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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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許長寧大清早被窗外的喜鵲吵醒，她盯著木施一陣愕然，她的衣裳不見了。
衛初儀不久過來尋她，露出一副驚訝的神情，“呀，你昨夜是不是沒關好窗？怪我怪我，忘記告訴你了，附近有只花貓總是來府裏叼東西，那貓可靈活了，抓也抓不住，定是被它偷走的。”
許長寧不忍戳破她的心思，點點頭假裝信了。
衛初儀眉頭微蹙，“阿衍的衣裳你穿著也不合身……”她忽將右手攥拳擊在左手心上，“正好我昨年做了一套羅裙，那顏色不適合我，你等著啊，我去給你拿。”
她兩三句便安排好，風風火火出了屋子。
許長寧看著她的背影失笑，其實沒必要這樣大費周章。
衛初儀來時還跟了幾個丫鬟婆子，給她更衣之後又把她拉到妝臺前梳妝打扮。
丫鬟用梳篦將她的頭發理順後給她綰了個發髻，再用茶色的絲帶在她的發髻上系了一個結。
尤其是這套海棠紅羅裙，將許長寧襯得嬌俏動人。
那些丫鬟婆子正要給她塗脂抹粉，她便聽得衛衍在院子裏的聲音。
聲音大得像來鬧事的。
衛初儀出去將他攔在外面，“才多久沒見吶，又不是不還給你了，你先出去。”
不等他開口又進屋把門關上。
廊下的丫鬟們瞪著眼睛見衛衍披著大氅，著急地在院子裏院子裏打轉，從西邊的大樹下轉到東邊的大樹下，來回好幾次。
跟要當爹了似的。
衛初儀透過窗戶看著，撇了撇嘴：“這麽個急性子，不知道隨了誰。”
許長寧打斷那幾個丫鬟的動作，低聲道：“不用再施粉了吧。”
衛初儀搖搖頭，“兩個急性子。”
衛衍見總算開了房門，剛往前邁了兩步，一看到廡廊下那人便陡然滯住。
許長寧走到他身前，他這目光實在是太灼熱了些，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她被盯了半晌，忽聽衛衍沒頭沒尾地說了句：“口脂很好看。”
“……口脂？”
衛衍臉驀地就紅了，抿了抿嘴道：“你也很好看。”
衛初儀跟自己身邊的丫鬟道：“他什麽時候臉皮變得這麽厚了，沒看見我站在他們後面嗎？”
衛衍一把拉上許長寧的手，笑道：“走，我帶你出去。”
“欸——你慢些。”
許長寧被他拖著踉蹌了幾步，險些要摔倒。
衛衍頓了一下，索性將她背了起來，飛快跑出門去。
許長寧大腿怕癢，笑得喘不上氣：“……哈哈哈你放我下來，鞋……鞋要掉了。”
衛衍停下回過頭去，看到她露在外面的那段脖子，“冷嗎？”
他說這話時嘴裏都呼出了霧氣。
他不等她回答便將她放下，解開自己的大氅，披到她身上去幫她系好。
許長寧看他認真的模樣就跟在打理瓷娃娃似的，忍不住笑了起來。
衛衍捏住她的鼻子，蹙著眉頭道：“不準笑。”
“昂，窩不笑了。”
衛衍帶她逛遍了整條小巷，這是他幼時經常來玩的地方。
許長寧被墻上的小人畫吸引過去，兩個大人中間還有一個小男娃，畫工有些拙劣，她看到小娃娃頭頂上刻了兩個字——阿衍。
她好像又窺探到衛衍的秘密了。
衛衍正站在她身後，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她吐了吐舌頭，從地下撿起一根樹枝，在男娃旁邊又畫了個女娃，在頭頂寫上“阿寧”二字。
回頭對他瞇眼笑了笑。
街市上車水馬龍。
舞獅隊從街頭躥到街尾，百姓們攜家帶口站在一旁圍觀，人群裏的小女娃騎在父親的肩頭拍手叫好。
戲臺子上咿咿呀呀唱著不知名戲曲，臺下坐著達官貴人，時不時端起茶盞湊去嘴邊呷一口。
街邊攤位擠了好些女郎挑選著胭脂首飾。
衛衍摸出方才偷偷買的小兔子發簪，拉著許長寧停下，隨即替她簪在發髻上。
兩人如同一道風景線，不由引來旁人側目。街邊的小孩也拉著身邊大人的衣角，叫他們看過去，四下紛紛投來艷羨的目光。
許長寧也擠進攤位挑了一對同心結，又給衛衍低聲道：“一人一個。”
衛衍是在建康城長大的，對這裏每個地方都很熟悉，兩人路過一處酒樓時他把許長寧把眼睛遮住。
許長寧扒開他的手掌，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秦樓楚館。”
身邊響起似遠似近的女聲，“喲，好面善的小郎君，路過此地都不來給人家捧場嗎？”
又有女人道：“你個沒眼力見的，沒看見人家身邊跟著小嬌妻？”
先前那女人嬌笑道：“呵，不就是個沒長開的小豆芽，食之無味也。”
許長寧皺起一張臉，低頭看了看自己，她是小豆芽？她又擡頭看著衛衍，方才那女人是不是說他看著面善來著？
她出口便帶了些埋怨：“你是不是經常來這裏？”
衛衍見她忽然變成怨婦的模樣便忍不住發笑，不答反問：“你醋了？”
“沒有。”許長寧這下也不要他牽了，徑自往前走去。
衛衍兩步便追上了她，“我從未來過，她們看建康城哪位郎君不眼熟的？”
許長寧垂眼半天，咬著下唇道：“她說我是豆芽。”
“噗。”衛衍忍笑斂色道：“我就喜歡豆芽，最好是像你這樣的矮豆芽。”
她擡眼瞪過去，只瞧見他認真的神色，滿眼皆是笑意。她心裏便再也生不出一點氣。
衛衍又拉上她，“去坐畫舫嗎？”
許長寧輕輕點了下頭。
待到夜晚，淮水那座畫舫流光溢彩，華燈倒映在水中央尤其炫目。
煙花在天空絢麗綻放，剎那間亮如白晝。
許長寧趴在窗戶邊，擡頭看著煙花在頂空炸響，衛衍垂眼看著斑斕夜色中的她，晚風將二人的鬢發拂得胡亂飛舞。
許長寧回頭觸及到衛衍的目光，仿佛在他眼眸裏看到璀璨星河，流光勾勒出他的輪廓，薄唇微微抿緊。
她心念一起，踮起腳在他嘴角親了下。
衛衍起初錯愕了一瞬，待反應過來時許長寧已往後退了兩步。他覆又伸手將她拉回來，扶著她的肩低頭吻了下去。
窗外明艷的焰火霎時將兩人身影照亮。
百姓以晝夜狂歡的方式，來迎接一年到頭最隆重的日子，即便到了半夜街頭巷尾仍是萬家燈火。
兩人從街市回到陸府，衛衍將許長寧送到她的房間，在她關門前又將房門抵住。
隨即擺出一副肅穆的面容，問道：“你喜歡建康嗎？”
許長寧仰起臉，點了下頭，“喜歡。”
“以後這裏也會有我們的家。”
她稍微一楞之後笑瞇瞇道：“好。”
衛衍從未同她說過什麽情話，可他如是這般認真跟她表態，便能勝過千萬句情話了。
大年三十這日闔府上下起了個大早，衛初儀在府門前掛桃符。
陸寄芙跑過來，擡頭問道：“阿娘，阿爹什麽時候回來？”
衛初儀忙著手裏的事，隨口道：“等你數完一百只羊就回來了。”
陸寄芙點點腦袋，跑到一邊去，坐在小石凳上默默數著，隔了一會兒又跑過來問：“阿爹怎的還沒回？”
衛初儀蹙著眉頭：“哪有這麽快，你方才不是才數到五十六，怎的突然變成八十九了？再去數一百只。”
陸寄芙撅著嘴轉過身去，忽然看到巷尾處那個身著甲胄的男人，她撒開小腿往那邊跑過去，“阿爹！”
男人走近單手將她抱起，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娘呢？”
“阿爹好偏的心！都不問我。”
陸深朗聲一笑，隨即正色道：“我家阿芙呢？”
陸寄芙也正正經經道：“在此。”
衛初儀隔得老遠都聽到父女倆的笑聲。
“阿爹有沒有買炮竹。”
“買了啊，‘唰’一下就躥到天上去那種。”陸深一邊說一邊比劃著。
陸寄芙仰起脖子，笑呵呵道：“可以讓小嫂嫂一起玩嗎？”
陸深一頓，“哪來的嫂嫂？”
“就是阿衍哥哥的媳婦。”
“你阿衍哥哥來了？他還有媳婦了？”
“我帶您去瞧瞧。”
衛初儀回頭瞪了她一眼，“阿芙，你若把你阿衍哥哥的媳婦嚇跑了，他是要找你賠的。”
“那我就賠他兩只炮竹。”
衛初儀無奈地搖了搖頭，轉眼又對上自己夫君一臉狡黠的笑容，這父女倆真是……
陸深回來後，府中更加熱鬧了，路過府門前的人都能聽到從裏面傳來的笑聲。陸深的笑聲爽朗，陸寄芙的笑聲清脆，高高低低一起一伏，跟拉二胡似的。
等年夜飯上了桌，二胡才得以消停，陸深轉而去打趣衛衍了。
“我以前老擔心你擺著臭臉找不到媳婦，建康城的小女郎看到你跟像見了閻羅王，有多遠跑多遠，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慮了。”
衛衍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
“你就聽我的，別帶你媳婦回去給你爹看，氣死他。”
衛初儀從背後揪他耳多，“你又說我兄長的壞話？”
“嘶……”陸深扭過頭去，“我還沒開始說呢。”
衛衍清咳一聲，盯著許長寧道：“她臉皮薄，您別嚇到她。”
許長寧的臉已經紅得跟桌上那盤蝦仁一樣了。
陸深給自己倒了杯酒，舉起酒盞對許長寧遙遙一敬，“多有冒犯，莫與我一介粗人計較。”
許長寧正要舉起身前的酒盞回敬，便被衛衍一把奪了過去，“別喝。”
“我酒裏又沒下毒，人家姑娘要喝兩杯怎麽了，你以為都跟你似的？”
陸深又開始掀衛衍的老底，“你還不知道吧，他一喝酒就上臉。”
許長寧心道她哪裏不知道，她可是因此遭過罪的。
許長寧：今天阿衍帶我去逛了美特斯邦威（捂臉）
導演：哢，上哪兒找的演員，瞎念什麽臺詞
許長寧：對不起對不起！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作者：導演消消氣，這位小姐姐是剛從流星錘劇組過來的
導演：可是我從來都只穿以純！
作者：聽到沒，下次來劇組記得穿以純
許長寧：QAQ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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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這套海棠紅羅裙，將許長寧襯得嬌俏動人。
那些丫鬟婆子正要給她塗脂抹粉，她便聽得衛衍在院子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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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初儀出去將他攔在外面，“才多久沒見吶，又不是不還給你了，你先出去。”
不等他開口又進屋把門關上。
廊下的丫鬟們瞪著眼睛見衛衍披著大氅，著急地在院子裏院子裏打轉，從西邊的大樹下轉到東邊的大樹下，來回好幾次。
跟要當爹了似的。
衛初儀透過窗戶看著，撇了撇嘴：“這麽個急性子，不知道隨了誰。”
許長寧打斷那幾個丫鬟的動作，低聲道：“不用再施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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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衍見總算開了房門，剛往前邁了兩步，一看到廡廊下那人便陡然滯住。
許長寧走到他身前，他這目光實在是太灼熱了些，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她被盯了半晌，忽聽衛衍沒頭沒尾地說了句：“口脂很好看。”
“……口脂？”
衛衍臉驀地就紅了，抿了抿嘴道：“你也很好看。”
衛初儀跟自己身邊的丫鬟道：“他什麽時候臉皮變得這麽厚了，沒看見我站在他們後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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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長寧被他拖著踉蹌了幾步，險些要摔倒。
衛衍頓了一下，索性將她背了起來，飛快跑出門去。
許長寧大腿怕癢，笑得喘不上氣：“……哈哈哈你放我下來，鞋……鞋要掉了。”
衛衍停下回過頭去，看到她露在外面的那段脖子，“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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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等她回答便將她放下，解開自己的大氅，披到她身上去幫她系好。
許長寧看他認真的模樣就跟在打理瓷娃娃似的，忍不住笑了起來。
衛衍捏住她的鼻子，蹙著眉頭道：“不準笑。”
“昂，窩不笑了。”
衛衍帶她逛遍了整條小巷，這是他幼時經常來玩的地方。
許長寧被墻上的小人畫吸引過去，兩個大人中間還有一個小男娃，畫工有些拙劣，她看到小娃娃頭頂上刻了兩個字——阿衍。
她好像又窺探到衛衍的秘密了。
衛衍正站在她身後，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她吐了吐舌頭，從地下撿起一根樹枝，在男娃旁邊又畫了個女娃，在頭頂寫上“阿寧”二字。
回頭對他瞇眼笑了笑。
街市上車水馬龍。
舞獅隊從街頭躥到街尾，百姓們攜家帶口站在一旁圍觀，人群裏的小女娃騎在父親的肩頭拍手叫好。
戲臺子上咿咿呀呀唱著不知名戲曲，臺下坐著達官貴人，時不時端起茶盞湊去嘴邊呷一口。
街邊攤位擠了好些女郎挑選著胭脂首飾。
衛衍摸出方才偷偷買的小兔子發簪，拉著許長寧停下，隨即替她簪在發髻上。
兩人如同一道風景線，不由引來旁人側目。街邊的小孩也拉著身邊大人的衣角，叫他們看過去，四下紛紛投來艷羨的目光。
許長寧也擠進攤位挑了一對同心結，又給衛衍低聲道：“一人一個。”
衛衍是在建康城長大的，對這裏每個地方都很熟悉，兩人路過一處酒樓時他把許長寧把眼睛遮住。
許長寧扒開他的手掌，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秦樓楚館。”
身邊響起似遠似近的女聲，“喲，好面善的小郎君，路過此地都不來給人家捧場嗎？”
又有女人道：“你個沒眼力見的，沒看見人家身邊跟著小嬌妻？”
先前那女人嬌笑道：“呵，不就是個沒長開的小豆芽，食之無味也。”
許長寧皺起一張臉，低頭看了看自己，她是小豆芽？她又擡頭看著衛衍，方才那女人是不是說他看著面善來著？
她出口便帶了些埋怨：“你是不是經常來這裏？”
衛衍見她忽然變成怨婦的模樣便忍不住發笑，不答反問：“你醋了？”
“沒有。”許長寧這下也不要他牽了，徑自往前走去。
衛衍兩步便追上了她，“我從未來過，她們看建康城哪位郎君不眼熟的？”
許長寧垂眼半天，咬著下唇道：“她說我是豆芽。”
“噗。”衛衍忍笑斂色道：“我就喜歡豆芽，最好是像你這樣的矮豆芽。”
她擡眼瞪過去，只瞧見他認真的神色，滿眼皆是笑意。她心裏便再也生不出一點氣。
衛衍又拉上她，“去坐畫舫嗎？”
許長寧輕輕點了下頭。
待到夜晚，淮水那座畫舫流光溢彩，華燈倒映在水中央尤其炫目。
煙花在天空絢麗綻放，剎那間亮如白晝。
許長寧趴在窗戶邊，擡頭看著煙花在頂空炸響，衛衍垂眼看著斑斕夜色中的她，晚風將二人的鬢發拂得胡亂飛舞。
許長寧回頭觸及到衛衍的目光，仿佛在他眼眸裏看到璀璨星河，流光勾勒出他的輪廓，薄唇微微抿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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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衍起初錯愕了一瞬，待反應過來時許長寧已往後退了兩步。他覆又伸手將她拉回來，扶著她的肩低頭吻了下去。
窗外明艷的焰火霎時將兩人身影照亮。
百姓以晝夜狂歡的方式，來迎接一年到頭最隆重的日子，即便到了半夜街頭巷尾仍是萬家燈火。
兩人從街市回到陸府，衛衍將許長寧送到她的房間，在她關門前又將房門抵住。
隨即擺出一副肅穆的面容，問道：“你喜歡建康嗎？”
許長寧仰起臉，點了下頭，“喜歡。”
“以後這裏也會有我們的家。”
她稍微一楞之後笑瞇瞇道：“好。”
衛衍從未同她說過什麽情話，可他如是這般認真跟她表態，便能勝過千萬句情話了。
大年三十這日闔府上下起了個大早，衛初儀在府門前掛桃符。
陸寄芙跑過來，擡頭問道：“阿娘，阿爹什麽時候回來？”
衛初儀忙著手裏的事，隨口道：“等你數完一百只羊就回來了。”
陸寄芙點點腦袋，跑到一邊去，坐在小石凳上默默數著，隔了一會兒又跑過來問：“阿爹怎的還沒回？”
衛初儀蹙著眉頭：“哪有這麽快，你方才不是才數到五十六，怎的突然變成八十九了？再去數一百只。”
陸寄芙撅著嘴轉過身去，忽然看到巷尾處那個身著甲胄的男人，她撒開小腿往那邊跑過去，“阿爹！”
男人走近單手將她抱起，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娘呢？”
“阿爹好偏的心！都不問我。”
陸深朗聲一笑，隨即正色道：“我家阿芙呢？”
陸寄芙也正正經經道：“在此。”
衛初儀隔得老遠都聽到父女倆的笑聲。
“阿爹有沒有買炮竹。”
“買了啊，‘唰’一下就躥到天上去那種。”陸深一邊說一邊比劃著。
陸寄芙仰起脖子，笑呵呵道：“可以讓小嫂嫂一起玩嗎？”
陸深一頓，“哪來的嫂嫂？”
“就是阿衍哥哥的媳婦。”
“你阿衍哥哥來了？他還有媳婦了？”
“我帶您去瞧瞧。”
衛初儀回頭瞪了她一眼，“阿芙，你若把你阿衍哥哥的媳婦嚇跑了，他是要找你賠的。”
“那我就賠他兩只炮竹。”
衛初儀無奈地搖了搖頭，轉眼又對上自己夫君一臉狡黠的笑容，這父女倆真是……
陸深回來後，府中更加熱鬧了，路過府門前的人都能聽到從裏面傳來的笑聲。陸深的笑聲爽朗，陸寄芙的笑聲清脆，高高低低一起一伏，跟拉二胡似的。
等年夜飯上了桌，二胡才得以消停，陸深轉而去打趣衛衍了。
“我以前老擔心你擺著臭臉找不到媳婦，建康城的小女郎看到你跟像見了閻羅王，有多遠跑多遠，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慮了。”
衛衍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
“你就聽我的，別帶你媳婦回去給你爹看，氣死他。”
衛初儀從背後揪他耳多，“你又說我兄長的壞話？”
“嘶……”陸深扭過頭去，“我還沒開始說呢。”
衛衍清咳一聲，盯著許長寧道：“她臉皮薄，您別嚇到她。”
許長寧的臉已經紅得跟桌上那盤蝦仁一樣了。
陸深給自己倒了杯酒，舉起酒盞對許長寧遙遙一敬，“多有冒犯，莫與我一介粗人計較。”
許長寧正要舉起身前的酒盞回敬，便被衛衍一把奪了過去，“別喝。”
“我酒裏又沒下毒，人家姑娘要喝兩杯怎麽了，你以為都跟你似的？”
陸深又開始掀衛衍的老底，“你還不知道吧，他一喝酒就上臉。”
許長寧心道她哪裏不知道，她可是因此遭過罪的。
許長寧：今天阿衍帶我去逛了美特斯邦威（捂臉）
導演：哢，上哪兒找的演員，瞎念什麽臺詞
許長寧：對不起對不起！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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