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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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趙清瑟沒有召喚頭牌花魁什麽的，領著秦紫雲坐在角落裏，恰好有圓柱子遮擋住身影，外面的人幾乎看不見她們。
侍從很快端著酒菜上來，擺放在木桌上，擡眸的一瞥，閃過驚艷之色。卻因為對方的氣勢，一看就是修者，臉上閃過猶疑之色，終究不敢造次。
趙清瑟沒有關註旁人的小心思，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提著袖口，給秦紫雲小酌了一杯清酒。轉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她端起來品嘗，抿了抿唇，酒味醇厚綿長，“還行，嘗嘗看。”
秦紫雲到現在還沒緩過勁來，誠惶誠恐地端著酒杯，學著趙清瑟的模樣，輕輕抿了一口，一股辛辣的味道入喉，嗆得她咳嗽起來。
一看秦紫雲就是沒怎麽喝過酒的乖模樣，趙清瑟也拿不準她的酒量，叮囑道：“少喝點，慢點喝，我們可不是來喝酒的。”
此行的目的就是帶秦紫雲長見識，分辨渣男的套路，免得以後再遇到陳向天那樣的人吃虧。至於喝花酒，本就不是趙清瑟想要做的事，她倚在欄桿上，俯視著樓下的恩客與花魁妓子，與秦紫雲邊聊天，邊點評這些男子的手腕。
修者耳聰目明，到秦紫雲這個修為，不想聽周圍人的悄悄話，悄悄話也會向她湧來，除非她能夠施展法術屏蔽周圍的動靜。
“看起來今天他們有盛大宴會，我們來得真巧，恰好趕上好時機。”趙清瑟低聲嘆道。
舞臺上是各具美色的男子在表演，臺下是恩客癡迷欣賞，一派熱鬧景象。由於琉璃靈鏡的普及推廣，還有些人拿著琉璃靈鏡錄像，想留下這美麗的瞬間。
秦紫雲的心神都在個個美貌男子身上，聽著他們媚好女子的私語，有的兩男爭一女，有的三男爭一女，沒有相爭的男子也是手段頻出，賣慘的、逗趣的、裝無辜單純的，更有甚者強勢霸道的也有，讓她覺得驚奇之餘，又覺得自身孤陋寡聞了。
她心不在焉地點頭，附和道：“很巧哈……”
趙清瑟看著她臉蛋紅紅的俏模樣，眼神游離，有些迷糊了，她也不介意地笑了笑。
她心道：紫雲有點醉了，要不打道回府？
突然象姑館的大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引起館內眾人的關註。
趙清瑟心中好奇，卻久久不見人進來，也沒有見到門口的人散去，她幹脆拉了個人，問道：“外面出什麽事情了？”
“嗐，有男子強行要闖象姑館。”侍從見慣了那些無理取鬧的男子，誤以為趙清瑟擔心鬧事，擾了清靜，又道：“客人放心，不是什麽大事，左右不過這些恩客家中的丈夫或者男寵吃醋，鬧小性子。”
象姑館的頭牌花魁都是男子，他們只招待女客，不招待男客，這也是象姑館的規矩。能被堵在門外的男客大多是這些女子的家人，他們更不敢放進來，人家客人是來找樂子的，將家人放進來，沒得鬧得客人臉上無光。
趙清瑟沒有了打探的興趣，終歸不會是來找她和秦紫雲的，她可是給便宜師尊上報了行蹤的。
“紫雲，我們該回去了。”她推了推秦紫雲的胳膊，秦紫雲眨了眨茫然的眼睛，呆呆的，顯然醉得不輕。
秦紫雲黏黏糊糊地說道：“回去……”
趙清瑟無奈地搖頭，半抱著秦紫雲，扶著她下樓，感嘆道：“你這酒量也太淺了！”
一杯清酒就放倒了秦紫雲，所幸秦紫雲喝醉了也乖乖的，不耍酒瘋鬧人。
大門口的人還沒有散去，卻也能夠通行，趙清瑟也就沒有另外找其他的出口，直接從大門出去。
“你們別站在這裏，擋著我們開門做生意了。”
“若是家中有女眷在我們象姑館，肯定不會有危險的，你們回家等著就好。”
“這女子向來喜歡溫柔體貼的男子，做男寵的爭風吃醋，也要把控分寸，追到歡樂場所終究不是明智的決定。”
“呵，他們要是明智的人，也不會攏不住女人的心，還追到這裏來丟臉。”
“哎，看你長得如此普通平凡，若是沒有一技之長，留不住女人的。不如我們贈你一些助興的小藥丸如何？”
趙清瑟還未走近，就聽到一耳朵象姑館的男妓的嘲諷之語，尋釁挑事的人卻安安靜靜的，沒有搭一句話。心道：真是奇哉！怪哉！
不過，這些象姑館的小倌的確過分了，人家也沒鬧事，只是等人，他們得寸進尺了！
“麻煩讓一讓，借過。”趙清瑟扶著秦紫雲緩慢前行，從人群中走過，快要到門口的時候，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
有一矯揉造作的少年嗓音傳來，“你們看那個手握佛珠的男人！他是不是前段時間入城的金靈山聖地的佛子？”
“佛……子！”
“還真是佛子！”
“他在等誰？”
與眾人的震驚乃至議論私語不同，趙清瑟看了看秦紫雲，心裏咯噔一下：佛子？哪一位？該不會是鐘非寒來找秦紫雲的，恰好堵在象姑館門口，抓奸？她不會無意中坑了秦紫雲吧？
又想了想，她和秦紫雲什麽都沒做，就是進來看看歌舞，喝喝酒，順便觀摩學習一二。
趙清瑟在人群外尋找鐘非寒的身影，還未尋到，人群外的人先捕捉到趙清瑟和秦紫雲兩個姑娘家，奈何一個兩個都是悶葫蘆，葉孤舟無奈地合上折扇，輕輕敲擊著手掌，瞟了眼好友，朝著趙清瑟招手道：“趙姑娘，你可真是讓你的驚鴻小哥哥好等啊！”
是寒江雪尊葉孤舟的聲音！
趙清瑟聽到他的話，順著聲源看去，三個大男人站在門外屋檐下，或手持念珠，或輕搖折扇，或倚墻而站……在一堆美人中，平凡的長相加上出眾的氣質這種矛盾覆雜的糅合，反而鶴立雞群，她對上游驚鴻深沈無波的眼眸，腳步微頓，腦子有些遲鈍，師尊怎麽也來了？不是上報過行程了嗎？
“驚鴻……小哥哥，你們這是做什麽？”
“沒做什麽，接你和紫雲回家而已。”游驚鴻語調淡淡的，看不出來生氣或者沒生氣，偏偏就是這副冷淡的模樣，讓在場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他低頭看見扒拉著趙清瑟的秦紫雲，明顯是個女醉鬼，輕輕握著秦紫雲的小臂，將人一帶，往鐘非寒身旁推過去，“麻煩佛子幫忙照顧紫雲元君一二。”
鐘非寒十分樂意照顧她，雙手接過秦紫雲，深怕她摔倒在地。
游驚鴻轉身抓住趙清瑟，半抱地扶著她，身體貼合得極其近，能夠感知到彼此的體溫，還有彼此呼吸的氣息。趙清瑟覺得怪怪的，推搡了兩下沒有推開，無奈道：“我沒有喝醉，不需要攙扶。”
奈何游驚鴻只聽見自己想聽見的話，其他一律無視，瞥了眼象姑館周圍眾人，嚇得他們紛紛低眉垂頭，方才滿意道：“有些人看起來沒醉，其實她已經醉了。”
趙清瑟：“……”你在說什麽傻話？醉沒醉我不知道？
葉孤舟看熱鬧不嫌事大，在旁邊添油加火，玩笑道：“趙姑娘，我勸你還是從了他吧，某人都快變成一道酸菜魚了。”
折扇一合，他點了點象姑館門口的幾個小倌，“這些人不許我們進去找人，我本想強行進去的，他偏偏不讓，說是要在門外等你。然後，這些人可不小人得志，漲了威風，嘲諷你的驚鴻小哥哥是吃軟飯的。”
趙清瑟震驚地看著游驚鴻，游驚鴻是什麽身份，又是何等尊貴的人，他竟然站在門口任人取笑。她心裏有些不好受，明明告知他出來辦事，他還尋過來，想來是擔心這等場所有危險，擔心她的安危。不肯強行進去鬧事，也是尊重她和秦紫雲。
她暗瞪門口幾個長舌男，嘴唇動了動，朝著游驚鴻道：“下次別這麽傻乎乎的，你找我，直接用琉璃靈鏡召喚我，我就帶著紫雲出來了。”
游驚鴻眼眸微凝，反問道：“下次？”
悄悄跟在二人身後的葉孤舟，聽到游驚鴻抓到的重點，嘖嘖稱奇。
趙清瑟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心道：真是不會說話！
她連忙再三保證道：“沒有下次！那象姑館也什麽好玩的，我就是帶紫雲進去長長見識，看看那裏的男子怎麽騙女人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游驚鴻滿意了，其實他們一直站在門外等待，卻也沒閑著，葉孤舟放了神識進去，得知趙清瑟和秦紫雲很乖，沒有招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陪酒，就是兩個人小酌閑聊。
然而，葉孤舟不滿意，故意挑唆道：“其實可以有下次的，畢竟我們也不是沒有所得，有個小倌還特意贈送了男寵四件套，養顏補腎。”
一想到那個場景，游驚鴻的臉色奇差，目光沈沈地看著葉孤舟，“你需要？”
趙清瑟也驚呆了，眨了眨眼，“啊？雪尊需要這玩意兒？”
葉孤舟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有坑到趙清瑟，倒是坑了自己，連連擺手，“不是，你們別誤會！”
不管葉孤舟如何解釋，兩個人故意不理他。
葉孤舟沒有辦法，強行轉移話題，問道：“趙姑娘，你知道我們是如何發現你們在逛花樓的嗎？”
“如何發現的？”趙清瑟回想了一下，她和游驚鴻已經報備了行程，游驚鴻也不是跟蹤狂，那只能是無意中發現的。她很快反應過來，試探道：“琉璃靈鏡？”
葉孤舟點點頭，“你真是聰明！”
他拿出琉璃靈鏡，隨便滑動幾下，到歌舞表演的界面，指著屏幕消息道：“象姑館有盛會，有人拿著琉璃靈鏡直播，恰好你和紫雲丫頭入境，不小心被人認了出來。”
然後，她和秦紫雲就上了仙俠版的熱搜！
這運氣！她不愧是穿書的女人！
有好事者在琉璃靈鏡上發布消息，這是遮擋不住的，但是她有別的辦法。
為了減少天元聖主逛花樓還是逛象姑館的新聞熱度，趙清瑟只能強行撤熱搜，給石俊川傳了語音，教他屏蔽其他聖主名諱，免得得罪人。
冷風一吹，她腦子清醒了幾分，心裏暗道：還是行事不夠妥帖，忘記她現在頂著游驚鴻的天元聖主身份，不該大大咧咧地逛花樓，平白害他風評，留下風流好男色的名聲！
雖然她有些氣對方欺騙她以閉關之名入世，兩個人撞上後又沒有解釋，但是她也沒有想故意敗壞他的名聲。
她轉頭看向游驚鴻，入目是線條流暢的下頜，往上是冷淡深邃的眼眸，低聲呢喃到只有兩個人彼此聽見，“我沒想到會連累你的名聲，對不起……”
游驚鴻垂眸看著她，眸子溫和了幾分，吐出一句不相關的話，“你說得對，好像你沒有醉，需要人攙扶的是我！你扶著我！”
趙清瑟沒有聽懂，任由他倚在她的肩頭，攙扶著他往前走，心裏：“？？？”
過了一會兒，她似乎明白了幾分，這個人又是示弱，又是裝醉，是想揭過這件事情吧。
今日之事本應該就此結束，偏偏乖巧了一路的秦紫雲出現了意外，大約是酒意入骨，醉得認不清楚人。
她念念叨叨地叫著“師尊”，沖著趙清瑟和游驚鴻而去，趙清瑟伸手去扶她，她卻推開趙清瑟，轉而看見游驚鴻，“咦，師尊又變回男子了嗎？”
游驚鴻眉頭微皺，趙清瑟身體微僵，雙雙沈默下來，這裏還有個佛子鐘非寒不能知道真相呢！
“紫雲，你醉了！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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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瑟沒有關註旁人的小心思，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提著袖口，給秦紫雲小酌了一杯清酒。轉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她端起來品嘗，抿了抿唇，酒味醇厚綿長，“還行，嘗嘗看。”
秦紫雲到現在還沒緩過勁來，誠惶誠恐地端著酒杯，學著趙清瑟的模樣，輕輕抿了一口，一股辛辣的味道入喉，嗆得她咳嗽起來。
一看秦紫雲就是沒怎麽喝過酒的乖模樣，趙清瑟也拿不準她的酒量，叮囑道：“少喝點，慢點喝，我們可不是來喝酒的。”
此行的目的就是帶秦紫雲長見識，分辨渣男的套路，免得以後再遇到陳向天那樣的人吃虧。至於喝花酒，本就不是趙清瑟想要做的事，她倚在欄桿上，俯視著樓下的恩客與花魁妓子，與秦紫雲邊聊天，邊點評這些男子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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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今天他們有盛大宴會，我們來得真巧，恰好趕上好時機。”趙清瑟低聲嘆道。
舞臺上是各具美色的男子在表演，臺下是恩客癡迷欣賞，一派熱鬧景象。由於琉璃靈鏡的普及推廣，還有些人拿著琉璃靈鏡錄像，想留下這美麗的瞬間。
秦紫雲的心神都在個個美貌男子身上，聽著他們媚好女子的私語，有的兩男爭一女，有的三男爭一女，沒有相爭的男子也是手段頻出，賣慘的、逗趣的、裝無辜單純的，更有甚者強勢霸道的也有，讓她覺得驚奇之餘，又覺得自身孤陋寡聞了。
她心不在焉地點頭，附和道：“很巧哈……”
趙清瑟看著她臉蛋紅紅的俏模樣，眼神游離，有些迷糊了，她也不介意地笑了笑。
她心道：紫雲有點醉了，要不打道回府？
突然象姑館的大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引起館內眾人的關註。
趙清瑟心中好奇，卻久久不見人進來，也沒有見到門口的人散去，她幹脆拉了個人，問道：“外面出什麽事情了？”
“嗐，有男子強行要闖象姑館。”侍從見慣了那些無理取鬧的男子，誤以為趙清瑟擔心鬧事，擾了清靜，又道：“客人放心，不是什麽大事，左右不過這些恩客家中的丈夫或者男寵吃醋，鬧小性子。”
象姑館的頭牌花魁都是男子，他們只招待女客，不招待男客，這也是象姑館的規矩。能被堵在門外的男客大多是這些女子的家人，他們更不敢放進來，人家客人是來找樂子的，將家人放進來，沒得鬧得客人臉上無光。
趙清瑟沒有了打探的興趣，終歸不會是來找她和秦紫雲的，她可是給便宜師尊上報了行蹤的。
“紫雲，我們該回去了。”她推了推秦紫雲的胳膊，秦紫雲眨了眨茫然的眼睛，呆呆的，顯然醉得不輕。
秦紫雲黏黏糊糊地說道：“回去……”
趙清瑟無奈地搖頭，半抱著秦紫雲，扶著她下樓，感嘆道：“你這酒量也太淺了！”
一杯清酒就放倒了秦紫雲，所幸秦紫雲喝醉了也乖乖的，不耍酒瘋鬧人。
大門口的人還沒有散去，卻也能夠通行，趙清瑟也就沒有另外找其他的出口，直接從大門出去。
“你們別站在這裏，擋著我們開門做生意了。”
“若是家中有女眷在我們象姑館，肯定不會有危險的，你們回家等著就好。”
“這女子向來喜歡溫柔體貼的男子，做男寵的爭風吃醋，也要把控分寸，追到歡樂場所終究不是明智的決定。”
“呵，他們要是明智的人，也不會攏不住女人的心，還追到這裏來丟臉。”
“哎，看你長得如此普通平凡，若是沒有一技之長，留不住女人的。不如我們贈你一些助興的小藥丸如何？”
趙清瑟還未走近，就聽到一耳朵象姑館的男妓的嘲諷之語，尋釁挑事的人卻安安靜靜的，沒有搭一句話。心道：真是奇哉！怪哉！
不過，這些象姑館的小倌的確過分了，人家也沒鬧事，只是等人，他們得寸進尺了！
“麻煩讓一讓，借過。”趙清瑟扶著秦紫雲緩慢前行，從人群中走過，快要到門口的時候，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
有一矯揉造作的少年嗓音傳來，“你們看那個手握佛珠的男人！他是不是前段時間入城的金靈山聖地的佛子？”
“佛……子！”
“還真是佛子！”
“他在等誰？”
與眾人的震驚乃至議論私語不同，趙清瑟看了看秦紫雲，心裏咯噔一下：佛子？哪一位？該不會是鐘非寒來找秦紫雲的，恰好堵在象姑館門口，抓奸？她不會無意中坑了秦紫雲吧？
又想了想，她和秦紫雲什麽都沒做，就是進來看看歌舞，喝喝酒，順便觀摩學習一二。
趙清瑟在人群外尋找鐘非寒的身影，還未尋到，人群外的人先捕捉到趙清瑟和秦紫雲兩個姑娘家，奈何一個兩個都是悶葫蘆，葉孤舟無奈地合上折扇，輕輕敲擊著手掌，瞟了眼好友，朝著趙清瑟招手道：“趙姑娘，你可真是讓你的驚鴻小哥哥好等啊！”
是寒江雪尊葉孤舟的聲音！
趙清瑟聽到他的話，順著聲源看去，三個大男人站在門外屋檐下，或手持念珠，或輕搖折扇，或倚墻而站……在一堆美人中，平凡的長相加上出眾的氣質這種矛盾覆雜的糅合，反而鶴立雞群，她對上游驚鴻深沈無波的眼眸，腳步微頓，腦子有些遲鈍，師尊怎麽也來了？不是上報過行程了嗎？
“驚鴻……小哥哥，你們這是做什麽？”
“沒做什麽，接你和紫雲回家而已。”游驚鴻語調淡淡的，看不出來生氣或者沒生氣，偏偏就是這副冷淡的模樣，讓在場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他低頭看見扒拉著趙清瑟的秦紫雲，明顯是個女醉鬼，輕輕握著秦紫雲的小臂，將人一帶，往鐘非寒身旁推過去，“麻煩佛子幫忙照顧紫雲元君一二。”
鐘非寒十分樂意照顧她，雙手接過秦紫雲，深怕她摔倒在地。
游驚鴻轉身抓住趙清瑟，半抱地扶著她，身體貼合得極其近，能夠感知到彼此的體溫，還有彼此呼吸的氣息。趙清瑟覺得怪怪的，推搡了兩下沒有推開，無奈道：“我沒有喝醉，不需要攙扶。”
奈何游驚鴻只聽見自己想聽見的話，其他一律無視，瞥了眼象姑館周圍眾人，嚇得他們紛紛低眉垂頭，方才滿意道：“有些人看起來沒醉，其實她已經醉了。”
趙清瑟：“……”你在說什麽傻話？醉沒醉我不知道？
葉孤舟看熱鬧不嫌事大，在旁邊添油加火，玩笑道：“趙姑娘，我勸你還是從了他吧，某人都快變成一道酸菜魚了。”
折扇一合，他點了點象姑館門口的幾個小倌，“這些人不許我們進去找人，我本想強行進去的，他偏偏不讓，說是要在門外等你。然後，這些人可不小人得志，漲了威風，嘲諷你的驚鴻小哥哥是吃軟飯的。”
趙清瑟震驚地看著游驚鴻，游驚鴻是什麽身份，又是何等尊貴的人，他竟然站在門口任人取笑。她心裏有些不好受，明明告知他出來辦事，他還尋過來，想來是擔心這等場所有危險，擔心她的安危。不肯強行進去鬧事，也是尊重她和秦紫雲。
她暗瞪門口幾個長舌男，嘴唇動了動，朝著游驚鴻道：“下次別這麽傻乎乎的，你找我，直接用琉璃靈鏡召喚我，我就帶著紫雲出來了。”
游驚鴻眼眸微凝，反問道：“下次？”
悄悄跟在二人身後的葉孤舟，聽到游驚鴻抓到的重點，嘖嘖稱奇。
趙清瑟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心道：真是不會說話！
她連忙再三保證道：“沒有下次！那象姑館也什麽好玩的，我就是帶紫雲進去長長見識，看看那裏的男子怎麽騙女人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游驚鴻滿意了，其實他們一直站在門外等待，卻也沒閑著，葉孤舟放了神識進去，得知趙清瑟和秦紫雲很乖，沒有招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陪酒，就是兩個人小酌閑聊。
然而，葉孤舟不滿意，故意挑唆道：“其實可以有下次的，畢竟我們也不是沒有所得，有個小倌還特意贈送了男寵四件套，養顏補腎。”
一想到那個場景，游驚鴻的臉色奇差，目光沈沈地看著葉孤舟，“你需要？”
趙清瑟也驚呆了，眨了眨眼，“啊？雪尊需要這玩意兒？”
葉孤舟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有坑到趙清瑟，倒是坑了自己，連連擺手，“不是，你們別誤會！”
不管葉孤舟如何解釋，兩個人故意不理他。
葉孤舟沒有辦法，強行轉移話題，問道：“趙姑娘，你知道我們是如何發現你們在逛花樓的嗎？”
“如何發現的？”趙清瑟回想了一下，她和游驚鴻已經報備了行程，游驚鴻也不是跟蹤狂，那只能是無意中發現的。她很快反應過來，試探道：“琉璃靈鏡？”
葉孤舟點點頭，“你真是聰明！”
他拿出琉璃靈鏡，隨便滑動幾下，到歌舞表演的界面，指著屏幕消息道：“象姑館有盛會，有人拿著琉璃靈鏡直播，恰好你和紫雲丫頭入境，不小心被人認了出來。”
然後，她和秦紫雲就上了仙俠版的熱搜！
這運氣！她不愧是穿書的女人！
有好事者在琉璃靈鏡上發布消息，這是遮擋不住的，但是她有別的辦法。
為了減少天元聖主逛花樓還是逛象姑館的新聞熱度，趙清瑟只能強行撤熱搜，給石俊川傳了語音，教他屏蔽其他聖主名諱，免得得罪人。
冷風一吹，她腦子清醒了幾分，心裏暗道：還是行事不夠妥帖，忘記她現在頂著游驚鴻的天元聖主身份，不該大大咧咧地逛花樓，平白害他風評，留下風流好男色的名聲！
雖然她有些氣對方欺騙她以閉關之名入世，兩個人撞上後又沒有解釋，但是她也沒有想故意敗壞他的名聲。
她轉頭看向游驚鴻，入目是線條流暢的下頜，往上是冷淡深邃的眼眸，低聲呢喃到只有兩個人彼此聽見，“我沒想到會連累你的名聲，對不起……”
游驚鴻垂眸看著她，眸子溫和了幾分，吐出一句不相關的話，“你說得對，好像你沒有醉，需要人攙扶的是我！你扶著我！”
趙清瑟沒有聽懂，任由他倚在她的肩頭，攙扶著他往前走，心裏：“？？？”
過了一會兒，她似乎明白了幾分，這個人又是示弱，又是裝醉，是想揭過這件事情吧。
今日之事本應該就此結束，偏偏乖巧了一路的秦紫雲出現了意外，大約是酒意入骨，醉得認不清楚人。
她念念叨叨地叫著“師尊”，沖著趙清瑟和游驚鴻而去，趙清瑟伸手去扶她，她卻推開趙清瑟，轉而看見游驚鴻，“咦，師尊又變回男子了嗎？”
游驚鴻眉頭微皺，趙清瑟身體微僵，雙雙沈默下來，這裏還有個佛子鐘非寒不能知道真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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