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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睛,雙手緊緊環住許宇的腰。

許宇貼上了她的唇,輕輕啃噬,久久沒有放開,來往的人看著他們,感嘆著青春的美好。

許宇總是溫柔的,在一起的兩年中,所有的節日都陪著張易簡一起過,一起自習,一起逛街,看著張易簡時,臉上總是掛著淺淺的笑意,她唯一見過許宇神情嚴肅的樣子,便是在分手的那天。

“小簡,我要去美國讀研。”兩人坐在操場的觀眾席上,許宇說話時,只是望著天,不敢去看她。

“要去多久?”她靜靜地看著許宇。

“我想留在那邊工作。”他終於轉過頭來看著張易簡,臉上熟悉的溫柔微笑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喜歡許宇,像是英雄一樣帶著自己走出困境,總是溫柔而無微不至的守護著自己。但她也理解他,許宇熱愛自己的專業,他想要繼續深造自己沒理由阻擋他,就像自己喜歡歷史,同樣不會為了任何人而放棄。

張易簡沈默良久,“我們分手吧。”

許宇抓著她的手將她擁入懷中,低聲說著,“小簡,你可以單方面選擇分手,但是,我會等你,等你畢業,若是你還愛我,我們結婚好不好?”

她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今天對於自己的的確確是初戀結束的日子。

然而一切似乎並未改變,許宇依然陪著自己,直到那年夏天,他出了國,依舊每日都與自己聊天講話。張易簡甚至想,這樣遠距離戀愛也不是問題。

時間一晃又是兩年,她畢業的那天,許宇放假回國了,他還是那般溫雅,嘴角微微彎起,兩人又回到中學門前,沿著林蔭小路信步走著,許宇走到一棵梧桐樹前停住,看著張易簡說道,“還記得嗎?我們就是在這裏確定了關系。”

她點點頭,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小簡,可不可以嫁給我,和我一起去美國?”他緩緩開口,手掌撫上她的臉頰。

拋下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專業,義無反顧的為愛越洋?過去的兩年間這個問題她想過無數遍,終是沒有定論,然而今天從許宇口中聽到時,她發現自己是不願意的。

現在許宇是愛自己的,但又有誰能保證愛情是永恒的?當生活趨於平淡,沒有了激情,只身在美國沒有任何工作能力的自己就只能依附於一個人的庇護而生活,她做不到,如果那個人連愛都不再分給自己,這樣的生活對於張易簡來說毫無尊嚴,她不願意。

兩年的餘情未了只是茍延殘喘,她覺得是時候做出了斷了,“對不起,我做不到,我也有自己想投身的事業,我不想依附於人。”

許宇聽後,緊緊握住她的手,“不是依附,小簡我愛你。”

張易簡沒有掙脫,只是笑著,“阿宇,那你會為了我留下嗎?”

許宇不再說話,抱著她,許久不願放手。

許宇最終還是走了,這次走後,張易簡再也沒有聽到過他的問候,小簡起床了嗎?今天有沒有想我?考試難不難?他的聲音讓人中毒,聽不到才發現自己是思念成狂。

12月24日,她終於決定去美國見見許宇,她想要他回來,如果不可以,遠嫁美國她也認了。

張易簡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到了華盛頓,夜幕降臨,她拖著行李箱,打了一輛出租車,操著一口磕磕絆絆的英語,拿著從前許宇寄給她的明信片讓司機送自己去。

下了車,對著地址看看門牌,沒有錯,便一步一步走向門廊,臉上是藏不住的欣喜。

透過屋子右側的窗戶看進去,屋內燈火明亮,越過客廳再向內深入,她看見了許宇,他端著碟子從廚房裏出來,將碗碟擺在餐桌上,那張她思念了近乎半年的臉上仍然掛著笑意,不論未來如何,只要可以看著他自己就滿足了。

張易簡笑了起來,正要按門鈴時,卻僵住了。

廚房內又走出來一個女子,她從背後環住許宇的腰,頭倚在他的肩胛上,十分親昵,許宇轉過頭看她,她便吻上了他的唇。

那曾經屬於自己的所有,現在都是別人的了。

她收回擡起的手,悄悄走下門廊,晚風有些寒冷,她的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她知道自己在哭,只是,這次不再有人來幫她抹掉眼淚。

張易簡買了最近一班回國的機票,悄無聲息的來又悄無聲息的走了。

這次行程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回去之後將自己關在單身宿舍,喝了一夜酒。

她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拒絕,為什麽要考慮那麽多,為什麽不在最一開始求他不要去留學,那時候或許他還會聽自己的話,為她留下……

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什麽時候睡過去的,第二天醒來時,已是正午。

頭痛的像要裂開一般,胃裏空蕩蕩的,張易簡下床,拿起蘋果想要填填肚子,然而吞下時,胃卻極度排斥,一種極度惡心的感覺讓她什麽都吃不下。她覺得心很痛,好想找人說說話,然而誰都不知道她在分手兩年半後才失戀,她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傾訴對象。

於是,她倒滿一大杯熱水,裹著被子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電視裏正播著動物世界。

張易簡沒有力氣找尋遙控,便大口喝著水,楞楞地看著動物世界,直到深夜。看著電視裏的企鵝傻呆呆的一個接一個的跳下水,自在游水,見到魚便俯沖叼起,游夠了就爬上岸。餓了一整天的胃已經開始痙攣,她突然笑了,就這樣活著不好嗎?簡簡單單,不要瞻前顧後,人生那麽長有什麽是可以計劃的?

她捂著肚子,艱難的站起身,到廚房裏煮了一碗面,忍著胃的不適,大口吃完,然後爬上床蒙頭就睡。

作者有話要說: 好想開新坑,腦子裏有一個好萌好萌的梗(*/ω\*)

明天休息了~

☆、搬家

張易簡講完了,她拉起被子蒙住了頭,被子下傳來輕微的抽泣聲。

宋懷遠知道她在哭。他慢慢掀開蓋在她臉上的被子,用指腹輕輕幫她抹掉眼淚,“還是喜歡他嗎?”他聲音低沈,語調低緩。

張易簡擦著眼淚,搖搖頭,“只是想起了那段日子覺得難受。”

她哭得眼淚鼻涕混作一團,宋懷遠抽了兩張紙巾幫她擦鼻涕,“再哭鼻涕就要沾到被子了。”

張易簡破涕為笑,看著宋懷遠的眼睛,彎起還溢著淚水的雙眼,“是不是覺得我特別作,自己把愛情作沒了?”

宋懷遠伸手蓋住她的眼睛,那種故作輕松的眼神讓他覺得心疼。他慢慢躺下,側過身面向張易簡,溫柔地說,“沒有,是他不夠愛你所以離開了,你沒有那麽愛他所以放手了。”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睡吧,我陪著你。”

他的手依然沒有拿開,溫熱的掌心覆著雙眼,感覺讓人心安,張易簡止住了哭泣,“阿遠你這麽好,你女朋友怎麽舍得甩了你。”

宋懷遠沒有回答她,只是笑笑,那這次我追你,你可不可以不要甩掉我,他心想。

沒多久,張易簡便睡著了。

宋懷遠感覺到她呼吸變得平緩了,慢慢挪下了手,看她臉上還有未幹的淚跡,又翻身抽了兩張紙巾,輕輕為她擦拭,“我要追你了,不說話就當你默認咯。”他揚起嘴角,像小學生一樣數數,“一、二、三,生效。”

他起身走到書桌前,拿了張易簡的手機,翻出王處長的號碼,然後去了客廳。

“餵,王處長。抱歉這麽晚打擾您,我是小簡的丈夫。”

王處長迷迷糊糊接通了電話,含糊地應聲,“啊?你好,有什麽事兒?”

“今天家裏出事了,小簡受了些驚嚇,能不能請一天假,讓她休息一下?”

“啊,可以,可以。”

“真是太感謝了,麻煩您了。”

“啊,沒事,沒事。”說完,王處長掛掉電話繼續呼呼大睡。

宋懷遠回到臥室,關掉燈,又鉆回張易簡的床上,三下五除二拖得只剩一條內褲。

誰讓這裏沒有我的睡衣?

他心安理得的躺下睡了。

第二天早上,宋懷遠是被張易簡的叫聲吵醒的。

“啊啊啊!九點了!遲到了!處長非得扒了我的皮啊!”

宋懷遠做起身,揉揉眼,嗓音沙啞,“我幫你請過假了。”

“啊——你怎麽光著,你的衣服讓狗吃了麽?!不是,你怎麽還在這兒!”

宋懷遠倒是一直沒發現,原來她嗓門兒這麽大。

他又躺下了,拉著長音,“難道我要穿衣西裝睡隔壁都是灰的屋子嗎?”

看她一臉驚恐地端坐著的模樣,宋懷遠安撫道,“難得請了假,多睡一會兒別浪費。”

都已經嚇清醒了哪還能睡的著,“嚇醒了,不睡了。”張易簡爬下床,從衣櫥中取出衣服,回頭看看宋懷遠雙眼睜大,一副拭目以待的模樣,默默走出了房間,進衛生間換了衣服。再回到臥室時,只見宋懷遠也站起身,正扣著襯衫,看到張易簡進來了,說道:“既然醒了,那我們就來做點有意義的事兒。”

張易簡邁進臥室的腿又一步步的撤了出來,“你想幹嘛?”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吃——

飯——”

“呵呵,我去做。”張易簡自覺地向廚房走去,倒不是她有多勤快,總覺得宋懷遠畫風變了,無法預料他的行動了。

她打開冰箱看看,周末忙了兩天,沒空去趟超市,現在基本已經空了。張易簡打了兩個蛋,做了兩碗雞蛋羹,又取出面包片和牛奶擺到餐桌上。

雞蛋羹蒸了十分鐘便出鍋了,宋懷遠坐到餐桌前,舀了一勺送進嘴中,“手藝不錯,以後你做早飯,我做晚飯,我們分工合作。”

張易簡正翻著手機刷微博,聽到宋懷遠說話,疑惑地擡起頭,“嗯?”

他一口氣兒吃完了碗裏的雞蛋羹,又拿起面包嚼巴著,“從今天起我要和你同居!”

“你不是……”

宋懷遠打斷她,眨著眼睛,開始洗腦,“你看昨晚多危險,女孩子一個人住都沒個照應。再說,我每天來做頓晚飯就回家,浪費時間不說,會造成我身份認同危機啊,我最近總覺得自己是個保姆,別人叫我宋總都覺得別扭。”

張易簡喝到嘴裏的奶差點噴了出來,自己差點毀了冉冉升起的新星科技之子嗎?“我沒什麽問題,你不是嫌這裏離公司遠嗎?”

宋懷遠靠著椅背抻了抻腰,眼神飄忽,“那個,也就早起半個小時,無所謂。”

她點點頭,要開始看手機,“那今天搬嗎?要我幫忙?”

當然得來幫忙了,追人就要把握一切可以單獨相處的機會。

“東西挺多的,一個人整理太慢。”言下之意太過於明顯。

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宋懷遠看了一眼,是孫謙,便接通了電話,“早啊。”

孫謙破口大罵,“早什麽!十點了!人呢?車呢?”

宋懷遠撓了撓頭,他好像確實忘了告訴王莉莉今天要休假,他心虛地笑笑,“我今天休息一天,車明天還你。”

“年底了休什麽假!項目進度不管了?”

“志在必得嘛,不急這一兩天。”他自知理虧,“聖誕之前志和我肯定能簽下,你放心吧。”

孫謙拿到他的一句保證,這才平了心中的怒火,“開車悠著點,那可是我寶貝。”

“知道了。”宋懷遠懶得在聽他廢話,趕忙掛了電話。

不用工作,感覺真的是歲月靜好,“吃完就走吧。”他支著下巴看著張易簡吃飯。

“我昨天就想問了,你換車了?”張易簡盯著眼前這造型風騷的跑車,怎麽連車的畫風都變了?

“孫謙的,昨天應酬時我沒開車去,提前離開就開他的走了。”

張易簡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不出來他內心這麽浪。”單身派對上,孫謙雖然玩得開,但總覺著也就是外向而已,風騷著實讓人沒想到。

“這世道人心難測,像我這種純良品都是鳳毛麟角,你運氣不錯遇著了。”逮到機會就要展示自己的魅力,縱覽整個生物圈,各個物種的求偶手段其實大同小異。

張易簡卻充耳不聞,伸手到椅側調節座位,眼睛從中控屏掃到儀表盤,不由的感嘆,“風騷是風騷,但也是真的好看。”

見她不買自己的帳,宋懷遠撇撇嘴,“好看能頂什麽用,性能根本撐不起它的價位,沒眼光。”

“怎麽不頂用?你要是不好看我也不會賣身給你。”張易簡樂道。

“膚淺。”嘴上雖然這麽說,他心裏還是美滋滋的。

周內上班時間,交通一路暢通,不多久便到了公寓樓下,宋懷遠將車停在近處,和張易簡一起上了樓。

“我收拾文件和書,你幫我打包衣服。”

張易簡拉開衣櫥,從前在電視裏看霸道總裁的衣服都是按色系一溜排開,如今總算是見了現實版的。

“都要帶嗎?”她跑到書房門前,探頭問道。

“當然,我是要永久定居的,衣服留這裏養微生物嗎?”

張易簡白了他一眼,“這麽有錢重新買啊。”

文件資料整理起來倒也很快,“驕奢淫逸之風要杜絕,你最近的系列講話是不是沒好好學?”他封上箱子,抱著從書房出來,放到沙發上。

“那是我們在整頓風氣,要不是要求你們的。”

宋懷遠戳了戳張易簡的額頭,“我是家屬,當然也要以身作則。”推著她走向臥室,“快點收拾吧。”

宋懷遠從打開的衣櫥裏將衣服大把一摟,放進箱子裏,張易簡打開另一邊的衣櫥門,也整理起來。

“幫我取兩件休閑裝,讓我換身衣服。”他扒著門朝張易簡這邊看來,張易簡抽出一條運動褲,一件衛衣扔給他。

“你想凍死我嗎?”還能不能好好談對象了?宋懷遠握著兩件衣服控訴道。

“外套不是在你那邊嘛,自己拿一件就好了啊。”張易簡頭也不回,努力將一沓衣服塞進箱子。

“配哪件?”他就是不願自己動手,等著張易簡伺候。

她後傾著身子向這邊掃了一眼,“那件黑色大棉襖。”

宋懷遠看著自己那酷酷的飛行夾克,心情覆雜,挺好看的啊,不像大棉襖啊。

“我要換衣服了”他眼眸亮晶晶的,翹著嘴角,“你想看可以偷偷瞄兩眼。”

“不稀罕了,海邊已經看夠了。”她笑道,專心收著衣服,從衣櫥最裏面摸出一個盒子,打開來看,是一條女裙,張易簡一楞,真是女裝大佬?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卡到想哭。。。

☆、靈魂溝通

“這裙子你還要穿嗎?”她提著長裙晃了晃。

宋懷遠穿好上衣,看了過來,張易簡一臉調笑的意味,他面露尷尬,“不是我的,以前打算送她的周年禮物,結果還沒到紀念日就被甩了,沒送出去。”

“這麽久了還留著?忘不了?”

“忘了扔,早不記得了。” 剛開始留著裙子,不可否認,他確實是舊情難忘,然而時間久了,他已然忘了自己還留著這個。

被甩的時候大學還沒畢業,從大學宿舍留到搬進公寓,說忘了還真是難以讓人信服,“挺好看的,那送我吧。”

其實話說出口,張易簡便後悔了,這話聽著有些試探的意味,而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

宋懷遠奪過裙子,扔到垃圾筐裏,“過時的款式,又是別人不要的,一會兒給你買新的。”

聽聞宋懷遠的話,她拋開理不清的思緒,笑著接話,“剛不是還說要杜絕奢靡嘛。”

“員工年底還有雙薪,就當給你發年終獎啊。”他打包完這邊的衣服,又到張易簡那邊幫忙,看她整了半箱不到的衣服,搖搖頭,“這種員工我還要留著過年麽……”

“我們是拜過把子的好兄弟,怎麽能當普通員工來看?。”

“福都是你享了,禍都算我的是麽?”宋懷遠幽怨地瞪了她一眼。

張易簡立馬陪笑,“我收拾,我馬上收拾,您去休息吧。”說完提高了工作效率。

宋懷遠起身去清理冰箱,順便拉了電閘。張易簡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想,大概是看不慣自己兄弟被人傷的這麽深吧,這才說得通。

除了文件、電腦和衣物,剩餘家當都不需要帶走,一個多小時也就整理完了,將箱子搬上車後,兩人開車去了附近商業區的餐廳吃了飯。

飯後,宋懷遠當真帶著張易簡去買衣服。

“有種被包養的感覺。”張易簡傻笑。

宋懷遠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什麽包養,我們是受法律保護的關系。”

張易簡也不開玩笑了,正經談論起昨天的事兒,“你工作上有惹到什麽人嗎?”

宋懷遠仔細想想,雖然有些項目是用了點手段,沾染的女人也不少,但是這些交往說白了的都是利益往來,他自認為沒有在錢財上虧待過誰,“真要說有誰,吳茜有些難纏,但是她為人純良,背景也不覆雜,應該沒什麽可能。”

“上次的那個女孩兒?一往情深,想要幹掉我,我倒覺得挺有可能。”

宋懷遠心下覺得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以防萬一,還是找人再查查看,他又問,“你這邊不會有什麽問題嗎?”

“挖了誰的墓,被墓主纏上了?”張易簡覺得自己整天寫報告、上山考察的,這種工作性質不會招惹到什麽活人。

“少說不吉利的。”宋懷遠又伸手敲她的後腦勺。

“要報警嗎?”張易簡伸手去揉自己的腦袋。

“我們沒有實質性的傷害,頂多錄個筆錄,不會有什麽結果。先找物業談談,調監控看看有什麽線索。”

走到了女裝層,宋懷遠說,“去挑吧,這件事我來處理。”

“能買多少?”張易簡仰頭投射出崇拜的目光。

這眼神讓宋懷遠有點驕傲,揚著嘴角,大氣地說,“你隨意。”

張易簡走進店內,稍稍擡著下巴,邁著小步子,翹著手指對跟在身後的店員說,“麻煩你,這件,這件,那件,還有那邊五件。”她差不多轉了360度,將店內環視了個遍,“都拿來讓我試試。”

宋懷遠坐在沙發上,手掩著嘴,笑出了聲,“哎,張易簡,你怎麽不說全部包起來呢。”

“感受一下就好,我又不是人傻錢多。”說完抱著衣服進了試衣間。

張易簡一去不覆返,宋懷遠在試衣間外等了半天不見人,於是嚎了兩嗓子,“人呢,出來讓我也看看啊。”

張易簡拉開試衣間的門,探出頭來,“你看什麽,你要穿嗎?女裝大佬?”

宋懷遠看她那笑得欠打的樣子,磨牙道,“我真成了女裝大佬,你就守活寡吧。”

“那不就是現在?”

就會耍嘴皮子。宋懷遠跨一步上前,拽著門把,俯身湊近,“你不想守,我可以上了你,嗯?”

“呵呵,自家兄弟,別亂倫。”換成近攻,張易簡的氣勢就弱下來了。

宋懷遠一臉壞笑,湊得更近了,“兄弟還能搞基,沒什麽不能上的。”

“別總是上來上去,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說完縮回腦袋,使勁拉上了門。

張易簡試完衣服,挑了三件,其餘還給了店員,“宋總,來結賬。”

填單的店員擡起頭,眼睛裏閃著八卦的光芒。

宋懷遠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著,摟著張易簡的肩,“我老婆,呵呵,就是喜歡開玩笑。”

果然不要想著嘴上占她的便宜,這丫頭總會想辦法找補回來。

“不買了?”從店內出來,張易簡就向著電梯的方向去了。

“又不是人傻錢多,再過一段時間,到年底有打折的。”

宋懷遠提著袋子,小聲嘟囔,“我也不傻,還不是願意給你花……”

“你說什麽?”張易簡沒有聽清,轉頭問他。

“我說趕緊回家。”

歸置了衣服,整理了書櫃,打掃幹凈空置的臥室,張易簡像跑完馬拉松一樣,熱汗直流,累得癱坐在沙發上。

“阿遠,幫我開一下電視。”

宋懷遠從浴室走出來,裸著上身,圍著浴巾,頭發還掛著水珠。他指著自己這副模樣可以讓張易簡血脈噴張,不想卻被人喚來開電視,自信心備受打擊,悶悶地回了聲,“哦。”

宋懷遠從置物架上取來遙控,看見上邊擺著一枚銅幣,好奇地拿起把玩,“這是什麽?”

“不清楚。”

“古幣嗎?”

“應該不是,你喜歡送你好了。”

宋懷遠聽了倒是挺開心,“你第一次送我東西呢。”

張易簡想了想,還真是,頓時覺得挺愧疚。自打認識宋懷遠,拿了人家八百萬不說,蹭吃蹭喝蹭玩的,住人家的房子,收人家的墜子,花人家的票子,可自己給人的東西還是不知道打哪兒撿來的!

“你什麽時候生日啊?”愧疚使她和藹可親。

“六月二。”宋懷遠還樂呵呵的擺弄著銅片。

還有半年啊,張易簡可不想背負半年的罪惡感。

“那聖誕節我送你禮物吧,你要什麽?。”最近的節日也只有這個了。

“難道你本來不打算送嗎?”宋懷遠握著銅幣坐到沙發上。

張易簡有種馬屁拍到馬腿上的感覺,“呵呵,怎麽會,送你兩份,年終獎,哈哈。”

“那挺不錯,我可以自己挑?”

“只要我負擔的起。”

宋懷遠癡癡一笑,“一年份滾床單行麽?”

“你為什麽總想上我?”這個問題近來一直縈繞她心頭,好像不聽到宋懷遠有小情人了,難道真的是長久□□無處發洩,導致了精蟲上腦?

“我們可以維持穩定的關系,加深彼此的交流。”

“靈魂溝通不好嗎?”

“有隔閡。”

“俗話說得好,距離產生美。”張易簡打著哈哈,心裏卻在想,人和人的戀愛觀原來可以相差這麽多,宋懷遠可以接受只有性沒有愛的感情,而自己……

☆、地圖

年底總結報告、項目進度報告都要整理上交,工作強度陡然增大。

“小張,家裏的事兒都處理好了吧。”王處長從一堆文件中探出頭來。

“處理完了。”

王處長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就趕緊處理文件吧,來,右邊這沓都是你的。”

張易簡抱過沈甸甸的材料,嘆了口氣,真是一個豐收的季節啊。

辦公室傳來一陣敲門聲,傳達室的大爺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小張,你的信。”

張易簡謝過大爺,接了信,上邊沒有寄信人的名字也沒有地址。她撕開封口,從裏面掏出一張紙,攤開一看,是一張鉛筆手繪圖,看起來更像是地圖,只是沒有任何地名標記,蜿蜒曲折的只有路線圖。她覺得有些眼熟。

“什麽東西呀?”王處長看她一直站著發呆,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看著像地圖。”張易簡將圖紙遞給王處長看。

王處長仔細端詳了一陣兒,一拍腦門,“這個輪廓好像博物館裏的一幅地圖。”

張易簡也有了印象。博物館的展廳中有一處陳列了南山挖掘出的三壇文物,展廳裏掛著一幅出土位置圖,大體就是這個圖的輪廓。只是這幅圖更為細致,更像是一幅導路圖。

寄信人的目的是什麽?

“王處,要不要考察看看?”

“這圖的出處不明不白,再說圖也標得不清不楚,拿著這個也找不到方位,沒什麽可信度。”

張易簡點點頭,回去繼續寫報告。

中午午休時間,她跑去了博物館。對她來說,可不可信不是關鍵,但凡掌握到了一些考古線索,一定要研究看看,這才是她最大的樂趣。

張易簡到了展廳,拿著圖對比看看,確實是一樣的輪廓沒錯,她找到資料員,要來一份覆印圖,帶著回了文物局。

為了加快總結報告的進度,張易簡加了兩個小時的班,回到家中已將近八點。

“坐地鐵要這麽久啊,還不如我來接你。”宋懷遠系著圍裙,像乖巧的小媳婦等著張易簡回家吃飯。

進門就看見宋懷遠站在門口迎接,那副溫順的模樣好像等主人的金毛,張易簡真想摸摸他的狗頭,“你又要做飯,再讓你接我,太累了。”

聽到她這麽體貼自己,宋懷遠心裏樂開了花,臉上繃不住笑,“快點吃飯吧。”

飯後,宋懷遠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等著張易簡洗完碗可以共度良宵。

張易簡從廚房出來卻徑直去了書房,宋懷遠只好起身跟去,換一個共度良宵的姿勢。

“你還在加班?”他看張易簡握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她頭也不擡,“不是工作,個人研究。”

宋懷遠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一旁,“研究什麽呢?”

“今天收到一份圖紙,正在研究它的真實性。”

張易簡將兩張紙疊放起來,透著光看過去,路線圖便完整了。她又覆印了一份方位圖,按著重疊圖一筆一筆地將路線描繪上去。

“看起來很繁瑣啊?”宋懷遠看她描兩筆就要舉起紙對著光看看,便接過重疊圖幫她舉著。

張易簡笑笑,“考古研究本來就是這樣,我們局裏主要還是資料性分析,那些實地研究員才是真的辛苦,很多時候,挖了幾個月,到頭來不是空墓,就是被盜的所剩無幾,從業一生,很多人的願望只是能挖到一個有價值的墓穴,然而真正能實現這個夢想的人卻並不多。”

從商的人受金錢和地位的驅使,其回饋是豐厚的,而像張易簡這樣的人,他們忍受著枯燥和一次次的失敗,即使成功也少有被世人所熟知的,支撐他們的除了信念也就是自己的滿腔熱情了。

“你很喜歡你的工作吧?”宋懷遠輕聲說道。

張易簡搖搖頭,“說喜歡太膚淺,考古是我的生命。”她眼裏透著堅定的神情。

宋懷遠一手捏著紙,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頭,咧嘴笑笑,“突然覺得我好像娶了一個很偉大的人。”

張易簡楞神,臉微微發燙,她覺得宋懷遠好像不太一樣了,過去,他的溫柔是有禮,如今,似乎只是純粹的溫柔。

她默默低下頭,話也不說,細細描摹著路線。

半個多小時過去,宋懷遠舉得兩手發酸,換手的頻率逐漸增加。張易簡伸了個懶腰,總算畫完了。

宋懷遠放下圖,趴到桌前來看,“這個看起來不止一條路線啊?”

張易簡在描圖的時候也意識到了,這多條線路交叉,比起導路圖,不如說更像尋寶圖,不知道寄信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她將描好的路線圖又覆印了一份,將原稿收入文件袋,置於書架。

“過段時間要不要和我去尋寶?”她拿著覆印件給宋懷遠看。

這也算約會吧,宋懷遠樂呵呵地答應了。

最近日子過得還是很滋潤。宋懷遠又約了蕭然簽了合約,然後侃侃而談,“結婚可比一個人有意思多了,不明白你怎麽要工作不要老婆?”

蕭然同樣也懊悔,本想努力攢了錢娶老婆,不成想,錢還沒攢夠,老婆先丟了。

宋懷遠繼續嘚瑟,“我老婆,還好我下手快,晚一兩個月,前男友回歸,可能也就沒我什麽事兒了。見縫插針,下手要快,哈哈哈。”

覺得自己有些狂傲了,宋懷遠收斂了一點,“忘了,你是被甩的,所以要趕緊往回追啊,再晚要被人截胡了。”

蕭然像是心裏被插了兩刀,滴滴答答的掉著血,“我也正在發愁,小彤就是不願覆合。”

宋懷遠拍拍他的肩寬慰道:“趙彤還是愛你的,這個你放心,關鍵你要對癥下藥。”

蕭然期待地望著他,等著下文,和宋懷遠打了一周的交道,為的就是這個,“宋哥你說。”

“趙彤拒絕你是為什麽?”

“她說我只忙著工作,不顧家。”蕭然嘆氣道。

“她想找個顧家的為什麽相了幾個都不合意?”

蕭然搖頭。

宋懷遠揚頭,凡人就是凡人,不懂得挖掘人心關系,“想要一個顧家的不是趙彤是你丈母娘,明白嗎?趙媽媽離異過了大半輩子,她希望女兒有個安穩的家,不需要大富大貴。趙彤最聽媽媽的話,兄弟,知道自己要攻略誰了嗎?”

蕭然醍醐灌頂,握著宋懷遠的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宋哥,你很有經驗啊。”

宋懷遠擺了擺手,“沒有沒有,就是聰明,我丈母娘很喜歡我的,一口就答應了。”

蕭然幹笑兩聲,覺得心上好像又插了一把刀。

“祝我們合作愉快,祝你追妻順利。”

宋懷遠送走蕭然,回了公司,將合約扔給孫謙,“都搞定了,準備發年終獎吧。”

孫謙看了看合同,滿意的點點頭,宋懷遠智商最近總是飄,但工作能力還是在線的。他將合同放入文件夾,坐下閑談,“你老婆要辦聖誕派對?”

“我怎麽不知道?”宋懷遠仔細想想,張易簡確實沒說過。

孫謙聳聳肩表示不清楚,“反正你老婆讓我25號去你家。”

這可能就是她要送的禮物?

孫謙酸言酸語繼續說道:“張口就問是不是沒有對象?聖誕可以來你家玩。”

宋懷遠瞟了他一眼,“反正你不是沒對象?”

孫謙憋著一口氣,這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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