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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每個人選擇都不一樣,他們想要覆合,你想要報覆,都是基於每個人的性情的選擇,都挺好。”她撐著下巴,彎了彎唇線,“阿遠,你這麽好,其實不需要一直對過去耿耿於懷,她不要你是她的損失。”

宋懷遠勾起嘴角笑看張易簡,看來她還是理解錯了,他並不是因為相同的經歷中,自己被拋棄、別人卻能覆合而心生不平,算了,難得聽她這麽溫柔的叫自己名字。

張易簡看到手機顯示出一條新消息,點開一看,瞬間慌了,“你媽說一會兒來家裏。”她驚恐地看著宋懷遠。

“來就來吧,你這麽害怕幹什麽?”宋懷遠一邊吃著飯,一邊悠閑地答道。

“你覺著那房子看著像是兩個人在生活麽?”她緩緩開口。

宋懷遠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回家。”說完拉著張易簡迅速離開會場。

張易簡邊走邊尋找陳筱思,看到她正與人聊天,揪著宋懷遠走了過去,“筱思,我們先回去了,家裏有事。下次找你玩啊。”

“那下次還要帶著我男神來。”陳筱思眼睛亮亮的,像只歡快的小狗。

“行,那我們走了,拜拜。”說完便和宋懷遠向大門的方向走去。

“她男神?是誰?”

“紀清明。”張易簡跟著宋懷遠向停車的地方走去。

“你們早上在一起?”宋懷遠快速發動了車,一手搭在副駕駛的椅背上,一手把著方向盤將車倒了出來。

“紀清明要申請入黨,我和筱思去做推薦人。”她在包裏翻翻攪著,找出一包餅幹遞給他,“吃點吧。”剛剛看他吃得狼吞虎咽的樣子,大概一早到現在都沒吃飯。

“你餵我,我手不幹凈。啊……”他張開嘴等著。

張易簡擦了擦手,拿出餅幹遞到他嘴邊。宋懷遠稍稍側頭,靠過去咬住餅幹,嘴唇故意輕輕碰上她的手指,得逞之後,便露出滿意的微笑。將餅幹咽下之後,他又問道,“你怎麽這麽喜歡和他玩?”

“他有心加入隊伍,我們當然要關愛新同志。”

這樣啊,那改天自己要不要也申請加入?

張易簡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而且我覺得我們性格相同,玩得來呀。”

“少和他玩,越玩越不著調。”想想這倆人不著調的樣子確實是如出一轍。

“放心放心,我不會被他帶傻的。”張易簡看看時間,又看看宋夫人傳來消息的時間,已經過了10分鐘,“從你家到城南要多久?”

“大概20多分鐘吧。”

“那我們應該可以提早到幾分鐘……”她沈思,幾分鐘之內如何能最大限度的營造二人世界的氛圍,餐廳廚房好說,畢竟兩人一直一塊吃飯,衛生間是個關鍵,然後最大問題是臥室。“不違反交規的情況下,盡快開。”想來想去,真的是任重而道遠啊。

“餵我。”宋懷遠又張嘴求投食,一旁的張易簡則一邊遞著餅幹,一邊謀劃著回家之後的行動。

趕回小區後,宋懷遠剛將車停穩,張易簡立刻解了安全帶,急忙跳下車,“我先回去,你快點!”

宋懷遠在她身後大喊,“別著急,跑慢些,小心摔了。”

張易簡完全不理會他的勸告,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回家,開始布置同居假象。她拆了一只新牙刷,可是沒有多餘的牙刷杯!她四下轉著看了一圈,覺得臥室裏的筆筒還能看的過去,便拿到衛生間把牙刷插了進去。

“你這是幹嘛?”宋懷遠杵在衛生間門口看她來回折騰。

“給你準備一個牙刷杯。”說著,她又取了一條新毛巾,搭在架子上,將兩條毛巾抖落平整。

“這一看就是筆筒啊。”宋懷遠長嘆一口氣,轉身向餐廳走去。

“沒辦法,身為臨演,差不多就得了。”她將筆筒和牙刷杯又排擺整齊,左右端詳一番,黑白配其實也挺登對啊。

“拿這個。”宋懷遠取了兩個喝水的玻璃杯遞了進來,張易簡看看玻璃杯,又看看自己的傑作,確實有點怪怪的。

她嘿嘿一笑,“不愧是混跡在商海沈浮中,臨危不亂。”她將牙刷插進了玻璃杯,又將之前的牙刷杯與筆筒藏到了洗手臺下方的櫃子中。

衛生間整理完畢後,她又跑進臥室,文件和書散落的到處都是,然而整潔已經不是現下要考慮的問題了。張易簡從衣櫥中取了枕頭扔到床上,可是整個衣櫥中沒有一件男士衣服這怎麽蒙混過關?她看向身後的宋懷遠。

宋懷遠泰然處之,關上臥室房門,將張易簡推到在床。

她被宋懷遠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了,迷惑的看著他。

“噓。”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仔細聽著門外的動靜。

不久之後,傳來了敲門聲。宋懷遠便爬上床,欺身壓上張易簡。

宋夫人敲了一陣兒門,見無人應答,於是拿出鑰匙,開門而入。

宋懷遠趴在張易簡耳側,輕聲說,“叫。”

“叫什麽?”她壓著嗓子,對上宋懷遠的眼睛。

宋懷遠勾著嘴唇,做了一個口型,叫——床。

張易簡瞬時移開目光,臉頰暈開了一抹紅色,小聲說,“叫……不……出……口”

宋懷遠伸手在她腰間掐了一下,受驚的張易簡張口叫了一聲,“啊!”

宋夫人走到臥室門前,也被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小簡?”

宋懷遠急忙說道,“媽,別進來!”說完低頭看了一眼張易簡,只見她依然紅著臉,笑了笑,便開始投入的呻`吟起來。

宋夫人聽著這動靜掩面偷笑,退到客廳,坐著等二人結束。

宋懷遠又故意伏在她耳邊,大口喘息,然後小聲問,“怎麽樣?”

盡管她臉已經紅得發燙,嘴裏依然不服輸,“專業,實戰經驗一看就很豐富。”

宋懷遠感受著她身體傳來的溫熱,看著她害羞的模樣,有些心猿意馬,平日沒事了這麽撩撥一下,讓她心動過速,無法自拔的愛上自己,那自己擺脫朋友身份的日子還會遠嗎?

“行了吧?”張易簡打斷了他的幻想。

宋懷遠戀戀不舍地爬了下來,平覆著自己的心緒。張易簡率先從臥室走出來,靦腆的對宋夫人笑笑,“媽,你來啦……”

“哎呦,都怪媽,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宋夫人樂得合不攏嘴,已經開始幻想抱著孫子頤養天年的畫面了。

“沒有……”

宋懷遠從臥室出來,閉上房門,鎮定地說,“媽,你別進去,裏面太亂。”

宋夫人捂著嘴偷笑,“媽知道。”

張易簡聽著覺得臊得慌,想找個借口逃開,起身說,“媽,你要喝什麽,我去拿。”

“沒事,你坐著,媽自己去。”宋夫人怕她太累,拍拍她的手,起身自己去廚房拿水。

“那個……”廚房內,昨天吃過飯後,她沒有洗碗……

宋懷遠跟著宋夫人進了廚房,看著堆在水池中的鍋碗,淡定地說,“我們從昨天吃完飯後一直睡到了現在。”

宋夫人聽了都覺著臉紅,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背,“混小子,節制點,女孩子禁不起折騰。”

這下恩愛夫妻的名分算是坐實了,可是怎麽想都覺得很丟人啊。張易簡身無可戀地坐在沙發上。

宋懷遠擰開水瓶遞給張易簡,又面向宋夫人問道,“媽你突然來,有什麽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年頭敏感詞怎麽這麽多╮(╯﹏╰)╭

☆、宋家的兒媳婦

宋夫人夫人從包中拿出一個天鵝絨面的盒子,打開一看,裏面是一條翡翠玉墜。她將墜子交給宋懷遠,“去給小簡帶上。”

宋懷遠接過玉墜,走到張易簡身後,撩開她的頭發,幫她戴好。

宋夫人握著她的手,端詳著墜子,“不錯,很襯你的皮膚。這是我們家傳給兒媳婦的飾物,今天媽就正式交給你了。”

張易簡微笑著說了聲謝謝,宋夫人繼續開口道,“下個月來參加你爸的生日會就戴著,嗯……得配一身旗袍,明天和媽去做衣服吧。”

她點頭應允了,宋夫人閑話家常聊了一小會兒,便起身回家了。

張易簡擺弄著吊墜,質地溫潤,濃綠卻透亮,考古中她也接觸過不少玉器,對於此類物件也算了解,這條墜子從材料的品質來看應該是價值不菲的。

她問宋懷遠,“給我真的沒問題嗎?”

宋懷遠坐到她身邊,從她鎖骨處拿起墜子,看了看,“有什麽問題,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婦兒,不給你給誰。”

張易簡點點頭,“那就是我的了?”

宋懷遠放開墜子,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笑著說,“別做夢了,早晚是我兒媳婦的,我媽戴了這麽多年現在不也得給你?”

“你還有兒子?”張易簡手上還在玩弄著玉墜,聽他這麽一說,有些驚奇,上次去他家也沒見到他兒子啊?

宋懷遠翻身起來,雙手撐住沙發的靠背,將她圈在兩臂之間,低頭說,“你嫁到別人家,不知道要幫人家傳宗接代嗎?”

張易簡震驚地擡頭,他的臉距自己不過十厘米,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呼出的溫熱氣息,她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燙,磕磕絆絆地說,“我……我們……當初沒……沒說過有生產義務……”

宋懷遠發覺這招特別好使,她雖然平日看起來一副放浪不羈的樣子,但是對於這種近距離接觸好像很難泰然處之,這種反差讓他覺得甚是可愛。

他依然從上方俯視張易簡,微微將身體再壓低一點,“女人不是到一定年紀都會母愛泛濫,想要個孩子嗎?我這裏可以無限量供應。”

她突然身子向下滑,倉皇的從宋懷遠的圈禁中爬了出來,挪到沙發的另一角,端正了坐姿,掩蓋自己的慌亂,扯著生硬的笑容,“我還年輕,還沒有這種沖動……”

“是嗎?”他也坐好,拿起水瓶喝了兩口,繼續調侃道,“需要的時候跟我說,不論是滿足生理需求還是生孩子,我都會幫你的。”

張易簡騰地一下從沙發上彈起,“我去洗碗,您自便,我就不招待了。”說完趕緊跑向廚房,關上門。她一邊洗碗一邊發呆,難道自己真的是人到中年,如狼似虎,怎麽稍稍靠得近些就跟腎上腺素飆升一樣?不對啊,自己才二十五啊,不應該啊!

宋懷遠一人坐在客廳,想想剛剛的畫面,止不住地想笑,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孫謙。

“怎麽了?”他語調輕快,接起電話。

“心情不錯啊,把趙彤拿下了?”

“是朋友,我都從良了以後別亂說話。”宋懷遠勾著嘴角反駁道。

“呵呵,指著讓張易簡先愛上你?你就打著飛機度過你的後半生吧。”孫謙想起自己不久前苦口婆心勸過他,是不是時間久了忘了自己被人甩了是什麽德行,別愛上張易簡,她要去吃回頭草怎麽辦?不想宋懷遠卻腦袋發抽,“那她先喜歡上我不就好咯?這樣我就不會被甩了。”

宋懷遠哼了一聲,“我樂意。”

孫謙對於這個蠢貨已經無話可說了,誰讓這是自己的發小,由著他去吧,大不了到時候再陪他喝一個月的酒。他默默嘆氣,回歸正題,“蕭然約我們明天晚上去談合約。”

“好,我回去準備準備匯報方案。”

宋懷遠掛斷電話後,起身進了廚房,“小簡,我回去了,明天約了志和的人談工作,我得回去準備一下。”

“好,再見。”她回頭說道。

第二天宋夫人到了城南接上張易簡,然後一起前往旗袍店。車開了二十多分鐘,在城東一處幽靜的小巷前停住。宋夫人和張易簡下了車,步行走進巷子中,走過五戶人家,宋夫人在一處種了梅樹的院子前停下腳步,挽著張易簡的手走進院門。

推開屋子的木門,掛在上方的鈴鐺叮叮作響,一個年近花甲的老先生走了出來,“宋夫人,您來了。”他將兩人迎進店內,喚來一個中年女人,“花嫣,上茶。”

宋夫人點頭問好,並介紹道,“王師傅,這是我兒媳,今天想幫她做一身衣服。”

“您好,王師傅,我是張易簡,麻煩您了。”張易簡柔聲問候道。

王師傅帶著她走到隔壁屋內,只見裏面靠墻陳列著一排排的布料,“小夫人,挑挑您喜歡的面料吧。”

說話的王師傅清瘦儒雅,滿屋的面料或素雅、或華貴,張易簡恍惚間覺得這裏像是被時間遺忘的一間老店,散發著古樸的氣息。

她走到布料前,一匹匹地仔細看過去,綢質順滑的、雲紗輕搖的,色彩或艷或素,實在難以決斷。

“老先生可以推薦嗎?我不太懂。”張易簡回過頭,歉然一笑。

王師傅笑著點點頭,上前來,從架子上取下一匹水灰色的綢子,上面的花色是芍藥,“小夫人面容清雅,年紀不大,這個顏色和花式很適合。”

張易簡應允,“那就聽您的。”

王師傅幫她挑選盤扣,配了煙粉色的花籃扣樣式,“領子還是上海領好些。”

張易簡點頭應允。

王師傅叫來花嫣,“幫小夫人量一量尺寸。”花嫣領著張易簡進了裏間的屋子,不一會兒便量完了,她走出屋,見王師傅正和宋夫人在說話,“小夫人穿長款會更好看。”

宋夫人端著茶杯,優雅地回道,“我相信您的眼光。”

張易簡走了過來,弱弱地插了句嘴,“老先生,開衩可不可以不要太高,我第一次穿,掌握不住步子,感覺有危險……”

王師傅和宋夫人笑了起來,“小夫人真有趣,您別擔心,都是根據尺寸來決定,不會有問題的。”

宋夫人又起身給自己挑了一匹面料,選了款式,囑咐道,“王師傅,還要麻煩你盡快了,下個月月初就要用了。”

王師傅點點頭,送兩人出了門。

宋夫人坐在車上,讓司機開車去市中心的商場,“小簡,媽再給你買一只手鐲配旗袍。”

“不用了吧,不是已經有墜子了嗎?”這一天買買買的節奏讓張易簡覺得受之有愧。

“那哪夠,你要了一件短袖旗袍,手臂空蕩蕩的不好看呀。”宋夫人是當真很疼愛她這個兒媳婦,自打七年前兒子被人甩了,消沈了一段時間,雖然重新站起來了,但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懷遠的脾性變了,七年中發奮學習,努力工作,看著越來越成熟,卻再也沒談過一次像樣的戀愛,她知道他還是走不出來。好不容易找了張易簡這麽乖巧,背景幹凈的女孩結婚,她已經覺得心滿意足了,如今兒子又一點點地開朗起來,打開心門,她真的很感激張易簡。

“你是我們宋家的兒媳婦,婚後第一次亮相,當然要隆重。”宋夫人彎著眉眼,溫柔說道。

張易簡領了這份好意,但內心卻很忐忑,陷進糖衣炮彈裏日後是不是真要生個孫子才能回報宋夫人的寵愛?

宋夫人挑起手鐲來一點也不含糊,售貨員拿出一只粉色的玉鐲套在張易簡手腕上,襯著黑色絨布讓兩人看,宋夫人端詳一陣兒,“不錯,再拿一只翠色的試試。”

那小姑娘又從櫃臺中取出另一只套上了張易簡的另一只手腕,給宋夫人看。宋夫人點點頭,“這個顏色也可以,不過墜子手鐲都是一樣的翠色會不會老氣?”她想了想,又指著一只白底青翡翠的鐲子,“試試這個吧。”

張易簡看著宋夫人挑鐲子的架勢,不由的想起了宋懷遠,當初挑禮服時也是這幅情景,看著什麽都不錯,就是不滿意,原來是遺傳了他媽媽啊。但是面對宋夫人,她只能擺出一張全憑您做主的乖巧臉,安安靜靜地一件件試過去。

“還是這個冰種玉鐲吧。”宋夫人拿起那只晶瑩剔透的鐲子,交給售貨員。從購物中心出來時,天已轉黑,兩人去附近的飯店吃了晚飯這才回家。

張易簡回到家中衣服也沒換,趴在沙發上,真是忙碌的周末啊。她閉上眼,想著稍稍休息一下,再睜開眼時,是被門前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

她看看時間,這會兒宋懷遠應該也不會來,宋夫人將自己送回來也回家了,會是誰呢?

作者有話要說: 旗袍真的是很好看啊,不是那種迎賓的花色......正經店裏量身定制的超美啊

☆、未知

她定了定神,大聲問道,“誰?”

門外的聲音停住了,張易簡又站起身,輕手輕腳地挪近些,傾著身子聽了聽,好像真的停止了。這下她安心了,轉身向臥室走去。然而沒走多遠,門外的聲音又響起了,且比起之前似乎更張狂了。

難道門外的人是確認了只有一個女人在屋內所以才更加肆無忌憚了嗎?

張易簡跑到沙發邊,拿起手機想要打電話給宋懷遠,然而一遍一遍的撥出都只換來一聲聲的忙音。

她心跳地厲害,每次跳動都能感覺到肩膀在顫抖,渾身的汗毛根根豎立,寒氣像是從張開的毛孔中侵入體內,讓她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她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報警嗎?警察趕過來還需要時間,附近的熟人還有誰?

對了,李偉,他說過他家也在城南,她手抖著撥通李偉的號碼。

“簡姐,什麽事兒?”電話那頭人聲吵雜。

“李偉,你在哪?”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在河灘,和昕昕一起,怎麽了?”

“是嗎……沒什麽事兒,隨便問問,我先掛了。”她不等李偉回話,就掛了電話,河灘到這裏少說也要一個小時,等不及的。

還是報警吧,她正要撥通110,突然想起了許宇,他也住這附近!

她急忙撥了電話,沒多久電話接通了,“小簡?”許宇的聲音傳來了。

“你在家嗎?”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問道。

“在,怎麽了?”許宇聽著張易簡的聲音覺得不對勁。

“我在萊安七棟20層,你能不能來一趟,有人在撬門。”

許宇立馬出門,手機也不掛斷,安慰著她,“別怕,我馬上就到,你先把大門從裏面反鎖,回到臥室裏鎖上門待著,不要掛斷電話!”

萬幸的是許宇也住在同一個小區,他奔跑著向七棟趕去。

張易簡按照許宇的指示,回到臥室裏,鎖上門,又將椅子抵在門上。

許宇喘著氣,上了電梯,“小簡我上電梯了,你別怕。”

電話那頭傳來輕輕地應聲,“嗯。”

許宇按了19樓和20樓的按鍵,電梯抵達19樓時,他便下了電梯,從樓梯步行而上,邊走大聲說,“老婆,我回來了,今天晚上做了什麽菜啊?”他放慢腳步,仔細聽著動靜,電梯發出叮的一聲,已經抵達了20樓,然後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有人進了電梯。

他長籲一口氣,溫柔地說,“他們走了。”

許宇走到門前,敲了敲門,對著電話說,“是我,開門吧。”

張易簡這才放下電話,挪開了椅子,從臥室中走出來,開打大門,許宇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出門,“走吧,我帶你散散心。”

——

宋懷遠和孫謙從六點開始便與志和方面的幾個人一起開會,事後,一行人又去了飯店共進晚餐,席間宋懷遠和蕭然聊得甚是開心,他故意將話題轉向婚姻,引得蕭然一陣落寞,說起自己痛失女友的傷心故事。宋懷遠正提及自己和趙彤相識,司機突然跑了進來,“宋總您電話一直在響,我怕是急事就送上來了。”

宋懷遠這才記起手機忘在了車上,他拿過來一看,張易簡接連打了五六個電話,他隱隱有些不安,跟蕭然致了一聲歉,走出包間回撥過去,一通忙音後,他緊接著又撥了過去,電話卻已經關機了。

宋懷遠急忙回到包間叫來孫謙,“把你車借我,你一會兒送了他們回公司,開我的車走。”說著將自己的鑰匙遞給他,“我先走了,小簡可能出事兒了。”

不待孫謙發問,他便急匆匆地離開了。孫謙只好回去自個兒應酬。

——

許宇帶著張易簡來到小區門口的便利店,他將張易簡安置在玻璃窗前的高腳凳上坐下,然後買了兩瓶熱橙汁,又要了一份關東煮,端到她面前,“好點了嗎?”

張易簡轉頭看過去,許宇臉上掛著淺笑,溫柔的聲音勾起了過去的回憶,她彎起嘴角,笑著不說話。

許宇將關東煮放在桌上,又把橙汁塞到她手中,“是不是很像當初背你下山?”

張易簡擰開瓶蓋,雙手抱著瓶子抿了小口,笑著點了點頭,“那時候我哭得停不下來。”

“我怎麽哄你都沒用。”

他拿起一串丸子大口吃著,眼中透著柔情,一點點的回憶過去,“然後我就帶你來便利店吃東西,總算是止住了。我當初還想,這麽麻煩的女孩子,誰會這麽倒黴娶了去。”

他低聲笑著,“後來在一起了,我以為我就是那個倒黴鬼了,沒想到最終看來,我挺幸運……”許宇仍然笑著,眼神卻摻雜了許多失落。

張易簡默默看著他,又遞給他一串,“阿宇,是我沒珍惜你,你會遇到一個好女孩的。”

許宇看著她,許久都沒有移開眼,這張臉在夢中出現了許多次,可以這樣近距離再次看到,感覺卻好像又是一場夢,有些不真實。

他喃喃道,“如果當初我沒有離開,我們會不會走下去?”

她笑著點頭,“應該會吧。”

“如果我在你結婚前趕回來,我們還會有機會嗎?”

她笑著搖頭,“或許不會,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也在變。”

許宇擡起手,摸著她的頭,眉眼彎彎,“是啊,我忘了你也在長大,過得幸福嗎?”

張易簡露出一口皓齒,目光明亮,“我過得很好,做著我喜歡的工作,阿遠對我也很好。”

——

宋懷遠一路狂奔回家,打開而入,屋內的燈都開著,“小簡!”他沖進臥室,然而空無一人。在床上看到了張易簡的手機,他按了按,看來是沒電了。宋懷遠又轉身向門外跑去,邊跑邊打電話,“媽。”

“怎麽了,懷遠?”

“你和小簡什麽時候回得家?”他大口喘著氣,乘了電梯下樓。

“七點左右吧,我把小簡送到家然後就回去了,出什麽事兒了?”宋夫人覺得兒子的語氣不對勁,她急切地詢問著。

“沒事兒,一會兒再說吧。”

宋懷遠掛斷電話,上了車,打算出去尋找,剛開到小區門外,餘光掃過街道兩側,便看見了張易簡坐在便利店。他左轉開進便利店的停車場,下車向前走去,目光一刻不離張易簡,她目光溫柔,笑得嫣然,旁邊的人似乎有些眼熟,那人擡手撫摸著自己老婆的頭,是許宇!

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還當什麽朋友!還等什麽她先愛我!現在再不追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甩了就甩了,總比沒試過強!大不了去喝兩個月的酒,重頭再來!

他三步並作兩步跨進便利店,許宇看見宋懷遠走了進來,撫著張易簡的手緩緩放了下去。

宋懷遠上前,一把將她從座位上拉起,抱在懷裏,低聲在她耳邊說,“出了什麽事兒,打了那麽多通電話?”

冬日夜晚氣溫驟降,即便坐在便利店中,絲絲寒意仍然在不知不覺地滲透進來,被宋懷遠抱在懷中,她覺得身體突然溫暖起來,有些安心的感覺。她拍了拍宋懷遠的背讓他放松,“沒事兒了,有人來撬門,阿宇趕過來幫了我。”

宋懷遠聽後卻將她抱得更緊了,他後悔自己沒有第一時間接到張易簡的電話,嫉妒她害怕的時候陪在她身旁的是別人,但是,還好她沒事。他終於松開了張易簡,走到許宇面前,“謝謝你,許先生,改日一定正式道謝,今天晚了,我先帶小簡回家。”

許宇點點頭,看著兩人離去,透過玻璃窗看著宋懷遠牽著張易簡的手,他又想起那年相遇的情形,或許那時兩人從店內走出時背影也是這樣美好。

“希望這次你牽著的是一輩子的幸福。”他自言自語,坐在店內,吃著剩餘的關東煮。

——

兩人回到家後,宋懷遠等著張易簡躺好,準備關燈退出臥室。

“燈還是開著吧。”她看到宋懷遠的手放在開關上,坐起身說道。

“還是害怕?”他站在門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張易簡看著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點了點頭,“有點。”

宋懷遠走近臥室,從衣櫥中又抱出一床被子和枕頭,上了床的另一側,將枕頭豎起靠著坐好,側頭笑笑,“我們聊天吧。”

“好啊。”她咧嘴笑道。

“講你和許宇的故事好不好?”他對張易簡的這段歷史知之甚少,老話講得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雖然知道自己會嫉妒,但他還是想知道。

“見你爸媽的時候我就講了,大概也就那樣了。”她側身躺著,看著宋懷遠說道。

“詳細點的,我只知道你們怎麽在一起的,還不知道為什麽分開。”

“好吧。”張易簡又仰面躺好,回憶了片刻,娓娓道來。

作者有話要說: 又到了周五啦~明天不休~周日休~

之前的章節修也都是改改錯字,分分段,大家不要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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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

張易簡看了一本野史記載南山上有一處君侯古墓,雖說高三最後的沖刺月大家都在繁重的覆習中勉強活著,她還是按捺不住探尋的沖動,在某個周日的月考結束後,偷偷上了山。

起初她沿著徒步小路拾級而上,走了約一公裏,張易簡按著自己對史記的理解,鉆入林中,走在一條未有人跡的山路上。

夏日山林微風輕輕,樹葉颯颯作響,林間除了偶有鳥鳴聲傳來,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張易簡越走越害怕,她回頭想撤退,卻發現來時的路已經無法辨別。她安慰著自己,沒關系,鄭媛媛知道自己上了南山,爸媽不見自己回家一定會問媛媛,到時候會有人來救自己。

然而時至日落,18歲的女孩孤身一人還是會覺得害怕,張易簡看見遠處有一座山廟,便加快腳步跑進去坐下休息。

走了許久,她的腿腳酸痛,肚子也咕嚕咕嚕的叫著,腦袋裏漸漸湧出了許多恐怖故事,便抑制不住地哭出了聲。

“廟裏竟然還有小女鬼?”山門前傳來了人聲,她淚眼模糊,擡起頭看去,有個高高瘦瘦的男生走了進來,逆著光,看不清人臉,卻見輪廓閃著光,像神仙下凡。

“怎麽了?迷路了?”他走到張易簡的面前,抽出紙巾幫她擦了擦眼淚。

她肩膀抽搐著,點了點頭。

“走吧,哥哥帶你下山。”他握住她的手腕,帶她走出山廟,張易簡邊走邊哭,依然停不下來。

“你叫什麽?”他想分散她的註意力。

“張易簡。”她抽泣道。

“哥哥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叫許宇,記住了嗎?”他溫柔地說。

張易簡用手抹著眼淚,使勁點頭。

這丫頭怎麽哭起來沒完沒了,他放開她的手腕,半蹲下來,“是不是太累了?來吧,我背你。”

張易簡稍稍猶豫,但自己已經腿軟腳軟,實在走不動了,便趴上了許宇的背。

背上的女孩嬌小,雙臂緊緊環住自己的脖子,發絲掠過臉頰癢癢的,他還可以感覺到她在抽泣,“小簡多大了?”

“十八。”她小聲說道。

“是嗎,那就是高三了,怎麽跑上南山來了?”趴在他的背上,張易簡可以感覺到說話間他胸腔的震動。

“我來找古墓……”她斷斷續續地說著。

“很喜歡古跡啊,準備報歷史專業嗎?”他笑著問道。

“我要考X大的歷史系。”哭腔中還透著一種堅定,讓人覺得可愛。

“哥哥是X大法律系的,加油,考上了哥哥就是你的學長了。”

“好。”

話說了這麽久,她還是哭個不停,許宇有些手足無措了,他停下腳步,偏過頭,彎著眼角說道,“你要是不哭了,哥哥就帶你吃東西。”

“嗯。”這下張易簡抿住嘴唇,努力讓自己不哭。

許宇失笑,背著她一路走出山區,到了一處便利店,買來橙汁和關東煮給她吃,吃飽喝足,她終於恢覆了精氣神,許宇便將她送回了家。

此後,許宇時不時地出現在她的身邊,幫她覆習,送她回家,她覺得許宇好像守護神。

高考結束後,她估完分從學校裏走了出來,許宇已經等在那裏了。

“怎麽樣?”他們沿著林蔭路向張易簡家中走去。

張易簡翹起嘴角,開心地說,“八九不離十,學長,請多指教啦。”

許宇停住了腳步,張易簡見狀也停了下來。他沈默片刻,轉身抱住她,輕聲說道,“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學長,我想當你的男朋友。”

張易簡雙手揪著他腰際的衣服,低頭不敢看他,小聲說道,“嗯,阿宇。”

許宇彎起唇線,微微俯下身子,一點點的靠近張易簡的臉,在不過三厘米處停了下來,低聲說道,“我可以親親你嗎?”

她紅著臉,沒有開口,只是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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