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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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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打

沈清語醒時,謝行止早就不見了蹤跡,可一旁早就放好了洗漱用的熱水,是謝行止給她準備的。

沈清語擡眼在屋內掃了一圈,都沒見那人身影,倒是之前擺放在床頭的紅蓮不見了。

在謝行止沈睡那段時間,每當瓶子裏的紅蓮開謝了,沈清語都會換上一些新的,好讓謝行止醒來時能一眼望見,昨夜她被孤沈的事所擾,竟然都沒註意到床頭的紅蓮是何時不見的。

今日要去絕塵崖,不宜過多耽擱,沈清語沒多想,起身簡單洗漱了下,剛束好發,謝行止就端了早膳進來。

見沈清語醒了,招呼道:“時間剛好,過來用早膳吧。”

沈清語一看就知道是他做的,有些不高興道:“你身上有傷就該好好養養,怎麽還去下廚?”

謝行止卻不以為然,擺放著碗筷:“又不是什麽要命的傷,不礙事的。”

沈清語輕輕撫了撫他的傷口,心疼道:“不是要命的,也要好好養,你最近本就氣血兩虧,昨日又流了那麽多血,臉色那麽難看。”

知道沈清語心疼自己,謝行止輕輕握了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了下,淡淡笑道:“知道了,等絕塵崖的事情了了,我就好好修養一段時間。”

他將沈清語按了坐下,道:“昨夜阿言就將一切準備好了,用過早膳,我們就出發。”

沈清語擔心絕塵崖,本想說不吃了,現在就走,可謝行止卻不願意了:“再急也不差這會兒,吃了早膳再去。”

沈清語拗不過他,只好匆匆用了早膳。

整個絕塵崖現在已經被風城控制,連蒼城山的防禦結界都變成了最具攻擊力的內部結界。

孤沈還頂著陸遠歸那張臉,此刻站在蒼城山腳下,對眾人道:“這個結界是風城專門設置的,只能從裏面撤銷,山門處都有他的人把關檢驗身份,恐怕不好混進去。”

沈清語早有對策,並不擔憂:“無妨,我有辦法躲過山門處的檢驗。”

謝行止眼珠動了動,一下就明白沈清語是指後山那條密道。

雲沈月雖然不知道密道,但也很相信沈清語,可她看著一大批聚緣書院的弟子憂愁道:“少主就算有辦法躲過後山的密道,可這結界也並不好進,她對本門弟子雖然沒有阻擋作用,可對其他門派的弟子可不友好。”

傅言涼見多識廣,說道:“有什麽不友好的,不就是攔截人嗎?”

雲沈月卻搖了搖頭:“這結界被風城長老改了,不僅是攔截人了,要是其他門派的弟子強闖,會被射成篩子的。”

傅言涼:“……他真行。”

眾人一聽,這還真是一個難題。

這要是連進都進不去,那還怎麽救人?

謝行止沒有那麽好的那耐心,直接粗暴道:“大不了直接破了結界進去。”

話剛說完,沈清語就輕飄飄地掃了一眼他的傷口:“傷口不疼,是嗎?”

謝行止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見沈清語不搭理他,悻悻閉了嘴。

這確實是個法子,但卻不是上上之策,強行破除這麽高級別的攻擊結界,且不說耗費的靈力過多,還容易驚擾風城,更何況謝行止現在這個身體狀況,沈清語壓根不會讓他強行破除。

見他歇了強闖的心思,沈清語將目光轉向了孤沈,孤沈本以為沈清語要問他給有進去的法子,誰料沈清語卻問他:“你可知風城改了結界哪裏?”

孤沈想了想,道:“西南角,風城好像在西南角加了禦風霜的術法,除此,還在山門口加了幻影界。”

論對絕塵崖術法的熟悉程度,沒人比得過沈清語,既然知道了是加了禦風霜的術法,沈清語立馬就知道了破解之法。

風城此次出動了大批精銳弟子,本意是想對付她和謝行止,趁機奪得玄微鑒,現在倒是成了破解結界的關鍵。

沈清語:“幻影界跟眼前這道催雪折梅的攻擊結界是疊加結界,兩道一起固若金湯,破是有些費勁,但如果只是破外面這道加了禦風霜的催雪折梅界,眼下的人數還是可以的。”

所謂解決之法,就是按靈根屬性,分別挑選七名絕塵崖內門弟子,各站結界一角,配合內門考核的劍法就可暫時撤銷結界,得以進入。

沈清語從這些精銳弟子裏面按金木水火土分別挑選了七名弟子,孤沈是妖,這些年哪怕將劍練得再好,偽裝的再像,靈根也是沒法偽造的。

可是除了孤沈,也還差一個人。

眼見金、木一角都還缺一人,雲沈月著急道:“還差一人。”

餘下的弟子都沒有金木靈根的了,雲沈月雖然是金靈根,但她的手使不了劍,根本不起作用。

就在大家頭疼之際時,沈清語出聲道:“還有人。”

聞言,雲沈月和孤沈都以為自己之前看錯了師兄弟的屬性,又重新看了一遍,根本就沒有金木靈根的人可以用了。

雲沈月苦惱道:“少主你是金木雙靈根,站哪裏都可以,剩下的弟子中兩個屬性隨便占一個也行,可這兒真的沒人了。”

沈清語的視線落在了謝行止身上。

謝行止之前做過絕塵崖的外門弟子,雖是外門弟子,可沈清語之前看過他的資質,以他的資質,肯定可以成為內門弟子,於是她提前將內門弟子的考核劍法交給了他。

萬萬沒想到,會在此刻用上。

沈清語看過來的時候,謝行止難得地想起了自己當初也是正經學過點東西的,於是他在眾人的猜測和疑惑中走了出來。

謝行止向來不知道何為不好意思,可現在眾多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他身上,他覺得自己當初來絕塵崖做外門弟子的事瞞不住了。

饒是如此,他想遮掩一番:“……阿語之前練劍的時候,我剛好見過,記得。”

傅言涼也給他找補:“沈姑娘這段日子都與我們掌門在一起,二人一塊練劍,我們聚緣書院的心法,沈姑娘也會一點。”

沈清語瞟了傅言涼一眼。

真是接話的好手,她壓根就沒見謝行止練過一套完整的劍法,都是跟她過招以及……胡鬧。

沈清語沒有戳穿,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二人的事早就在仙門傳開了,眾人雖有疑心,但看沈清語點頭,也信了。

於是謝行止補上了金靈根空著的位置,沈清語補上了木靈根。

撤銷結界前,沈清語特意交代了謝行止註意傷口。

謝行止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

沈清語:“…………”

謝行止雖然多年不練絕塵崖的劍法,但他本身就天賦不錯,又過目不忘,幾年下來,竟然使的分毫不差。

一套劍法行雲流水,連絕塵崖的弟子都感嘆道:“謝掌門果然名不虛傳,光看少主練過就能一絲不錯的記下來,真厲害。”

謝行止:“…………”

沈清語:“…………”

傅言涼:“…………”

破了結界,幾人分頭行動。

沈清語和謝行止帶著聚緣書院的精銳弟子從密道進去,孤沈和雲沈月帶著絕塵崖弟子從山門進入。

為了防止風城用毒,兩人還把傅言涼也帶上了。

***

地牢。

沈玉寒被綁在十字架上,手腳被沈重的鎖鏈鎖住,動彈不得。

只聽啪的一聲,鞭子淩空甩子,重重落在了沈玉寒身上,帶有倒刺的鞭子勾起皮肉,頓時皮開肉綻,汩汩鮮血流出,浸透衣裳。

沈玉寒臉色蒼白,頭發淩亂,可清高的頭顱未曾低下,他仰著頭,一雙眼睛古水無波,看向風城的時候,裏面出現厭惡和憤恨。

從前他們二人不合,沈玉寒也未曾放在心上,他們畢竟一起共事,也算同門。

可他萬萬沒想到風城會做出傷害沈清語的事,現在更是軟禁掌門,一手把控了絕塵崖,為此,他不惜連下藥的齷齪法子都用上了。

身上的鞭傷深可見骨,一道道交錯分布,沈玉寒像是感受不到,一聲都沒有吭。

他嘴角緊抿著,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隨即閉上了眼睛,不去看他。

自從風城把他關在地牢後,他每天都會來問候他,有時候是鞭子,有時候是言語折辱,又或是別的折磨人的法子。

讓他痛苦,卻又不要他的命。

既然不要他的命,沈玉寒也隨了他去。

最開始,他常常用探究地眼光看他,他想看看風城究竟是怎麽變成現在這副瘋魔的樣子,到後面,他發現風城不是變成了這個樣子,而是他本身就是這個樣子。

每次折磨他的時候,他都會吐露這些年憋在內心的不滿和憤怒。

聽多了,沈玉寒都懶得聽了。

而他此刻閉眼的動作無異於惹怒了風城,鞭子一道接一道的落在了沈玉寒身上。

沈玉寒的不屑和輕蔑讓風城更加瘋魔,鞭子抽的毫不手軟,每一下都見血。

“沈玉寒!你這個偽君子,假清高!你不是看不起我們這些資質平平的人嗎?現在還不是落在了我手裏。”

沈玉寒咽了下血沫,冷道:“我從未看不起資質平平的人,是你自己有偏見才會這樣想。”

風城根本不聽他的話,他現在沒有靈力,每一次抽打都用盡了全身力氣。

他不要沈玉寒好過,只有沈玉寒痛苦了,他才開心。

見沈玉寒一聲不吭,不喊疼,風城幾乎瘋魔道:“沈玉寒你怎麽不叫?不喊疼?”

他又一鞭子狠狠抽了下去,見沈玉寒皺眉,他心裏才感到一絲痛快:“沈清語真不愧是你教出來的,她當初就跟現在的你一樣,受了五行殺也忍著不吭聲,可結果呢,還是被我折磨地痛苦哀嚎,你是他師傅,是該比他堅持的久。”

沈玉寒睜開了眼睛,面若結霜,慍怒道:“所以,你當初以我的名義騙了她?”

風城氣喘道:“是又如何?”

他有些失望道:“我本以為沈清語會痛恨你,沒想到她自身難保時居然還選擇相信你,硬生生在罪魂閣熬了七天,那七天,過得真叫個精彩。”

沈玉寒掙紮起來,鎖鏈發出哐啷的響聲,他想沖上前去殺了這個壞事做盡的混賬。

他的好弟子,他平日即便要求嚴格,也沒舍得罰過她,這個混賬竟然對她下了那麽狠毒的刑罰,真是該死!

風城打累了,也不繼續打了,他似乎發現了更好玩的事。

他知道該怎麽刺激沈玉寒了,風城走到他身前,惡毒道:“這算什麽,我後面還給她編了一個噩夢呢,你知道她夢見什麽了嗎?”

沈玉寒惡狠狠地盯著風城,要不是使不出靈力,他一定饒不了風城。

風城看出他想幹什麽,可見他這無能為力的樣子,感到好笑:“別掙紮了,你使不出靈力,捆著你的又是千年玄鐵,你掙不開的。”

風城動了動眼珠,十分愜意道:“你知道她的噩夢是什麽嗎?是你啊,沈玉寒。”

沈玉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風城卻不慌不忙道:“我給沈清語編造的夢中,她親手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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