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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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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和孩子占得滿滿的。可安安沒有放松對自己的鍛煉。到了四月末,安安的體能基本上是恢覆到了她以前的水平。可是軍事技能卻沒有辦法訓練。安安忽然想到張青他們剛到邊防團的時候。兩人的體能跟軍事技能渣到不行。剛上了前線,也慫得不得了。自從她上大學以來,整個軍醫大的學員們除了早上出操以外,平時也就是一個月進行那麽一兩次的基本軍事技能訓練。這都第二學年了,她因為懷孕沒有進行打靶訓練。可她的同學們也就只摸過一次槍。這對許多將要上戰場的同學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安安將自己的顧慮跟楊教授提了提,楊教授嘆了一口氣道:“唉,從我們新Z國成立開始,算算如今都30多年了。可就沒有真正安生過。先是剿匪,後來抗M援C。可你們這一輩人哪真正經歷過的還真沒有。雖然大家都有上戰場保家衛國的覺悟。可你們這一輩人爭到了戰場上,也真的是溫室裏的花朵,經不起風吹雨打。只是作為老一輩人,總還是希望下一輩兒能夠過得安安穩穩的。本來跟我們國家關系好得不得了的SL老大哥,如今卻去幫YN了。有了他們的支持,YN跟我們國家的這一場仗還不知道要打到什麽時候。安安你提醒的對,你們這些學員們真的該加強軍事技能訓練了。我們國家的軍人何止千萬。可這十多年來,真正經歷過戰火的還真的不足十分之一。是我們這一輩人疏忽了,你們作為軍醫,早就應該按照正規軍人的作息來要求你們了。”

安安搖搖頭道:“楊教授,這並不是你們的責任。畢竟過去的十年太過混亂,大家的精力都沒用在正途上。軍醫大能夠在這期間正常招生就很不錯了。有著這樣那樣的疏忽是正常現象。如今國家發展也進入了正軌,教育也會漸漸的回歸到正常水平來的。”

楊教授扯出一抹笑容,拍了拍安安的肩膀道:“安安,你是個好孩子。我會盡快跟上面反映的。你才生了孩子沒多久,估計就算真的要上前線了,你也不會是第一批。可是世事難料,我們這些老骨頭是去不了了。若是真的缺人,最遲你們明年就要去西南那邊了。你是有基礎的人,也曾經隨隊出過任務。就麻煩你帶著同學們好好練一練了。別怕得罪人,把他們往死裏練。我希望你們多少個人出去,還能多少個人回來。”說完,楊教授就匆匆忙忙去了校長室。

安安看著楊教授的背影,心中一陣酸楚。她明顯聽到楊教授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話裏帶著哽咽。剛剛她轉頭走的時候,安安也看到了她眼角的淚光。安安心裏也是酸楚一片。這些老軍人們自己親身經歷過戰火。如今好不容易日子過得安穩了,又遇到了對Y戰爭。即使他們不再上戰場,心卻牽掛著他們要上戰場的戰友,後輩和學生們。

安安明白,若是她上了戰場,就會經常面對戰友的犧牲。這是無法避免的事。可她心裏想一想都覺得難過。若是真的直面的那種情況,她也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麽樣的表現。有人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有人說,什麽事情遇見多了就會習慣了。可安安卻想說,對於這樣的事,一旦發生了,就會在心裏印上深深的傷痕。那是多久的時間都無法撫平的傷痕。而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想習慣,也永遠不會習慣。

學校的動作很快,在楊教授將安安的提議報上去後的第三天,學校就公布了增加軍事技能訓練的課程的消息。連訓練的時間和內容都公布了出來。這一回,沒有任何學員有異議。大家都明白學校這樣做是為了他們好。安安所在的班級本來就是從現役軍人中招收的學員。大家的基礎還在。只是除了安安和另外一個叫張美玲的學員是分別出自東北和西南的邊防團以外,其他人所在的部隊對軍醫的要求也不過是體能達標而已。許多人的軍事技能只比學院招收的工農兵大學生要好上那麽一點。安安看著這群興致勃勃地暢想著自己練好軍事技能,在戰場上大殺四方的同學們,不由得搖了搖頭。還大殺四方呢,在安安看來,這些人能夠不計時間,完成全副武裝二十公裏大拉動就不錯了。至於格鬥什麽的,短時間內安安就只能呵呵了。不是安安自負,就是她懷孕五個月的時候,她都能撂倒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安安不再管那些還在高談闊論的同學們。她急著回家給孩子餵奶,順便安排一下以後的時間。畢竟增加了訓練時間,晚上她就只能吃過晚飯,餵了奶就回學校。這樣孩子早上的那一頓就只能喝奶粉了。可這也沒辦法,早操已經改成了體能訓練了,她必須到場參加。

回到家,安安看見阿福和阿壽一個被張慧抱著,一個被吳秀蘭抱著。兩兄弟面對面正咿咿呀呀的用火星語交流著。而奶奶則在一旁看著兩個小家夥,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消失。安安進門一一打了招呼後,就轉身上樓洗手、洗臉,並且換了外套才下樓。這時候兩個小家夥聽到媽媽的聲音就向她伸出了四只小手,想讓安安抱。安安在兩人臉上親了親,然後坐在沙發上,張慧和吳秀蘭像往常一樣將兩個孩子放在安安的懷裏。也就是安安天生力氣大,才能將兩個如今長得飛快的小子一起抱在懷裏。兩個小魔星若是只抱其中一個,另一個哭的聲音能將天花板都震塌了。

安安看著懷裏的兩個兒子,心裏軟得一塌糊塗。可這會兒她還是要硬著心腸說出自己的決定。“奶奶,媽,娘,今晚我不住家裏了。我們學校開始加強軍事技能訓練。出早操改成了體能訓練。全體學員必須參加。我以後都中午和晚上的時候回來。晚上九點鐘回學校。所以晚上還要麻煩你們帶孩子了。晚上我離開前會給他們餵一次奶。若半夜他們餓了,就只能麻煩你們給他們喝奶粉了。”

項家婆媳作為老軍嫂了,早在幾個月前就意識到了最遲明年,家裏面除了項愛國,其他人都無法避免的要上前線的。她們心裏非常的擔心,可她們知道自己除了支持他們,就是把家裏的一切安排好,不讓他們這些上戰場的人有後顧之憂。所以安安說出這些話,反應最強烈的反而是她娘吳秀蘭。

“怎麽會這樣啊?孩子們才剛剛滿四個月,正是長得快的時候。奶粉哪有母乳有營養啊?學校就不能寬容一下嗎?”吳秀蘭問。

項奶奶打斷了吳秀蘭的話:“好了,親家。這事就按安安說的辦。好在孩子都四個多月了,少吃兩頓奶,喝奶粉也行。好在家裏面有奶粉,明天阿慧再去買一些回來。”

張慧點點頭,伸手摸了摸阿福和阿壽的小腦袋,對安安說:“安安啊,我們知道這也是情況特殊。你放心訓練,孩子有我們呢。”

安安感謝婆婆和奶奶的體諒,她剛想說些什麽,可孩子們的哭聲引走了她全部的註意力。這是孩子們餓了,張慧和她一人抱一個上了樓給孩子餵奶去了。

等安安再一次跟張慧抱著孩子下樓的時候,就看見娘紅著眼眶看著自己。原來項奶奶剛剛把一切都告訴她了。安安將手中的阿福遞給奶奶,然後拉著吳秀蘭坐在沙發上道:“娘,你別擔心我。我是軍醫,就算上戰場也是在後方衛生院,那裏安全著呢。若是真的上戰場了,家裏就只有媽、奶奶和李嫂在家。爺爺雖然不去前線,估計也忙得好久都回不了家。媽也有工作。婦聯更是要在戰爭期間做好後方的工作。我們家兩個孩子,奶奶年紀大了,若是找人我也不放心。我想讓娘繼續幫我帶孩子。只是這樣,家裏面爹就受苦了。”

吳秀蘭聽了安安的話,立刻道:“家裏沒分家,不缺你爹那一口吃的。家裏面若是知道你的情況,肯定不會讓我回去的。你放心吧,若你真去前線了,我一定幫忙把阿福和阿壽養得白白胖胖的。”

“娘,你真好!”安安撲在吳秀蘭懷裏。

吳秀蘭點點安安的頭道:“你娘我一直都很好。”此話一出,家裏的人都笑了。屋子裏剛剛還有些憂傷的氣氛瞬間變得歡樂起來。

晚上八點半,安安給兩個孩子餵了奶後,就狠下心來騎著車離開了。熄燈號吹響了,安安躺在宿舍的床上久久無法入睡。她始終擔心著兩個孩子今晚沒有她的陪伴會不會哭,會不會不習慣喝奶粉。一直到快到一點的時候,她勸自己以後要習慣,然後才慢慢地睡了過去。

☆、83

從第二天早上的體能訓練開始,果然如安安所料,百分之九十的同學都文能完成。不過是一個未負重的十五公裏小拉練,安安和鐘愛玲真的是從一堆攤在地上的“死屍”中穿過完成的。不是安安和鐘愛玲不知道團結,不幫這些同學們。而是今天早上不過是新來的教官給的一個開胃小菜兒,目的就是要摸清大家的底。不過這結果嘛,差點沒讓新來的教官吐血,這還沒有負重呢,就倒了一地的人。看著只是出了點汗,氣息都不算太急促的兩個女兵,再看看時間,才二十分鐘不到,這在男兵當中都能算是優秀了。

這位新來的教官也是首都軍區的一名營長。說來他跟項少龍是一個團的。只是項少龍是一營營長,而他是三營營長。這一次首都軍醫大向他們軍區申請教官過來幫忙進行軍事技能訓練。他之所以過來,一來是因為他才出完任務回來,正在休息階段,還算比較空閑。二來他叫朱紅軍,是朱校長的親孫子,也是為了給自家爺爺面子。不然他一個營長幹嘛跑來當教官?

安安上次為了備考軍醫大,在他們團出了一次風頭。可剛好當時朱紅軍就不在團裏。所以兩人還真不認識。

朱紅軍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就來氣。特別是那麽多大老爺們還比不過兩個小女人。雖然朱紅軍並沒有看不起女兵的意思。可在他心裏,男兵的體能就應該比女兵好。他看著長得矮矮小小的安安和鐘愛玲這時候正在拉躺在地上的那些女學員起來。他黑著臉走過去,對著就近的一個男同學踢了過去:“都躺著幹嘛,挺屍啊?一個個的像什麽話?你們也知道,加強體能鍛煉和增加軍事技能訓練是為了什麽?就你們現在這個樣,跑到前線去也只是給敵人們送人頭。現在全部給我自己站起來!若是站不起來的,給我繼續罰跑二十圈。”朱紅軍的聲音大得能把人耳朵都震聾了,可見他此刻有多生氣。

躺在地上的同學們都開始努力的爬起來。要說大家在考軍校的時候也是考核過五公裏的。只是上了學以後,許多人都開始懈怠了起來。如今真要讓他們考核負重越野五公裏,能要了他們的命。可見他們真的需要好好的練一練了。

“集合!”朱紅軍大喊道。畢竟緩過了一會兒,大家動作又快了起來。很快大家就集合列隊完畢。朱紅軍黑著一張臉道:“從今天早上的訓練可以看出。除了這兩個女兵以外,你們所有人的體能都不達標。你們不要以為你們是軍醫,就不會上前線了。是,一部分軍醫會在後方的衛生所裏給這些傷員們救治醫療。可是前線那些戰士們在受傷的時候更需要軍醫們的急救。許多戰士在受傷後根本撐不到送往後方。所以我們前線更加需要軍醫坐陣。你們說說,就你們這體能在戰場上是能擡得動傷員,還是能避得過子彈?別傷員還沒開始救自己先被斃了。”

朱紅軍看著那些男兵們恨鐵不成鋼的繼續說:“女兵們我就不多說了。在戰場上負責擡擔架的往往都是男兵。可你們看看你們這群大老爺們。長得一個個倒是看著挺壯的,你兩個嬌弱的小丫頭都不如。你們說說你們平時是幹什麽了?就是白吃幹飯嗎?我告訴你們,你們這點訓練量,在我們營的新兵蛋子都能輕松的完成。別的我不多說,給你們五天時間。五天後,我要你們所有人無負重越野十五公裏,必須在三十分鐘內完成。我這已經是給你們降低了標準。現在回答我,你們能做到嗎?”

“能!”一群學員們大聲的喊道。

“大聲點,我聽不見!”朱紅軍大聲地吼道。

“能!能!能!”所有人都用力地嘶吼道。

“很好!希望你們說到做到!現在解散!”

一聽到解散兩個字,這群學員們相互攙扶回了宿舍。朱紅軍叫住安安跟鐘愛玲道:“你們兩個的體能不錯,以前是哪個部隊的?叫什麽名字啊?”

安安和鐘愛玲相視一笑。安安回答道:“報告教官,我叫陳安安,以前是東北邊防團的。”

鐘愛玲跟著說:“報告教官,我叫鐘愛玲,以前是西南邊防團的。”

“哦?”朱紅軍有些意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挑了挑眉,“你們兩個都是邊防團出身的?怪不得體能那麽好。看來你們以前是出過實戰的。不然不會上學了還能保持著這麽好的體能。肯定是以前所處的環境讓你們保持著警惕性,所以一直堅持著鍛煉。你們以前上前線戰鬥過嗎?”

安安點了點頭,讓她驚訝的是,鐘愛玲卻搖頭了。鐘愛玲道:“其實我們那邊在前幾年的沖突並不多。戰鬥烈度也不算太高。我到時跟隊去過前線。但主要是守在後面一點,隨時準備搶救傷員。我運氣比較好,才當兵兩年多。這兩年大部分時間都在跟我們部隊的老軍醫學習醫療技術。本來他想讓我也上前線鍛煉一下的。正好就碰到了首都軍醫大招收現役軍人。我的老師說他年齡大了,就把名額讓給我了。所以我就錯過了實戰的機會。不過我們那邊部隊的軍醫,都是跟著實戰部隊進行訓練的。”

朱紅軍望向安安:“你真的上過前線殺過敵人?”不是朱紅軍要懷疑,實在是安安的皮像太過有欺騙性。因為是冬天捂白了,再加上才生過孩子沒幾個月養得比較好。安安本來身材就嬌小,如今看著更是被養得細皮嫩肉的,看起來就是缺乏鍛煉的人。若不是因為今天她通過了考核,朱紅軍絕對不會相信她是出自邊防團的。

安安也知道自己的皮像跟能力總是不掛鉤的。她笑著說:“我們邊防團的情況特殊。當時我們邊防團只有兩個軍醫。一個是我的老師,在當年就已經確定要被調回首都軍區。另一個軍醫年齡也大了,因為舊傷不能跟隊出任務。我當時是因為家傳中醫醫術已經出師被特招入伍的。為了讓我能夠最快的適應戰場能夠跟隊出任務。我的老師直接給我下了猛藥,在一個月新兵期鍛煉過後,便安排我上了前線。說老實話,第一次殺敵滋味不好受。我仍然記得當初我只開了三槍。可是槍槍命中敵人的眉心。在最後打掃戰場的時候,我特意去看了那三個人。”說到最後,安安的話語中帶著覆雜的情緒。這是安安從一個單純的小姑娘蛻變成一個戰士所付出的代價。

朱紅軍此時卻給安安行了一個軍禮:“陳安安同志,你是值得敬佩的。”

安安笑著回了一個軍禮:“這是我身為一個軍人應該做的。”

朱紅軍道:“既然你上過戰場,經常跟隊出任務。那麽麻煩你交一篇關於軍醫在實戰方面所需要具備的能力的報告給我。畢竟你才是軍醫,對這些更加了解一些。到時候我們三人互相討論一下以後的訓練計劃。”

對於這一點,安安並不推辭。只要是能幫得上自己戰友的,安安都會去做。只因為她希望在未來的戰爭中,她的戰友能多活一個。

☆、84

安安當真抽空將自己在邊防團所學到的知識以及所經歷的經驗總結起來,洋洋灑灑的如同大學畢業論文一般寫了幾十頁紙。關於隨隊軍醫所應該具有的素質與能力,以及面臨的問題有所偏向的訓練都一一點明。當朱紅軍拿到報告後,仔細的閱讀了一番,心中不禁感嘆安安的用心。他也對安安的能力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朱紅軍這人別看外表大大咧咧的,其實內心細膩著呢。他畢竟不是軍醫,對於安安所寫的報告並沒有完全相信。他將報告往他爺爺那兒一遞,就守在朱校長辦公室不走了。

“我說小軍子,你沒看到爺爺這幾天忙得不可開交嗎?我早就說過了,訓練的事我不管,你只要把他們訓練出來就好。這會兒子給我個報告是什麽意思?”朱校長嘴巴上雖然抱怨著自家孫子給他找事兒幹,可手卻自動翻開了報告。才看了不到一段話,朱校長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看完了一遍不過癮,他又重頭翻看了一遍才叫道:“好!寫得好!言之有物,理論結合實際。若用這份報告來作為參考安排訓練,結果一定非常喜人。我們國家現在缺軍醫,你更缺能夠上戰場的軍醫。這份報告寫得非常不錯,你從哪兒找來的人寫的?我一定要見一見,這是個人才呀。”

朱紅軍撲哧一聲笑了:“我說爺爺,人家封面上那三個字雖然比較小,可你也不會老眼昏花到看不見吧。這個人才就是你們學校的陳安安。”

“是她呀。”朱校長把報告翻到第一頁看了一眼。安安這份報告完全按照了前世她大學畢業的論文報告的格式來寫的。所以朱校長看了封面的“論隨隊實戰軍醫所應具備的素質與能力”的標題後,就急匆匆地翻看後面的內容了,根本沒有註意下方的名字。被朱紅軍一提醒,他才註意到。朱校長對朱紅軍道:“訓練上你是專家,你明天給也給我交一份報告過來。就根據這份報告,做一份詳細的訓練計劃。”

安安這份報告之所以引起了朱校長的註意,主要是它在某些方面非常具有前瞻性。畢竟如今各個邊防團,只要還存在著沖突的地帶,他們的軍醫都會有一套自己的訓練方式。安安畢竟是重生的人。她終究是蘇了一把。她根據上輩子所看的那些軍事頻道關於特種兵的報道,以及偶爾翻看的軍事小說為參考,提出了特種作戰隨隊軍醫的想法。雖然只是一個雛形,但安安並未好高騖遠,不切實際的空想。而是結合目前的實際情況,以及自己曾經參加過的戰鬥經驗進行了嚴密的推衍才得出來的結論。她畢竟不是專業帶兵的,對特種作戰也只是了解一些皮毛。可這些想法卻真的是具有極大的前瞻性,讓看到報告的人眼前一亮。不然就像朱校長這種曾經參加過解放戰爭,抗m援c的老軍醫也不會拍案叫好。

朱校長想到二三月份的對y自衛反擊戰。雖然比起當年的cx戰爭我軍傷亡將近60萬人,對y只傷亡了2萬6千人來說好像是我軍的作戰能力進步了。可是作為軍隊內部人員,朱校長卻知道當初cx戰場上那傷亡的60萬人多半傷亡於m軍優良裝備之手。相比下來,這一次的我方勝利完全是靠戰士們的鮮血和生命換回來的。前線的指揮官大部分都老齡化了,作戰思想已經形成了固定的模式。安安的這份報告,不僅僅是在軍醫方面有很大的前瞻性。聯想到作戰部隊也是有很大的參考價值的。

朱校長抹了一把臉,又仔細的閱讀了這一份報告。然後在其中根據自己的經驗添加了一些建議。然後抓緊時間將這份報告遞了上去。

安安不知道,自己的這份報告居然起到了蝴蝶效應。雖然因為時間短的原因,對後續的戰爭我方的作戰並沒有起到特別大的改善作用。但確實在某些關鍵時刻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安安終究是幹了一把穿越女經常做的事情。雖然這並不是她故意為之,也沒能改變歷史,卻真正做到了她的最終目的——讓自己的戰友多活一個。

此時安安還不知道自己交上去的那份報告給軍部上層帶來了怎樣的沖擊。而朱紅軍此刻卻在苦哈哈的做著訓練計劃。安安的報告上有提到她在邊防團的時候對軍醫和衛生員的一些訓練方法。朱紅軍幹脆將她和鐘愛玲給抓過來當苦力,給他出主意。

等到朱紅軍的報告出來後,朱校長看了後拍板立刻實施下去。第三天,當同學們看到食堂外的公告欄上新公布的訓練計劃後。已經連續辛苦訓練了三天的同學們也不禁開始叫苦連天。雖然他們知道這是為他們好。可這不妨礙他們嘴上抱怨一下。

訓練加重了,就連安安都有些吃不消。每天晚上回項家,她都是一臉疲憊的樣子。項家婆媳和吳秀蘭心疼的不得了,甚至提出現在就給孩子們斷奶的要求。好讓安安能夠常住學校,不用兩邊跑更加的勞累。

安安搖搖頭道:“反正還有一個多月孩子們就六個月大了。我還是餵滿六個月再斷奶吧。何況以後幾年還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跟孩子見面。現在有機會,我都想跟孩子多多相處。”幾人聽了這話才放下了心中想要勸安安的話。

世上哪有不愛孩子的母親。每一個母親都想無時無刻的陪在孩子身邊,參與他成長的每一個瞬間。可是軍人,為了身上的責任,為了國家的安全。他們往往只能舍棄普通人最平凡的幸福。因為他們是保護者。這是他們的這些舍棄,才讓普通老百姓能夠得到那樣簡單而平凡的幸福。舍得舍得,有舍才能得。他們舍了自己的幸福,換得了普通百姓們的幸福。他們卻甘之如飴。這就是共和國軍人最高尚的情操。

☆、85

人一旦忙碌起來時間就過得飛快。轉眼間又到了年底。軍醫大推遲了放假的時間。所有人隨時待命。特別是大五的學員,這是被通知在過完年後將要奔赴前線。這一年裏,zy邊境的戰鬥一直沒有斷過。雙方傷亡巨大,z國開始從國內抽調兵力趕赴西南前線。

安安因為家裏有項老爺子的關系。在偶爾遇到他回家的時候,總是會跟他在書房裏單獨交談。項老爺子主要是為安安那篇報告中關於特種作戰的想法。安安則是打探前線的消息。項愛國知道安安也是會去前線的,所以有些消息並不瞞著安安。比如說在二三月份的那場戰役中,野戰醫院受伏擊,裏面的醫務人員無一生還的事情。這並沒有讓安安感到害怕,反而激起了她的戰意。

在1月1日的時候,項家所有人難得的齊聚在家裏。今天是阿福和阿壽周歲生日。兩個孩子如今已經能夠喊一些簡單的疊詞了。安安坐在沙發上,讓兩個孩子靠在自己的懷中,然後指著變得瘦削的項少龍道:“阿福,阿壽,這是爸爸,快叫爸爸。”

兩個孩子盯著項少龍看了很久。半天才在他期盼的目光中脆生生的喊了他一聲爸爸。項少龍只覺得自己一顆男兒心被這一聲爸爸叫的軟的不行。他上前抱起兩個孩子,在他們臉上一人親了一口:“好兒子!”

如今邊境情況緊急,他們家這麽多人能夠在這個時候聚齊,大家都認識到了這次戰前大家最後的相聚。安安提議照一張全家福。此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讚同。一家人去了照相館,不僅是全家福,他們還給家裏的每一個軍人和兩個孩子單獨照了相。這是為了他們上戰場後,帶在身邊做念想用的。照相館師傅見這一家人大部分都穿著軍裝,又照了這麽多單人照,還要求快洗,便猜測到了原因。照相館師傅直接關了門,在三個小時內,將所有的照片都洗好了。最後他連錢都沒有收,將照片給了他們,便將來取照片的項少龍趕出了門。

項家人在家裏給兩個孩子過了一個簡單而溫馨的周歲生日。兩個孩子的大名也公布了。阿福的大名叫項虎,阿壽的大名叫項豹。軍人的孩子,總希望他們能夠子承父業。希望他們如虎似豹,能力卓絕。

在1月3號的時候,項少龍和項衛軍告別了家裏人,踏上了來往km的火車。同行的還有安安學校裏面大五的學長學姐們。

雖然項少龍和項衛軍平時也很少在家裏。可至少大家都知道他們的蹤跡,知道他們還安全的活著。而如今兩人離開家,所有人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安安除了擔憂兩人的安全以外,努力把自己的註意力拉扯回來不再去想項少龍。

安安開始每天聽廣播,聽聽有沒有前線的消息。安安每天都堅持訓練。即使是放假,安安每天都會回學校。因為學校的操場上在去年增加了許多練習軍事技能的器材,比如說越障等。安安每天都會回學校去練習。她也經常碰到同住在首都的同學們。大家都在為未來準備著。安安還跟項爺爺申請,每隔三天練習一次射擊。項愛國這一次破例徇私,找關系讓安安每隔三天去首都軍區的靶場練習。

等到開學,安安又投入到了緊張的學習和訓練當中。學校打定主意,只要不是上面下令。他們每年只讓自己學校的畢業生去前線。但是這些在校的學員,該訓練的還是要訓練。學校也抓緊對他們進行了各方面的培訓。

安安其實很擔心項少龍。畢竟她公公項衛軍怎麽都是在後方指揮部。戰爭對於下級軍官和士兵來說就是一部巨大的絞肉機,項少龍一定會沖在最前線,他也在這部巨大的絞肉機裏。安安心中非常的擔心。可她能做的,卻只能若無其事的做好自己現在能做的一切。無法與全線通信,不能知道項少龍的任何消息。安安只能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是當她在面對兩個孩子的時候。她總會拿出項少龍的照片,指著照片跟孩子說,這是你們的爸爸,是一個大英雄。他很愛他們。他為了守護像你們這樣的孩子們的幸福生活,而在前線努力的拼殺著。

安安每次跟孩子們說項少龍的時候心都不由得生疼。可她卻從來沒有停止過這項活動。因為他想要自己的孩子記得自己的爸爸。安安知道,此刻全國有無數的軍嫂們跟她有著同樣的心情。她們都在心裏掛念著在前線戰鬥的丈夫,卻在平時安排好家裏的一切,為丈夫打造一個安穩的後方。

安安的表現被項家婆媳看在眼裏。兩人心疼的安安,嘴上卻從來不說安慰的話。她們也是軍嫂,這也是她們曾經經歷過,而如今也正在經歷的事情。有些話並不用說出口。處於相同境遇的人只要互相陪伴著就足夠了。

在孩子們兩歲的時候,安安得到了項少龍的消息。那是大院的一個在軍報上班的同志帶回來的。他這次去了前線采訪,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項少龍。項少龍在得知他要回首都,大家又都是同一個大院兒的,便讓他帶回來兩枚空彈殼作為孩子的生日禮物。

安安並沒有詳細的詢問項少龍的情況。因為她知道這只是一場意外的相遇和意外的托付。李記者跟項少龍總共呆了不到三分鐘。只要知道他還活著,安安就滿足了。兩枚空彈殼上用匕首粗糙的刻著阿福和阿壽的名字。但彈殼上面非常的光滑,顯然是被經常摩挲過的。說明項少龍並不是臨時做的這兩件禮物。彈殼的頂部還細心的打了兩個孔。安安找來兩根繩子穿起,鄭重的跟兩個孩子戴上,然後摸了摸他們的頭道:“這是你們爸爸給你們做的。他雖然不能回來陪你們過生日,可他是想著你們,愛著你們的。”

阿福和阿壽摸著垂在胸口的子彈殼,仰著小臉看著安問道:“爸爸什麽時候回來?我想他了。”

安安頓時心中一酸,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她笑著說:“等他把那些壞人都打倒了,就會回來的。”

阿福說:“那我快快長大,去幫爸爸打壞人。”

阿壽點頭附和:“對,長大幫忙打壞人。”

“好孩子。”安安將兩個孩子摟進懷裏,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86

安安在孩子們兩歲的時候,照例帶著他們去照相館照了相。她把新的照片分成兩份。一份自己留著,準備自己上戰場的時候作為念想。另一份是準備在將來遇到項少龍的時候給他看。緊接著,八一年一晃而過。安安再一次帶著三歲的孩子去照相館照相。

安安時刻為上戰場準備著,可是都在八二年過了快一半的時候了,安安都還沒有得到征召令。在臨近12月份,安安以為她能夠陪孩子過他們出生後的第四個生日的時候,命令終於下到了她的頭上。

安安這一屆的學員要下個學期才是大五學員。但是她們班是從現役軍醫裏面招收上來的學員。所以她們班教你這一屆畢業的學長學姐們同赴戰場。提前到來的征召讓大家都明白,前線的形勢並不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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