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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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中秋佳節，宜開光，祭祀，嫁娶。
重點是嫁娶，徐朔說。
晚膳時。小彌忽地想起徐朔這句話，咽下最後一口飯，看了李月瑤一眼：“阿姐。”
“嗯？”
小彌眸子亮閃閃的，“你和顧哥哥什麽時候成親？”
話音剛落，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她。
李月瑤是看內奸的眼神，李夫人是無奈。
李弘文是震驚以及憤怒，極其憤怒。
他又看了看另外兩個人的神情，所以這事就只有他不知道？他最後把視線轉向李月瑤，冷颼颼道：“哪個顧哥哥？”
這書院姓顧的學子可不少。
李月瑤趕緊低下頭。小彌又答：“顧宴之哥哥。”
李弘文一拍桌案，咬牙道：“好他個……”竟是半天憋不出一個詞來，直氣得發抖。
李夫人勸道：“你先前還說他品學兼優，這樣不好嗎？”
“我什麽時候說過了！你也是，知道也不告訴我。”他現下氣得連妻子也埋怨上了。
李夫人嘆氣，“你聽小彌胡說，她一個小孩子懂什麽。”
小彌一下不服氣了，她揚起下巴：“我懂得可多了！我那天看到顧宴之哥哥親了阿姐！連阿姐都不知道。”
這件事只有她知道，那日午間小憩，阿姐睡著了。她瞇著眼沒睡著，看到顧宴之哥哥偷偷親了阿姐。
李月瑤猛地擡起頭，她真不知道啊。
李弘文大怒：“他好大的膽子！”
李夫人瞪了小彌一眼，“吃飯時別說話。”
“我已經吃完了。”
李弘文氣得胸口一起一伏，顫著手指：“他哪裏親的？”
李夫人和李月瑤雙雙擡起頭，狐疑地看著他。
李弘文實在是氣糊塗了，又改了口道：“他親的哪裏？”
小彌一手指著自己肉肉的小臉，“這裏。”
李夫人拉了拉自己夫君的衣袍，笑道：“還好還好。”
“好什麽好！李月瑤！”
李月瑤不停搖著頭，快要哭了：“我我我不知道，當真不知道……”
小彌又指了指自己的嘴，“還有這裏。”
李月瑤：“……”
李夫人：“……”
李夫人真後悔沒坐在小彌那頭，好趕緊捂住她那張停不下來的嘴。
李弘文越聽越是冷靜，心裏打定了主意，“我給他爹修書一封。”
說罷拂袖而去。
李月瑤黑著臉，咬牙一字一頓道：“姜彌……”
小彌尖叫著跑開了。
許長寧和徐朔路過醫舍，聽到了小彌和李月瑤的打鬧聲，間或傳來師母的幾聲勸解。
然後路過校場又看到衛衍在打人，那個人有點像杜文庭。
今晚好熱鬧。
李月瑤擡頭望天，皓月當空，萬點繁星。
徐朔也擡起頭：“明日應當是個好天氣。”
過路的學子看他二人如此也紛紛效仿擡頭看天，認真琢磨起星象來。
吳郡離會稽郡不算遠，不到一日的路程。
顧宴之的父親顧裴望輕裝來到書院，許長寧遠遠看過一眼，心想，顧宴之肖母吧。
顧裴望瞇著笑臉，腆著大肚腩，看上去就像一尊彌勒佛。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山長看了他卻更來氣，還發洩不出來。
“你家顧宴之是個很不錯的孩子，各個排行都是第一……”
顧裴望笑吟吟的：“山長過譽了。”
李弘文清了清嗓子，接下來就要說但是了。
“按道理說孩子們的事，我們也不便插手，但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到了書院該把心思擺正，別去想一些有的沒的。”
顧裴望點頭附和，“是，山長你說得對，不能由著孩子們胡來。我回去就請媒人，這婚嫁六禮該怎麽走咱們就怎麽走。”
李弘文猛地被茶水嗆到，瞪著眼，一臉“有你這麽當爹的嗎？”的表情。
他好容易平靜下來，皺著眉道：“孩子不懂事，你怎麽也……”
顧裴望笑了笑：“月盈則虧，水滿則溢，山長你應該明白過猶不及這個道理。”
李弘文心裏冷哼一聲，這顧裴望看似顛三倒四，糊裏糊塗，不想內裏還是個精明的。竟在這裏等著他，如此說來他就是那棒打鴛鴦的棒子了？
“你說得沒錯，但你家顧宴之是長子，我的女兒我最明白，她是做不了宗婦的，我夫妻二人也沒教過她那些，她什麽都不會。”
若是尋常人聽見這話也總該退縮了吧。
顧裴望依舊笑吟吟地說：“無礙，我們家不興那些。”
李弘文一噎，手忍不住拍打著案幾，“她可是什麽都不會啊。”
“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就沒打算讓她嫁人，莫非你家顧宴之還能做贅婿不成？”
顧裴望悠閑地喝了口茶，“若是孩子願意，我也無異議。”
李弘文又是一噎，這人是否也太過隨性了些，他要說什麽，他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顧裴望又去看了看顧宴之，總算有個父親的模樣了，“你母親惦記你，記得常給她寫信，別說是我讓你寫的。”
說罷又補了一句，“不能有了媳婦忘了娘。”
顧宴之點頭應是。
顧裴望又看向一旁的徐朔，張了張嘴，然後說了句：“小胖墩又瘦了。”
徐朔忍不住想翻白眼，他不就小時候胖了點，如今好歹也出落成翩翩公子了，這小胖墩都喊多少年了。
顧裴望走之前又回頭跟李弘文揮著手說：“我回去就請媒人——”
那聲音大得全書院的人都聽到了，站在書院門口的李弘文臉又驀地一黑。
這事便在書院鬧開了，顧宴之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李月瑤作為全書院最年輕貌美的女郎，免不了被一些學子肖想，顧宴之現在讓他們想都沒得想了。
那便在私底下罵罵顧宴之吧。
“他憑什麽啊？長得嘛，也就那個樣，比我差了那麽一點。”
“就是，李月瑤什麽眼光。我家隔壁那娶不起媳婦的二傻子都比他好看些。”
另一學子擺手道：“過了過了。”
“不過，一點都不過。我呀早就看不慣他了，成天一副清貴做派，那他就該去隱居呀。”
“做樣子嘛，誰不會啊。”
衛衍一到廣文堂便聽到了這些。
學子們見他來了，說得愈發起勁。
先前眾人總是拿他與顧宴之作比較，顧宴之待人彬彬有禮，不像衛衍總是用鼻孔看人，故而欣賞顧宴之的人更多。
經過此事之後大家都覺得自己幡然醒悟了，顧宴之此人虛偽至極。衛衍拿鼻孔看人嘛，那是人家長得高，如此便說得通了。
衛衍方往自己坐席一落，就有個學子湊了過去，“衛衍兄，顧宴之這事你怎麽看？”
衛衍眼睛都不擡一下，“與我何幹。”
“我看吶，他簡直連你衣角的都不上。”
衛衍斜睨著他，“那你又是個什麽東西。”
這學子一怔，臉漲得通紅。
四周的學子都笑他，拍馬屁拍到馬腿上。
衛衍勾唇笑了一下，“既然你這麽喜歡說，就當著他說吧。”他朝前面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顧宴之正站在那裏，剛來不久。
那學子頓時感到為難，“我……”
“說啊。”衛衍道。
這事又被徐朔傳到了許長寧和李月瑤耳朵裏，李月瑤比較擔心顧宴之有沒有吃虧，忙問：“然後呢然後呢？”
徐朔這時卻賣起了關子，“後來嘛……”
李月瑤想掐死他。
“場面雖尷尬了些，好在表兄大度，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李月瑤有些遺憾地啊了一聲。
“你這是什麽表情？莫非還盼著他們打起來啊。”
李月瑤皺著眉，“衛衍也太過分了吧，竟當眾讓宴之難堪。”她知道顧宴之不在意這些，可是她在意。
“他……他不會那樣的。”許長寧道。
李月瑤和徐朔都看向她，神情不言而喻。
李月瑤嘆息一聲，“你莫不是被他灌了迷魂湯藥了，他先前對你那般過分，你可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許長寧張了張嘴，什麽都說不出口。
衛衍回到寢舍時已經很晚了，看到許長寧一直等著自己，心裏驀地一軟。
“你還不睡嗎？”
許長寧彎了彎眉眼，“我沒困。”
然後又望著他，一副想說些什麽卻不知怎麽開口的模樣。
“怎的了？”
許長寧沈默了一會兒，斟酌著開口：“沒事……只是他們說你刻意叫顧公子難堪。”
衛衍解衣裳的動作一頓。
她又笑著說：“我知道的，你不是那樣的人，便與他們爭論……”
衛衍臉色霎時冷了下來，偏頭看著她，“你知道？”
他嗤地笑了一聲：“你當真很了解我嗎？”
許長寧緩緩眨了下眼。
衛衍突然厲聲道：“我就是那樣的人，我就是刻意讓顧宴之難堪，他們沒說錯，隨他們怎麽說，我用不著你替我爭論！”
許長寧被吼得一楞，她不過是想聽他親口否認罷了，卻不知道觸到了他哪塊逆鱗。
衛衍見她如此模樣發覺自己話說得太過分，繼而小心翼翼地道：“我……我不是怪你。”
他又拉過了她的手，“你別生氣，對不起。”語氣聽上去還有些卑微，生怕她馬上就要走了似的。
許長寧搖了搖頭，“我沒生氣，你也不必對不起。我確實不夠了解你，我可以等，直到你願意告訴我那一天。”
她接著道：“即便沒有那一天也沒關系，你只要做我身邊那個人……就好了。”
衛衍聞言怔住，忽將她往自己懷中一帶，隨即緊緊摟住，“嗯。”
大家中秋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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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時。小彌忽地想起徐朔這句話，咽下最後一口飯，看了李月瑤一眼：“阿姐。”
“嗯？”
小彌眸子亮閃閃的，“你和顧哥哥什麽時候成親？”
話音剛落，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她。
李月瑤是看內奸的眼神，李夫人是無奈。
李弘文是震驚以及憤怒，極其憤怒。
他又看了看另外兩個人的神情，所以這事就只有他不知道？他最後把視線轉向李月瑤，冷颼颼道：“哪個顧哥哥？”
這書院姓顧的學子可不少。
李月瑤趕緊低下頭。小彌又答：“顧宴之哥哥。”
李弘文一拍桌案，咬牙道：“好他個……”竟是半天憋不出一個詞來，直氣得發抖。
李夫人勸道：“你先前還說他品學兼優，這樣不好嗎？”
“我什麽時候說過了！你也是，知道也不告訴我。”他現下氣得連妻子也埋怨上了。
李夫人嘆氣，“你聽小彌胡說，她一個小孩子懂什麽。”
小彌一下不服氣了，她揚起下巴：“我懂得可多了！我那天看到顧宴之哥哥親了阿姐！連阿姐都不知道。”
這件事只有她知道，那日午間小憩，阿姐睡著了。她瞇著眼沒睡著，看到顧宴之哥哥偷偷親了阿姐。
李月瑤猛地擡起頭，她真不知道啊。
李弘文大怒：“他好大的膽子！”
李夫人瞪了小彌一眼，“吃飯時別說話。”
“我已經吃完了。”
李弘文氣得胸口一起一伏，顫著手指：“他哪裏親的？”
李夫人和李月瑤雙雙擡起頭，狐疑地看著他。
李弘文實在是氣糊塗了，又改了口道：“他親的哪裏？”
小彌一手指著自己肉肉的小臉，“這裏。”
李夫人拉了拉自己夫君的衣袍，笑道：“還好還好。”
“好什麽好！李月瑤！”
李月瑤不停搖著頭，快要哭了：“我我我不知道，當真不知道……”
小彌又指了指自己的嘴，“還有這裏。”
李月瑤：“……”
李夫人：“……”
李夫人真後悔沒坐在小彌那頭，好趕緊捂住她那張停不下來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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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路過校場又看到衛衍在打人，那個人有點像杜文庭。
今晚好熱鬧。
李月瑤擡頭望天，皓月當空，萬點繁星。
徐朔也擡起頭：“明日應當是個好天氣。”
過路的學子看他二人如此也紛紛效仿擡頭看天，認真琢磨起星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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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宴之的父親顧裴望輕裝來到書院，許長寧遠遠看過一眼，心想，顧宴之肖母吧。
顧裴望瞇著笑臉，腆著大肚腩，看上去就像一尊彌勒佛。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山長看了他卻更來氣，還發洩不出來。
“你家顧宴之是個很不錯的孩子，各個排行都是第一……”
顧裴望笑吟吟的：“山長過譽了。”
李弘文清了清嗓子，接下來就要說但是了。
“按道理說孩子們的事，我們也不便插手，但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到了書院該把心思擺正，別去想一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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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文猛地被茶水嗆到，瞪著眼，一臉“有你這麽當爹的嗎？”的表情。
他好容易平靜下來，皺著眉道：“孩子不懂事，你怎麽也……”
顧裴望笑了笑：“月盈則虧，水滿則溢，山長你應該明白過猶不及這個道理。”
李弘文心裏冷哼一聲，這顧裴望看似顛三倒四，糊裏糊塗，不想內裏還是個精明的。竟在這裏等著他，如此說來他就是那棒打鴛鴦的棒子了？
“你說得沒錯，但你家顧宴之是長子，我的女兒我最明白，她是做不了宗婦的，我夫妻二人也沒教過她那些，她什麽都不會。”
若是尋常人聽見這話也總該退縮了吧。
顧裴望依舊笑吟吟地說：“無礙，我們家不興那些。”
李弘文一噎，手忍不住拍打著案幾，“她可是什麽都不會啊。”
“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就沒打算讓她嫁人，莫非你家顧宴之還能做贅婿不成？”
顧裴望悠閑地喝了口茶，“若是孩子願意，我也無異議。”
李弘文又是一噎，這人是否也太過隨性了些，他要說什麽，他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顧裴望又去看了看顧宴之，總算有個父親的模樣了，“你母親惦記你，記得常給她寫信，別說是我讓你寫的。”
說罷又補了一句，“不能有了媳婦忘了娘。”
顧宴之點頭應是。
顧裴望又看向一旁的徐朔，張了張嘴，然後說了句：“小胖墩又瘦了。”
徐朔忍不住想翻白眼，他不就小時候胖了點，如今好歹也出落成翩翩公子了，這小胖墩都喊多少年了。
顧裴望走之前又回頭跟李弘文揮著手說：“我回去就請媒人——”
那聲音大得全書院的人都聽到了，站在書院門口的李弘文臉又驀地一黑。
這事便在書院鬧開了，顧宴之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李月瑤作為全書院最年輕貌美的女郎，免不了被一些學子肖想，顧宴之現在讓他們想都沒得想了。
那便在私底下罵罵顧宴之吧。
“他憑什麽啊？長得嘛，也就那個樣，比我差了那麽一點。”
“就是，李月瑤什麽眼光。我家隔壁那娶不起媳婦的二傻子都比他好看些。”
另一學子擺手道：“過了過了。”
“不過，一點都不過。我呀早就看不慣他了，成天一副清貴做派，那他就該去隱居呀。”
“做樣子嘛，誰不會啊。”
衛衍一到廣文堂便聽到了這些。
學子們見他來了，說得愈發起勁。
先前眾人總是拿他與顧宴之作比較，顧宴之待人彬彬有禮，不像衛衍總是用鼻孔看人，故而欣賞顧宴之的人更多。
經過此事之後大家都覺得自己幡然醒悟了，顧宴之此人虛偽至極。衛衍拿鼻孔看人嘛，那是人家長得高，如此便說得通了。
衛衍方往自己坐席一落，就有個學子湊了過去，“衛衍兄，顧宴之這事你怎麽看？”
衛衍眼睛都不擡一下，“與我何幹。”
“我看吶，他簡直連你衣角的都不上。”
衛衍斜睨著他，“那你又是個什麽東西。”
這學子一怔，臉漲得通紅。
四周的學子都笑他，拍馬屁拍到馬腿上。
衛衍勾唇笑了一下，“既然你這麽喜歡說，就當著他說吧。”他朝前面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顧宴之正站在那裏，剛來不久。
那學子頓時感到為難，“我……”
“說啊。”衛衍道。
這事又被徐朔傳到了許長寧和李月瑤耳朵裏，李月瑤比較擔心顧宴之有沒有吃虧，忙問：“然後呢然後呢？”
徐朔這時卻賣起了關子，“後來嘛……”
李月瑤想掐死他。
“場面雖尷尬了些，好在表兄大度，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李月瑤有些遺憾地啊了一聲。
“你這是什麽表情？莫非還盼著他們打起來啊。”
李月瑤皺著眉，“衛衍也太過分了吧，竟當眾讓宴之難堪。”她知道顧宴之不在意這些，可是她在意。
“他……他不會那樣的。”許長寧道。
李月瑤和徐朔都看向她，神情不言而喻。
李月瑤嘆息一聲，“你莫不是被他灌了迷魂湯藥了，他先前對你那般過分，你可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許長寧張了張嘴，什麽都說不出口。
衛衍回到寢舍時已經很晚了，看到許長寧一直等著自己，心裏驀地一軟。
“你還不睡嗎？”
許長寧彎了彎眉眼，“我沒困。”
然後又望著他，一副想說些什麽卻不知怎麽開口的模樣。
“怎的了？”
許長寧沈默了一會兒，斟酌著開口：“沒事……只是他們說你刻意叫顧公子難堪。”
衛衍解衣裳的動作一頓。
她又笑著說：“我知道的，你不是那樣的人，便與他們爭論……”
衛衍臉色霎時冷了下來，偏頭看著她，“你知道？”
他嗤地笑了一聲：“你當真很了解我嗎？”
許長寧緩緩眨了下眼。
衛衍突然厲聲道：“我就是那樣的人，我就是刻意讓顧宴之難堪，他們沒說錯，隨他們怎麽說，我用不著你替我爭論！”
許長寧被吼得一楞，她不過是想聽他親口否認罷了，卻不知道觸到了他哪塊逆鱗。
衛衍見她如此模樣發覺自己話說得太過分，繼而小心翼翼地道：“我……我不是怪你。”
他又拉過了她的手，“你別生氣，對不起。”語氣聽上去還有些卑微，生怕她馬上就要走了似的。
許長寧搖了搖頭，“我沒生氣，你也不必對不起。我確實不夠了解你，我可以等，直到你願意告訴我那一天。”
她接著道：“即便沒有那一天也沒關系，你只要做我身邊那個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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