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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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另一邊，阿麗莎揪著艾倫走，可不是凱伊想象中的為他排憂解難。
她不給人類創造磨難，人類就該謝天謝地了。
艾倫也是寄宿生。
晚自習時，阿麗莎沒能抄到艾倫的作業，是因為兩人的座位相距有些遠。不過一下晚自習，她就惦記上了“惡魔的交易”。
阿麗莎覺得，這個人類也有點兒識相，知道她不好惹，被她拖出來也沒反抗。
事實上，就算阿麗莎沒拖著艾倫，他也會開啟自動跟隨模式。
剛剛艾倫在教室裏磨磨蹭蹭沒馬上回宿舍，就是因為擔心阿麗莎。他比阿麗莎更懂那些同學“放學別走”的含義，也很清楚她拉了多少仇恨值。
艾倫本人是絕不可能做這種拉仇恨的事情的。這除了給自己帶來麻煩外，有什麽好處？
但他又覺得，阿麗莎會做這種事情，很合理。
連他這樣的人，她都願意伸出援手。對於看不過眼的事情，她站出來仗義執言，再正常不過了。
其實艾倫不知道自己留下來能做些什麽，他見識過阿麗莎的“實力”，真要打起來他只會拖後腿，那些人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但他還是擔心。萬一雙拳不敵四手呢，萬一他可以稍微發揮一下自己的作用呢……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阿麗莎嗖地一下將他拉出去，艾倫沒反應過來，卻已經下意識地跟阿麗莎出來了。
阿麗莎一邊將自己的作業本遞給艾倫，一邊問：“你以後要跟著我混嗎？那你就要知道，不許再對那些人唯唯諾諾了。”
看在艾倫沒將自己表裏不一的情況告知凱伊的份上，阿麗莎決定給他升個級：從純粹的仆從到有名有姓的小弟。
唉，本來阿麗莎是不想收實力這麽菜的小弟的。差點被幾個人類小孩欺負哭，這說出去多丟她的臉啊？
但，惡魔也是一種講究“公平”的生物。阿麗莎在維護惡魔的榮耀這種事情上很自覺。
就算他運氣好吧。
艾倫聞言，頓時一楞，然後訥訥地問：“你，是天使嗎？”
因為擔心他繼續被欺負，所以將他納入庇護的範圍，還讓他挺起胸膛做人。雖然她的語氣有點兇，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神真的聽到了他的祈禱，將天使送到了他身邊。
艾倫心中羞愧：之前無論他如何祈禱，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已經拋棄了愚蠢的信仰。原來，媽媽說得對，神不會拋棄任何人。
阿麗莎的手一抖，作業本差點掉了。
罵誰天使呢！
但，她不能這麽說。
阿麗莎心裏掀起滔天巨浪：這家夥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他是不是在等她露出破綻，再把她的真實身份捅到天堂一方去？
不、不可能的。這就只是個普通人。
阿麗莎假裝鎮定，“你在說什麽？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天使和惡魔的。”
所以她不是天使，也絕對不是惡魔！
“不，在我心裏，你就是天使。”艾倫卻沒聽阿麗莎的狡辯，語氣篤定。
阿麗莎更慌了。
這家夥到底是啥意思？
他看穿了她的身份，警告她老實點，當天使就要有當天使的樣子？否則……
阿麗莎打了個寒顫。她以惡魔之心度人類之腹，解讀出了這話背後的可怕威脅。
“你、你說是就是吧！”心虛的阿麗莎丟下這句話，撒腿就跑，留下了有些困惑的艾倫。
他撓撓頭：阿麗莎是不好意思了嗎？
阿麗莎忘記了讓艾倫給她寫作業。
也是，跟岌岌可危的臥底生涯比起來，這點作業已經不重要了。
阿麗莎跟凱伊是前後腳回宿舍的。
當即，飛奔回來、氣都沒喘勻的阿麗莎就揪住了小天使，“凱伊，你說，有人類可能發現我們的真實身份嗎？”
那個艾倫看起來好像看穿了一切，但阿麗莎是很有心機的，自爆身份的事情她可不幹，萬一艾倫就是詐她呢？萬一他只是有所懷疑，一點證據都沒有呢？
她先找小天使打聽打聽。
凱伊不懂阿麗莎差點掉馬的驚慌，她本來就比阿麗莎穩重。此時也是四平八穩地拍拍阿麗莎的背，才慢慢回憶起自己了解的情況，“要說可能性的話，還是有一點點的。”
有些人擁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在超凡力量沒有隱沒前，被稱為先知，是神明的寵兒，甚至可以擁有直接與神對話的資格。
而在超凡不顯之後，這樣的存在越來越少了，萬中無一。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發現不了自己的特殊。
“那我要怎麽知道他是先知？”
“當他表現出自己的特殊時，你可以感應到，那他就是了。”凱伊說完這個常識，又問：“你遇到先知了嗎？”
阿麗莎馬上把頭搖成撥浪鼓，“沒有啊。你都說那麽難遇到了，怎麽可能正巧就被我碰到呢？哈哈……”
她與艾倫根本沒有凱伊所說的那種感應。是因為那種感應是獨屬於天使的嗎？又或者說，艾倫不是先知？
阿麗莎凝神思考破局的辦法：不能讓真天使跟艾倫接上頭。
這樣甭管艾倫是真是假，她都可以單方面告訴他：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阿麗莎在胡思亂想中閉上了眼睛。
這件事燃燒了她不少的腦細胞，所以她入睡特別快。陷入沈睡前，阿麗莎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事。
但肯定不是重要的事情。她邁開腿，放心地跨入睡夢的界限。
第二天，阿麗莎突然瞪圓了眼睛，直挺挺地從床板上撲騰起來。炸毛的短發差點讓她外層的金色假發都包不住，趁凱伊還迷迷糊糊的，她抓緊時間將頭發整理好。
阿麗莎想起她忘記什麽事情了：作業一個字都沒寫！
第一節課下課時，她就光榮地成為了到教師辦公室報道的成員。
而且還是本班唯一一個，備受矚目。
其他班級的老師既驚訝又羨慕，“你們一班只有一個沒寫作業？班風不錯啊。”
在課間時間補作業的“懲罰”，顯然要比單純的說教有用。這些小孩不想犧牲寶貴的課間時間，就該知道晚自習或是放學後寫完作業的重要性了。
這一招屬於老師們的普遍招數。所以可以看到，除了阿麗莎這個一班的獨苗苗之外，其他班的辦公桌前擠擠挨挨的，有不少學生。
一班起步的生源好，老師就省心。
只是對上同事的羨慕，一班的老師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托阿麗莎的福，其他同學不想自己寫作業，也不得不寫。
這應該不是生源差距。
而且，能不能更省心，老師看著阿麗莎，心裏實在沒底：有些人搞不好能以一敵好幾十。
這大概就是資深老師的精準直覺了。
被逮到辦公室的阿麗莎就比較淡定了。
從起床到第一節課開始，阿麗莎其實有時間補作業：早餐時間。
但經過深思熟慮，阿麗莎覺得，應該還是好好吃早餐比較重要，補作業可以再往後稍稍。
這不，她就成為了辦公室最亮眼的那個崽，創造了天堂唯一一個因為不寫作業進教師辦公室的記錄。
其他小天使紛紛聞訊而來，在辦公室外面轉悠，一個個憂心忡忡。
他們現在不方便打擾正在補作業的阿麗莎，但也是真的擔心，“凱伊，阿麗莎她真的沒問題嗎？”
雖然他們跟阿麗莎不太熟，但大家都是天使，願意與阿麗莎互幫互助的顯然不止凱伊一個。
以前來現世的天使沒有出過類似的情況，阿麗莎是不是出現被汙染征兆了？那得趁變得嚴重之前，把她送回天堂！
眾所周知，只待在天堂、天天沐浴在父神的光耀下的天使幾乎不會被汙染。
凱伊同樣扒拉著辦公室外面的窗戶。
聽到同伴們的話，凱伊不假思索地回答：“她不會有問題的。”
她昨晚才剛決定跟緊阿麗莎腳步來著。
能被她視為榜樣的人，怎麽可能有問題？
但凱伊的腦子有點暈乎乎倒是真的：阿麗莎怎麽可能沒寫作業？她之前還慢條斯理地跟她一起吃早餐，完全不像是沒寫作業的樣子啊……
對阿麗莎的信任向左，天使自帶的常識向右，差點將凱伊的腦子繞成漿糊。
眾天使對凱伊投以懷疑的目光。
凱伊心裏也有一點疑慮，但感受到那些目光，她堅定地往阿麗莎那邊邁了一步，嚴肅道：“你們可以懷疑我，但不應該懷疑阿麗莎！”
阿麗莎可不知道為了維護自己，凱伊都恨不得賭上自己的名譽了。
此時，辦公室裏的她，沒有半點受懲罰的不自在：這雖然犧牲了她的課間時間，卻也成功讓她躲過了一劫。剛下課那會兒，她可是看見危險人物艾倫朝她走過來了。
正好讓她避避風頭。
至於【不好意思】？很遺憾，這個詞不在她的詞庫裏。
只見阿麗莎環顧四周，有種主人般的氣質。她微微搖頭：學校這機制就很不合理，為什麽老師有辦公室，學生就沒有？
沒過一會兒，前後左右跟她一起被罰在這裏補作業的同學，阿麗莎都混熟了。
其他同學本來沒準備帶她一起玩。阿麗莎長著一張過分乖巧的臉，看起來就不太能跟大家玩到一起去，又好像比大家都要小一點，他們這個年紀，更願意跟大一點的孩子玩，而不是帶個小屁孩。
但接觸了一下，眾同學就發現，阿麗莎比想象中成熟可靠。
本來還覺得進老師辦公室有點丟臉的同學，紛紛在她的安撫下放平了心態，建立起了主人翁精神。
想想看，我們比一般的同學多了一塊活動的地盤，是不是更厲害一點？其他同學等閑都沒這種機會呢！
同學們莫名地被阿麗莎團結到了她周圍。
眾老師：……
他們突然理解了一班老師的沈默。
這個崽兒是怎麽回事？這應該是一年級的小朋友，不是留級生，沒錯吧？
一般情況下，剛入學的學生，再怎麽皮，都是比較青澀的，老師們的一系列獎懲措施都會比較有效。變成高年級的老油條後，才會變得啥都無所謂，油鹽不進。
阿麗莎不僅自己有這個趨勢，還要幫助其他同學跳過時間的打磨，一步到位。
“咳咳咳……”有老師瘋狂咳嗽，希望可以提醒到阿麗莎同學。
阿麗莎擡起頭，“老師，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呀？要多喝熱水哦。”
迎上那雙寫滿真誠的眼睛，老師更不知道該說啥了。她看起來就不是那種真心要使壞的人，令人不忍苛責。
有沒有一種可能，阿麗莎只是想讓大家在辦公室裏放松點，不小心效果太好了？老師心裏都忍不住為她開脫起來。
外面的小天使們沒有偷聽辦公室裏的話，不知道阿麗莎跟其他人說了什麽。但阿麗莎突然就跟不是一個班的同學熟絡起來，他們還是看得出來的。
看到這一幕，凱伊的眼裏露出明悟之色，“我懂了！”
其他小天使詫異地看她。
“你們知道學校裏，哪些同學最需要幫助嗎？”凱伊指著辦公室裏的那些同學，“就是他們！”
阿麗莎在自己班裏，可以起到直接監督作用，就像昨晚那樣。
但其他班呢？
難道因為不熟悉就置之不理了嗎？
很顯然，阿麗莎有自己的辦法。這不，她想辦法跟那些同學混熟了。
凱伊有一點羞愧：她對阿麗莎的信任，差點就產生動搖了。但更多的是敬佩：不愧是阿麗莎，普通的天使想不到、也做不到犧牲自己的名譽做這件事，她卻毫不猶豫地做了！
在凱伊的一番解釋下，眾天使震驚中帶了一絲自我懷疑：還可以這樣嗎？他們的境界是不是太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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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阿麗莎揪著艾倫走，可不是凱伊想象中的為他排憂解難。
她不給人類創造磨難，人類就該謝天謝地了。
艾倫也是寄宿生。
晚自習時，阿麗莎沒能抄到艾倫的作業，是因為兩人的座位相距有些遠。不過一下晚自習，她就惦記上了“惡魔的交易”。
阿麗莎覺得，這個人類也有點兒識相，知道她不好惹，被她拖出來也沒反抗。
事實上，就算阿麗莎沒拖著艾倫，他也會開啟自動跟隨模式。
剛剛艾倫在教室裏磨磨蹭蹭沒馬上回宿舍，就是因為擔心阿麗莎。他比阿麗莎更懂那些同學“放學別走”的含義，也很清楚她拉了多少仇恨值。
艾倫本人是絕不可能做這種拉仇恨的事情的。這除了給自己帶來麻煩外，有什麽好處？
但他又覺得，阿麗莎會做這種事情，很合理。
連他這樣的人，她都願意伸出援手。對於看不過眼的事情，她站出來仗義執言，再正常不過了。
其實艾倫不知道自己留下來能做些什麽，他見識過阿麗莎的“實力”，真要打起來他只會拖後腿，那些人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但他還是擔心。萬一雙拳不敵四手呢，萬一他可以稍微發揮一下自己的作用呢……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阿麗莎嗖地一下將他拉出去，艾倫沒反應過來，卻已經下意識地跟阿麗莎出來了。
阿麗莎一邊將自己的作業本遞給艾倫，一邊問：“你以後要跟著我混嗎？那你就要知道，不許再對那些人唯唯諾諾了。”
看在艾倫沒將自己表裏不一的情況告知凱伊的份上，阿麗莎決定給他升個級：從純粹的仆從到有名有姓的小弟。
唉，本來阿麗莎是不想收實力這麽菜的小弟的。差點被幾個人類小孩欺負哭，這說出去多丟她的臉啊？
但，惡魔也是一種講究“公平”的生物。阿麗莎在維護惡魔的榮耀這種事情上很自覺。
就算他運氣好吧。
艾倫聞言，頓時一楞，然後訥訥地問：“你，是天使嗎？”
因為擔心他繼續被欺負，所以將他納入庇護的範圍，還讓他挺起胸膛做人。雖然她的語氣有點兇，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神真的聽到了他的祈禱，將天使送到了他身邊。
艾倫心中羞愧：之前無論他如何祈禱，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已經拋棄了愚蠢的信仰。原來，媽媽說得對，神不會拋棄任何人。
阿麗莎的手一抖，作業本差點掉了。
罵誰天使呢！
但，她不能這麽說。
阿麗莎心裏掀起滔天巨浪：這家夥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他是不是在等她露出破綻，再把她的真實身份捅到天堂一方去？
不、不可能的。這就只是個普通人。
阿麗莎假裝鎮定，“你在說什麽？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天使和惡魔的。”
所以她不是天使，也絕對不是惡魔！
“不，在我心裏，你就是天使。”艾倫卻沒聽阿麗莎的狡辯，語氣篤定。
阿麗莎更慌了。
這家夥到底是啥意思？
他看穿了她的身份，警告她老實點，當天使就要有當天使的樣子？否則……
阿麗莎打了個寒顫。她以惡魔之心度人類之腹，解讀出了這話背後的可怕威脅。
“你、你說是就是吧！”心虛的阿麗莎丟下這句話，撒腿就跑，留下了有些困惑的艾倫。
他撓撓頭：阿麗莎是不好意思了嗎？
阿麗莎忘記了讓艾倫給她寫作業。
也是，跟岌岌可危的臥底生涯比起來，這點作業已經不重要了。
阿麗莎跟凱伊是前後腳回宿舍的。
當即，飛奔回來、氣都沒喘勻的阿麗莎就揪住了小天使，“凱伊，你說，有人類可能發現我們的真實身份嗎？”
那個艾倫看起來好像看穿了一切，但阿麗莎是很有心機的，自爆身份的事情她可不幹，萬一艾倫就是詐她呢？萬一他只是有所懷疑，一點證據都沒有呢？
她先找小天使打聽打聽。
凱伊不懂阿麗莎差點掉馬的驚慌，她本來就比阿麗莎穩重。此時也是四平八穩地拍拍阿麗莎的背，才慢慢回憶起自己了解的情況，“要說可能性的話，還是有一點點的。”
有些人擁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在超凡力量沒有隱沒前，被稱為先知，是神明的寵兒，甚至可以擁有直接與神對話的資格。
而在超凡不顯之後，這樣的存在越來越少了，萬中無一。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發現不了自己的特殊。
“那我要怎麽知道他是先知？”
“當他表現出自己的特殊時，你可以感應到，那他就是了。”凱伊說完這個常識，又問：“你遇到先知了嗎？”
阿麗莎馬上把頭搖成撥浪鼓，“沒有啊。你都說那麽難遇到了，怎麽可能正巧就被我碰到呢？哈哈……”
她與艾倫根本沒有凱伊所說的那種感應。是因為那種感應是獨屬於天使的嗎？又或者說，艾倫不是先知？
阿麗莎凝神思考破局的辦法：不能讓真天使跟艾倫接上頭。
這樣甭管艾倫是真是假，她都可以單方面告訴他：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阿麗莎在胡思亂想中閉上了眼睛。
這件事燃燒了她不少的腦細胞，所以她入睡特別快。陷入沈睡前，阿麗莎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事。
但肯定不是重要的事情。她邁開腿，放心地跨入睡夢的界限。
第二天，阿麗莎突然瞪圓了眼睛，直挺挺地從床板上撲騰起來。炸毛的短發差點讓她外層的金色假發都包不住，趁凱伊還迷迷糊糊的，她抓緊時間將頭發整理好。
阿麗莎想起她忘記什麽事情了：作業一個字都沒寫！
第一節課下課時，她就光榮地成為了到教師辦公室報道的成員。
而且還是本班唯一一個，備受矚目。
其他班級的老師既驚訝又羨慕，“你們一班只有一個沒寫作業？班風不錯啊。”
在課間時間補作業的“懲罰”，顯然要比單純的說教有用。這些小孩不想犧牲寶貴的課間時間，就該知道晚自習或是放學後寫完作業的重要性了。
這一招屬於老師們的普遍招數。所以可以看到，除了阿麗莎這個一班的獨苗苗之外，其他班的辦公桌前擠擠挨挨的，有不少學生。
一班起步的生源好，老師就省心。
只是對上同事的羨慕，一班的老師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托阿麗莎的福，其他同學不想自己寫作業，也不得不寫。
這應該不是生源差距。
而且，能不能更省心，老師看著阿麗莎，心裏實在沒底：有些人搞不好能以一敵好幾十。
這大概就是資深老師的精準直覺了。
被逮到辦公室的阿麗莎就比較淡定了。
從起床到第一節課開始，阿麗莎其實有時間補作業：早餐時間。
但經過深思熟慮，阿麗莎覺得，應該還是好好吃早餐比較重要，補作業可以再往後稍稍。
這不，她就成為了辦公室最亮眼的那個崽，創造了天堂唯一一個因為不寫作業進教師辦公室的記錄。
其他小天使紛紛聞訊而來，在辦公室外面轉悠，一個個憂心忡忡。
他們現在不方便打擾正在補作業的阿麗莎，但也是真的擔心，“凱伊，阿麗莎她真的沒問題嗎？”
雖然他們跟阿麗莎不太熟，但大家都是天使，願意與阿麗莎互幫互助的顯然不止凱伊一個。
以前來現世的天使沒有出過類似的情況，阿麗莎是不是出現被汙染征兆了？那得趁變得嚴重之前，把她送回天堂！
眾所周知，只待在天堂、天天沐浴在父神的光耀下的天使幾乎不會被汙染。
凱伊同樣扒拉著辦公室外面的窗戶。
聽到同伴們的話，凱伊不假思索地回答：“她不會有問題的。”
她昨晚才剛決定跟緊阿麗莎腳步來著。
能被她視為榜樣的人，怎麽可能有問題？
但凱伊的腦子有點暈乎乎倒是真的：阿麗莎怎麽可能沒寫作業？她之前還慢條斯理地跟她一起吃早餐，完全不像是沒寫作業的樣子啊……
對阿麗莎的信任向左，天使自帶的常識向右，差點將凱伊的腦子繞成漿糊。
眾天使對凱伊投以懷疑的目光。
凱伊心裏也有一點疑慮，但感受到那些目光，她堅定地往阿麗莎那邊邁了一步，嚴肅道：“你們可以懷疑我，但不應該懷疑阿麗莎！”
阿麗莎可不知道為了維護自己，凱伊都恨不得賭上自己的名譽了。
此時，辦公室裏的她，沒有半點受懲罰的不自在：這雖然犧牲了她的課間時間，卻也成功讓她躲過了一劫。剛下課那會兒，她可是看見危險人物艾倫朝她走過來了。
正好讓她避避風頭。
至於【不好意思】？很遺憾，這個詞不在她的詞庫裏。
只見阿麗莎環顧四周，有種主人般的氣質。她微微搖頭：學校這機制就很不合理，為什麽老師有辦公室，學生就沒有？
沒過一會兒，前後左右跟她一起被罰在這裏補作業的同學，阿麗莎都混熟了。
其他同學本來沒準備帶她一起玩。阿麗莎長著一張過分乖巧的臉，看起來就不太能跟大家玩到一起去，又好像比大家都要小一點，他們這個年紀，更願意跟大一點的孩子玩，而不是帶個小屁孩。
但接觸了一下，眾同學就發現，阿麗莎比想象中成熟可靠。
本來還覺得進老師辦公室有點丟臉的同學，紛紛在她的安撫下放平了心態，建立起了主人翁精神。
想想看，我們比一般的同學多了一塊活動的地盤，是不是更厲害一點？其他同學等閑都沒這種機會呢！
同學們莫名地被阿麗莎團結到了她周圍。
眾老師：……
他們突然理解了一班老師的沈默。
這個崽兒是怎麽回事？這應該是一年級的小朋友，不是留級生，沒錯吧？
一般情況下，剛入學的學生，再怎麽皮，都是比較青澀的，老師們的一系列獎懲措施都會比較有效。變成高年級的老油條後，才會變得啥都無所謂，油鹽不進。
阿麗莎不僅自己有這個趨勢，還要幫助其他同學跳過時間的打磨，一步到位。
“咳咳咳……”有老師瘋狂咳嗽，希望可以提醒到阿麗莎同學。
阿麗莎擡起頭，“老師，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呀？要多喝熱水哦。”
迎上那雙寫滿真誠的眼睛，老師更不知道該說啥了。她看起來就不是那種真心要使壞的人，令人不忍苛責。
有沒有一種可能，阿麗莎只是想讓大家在辦公室裏放松點，不小心效果太好了？老師心裏都忍不住為她開脫起來。
外面的小天使們沒有偷聽辦公室裏的話，不知道阿麗莎跟其他人說了什麽。但阿麗莎突然就跟不是一個班的同學熟絡起來，他們還是看得出來的。
看到這一幕，凱伊的眼裏露出明悟之色，“我懂了！”
其他小天使詫異地看她。
“你們知道學校裏，哪些同學最需要幫助嗎？”凱伊指著辦公室裏的那些同學，“就是他們！”
阿麗莎在自己班裏，可以起到直接監督作用，就像昨晚那樣。
但其他班呢？
難道因為不熟悉就置之不理了嗎？
很顯然，阿麗莎有自己的辦法。這不，她想辦法跟那些同學混熟了。
凱伊有一點羞愧：她對阿麗莎的信任，差點就產生動搖了。但更多的是敬佩：不愧是阿麗莎，普通的天使想不到、也做不到犧牲自己的名譽做這件事，她卻毫不猶豫地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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