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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煌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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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煌城主

化星的哭聲裏,透著絕望、悲苦、恨意,情緒爆發太過猛烈。

猛烈的情緒,將她的神魂都沖到了極限,神魂也因此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若是待化星發洩完,恐怕神魂就會像洩氣的皮球一樣,幹癟成一張透明的薄紙,那時,就真的回天乏術,徹底魂飛魄散了。

贏煌一掌剛中帶柔的力道,罩向化星面門,以穩住化星神魂,卻被化星的神魂彈開。

贏煌和閻王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只能在化星沒有發洩完之前,就引她入坑。

贏煌霸氣揚起長槍,指向化星腦門:“世間事,都有結束時;世間人,都有消亡刻;偏你,竟敢跑到忘川入口哭喪!待我查清你九族,將他們魂魄滅幹凈,讓你哭個夠。”

化星擡起模糊的眼瞼,無神的雙目,眼白血紅,眼仁異常偏大,心智失去大半,啞然的本音,夾雜著隱隱的男音,正是九重黑壓中的魔音:“看誰,滅了誰?!”

顧兆雍聽著化星完全變了的聲調,竟帶著嗜血的瘋狂,就要和贏煌城主開戰。他趕緊上前,向贏煌求情:“她悲傷過度,恐入了心魔,失了心智,請城主……”

“礙事!”

“礙事!”

贏煌和化星同時開口,他還被化星一掌掀翻在側。

接著,讓整個冥界望而卻步的贏煌城主,開啟了與神魂的大戰。

本就根基不穩的冥界,因為她們的打鬥,像是發生地震般,劇烈顛倒起來,各個界門裏面,無一不東倒西歪。

閻王也是沒有辦法,尾隨她們的打鬥,不停催促:“贏煌快些!”

贏煌邊戰邊退,霸氣回懟閻王:“你來?!”

閻王閉嘴了。

半盞茶的功夫,贏煌成功將化星引入贏煌城內,來到城後山的一塊巨大無比的石坑中,一改且戰且退的風格,一列暴擊打向化星。

化星全力應對,贏煌卻趁此間隙,反身閃出巨大石坑,一聲令下:“陣盤,落!”

一張巨大無比的黑紅色陣盤,夾砸著鎏金,直接將巨大石坑蓋住。

化星被困在石坑內,坑內陣法流轉,漸漸顯示出一縷神魂之力,魂力散發著黑光,閃爍著驚人的力量。

剛剛嗜血而戰的化星,在情緒還未發洩完全時,此刻靜默下來,她視力雖然模糊,卻也被這股力量吸引。

此刻的她,忘卻了剛剛洶湧的情緒,由情緒激發的神魂之力,也虛脫下來,正好需要這股力量。

她伸手觸摸這股力量,整人卻像是觸電般酥麻,接著她聽到一股很清晰,也很爆發的聲音:“我女兒不入魔!!!”

接著被彈飛。

她被這聲帶著力量,透著滿腔正義的怒吼和決絕聲,嚇得瞬間激靈,心智也恢覆了一些:我也不入魔,我答應過公子鴻,我要心正且堅!

閻王在陣盤外看著石坑內的化星,一陣心焦:“怎麽辦?她似乎有了心魔,那股強大的神魂力量將她彈射開了,並不願意融進她的神魂。”

贏煌也很無措:“只能等等,看看能不能等她想通了,悟透了,沒了心魔,再吸收那股神魂之力。”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冥界已經因為這股強大的黑色神魂之力,而根基不穩一百多年。”

贏煌只能嘆息一聲,坑內的黑色神魂之力,又強又陽剛,而冥界則以陰魂之力為主,兩者相悖,導致冥界根基一損再損,也確實是等不了了。可也沒有別的辦法:“那能怎麽辦?如今仙界擁用有神魂的,就蒼澤仙山的掌門一人而已,你請得動他?”

閻王再次閉嘴,因為就連蒼澤內部的笛果仙者,都不能輕易見到那位,由仙祖親自從雪山接出來的新任掌門。而眼前這位冒出來的神魂,能來冥界,已經是意外之喜。

坑內的化星被彈射開後,默默地沈思了一會,渾身退盡了剛才的嗜血和戾氣,她站起來,再次靠近那股黑色的神魂之力。

閻王發現了化星的變化:“贏煌,快,幫幫她。”

贏煌操控陣盤,石坑內的陣法流轉得更加快速,那股黑色的神魂之力,看上去變得無比柔和。

本來正在靠近那股神力的化星,更加情不自禁的伸手觸摸,只是,當她剛一觸碰,那個滿腔正義而又決絕地怒吼聲,再次出現在她的腦海裏,她再次被彈飛。

閻王緊繃著的一口氣,惱怒地全呼出來:“怎麽回事?她看著已經沒有戾氣了呀,那股黑色神魂之力也挺溫和的呀。為什麽還是不接納她,將她彈開了?”

贏煌也覺得如此,她想起了她自己的過往經歷:“也許這姑娘有心魔而不自知,所以,看起來已經沒有戾氣,實則還是被心魔所困,才不被那股黑色神魂之力接納。”

“有心魔而不自知?像你當初那樣?”閻王毫不避諱地談及贏煌的過往:“你可是花了百年時間才走出心魔,重新悟道。她一個小姑娘,那豈不得更久?”

贏煌怒視他一眼:敢說她老?

閻王靜默:沒有的事。

贏煌嘆息一聲,回想起那個讓她入了心魔的少年。

九百多年過去了,少年那個明艷若星河的笑容,依舊深埋在她腦海裏。不管歲月如何流淌,她依舊在這冥界等他,可他,至今沒來。

而她贏煌,之所以來到冥界,是因為當初替少年擋劫而身死,魂魄才入了冥界。又怕忘了少年,所以不願輪回,最後,成了一名鬼修。

閻王:“贏煌,九百多年了,承諾過一定會來找你的那個人,肯定在哪個旮旯裏灰飛煙滅了……”

“閉嘴!”

閻王這下可不想閉嘴:“我話還沒說完呢?他要是沒有灰飛煙滅,就是背棄了對你的承諾,找了別的道侶了,你該報覆他!”

贏煌睨他一眼:“怎麽報覆?”

“你也找個道侶,比如我。”

贏煌就知道他除了說這個,也說不出別的。

閻王鍥而不舍:“你當初中了奇毒媚香,非找道友不能解,你硬是寧可折損大半修為解毒,也不肯與人結為道侶。”

贏煌沈默地聽著,那次中毒是她自修道以來,身體最痛苦難熬的時刻:渾身表皮如被密密麻麻的蟻蟲啃食,內裏五臟六腑被攪寧成一股,下腹更是酸楚難言,雙腿極度酸軟,疼不似疼,酸不似酸,血液逆流,折磨得精神直到崩潰。

閻王就是那時候註意到這位心誠志堅,忠貞無二的贏煌。要知道,世間淒苦千百樣,最後寧折不彎的人,實在不多。更何況,在這個以男子為尊,女子習慣順從接受命運的大環境下,更是難得一見。

而贏煌就是這難得一見的女子:長相出挑,身姿卓越,卻不矯不媚,從一而終。

“贏煌,你堅持不找道侶,折損大半修為解毒後,你最後得到什麽啦?”

贏煌釋然一笑:是呀,最後,得到了心魔。

一個人的修為,就像是建造房子。要從地基開始,一層一層地往上添磚加瓦,還要日覆一日的舔磚加瓦,才能建成令別人屬目的高樓大廈。

但如果將已經建成的高樓大廈,在一夕之間毀掉大半,這座房子,也就成了廢墟。

要想從新再建,需得清理所有廢墟,讓一切歸零,重新再一層一層的添磚加瓦……

她自毀修為解毒的過程,就如這高樓大廈,成為了一個廢人。

想要再次修煉,就得一切重來。

然而,當她自毀修為解完毒的時候,卻收到了少年讓人帶來冥界的傳信:吾與你,陰陽永隔,緣分已盡,不覆相見。

她就是在看到那封信的時候,入了心魔,卻不自知。

當時勉強裝作鎮定,靜下心來,重新修煉。想要修煉到足夠強大,強大到讓魂魄凝實,再離開冥界,去找少年問個明白。

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也不管閻王給予她多好的修煉資源,她的修為,都無法寸進。

足足一百多年的閉關,她依舊是個廢人,那一瞬間,她想了結了自己。

閻王攔住她,帶她去了界門排布的幽藍色草地。

草地上,散發著幽藍色的光,光源暗淡,使草地看上去朦朧夢幻。

閻王當時對她說,遠方看不到盡頭的草地上,有她心心念念的答案,問她想不想去。

她說想,便立馬飛奔向遠處的盡頭,卻在下一瞬,踏入了界門與界門夾雜的隱藏地帶,在裏面九死一生,最後被閻王救出來。

重新回到草地的時候,閻王看著幽藍色的草地,跟她說:“你若想到遠方去,心裏想著的,不應該是遠方,而是你現在腳下的位置。你只有一步步走出腳下的路,遠方才能走在你腳下;你若一心想著遠方,便會忽視腳下的危險,而被永遠絆倒在這裏,止步不前。”

贏煌當時如醍醐灌頂,她明白了她心裏始終想著快點修煉強大,然後去找心中的那個少年,問個緣由結果,因此忽視了修煉本身。

她也幡然醒悟:她竟然在閉關的一百多年裏,從未靜下過心來。

從此,她開始刻意不去想少年,可是,腦子像不受控制般,越是不想,少年的笑顏、身姿、承諾……全都湧現在腦海,擾得她根本無法修煉。

那時,她才知道,她入了心魔。

她竟然在時隔一百多年後,才知道她入了心魔,無法自拔的心魔。

她來到閻王帶她來過的幽藍色草地慟哭:她不是個懦弱的人,她能義無反顧的愛少年;能為少年身死;能為少年守身如玉,折損修為,從頭再來;她也能在收到那封絕情信的時候,坦然面對。可她接受不了,明明她想要釋懷,想要放手,腦海裏卻還是將少年不斷湧現。

這不受控制的滋味,可謂生不如死。

她哭完後,望著幽藍色的草地,想起上次在界門與界門隱藏的夾雜地帶,差點魂飛魄散的事。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狂奔在草地上,落入哪個危險地帶,便是哪個。

從此,她開始在地帶裏面,近乎瘋狂地廝殺掙紮。當時所有的想法是:就算不幸魂飛魄散,也比被不受控制的大腦,折磨死強。

現在想想,當時真是偏執極端。

因為,輪回也可以徹底忘掉一個人。而她,當時竟然沒有想到這個極其簡單的辦法。

大概那時盡管入了心魔,也不願意將少年忘記吧。

贏煌想到這裏,轉身正眼看著閻王。

她在界門與界門夾雜的隱藏地帶,經歷九死一生的一百多年,僥幸沒有魂飛魄散,都得益於眼前這位一次次的及時援手。

如果閻王出手一次兩次是巧合,那麽後來的無數次,就足夠說明,閻王一直留意著她的安危。

她也在界門與界門夾雜的隱藏地帶,忘我廝殺了一百多年,才逐漸將少年驅逐出腦海。

就算現在刻意想起少年,少年的五官依舊清晰。

可她真的能做到釋懷;能做到不執著於少年的承諾;能做到不去問那封絕情信的真假。

當然也能做到,無所謂少年還來不來找她。

少年,就是她曾經的一段記憶:一段有過美好;有過生離死別;有過刻骨銘心;有過心魔;最後,徹底釋懷的過往。

贏煌看了看化星,不知道這姑娘要多久,才能走出她自己的心魔。

贏煌不得不承認,自己能走出那段過往,活在當下的心態,必須感謝眼前的人:“謝謝你,閻王。”

閻王怔楞住,這是她第一次和他說謝謝,也是她第一次用這種鄭重的眼神看他。

他突然紅了臉,但立馬反應過來,機不可失:“謝就不用了,我缺個道侶,你還是來點實際的報答。”

贏煌恢覆冷清,也著實不想誤他光陰:“曾經那個我心屬的少年,似乎花光了我所有心思和氣力。所以,我實在提不起心思和氣力,再去愛任何人。”

閻王可不是輕易回頭的人,誠摯地笑道:“別呀,再試一試。我長得也不算不能看的呀,還算賞心悅目吧。”

贏煌看著比她高,比她魁梧,眉眼自帶王者氣韻的他,如此笑顏,也跟著微微一笑:“試,是真的不必試了,真的沒有那份心力再去愛了。但如果你要我這幅身軀,倒是可以給你,要嗎?”

閻王立馬回道:“不要!沒有心的行屍走肉,冥界最是不缺。”

“嗯,那算了。”

“唉,等等,我要。”

“晚了。”贏煌說完,離開巨大石坑,回到城內,她需要安排人手,解決城內因為剛才與化星一戰,而破損的所有地方。

閻王自然也需要去安排人手善後。

……

化星用模糊的視力,望著眼前的黑色神魂之力,呆了很久,她莫名地覺得這股力量,讓她親近。黑色的,難道是父君的神魂之力?為什麽會在這裏?這裏可是冥界。

她再次伸手觸摸,黑色神魂之力摸上去柔柔軟軟的,隱隱似乎感受到來自另一個人的安撫。她的心,變得格外寧靜;神魂不穩帶來的疼痛,似乎也減輕了很多:父君,真的是你嗎?

她擡起模糊的視線,望向天空,但只隱隱約約看見陣法流轉的陣盤,看不到遙不可及的九重天。

父君在九重天,阿木也在九重天,都在等她。她,不能心裏只有公子鴻,而忘了父君和阿木。

還有棣偉。

既然這裏沒有公子鴻,她就必須離開。去九重天把阿木和父君接出來,他們會有辦法重塑公子鴻。

她開始分析陣盤走位,她要解開陣盤,再找到回仙界的路。

時間流淌,贏煌和閻王都已善後完畢。

這一日,閻王又來贏煌城,對贏煌死纏爛打。在外人面前,閻王還是王者作風;在贏煌面前,那就得化身小百花,純情賣萌。

因為贏煌性子冷,閻王也是不得已走這條軟萌路線。

突然,賣萌的閻王,立馬黑了臉,變成真正的閻王臉。

贏煌那股不屬於女性的霸氣氣場,也顯露出來:“石坑上的陣盤,被破了!”

“是啊,這座城都晃起來了。”

贏煌和閻王閃現到城內後山,正好撞見要離開的化星。

化星透過模糊的視線,發現兩個攔路者。當即要像抓鬼差領袖問路那樣,開始使用魂力,準備套他們脖子,一交手才發現,對方竟然是將她引誘到此的厲害人物。

糟糕的是,對方還有幫手,幫手也十分厲害。

化星以一敵二,加上神魂不穩,很快敗下陣來,被對方用類似繩索的東西,牢牢捆住。

原本因為神魂不穩,而時刻難受著的化星,發現被捆後,神魂反而沒那麽疼了。

贏煌:“姑娘能靜下心來破陣,看來已經走出了不久前的情緒爆發。”

化星聽完一怔,情緒爆發?她完全不記得她爆發過。難怪她感覺魂力虛脫。對方束縛她的繩索,估計是穩固神魂的寶物:“謝謝。”

閻王眼神一閃:倒是個明白人。

贏煌也不跟她客套,明說了鬼差一開始抓她,以及將她引誘來此,都是為了冥界的根基重歸安穩。因為冥界需要她吸附掉,石坑內那股驚人的神魂之力。

化星也想擁有那股神魂之力,可是:“它並不願意被我吸附。”

贏煌:“那是因為姑娘你入了心魔。”

“不可能。”化星一直都在修煉魂力,不可能輕易產生心魔,之前想到公子鴻真沒了,沈仙兒騙她,她的情緒也許真的爆發過,但也只是一陣子。且她心思透亮,她知道自己該幹什麽,該怎麽做。這,絕不是有心魔之人,能有的心思。

入心魔者,皆行事偏執極端!

閻王和贏煌對視一眼:小姑娘就是入心魔,而不自知啊。

他們兩人,也不就著心魔的話題說下去了。因為,就連贏煌自己,都是在閻王的提點下,一百多年後,才知道自己入了心魔。又花了一百多年的時間,才擺脫心魔。

對小姑娘,實在不能強求。

可,冥界必須盡快除掉那股強大的黑色神魂之力。

所以閻王盡量保持平靜,不激怒化星:“小姑娘,我們捆綁你的繩索,是冥界最珍貴的縛魂纏絲,可助你安穩神魂。你就在石坑內,慢慢穩固神魂,多嘗試吸附坑內的神魂力量。這些,於你修道,都是大有益處的。”

化星不否認他說的話,只是這樣的修道之路,耗時會很長,她不想等:“我嘗試過吸附那股神魂力量,但那股力量不願意。實在愛莫能助,還請你們解開這縛魂纏絲,我要離開冥界。”

贏煌:“情況我已經和姑娘明說了,姑娘若是一日不能吸附走這股神魂力量,就一日不能離開這石坑。”

化星模糊的雙眼,黑色不易察覺地再次變大,心中的怒意在一瞬間湧出:“誰也別想阻止我!”

她要出冥界!要見棣偉!要去九重天!要阿木和父君回來!要重塑公子鴻!誰也別想攔著她。

她一出手,就爆發神魂的極致力量,要在最短時間內掙脫開縛魂纏絲。

贏煌和閻王眼睛都瞪圓了,都告訴過她,她神魂不穩,她還敢這樣使用神魂之力,怕是魂飛魄散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消散的。

贏煌趕緊松開縛魂纏絲,並和閻王再次對視:只能妥協,和一個入心魔而不自知的人,道理是講不通的。

閻王:“小姑娘,別激動。我們只是建議,大可不必拿出你死我活的架勢。”

贏煌:“留你,也實在是冥界根基問題,非你不能解決。冥界若真是塌了,世間就再無輪回,只有死,沒有生,蒼生會大亂。”

閻王:“小姑娘你想離開,我們送你離開就是。”

贏煌:“只是,請你隔斷時間,來嘗試吸附坑內這股神魂之力。”

閻王:“不管小姑娘你是來是去,冥界必會以貴賓禮,待之。”

贏煌:“這縛魂纏絲,送給你,以表我們誠意。每日睡覺時,捆一捆,以安神魂。”

閻王:“是啊,只有神魂穩固,姑娘才有能力幹自己想幹的事。”才能有命走出心魔;才能有命回來,幫他們吸附冥界的那股神魂之力。

兩人說完,贏煌將縛魂纏絲捆住化星的腰身,並再多拿出一倍的縛魂纏絲,纏繞她的腰間。這樣,即能不約束她的行動,也能穩住她的神魂。

化星瞬間覺得神魂不穩的疼痛,減輕了許多許多,腦子也清明了許多:“多謝。既然非我不能解,我一定會隔段時間來試一試。”

化星說得十分鄭重,她也不願意看見蒼生大亂。

閻王和贏煌紛紛點頭:還是個心懷大義的小姑娘。

閻王遞給化星一塊十分厚重的炫金令牌,這是唯一一塊能自由出入冥界的令牌。

化星謝過,便啟動令牌離開了。

閻王:“真怕她死在外面,留在這裏不也挺好嗎?”

贏煌看著化星消失的方向悵然:“留在這裏,也許很安全,可一定解不開她的心魔。”希望她也能像自己一樣,遇到一位能解開她心魔的人。

閻王:“是啊,不知道她發現她的心魔,需要多久。可不要像你那麽久才好啊。不然冥界等她吸附神魂之力,豈不是要等塌?”

贏煌重新布好陣法,減少坑內神魂之力對冥界陰魂之力的震蕩,轉身回城。

閻王:“等等啊。”

“你不是嫌棄我愚鈍,走出心魔的路程漫長嗎?我不得回去磨煉自己啊。”

“我就這麽隨口一說,你最是聰慧,最是堅韌,最是厲害……”閻王遙望那幾乎看不見的身影,內心哀嘆,軟萌路線,又要重新走起,去討贏煌對自己心軟了:“哎,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啊。”

《星辭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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