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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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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37

黎初是被謝清硯扛回雲廬的。

自從成年後他便從謝家老宅搬出來, 常居雲廬,他不喜歡外人進出,鮮少有外人涉足,就連助理都很少來過雲廬。

司機偷偷瞧了一眼, 趕緊收回視線, 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黑色轎車如風馳騁, 車輪壓過幾片落葉,從隱秘的車道進入地庫。

四周感應燈瞬時亮起,燈光透過車窗掠過兩人的臉上,車子在電梯旁穩穩停住。

車門打開, 謝清硯邁著長腿下車, 不知道什麽時候脫掉大衣, 僅剩一件黑色襯衫,領口淩亂敞開, 皺著。

像是慘遭了暴力揉搓的粗魯對待。

他繞到車門另一側, 打開車門, 彎下腰,伸手將車內的人抱了出來。

黎初身上裹著謝清硯的外套,他的體溫,他的香味縈繞著將她包圍,自己的大衣皺巴巴的, 腳上的高跟鞋不知道什麽踢掉。

兩只瑩白如玉的腳掌暴露在空氣之中,腳背繃著好看弧度,白皙如珍珠的腳趾精致地塗著甲油。

妖冶又勾人。

掙紮幾下,猝不及防的她被謝清硯動作粗魯的扛到了肩頭。

“謝清硯——”她怒喊著。

他就不能當個人, 好好抱著她嗎?

為什麽每次都要扛著她。

黎初輕輕嘶了一聲。

肩膀骨頭太硬了,頂著她胃部不舒服, 而且半個身體往下垂著,血液不通暢,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黎初抱怨著,聲音悶悶的,“你雙手抱著我很難嗎?”

她語氣威懾力不足,頤指氣使的樣子分明在撒嬌。

謝清硯單手扛著她,男人的手拖著她的腿,一手拎著高跟鞋,大步流星朝著電梯走去。

他的腳步越快,黎初被晃蕩的越不舒服。

謝清硯說:“你不長記性。”

哪裏就不長記性了,她又沒做錯什麽,明明是他在亂用強權而已。

長發傾瀉,淩亂的垂著,黎初還沒從謝清硯打屁股的懲罰裏回過神來,眼角洇開大片濕潤緋色,瞳孔漆黑水潤,只是浮著一層薄怒。

雙唇染上一層眼裏色澤,一時分不清是自己咬的,還是被男人照顧過的,她咬著唇。

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皺著眉頭忍受著男人粗魯對待。

視線被地磚的分割線晃得發暈,雙手在空中胡亂抓了幾下,抓住他的手臂。

“我的男人才不會這麽對我。”她大聲控訴。

粗魯無禮,壞透了。

謝清硯牽了牽唇,“這麽對你的時候還少嗎?”

黎初:“……”

電梯裏燈光明亮,透過玻璃鏡面的墻壁,黎初將此時的模樣看的一清二楚,她被扛在肩頭,像個醉鬼,幸虧有謝清硯的大衣遮擋,才讓她沒那麽狼狽。

倒是謝清硯衣冠楚楚,修長的雙腿微微分開站立,縱使肩頭扛著個人,波瀾不驚的樣子冷淡模樣,仍舊矜貴端方。

“我要吐了。”黎初反抗道。

幾次試圖從他手中掙脫,翹起小腳,謝清硯不但箍得更緊,拎著鞋的的那只手還會拍打她不安分的雙腿。

“忍著。”謝清硯毫不留情說道。

“我真的要吐了。”

話音未落,她就被男人狠狠拍了下屁股。

羞恥感瞬間漫上來。

短短幾十秒的電梯卻讓黎初覺著時間尤為漫長,哪個男人面對她時不是對她俯首貼耳,只有謝清硯真是根刺,平時冷冰冰硬邦邦,惹毛了,總能狠狠紮她一下。

何時受過這種委屈,黎初氣的咬牙切齒,在內心狂罵謝清硯,並打算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滴滴兩聲,房門打開。

燈隨著他的腳步悉數亮起,屋內頓時亮堂,從頭發的縫隙裏,黎初粗略的瞥了一眼。

謝清硯的家裏灰白的裝飾風格,簡約又整潔,與他本人一樣冷淡古板無趣。巨幅落地窗,能俯瞰盛景。

這是她第一次來謝清硯家裏。

高跟鞋隨意丟在玄關,謝清硯扛著黎初徑直走向臥室。

黎初跌入柔軟蓬松的被子裏時,身體顫了顫,仰起頭露出明艷漂亮的臉,深深看著謝清硯。

薄怒與委屈交織,眼尾輕輕勾著弧度,像是鉤子似的蠱惑人。

黎初語氣很差,“謝總平時都帶女人來家裏搞啊?”

當真是一點也不客氣。

餘光打量著這個房間,他沒開燈,窗簾就拉開一半,光線透不過薄紗的遮光簾,昏昏暗暗的。

房間內的裝修風格比客廳的要沈悶很多,而且這是他的領地,周遭彌漫著的氣息見縫插針。

謝清硯目光沒離開她的眼,靜靜看了幾秒鐘,長指按著襯衫紐扣,輕而易舉地解開兩顆,單膝壓上被子跪著。

斯文敗類極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他矮下身時影子將她完全罩住,在她下意識深交勾他長褲時,握住纖瘦的腳踝。

猝不及防的觸碰,男人掌心溫度偏低,黎初忍不住顫了顫,用勁兒踢也掙不開男人的桎梏。

掌心圈著的踝骨似有陣陣電流穿梭,泛起細密的癢意,那片肌膚灼燒了起來,很燙。

下秒,她就被謝清硯用力拖了回來,身體倒下,視線從下往上擡起,狠狠瞪他。

謝清硯薄唇勾了勾,“誰說我要搞你?”

密閉的空氣醞釀一場旖旎情霧,風雨大作前,寧靜只是虛與委蛇的表象。

視線碰了碰,黎初擡起下巴,一臉挑釁的樣子。

殊不知,自己這般更像是美味的獵物,等著狩獵者撕食。

這場對話,又占了下風。

黎初擡腳踹他,被他按住,動作嫻熟的像是做過很多次。

他忽然想到江嶼行的話,沒好氣說:“正好,我也對無趣的男人不感興趣。”

謝清硯聞言,眼眸半瞇,低聲重覆,“無趣的男人?”

黎初嗯哼一聲,看他沈下去的臉色,暗自竊喜。

謝清硯忽然俯身,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一寸一寸逼近。

近在咫尺時,忽然停住。

視線垂下,落在她的唇上,一秒一秒被拆解拉長。

黎初擡起唇角,面露譏嘲,專戳他痛點,“別的男人比你溫柔,比你懂事,比你乖巧,更比你懂憐香惜玉。”

謝清硯靜著沒出聲。

她越說越大膽,信誓旦旦的,“比你技術好,比你會疼人。”

“是麽?”謝清硯淡淡的。

但下一秒,黎初就得意不了,謝清硯輕車熟路讓她繳械投降,那種被人拿捏的感覺,如冰山如烈火,跌宕起伏。

黎初小小“唔”了一聲,脊背高高繃起來,漂亮的眉眼緊皺著,睫毛漱漱地抖。

她一把握住謝清硯的手臂,謝清硯貼在她耳邊低語,“那他們知道你最喜歡弄這麽?”

用了點,黎初就有點支撐不住了。

黎初嘴唇都在抖,下秒緊緊咬住,唇色艷麗。

“乖,放松點。”謝清硯手指去撥她的唇,漂亮的唇瓣要是咬破了就可惜了。

黎初掀眸瞪他,惡狠狠語氣說:“謝總,你這是在做什麽?”

前面說的都是屁話啊。

耳垂被狠狠咬住,黎初倒吸一口冷氣,聽見男人的聲音往耳朵裏鉆,

“幹你啊。”

熱意在升騰,理智被旖旎的一點點侵蝕。

情緒跌宕起伏,黎初只覺著自己是一葉小舟,獨自飄行在狂風驟雨的海浪上,浪潮拍打,驚雷炸現,天幕撕裂白光,視野被男人汗涔涔的面孔填滿。

“黎初——”

有人在叫她名字,可是眼好沈,好累。

不想睜開。

“初初——”

浪潮的拍打讓呼喊聲變得模糊,黏黏糊糊貼在耳側聽不清。一陣巨浪翻湧,小舟剛剛蕩起,舟身有了傾頹之勢。

但下秒,似是有一道溫和浪潮將她托住,耳邊的聲音更近,聽得真真切切,

像是在哄著她,“抱緊我。”

如遭驚雷,黎初陡然睜開眼,對上謝清硯濕漉漉的漆黑雙眼,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眼神空洞冰冷,像是遭受了某種驚嚇。

謝清硯頓了下,撫摸她的臉頰,“怎麽了?”

掌心汗涔涔的,臉頰也是,觸感並不舒服,但她卻脆弱的往他手心裏貼,垂下眼時嗓音很低,“謝清硯,你叫我。”

他指腹抹著她額頭,輕聲哄著,“摸摸頭,嚇不著。”

沒頭沒尾的要求讓謝清硯一時沒反應過來,手指頓了下,低緩出聲,“初初——”

黎初驚訝擡起視線,緊緊盯著謝清硯,“為什麽要叫這個?”

謝清硯忽然一笑,“要是不喜歡的話,寶貝、小初、寶寶、祖宗,隨你挑?”

停了幾秒,他笑著貼近,“還是,你想讓我叫老婆?”

黎初:“……”

黎初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但她一時又不知道怎麽說,她抓著謝清硯手臂起身,略微用力,兩人便交換位置。

謝清硯躺下,揚著視線看向坐著的黎初,“都不喜歡?”

黎初俯身咬了下他的唇,貼在他手心,像是小貓蹭蹭撒嬌一樣,低聲命令他,“不許叫我初初。”

謝清硯牽了牽唇,“好。”

黎初趁機討價還價,“下次不許再對我粗魯。”

謝清硯說:“或許,粗魯點,你會更快樂。”

黎初一下就沒了力氣,軟著手臂直不起身。

謝清硯這男人也太壞了,總是花樣百出,游刃有餘。

黎初舔了舔嘴唇,玩心四起,玩累了,頤指氣使說:“你不是我男人,知道嗎?”

謝清硯眉頭舒展開,瞧著她,“那我是什麽?”

“玩物。”黎初強調,“你是我的玩物。”

謝清硯沒反駁,而是握住她的腰,在她毫無防備時往下按,果然迎來一道驚呼和滅頂的快樂。

“三小姐。”他啞著嗓子說:”玩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手機嗡鳴聲響起,兩人一時分不出心去看,任由響著。

江嶼行三個字在屏幕上跳動。

謝清硯撈過手機,遞給黎初看。

她雙眼霧蒙蒙,腦子也不清醒,抽走手機隨手一丟,不知道落在哪裏,嗡鳴聲更大。

握著腰肢的手移開,謝清硯神色冷下來,有了撤退的意思。

甚至都不問他為什麽打來。

興頭上怎麽能被打攪。

黎初一把按住他,“你做什麽。”

謝清硯眼神示意手機,“你新歡打來的,不接麽?”

“你不高興啦?”黎初盯著他。

謝清硯不加掩飾,“很難看出來嗎?”

難道他每一次的表現都不夠明顯?

黎初有種得逞後的興奮,她湊過去親他唇,哄著男人,“別不高興了。”

她悄聲說:“我都被你吃掉了,還不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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