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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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冬日幾縷稀薄的光線透過窗棱照進來，斑駁的影子映在青石地面上。
雖說是暖冬，但是地面還是冰涼的，尤其是光著腳躺在寒氣重的地面上，稍有不慎，恐得寒疾。
這一滾雖不打緊，李祜整個人都癱倒在地，頭部瞬間再次受到撞擊，人筆挺地躺在地上像是不得動彈。
幾縷光線在他臉上印得深淺不一。
令泠慌亂地從床榻上下去，輕輕搖晃著李祜的身子，嘴中呼喊著他的名字，“李祜……”
地面上的人仍然是沒有什麽反應，她剛起身準備去找王太醫過來，地上的人倏然轉醒，“令泠……”
令泠偏過頭，地上的人已經坐起來，拽著她的衣袖。
她下意識去幫他檢查頭部的傷勢，什麽事都沒，“李祜，你好了？全部都想起來了？”
李祜雙手緊緊箍住她，防止等下她逃跑，“剛剛的話，你還沒回答？”
令泠想掙脫開他，掙脫兩下也掙不過索性放棄，幹脆把玩著衣帶，耍賴般道：“看你這樣是真的好得差不多，昨日說的話自然不算數，又沒簽字又沒畫押的，自然是想反悔就反悔嘍！”
對面的人如鯁在喉，半晌說不出什麽，臉上的表情比喝完藥後還苦，她心中暗自嘆著：要得就是你這幅啞巴吃黃連的模樣！
“病好了，就回去吧！”令泠淡淡地趕人。
李祜不僅沒有半分松懈的意味，箍在人肩上的力道越加緊了緊，“令泠，按照你這樣的說法，父皇恩準你我和離，可我還沒寫和離書，就憑你那冒寫的和離書難道就算數！”
李祜臉上的表情頗為得意，令泠身子一緊，哽哽咽咽地道：“難道……你想抗旨？”
“哎……”李祜滿意地捏了捏她的臉頰，緩緩地道：“你我也是父皇賜婚，你不也是抗旨？況且那日是太子從中作梗，你認為父皇為咽得下這口氣？”
李祜雙手捏了捏她驚慌失措的小臉，沒忍住便在她臉上親了口。
“你……”令泠擡手擦了擦臉頰，穩了穩心神才道：“你到底想要什麽？”
李祜冷笑，將人騰空抱回床榻，眼神在她臉上流連，像是自問般：“我想要什麽？”
像是知道沒人會回答般，他低頭冷哼又道：“令泠，這話得我問你，你到底想讓我怎麽做？”
令泠倒是被他這副模樣弄得渾身不適，讓他怎麽做？她還從沒想過這問題，或者說，從沒想過他來做些什麽，然後兩人能重新在一起！
因為他是寧王，生來身份地位都比旁人尊貴萬分，更不用說他還是長安城多少女人想要的佳婿！
而她早就被貼上不知廉恥的標簽，定義她的一生。
沒等她說話，李祜嗓音低沈又幹啞，道：“這段日子，我將府邸搬到這裏，三番兩次地制造機會與你獨處，就連我那幾日腦子不清醒，想得也是你，就算是你想要冷落我，這段日子也夠了！你究竟還想要我怎麽做？難道你非要我真的一輩子都像之前那樣傻乎乎的……”
令泠仰頭看他，平靜地問：“那你是真的愛上了我嗎？”
李祜怔楞著，想辯駁什麽，只聽見她又道：“或許像王爺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需要愛，畢竟愛你的人一抓一大把，你們不缺愛，自然從沒想過如何去愛一個人？”
李祜怔楞地望著她，將頭埋在她的頸窩，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我會讓自己學著愛上你！”
令泠冷笑，像他這樣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如果她還繼續拒絕，那就是不知好歹。
但很可惜，她現在就是個不知好歹的人。
頸窩的氣息撓得人心癢癢的，她奮力推開他，斟酌著拒絕，門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房間裏兩人尷尬對峙的場景。
門口的人很著急，兩人起身整了整衣衫，令泠套好衣裙，與李祜站離一丈之遠的距離。
來的人卻是溫舒，她臉色慌亂不堪，見了李祜在令泠這裏，也只是驚訝一陣，強壓下心裏的疑問，著急忙慌地就拉住令泠的手道：“令泠，你哥…你哥…已經三天都沒消息了！”
“什麽？”
“你哥最近不知在忙些什麽，每日都會回來，不回來都會寫封信給我，但是最近連續三天都沒見到人，也沒見到信，我擔心出什麽事？”
溫舒拿著帕子擦著眼角，轉而看向寧王：“正巧寧王也在，要是王爺可以，能不能派人去找找？”
還沒等令泠反應，李祜已經邁著步子出門，“本王去看看！”
一股子覆雜的情緒哽在令泠喉頭。
見到李祜好像恢覆往日的氣場，溫舒這才反應過來，“王爺這是好了？”
令泠微微頷首，“今天早上就好了！”
“你們兩昨晚這是……”
令泠連連擺手否決，“不是你想的那樣，昨晚他偷跑過來……我們什麽都沒發生……”
令泠覺得這越解釋越糟糕，耳根不自覺地就紅了。
她再擡眼看溫舒，她臉上的笑意已經證明她言語中的漏洞。
王爺一夜未歸，柳嬤嬤已經急得暈頭轉向，見著人完好無損地歸來，上前便開始絮絮叨叨。
“王爺，您可不能亂跑！隔壁您還是少去為好！娘娘三令五申讓您不要和她過多接觸，這對您的病回覆不利……”
李祜擡手扶額，撥弄開她扶住的手，冷淡地道：“嬤嬤，本王有要事處理！”
只見柳嬤嬤瞪大著眼，瞧他一臉的陌生，一股巨大欣喜過後便是巨大的恐慌，王爺這是清醒過來了？那剛剛……
她站在原地給自己掌嘴，言多必失……
李祜這一去就是大半個月，太子李禮所帶領的部隊節節敗退，各個屯兵點都被令江所帶領的令家軍是想勘察到。
李祜及時帶兵趕過去，正好將令江從困局中救出，兩人連根將太子的人馬追趕至西山山頂。
無路可退，太子李禮當場跳下西山山腳下，這麽高摔下去人早就沒了命。
消息傳到長安城內，皇上宛然痛心疾首，但也無可奈何。
大理寺和刑部將近年來，太子及太子親信收受賄銀、搶占田地、強搶民家婦女等諸多罪行一一上報，一查罄竹難書，數十條罪狀昭然若揭，按律當誅九族。
但太子的九族如何能誅，所以一腔怒火便都發洩在太子府中人上。
皇上暗養的精兵將太子府裏裏外外包圍起來，一眾家眷早已得了消息，似無樹可倚的家雀，提早四散而逃。
但如何能逃得出早布下的天羅地網，老弱病婦無一能幸免，然還是有落網之魚。
長安城內外四處都張貼著告示，重金尋太子妃李氏和長子李世乾。
事情了結，太子也算有了自己的報應。
搜尋的官兵並沒找到趙老太醫，很大的情況是人真的死了。
趙嵐想去江南，那是她的老家，正好江南總督缺人，寧王便為楊瑜請旨提拔至江南總督，所以也就一起同行，只是還多了個人——令泠。
收拾完行裝，令泠將風月館交給楊瓊代管，宅院便交由劉嬤嬤管理。
“令小姐，你確定要跟我們去江南？”楊瑜負手站在一旁，
令泠正在清點要帶過去的箱子，長途跋涉的，東西能精簡就精簡，多帶點錢財就好！
她掀起眼皮道：“楊大人，是你確定要跟我們去江南？”
因為按道理來講，是她和趙嵐事先就商量好要去江南，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來算，他楊大人才是後來加入進來的。
“好了好了，你們兩都想清楚才做決定！”趙嵐在一旁並不幫腔。
“我想好了！”
“我早想好了！”
兩人幾乎同時說出口，趙嵐有些無力地擺手，“你們啊！往後的日子可不比在長安城！”
“身有千金，行止由心！”令泠拍了拍箱子，頗為得意地道。
趙嵐和楊瑜緊著她在那嘚瑟著，暗中交換個眼神，嘴巴張合著想要說什麽，楊瑜也是一臉無奈地擺手。
“那行，收拾妥當那就走吧！”令泠看著滿滿當當的一車行李，拍了拍手滿意地點頭。
楊瑜暗中戳了下趙嵐，趙嵐像是恍然大悟：“哎呀——我肚子有點疼，先去方便下！”
“趙嵐，你這一早上就去了三次！還有你們要是再這樣，我就自己先走了！咱們在江南匯合？”令泠攤手道。
楊瑜面上帶著笑，捏著拳頭一下一下地砸在自己的手心：“走…吧！”
心裏已經在流淚，上了馬車後他頻頻回頭張望，從西山回來後，寧王便已搬離這裏，消息已經放了出去，可這人怎麽？
三輛馬車一顛一顛地向前駛去，一輛是令泠和趙嵐，一輛是楊瑜，還有一輛專門放著行李。
經過城門口時，還需排著隊才能出入，守衛城門的官兵正一車一車地翻開車簾在調查。
帶頭的官兵認得楊大人，向前跟著寧王時見過楊大人好幾次，一瞧這三輛馬車是一起的，他撩開車簾敷衍地看了一眼，便恭謹地道：“楊大人，好走！”
楊瑜沖他使了個眼色，那官兵將耳朵湊近，只聽見楊瑜在他耳邊耳語著。
“怎麽還不走？”令泠在後面出聲詢問著。
“這位小姐，現下查的嚴，每件行李都得細查方可放行。”那位官兵沖著後面的人道。
於是，馬車便停在城墻邊 ，等著官兵搜查。
剛開始那幾個官兵都一一清查將那些箱子打開合上，看一眼，都是些女人家用的衣服、首飾，以及脂粉之類的物件，並沒有其他的，後面幾個箱子幹脆就沒打開看。
令泠看出他們的敷衍，用力掐住自己的手，轉過臉對趙嵐便道：“趙嵐，我突然想方便下，早上吃多了花生肚子不太舒服！”
趙嵐看她嘴唇泛白，臉色似乎並不好，前後看了眼這只怕是還要些時候，“要不要我陪你？”
令泠搖頭，“讓漓洛陪我去就行，她能保護好我！”
趙嵐點頭，便只聞到一陣迷煙，意識漸漸消失，眼前的視線也模糊起來，最終化為一個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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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暖冬，但是地面還是冰涼的，尤其是光著腳躺在寒氣重的地面上，稍有不慎，恐得寒疾。
這一滾雖不打緊，李祜整個人都癱倒在地，頭部瞬間再次受到撞擊，人筆挺地躺在地上像是不得動彈。
幾縷光線在他臉上印得深淺不一。
令泠慌亂地從床榻上下去，輕輕搖晃著李祜的身子，嘴中呼喊著他的名字，“李祜……”
地面上的人仍然是沒有什麽反應，她剛起身準備去找王太醫過來，地上的人倏然轉醒，“令泠……”
令泠偏過頭，地上的人已經坐起來，拽著她的衣袖。
她下意識去幫他檢查頭部的傷勢，什麽事都沒，“李祜，你好了？全部都想起來了？”
李祜雙手緊緊箍住她，防止等下她逃跑，“剛剛的話，你還沒回答？”
令泠想掙脫開他，掙脫兩下也掙不過索性放棄，幹脆把玩著衣帶，耍賴般道：“看你這樣是真的好得差不多，昨日說的話自然不算數，又沒簽字又沒畫押的，自然是想反悔就反悔嘍！”
對面的人如鯁在喉，半晌說不出什麽，臉上的表情比喝完藥後還苦，她心中暗自嘆著：要得就是你這幅啞巴吃黃連的模樣！
“病好了，就回去吧！”令泠淡淡地趕人。
李祜不僅沒有半分松懈的意味，箍在人肩上的力道越加緊了緊，“令泠，按照你這樣的說法，父皇恩準你我和離，可我還沒寫和離書，就憑你那冒寫的和離書難道就算數！”
李祜臉上的表情頗為得意，令泠身子一緊，哽哽咽咽地道：“難道……你想抗旨？”
“哎……”李祜滿意地捏了捏她的臉頰，緩緩地道：“你我也是父皇賜婚，你不也是抗旨？況且那日是太子從中作梗，你認為父皇為咽得下這口氣？”
李祜雙手捏了捏她驚慌失措的小臉，沒忍住便在她臉上親了口。
“你……”令泠擡手擦了擦臉頰，穩了穩心神才道：“你到底想要什麽？”
李祜冷笑，將人騰空抱回床榻，眼神在她臉上流連，像是自問般：“我想要什麽？”
像是知道沒人會回答般，他低頭冷哼又道：“令泠，這話得我問你，你到底想讓我怎麽做？”
令泠倒是被他這副模樣弄得渾身不適，讓他怎麽做？她還從沒想過這問題，或者說，從沒想過他來做些什麽，然後兩人能重新在一起！
因為他是寧王，生來身份地位都比旁人尊貴萬分，更不用說他還是長安城多少女人想要的佳婿！
而她早就被貼上不知廉恥的標簽，定義她的一生。
沒等她說話，李祜嗓音低沈又幹啞，道：“這段日子，我將府邸搬到這裏，三番兩次地制造機會與你獨處，就連我那幾日腦子不清醒，想得也是你，就算是你想要冷落我，這段日子也夠了！你究竟還想要我怎麽做？難道你非要我真的一輩子都像之前那樣傻乎乎的……”
令泠仰頭看他，平靜地問：“那你是真的愛上了我嗎？”
李祜怔楞著，想辯駁什麽，只聽見她又道：“或許像王爺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需要愛，畢竟愛你的人一抓一大把，你們不缺愛，自然從沒想過如何去愛一個人？”
李祜怔楞地望著她，將頭埋在她的頸窩，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我會讓自己學著愛上你！”
令泠冷笑，像他這樣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如果她還繼續拒絕，那就是不知好歹。
但很可惜，她現在就是個不知好歹的人。
頸窩的氣息撓得人心癢癢的，她奮力推開他，斟酌著拒絕，門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房間裏兩人尷尬對峙的場景。
門口的人很著急，兩人起身整了整衣衫，令泠套好衣裙，與李祜站離一丈之遠的距離。
來的人卻是溫舒，她臉色慌亂不堪，見了李祜在令泠這裏，也只是驚訝一陣，強壓下心裏的疑問，著急忙慌地就拉住令泠的手道：“令泠，你哥…你哥…已經三天都沒消息了！”
“什麽？”
“你哥最近不知在忙些什麽，每日都會回來，不回來都會寫封信給我，但是最近連續三天都沒見到人，也沒見到信，我擔心出什麽事？”
溫舒拿著帕子擦著眼角，轉而看向寧王：“正巧寧王也在，要是王爺可以，能不能派人去找找？”
還沒等令泠反應，李祜已經邁著步子出門，“本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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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昨晚這是……”
令泠連連擺手否決，“不是你想的那樣，昨晚他偷跑過來……我們什麽都沒發生……”
令泠覺得這越解釋越糟糕，耳根不自覺地就紅了。
她再擡眼看溫舒，她臉上的笑意已經證明她言語中的漏洞。
王爺一夜未歸，柳嬤嬤已經急得暈頭轉向，見著人完好無損地歸來，上前便開始絮絮叨叨。
“王爺，您可不能亂跑！隔壁您還是少去為好！娘娘三令五申讓您不要和她過多接觸，這對您的病回覆不利……”
李祜擡手扶額，撥弄開她扶住的手，冷淡地道：“嬤嬤，本王有要事處理！”
只見柳嬤嬤瞪大著眼，瞧他一臉的陌生，一股巨大欣喜過後便是巨大的恐慌，王爺這是清醒過來了？那剛剛……
她站在原地給自己掌嘴，言多必失……
李祜這一去就是大半個月，太子李禮所帶領的部隊節節敗退，各個屯兵點都被令江所帶領的令家軍是想勘察到。
李祜及時帶兵趕過去，正好將令江從困局中救出，兩人連根將太子的人馬追趕至西山山頂。
無路可退，太子李禮當場跳下西山山腳下，這麽高摔下去人早就沒了命。
消息傳到長安城內，皇上宛然痛心疾首，但也無可奈何。
大理寺和刑部將近年來，太子及太子親信收受賄銀、搶占田地、強搶民家婦女等諸多罪行一一上報，一查罄竹難書，數十條罪狀昭然若揭，按律當誅九族。
但太子的九族如何能誅，所以一腔怒火便都發洩在太子府中人上。
皇上暗養的精兵將太子府裏裏外外包圍起來，一眾家眷早已得了消息，似無樹可倚的家雀，提早四散而逃。
但如何能逃得出早布下的天羅地網，老弱病婦無一能幸免，然還是有落網之魚。
長安城內外四處都張貼著告示，重金尋太子妃李氏和長子李世乾。
事情了結，太子也算有了自己的報應。
搜尋的官兵並沒找到趙老太醫，很大的情況是人真的死了。
趙嵐想去江南，那是她的老家，正好江南總督缺人，寧王便為楊瑜請旨提拔至江南總督，所以也就一起同行，只是還多了個人——令泠。
收拾完行裝，令泠將風月館交給楊瓊代管，宅院便交由劉嬤嬤管理。
“令小姐，你確定要跟我們去江南？”楊瑜負手站在一旁，
令泠正在清點要帶過去的箱子，長途跋涉的，東西能精簡就精簡，多帶點錢財就好！
她掀起眼皮道：“楊大人，是你確定要跟我們去江南？”
因為按道理來講，是她和趙嵐事先就商量好要去江南，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來算，他楊大人才是後來加入進來的。
“好了好了，你們兩都想清楚才做決定！”趙嵐在一旁並不幫腔。
“我想好了！”
“我早想好了！”
兩人幾乎同時說出口，趙嵐有些無力地擺手，“你們啊！往後的日子可不比在長安城！”
“身有千金，行止由心！”令泠拍了拍箱子，頗為得意地道。
趙嵐和楊瑜緊著她在那嘚瑟著，暗中交換個眼神，嘴巴張合著想要說什麽，楊瑜也是一臉無奈地擺手。
“那行，收拾妥當那就走吧！”令泠看著滿滿當當的一車行李，拍了拍手滿意地點頭。
楊瑜暗中戳了下趙嵐，趙嵐像是恍然大悟：“哎呀——我肚子有點疼，先去方便下！”
“趙嵐，你這一早上就去了三次！還有你們要是再這樣，我就自己先走了！咱們在江南匯合？”令泠攤手道。
楊瑜面上帶著笑，捏著拳頭一下一下地砸在自己的手心：“走…吧！”
心裏已經在流淚，上了馬車後他頻頻回頭張望，從西山回來後，寧王便已搬離這裏，消息已經放了出去，可這人怎麽？
三輛馬車一顛一顛地向前駛去，一輛是令泠和趙嵐，一輛是楊瑜，還有一輛專門放著行李。
經過城門口時，還需排著隊才能出入，守衛城門的官兵正一車一車地翻開車簾在調查。
帶頭的官兵認得楊大人，向前跟著寧王時見過楊大人好幾次，一瞧這三輛馬車是一起的，他撩開車簾敷衍地看了一眼，便恭謹地道：“楊大人，好走！”
楊瑜沖他使了個眼色，那官兵將耳朵湊近，只聽見楊瑜在他耳邊耳語著。
“怎麽還不走？”令泠在後面出聲詢問著。
“這位小姐，現下查的嚴，每件行李都得細查方可放行。”那位官兵沖著後面的人道。
於是，馬車便停在城墻邊 ，等著官兵搜查。
剛開始那幾個官兵都一一清查將那些箱子打開合上，看一眼，都是些女人家用的衣服、首飾，以及脂粉之類的物件，並沒有其他的，後面幾個箱子幹脆就沒打開看。
令泠看出他們的敷衍，用力掐住自己的手，轉過臉對趙嵐便道：“趙嵐，我突然想方便下，早上吃多了花生肚子不太舒服！”
趙嵐看她嘴唇泛白，臉色似乎並不好，前後看了眼這只怕是還要些時候，“要不要我陪你？”
令泠搖頭，“讓漓洛陪我去就行，她能保護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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