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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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希爾！”
莉莉婭坐在床上發絲淩亂, 剛睡醒還沒完全睜開眼。
她醒來感覺唇瓣麻麻的，拿過鏡子一看，瞬間瞪圓眼眸, 大叫外面的男人。
希爾出現在臥室門前，“怎麽了？”
祂穿著圍裙, 手裏拿著鍋鏟，顯然正在給她做早飯。
“我的嘴，它腫了！”莉莉婭淚眼汪汪，指著自己紅腫的唇瓣，哭訴。
“肯定是因為這個項鏈，我和它氣場不合，戴一晚就腫成這樣了。”
她扯出項鏈, “希爾，我不想戴它了，怎麽解除綁定啊, 這東西它害我。”
莉莉婭堅信一定是這項鏈的問題。
她不想給光明神獻祭，還拿走了祂雕塑裏的魔法道具，她唇腫了肯定是祂在提醒她。
一想到光明神能通過這個項鏈影響她，莉莉婭絕望的止不住眼淚。
希爾手邊出現一團黑霧, 黑霧接過鍋鏟，飄去廚房接替祂做早餐。
祂解下圍裙，坐在她床邊，“和項鏈沒關系，別怕。”
沒關系？
那是為什麽？
莉莉婭想起她昨夜的夢，她在夢裏吃了個軟軟彈彈的東西, 一直在啃咬，難不成咬的是她自己的唇？！
她自己把自己咬成這樣了？！
“啊——”
她垂下頭, 兩手抱住腦袋，將頭發揉的更亂了些。
希爾拿過梳子為她梳發，“早餐做好了，起床吃嗎？”
“吃！”
莉莉婭等祂給她編好發辮，跳下床去洗漱。
她的唇只是有些發麻微腫，並不影響張口吃飯。
希爾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摩挲了下唇瓣，從喉間溢出兩聲低笑。
祂剛才想對她坦誠，可她自己不知道想了些什麽，竟替祂想好了理由。
是祂夜裏過分，不願控制自己的欲望，吻了她一夜。
唇瓣相貼的觸感讓祂沈迷。
祂可以給她消除痕跡，但祂沒有這麽做。
祂想，她醒後一定會質問祂，那祂是不是可以捅破這層窗戶紙，真正擁有名分？
祂清楚她的所有情緒，能從她的情緒波動得知她的想法，她對祂有喜歡也有依賴，既然喜歡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白日他們見到的太多人完全沒有感情還是相攜同行。
“希爾，快來——”
盥洗室的莉莉婭著急忙慌叫出聲。
祂的思緒被打斷，起身去找她。
莉莉婭躲在盥洗室角落瑟瑟發抖，她面前有只拇指大小的黑色甲殼蟲，正在洗漱臺墻縫慢慢挪動。
它背上有一對透明翅膀，莉莉婭生怕她一走動，這蟲就在盥洗室裏飛。
她不怕大型動物就怕這種小的，身體繃緊，連會魔法這件事都拋在腦後。
見希爾進來，她仿佛見到了救星，兩步跳上祂懷裏，閉眼緊緊摟住祂的脖頸。
“希爾，你快把它趕走！”
法蘭氣候潮濕，平常人家的角落裏蟲類隨處可見。
希爾進房間清理過臟汙，這小東西可能是後面從水管裏溜進來的。
祂托著莉莉婭的臀抱著她出去。
莉莉婭不放心的追問，“希爾，它走了嗎？”
“走了，沒事了。”
祂走到餐桌邊停住，莉莉婭發現祂沒有動作，眼睛睜開一條縫，他們已經到了外面。
他們上身緊貼，她清楚的感覺到祂身體的輪廓和溫度。
撲通撲通——
莉莉婭不知道她聽到的是她自己的心跳還是祂的心跳。
這太親密了。
她臉色漲紅，耳垂也染上紅暈，忙不疊推祂的肩膀，掙紮著要下地。
祂披散在肩頭的長發纏上她的手指，莉莉婭怕扯痛祂，松手解開勾纏的發絲，那黑發卻像有生命一般又繞上來。
祂的手禁錮著她的腰，她動彈不得，只能被迫和祂對視。
“希爾，到了，放我下來吃早飯吧。”她聲如細絲，不敢直視祂的眼睛。
“以後遇上解決不了的事情記得和剛才一樣找我。”
祂將她側臉被水浸濕的發絲攏在耳後。
“知道了。”莉莉婭垂頭小聲回應。
許是祂一直看著她吃早餐的緣故，莉莉婭這頓飯吃的很不是滋味。
希爾用的食材比之前豐富，她卻嘗不出味道，匆匆吃了幾口就放下餐具。
“這些不合胃口嗎？”祂問。
祂學的法蘭王城的早餐，看來她不喜歡這個口味。
“還好啦，我不是很餓。”
莉莉婭捏著勺子攪動牛奶，等牛奶稍涼了些，端起杯子一口喝掉。
她的嘴角有幾滴奶漬，希爾伸手給她撇去。
莉莉婭突然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帶著座椅往後退。
椅子四角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她扶著桌子站起來，別過頭，留下一句話，匆忙跑去臥室。
“我突然好困，回去補一會覺。”
她的聲音飄進祂耳裏。
“去吧。”
希爾收拾完餐桌，從書架抽出一份報紙，靠上軟墊，翻看起來。
報紙沒什麽值得看的內容，祂翻了幾頁，放在一邊。
莉莉婭在臥室氣息不穩，祂知道她沒有睡著。
是祂太急了，嚇到她了？
祂沈思，或許應該將那些事情早些提上日程。
臥室裏的莉莉婭將頭蒙進被窩，希爾抱著她說那句話時，眼底的情緒要將她淹沒。
她清楚祂的心思，她能理所當然的享受祂的體貼，她依賴祂。
他們現在的關系和愛人沒什麽兩樣。
可要她去回應，確認這個關系，她不敢。
莉莉婭從來沒發現自己竟然是個這麽擰巴的人。
希爾身份成謎，祂表現出來的實力讓她恐慌。
她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魔法師，除了有個光明聖女的頭銜，她好像沒有什麽優點。
王者愛上小白兔？她小時候就不屑於看這種童話故事。
好頭疼，想不出祂到底喜歡她什麽。
她趴在床上，額頭不停地磕身下的被褥，腦子裏亂糟糟的。
莉莉婭在床上賴了一上午，實在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
管祂喜歡她什麽呢，想太多還讓自己糾結。
她現在最應該關註的是聖殿的獻祭日，希爾帶她去拿光明神雕像裏的道具她總覺得和獻祭日脫不開關系。
祂應該是知道什麽，所以上午才會抱著她那麽說。
下午，希爾敲門詢問她要不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莉莉婭同意了。
調整好心態，她又能和以前一樣面對祂。
他們退了房間，希爾帶她去了另一個國家的王城。
這個國家主城街道人並不多，偶爾能見到幾個急匆匆趕路的身影。
城外警備森嚴，騎兵隊一刻不停地在巡邏。
莉莉婭隱身出現在城墻上，城墻外是荒蕪的土地，寸草不生。
遠處是白骨架黑暗亡靈的營地，那營地曾經是人類的戰線，被亡靈攻破後，變成了亡靈的據點。
來不及帶走的戰士屍骨被亡靈轉化，從無畏的抵抗者變成了無情的入侵者。
“希爾，這些黑暗亡靈……”
她想問祂的黑暗力量是不是和亡靈有關聯，可亡靈是人類的對立方，她又無法將祂和亡靈聯系在一起。
“貪婪，腐朽，它們是人類數萬年負面情緒的集合，和黑暗沒有關系。”
希爾在她身後開口。
“這是規則，人類總該為他們的惡欲付出代價。”
“所以人類不能將它們徹底消滅嗎？”
莉莉婭看向祂，祂的目光溫柔的落在她身上，祂擡手將她擁進懷裏，莉莉婭沒有反抗，她想知道祂的答案。
“如果我不去照料花瓶裏的花，沒幾天它們就會枯萎，生命有限，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祂沒有提及規則，用另一種說法告訴她。
“即使神明到來也不能讓這場亡靈災難徹底結束嗎？”
“神明不是萬能的，有時候祂們也不能幹預規則。”
城墻上的風將莉莉婭的發絲吹亂，祂側過身替她擋住風，“神明只是一種力量的終點，祂們也有欲望，不要指望祂們慈悲，祂們做的任何事情都帶有目的。”
“或許有人能提前終結這場災難，但那個人不會是你，知道嗎莉莉婭。”祂意有所指。
莉莉婭在祂懷裏點頭，祂神秘而又強大，或許早就知道了她的事情。
他們又隱身出現在戰場上。
亡靈數量雖多，但它們行動遲緩，頭骨裏飄蕩的魂火好像馬上就要熄滅，早已不再是剛出現那般旺盛。
“你看，沒有人幹預，這場災難也不會持續太久。”
祂特意帶她來這裏，就是為了告訴她這件事。
與亡靈的戰爭讓太多生命逝去，莉莉婭逃出來也曾想過，如果她沒有獻祭，光明神不來，那還要有多少普通人要在這場災難裏死去。
她怕背上人命。
希爾明白她的想法，帶她來解開心結。
莉莉婭抱著祂的手緊了緊，她悶聲道，“我們走吧。”
這裏的亡靈有些身上還穿著人類士兵的衣服，她看不下去同類變敵人。
他們去了另一座繁華的城市，這座城的人對光明神的信仰十分虔誠。
這個王國和聖城接壤，路上還能看到光明聖殿的教徒在傳教。
其他系的魔法師也能看到一些。
莉莉婭和希爾偽裝一番，出現在街上。
城裏的服裝店大都是極簡的風格，這座城市的光明聖殿和聖城裏的聖殿規模差不多。
“這座聖殿裏有適合你的道具。”他們牽著手，希爾突然開口。
“也在雕像裏？”莉莉婭腦子裏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對，晚上去拿。”
據她所知，大陸最少有五座王城有光明神的雕像，如果裏面都有光明魔法道具，那她全部拿走豈不是會被光明神記恨死。
“拿走沒事吧……”
那可是神明雕像裏的東西唉，她想都要，也得擔心有沒有命要。
“那本來就是屬於你，更何況，是我帶你去拿的，有事也是先找我頭上。”
希爾捏她的手心，讓她放松。
什麽叫都屬於她嘛，她只是和光明之力契合度高那麽億點點罷了。
別說，拿光明神的東西還挺爽的哈哈。
夜裏，莉莉婭又穿上幹壞事專用黑鬥篷和希爾瞬移去了聖殿。
這座聖殿和法蘭不同，晚上沒有人值夜，大廳裏有幾排座椅，上面躺著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也有虔誠向光明神祈禱的普通人。
“希爾，你小心點，可別讓你的黑暗力量影響到光球哦。”
莉莉婭還記得上次的事情，特意叮囑。
這裏夜晚人不少，還靠近聖城，看起來不是一個很好的偷道具的選擇。
“黑霧會帶你上去，這次的道具在雕像眉心，閉眼去取，和上次一樣。”
希爾在離雕像三步遠的位置停住，給她戴上鬥篷的帽子，又給她整理好衣服。
保證她除了手沒有地方露出來。
“好了，去吧。”
莉莉婭踩上黑霧升空，黑霧將她送到合適的位置停下。
她謹記祂的話，閉眼不去看雕像，手掌貼上雕像的眉心。
周圍的禱告聲消失，一片寂靜，她仿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她手心也不是雕像的觸感，變成了真正的皮膚，有點像希爾的胸膛，壓著還挺有彈性。
這是幻覺嗎？
怪不得希爾讓她閉上眼，原來是怕她被幻覺影響。
雖然她老早就想光明正大的摸祂，沒想到在幻覺裏實現了。
不能想了，趕緊拿到東西，脫離幻覺。
莉莉婭集中精神。
她的手背似乎被什麽東西壓住了，這奇怪的力量將她的手指分開，就像有一雙手覆上她的手背，強行將手指與她交纏。
莉莉婭的身體瞬間繃緊。
救命！光明聖殿怎麽還有這種幻覺？
雞皮疙瘩要起來了，這是什麽東西啊！
好滲人啊啊啊！
為什麽道具還不出來，她要受不了了，手感再好摸她也不想摸了。
莉莉婭死死咬住牙齒，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那不知名的力量好像明白了她的抗拒，在纏了她一會，她不給反應後，松開了她。
莉莉婭提著的心稍微放下，繼續在心裏呼喚道具。
道具沒有反應。
那奇怪的東西又壓上了她的唇，莉莉婭不敢動取道具的手，她擡起另一只手，一巴掌扇過去。
死變態，就算是幻覺也不行。
不出所料，她扇了空氣。
唇上的感覺還在。
莉莉婭徹底生氣，她放下按住雕像的手，憤怒地睜開眼。
雕像的面孔近在遲尺，只有輪廓的眼眶又讓她有了被註視的感覺。
腳下的黑霧帶著她降落，她踩到地面，精神恍惚地撲進希爾懷裏。
“這裏好奇怪，我們快走。”
祂沒問發生了什麽，接住她消失在原地。
黑塔臥室。
“希爾，我去取道具的時候碰上了幻覺，好可怕，道具也沒拿到。”
莉莉在床沿上，兩天沒回來，她對這張床想念的緊。
“你拿到它了。”希爾從浴室走出，“水溫剛好，很晚了，泡完澡睡覺吧。”
“我沒有拿到呀，身上只有這項鏈。”
她挑了件衣服去浴室，站在浴室前反駁祂。
“道具不一定有實體，它是一種力量，可以幫助你順利晉升魔力等級。”
希爾整理好床鋪，繼續道，“或許你剛進幻覺的時候就已經獲得它了。”
祂感應不到光明元素，帶著她去找道具還是憑借著記憶。
祂能察覺她體內多了一道力量，這就是那件道具。
不過祂不知道的是，雕像裏的力量借著道具的幻覺接近她，沒有讓祂察覺分毫。
“好吧。”
莉莉婭沒有再提幻覺怪異的行徑。
塔外。
有兩人坐在廢墟上交談，他們已經在這裏守了一天一夜，這會止不住打哈欠。
“要不你再去敲門試試。”
“剛才不是敲了一次嗎？”
“萬一沒聽到呢？管事大人可就給了我們三天時間。”
“行吧。”說話的人跳下石頭，去黑塔敲門，“煉藥師大人在嗎？”
希爾走到窗邊合上窗戶。
祂早在聽到那二人說話時就將塔封閉，外界的聲音傳不進來，心思不純的人祂不想讓她接觸。
想等就讓他們慢慢等。
莉莉婭泡完澡，頭發也不擦，就往床上倒。
“希爾，明天我要煉藥和修煉，不出去了。”出去提心吊膽，太心累了。
“好。”那後天再帶她去拿那些。
祂手心出現一團霧氣，將她的濕發裹住。
霧氣吸掉了她頭發上的水，莉莉婭已經歪著身子睡著了。
祂躺在她身邊，將她正過來，抱在懷裏。
莉莉婭對晚上碰見的幻覺有很強烈的抵觸，這會希爾將她的胳膊環上祂的胸膛，她一秒往回扯自己的手臂，縮去床內側睡。
她怎麽了？
希爾不清楚她經歷的幻覺，祂跟過去，又將她身子轉過來。
莉莉婭一巴掌拍過去，“別碰我。”
她又夢見了那恐怖的幻覺，在幻覺裏，她想躲躲不掉，一直被追著纏。
莉莉婭覺得她對軟綿綿的愛好已經被這該死的幻覺擊垮了。
祂沒辦法，只好從背後抱住她，手臂搭在她腰間。
往常都是莉莉婭八爪魚一樣扒在祂身上睡，這會完全反過來了。
第二天，莉莉婭睡醒，還想著夢裏的幻覺。
她這段時間第一次醒來還能在床上看見希爾，她沒管祂環住她的手，轉過身子，和祂說那恐怖的夢。
“我再也不想去光明聖殿拿什麽道具了，昨晚夢見了那個幻覺裏的場景，一直讓我做壞事。我們還是在塔裏待著吧。”
她不好意思說幻覺裏發生的事情，只好用做壞事替代，反正希爾也聽不懂。
“做什麽壞事，你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不會有壞事。”
祂拉起她的手，與她交握在一起。
“我殺人放火你也覺得我在做好事？”
莉莉婭瞥了眼他們十指相扣的手，跟祂開玩笑道。
昨夜幻覺那怪異的東西要握她的手，她抵觸的很。
一樣的動作，希爾做，她只覺得手心酥麻，半點想甩開的念頭都沒有。
“是。”祂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好餓呀希爾，今天吃什麽早飯？”她收回手，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想動彈。
希爾手心出現她的衣服，祂雙手插進她腋下，將她拉起，把衣服往她身上套。
莉莉婭不得不承認，希爾真的太懂她了。
她一個眼神祂都能明白她在想什麽。
“你睡到了中午，去洗漱，一會吃午飯了。”
祂要拿梳子給她梳頭發，莉莉婭拒絕，“等我洗完臉，上次梳好了沾水都亂了。”
“好。”
莉莉婭吃過午飯，去練習魔法。
昨夜拿到的道具將她吸光明石會累這個缺點給補足，現在只要有光明石，她能無限制轉化元素力量。
光明神的東西還挺有用的嘛，莉莉婭不想找別的道具的心思動搖。
希爾再帶她去，她還是去好了。
聖殿的一支騎兵隊趕到了距離神棄之地最近的一座城市，他們帶著大主教給的光明魔法追蹤石一路向北。
不過這石頭一直沒有反應，他們快把大陸北端的城市搜尋了個遍。
騎兵隊隊長在這座城的聖殿裏稍作休息，和當地負責人說起抓捕這次行動。
“沒有反應的話，讓我想想。這座城的北端有個小鎮叫做神棄之地，是禁魔領域，可能你們要抓的人在哪裏也說不準呢。”負責人不清楚他們要抓的人是誰，只是隨口提了一嘴。
騎兵隊隊長一拍他的肩膀，“謝了兄弟。”
他本想搜完這座城就回聖城，消息說其餘騎兵隊也沒有聖女的消息，他們已經準備好回去挨罰了。
騎兵隊所有人跨上馬，往神棄之地趕去。
說是最近，要趕過去也需要一天時間。
一天後，希爾提出要繼續帶她找魔法道具，莉莉婭愛上了修煉事半功倍的感覺，將自己說過再也不去的話收回肚子裏。
他們離開了塔，騎兵隊也趕到了小鎮。
“一個人都不許放過，全給我仔細問清楚了！”
他們騎馬進了小鎮，騎兵一身鎧甲，失去魔力對他們影響不大，只要不違反規則，武力值高在神棄之地絕對能橫著走。
街道邊擺攤的攤主被挨個詢問，問到藥攤攤主，他不自然的反應被註意到，被單獨拎出去逼問。
他本就是個墻頭草，哪邊強往哪裏倒，在一群鎧甲騎兵的威懾下，吞吞吐吐說了前段時間來找他交換藥劑的鬥篷煉藥師。
“那藥劑呢？”
“用了呀，這裏這麽多人買我的藥劑，早賣出去了。”攤主不敢得罪小鎮裏藏的人，只好出賣莉莉婭。
而莉莉婭此時和希爾在亞利塔王城裏逛街。
他們的行動在晚上，白天是她肆意買買買時間。
亞利塔國王野心很大，不斷擴張疆域，繳獲的戰利品全部運往王城。
王城裏物品種類繁多，去一座城能頂十座，莉莉婭將需要的藥草一次性買齊。
她路過聖殿，那裏戒備森嚴，不，應該是全城處於高度警戒的狀態。
莉莉婭好奇的不得了，拉著希爾在城裏隱身打聽原因，一聽是王位爭奪，她瞬間沒了興趣。
掌權人就愛搞這些有的沒的，有爭鬥的功夫倒不如去戰場多打退些亡靈。
她上輩子獻祭那天，表情最狂熱的就是這個亞利塔國王，恨不得她立刻死，他好發動對別的國家的戰爭。
莉莉婭翻了個白眼。
夜裏，他們順利在聖殿取走了雕像裏的道具，那是一頂小巧的皇冠，莉莉婭沒摸索出這個道具的作用，她將它戴在頭上，感覺自己穿上大蓬裙就會原地化身公主。
本想回黑塔，希爾卻帶著她去了另一座聖殿，她從雕像裏拿出了一對精致的耳環。
莉莉婭：……
這個光明神指定是有什麽特殊的癖好，藏在雕像裏的東西都是女孩子用的。
他們在當地找了家旅館住下，希爾說這兩天將道具找齊再回塔裏。
於是第二天夜裏，莉莉婭收獲了一對手鐲。
她現在已經能對雕像中的註視習以為常，看就看，反正祂出不來，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
她猜第五座聖殿可能也會是飾品，果然，又一天夜裏，她從裏面拿出了一對戒指。
這對戒指是男女款，女款她戴剛好，男款她拉過希爾的手，想試一下，沒想到尺寸也剛好合適。
這就和塔裏那兩種鬥篷，她和希爾穿尺碼合身一樣離譜。
“最後一件，在聖城的雕像裏。”
睡前，希爾撫摸著她的長發，說出了這個消息，“要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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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
莉莉婭坐在床上發絲淩亂, 剛睡醒還沒完全睜開眼。
她醒來感覺唇瓣麻麻的，拿過鏡子一看，瞬間瞪圓眼眸, 大叫外面的男人。
希爾出現在臥室門前，“怎麽了？”
祂穿著圍裙, 手裏拿著鍋鏟，顯然正在給她做早飯。
“我的嘴，它腫了！”莉莉婭淚眼汪汪，指著自己紅腫的唇瓣，哭訴。
“肯定是因為這個項鏈，我和它氣場不合，戴一晚就腫成這樣了。”
她扯出項鏈, “希爾，我不想戴它了，怎麽解除綁定啊, 這東西它害我。”
莉莉婭堅信一定是這項鏈的問題。
她不想給光明神獻祭，還拿走了祂雕塑裏的魔法道具，她唇腫了肯定是祂在提醒她。
一想到光明神能通過這個項鏈影響她，莉莉婭絕望的止不住眼淚。
希爾手邊出現一團黑霧, 黑霧接過鍋鏟，飄去廚房接替祂做早餐。
祂解下圍裙，坐在她床邊，“和項鏈沒關系，別怕。”
沒關系？
那是為什麽？
莉莉婭想起她昨夜的夢，她在夢裏吃了個軟軟彈彈的東西, 一直在啃咬，難不成咬的是她自己的唇？！
她自己把自己咬成這樣了？！
“啊——”
她垂下頭, 兩手抱住腦袋，將頭發揉的更亂了些。
希爾拿過梳子為她梳發，“早餐做好了，起床吃嗎？”
“吃！”
莉莉婭等祂給她編好發辮，跳下床去洗漱。
她的唇只是有些發麻微腫，並不影響張口吃飯。
希爾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摩挲了下唇瓣，從喉間溢出兩聲低笑。
祂剛才想對她坦誠，可她自己不知道想了些什麽，竟替祂想好了理由。
是祂夜裏過分，不願控制自己的欲望，吻了她一夜。
唇瓣相貼的觸感讓祂沈迷。
祂可以給她消除痕跡，但祂沒有這麽做。
祂想，她醒後一定會質問祂，那祂是不是可以捅破這層窗戶紙，真正擁有名分？
祂清楚她的所有情緒，能從她的情緒波動得知她的想法，她對祂有喜歡也有依賴，既然喜歡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白日他們見到的太多人完全沒有感情還是相攜同行。
“希爾，快來——”
盥洗室的莉莉婭著急忙慌叫出聲。
祂的思緒被打斷，起身去找她。
莉莉婭躲在盥洗室角落瑟瑟發抖，她面前有只拇指大小的黑色甲殼蟲，正在洗漱臺墻縫慢慢挪動。
它背上有一對透明翅膀，莉莉婭生怕她一走動，這蟲就在盥洗室裏飛。
她不怕大型動物就怕這種小的，身體繃緊，連會魔法這件事都拋在腦後。
見希爾進來，她仿佛見到了救星，兩步跳上祂懷裏，閉眼緊緊摟住祂的脖頸。
“希爾，你快把它趕走！”
法蘭氣候潮濕，平常人家的角落裏蟲類隨處可見。
希爾進房間清理過臟汙，這小東西可能是後面從水管裏溜進來的。
祂托著莉莉婭的臀抱著她出去。
莉莉婭不放心的追問，“希爾，它走了嗎？”
“走了，沒事了。”
祂走到餐桌邊停住，莉莉婭發現祂沒有動作，眼睛睜開一條縫，他們已經到了外面。
他們上身緊貼，她清楚的感覺到祂身體的輪廓和溫度。
撲通撲通——
莉莉婭不知道她聽到的是她自己的心跳還是祂的心跳。
這太親密了。
她臉色漲紅，耳垂也染上紅暈，忙不疊推祂的肩膀，掙紮著要下地。
祂披散在肩頭的長發纏上她的手指，莉莉婭怕扯痛祂，松手解開勾纏的發絲，那黑發卻像有生命一般又繞上來。
祂的手禁錮著她的腰，她動彈不得，只能被迫和祂對視。
“希爾，到了，放我下來吃早飯吧。”她聲如細絲，不敢直視祂的眼睛。
“以後遇上解決不了的事情記得和剛才一樣找我。”
祂將她側臉被水浸濕的發絲攏在耳後。
“知道了。”莉莉婭垂頭小聲回應。
許是祂一直看著她吃早餐的緣故，莉莉婭這頓飯吃的很不是滋味。
希爾用的食材比之前豐富，她卻嘗不出味道，匆匆吃了幾口就放下餐具。
“這些不合胃口嗎？”祂問。
祂學的法蘭王城的早餐，看來她不喜歡這個口味。
“還好啦，我不是很餓。”
莉莉婭捏著勺子攪動牛奶，等牛奶稍涼了些，端起杯子一口喝掉。
她的嘴角有幾滴奶漬，希爾伸手給她撇去。
莉莉婭突然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帶著座椅往後退。
椅子四角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她扶著桌子站起來，別過頭，留下一句話，匆忙跑去臥室。
“我突然好困，回去補一會覺。”
她的聲音飄進祂耳裏。
“去吧。”
希爾收拾完餐桌，從書架抽出一份報紙，靠上軟墊，翻看起來。
報紙沒什麽值得看的內容，祂翻了幾頁，放在一邊。
莉莉婭在臥室氣息不穩，祂知道她沒有睡著。
是祂太急了，嚇到她了？
祂沈思，或許應該將那些事情早些提上日程。
臥室裏的莉莉婭將頭蒙進被窩，希爾抱著她說那句話時，眼底的情緒要將她淹沒。
她清楚祂的心思，她能理所當然的享受祂的體貼，她依賴祂。
他們現在的關系和愛人沒什麽兩樣。
可要她去回應，確認這個關系，她不敢。
莉莉婭從來沒發現自己竟然是個這麽擰巴的人。
希爾身份成謎，祂表現出來的實力讓她恐慌。
她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魔法師，除了有個光明聖女的頭銜，她好像沒有什麽優點。
王者愛上小白兔？她小時候就不屑於看這種童話故事。
好頭疼，想不出祂到底喜歡她什麽。
她趴在床上，額頭不停地磕身下的被褥，腦子裏亂糟糟的。
莉莉婭在床上賴了一上午，實在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
管祂喜歡她什麽呢，想太多還讓自己糾結。
她現在最應該關註的是聖殿的獻祭日，希爾帶她去拿光明神雕像裏的道具她總覺得和獻祭日脫不開關系。
祂應該是知道什麽，所以上午才會抱著她那麽說。
下午，希爾敲門詢問她要不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莉莉婭同意了。
調整好心態，她又能和以前一樣面對祂。
他們退了房間，希爾帶她去了另一個國家的王城。
這個國家主城街道人並不多，偶爾能見到幾個急匆匆趕路的身影。
城外警備森嚴，騎兵隊一刻不停地在巡邏。
莉莉婭隱身出現在城墻上，城墻外是荒蕪的土地，寸草不生。
遠處是白骨架黑暗亡靈的營地，那營地曾經是人類的戰線，被亡靈攻破後，變成了亡靈的據點。
來不及帶走的戰士屍骨被亡靈轉化，從無畏的抵抗者變成了無情的入侵者。
“希爾，這些黑暗亡靈……”
她想問祂的黑暗力量是不是和亡靈有關聯，可亡靈是人類的對立方，她又無法將祂和亡靈聯系在一起。
“貪婪，腐朽，它們是人類數萬年負面情緒的集合，和黑暗沒有關系。”
希爾在她身後開口。
“這是規則，人類總該為他們的惡欲付出代價。”
“所以人類不能將它們徹底消滅嗎？”
莉莉婭看向祂，祂的目光溫柔的落在她身上，祂擡手將她擁進懷裏，莉莉婭沒有反抗，她想知道祂的答案。
“如果我不去照料花瓶裏的花，沒幾天它們就會枯萎，生命有限，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祂沒有提及規則，用另一種說法告訴她。
“即使神明到來也不能讓這場亡靈災難徹底結束嗎？”
“神明不是萬能的，有時候祂們也不能幹預規則。”
城墻上的風將莉莉婭的發絲吹亂，祂側過身替她擋住風，“神明只是一種力量的終點，祂們也有欲望，不要指望祂們慈悲，祂們做的任何事情都帶有目的。”
“或許有人能提前終結這場災難，但那個人不會是你，知道嗎莉莉婭。”祂意有所指。
莉莉婭在祂懷裏點頭，祂神秘而又強大，或許早就知道了她的事情。
他們又隱身出現在戰場上。
亡靈數量雖多，但它們行動遲緩，頭骨裏飄蕩的魂火好像馬上就要熄滅，早已不再是剛出現那般旺盛。
“你看，沒有人幹預，這場災難也不會持續太久。”
祂特意帶她來這裏，就是為了告訴她這件事。
與亡靈的戰爭讓太多生命逝去，莉莉婭逃出來也曾想過，如果她沒有獻祭，光明神不來，那還要有多少普通人要在這場災難裏死去。
她怕背上人命。
希爾明白她的想法，帶她來解開心結。
莉莉婭抱著祂的手緊了緊，她悶聲道，“我們走吧。”
這裏的亡靈有些身上還穿著人類士兵的衣服，她看不下去同類變敵人。
他們去了另一座繁華的城市，這座城的人對光明神的信仰十分虔誠。
這個王國和聖城接壤，路上還能看到光明聖殿的教徒在傳教。
其他系的魔法師也能看到一些。
莉莉婭和希爾偽裝一番，出現在街上。
城裏的服裝店大都是極簡的風格，這座城市的光明聖殿和聖城裏的聖殿規模差不多。
“這座聖殿裏有適合你的道具。”他們牽著手，希爾突然開口。
“也在雕像裏？”莉莉婭腦子裏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對，晚上去拿。”
據她所知，大陸最少有五座王城有光明神的雕像，如果裏面都有光明魔法道具，那她全部拿走豈不是會被光明神記恨死。
“拿走沒事吧……”
那可是神明雕像裏的東西唉，她想都要，也得擔心有沒有命要。
“那本來就是屬於你，更何況，是我帶你去拿的，有事也是先找我頭上。”
希爾捏她的手心，讓她放松。
什麽叫都屬於她嘛，她只是和光明之力契合度高那麽億點點罷了。
別說，拿光明神的東西還挺爽的哈哈。
夜裏，莉莉婭又穿上幹壞事專用黑鬥篷和希爾瞬移去了聖殿。
這座聖殿和法蘭不同，晚上沒有人值夜，大廳裏有幾排座椅，上面躺著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也有虔誠向光明神祈禱的普通人。
“希爾，你小心點，可別讓你的黑暗力量影響到光球哦。”
莉莉婭還記得上次的事情，特意叮囑。
這裏夜晚人不少，還靠近聖城，看起來不是一個很好的偷道具的選擇。
“黑霧會帶你上去，這次的道具在雕像眉心，閉眼去取，和上次一樣。”
希爾在離雕像三步遠的位置停住，給她戴上鬥篷的帽子，又給她整理好衣服。
保證她除了手沒有地方露出來。
“好了，去吧。”
莉莉婭踩上黑霧升空，黑霧將她送到合適的位置停下。
她謹記祂的話，閉眼不去看雕像，手掌貼上雕像的眉心。
周圍的禱告聲消失，一片寂靜，她仿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她手心也不是雕像的觸感，變成了真正的皮膚，有點像希爾的胸膛，壓著還挺有彈性。
這是幻覺嗎？
怪不得希爾讓她閉上眼，原來是怕她被幻覺影響。
雖然她老早就想光明正大的摸祂，沒想到在幻覺裏實現了。
不能想了，趕緊拿到東西，脫離幻覺。
莉莉婭集中精神。
她的手背似乎被什麽東西壓住了，這奇怪的力量將她的手指分開，就像有一雙手覆上她的手背，強行將手指與她交纏。
莉莉婭的身體瞬間繃緊。
救命！光明聖殿怎麽還有這種幻覺？
雞皮疙瘩要起來了，這是什麽東西啊！
好滲人啊啊啊！
為什麽道具還不出來，她要受不了了，手感再好摸她也不想摸了。
莉莉婭死死咬住牙齒，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那不知名的力量好像明白了她的抗拒，在纏了她一會，她不給反應後，松開了她。
莉莉婭提著的心稍微放下，繼續在心裏呼喚道具。
道具沒有反應。
那奇怪的東西又壓上了她的唇，莉莉婭不敢動取道具的手，她擡起另一只手，一巴掌扇過去。
死變態，就算是幻覺也不行。
不出所料，她扇了空氣。
唇上的感覺還在。
莉莉婭徹底生氣，她放下按住雕像的手，憤怒地睜開眼。
雕像的面孔近在遲尺，只有輪廓的眼眶又讓她有了被註視的感覺。
腳下的黑霧帶著她降落，她踩到地面，精神恍惚地撲進希爾懷裏。
“這裏好奇怪，我們快走。”
祂沒問發生了什麽，接住她消失在原地。
黑塔臥室。
“希爾，我去取道具的時候碰上了幻覺，好可怕，道具也沒拿到。”
莉莉在床沿上，兩天沒回來，她對這張床想念的緊。
“你拿到它了。”希爾從浴室走出，“水溫剛好，很晚了，泡完澡睡覺吧。”
“我沒有拿到呀，身上只有這項鏈。”
她挑了件衣服去浴室，站在浴室前反駁祂。
“道具不一定有實體，它是一種力量，可以幫助你順利晉升魔力等級。”
希爾整理好床鋪，繼續道，“或許你剛進幻覺的時候就已經獲得它了。”
祂感應不到光明元素，帶著她去找道具還是憑借著記憶。
祂能察覺她體內多了一道力量，這就是那件道具。
不過祂不知道的是，雕像裏的力量借著道具的幻覺接近她，沒有讓祂察覺分毫。
“好吧。”
莉莉婭沒有再提幻覺怪異的行徑。
塔外。
有兩人坐在廢墟上交談，他們已經在這裏守了一天一夜，這會止不住打哈欠。
“要不你再去敲門試試。”
“剛才不是敲了一次嗎？”
“萬一沒聽到呢？管事大人可就給了我們三天時間。”
“行吧。”說話的人跳下石頭，去黑塔敲門，“煉藥師大人在嗎？”
希爾走到窗邊合上窗戶。
祂早在聽到那二人說話時就將塔封閉，外界的聲音傳不進來，心思不純的人祂不想讓她接觸。
想等就讓他們慢慢等。
莉莉婭泡完澡，頭發也不擦，就往床上倒。
“希爾，明天我要煉藥和修煉，不出去了。”出去提心吊膽，太心累了。
“好。”那後天再帶她去拿那些。
祂手心出現一團霧氣，將她的濕發裹住。
霧氣吸掉了她頭發上的水，莉莉婭已經歪著身子睡著了。
祂躺在她身邊，將她正過來，抱在懷裏。
莉莉婭對晚上碰見的幻覺有很強烈的抵觸，這會希爾將她的胳膊環上祂的胸膛，她一秒往回扯自己的手臂，縮去床內側睡。
她怎麽了？
希爾不清楚她經歷的幻覺，祂跟過去，又將她身子轉過來。
莉莉婭一巴掌拍過去，“別碰我。”
她又夢見了那恐怖的幻覺，在幻覺裏，她想躲躲不掉，一直被追著纏。
莉莉婭覺得她對軟綿綿的愛好已經被這該死的幻覺擊垮了。
祂沒辦法，只好從背後抱住她，手臂搭在她腰間。
往常都是莉莉婭八爪魚一樣扒在祂身上睡，這會完全反過來了。
第二天，莉莉婭睡醒，還想著夢裏的幻覺。
她這段時間第一次醒來還能在床上看見希爾，她沒管祂環住她的手，轉過身子，和祂說那恐怖的夢。
“我再也不想去光明聖殿拿什麽道具了，昨晚夢見了那個幻覺裏的場景，一直讓我做壞事。我們還是在塔裏待著吧。”
她不好意思說幻覺裏發生的事情，只好用做壞事替代，反正希爾也聽不懂。
“做什麽壞事，你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不會有壞事。”
祂拉起她的手，與她交握在一起。
“我殺人放火你也覺得我在做好事？”
莉莉婭瞥了眼他們十指相扣的手，跟祂開玩笑道。
昨夜幻覺那怪異的東西要握她的手，她抵觸的很。
一樣的動作，希爾做，她只覺得手心酥麻，半點想甩開的念頭都沒有。
“是。”祂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好餓呀希爾，今天吃什麽早飯？”她收回手，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想動彈。
希爾手心出現她的衣服，祂雙手插進她腋下，將她拉起，把衣服往她身上套。
莉莉婭不得不承認，希爾真的太懂她了。
她一個眼神祂都能明白她在想什麽。
“你睡到了中午，去洗漱，一會吃午飯了。”
祂要拿梳子給她梳頭發，莉莉婭拒絕，“等我洗完臉，上次梳好了沾水都亂了。”
“好。”
莉莉婭吃過午飯，去練習魔法。
昨夜拿到的道具將她吸光明石會累這個缺點給補足，現在只要有光明石，她能無限制轉化元素力量。
光明神的東西還挺有用的嘛，莉莉婭不想找別的道具的心思動搖。
希爾再帶她去，她還是去好了。
聖殿的一支騎兵隊趕到了距離神棄之地最近的一座城市，他們帶著大主教給的光明魔法追蹤石一路向北。
不過這石頭一直沒有反應，他們快把大陸北端的城市搜尋了個遍。
騎兵隊隊長在這座城的聖殿裏稍作休息，和當地負責人說起抓捕這次行動。
“沒有反應的話，讓我想想。這座城的北端有個小鎮叫做神棄之地，是禁魔領域，可能你們要抓的人在哪裏也說不準呢。”負責人不清楚他們要抓的人是誰，只是隨口提了一嘴。
騎兵隊隊長一拍他的肩膀，“謝了兄弟。”
他本想搜完這座城就回聖城，消息說其餘騎兵隊也沒有聖女的消息，他們已經準備好回去挨罰了。
騎兵隊所有人跨上馬，往神棄之地趕去。
說是最近，要趕過去也需要一天時間。
一天後，希爾提出要繼續帶她找魔法道具，莉莉婭愛上了修煉事半功倍的感覺，將自己說過再也不去的話收回肚子裏。
他們離開了塔，騎兵隊也趕到了小鎮。
“一個人都不許放過，全給我仔細問清楚了！”
他們騎馬進了小鎮，騎兵一身鎧甲，失去魔力對他們影響不大，只要不違反規則，武力值高在神棄之地絕對能橫著走。
街道邊擺攤的攤主被挨個詢問，問到藥攤攤主，他不自然的反應被註意到，被單獨拎出去逼問。
他本就是個墻頭草，哪邊強往哪裏倒，在一群鎧甲騎兵的威懾下，吞吞吐吐說了前段時間來找他交換藥劑的鬥篷煉藥師。
“那藥劑呢？”
“用了呀，這裏這麽多人買我的藥劑，早賣出去了。”攤主不敢得罪小鎮裏藏的人，只好出賣莉莉婭。
而莉莉婭此時和希爾在亞利塔王城裏逛街。
他們的行動在晚上，白天是她肆意買買買時間。
亞利塔國王野心很大，不斷擴張疆域，繳獲的戰利品全部運往王城。
王城裏物品種類繁多，去一座城能頂十座，莉莉婭將需要的藥草一次性買齊。
她路過聖殿，那裏戒備森嚴，不，應該是全城處於高度警戒的狀態。
莉莉婭好奇的不得了，拉著希爾在城裏隱身打聽原因，一聽是王位爭奪，她瞬間沒了興趣。
掌權人就愛搞這些有的沒的，有爭鬥的功夫倒不如去戰場多打退些亡靈。
她上輩子獻祭那天，表情最狂熱的就是這個亞利塔國王，恨不得她立刻死，他好發動對別的國家的戰爭。
莉莉婭翻了個白眼。
夜裏，他們順利在聖殿取走了雕像裏的道具，那是一頂小巧的皇冠，莉莉婭沒摸索出這個道具的作用，她將它戴在頭上，感覺自己穿上大蓬裙就會原地化身公主。
本想回黑塔，希爾卻帶著她去了另一座聖殿，她從雕像裏拿出了一對精致的耳環。
莉莉婭：……
這個光明神指定是有什麽特殊的癖好，藏在雕像裏的東西都是女孩子用的。
他們在當地找了家旅館住下，希爾說這兩天將道具找齊再回塔裏。
於是第二天夜裏，莉莉婭收獲了一對手鐲。
她現在已經能對雕像中的註視習以為常，看就看，反正祂出不來，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
她猜第五座聖殿可能也會是飾品，果然，又一天夜裏，她從裏面拿出了一對戒指。
這對戒指是男女款，女款她戴剛好，男款她拉過希爾的手，想試一下，沒想到尺寸也剛好合適。
這就和塔裏那兩種鬥篷，她和希爾穿尺碼合身一樣離譜。
“最後一件，在聖城的雕像裏。”
睡前，希爾撫摸著她的長發，說出了這個消息，“要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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