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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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長槍將其中一人的頭發削去一截釘在桌面, 把兩個討論的教徒嚇了一跳。
“是——”他們拖長腔回應聖殿騎兵。
兩教徒對視，翻了個白眼。
真搞不懂這些騎兵在高貴什麽，這裏是分殿, 天高皇帝遠，總殿的手插不到這裏, 分殿仰仗國王的鼻息過活，除了信仰和魔法，其餘和總殿沒有絲毫關系。
若不是國王支持騎兵搜查，就憑他們一隊人，還想支使法蘭分殿的人，門都沒有。
教徒的不滿和敷衍表現在臉上，動手的騎兵冷哼一聲, 拔出槍繼續巡邏。
莉莉婭和希爾在一邊隱身看完了這場好戲。
她嘖嘖稱奇，都是聖殿的人，還搞這一套。
看來聖殿和王國之間的關系沒她想象的那麽和諧嘛。
莉莉婭仗著隱身, 大搖大擺地走進牢房，希爾的隱身是真正意義上的身體消失，她穿過牢房的鐵門，見到了父母以及她未曾謀面的弟弟妹妹。
他們的神情有些疲憊, 倒是看不出經歷過痛楚。
亨利男爵顯然不適應沒有仆人照料的日子，長籲短嘆，“唉，為什麽不能把管家也帶來。”
他坐在草鋪上，望著皺巴巴的衣服皺起眉頭，有只蟲子跳上他的腿, 他一掌將其拍死，點點血花在手心暈染, 他見此心情更加低落。
“以前當農夫的時候沒見你這麽矯情。”男爵夫人抱著懷裏的小女兒輕哄，斜了他一眼神，坐牢還想帶上管家，毛病。
她的小女兒現在和莉莉婭當初離開她時一般大，她輕捏小女兒嫩白的臉蛋兒，開口道，“不知道莉莉婭現在怎麽樣了，能逃跑也是好的，那該死的獻祭真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母親，外面有人在呢。”正紮馬步的少年提醒她註意言辭。
“我偏要說，這勞什子夫人我當夠了，當初就不應該把莉莉婭送去聖殿，我們一家種地還活得自在。”
“我有預感，我們離出去不遠了。”男爵閉上眼，將頭靠在墻邊，背部離墻壁有一段距離，衣服更是沒有碰上那墻。
他維持著這別扭的姿勢一臉淡定。
莉莉婭看著這一家人各說各話，忍俊不禁，十多年沒見，她的父母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麽變化。
她成為聖女後，父母從農戶一躍成了小貴族。
母親性子爽朗，以前來聖殿看她，總是和她吐槽她那龜毛父親，鄉巴佬進城非得和城裏人看齊，什麽都要別人伺候，還有該死的強迫癥，衣服不齊整渾身難受，靠賣閨女換來的富貴還真當自己生來就是富貴命了。
淡忘的記憶湧上心頭，莉莉婭失笑，見他們沒事，放下心來。
十年未見，親情不剩幾分，但他們始終是給予她生命的人。
她來的時候仔細想過，她現在的身份不能帶他們離開，等獻祭日過去，她再來帶他們離開這裏。
聖殿需要他們當誘餌，一時半會不會傷害他們，她不出現就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
大主教這人一根筋且過度自信，認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想法。
她的成人禮聖殿肯定還會如期舉行，他相信騎兵隊能將她抓回去。
她成年那天是大主教推算出最適合獻祭的日子，他那天不會離開聖殿，不會做出所謂違反聖規、讓神明失望的事情。
想到這裏，莉莉婭就忍不住吐槽，聖規不讓濫殺無辜、欺淩弱小，那殺她獻祭就不算違反聖規了嗎？
虛偽的大主教！
希爾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莉莉婭要看的人已經看了，他們要去這裏的聖殿拿那件魔法道具。
光明聖殿是沒有黑暗這個說法的。
深夜，一個個魔法光球懸掛在天花板上，聖殿亮明如晝。
聖殿前有士兵值夜，他們手握兵器，站的筆直，一動不動。
這士兵不是總殿派來的騎兵，還這麽認真，莉莉婭想到地牢那兩個看管教徒抱怨的模樣，剛想湊近瞅瞅他們，就發現這幾個站崗士兵睜著眼在睡覺。
莉莉婭：……
這些士兵也是摸魚劃水的一把好手。
聖殿沒救了，大主教早點死心吧，別整天想著召喚神明覆興聖殿了。
打著召喚光明神消滅亡靈的借口實則也是擴張自己的權力，呸，掌權人沒個好東西。
莉莉婭打量著這座聖殿。
正中央是座高大的光明神雕像，這座雕像由內而外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大廳結構和聖城聖殿差不多，是聖城聖殿的同比例縮小版。
莉莉婭沒發現有能藏魔法道具的地方，她看向萬能的希爾，用眼神詢問。
“道具在雕像裏，我不能接觸這座雕像。你將手放在祂頸前，集中精神，將項鏈取出來。”
希爾站在雕像前，示意她過去。
“我夠不到，這雕像太高了。”
莉莉婭話音剛落，希爾便從背後環住她，飄離地面。
祂單手攬住她的腰，莉莉婭的後背緊貼著祂的胸膛，祂身體大多數時候是放松的，靠在上面非常有彈性。
莉莉婭咬唇，眼睛註視前方，他們在離雕像一肘的距離停住。
她伸出手，眼看要碰上雕像，身體打了一個機靈，迅速收回手。
她的心臟止不住地狂跳。
那雕像並沒有面孔，只有大概的五官輪廓，可她的目光只是在雕像眼睛的位置掠過，就察覺到一種被註視的感覺，那不是來自背後的希爾，真真切切來自身前。
她上輩子的經歷證明這個世界真的有光明神存在，這雖然只是座分殿雕像，但保不準光明神正在天上某個角落偷偷透過祂的雕像在註視她。
一想到光明神留下書讓她剛成年就獻祭，莉莉婭對祂的印象變得極差。
她雖然是光明魔法師，但誰規定光明魔法師就必須信仰光明神了！
她遲遲沒有動作，希爾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彎腰，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
“別怕，我在。”
莉莉婭劇烈跳動的心臟奇跡般平靜了下來。
祂擡起她的手臂，將她的手掌按在雕像脖頸間。
雕像溫熱，她閉上眼睛，感受從雕像傳過來的光明力量。
莉莉婭脖頸一涼，有東西出現在她頸間。
“希爾，我拿到了！”
她低頭，托起由一個個瑩潤白珠組成的項鏈，激動地側身遞給祂看。
希爾的頭還停在她頸間，他們鼻尖蹭過，魔法光球突然閃爍，霎時，全部滅掉。
“希爾，這……”沒有了光球，聖殿一片漆黑，原本散發光芒的雕像也失去了顏色。
“我們走。”祂環住她的腰，消失在原地。
殿外一個看守的士兵頭猛地垂下，身子一抖，意識清醒。
他最靠近聖殿大門，眨眼，眼前卻是黑色的。
怎麽會？
他扭過頭，看向聖殿。
聖殿內恢覆了光亮，好似剛才的黑暗沒有出現過。
“剛才裏面是不是變黑了？”他不確定的問他身邊的人。
“什麽變黑了，我們一直在站崗，裏面什麽都沒變。”他身側的人轉了兩下酸澀的眼球，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太困了出現了幻覺。”
“魔法光球永遠不滅，怎麽可能變黑。”門另一側站崗的士兵打了個哈欠，“別自己嚇自己了。”
“好吧。”
他們在殿外沒有進去，繼續睜著眼犯困。
中央雕塑上，莉莉婭手掌按過的地方，顯示出她的掌印。
掌印發著光。
虛空出現一道手掌的虛影，這道虛影按在她小巧的掌印上，徹底蓋過。
*
希爾帶著莉莉婭轉移到他們先前定的那間上等房。
“剛才真的嚇死我了，光球怎麽突然滅了？”
莉莉婭坐在床邊，手還放在項鏈上，驚魂不定。
“被我的黑暗力量影響了。”希爾將自己的鬥篷脫下來搭上手臂，走過來解她的鬥篷系繩。
“哦，那你的黑暗力量還挺厲害。”
莉莉婭擡起胳膊，讓祂也脫下她的鬥篷。
希爾將兩件鬥篷疊在一起，放在床邊椅背。
莉莉婭想將項鏈摘下來，晚上睡覺戴著會不舒服。
她兩手捏住項鏈往上拎，戴在頸間很寬松的項鏈卻卡住了她腦袋。
不是吧，她的頭有這麽大？
莉莉婭比劃了兩下自己的頭，還是一個巴掌大，怎麽會拿不下來。
“希爾，幫我拿下來，它好像卡住了。”她可憐兮兮的頂著珠子找祂求助。
項鏈前端卡在她的眉骨處，另一端在她的後腦勺，她拽不下來，看著卡的很緊，但她一絲痛楚都沒有。
“魔法道具綁定了摘不掉，你可以用意識控制它隱匿。”祂手指撚動項鏈，項鏈落回她頸間。
還有這麽神奇的道具呢，莉莉婭第一次見。
莉莉婭嘗試幾次，成功將項鏈隱匿。
她問：“這個道具有什麽用嗎？”
在光明神雕像裏的道具，肯定不簡單。
“意為，保護。”
莉莉婭習慣了祂有時嘴裏冒出的奇奇怪怪的話，她已經很困了，躺倒在床，“希爾關燈睡覺。”
莉莉婭外出前決定要和祂分開睡，可真正到了塔外，她還是默不作聲的趴在祂懷裏。
下次一定。
這次就算了。
外面指不定有什麽危險，防不勝防，還是在祂懷裏安全。
希爾的上衣消失，莉莉婭的臉從貼著布料變成貼上祂的皮膚。
咳，這不好吧，顯得她很別有所圖唉。
“希爾，你不是能變成黑霧嗎，為什麽晚上要用人形抱著我去拿項鏈啊？”
“要是黑霧托著我，可能光球就不會被你的黑暗力量影響了。”
她小聲的說著，閉上眼睛睡過去。
希爾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祂沈默的抱著她，等她徹底睡熟，祂從平躺變為側臥，讓她從祂身上下來，躺在床上。
莉莉婭的胳膊還摟著祂的上身，祂拿下她的胳膊，手指輕擡她的下巴，繼續做晚上被打斷的事。
她是祂的，沒人可以搶走她，即使是祂……也不行。
他們的鼻尖頂在一起，祂微側頭顱，唇瓣相貼，莉莉婭咂嘴，無意識在祂唇上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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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們拖長腔回應聖殿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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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國王支持騎兵搜查，就憑他們一隊人，還想支使法蘭分殿的人，門都沒有。
教徒的不滿和敷衍表現在臉上，動手的騎兵冷哼一聲, 拔出槍繼續巡邏。
莉莉婭和希爾在一邊隱身看完了這場好戲。
她嘖嘖稱奇，都是聖殿的人，還搞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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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婭仗著隱身, 大搖大擺地走進牢房，希爾的隱身是真正意義上的身體消失，她穿過牢房的鐵門，見到了父母以及她未曾謀面的弟弟妹妹。
他們的神情有些疲憊, 倒是看不出經歷過痛楚。
亨利男爵顯然不適應沒有仆人照料的日子，長籲短嘆，“唉，為什麽不能把管家也帶來。”
他坐在草鋪上，望著皺巴巴的衣服皺起眉頭，有只蟲子跳上他的腿, 他一掌將其拍死，點點血花在手心暈染, 他見此心情更加低落。
“以前當農夫的時候沒見你這麽矯情。”男爵夫人抱著懷裏的小女兒輕哄，斜了他一眼神，坐牢還想帶上管家，毛病。
她的小女兒現在和莉莉婭當初離開她時一般大，她輕捏小女兒嫩白的臉蛋兒，開口道，“不知道莉莉婭現在怎麽樣了，能逃跑也是好的，那該死的獻祭真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母親，外面有人在呢。”正紮馬步的少年提醒她註意言辭。
“我偏要說，這勞什子夫人我當夠了，當初就不應該把莉莉婭送去聖殿，我們一家種地還活得自在。”
“我有預感，我們離出去不遠了。”男爵閉上眼，將頭靠在墻邊，背部離墻壁有一段距離，衣服更是沒有碰上那墻。
他維持著這別扭的姿勢一臉淡定。
莉莉婭看著這一家人各說各話，忍俊不禁，十多年沒見，她的父母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麽變化。
她成為聖女後，父母從農戶一躍成了小貴族。
母親性子爽朗，以前來聖殿看她，總是和她吐槽她那龜毛父親，鄉巴佬進城非得和城裏人看齊，什麽都要別人伺候，還有該死的強迫癥，衣服不齊整渾身難受，靠賣閨女換來的富貴還真當自己生來就是富貴命了。
淡忘的記憶湧上心頭，莉莉婭失笑，見他們沒事，放下心來。
十年未見，親情不剩幾分，但他們始終是給予她生命的人。
她來的時候仔細想過，她現在的身份不能帶他們離開，等獻祭日過去，她再來帶他們離開這裏。
聖殿需要他們當誘餌，一時半會不會傷害他們，她不出現就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
大主教這人一根筋且過度自信，認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想法。
她的成人禮聖殿肯定還會如期舉行，他相信騎兵隊能將她抓回去。
她成年那天是大主教推算出最適合獻祭的日子，他那天不會離開聖殿，不會做出所謂違反聖規、讓神明失望的事情。
想到這裏，莉莉婭就忍不住吐槽，聖規不讓濫殺無辜、欺淩弱小，那殺她獻祭就不算違反聖規了嗎？
虛偽的大主教！
希爾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莉莉婭要看的人已經看了，他們要去這裏的聖殿拿那件魔法道具。
光明聖殿是沒有黑暗這個說法的。
深夜，一個個魔法光球懸掛在天花板上，聖殿亮明如晝。
聖殿前有士兵值夜，他們手握兵器，站的筆直，一動不動。
這士兵不是總殿派來的騎兵，還這麽認真，莉莉婭想到地牢那兩個看管教徒抱怨的模樣，剛想湊近瞅瞅他們，就發現這幾個站崗士兵睜著眼在睡覺。
莉莉婭：……
這些士兵也是摸魚劃水的一把好手。
聖殿沒救了，大主教早點死心吧，別整天想著召喚神明覆興聖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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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婭打量著這座聖殿。
正中央是座高大的光明神雕像，這座雕像由內而外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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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婭沒發現有能藏魔法道具的地方，她看向萬能的希爾，用眼神詢問。
“道具在雕像裏，我不能接觸這座雕像。你將手放在祂頸前，集中精神，將項鏈取出來。”
希爾站在雕像前，示意她過去。
“我夠不到，這雕像太高了。”
莉莉婭話音剛落，希爾便從背後環住她，飄離地面。
祂單手攬住她的腰，莉莉婭的後背緊貼著祂的胸膛，祂身體大多數時候是放松的，靠在上面非常有彈性。
莉莉婭咬唇，眼睛註視前方，他們在離雕像一肘的距離停住。
她伸出手，眼看要碰上雕像，身體打了一個機靈，迅速收回手。
她的心臟止不住地狂跳。
那雕像並沒有面孔，只有大概的五官輪廓，可她的目光只是在雕像眼睛的位置掠過，就察覺到一種被註視的感覺，那不是來自背後的希爾，真真切切來自身前。
她上輩子的經歷證明這個世界真的有光明神存在，這雖然只是座分殿雕像，但保不準光明神正在天上某個角落偷偷透過祂的雕像在註視她。
一想到光明神留下書讓她剛成年就獻祭，莉莉婭對祂的印象變得極差。
她雖然是光明魔法師，但誰規定光明魔法師就必須信仰光明神了！
她遲遲沒有動作，希爾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彎腰，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
“別怕，我在。”
莉莉婭劇烈跳動的心臟奇跡般平靜了下來。
祂擡起她的手臂，將她的手掌按在雕像脖頸間。
雕像溫熱，她閉上眼睛，感受從雕像傳過來的光明力量。
莉莉婭脖頸一涼，有東西出現在她頸間。
“希爾，我拿到了！”
她低頭，托起由一個個瑩潤白珠組成的項鏈，激動地側身遞給祂看。
希爾的頭還停在她頸間，他們鼻尖蹭過，魔法光球突然閃爍，霎時，全部滅掉。
“希爾，這……”沒有了光球，聖殿一片漆黑，原本散發光芒的雕像也失去了顏色。
“我們走。”祂環住她的腰，消失在原地。
殿外一個看守的士兵頭猛地垂下，身子一抖，意識清醒。
他最靠近聖殿大門，眨眼，眼前卻是黑色的。
怎麽會？
他扭過頭，看向聖殿。
聖殿內恢覆了光亮，好似剛才的黑暗沒有出現過。
“剛才裏面是不是變黑了？”他不確定的問他身邊的人。
“什麽變黑了，我們一直在站崗，裏面什麽都沒變。”他身側的人轉了兩下酸澀的眼球，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太困了出現了幻覺。”
“魔法光球永遠不滅，怎麽可能變黑。”門另一側站崗的士兵打了個哈欠，“別自己嚇自己了。”
“好吧。”
他們在殿外沒有進去，繼續睜著眼犯困。
中央雕塑上，莉莉婭手掌按過的地方，顯示出她的掌印。
掌印發著光。
虛空出現一道手掌的虛影，這道虛影按在她小巧的掌印上，徹底蓋過。
*
希爾帶著莉莉婭轉移到他們先前定的那間上等房。
“剛才真的嚇死我了，光球怎麽突然滅了？”
莉莉婭坐在床邊，手還放在項鏈上，驚魂不定。
“被我的黑暗力量影響了。”希爾將自己的鬥篷脫下來搭上手臂，走過來解她的鬥篷系繩。
“哦，那你的黑暗力量還挺厲害。”
莉莉婭擡起胳膊，讓祂也脫下她的鬥篷。
希爾將兩件鬥篷疊在一起，放在床邊椅背。
莉莉婭想將項鏈摘下來，晚上睡覺戴著會不舒服。
她兩手捏住項鏈往上拎，戴在頸間很寬松的項鏈卻卡住了她腦袋。
不是吧，她的頭有這麽大？
莉莉婭比劃了兩下自己的頭，還是一個巴掌大，怎麽會拿不下來。
“希爾，幫我拿下來，它好像卡住了。”她可憐兮兮的頂著珠子找祂求助。
項鏈前端卡在她的眉骨處，另一端在她的後腦勺，她拽不下來，看著卡的很緊，但她一絲痛楚都沒有。
“魔法道具綁定了摘不掉，你可以用意識控制它隱匿。”祂手指撚動項鏈，項鏈落回她頸間。
還有這麽神奇的道具呢，莉莉婭第一次見。
莉莉婭嘗試幾次，成功將項鏈隱匿。
她問：“這個道具有什麽用嗎？”
在光明神雕像裏的道具，肯定不簡單。
“意為，保護。”
莉莉婭習慣了祂有時嘴裏冒出的奇奇怪怪的話，她已經很困了，躺倒在床，“希爾關燈睡覺。”
莉莉婭外出前決定要和祂分開睡，可真正到了塔外，她還是默不作聲的趴在祂懷裏。
下次一定。
這次就算了。
外面指不定有什麽危險，防不勝防，還是在祂懷裏安全。
希爾的上衣消失，莉莉婭的臉從貼著布料變成貼上祂的皮膚。
咳，這不好吧，顯得她很別有所圖唉。
“希爾，你不是能變成黑霧嗎，為什麽晚上要用人形抱著我去拿項鏈啊？”
“要是黑霧托著我，可能光球就不會被你的黑暗力量影響了。”
她小聲的說著，閉上眼睛睡過去。
希爾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祂沈默的抱著她，等她徹底睡熟，祂從平躺變為側臥，讓她從祂身上下來，躺在床上。
莉莉婭的胳膊還摟著祂的上身，祂拿下她的胳膊，手指輕擡她的下巴，繼續做晚上被打斷的事。
她是祂的，沒人可以搶走她，即使是祂……也不行。
他們的鼻尖頂在一起，祂微側頭顱，唇瓣相貼，莉莉婭咂嘴，無意識在祂唇上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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