上忘乎所以，就越是讓她覺得心生厭惡。
林簌面上雲淡風輕，心裏卻充斥著深深的惡心。
像這樣的人，怎麽會有真心呢？她想。
昏暗房間裏，縈繞著兩人急促混亂的呼吸、心跳，嘴唇相接的水漬聲。
不知過去多久，陳十三終於松開了她，沈默不語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沒了身上的重量壓制，林簌還是躺著不動，視線跟隨陳十三，面無表情地看他穿好衣服，轉過身來，對上自己的目光。
“陳十三，你背後的疤是怎麽來的？”
陳十三一楞，沒有回答。
林簌坐起身，淡淡道：“那是燒傷留下的疤痕，對吧？”
“嗯。”
“怎麽弄的？”
“不記得了。”
林簌語氣平靜：“是不記得，還是不想說？”
陳十三走到林簌面前蹲下，目光溫柔：“你真的想知道？”
林簌面無表情地點頭。
陳十三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就這麽擱在她腿上：“那你發誓永遠不會說出去。”
“好，”林簌抽出一只手，舉至空中，依舊面無表情，“我發誓，要是我告訴別人，我就……”
白凈的手伸過來，她的嘴唇貼上了溫熱掌心。
陳十三搖了搖頭，說：“如果是你的話，說出去也沒關系。”
林簌看著他，原本舒展的眉頭緊緊擰在一塊，眼睫微微顫動，陳十三似乎察覺到掌心那處噴湧的熱氣，臉上露出溫柔笑意：“因為我愛你啊。”
“所以，就算你殺了我也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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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他的話，要是遇到那種情況，一定會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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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林簌和夏桃回到民宿。
一進門就聽到李青的聲音，看起來貌似是在講他們明天要進山的註意事項。
“第五點，這是重點啊，大家認真聽。”
“千萬千萬不能掉隊，特別是小情侶，要膩歪也別走太遠了，那可不是普通的山。”
“李總，聽你這意思，該不會山裏有熊吧？”
李總是房客們開玩笑，給李青取的外號。
李青頓了頓，表情變得嚴肅：“還別說，真的，曾經有人在那山上看到過黑熊。”
眾人一聽她這話，頓時面面相覷，低聲竊語。
然而李青又突然笑起來：“哎呀，開玩笑的啦，我們這小縣城要是發現有熊，那城裏的早就派人來查了。”
“不過山路很險，讓大家註意安全不是開玩笑的啊。”
“笑歸笑，可千萬要記住了，一定一定不能掉隊。”
李青每說完一句都掃一眼眾人，生怕哪個家夥開小差沒聽見。
一轉頭，李青看到了剛進門的林簌和夏桃。
立馬笑逐顏開，招呼兩人：“哎哎哎，差點把你們給忘了。”
“我們明天要一起到山上露營，你們……要不要一起去啊？”
不等林簌她們回答，李青擡手往林簌肩上一拍，笑道：“哎呀人多熱鬧，一起去！”
“明天淩晨五點在院裏集合，帶上登山裝備，盡量穿防水的衣服。”
上樓時，夏桃回頭看了一眼，撇撇嘴：“這老板也真是的，怎麽還帶強買強賣的。”
兩人正往房間走，隔壁房間的門突然打開，陳十三從裏面走出來，正好迎面撞見兩人。
他的目光停留在林簌身上，依舊是那副笑容滿面的模樣。
林簌勾勾唇角，擠出一個生澀的笑容。
一旁的夏桃不明所以，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看個不停。
林簌突然扭頭對她說：“你先進去，我還有點事。”
夏桃起先沒明白，楞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哦，好。”
臨了進屋時，夏桃還不死心地回頭看了一眼，但走廊裏已是空無一人。
她不知道，兩人剛才趁她轉頭往房間走的時候，鉆進了隔壁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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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十三抵著她，兩手撐在門上，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禁錮，圈住了她，不讓她有任何機會逃跑。
男人的氣息與女人有著天生的不同，他越是靠近，林簌越是清楚，那陣撲面而來的茶葉香氣，頗有幾分勢不可擋的意味。
等等，茶葉香？
林簌茫然的眼神突然清明，她的腦海裏飛快閃過那個夜晚，有人曾經闖入她家，對正在熟睡的她。
近距離的，欣賞了整夜。
除此之外，什麽也沒做。
而那個人身上就有這樣的氣味。
林簌不記得那個人的樣子，唯記得這陣若有似無的茶葉香氣。
沁人心脾。
此時的茶香，正如那一晚。
近乎一模一樣。
林簌伸手擋在了陳十三唇上，面色如常，說：“做兼職嗎？兩百一小時。”
“嗯？”
“兼職，忘了？”
陳十三眨了眨眼：“哦，想起來了。”
他偏開頭，目光灼灼：“你確定要現在？”
“嗯，不願意？”
“當然願意，”他垂下手，往後倒退了一步，“你是我喜歡的人，你說什麽，我當然都願意。”
“何況只是這種……小事。”
他一邊往後退，一邊擡手，開始解扣子，目光始終盯著林簌：“都加到兩百了，我是不是應該服務周到一點？”
“脫吧，”林簌淡淡道，說完勾勾唇角，笑了，“如果你願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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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十三手指一頓，繼續動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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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房間裏只有一盞臺燈，臺燈的外型覆古，燈光昏黃，照不亮整個房間，獨能照亮一方角落，角落中央是沙發，沙發上躺著一個男人。
一個不著寸縷的男人。
光滑細膩的皮膚，白皙的臉龐，精致的五官，最吸引人的是右眼尾的那顆痣。
快要28歲的陳十三，一如唇紅齒白的少年人。
亦是殘忍殺害了六個無辜女人的殺人犯。
此時此刻，這個窮兇極惡的殺人犯就躺在不遠處的沙發上。
他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
身處燈光邊緣正在作畫的林簌時不時擡頭看他，眼裏沒有半點欣賞，心裏則在盤算著要怎麽殺了他。
她得好好想一想，好好想，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他品嘗到一樣的痛苦？
這時，陳十三緩緩睜眼，似乎是躺了太久，所以想換個姿勢，但換到一半又想起來林簌正在畫畫。
他擡頭看向林簌所在的方向，正好對上她的視線，面色染上幾分潮紅，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並不明顯。
他的嘴唇薄厚正好，如同石膏頭像的嘴唇一樣立體。
兩人的目光在對方臉上流轉，陳十三先開了口：“可以換嗎？”
林簌輕笑道：“當然。”
陳十三動作迅速的變換姿勢，這一次，換了個半側的姿勢。
從林簌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陳十三大片光滑的背脊。
順著肩頭往下，林簌開始在紙上簡單勾勒大體輪廓。
不多時，畫漸漸成形。
她手裏的鉛筆突然停在紙上，停在肩胛骨位置的一小團黑色汙漬處。
也是這時候，她緊抿的唇角不受控制地揚起弧度。
耳邊回蕩著夏桃的聲音。
“消防那邊的調查結果是人為縱火，沖進火海的那個男人也在馮怡君被送上救護車之後消失不見，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馮怡君身上都有大面積燒傷，那個男人是在火勢最大的時候進去的，肯定也難以幸免。”
“要是現在是夏天就好了，看他身上有沒有疤痕這種事就簡單多了。”
殊不知，這話說完沒多久，林簌就已經有了這麽一個機會，把人看了個幹幹凈凈。
畫紙上的那團汙漬，不正是夏桃所說的疤痕麽。
她的視線從畫紙上移開，這一刻仿佛是從虛幻轉場到了現實。
燒傷留下的疤痕她見過，跟陳十三背後的那一塊，一模一樣。
一個大膽的想法逐漸在她心底形成。
林簌忽然放下筆，起身朝他走去，或許是聽到了腳步聲迅速接近，陳十三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對方長驅直入走到自己身後站定，想把身體轉回去，轉到一半又轉回來了。
畢竟，他現在可是□□。
到底是男女有別，雖然他們已經做過一些親密的事，但還是沒親密到這種隨便敞開看的地步。
陳十三如同受驚的小鹿：“我自己來就好了。”
他以為林簌是要像上次一樣，過來手把手幫他擺動作。
林簌充耳不聞，突然上前，屈起膝蓋跪到沙發邊緣，沙發頓時陷了進去，她順勢伸出兩手越過陳十三，撐在沙發上方的墻上。
地位似乎在這一刻逆轉，陳十三縮了縮脖子，方才想說的話都因為她這一個動作，盡數咽了回去。
林簌臉上沒有絲毫笑意，這讓她的動作看起來更加認真嚴肅，少了幾分撩人的意味。
她盯著陳十三的眼睛一直看，像是要看進對方眼底，看看裏頭到底有沒有多餘的含義。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林簌看著這雙眼睛，這雙眼睛同樣也看著她，她忽然回想起最初見到陳十三的時候，似乎就是被這雙眼睛給吸引了。
還有眼尾那顆痣。
恰到好處的長在那裏，平添一抹清冷。
“你別這麽看著我。”陳十三低著頭。
“為什麽？”林簌擡眸。
“不為什麽。”
陳十三低著頭的時候，長長的睫毛在臉頰投出濃密陰影。
林簌忽然很想碰一碰。
她也真的伸出了手指，輕輕觸碰他的眼睛。
觸碰的一瞬，陳十三猛地擡頭，她頓時感覺到後頸的力道，一瞬天旋地轉，獨具茶葉清香的氣息撲面而來。
陳十三把她壓在沙發上親吻。
林簌被這突如其來的溫熱嚇了一跳，她還來不及說話，牙齒就已經被一股巧勁撬開，濕潤的小蛇趁機鉆進來，途徑每一寸角落。
陳十三如上次一般閉著眼，仿佛是在品嘗一杯甘甜醇厚的酒，先是輕抿一口，然後才不可控地吞咬，恨不得仰頭一飲而盡，在她唇上輾轉反側，流連忘返。
林簌始終睜著眼，淡淡看他，眼裏分明帶著那麽點笑意，那種笑意卻又不達眼底。
她被壓在沙發上，依舊是那副居高臨下的態度。
陳十三越是在她身上忘乎所以，就越是讓她覺得心生厭惡。
林簌面上雲淡風輕，心裏卻充斥著深深的惡心。
像這樣的人，怎麽會有真心呢？她想。
昏暗房間裏，縈繞著兩人急促混亂的呼吸、心跳，嘴唇相接的水漬聲。
不知過去多久，陳十三終於松開了她，沈默不語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沒了身上的重量壓制，林簌還是躺著不動，視線跟隨陳十三，面無表情地看他穿好衣服，轉過身來，對上自己的目光。
“陳十三，你背後的疤是怎麽來的？”
陳十三一楞，沒有回答。
林簌坐起身，淡淡道：“那是燒傷留下的疤痕，對吧？”
“嗯。”
“怎麽弄的？”
“不記得了。”
林簌語氣平靜：“是不記得，還是不想說？”
陳十三走到林簌面前蹲下，目光溫柔：“你真的想知道？”
林簌面無表情地點頭。
陳十三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就這麽擱在她腿上：“那你發誓永遠不會說出去。”
“好，”林簌抽出一只手，舉至空中，依舊面無表情，“我發誓，要是我告訴別人，我就……”
白凈的手伸過來，她的嘴唇貼上了溫熱掌心。
陳十三搖了搖頭，說：“如果是你的話，說出去也沒關系。”
林簌看著他，原本舒展的眉頭緊緊擰在一塊，眼睫微微顫動，陳十三似乎察覺到掌心那處噴湧的熱氣，臉上露出溫柔笑意：“因為我愛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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